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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锦衣卫-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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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韩风笑呵呵的解释道:“诸位也不要看不起正六品的官衔,要知道,大宋的军制有些奇怪,军职一般都是特别高或者特别低。像是一军统制,也不过是四品而已。可是,统制之上,至少都是从二品的武将了。换句话说,军中升职,起步或许比较低,但是升起来很快。不像文官,十八品级缺一不可,一级级熬上来,胡子都已经白了。”

林智抬起头来,偷偷看了韩风一眼,什么胡子都白了,现在的韩风还年轻的很呢,已经爬到了四品的高位。以他的年纪和韩家的势力,将来的前途简直不可限量。当然,在这个拼爹的时代,一般人的确得熬白了胡子,也未必能爬到高位。

“我们三家都是直属大人管辖吗?”林承彦缓缓的问道。

“嗯,你们分别只需要对我负责。互相之间并不统属,但是作战之时,又或者其他紧急时刻。我不能分身的时候,会临时指定一名统帅出来。余人必须要听从他的号令,如果抗命。事后,我会秉公执行军法!”韩风微笑着看着这几个桀骜不驯的海盗,淡淡的说道:“当然,我不会以亲疏来指定任何人选。而是看实际情况。众所周知,林家善于大规模海上会战,张家打奇袭很有一手,宇文家的海盗一往无前,冲锋破袭都是行家,当然要根据当时的情况来选择。”

听到韩风分别夸赞三家的本事,三位家主都面有得色。

“三家海盗整编之后,每一家最多能留下三千人,要去芜存菁,要精锐中的精锐,加起来,已经是万人水师了……”韩风悠悠的说道。其实,韩风心中还有一层顾虑,这一支独立水师,可以说是韩家拼着自己几代人的老脸,还有现在韩家和皇族之间的密切关系所换回来的。依照赵宋皇帝的脾气,怎么能允许出现大军阀的局面?就算是北宋灭亡的时候,各路将领打造的军队,无论是岳家军,还是韩家军,甚至包括后来辛弃疾一手组建的飞虎军,这种带上了严重个人色彩的军队,都被赵构在二十多年的时光里,一手消灭。大宋,只有皇帝的军队,而没有将军的军队……

这一万人,已经是赵扩能给韩风的极限,再多,只怕这个表姐夫就要对韩风起戒心了。一万人,又是水师,对于赵宋朝廷来说,是一支可以随时聚集力量歼灭的军队,根本不担心韩风有什么想法。可是,也不能再扩充了。

“三千……”林承彦迟疑了一下。他手下的海盗人数众多,不像宇文良,宇文家内讧之后,余下的人本来就不是很多,稍微一削减就是三千人。可自己的手下却几乎要砍掉一大半去,这叫自己怎么跟老弟兄交代?

韩风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很为难,不过,我已经替你们想过了。愿意回家的,拿遣散费。如果还想吃这门饭,又进不了细作司的。就让大宋水师接手,整编到琉球的驻军之中吧。只不过,这些人却是要被全部打散,不分哪一家了。”

张笑微微点头,或许这是最好的办法了。老谋深算的林承彦侧首看了看自己的弟弟,只见林智也在点头,便大声说道:“大人,就依你说的办。”

“三大家整编之后,就只剩下了三位偏将!”韩风淡淡的说道:“你们可以推荐自己手下的得力人手,整理一个名单出来,我一并报上朝廷,根据才能和地位,授予他们相应的官职。”

韩风狡黠的笑了笑:“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现如今,你们就算是写上阿猫阿狗的名字,我少不得也要给他弄个从九品的小武官先做着。这就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么好的机会,可不是每天都能遇到的。我想,那些人将来祭祖的时候,自称是第几代孙、大宋水师虞侯……想必脸上也光彩的很!”

韩风这一番话出口,一直很紧张的大堂里,顿时哄笑声一片。

“大人……整编了水师之后……”宇文良轻声说道。

韩风斩钉截铁的说道:“下南洋!我之所以要海盗,而不是要水师。就是因为你们是海盗出身,最擅长的就是抢劫。”

“这样不太好吧……”张笑迟疑着说道:“南洋诸国,好歹都是大宋的藩属,宗主国去抢藩属……怎么都于理不通!”

