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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锦衣卫-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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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浩自己说得挺开心,却没注意到曹振、韩侂胄等人都隐约有了不满之色。历朝历代,这些清流是少不了的。他们自以为是为国家为民族好,动不动就死谏。通常情况下,就是搞得皇帝下不了台,大臣没有面子,自己还搭上一条命去。

仇浩的出发点当然是为大宋好,可是他身为御史,眼光也只有那么多了。吴曦的兵权,的确很多人忌惮。满朝文武都知道的事儿,犯得着仇浩您亲自说出来吗?赵扩真的不知道?韩侂胄真的不知道?但是削藩历来都是危险的举动,以现在的情况来说。首先要保证吴曦在北伐的时候出兵出力,其次还要保证北伐之后,吴曦愿意交出兵权,最后,就是要给吴曦一个满意的交代。

兵权可以换到什么地位,是不是能保证吴家以后的荣华富贵。是不是还能继续成为像曹家、韩家这样的世家?这些才是最关键的。但是仇浩贸贸然跳出来,说得口沫横飞。本来是低着头站在原地,说到激动处,就忍不住朝前走,头颅也昂了起来。渐渐的快要走到韩侂胄的身边,口水都几乎喷到韩侂胄的脸上。

韩侂胄皱了皱眉头,朝后退了一步,淡淡的说道:“仇御史,不必多说了。四川的事,大家都心中有数,这件事如何论处,朝廷自有公道。”

满朝文武,当然不可能自有仇浩一个清流。立刻便有几人站出来和仇浩同声合气,要韩侂胄主持大局,一定要把潜在祸胎吴曦给调回临安来,这才对得起大宋的列祖列宗,才对得起孔子孟子老子……的教诲。

“不用再说了,什么时候调回吴曦,本相心中有数。”韩侂胄不耐烦的挥了挥袖子:“早朝到此为止。”

许多官员都被仇浩等人吵得头昏眼花,一听说早朝可以结束了,顿时喜出望外,纷纷拔腿就走。曹振微笑着邀请史弥远、郦尚书等人去茶楼品尝点心。可是那几个清流,说什么都要拉着韩侂胄不放。

韩侂胄重重的一甩袖子,将拉着衣角的那几人甩开,径直朝大殿外走去。他才懒得跟这些清流废口舌。做官之道,当然是清廉的好。但是也要分轻重。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吴曦今时今日的处境,是吴家五十多年来营造出来的。怎么可能旦夕之间就把四川的兵权解除?这不是荒唐到了极点吗?为了那些清流的‘崇高’政治理想,就要破坏北伐大局。别说韩侂胄和吴曦是朋友,就算是仇人,此时此刻,也得护着吴曦,而不是逼他走上一条不归路。

仇浩不满的看着韩侂胄远去的身影,高声叫道:“右相大人,即便你将我等视如无物。下官也要入宫面圣,请官家亲自定夺……”

“爱去不去!”韩侂胄暗暗骂了一句,赵扩可不是傻子,这几位真的要去找赵扩弹劾吴曦的话,最好的结局,就是被侍卫们粗暴的赶出来。

华丽的马车载着大宋的高官们朝西湖边的茶楼而去。马车里的四人都没有说话,或许是因为早上起来的太早,一个个都在闭目养神。而车外,四家的家将保镖却都虎视眈眈,韩府家将和郦尚书的侍卫时有时无的走在一起,警惕着曹家和史弥远的人。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让人看到都不寒而栗。

揭开车窗,曹振随意朝车外扫了几眼,随即放下窗帘,轻声笑道:“看起来,韩相公和郦尚书的随从对我们似乎有些敌意啊。”

“敌意倒是谈不上,只不过,有句老话叫做,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郦尚书嘿嘿笑道:“我们的随从从来都没有和曹家人一起并肩行走,提防一些是好的。谁知道那些不认识的人里边,是不是混上了别有用心的人,企图对朝中大臣不利的呢?”

