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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锦衣卫-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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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家那厮看起来颇为有钱,闻言不屑一顾的说道:“天牌也能摸到?那算你有本事了。不过这一晚上,老兄好像一直在输,难不成这一把就要回本?”

曾沧海心平气和的顺着第二张牌继续摸下去,脸色变幻不定,又像是惊喜,又像是疑惑。庄家没好气的催促道:“摸来摸去做什么,又不是女人的大腿。快点翻牌……”

曾沧海哈哈大笑,叫道:“这一次就叫你们开开眼。”正要用力把手中的牌拍在桌子上,忽然听见一阵尖锐的哨声。这种哨声是用特制的竹笛吹出来的,声音尖锐,就算隔着数里地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几名豹组的成员齐齐脸色一变,曾沧海顾不上手中的牌,随手朝赌桌上一丢,掀开船舱帘子就走了出去,只见赌船正在河中央,距离两边岸上都有一定距离。当下,曾沧海不再犹豫,一个猛子扎入水中,几名同袍紧随其后,扑通扑通跳下水去。

庄家摸着嘴角的小胡子,笑呵呵的说道:“真不知道他是抓了什么烂牌,走的这么快。难道走了,桌子上的筹码就不用输了吗?”他用那肥嘟嘟的手掌把曾沧海留在桌子上的牌翻开……赫然真是一副至尊宝。

“疯子……”一桌赌客齐齐抽了一口凉气,至尊宝一出,通杀不算,还有花红,别说曾沧海之前输了几十贯,就算他输了一百贯,这一把也是足够捞本外加红利。

一群湿漉漉的男人,浑身上下滴着水朝竹笛声响起的地方跑去,脚下就像是踩着风火轮,全然不顾路上行人奇怪的眼神。

曾沧海知道,那种哨声,乃是豹组紧急召集的号令,一旦号令出来,有不到的官兵,下场十分凄惨,韩风说了会脱掉裤子打屁股,就绝对不会让你身上再留下一块布。一行人跑得气喘吁吁的赶到目的地,只见一个成熟妩媚的女子,面色严峻的拿着一支竹笛,她身边已经聚齐了数十号人。

“曾沧海?”那女子只是幽幽的看了他一眼:“你们来的最晚,归队。”

曾沧海暗呼一声倒霉,人家都是在大街上,自然来得快,自己在水中央,能这么快赶过来就已经算不错了。不过,这个女子是在韩风面前极为信任的林珍,曾沧海也不敢和她顶嘴,老老实实的带着同袍站在队伍中去。

“小舞已经派人送回来消息,留守司大约在大半个时辰之内,纠结了二百多老弱残兵,外加一百多人市井闲汉,如今是要去藏娇阁夺人去的。”林珍没有跟他们解释,为什么留守司会和细作司打起来,只是淡淡的说道:“留守司说了,你们都是猫组,吃饭嘴软,跑步腿软,上床疲软……到底是猫还是豹子,自己去给留守司的人看看。”

一个女人轻描淡写的说出面前一群男人“上床疲软”,这是赤裸裸的打脸。但凡有些血性的男人都忍不住。

曾沧海冷声问道:“留守司的人真是这么说的?他们纠结人手就是要去藏娇阁抓我们豹组的人?”

“跟真实情况虽然不相符,但是也差不多多少。”林珍微笑着点了点头,她本是个魅力无穷的女子,举手投足都带着成熟妇人的无限风情。那些豹组的成员更加不忿,纷纷叫道:“留守司算个什么东西,老子在……”

“你们的光荣过去就不要吹嘘了。”林珍冷冷的打断了他们的话头:“我们是去阻击留守司的第一批。这儿一共有差不多一百号人。任务很简单……”

那些豹组官兵立刻安静了下来,静静的听着林珍吩咐:“从这里过去两里地,有个豆子胡同,小舞她们预计留守司的路线,是要从豆子胡同走近道,尽快绕过来。我们要做的,就是去豆子胡同狙击他们。”

“对方人多,在豆子胡同里施展不开,我们人虽然少,可是双方加起来也有接近五百人,一旦打起来,在胡同里肯定是没有战斗的空间。所以,我们要兵分两路,我自己带一队,曾沧海,你带一队,前后夹击。武器自己找,木棒,砖头,什么都行。要求不准打出人命。不过留守司的人若是想要玩命,你们就不要留手了。”林珍想了想,接着说道:“这一次,是李妙笔安排的计划,他给我们的任务,是让留守司那边一百到一百五十人,一天站不起来。你们能做到么?”

