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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太恶霸-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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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炎儿的心又乱了,失去了思索的能力。
这时,他突然发难,抚上她肩头受伤之处,用力一按,让伤口再次破裂,漫出丝丝血红。
罗炎儿不可置信的瞪他,无法理解他的举动。
“痛吗?”穆檀悦柔声问,停了一会儿,好像是在让她慢慢想答案,接着他又道:“假如淹死在河里,可就不只这么点痛了。”
他生气了!虽然穆檀悦出脸色并不差,但罗炎儿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在他平静表面下的怒火——他对她故意中箭,故意跳河的举动很不满意。
可这一切不都是他造成的吗?假如他不逼迫她,她也不需要落荒而逃了!霎时,罗炎儿深感不平,完全不考虑自己的冒失。
她复杂的表情引得穆檀悦大发善心,取出她口中的东西问:“你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吗?”
罗炎儿骂了一句脏话,“你强行掳人、胡作非为,还不让人离开,你就不检讨自己的错误吗?”
“我检讨了,得到的答案是,你适合被如此对待。”
“……你厚脸皮的程度真是教人叹为观止啊!”穆檀悦摊摊才,虚心请教问她,“我是不是该先给你一件衣裳穿上了再叹为观止?”罗炎儿这才回想到自己的一丝不挂,羞耻至极,再度破口大骂,“你这个卑鄙无耻,阴险龌龊的……”
穆檀悦很遗憾,重新撕下一块布,揉成团,塞满她脏话满天飞的嘴。看来他们两个跟“和平友好”很没缘。
“你这么粗野,除了我,不会再有人爱了。”他开始脱掉自己混湿的衣裳,露出精壮又不显得臃肿的身躯。罗炎儿赶紧闭起眼睛。
“害羞了?”穆檀悦低声笑。
“又不是没看过,你为什么总要浪费力气、装腔作势?明明喜欢我又不肯嫁,你不认为你无谓的举动太虚伪了?”他哪只眼睛看到她喜欢他了?罗炎儿怒不可遏的张眼瞪他,这家伙不仅自大,还自恋得可怕!
“你似乎不太同意我的话?”穆檀悦大方的脱个精光。
“难道我们在无数个夜里尽情缠绵都是我一相情愿的?我强迫你了吗?”罗炎儿震了震,他有失礼仪道德的言语令她感到极度的羞耻,他怎么敢一再强调非礼她的事,占了她的便宜,他很得意吗?即使那些身不由己的过程中,她容忍了、配合了,甚至也动情了,但她绝对不承认自己是心甘情愿,若非他的强迫,她完全可以用逃避来杜绝这一切!穆檀悦从她怒红的脸上看出她的心思,不必她开口说明,他已感受到她的想法。
“你要是认定了所有事都是我强迫你的,你受尽委屈,就算偶尔迎合我,也是迫于无奈……我也不反驳。”那都是事实,他当然没得反驳,罗炎儿冷眼以对。
穆檀悦摊了摊手,“不过我还想问一句,假如你没有一丁点的喜欢我,又怎么能忍受我的触碰?”罗炎儿呆了片刻,被问住了。
穆檀悦再接再厉道:“你可以不回答我,继续躲在你认为安全的躯壳,找各种借口来回避自己的真心,再装出一副理由充分的样子抗拒我,这看起来也满有意思的,特别适合茶余饭后来欣赏。”穆檀悦兴味盎然的态度刺激得她牙痒痒的,很想扑上去咬掉他一块肉!
只不过过了片刻的工夫,马车已抵达檀王府。罗炎儿懊恼的接受了她又一次受制于人的现实,瞪着坐在对面的穆檀悦,她有些沮丧又有点疲倦了,忍不住……真的想认命了。
“好了,我们一起去见你父母。”他不疾不徐的拿开她嘴里的一团布。
“啥,光着身子去吗?”罗炎儿恼怒的看着他赤裸的身体,被他的无耻训练得再也找不到丝毫的羞耻感了。穆檀悦浅笑,从坐垫底下拉开抽屉,取出两条毯子,一条围在自己腰腿间,紧紧系牢,一条掩盖到罗炎儿身上,然后他抱她出马车——
“不,你不能这样!”罗炎儿瑟缩在他的怀里小声抗议,只披着一条布怎么出去见人?可惜她的抗议对穆檀悦来说无足轻重,于是两人就这么缺衣少裤的、神色暖昧的;一个虚弱带伤、一个满足带笑,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真不是普通的……伤风败俗。
第6章(1)
隔了多日,平阳王与王妃再见到自家女儿,却表现得十分平淡,既不关心她的情况,又无意与她交谈,甚至对罗炎儿又伤又狼狈的样子,他们也视若无睹,只顾着和穆檀悦讨论婚事的安排。
她被彻底冷落了……
大喜之日就订在后天!