史弥远默不作声,抬眼看了看韩侂胄,两人目光一错而过。

马车到了茶楼,这儿果然是新开张的茶楼,装修极有品味,正堂里居然还挂着几幅名家字画。抡起市价来,少说也值得数千贯。看来,这个茶楼的老板,也不简单。地方好,品味好。开张不久,就有几位朝中重臣前来捧场,这个面子不可谓不大啊。

几名穿戴的干干净净的小厮,低着头站在门口准备迎接大人们,却被那些如狼似虎的家将们推到一边。茶楼老板倒是很沉得住气,这位看起来不过四十岁的中年人,沉稳的候在大门口,看到几位大人从马车上走下来,便朗声叫道:“韩相公、曹大人、郦尚书、史大人,几位朝廷肱骨之臣前来小店,令小店蓬荜生辉……”

“掌柜的,把拿手的点心送上来,再煮几壶好茶伺候着。”曹振淡淡的吩咐道:“今天早上,就不要招待别的客人了。”

“在下明白。”茶楼老板是老江湖了,早早就有曹府的人前来通知说要品茶,他又怎么会接待别的客人呢?

坐在楼上明亮宽敞的雅座里,几壶清茶透着淡淡的香气在房间里弥漫开来,十六碟精致的点心放满了桌子。四位大人却一人一边,就像打麻将似的坐在那里。

曹振拿起一块糕点,尝了尝,赞道:“韩相公,你们都尝尝,这里的手艺的确很不错。”

看到韩侂胄等人也拿起糕点吃了起来,曹振喝了口茶,轻声说道:“有时候,人生就像这糕点一样。同样是面粉,同样是菜肴。有的人做出来,就是难得一见的美味。而大多数人,都只能做成糊口的馒头而已。一个人,也是如此。投胎投的好,一辈子衣食无忧;若是运气不好,一生忙忙碌碌,也未必能丰衣足食。”

郦尚书看韩侂胄没有说话,便接口道:“曹大人的话,似乎有些深意啊。”

“呵呵,没什么深意。只是感慨罢了。韩皇后辞世,我们做臣子的自然悲痛万分。可大多数女子,就连入宫的机会都未必有。男人要建功立业,要有文才武略。女人呢,品性、相貌缺一不可,而且……还得有身世。”曹振漫不经心的说道:“就算是大逆不道的李凤娘,如果她不是李道的女儿,又怎能成为太子妃乃至皇后?”

韩侂胄依然没有做声,曹振已经把意思说得很明白了。做皇后,看的就是品貌家世。其中,家世最为关键。平民家的女儿可能成为皇后吗?简直是滑稽!曹美人如今貌美如花,又有曹家这样两百年忠良之后的背景,加上韩皇后去世,赵扩的宠爱。可以说,皇后之位,唾手可得。

赵扩如果像赵昚一样有才华谋略也就罢了,现在的赵扩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心有余而力不足,索性把很多事交代给大臣们办的皇帝。自己一头扎进后宫,反正北伐是支持的,你们爱怎么滴就怎么滴,只要不造反。本官家就乐得悠哉。这样的人,后宫对他的影响,就很大了。曹振,只是在暗示,曹美人未来的重要性罢了。

曹振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韩侂胄,调侃似的说道:“其实,我和韩相公,未必就比朝中其他大臣能干多少。不过,既然你我出身韩家、曹家。那就是老天给我们的福分。韩大人,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当然不是这个道理。”韩侂胄双目睁开,方才还有些惺忪睡眼的模样,转眼间就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两道凌厉至极的目光:“韩家五代为官,入阁为相,靠的是子孙不懈的努力,靠的是真本事。若是靠祖上恩萌的话,只怕我到现在最多也就是个御史罢了。或许,世家子弟的起点会比别人高一些。但是能走到高位的,没有一个是平庸之辈。今日,大宋右相是我,那便是说我足以担当右相之位。”

史弥远脸色微变,曹振的笑容也有些尴尬。只有郦尚书心中暗笑,韩侂胄现在已经不是枢密都承旨,身为右相。他当然有足够的资格不给史弥远、曹振面子。只不过,郦尚书也没想到,韩侂胄居然一开口就不给面子。

第08章 自古忠臣难做人

不给面子,通常就有不给面子的资本。韩侂胄举起茶杯,淡淡的喝了一小口,微笑道:“当然,本相也只是随便说说。”