虽然只是去打群架而已,但是这些豹组官兵依然厉声暴喝道:“有!”

这一声,声震四野,杀气十足,不知道吓哭了多少沉睡的小孩,吓晕了多少正在起夜撒尿的爷们……

并非所有的人都是一条心,也有人不理解,只是和留守司冲突而已,为什么韩风、李妙笔、林珍这些人非要小题大做,把事情给闹大。这其中的好处,林珍自然是知道的。带着这一队官兵朝目的地飞奔,林珍仿佛许久都没有如此自由的奔跑。

曼妙的身影在黑夜中看起来格外诱惑,飘动的衣袂,让人浮想联翩。不过那些豹组官兵可没有心情去浮想,一门心思就是要去跟留守司打仗呢。

马友亮有个小舅子也在留守司供职,官职不大,七品小官而已,在留守司那是排不上号的。不过他姐姐嫁得好,嫁给马友亮之后,这位名叫“侯朋”的小官儿,狐假虎威,在留守司也装了不少次大尾巴狼。

本来今天马友亮去藏娇阁喝酒,留守司去了不少人,侯朋也是想要去的,可是刚好上峰交代他做事,于是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去吃喝玩乐,自己只能在留守司里喝西北风,心里就别提多憋屈了。

不过,郁闷的日子没有过得太久,熬到大晚上,忽然听见有人回来说,细作司的人在藏娇阁把姐夫给打了。这还了得?侯朋一下子就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二话不说,立马出去叫人去了。

留守司今日不轮值的官兵不少,这些人可没韩风部下那么好的运气,都老老实实在留守司待着呢。本来就憋得发疯,一听说打群架,又是去欺负建康府著名的“猫组”,一个个都兴奋莫名,精力旺盛的年轻人,身边又没有女人,又没有钱赌,不打架要做什么?何况这还是个讨好长官的好机会。

侯朋毫不费力就拉起了一支二百人的队伍,虽然大宋军规,调动兵马超过一定人数就要申报,不过这是在打架,不是在打仗,也没人真的把这条军规当回事。打完群架,抢了人出来,便作鸟兽散,回头你找谁去?

凭借侯朋在建康府的脸面和号召力,除了这些官兵之外,他还迅速拉起一支由一百多流氓地痞组成的编外军团。只不过是数十名细作司豹组的人而已,这边凭借人数就能压死人……侯朋的心里打着如意算盘,瞅着自己这个七品小官也当了很久,能不能提半级,就看姐夫是不是愿意帮自己说话了。

平时马屁虽然拍的不少,可马友亮也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可没那么好说话。侯朋左思右想,觉得这一次细作司简直是在帮自己嘛……

一边想着,一边走着,人已经快到了豆子胡同,看着那黑黝黝的,仿佛一条巨蛇大口似的胡同口,侯朋厉声喝道:“快走……”

第25章 火攻

侯朋等人刚刚一头扎进豆子胡同,走在前边的脚步很快,转眼之间,长长的队伍已经有一百多人走进了豆子胡同。

侯朋还没来得及吩咐大家加快脚步,忽然间从巷子口,五六辆堆满了柴火的独轮小车被几条彪形大汉推着,飞快的冲了出来。小车咕噜噜的压在石板路上,那几个大汉随手把火把丢在车上,不知道柴火上是不是浇了火油,转眼之间,小车上的火焰就飞的老高,明晃晃的火焰在夜风中扭动着肆虐的身形……

几辆小车把前进中的留守司队伍截成两半,熊熊燃烧的火焰,把那二百多还没有进入豆子胡同的人隔在外边。而那些推着小车的人,用独轮小车堵住了巷子口之后,便拔腿飞奔,留守司分出一些人去追赶他们,可是只跑了几步,便只得望洋兴叹,看那些汉子一个个跑的跟脚下踩了风火轮似的,八成以前是做贼的吧?