“你错了!”韩风站起身来,冷冷的说道:“是的,他们以藩属自居,可从来没把自己当小的。大宋远征交趾的时候,占城、吕宋在做什么?他们在忙着拍交趾的马屁,压根就没想过要兵发交趾,为宗主国作战。大宋和金国开战,各种军事物资奇缺。海船去南洋采购粮食、木材的时候,那些所谓藩属,拼命涨价,恨不得趁着大宋开战的时候,狠狠发一笔财。”

“如果说,过年的时候,派个人过来磕几个头,用一堆土特产就换回无数金银财宝,这样的国家就叫藩属的话。藩属……倒是好做的很呢!”韩风一脸杀气:“既然他们没有做藩属的觉悟,既然他们只在有事的时候才想到大宋,既然他们把大宋当成摇钱树。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第22章一举两得的妙计

“官家,此事万万不可!”赵汝愚快步走出班列,捧着节笏,躬身对坐在龙椅上的赵扩说道:“如果让韩风这么做了,简直是把我们天朝上国的颜面丢尽了。”

满朝文武肃然,既然右相大人已经发话了,自己就没必要站出来得罪人了。再说了,许多人心中的想法跟赵汝愚差不多。南洋那些小国?反正自己没有去过,听说都是一些鸟不拉屎的穷地方,去抢他们,能抢几文钱来?还丢了堂堂天朝的脸。

像天朝这样的国家,当然是要很大方的,见人就撒钱的才够份。你南洋小国没钱?跟天朝说嘛,天朝给你一千几百万贯的。你家发洪水了还是地震了?不要紧,跟天朝说嘛,天朝给你送去几百万斛大米外加蔬菜水果的。你派人来朝贺,我这边就派人给你开道,一路招待的好好的,临走还赏一大笔钱,不是这样,怎能显示出我天朝上国的威风?

现在可好,韩风一份奏折上来,居然说要用琉球海盗为主力,南下劫掠去。要搜刮南洋小国的国力,以壮大大宋国库,为将来的北伐做准备。这一份奏折下来,顿时激起千层浪。整个朝廷,不,应该是整个天朝上国上千年来的唯我独尊思想,一下子就被韩风颠覆了。

这几天来,大小官员为了这件事拼命上书朝廷,有的白胡子大学生,眼泪汪汪的站在皇宫门口绝食;有的激愤中年官员,在青楼妓院酒馆里玩命喝酒,再提下无数慷慨激昂,展我大宋风采的诗句;有年轻进士,咬破手指,颤巍巍的写下血书——总而言之一句话,韩风这么做,是丢人,太丢份了。

韩家一反平日低调的形象,韩侂胄十分活跃,在政坛到处拉拢,寻求支持。反而是宫中却一言不发,赵扩和已经退居幕后的赵昚都没有任何表示,看着手下这些官员们蹦蹦跳跳的吵架。但是日子久了,拖着也不是个办法,接连吵闹了不下十日之后,赵汝愚终于按耐不住,身先士卒跳出来反驳。

“赵卿家……”赵扩已经习惯了作为一位帝王,轻描淡写的问道:“韩风只是用海盗去劫掠而已,这些海盗并不是大宋水师。为何你会觉得丢了朝廷的脸呢?”

赵汝愚高声叫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举头三尺有神明。虽然那些南洋小国并不知道这些海盗是细作司的舰队。可是满朝文武都清楚,朝廷是在利用海盗积累财富。等于是坐地分赃。这样的行径,于理不合。我们大宋宁可穷死,也不可做出这等下三滥的事儿来!”

韩侂胄踏前一步,冷冷的反问道:“敢问右相大人,如果现在金兵南下,需要十万兵马迎战,不知道开拔费能给得出来吗?”