曹振自讨没趣,自然不好意思再说下去,偷偷在桌子底下踢了史弥远一脚,暗示这是该你说话的时候了。史弥远的脚被踢得生疼,脸上堆出一副笑容,笑眯眯的看着韩侂胄,轻声说道:“韩相公,听闻最近吏部要有人事变动。吏部尚书准备告老还乡是吧……其实,吏部为六部之首,掌管二品以下官员的升迁调动,这个职位不可谓不重要。”

史弥远看了看一脸淡定的曹振,接着说道:“下官以为,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说起来,吏部尚书这个职位,没有人能比曹大人更加合适了。曹大人在朝中为官多年,对朝中官员品性十分了解。再说了,曹大人出身世家,祖上更是大宋良将,配享太庙。若是曹大人出任吏部尚书,百官应该无人不服!”

韩侂胄只管吃着点心,就像没听见史弥远说得话似的。曹振轻轻咳嗽一声,假装不好意思的说道:“史大人言过其实了,其实我曹振何德何能,吏部尚书如此重要的职位,应该另请贤能才对。”

“曹大人过谦了……”

史弥远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韩侂胄忽然开口道:“既然曹大人自己都觉得担任吏部尚书有些勉为其难。本相也不能不考虑曹大人的个人意愿。这职位,还是另请贤明好了。话说,本相对曹大人还是十分佩服的。通常若是有人有望能够做到吏部尚书这般职位,那肯定是打破了头去抢啊。没想到,曹大人如此高风亮节,面对高位的诱惑,居然不动于心,拱手让贤。本相佩服、佩服啊!”

此话一出,史弥远、曹振立刻都变了脸色。你韩侂胄是真傻还是装傻?官场上,大家都是这么说说客套话嘛,哪个不想往上爬?老子只是客气一下,没想到你还顺着杆子朝上爬,一句话就把两人都给顶了回去。

你韩侂胄再不给面子,好歹面前坐着的也是朝中两位高官。也是跺跺脚能震动一方土地的牛逼人物,也是过个寿宴就能收上来几万两白花花银子的实力派人物。就算韩家势力再大,贸然开罪了曹家,就不怕曹家人以后给你穿小鞋,拖后腿吗?什么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难道右相大人就没听说过吗?

韩侂胄又吃了块小糕点,喝了口清茶,满意的说道:“茶是好茶,点心也很美味。现在吃过喝过了,若是没什么事,本相还要回去有公务要处理。”

说罢,韩侂胄站起身来,便要扬长而去。曹振等人想要留人,又找不到什么理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韩侂胄和郦尚书施施然的走出雅间。史弥远觉得面子实在太过不去,抬眼看了看曹振,却发觉曹振满眼尽是恶毒之意。

一脚踏出茶楼的门,韩府家将簇拥上来,护送着韩侂胄朝自家小轿走去。韩侂胄走的很慢,朝一位亲信家将招了招手。那人靠拢过来,耳中听见韩侂胄的轻声细语:“安排人,一去四川叫韩风马上回来。就告诉他,川中无事,如今临安才是主战场。另一,马上去临安锦衣卫总署,叫那里的人严密监视临安一切动态。”

家将点了点头,抱拳转身离开。韩侂胄听见身后熟悉的脚步声,微微侧头对跟上来的郦尚书说道:“你看看天!”

天时已经到了日上三竿的时候,可天上依然乌云密布,将太阳遮挡在其后,不见光彩。西湖上吹来的风,隐约带着刺骨的寒意。只是秋天时分,萧瑟的苏堤竟有几分落寞、几分孤寂。韩侂胄幽幽叹道:“山雨欲来风满楼……”

郦尚书淡淡的应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韩兄纵横朝野数十年,何曾怕过谁来?”