侯朋就算再笨,也知道有些不对劲,正准备招呼手下的人朝前方快速冲出去,忽然间前方巷子口一堆黑影冲了出来,漆黑的胡同里什么都看不清楚,但是却可以听见一个个瓦罐破裂的声音,一个个斗大的黑影冲着这群留守司的人飞了过来,落在地上还爆出噼里啪啦的破碎声音……

侯朋正要出声叫喊,忽然脚下一滑,仰面摔了个仰八叉,哼哼唧唧的扶着腰,冲着身边的人喊道:“瞎了不成?没看到你家侯爷摔了?”

那些留守司的人已经乱成一团,后方被人放火堵着归路,前方那一群莫名其妙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在地上砸了油罐子,本来就是青石板路,如今更加是滑的走不动。一脚踩不稳,立刻就是人仰马翻,惊呼声络绎不绝,侯朋在两个随从的搀扶下,扶着腰慢慢的站了起来,喝骂道:“不要慌,扶着墙,脚下慢慢的朝前走,那些只怕是细作司的混蛋……”

话音只是刚刚落地,远远听见一个女子的笑声:“还让你们猜对了,这里便是细作司,来伺候诸位大爷了……”

那女子一句话说完,无数瓦片便铺天盖地的飞了过来,叮叮当当在巷子里砸成一片,躲闪不及的留守司诸人顿时被打的头破血流。随即一路数十人,手中拿着粗大的木棍,恶狠狠的猛扑起来,见人就打。饶是黑暗中,那些人手中的木棍就像是长了眼睛似的,虽然不打留守司诸人的要害,但是每一击都是在他们最吃痛的地方。

脑袋、下阴……这些地方自然是不会打的,但是大腿胳膊背后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那一队细作司的人不知道穿了什么鞋,地上全是油,好像对他们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反而越战越勇,拿着木棒就一路杀将进来。

留守司诸人本来就是一群乌合之众,看到人家气势汹汹的打了过来,顿时没了气势,回头就想跑,可是后边熊熊燃烧的大火又阻拦了去路,那些柴火上都撒了火油,留守司诸人用衣服来扑,怎么可能扑得干净?

前边被打的鸡飞狗跳,后边又是过不去的大火,那些细作司的人默不作声,只管看着留守司的人打,旋风般的杀进来,只是把最前边十来个人打的鼻青脸肿,随即退了出去,跟着又是一次冲锋。虽然那些留守司的人,人数上是占优势的,可是在狭窄的小巷里怎么也发挥不出来,反而接二连三被人打的叫苦连天。

林珍笑盈盈的看着这一队豹组官兵往返冲击,暗暗赞许,这些人不愧是从各个军营中精选出来的,虽然没有在一起配合过,但是打群架也可以看得出他们的质素,下手不但准,而且狠,打的对方哭喊连天,却是没有下杀手。

而且,这些官兵只是挑着最前边的那些人打,打完了马上退出,要知道豆子胡同本来就不宽敞,双方加起来接近两百人挤在里边,一旦豹组官兵冲的太凶,很容易被对方利用人数上的优势给挤在里边,到时候可就危险了。一人一拳头,这些豹组官兵都得趴下!