满朝文武的目光刷的一下就聚集在了郦尚书的身上,堂堂户部尚书,知道这是自己不能退却的时候,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大声说道:“官家、诸位同仁。假若金兵现在真的南下,给了十万人的开拔费之后,若是战况出现任何变化,户部只能给出增派两万援军的开拔费……虽然我不是武官。可是,两万兵马,就想扭转战局,未免有些痴人说梦了。而且,战况一旦超过四个月,国库就不会剩下一文钱了!”

大宋的高额开拔费和高得离谱的战时军饷、抚恤,所有官员心里都很明白。这也是为什么赵昚发动了一次北伐之后,再也无力发动第二次北伐的原因之一。大宋必须积蓄国力,为下一次北伐做准备。至少要准备二十万大军的开拔费,至少要准备半年以上的军饷和抚恤。可是军队在不断扩大,军饷和各项开支都在以倍数增加。不是户部无能,实在是这一项从赵匡胤就已经定下来的国策,太要人命了。

给军队高额的军饷没有错,但是开拔费……可以说,天下间,独一号,别无分号了。当年北宋灭亡的时候,北方四十万义军,一文钱没有一样在打仗。可是,为什么一整编成了官军,那些军中的恶习,那些伸手要钱的毛病,就都被惯了出来?这到底是人的问题,还是体制的问题?

可,无论是什么问题,都不是短时间能够解决的,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要成倍的扩充国库,用尽各种手段让现在的四十万大军,变成一支随时可以出战,随时可以不担心开拔费、军饷、抚恤的军队……

韩侂胄马上接过话头:“郦尚书的话,大家听的很明白。大宋军队的开拔费之高,想必大家都很清楚。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今天不北伐,明天也不北伐。可总有一天要北伐。金人今天不南下,明天不南下,可他们亡我之心不死,早晚有一天会南下。仗要怎么打?钱从哪里来?右相大人,你教我!”

赵汝愚深深的吸了口气,重新审视起面前的对手,韩侂胄避重就轻,不说韩风此举对朝廷的颜面是不是真的有损失,反而跟自己纠缠起开拔费的问题。这个问题,就算是当年苏轼、王安石、范仲淹这样的名相都没能解决。现在要自己怎么马上解决?如果朝廷现在一道命令下去,告诉军队,以后打仗只有军饷和抚恤,没有开拔费了。可想而知,那些疯狂的官兵,马上就会暴动起来。

但是韩侂胄的问题,却是环环相扣的,以他这种歪曲的逻辑来说。朝廷现在国库不够充实,就要想办法。抢,自然是最快的。可是抢金国和西夏显然不现实。抢大理的难度也不低,吐蕃就更别想了,压根就过不去。左看右看,就剩下了高句丽、日本和南洋诸国。高句丽太远,而且离金人太近。日本刚刚结束战乱,穷的一塌糊涂,能抢到什么?算来算去,还是抢南洋诸国是最安逸的,旁边没有大国,而且,都是有些家底的……

“韩大人,开拔费的问题,自然是交给户部想办法解决!”赵汝愚瞥了郦尚书一眼:“要不然,朝廷要户部做什么?而,我们现在说的是,以海盗劫掠南洋诸国,是不是丢了朝廷颜面的问题。你真的不觉得丢脸吗?”

“不觉得!”韩侂胄厉声反驳道:“你自己好好看看韩风的奏折。既然他们没有做藩属的觉悟,既然他们只在有事的时候才想到大宋,既然他们把大宋当成摇钱树。这还叫什么藩属?所谓藩属,应该和宗主国患难与共,而不是大难临头就各自飞。右相大人,你可以去吕宋买木材,看看他们给你一个什么样的价格,也可以去占城买米,再看看那些占城人的心有多黑。我们大宋的确是礼仪之邦,是天朝上国。但绝不是被人用一个宗主国的名号就任意糊弄的国家!”