韩侂胄抚掌笑道:“好,就为这一句,当浮三大白。”

酒喝多了会脸红,人生气的时候也会脸红。尤其是上了年纪的人,一发怒,血管急剧充血,脸色通红的时候,看起来就像马上要爆血管似的。这副尊容,如今就在仇浩的脸上,这位大宋御史,怒气冲冲的从宫中走出来,脚底下虎虎生风,似乎要跟道路过不去似的。

御林军好笑的看着仇浩走出来,方才御花园的吵闹声,简直声震四野。仇浩带着几个同僚,定要面见赵扩。但是赵扩还在睡懒觉,怎么有时间来招呼他们?仇浩索性来了个跪在内宫门外,扬言事关国家存亡,如果赵扩不召见的话,便长跪不起。

要知道,皇帝最头疼的就是这种大臣,动不动就来什么长跪不起,要不然就以死明志。你还不能对他发火,若是发怒了,别人就会说你这皇帝是个昏君。人家为了江山社稷长跪不起,命都不要了,你还要唧唧歪歪人家。可若是不见他们,皇帝的面子也扛不住啊。谁家门口堵着一群人不闹心啊?你试试一群人哭着喊着跪在你家门口试试?

没奈何,赵扩只好沐浴更衣,从曹美人的温暖被窝里爬了出来,干脆就在御花园召见了仇浩。

仇浩一看到赵扩,立刻如丧考妣,猛扑上去,抱着赵扩的大腿,哭诉韩侂胄弄权,包庇吴曦。而吴曦又拥兵自重。长期以往,国将不国啊!那哭哭啼啼的模样,简直听者伤心见者流泪。仇浩一副忠肝义胆的模样,甚至要亲自请命,拿着圣旨去四川消除吴曦兵权,还言道:“为国为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赵扩听得一个头两个大,恨不得拿脚踹死仇浩。吴曦的兵都快成了私军了,难道朕就不知道?可人家没造反,还帮忙忽悠了金国人,粮食钱财弄回来不少。将来北伐的时候,还指望吴曦从四川出兵,来个东西两路夹击。你现在要去削兵权,那就是逼着吴曦跟朕对着干啊?到时候,你这个‘忠臣’是死得其所了,青史留名了。朕的江山可就毁在你手里了。

这番话,偏偏还没法对仇浩说。再说了,赵扩是何许人也,一国之君啊!堂堂帝王,需要跟臣子低三下四的解释,为什么不让你去削兵权,为什么韩侂胄不是专权?呸!

御花园里的太监宫女,一个个脸色发白,他们跟随赵扩久了,当然知道赵扩是什么时候开心,什么时候会发怒。眼瞅着赵扩的脸色越来越不对。那些太监宫女们个个开始在肚子里暗骂仇浩。

一大清早来找官家的晦气,就算官家不好意思跟你过不去,这口气少不得要在后宫里给撒出来。到时候倒霉的还不是咱们这些可怜人么?

所有的人都已经开始烦仇浩了,赵扩索性坦白的对仇浩说:“仇爱卿,你身为御史,等有事儿了再禀告也不迟。至于领兵什么的事,你不懂,就不要瞎参合了。”

赵扩觉得自己说得很客气,可落在仇浩的耳朵里,这是赤裸裸的侮辱啊!俺仇浩三岁开始念三字经,苦读诗书几十年,考取功名。下过地方来过中央的人,可以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文可安邦武能定国。进可欺身压正太、退可提臀迎众基的风流人物啊!说仇浩不懂领兵?孙子兵法都能倒背出来。

仇浩当时就不干了,伸手擦了把脸上的鼻涕,拉着赵扩的袖子不给皇帝离开,苦口婆心的从太祖遗训开始说起,跟着便是历朝历代的前车之鉴,譬如司马懿是怎么掌握兵权架空曹魏,最终篡位的。洋洋洒洒的不知道说了多少话,赵扩的脸色从白到青,又从铁青变成黑色,最后实在无法忍受了,冷冰冰的丢给仇浩一句:“朕回宫了,来人,把仇御史送出宫去!”