“看来这段日子,韩大人给他们的特训还是很有用的嘛!”林珍微微一笑,雪白纤细的右手抬了起来,干净利索的朝后方一摆手。身后两名豹组官兵立刻把手指放在嘴唇之间,尖利的吹响了呼哨。

那些打得兴起的细作司官兵当机立断,火速从豆子胡同撤出,其实这只不过是一碗茶的功夫,但是那些豹组成员来回冲击三次,将豆子胡同里的留守司官兵打翻数十人,加上后方被火焰灼伤,和自相践踏受伤的留守司官兵,想要完成一百人无法继续前进的目标,实在是轻松的很。

“不要恋战,接下来的事情,有别人去办。”林珍笑呵呵的说道:“我们做完了事,总要给别人留下一些功劳,不然韩大人是会骂人的……他说这个叫什么来着?哦,叫做纪律部队,团队合作……”

那些豹组官兵心悦诚服的随着林珍火速退去,侯朋失魂落魄的从人堆里爬了起来,自从豹组第一次冲击,他就已经手忙脚乱的被几个随从拉着,躲在人群中去了。好歹算是没有受伤,饶是如此,也吓了个半死。看着那些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留守司官兵和建康府泼皮无赖,侯朋心里一阵烦闷,破口大骂道:“全都他娘的一群废物,这小路是不能走了,马上把那些破车给弄开,咱们走大路去藏娇阁……”

那些挨骂的留守司官兵知道他和马友亮的关系,没有一个敢顶嘴的,好歹豹组已经散去,这些人千辛万苦把已经快要烧的看不到架子的车给推开。随即重新聚集在一起,侯朋灰头土脸的看着一脸沮丧的部下,厉声喝道:“都是大宋的官军,你们这些人,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吗?被人打的还手之力都没有,真不知道养你们这些废物要做什么?”

愤愤然的骂了几句,看到没人响应,侯朋也觉得无趣,便重新安排道:“从这里去藏娇阁,不过是豆子胡同一个小地方,前方都是大路,我就不信他们细作司的人,敢在大路上跟我们拦路,难道就当建康府没有其他官军了吗?跟我走……”

丢下那些已经没法再去帮忙打架的留守司官兵不管,侯朋带着部下一溜烟的朝藏娇阁赶去……

连江捧着一杯热茶,愁眉苦脸的看着陆游:“陆大人,你看吧,自从韩风到了建康府,可真不是个省油的灯,什么麻烦他都敢惹。现在留守司和细作司打的一塌糊涂,我手下的官差不断回来报告,可是我这个父母官,也拿不了主意啊!”

陆游淡淡一笑,这房间里点燃着从天竺买来的密香,轻柔醇和的香味,顺着香炉的气眼,渐渐弥漫了整个房间,让人不但不觉得疲惫,反而有提神醒脑的作用。陆游放下手中的茶杯,悠然的说道:“驻屯大军那里什么反应?”

“没有反应。只是严令各部,不得外出。”连江愣了一下,赶紧把自己手中得到的最新消息告诉了陆游。

陆游和韩侂胄的关系非同一般,虽然陆游在仕途上不算很得志,但是他交游广阔,而且不少同门都在朝中任职,有时候,身为学政主官的陆游,说起来话,可要比这个建康府的知府大人,连江还要有力的多。

“你看,驻屯大军都不操心,你倒是急什么嘛。”陆游揶揄道:“他们就算是把整个建康府打的稀巴烂,也不会去冲击府衙!”

“陆大人说笑了。”连江颤抖着把手伸到怀里,取出一块白色的手帕,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连声说道:“关键这两边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人啊。豹组那些骄兵悍将本来就难缠,现在是韩风带着他们,陆大人,你也知道的,韩风这个人,说一不二,他要是想要砸了留守司,就算我们请驻屯大军进城弹压,他也一样会给砸了。”

“可是,留守司主持建康防务,但凡是军队调动,但凡是沿江军务,都是要归留守司管辖。马友亮是跋扈了一些,不过,韩风要是真的发飙起来。留守司的那些大佬们,也不是吃素的。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细作司和留守司打的天昏地暗吗?”连江苦笑着说道:“都说我是个父母官,可是我这个父母官,能做的事,实在是有限的很啊,这些人,哪个都不好得罪。”

陆游站起身来,啪的一声将手中折扇打开,悠悠的扇了两下,淡淡的说道:“你是这么想的,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留守司的确不好对付,可细作司难缠。于是,大家就是在等着韩风和马友亮打个结果出来,然后给赢的那一边,略微加一点惩罚,面子就都过得去了。”

“你看着他们,觉得哪一边像是能赢的样子?”陆游微微笑道。

连江叹息道:“当然是韩风带的兵马难对付,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韩风那个桀骜不驯的家伙,带出来都是眼高于顶的兵马。这次,留守司有难了!”