“你这是曹孟德,宁可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赵汝愚怒喝道:“既然是藩属……”

留正忽然快步走出了班列,他资历很老,一走出来,所有官员的目光都盯在他身上。要看看这位元老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就连赵汝愚也收了声,眼巴巴的看着留正,他知道留正这样的人,最讲究的就是礼仪,是面子。宗主国打藩属这样的事儿,留正十有八九会反对的,如果留正和周必大都反对,只怕赵扩都要重新考虑一番了。

留正捋了捋长长的花白胡须,朗声说道:“右相大人多虑了。其实韩都承旨说的没错,现在国家正在用钱之际,这些不知好歹的藩属,也应该教训一番……”

“至于右相大人担心的颜面问题,老臣觉得很好解决。朝廷可以下一道诏书去南洋诸国,就说现在大宋需要用钱用粮,叫那些藩属自己看着办。如果他们识大体,跟大宋一条心,交上钱粮来。自然还是大宋的好藩属,我们还会保护他们的王族地位,将来还有援助。至于那些死性不改,只想着占便宜的小国……大可以朝廷不再承认他是藩属,这样的话,抢起来,也就理直气壮了,是不是?右相大人?”

赵汝愚被留正一番话噎的差点没闭过气去。这算什么道理?先把藩属关系解除,再动手去抢……

周必大缓缓走到留正的身边,点头赞道:“留大人所言极为有理。这一招下去,既保住了朝廷的颜面,不堕我天朝上国的威风。又可以给韩风细作司的舰队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实在是一举两得,妙计啊!妙计!”

赵汝愚的目光落在史弥远的身上,眉毛挑动了两下,仿佛在说,你们礼部成天就是搞这个事儿的,这当儿,你不站出来说句话?可没想到,史弥远看到赵汝愚对自己使眼色,马上跪下来给赵扩磕了个头,急急忙忙的说道:“官家,微臣想要更衣……”

“去吧!”赵扩挥了挥手。一边就有小太监领着史弥远去了就近的茅房。

第23章 名正言顺的理由

赵汝愚的心中暗暗吃惊,之前留正和周必大,大抵可以算作自己这边的人。而且,从他们一贯的做事风格来说,也不会支持出兵劫掠南洋诸国的举动。可是没有想到,留正和周必大这两个平时不是子曰就是诗云的老家伙,现在调转枪头,对准了自己。更让赵汝愚没有想到的是,礼部史弥远借口尿遁,撒腿就跑……这个老奸巨猾的礼部尚书,实在让人无奈的很。

右相大人还想说些什么,赵扩已经意兴阑珊的说道:“既然左相、都承旨诸位爱卿都觉得此事无碍,那就让朕仔细考虑考虑,反正也不急于一时。退朝!”

文武百官站了一早上,两腿早已发软,一听退朝,心思就活络了起来,或琢磨中午去哪里吃饭,或琢磨去找哪个红颜给自己按按摩……偌大的金銮殿,转眼之间就已经人去楼空。韩侂胄缓步退出金銮殿之时,有意无意的看了赵扩一眼,却见这位大宋官家,留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给自己。

若是在以前,赵扩看到韩侂胄还会客客气气的叫一声长辈。如今他已经习惯了作为帝王的生活。凡事都要从大局上考虑。诚然,如郦尚书所说,大宋现在很缺钱,也需要钱。财政收入看起来很高,可并不足以应付超大规模的战争。像北伐这样足以掏空了国库的战争,大宋必须要做两手准备,万万不可以北伐尚未成功,国内就已经先经济崩溃了。

钱,是必须要想办法弄来,至于手段如何,现在的赵扩也顾不得那么多。可就算只顾忌一点点,那也是大宋的颜面。这就要求韩侂胄和韩风,必须拿出一个能够理直气壮去人家家里那东西的理由出来。总不能数百条战舰开到占城去,耀武扬威的告诉对方:“今天我看你不顺眼,抢你千两黄金?”

要弄钱,还要弄得好看,这可是一道大难题。

韩侂胄回到府邸之中,韩风的亲信林珍早已在此等候,见到韩侂胄归来,便笑盈盈的走上前去,迎着老爷子一并朝花园走去。

“总领大人在琉球那边进展的很顺利嘛!”林珍笑语嫣然的说道:“三大家族没用多久就被大人解决掉了。现在咱们可以不动用水师的力量,就有足够的人手和舰队下南洋。朝廷总没二话说了吧?”