早就已经无法忍受的太监宫女侍卫们,一听皇帝终于发话了,几个人如狼似虎的拉着仇浩,就把这位铁血丹心的御史大人拉出了内宫。一路上当然少不了拉拉扯扯,更少不了仇浩那扯开嗓子的哭喊声……

“有辱斯文啊!”仇浩泪汪汪的走到宫门口,那几个同僚比他见机得快,没等人家拽,自己就走出了宫殿。所以看起来,身上的穿戴要比仇浩整齐多了。

“仇大人不必往心里去。官家今日不听我们的劝谏,我们明日再来。”有人劝说道。

仇浩眼前一亮,对啊,只要功夫深,铁棍磨成绣花针。朝廷为什么要大臣?除了帮着皇帝干活儿之外,就是要为皇帝查缺补漏啊。要不然,自己这样的清流忠臣要来何用?一想通了这个道理,仇浩心中顿时一松,官家还年轻嘛,难免是非不清。自己是要来劝谏官家回头是岸的。将来青史留名,大家提起仇浩,都是要伸出大拇指,赞一声,这是大大的忠臣啊!

“好,咱们明日继续入宫面圣。”仇浩傲然说道,朝诸位同僚拱手道:“虽然朝中韩党横行,但是只要我们肯坚持,让官家洞悉忠奸,必然可以还我大宋一个朗朗乾坤!”

几位大臣说了几句互相勉励的话,各自带着满腹豪情离开。

仇浩是个清官,自然不会乘坐太豪华的轿子,一顶青布小轿,两名轿夫抬着他缓缓前行。仇浩只有一个跟班,他总觉得,那些出门就前呼后拥的官员,是典型的是把自己和百姓分割对立起来。所谓爱民如子,就要亲民……

轿子顺着宫墙朝外围走去,坐在轿子里的仇浩,正思索着明日到底再对赵扩说些什么。忽然听见跟班怒喝一声:“谁?”

跟着便是一声惨呼。

仇浩急忙揭开门帘,只见一名黑衣剑手,青锋如电,手起剑落,将已经跟随自己数年的跟班刺翻在地。

两名轿夫吓得丢下轿子,前后两边,拔腿就跑,一边狂吼着:“有刺客……杀人了,救命啊……”

那刺客手脚极快,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后方那人,一剑从背脊刺入,一股鲜血狂飙而出,眼见那轿夫是活不成了。刺客傲然回头,脸上连块蒙面巾都没带,这必然是不会留活口的。摔倒在轿子里的仇浩心中一抖,只见他随手一扬,长剑破空飞出,将前方正在大喊狂奔的轿夫钉在地上。

仇浩忍着恐惧,从轿子里钻出来,刺客已走到身前,抓住仇浩的衣领,冷然道:“安心上路吧……”

“你是谁……”那个‘谁’字还在口中没有说完,仇浩只觉肚腹一凉,一柄短刀破腹而入。

刺客连捅数刀,看仇浩已经软瘫在地,血染全身,随即用短刀在他咽喉上再补一刀,这才飘然远去……

第09章 天子一怒

对于男人来说,相信很多人是宁愿当西门庆,也不愿意做柳下惠的。除了名声好听一些之外,柳下惠可没什么实际上的好处。而西门庆就不同了,富二代出身,人又颇帅气,在阳谷县很有门路。可以说是通吃黑白两道。最重要的是,还有‘金瓶梅’在身边萦绕。这样的日子,简直就是神仙一样的日子。

说到这样的本钱,其实韩风一点儿也不差。比富二代更强大的他是官六代出身,身家不知道是西门庆的多少倍。一身功夫比只会些花拳绣腿,在武松面前挡不了三五七招的西门庆要强的太多了。模样这玩意见仁见智好了,身边也是美女如云。

在东果部落的六天里,已经接二连三有十二名女子陪夜。这些彝族女子燕瘦环肥,各有风韵。有身材窈窕的、有丰满可人的、有温柔如水的、也有奔放如火的。只可惜,这些都是只能看、不能吃的。

熬了六天,就算是真的柳下惠,只怕都扛不住了。韩风硬是凭着惊人的意志力,一夜夜无动于衷。白天还要和那些东果的头领们喝酒,几天下来,人是憔悴了不少,胡子渣硬邦邦的长出下巴,用手一捋,就像是毛刷子。

几颗寂寥的星星在天边绽放着点点光芒,星光下的东果部落一片祥和安宁。韩风带着宿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果不其然,身边又坐着一位妙龄少女。醉眼惺忪的韩风用力揉了揉眼睛,忽然吓了一跳,急忙坐起身来,背靠着墙壁,眼前这位女同志不是东果兹莫的女儿阿倮么?