“对啊。”陆游胸有成竹的说道:“那你就吩咐属下,去看着那些老百姓,莫要被砸了家门就行。至于留守司,等韩风打完了他们,难道你这位父母官,不会去安抚一番么?留守司好歹也归着枢密院管辖,难不成真的要办了顶头上司的小儿子么?”

第26章 打群架

折损了一小半的留守司官兵,坚定不移的踏着步子,继续朝着藏娇阁前进,为了解救他们还被困在韩风手中的长官,为了打回留守司的面子。

这一次,已经长了记性的留守司官兵,坚决只走大路,坚决不肯分开,并且随时做好了要和来犯之敌决一死战的准备。夜幕下的建康府,在留守司官兵的脚步下,渐渐开始不安起来,一路上的老百姓看到这群杀气腾腾的官兵都立刻躲在一边。

而建康府的官差不失时机的走上街头开始维持秩序,可是那些官差对于留守司的官兵视若无睹,放任他们从自己的身边过去。侯朋不由得冷笑一声,如今可看出来到底在建康府谁才是最大了吧?说到底还是留守司。

从名义上来说,留守司应该归枢密院管辖,但是因为留守司的职位十分特别,他们在最前线,随时要对金国可能的进攻做出反应,自主权就不是一般的大。比如留守司的经费,从来都不是由枢密院分配,而是直接从户部划拨。这是财务上,而在军务上,留守司在战时可以随时调动驻屯大军,在建康府,楚天岚手下的军马,就要听候留守司的命令。当然,如今没有和金国开战,楚天岚自然不会买留守司的账。

从宋国和金国的战争之中,产生了留守司这么一个职能多端的机构,是宋代几乎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如今的留守司能够有这样的地位,也要和赵构南渡之后,不断对宋军的军制进行改革密不可分。枢密院、兵部、三衙兜兜转转,最终才确定了如今这一套行之有效的办法,能够对抗金军的进攻。

侯朋一路走来,方才被阻击的郁闷渐渐消散开去,细作司不过也就来了那么些人,根本就不敢和留守司迎面对抗。这儿距离秦淮河已经不远,到了藏娇阁,二百多官兵面对那些豹组的人,想要他们圆,还是想要他们扁,都只是一句话的事而已!

侯朋脸上渐渐露出一丝微笑,脚下也走的快了起来,走在队伍的最前方,身边几名随从谨慎的跟在他的身侧,要知道,刚才侯朋还是满脚油,也不知道如今可干了没有。万一脚下一打滑,这几个随从可是准备好了,立马就扑上去给侯朋垫背,给官员们垫背的机会,并不是很好找,这些奴才们可是积极的很呢!

建康府是江南大城,宋代又没有宵禁,到了晚上,灯火通明,尤其是快要到了秦淮河这里,更加是明亮的仿佛白天一般。侯朋本来脸上带着微笑,可是看到前方,脸上的笑容忽然僵硬了起来,脚步也渐渐放慢了下来……

一队人马整整齐齐的列在前方,侯朋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就在此前不久,好像前方还看不到什么人似的,这一群人是怎么冒出来的?而且百多号人列的阵势十分严整,手中清一色拿着长长的木棒,杀气腾腾的看着这群留守司官兵。

“侯大人,不好了,后边来了一队人,把咱们后路断了……”一名留守司官兵气急败坏的跑到前边,站在侯朋身边气喘吁吁的说道:“好多人,看不清楚,都拿着棍棒。”

一名红衣女子十分洒脱的从对面的队伍中走了出来,傲然看着这群留守司官兵,轻描淡写的说道:“细作司豹组在此久候了。你们是打?还是走?”