韩侂胄淡然一笑,嘲讽着说道:“你是个女子,不做官。这也好,做官其实是一件最虚伪的事儿,黑的,你得能说成白的。这次,风儿说要下南洋,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短时间之内缓解大宋财政的最好方法,而且,几乎不要朝廷动用一兵一卒,又不劳民伤财。那些老老实实的藩属,我们自然不会动他。要找麻烦的,都是那些狡猾奸诈的所谓藩属。就算是这样,也有人要从中作梗。这也就罢了,还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出来……呵呵!”

韩侂胄这么一笑,林珍的心反而放了下来,说到官场里的那些把戏,有几个人能玩的过眼前这个五代为官的都承旨大人。既然韩侂胄已经说出了口,想必就一定有解决的办法。两人一前一后,走入花园之中。

花朵已经开始凋谢,落在地上的花瓣渐渐枯萎,韩侂胄小心翼翼避开那些散落的花瓣,走到石凳边坐下。

“都承旨大人有何打算?”林珍吃吃笑道:“我是最清楚总领大人的心思了,他最耐不得寂寞,一整编完了海盗们,就迫不及待要下南洋。说不定,这当儿已经把海盗们要做官的人选都整理完毕,准备跟朝廷给他们索要官职呢。”

韩侂胄点了点头,沉声说道:“算是风儿运气好,占城和真腊一直交战不休,去年的时候,真腊国王阇耶跋摩七世击败占城军队,乘胜攻占了占城首都毗阇耶,杀死占城国王阇耶因陀罗跋摩四世。这还不算完,他指定自己的妹夫,也是曾经的占城王子作为占城的傀儡国王,称作苏利耶跋摩。可是占城许多贵族不服苏利耶跋摩,就拥立苏利耶阇耶跋摩建立了佛逝国。与苏利耶跋摩作战,想要再度光复占城!”

林珍顿觉一阵头大,连声说道:“大人,亏你能记得住这些蹩脚的名字……换了是我,看见就已经头疼了!”

韩侂胄哈哈大笑起来:“老夫在枢密院里,每天都要看这些小国的动态。他们之间的战事,在大宋看起来,当然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可对于这些小国来说,万人之战,就已经是全国之力了。动辄亡国灭族,又怎么能是小事。简单的说,就是真腊国王打败了占城,让自己的妹夫当了占城国王,可是占城人又拥立了一位国王,两边正在打内战呢。”

“占城人拥立的那位国王苏利耶阇耶跋摩,连续给朝廷写了好几封信,一是说占城自古以来就对中原臣服,一直以藩属自居。现在国家被真腊人给灭了,希望大宋能够发兵相助,帮助他恢复国土。二就是说,现在战况很胶着,占城被真腊人灭了之后,财富也被劫掠一空,现在苏利耶阇耶跋摩几乎已经无力支持自己的军队,快要发不出军饷了。恳求大宋给他一些钱财。让他能打下去!”

林珍并没有马上接口,脑海中调动起一切细作司关系到南洋的军情来。苏利耶阇耶跋摩是被占城贵族们推举上位的。他的确没有多少钱财,贵族们的私人军队,都在各自手中,苏利耶阇耶跋摩要打仗,就要先给贵族们军饷。不然的话,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真腊人支持的军队一步步逼近,这日子的确很苦。

“都承旨大人,这件事的确有些好笑,总领大人盘算着要去南洋找些财路出来。可苏利耶阇耶跋摩居然就伸手来跟大宋借钱来了,不但要借钱,还要借兵。难道他不知道,大宋的军队,出门就要开拔费吗?”林珍忍不住笑道。

韩侂胄苦笑着摇了摇头:“其实,真腊和占城之间的战事,大宋若真要插手,一万兵马南下足以。不过,安南和交趾都未必肯放大宋的军马过境。尤其是那些大瞿越国的官员,他们自己还想吞了占城呢。陆上不好走,就要走水路。运送一万军马过海,至少要水师准备一百五十条船。这一笔开拔费可不是小数目,本来应该由苏利耶阇耶跋摩来出,可他现在说没钱,还要借钱……你说,哪里有这样的事儿!”