“你来了,我就放心了。”韩风用力的拍了拍胸口,调笑道:“大家这么熟了,我就算有什么贼心,也不好意思下手啊。这第七夜算是能熬过去了,来,哥哥给你讲个七位小矮人和一位公主的故事。说完了,天也就亮了。”

阿倮忍不住掩口笑道:“大人真是爱说笑,闯七关本来就是我们东果部落的风俗。这第七夜,本来就要未来新娘子亲自上阵的。这一夜如果秋毫无犯,也就是说,你已经答应要娶我回去了。”

“等等!”韩风按住有些发闷的太阳穴,迷茫的问道:“兹莫打的是这个主意?联姻已经是很老掉牙的把戏了。难不成他真的相信这个?再说了,你也应该知道,我是已经有婚约的人,还有二三四五六七八奶在后边排队,就算我打算娶你回家,你只怕都很难排进前十名。”

阿倮笑呵呵的眨了眨大眼睛,轻声说道:“男人若是英雄好汉,就算娶上十个八个老婆又算什么?你有婚约,我们全族都知道。不过这也无所谓啊,本来你就是官宦人家子弟,朝廷里不知道多少官员踢破你家门槛想要提亲,怎么可能轮到我这个东果的小女子去做你的正妻?”

“再说了,联姻这种事,虽然是老掉牙了。可通常老办法就是管用的办法,你自己的婚约,不就是和郦尚书的女儿订的吗?难道说,这就没有政治联姻的意味吗?郦尚书不是因为女儿和你订了婚约之后,和你爹的关系越发接近了吗?既然是这么有效的方法,那就用下去又有何妨?”

女人一主动,男人就犯愁。就算是送上嘴边的肉,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吃下去的。再说,韩风多少是个有操守的人,他始终的观点就是认为,要和女人发生关系,必须是要有些感情的,否则总觉得很别扭。虽然阿倮显得很主动,可是韩风依然觉得不是这么简单就可以收入自己的后房。推,必须得推。

“这件事得让我考虑一下。”韩风踌躇着用词,缓缓说道:“你看吧,要是闯七关过去了,也就等于是我默认要娶你了。那倒不如现在我就……嘿嘿……”韩风一阵低沉的奸笑,双手交错在一起,暧昧的搓着手,脸上还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阿倮低下头,脸上飞起一阵红晕,低声说道:“那韩大哥你要是真的……我绝不出声,听说第一次疼是疼的,可我也能忍得住……”话还没说完,红云已经从脸上直蔓延到脖子上,羞的抬不起头。

“日,居然还有这样的……”韩风的笑容嘎然而止,长长的叹了口气。眼下这情况,自己装成色狼都没能把这个彝族姑娘给吓走,对方很显然有以身相许的觉悟。这可里外里都不是人啊,做了,那叫生米煮成熟饭,不做,明天闯七关成功,人家抬出风俗来,若是不娶了这丫头,随时可能导致她嫁不掉。

正忧愁的无计可施,忽然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韩大人,醒了么?”

韩风如蒙皇恩大赦,连滚带爬的跳下床来,走到门口,低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门口那人答道:“韩大人,有临安来的急件要过目。”

太好了,韩风急忙拉开大门,接过部下手中递过来的急件,走到桌边,展开一看,脸色渐渐凝重起来,回头吩咐道:“把简怀诛他们都叫起来,我们要连夜赶赴临安。另外安排下去,锦衣卫部署在川中的绝大部分力量全部调回临安。命令沐谦心带同秦燕,以及豹组第一大队在川中运作。其余人手,全部以最快速度赶回临安。”

门口锦衣卫答应一声,立刻吩咐下去。

阿倮看韩风脸色不对,轻声问道:“临安出了大事?”