打?走?侯朋腿下一个哆嗦,自己是带人来打群架的,可是看着细作司的架势,人家可没当是群架在打,而是当成打仗一般。这可怎么打?豹组的队伍都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发起冲锋,而自己的部下还是一团散沙似的,胜负很明显嘛……

“打吧!”那个气派很大的红衣女子冷冷一笑:“动手!”

她只是一句话,那群蓄势待发的豹组官兵突然动了起来,一列列,一队队的官兵就像是排山倒海的洪水,手中的棍棒高高举起,迅猛无比的冲击过来,棍棒翘起一个角度,数十支棍棒将混乱不堪的留守司官兵分割成一片片。

前后队的豹组官兵一起冲锋,那些已经很多年没有上过战场,甚至是从来就没有听见过厮杀声的留守司官兵怎么抵挡得住?转眼之间已经被冲的七零八落,哭爹喊娘之声不绝于耳,跪地求饶之声络绎不绝。侯朋惊慌失措的在几个随从掩护下,拼命朝后方跑去,却被迎面一棒子打了回来。

偌大的木棒重重的拍在侯朋脸上,咔嚓一声,清脆的拍断了他的鼻梁骨,两股鲜血顺着鼻子狂奔而出。侯朋惨叫一声,重重跌坐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被几名豹组的官兵,用木棒架起,当即乱棍齐下,打得侯朋叫苦连天……

秦燕挽过一支长弓,轻轻折了箭头,将长箭搭在弓弦上,淡然的看着面前乱糟糟的一片人群。

小舞站在她的身侧,轻笑着说道:“只是跟留守司打架而已,李妙笔非要当成打仗一般,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啊?”

秦燕眼睛一直盯着那些混乱不堪的场面,口中轻悠悠的说道:“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虽然是跟留守司打群架,可是我想,就算是韩大人自己,也希望把事情闹大才好。一直以来,豹组在建康府的名声太差了,需要打一场,让别人知道,豹组其实也不是好欺负的。”

“再说了,这只是一个方面而已。豹组的人来自各个地方,彼此都不服气,也需要一个机会,让他们知道,豹组是一个团队。当有人一巴掌抽在一个豹组成员脸上的时候,打的就是整个豹组。一个集体的荣辱,是要大家集体来捍卫的。”秦燕轻轻一笑:“在教阅房的时候,韩大人就这么说过吧?”

小舞点了点头,看着前方打的鸡飞狗跳,忍不住掩口道:“不过,打群架来提士气,也就是韩大人和李妙笔才能想出这样的馊主意了……”

第27章 敲竹杠

春三娘扶起一把倒在地上的椅子,让开了道路,走到韩风的身边,低声说道:“大人,不是奴家多嘴,您看……是不是……那个,带着马大人……”

韩风看她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便抢着说道:“你是想说,叫我不要在这里等了,带着马友亮出去,只要不在你们藏娇阁,就算以后留守司要找你们麻烦,你也不害怕,对吧?”

春三娘眼波流转,这可是个聪明通达的人儿呢,只不过这句话却是不敢说出口,只是低声应道:“大人,奴家只是个做生意的,藏娇阁在建康府也算是一个有名号的楼子。今日闹成这样,奴家自然是没什么话说,就是怕大人将来要应付御史台,皇城司的监察……”

皇城司?韩风微微一笑,这个机构说起来是督察百官用的,不过,在宋代,皇城司的声名叫的很。本来,这应该是一个对内的特务组织,可皇帝们不这么看,他们并不喜欢用这样的方法对待大臣。像宋仁宗和包拯在金銮殿互相扯袖子,像赵普拉着赵光义的胳膊坚决不放人走,在大宋的皇帝们看来,才是正道。

若是一味使用那些特务去监察手下官员,反而不符合赵匡胤留下的祖训。所以,皇城司不但在宋朝不够威风,在整个中国古代史上的地位也极其低微。不要说不能和后来的锦衣卫相比,就算是和汉唐时期的御用特务们一比,都觉得汗颜。韩风又怎么会把那些没有多少权柄的皇城司放在眼里呢?