“那,看样子,朝廷是不准备出兵了吧!”林珍若有所思说道:“难道说,大人准备让总领大人带同琉球海盗直抵占城,帮助苏利耶阇耶跋摩击败真腊人,然后再让苏利耶阇耶跋摩从夺回来的财富之中出钱?”

“这是赔本买卖,韩风要是真这么干的话,我这个当父亲的,一定要亲自到琉球去,狠狠打他一顿!”韩侂胄就差没说韩家的祖训是“宁死不吃亏,拼命占便宜”了。

“那大人准备怎么做?”林珍问道。

韩侂胄悠悠的说道:“你和我都很了解韩风的性格,有些事,他不屑去做;有些事,他不愿去做。于是,那些他不做的事儿,就只能让我这个做父亲的来替他完成了。做任何事情,总是要有牺牲的,可是,韩风就是不愿意牺牲!”

“牺牲?”林珍脸色微微一变。

“牺牲,为了整体的利益,要牺牲掉局部。这才是做大事的手笔。可是韩风一直很拘泥于自己的道德观。他舍不得让部下牺牲,也舍不得让百姓牺牲。这是未来阻碍他更进一步的最大难题。你是他身边的人,以后你要经常提点他……”韩侂胄苦笑了一声,随即摇了摇头:“不过,若是他能做出来,也就不是韩风了。注定是有人要给他被黑锅啊!”

林珍悚然动容,韩侂胄既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想必是有什么计划已经成型了。

“在南洋,汉人约有数万人,他们在南洋扎根,通过贸易赚钱,可以说,南洋除了那些贵族之外,没有人能够比汉人更有钱。无论是要琉球海盗南下,还是要大宋水师名正言顺的干预,都需要一个理由。南洋的汉人,需要为北伐大业作出牺牲。”韩侂胄冷冷的说道:“他们的牺牲是有价值的。如果北伐成功,他们就是大宋的英雄!”

“总领大人绝不会同意的。”林珍担忧着说道:“要不然,还是商议一下从占城入手,苏利耶阇耶跋摩好歹是名正言顺的占城国王,总不能让真腊人扶植的傀儡坐在台上,那样的话,咱们大宋的颜面也不好看啊。”

“占城那里,如果不出现别的变化,我不会让韩风出手干预的。”韩侂胄吩咐道:“你现在回去细作司,把所有南洋军情全部找出来,如果找不到别的路径,我们就只能牺牲一部分南洋的汉人,而给予中原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要快!”

林珍立刻站起身来,施礼道:“属下这就去办。”

第24章 英儿扎布

码头上,二十多条精壮的汉子正在忙碌不已的从船上卸下物事。那一个个沉重的箱子,让那些汉子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一位五十来岁的老者背负着双手,静静的看着那些工人为他卸下箱子。他的身上穿着在真腊极为罕见的绫罗绸缎,手指上的玉扳指晶莹剔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极为珍贵的玉石打磨而成,从头到脚,这位老人家都透露着富贵之气。

“听说那一位是宋朝的官儿,好像是年事已高,就辞官不做,来到真腊养老!”远处一位闲着发闷的船夫,懒洋洋的坐在码头的石阶上,晒着太阳,随口说道。

坐在他身边的船夫们纷纷反驳道:“胡说,人家若真是宋朝的官儿,想要去哪儿不行?偏偏来我们真腊?真腊能比大宋更好吗?听人说,大宋遍地是黄金,就算是种田的、砍柴的都穿着绫罗绸缎。更何况是当官的?”