“是很大的事。”韩风淡淡的将手中密件靠近烛火,一把火将它化为灰烬,接着说道:“现在是朝廷大事,不得不回。闯七关,虽然我没有完成,不过,你们东果也不会在结盟的事情上再刁难下去。稍候你和你爹,尽快赶赴成都府,面见吴大人和辛大人,在他们的支持下,我想,很快东果部落就可以成为彝族的第一大部,整合彝族的力量,组建一支狼兵,跟随大宋北伐,事后,你爹便是彝族第一位大土司。”

兹莫本来就没有打算不和宋人合作。狼兵参战问题也不大,反正又不怕得罪了金国人。彝族和汉人唇齿相依,如果汉人真的被灭国,彝族人只怕也没什么好下场。保卫大宋,就是保护彝族人自己,这个道理,兹莫不会不知道的。

阿倮点了点,叹息道:“这边事一了……”她低下头,双手抓着自己的衣襟,很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会跟我爹说,去临安找你去……到时候……”

说到羞涩处,阿倮的脑袋几乎都快要贴在胸口了,满脸绯红的侧眼一看,只见门户大开,夜风阵阵吹动烛光,韩风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阿倮转眼间由羞变怒,跺脚道:“凡是本姑娘看上的,怎么可能跑得掉?韩风……”

……

仇浩死去的消息,早已传遍了整个临安城,朝野震惊,深宫中的赵扩也走出宫门,深刻悼念一代清廉奉公的御史仇浩。朝廷上下的官员,纷纷表示了对仇浩的怀念。表面上的功夫是一回事,可刑部的罗弘毅大人可犯了难。

这件案子就发生在皇城根儿,罗弘毅身为刑部尚书,当然有破案的责任。只不过,罗弘毅现在可不轻松,站得笔直在赵扩的御书房里挨批。

暴风骤雨般的怒火扑面而来,罗弘毅低着头,忍受着赵扩一阵阵喷过来的口水。

“你这个刑部尚书是干什么吃的?”赵扩手指罗弘毅大骂道:“朝廷重臣在皇宫外被人刺杀,这案子,你说,几天能破?如果破不了案子,你就收拾东西回家养老去吧。朝廷的钱太少,养不起无能之辈。”

罗弘毅只能唯唯诺诺的点头称是。现在官家正在气头上,凡是自己说的话,都可能引起新一轮的暴躁,不如全答应下来再说。至于说几天能破案,开什么玩笑?对方在皇城杀人,当然是有准备而来的,怎么可能轻轻松松抓到把柄?

“还有你。”赵扩翻着眼睛瞪着金钱豹:“身为禁军都统领,掌管铁甲军,怎么能让命案就在皇宫之外发生?朝廷到底养你们是干什么的?大内侍卫统统都是一群废物啊,朕养一群狗都会叫唤几声。这些侍卫居然就让人在皇宫外被人杀了。要是刺客想要杀朕,指望这些人来保护朕?哼!”

天子一怒,怒火各有不同。像赵昚这样的,是不怒而威,很少说出很伤人的话。但是他的怒火已经足够将人吓死。赵扩就不同了,大家都知道这位官家的脾气,生气的时候,说话不管三七二十一,但是平息下来,也就没事了。所有站在御书房的人,无论是禁军统领们,还是大内侍卫统领,又或者是罗弘毅这样的朝廷重臣,都在等着赵扩把火给发完。

大内侍卫统领心中暗暗叫苦,要说起来,人是死在皇宫外边。这外围的安全压根就不是大内侍卫负责的啊,这件事怎么能让自己背黑锅呢?统领大人有十成把握,如果刺客敢踏入皇宫半步,自己手下的大内侍卫们就马上把刺客粉身碎骨。可是,在外围,自己居然也挨骂,那分明是禁军的职责好不好?

金钱豹心里也委屈不已,禁军的确是掌管皇城安危。可是自己亲自带领的是铁甲军,当日轮值的那个禁军统领已经被撤职了,赵扩当时发火,一句话就让那个统领回家抱老婆去了。回过头来,想要找个人来发火,却发现没了对象,就只能把金钱豹拉来骂一顿了事。

罗弘毅只盼着赵扩赶紧发完火,自己好回去依样画葫芦把刑部的捕快们臭骂一顿。没想到,这位大宋皇帝还就盯上了罗弘毅,指着鼻子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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