“不用你操这么多的心。”韩风笑呵呵的伸了个懒腰,看着已经空荡荡的大厅,懒洋洋的说道:“我算算时辰,那些留守司的人,也应该带着钱来赎人了。”

话音刚落,藏娇阁门口便跌跌撞撞的冲进来几个人,为首一名男子,青色锦衣早已破烂不堪,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手里还抓着一大把票据,声嘶力竭的喊道:“骑都尉大人,韩大人,不要难为我家姐夫……”

本来正准备拦上去的豹组众人忍不住齐声笑了起来,这一幕倒是演的十分动人,被看守在一边的马友亮轻叹一声,羞愧难当的低下头去。那个人是他的小舅子——侯朋,手里抓着这么多票据,想必是到处找钱来赎自己了。

“无法,去看看钱够不够。”韩风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动也不动。

无法缓步走到侯朋面前,伸手接过那些票据,一张张开始数着。

“你叫什么名字?”韩风笑眯眯的看着侯朋,关怀的问道:“只是找钱而已,不用找成这个样子吧?鼻青脸肿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去抢钱来赎你姐夫呢。对了,无法,看清楚那些票据。若是他抢来的,这钱可是烫手,咱们要不得。”

抢个屁啊!侯朋浑身酸疼,低着头站在韩风面前,陪着笑脸说道:“钱是我们家的,绝对没有问题。大人看看数目要是对了,就先放了我家姐夫。”

李飞镖轻轻一巴掌抽在侯朋脸上,冷冷的说道:“我家大人还没吩咐,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侯朋悻悻的揉了揉脸,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无比,笑呵呵的看着韩风,这一次,他是学聪明了,一句话也不敢说。

无法点了点钱,看着数目差不多,便随手塞给春三娘,背着双手走到韩风身后站好。这当儿,一群人却从藏娇阁门口走了进来,为首却是三个靓丽的女子。

“我的老天……”春三娘忍不住掩住口,迎面而来的三个女子,或是娇美,或者火辣,或者柔情似水。举手投足,无不风情万种。春三娘暗暗想道,若是这三个女子,能够来藏娇阁卖身的话,别说藏娇阁可以独霸秦淮河花魁,甚至整个江南,那字号也绝对可以打出去。

想归想,春三娘也不是蠢货,看着那三个女子走到韩风身边,款款施礼,她也知道这些女子必然是细作司的人。不由得失望了叹了口气,明明是青楼头牌的脸蛋身段,却是要做细作这么掉脑袋的事情,出于行业使然,春三娘顿有暴殄天物之感。

韩风端起茶杯,浅浅的喝了一小口:“辛苦诸位了。”

“有什么好辛苦的?打他们又没有难度。”秦燕倒是心直口快,一句话说出来,马友亮和侯朋的脸色更加难看。

林珍轻声解释道:“留守司本来也纠集了不少人,不过在豆子胡同,被我带人截住一部分,打得他们皮开肉烂,此外,燕子随后又带领人手,在秦淮河畔截住他们。彻底把他们给打散了。那个侯朋就老实多了,苦苦求饶,又拼命跑回家去拿钱。”

韩风赞许的看看侯朋,翘起大拇指:“从这儿到留守司不算近,你挨了打,还能来回跑一道,实在是不容易。看你瘦骨嶙峋的,像是酒色掏空了身体,没想到跑起来,不亚于金国的烈马,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大人过奖了!”侯朋干笑两声,腆着脸说道。

“啪!”李飞镖又是轻轻一巴掌甩在侯朋脸上,厉声斥道:“大人跟你说话,你少这么嬉皮笑脸的。”

韩风故作生气的瞪了李飞镖一眼:“和谐,和谐!”

林东等人将马友亮拉到韩风身前,伸手将他身上的绳索解下。已经被捆了半天的马友亮,再也没有刚才的威风,脑袋被林东打破之后,脸上还有不少血迹,垂头丧气的看着韩风,低声道:“韩风,你赢了。”

“别这么说,好歹你也比我高半级呢。”韩风放下一直翘着的腿,笑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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