之前说话的那名船夫不屑的看着那群目光短浅的同伴,冷笑着说道:“你们知道个屁。他家昨天已经先有一条船到了真腊,就是老子给他们卸货的。那时候就已经听的很清楚了,人家是因为在朝中得罪了一些有势力的官员,怕辞官之后被人逼迫,才来我们真腊养老。你们自己想,交趾、安南、大理……这些地方也能养老,可能和我们真腊的气候相比吗?”

“原来如此!”船夫们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样,随即以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看向那位雍容富贵的老人。

“昨天他家人带的箱子没多少,很轻,八成是一些衣服物事。今天这么多东西,又是这位老人家亲自看管的,说不定是很多财宝呢。咱们真腊以后又多一位大财主了。”船夫酸溜溜的说道:“我家亲戚要是还没找到活儿干的,我就让去他家碰碰运气去,说不定他家还需要仆人呢。”

一群船夫正在说话间,忽然看到一队官兵手按长刀快步朝码头上走了过来,为首一名军官耀武扬威,诸位船夫都认得此人,这位趾高气昂的年轻人,是如今真腊国王阇耶跋摩七世的侄子英儿扎布。正因为他有这样的后台,才能驻守真腊最繁华的港口,光是从港口抽税,都不知道已经赚了多少钱。

英儿扎布快步走到那位老者身边,板起面孔喝道:“你是什么人?搬运的又是什么东西?”

老人家微微欠身施礼道:“在下王安龙,大宋广南东路人氏。曾在福建路任职七品官员,如今辞官不做,想到真腊来定居,早在半个月以前,在下就已经将大宋官府开具的文碟交递给真腊官府。也在左近购买了房产,准备在此久居。”

“来真腊自然没有问题。”英儿扎布用他那半生不熟的汉语大声叫道:“不过,你带着这么多东西,我却要检查一番,不然的话,要是有什么违禁品进入真腊,还要我负责。”

“都是些老夫自己很喜欢的玩意,大人只管看。”王安龙料知里边绝对不会有违禁品,便大方的让开一边,指挥家仆和搬运工人把箱子打开给英儿扎布看。

数十口箱子尽数被打开,英儿扎布那双小的像老鼠一般的眼睛,立刻瞪得极大。虽然他有些不学无术,又有些二愣子脾气。可好歹也是贵族出身,在吴哥住过很久,好东西自然见得多了。这些箱子里,光是他认得的,就有不少金银财宝,还有许多大宋名贵的瓷器丝绸等物,光是这些已经价值不菲了。

“娘的,在大宋当个七品官就能捞到这么多啊……”英儿扎布喃喃的叹息道:“简直把我这个贵族比的没边了。喂,老头,这一箱是什么石头?”

王安龙走上几步,只见英儿扎布站在一口箱子之前,仔细一看,不由得笑道:“大人有所不知,这些是宋朝很出名的端砚。曾有诗曰:端溪古砚天下奇,紫花夜半吐虹霓。是极为名贵的砚台。老夫辞官之时,许多同僚不知道要送些什么给老夫践行,就每人送了一份端砚,聊表心意。”

英儿扎布歪着脑袋反问道:“很值钱?”

王安龙尴尬的笑了笑:“或许值得几文钱。”

英儿扎布从嗓子眼里哦了一声,随即走到另一口箱子前,伸手从箱子里拿出一件奇怪的玩意,在手中把玩了半天,低声问道:“这又是什么东西?”

“这个是汉代的青铜器,老夫没有什么嗜好,唯一的爱好,就是喜欢收集一些古董。”王安龙咳嗽了两声,轻声说道:“这些不过是破烂而已,不值钱的。”

“胡说。”英儿扎布厉声喝道:“你区区一个七品官,怎么可能有这么多家私?休想瞒过我,本王子在真腊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一个糟老头儿带着这么多东西来到真腊,不用问,一定是贼赃,来我们真腊销赃来了。这些东西,不是海盗的,就是山贼的。来人啊……”

随着英儿扎布一声高呼,他带着的那一队真腊官兵,快步跑了上来,七手八脚将王安龙推到一边。

“这些贼赃,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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