罗炎儿反对无效,表情严肃的娘亲出马将她押送回房里,面壁思过。
一路上,罗炎儿好话说尽,竭力恳求娘亲放她一条生路,然而王妃冷漠的面孔丝毫未有软化,不容动摇的意志令人望而生畏。
直到把女儿关进寝室大门内,屏退了下人,王妃才懒洋洋的开口。“你在这儿应该过得不错吧?”
“错!我过得很不愉快,你们真当我是女儿,就带我离开,不要为虎作伥,逼我嫁给穆檀悦!”
王妃捏了捏罗炎儿的脸,评估道:“你没瘦掉半点肉,气色也很好,衣食无缺的,为什么还想着离开呢?”
罗炎儿有点气愤的问:“你没见我受伤了吗?”
她的衣裳凌乱,肩膀因箭伤,缠上了绷带,一层层缠到了脖子边,是那么明显;她双手的关节虽然被接上了,但经过一番劳累,酸疼得几乎使不上力气,整个人显得极度疲惫,压根就看不出有什么好气色!王妃打量着女儿气愤的睑孔,若有所思的笑出声来。“你还笑我?”罗炎儿深感委屈。王妃幽幽的叹息,她的宝贝女儿向来只有气死人不偿命的分,有时候连她这个做娘的也被气得跳脚,无可奈何,她很少看到女儿如此的狼狈不堪。
现下,终于是风水轮流转了,跳出一个让宝贝女儿——斗不过的对手!
王妃虽然宠爱女儿,但也觉得罗炎儿很任性,该是有个人来管教。
“今天发生的事,我听人说了,你太胡闹了,居然跑去跳河,你把性命当玩笑吗?”王妃开始数落。“檀王射你一箭还是轻的,若是我和你父王在场,也会狠狠教训你一顿!”
“这些……是谁告诉你的?”娘亲怎么如此神通广大,无所不知?
“别管是谁说的,你跳河的情景可是有许多人看见。”
娘亲的责怪令罗炎儿的气焰全消,她结结巴巴的说:“我也不想这样,可是穆檀悦他……”
“他逼你跳河了?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可不要胡闹了又想狡辩!”
罗炎儿没话说了,比起爱摆架子其实威严不足的父王,她觉得擅用柔情攻势又会软硬兼施的娘亲更难缠。
“炎儿,你怎么可以如此的任性,不顾自身安全?从你深夜逃家,不辞而别到今天的所作所为都太荒唐了,实在是不可轻饶!”
“我……”她想解释,并非自己不辞而别,而是穆檀悦强行掳走她,还装好人污蔑她擅自逃离。
可是看了娘亲的怒容,罗炎儿知道不管她怎么解释都没用,娘亲是不会相信她了。
“我和你父王一向纵容你,舍不得打骂,让你娇生惯养,无法无天,既然我们教导无方,就只有把你交给檀王去管教了,希望你嫁给他后,能改掉一些见不得人的坏脾气。”
王妃的话再一次将罗炎儿推入深渊,她意识到她是真的被双亲放弃了,不只现在,包括将来,她的爹娘都不会再维护她了。
“究竟穆檀悦是你们的孩子,还是我是你们的孩子?”罗炎儿哀怨道:“为什么你们如此偏袒他?”
“炎儿!”王妃沉重叹气,苦恼道:“你和檀王的事已流传得人尽皆知,天下没人不知道你未嫁就住进了檀王府。你以为娘是在偏袒谁?让你早日成亲是在挽救你的名节啊!”
这门亲事是绝对不可能取消,甚至是不能再拖延了。
“你要是肯乖乖的嫁就最好,若不肯又再惹是生非,那就别怪我和你父王对你不客气。”王妃下了狠心,继续警告自小行为乖张的女儿。
罗炎儿颓然的坐在床杨上,感觉自己众叛亲离了——所有人都站在穆檀悦那一边责怪她,没有人肯帮她。
王妃见她神色苦闷,心里一疼,感叹道:“娘明白你的心情,知道你的为难,但娘是不会害你的,相信我和你父王为你挑的夫婿,好吗?”
罗炎儿不假思索的摇头,她做不到,她没办法说服自己,把自己交给穆檀悦。
“炎儿,说实话,你老老实实的告诉娘,你真的讨厌檀王吗?真的一时半刻都不愿意跟他相处?真的宁愿去死也不愿和他说话?真的看到他的脸就厌烦?真的被他碰到就会痛不欲生?你是这么想的吗?”
罗炎儿愣了愣,她对穆檀悦的感觉并没有娘亲说的那么严重!
她对穆檀悦的感觉复杂得连她自己都弄不清——他的存在令她发现,对一个人的情感不一定是爱或恨那么单纯明了。有时候明明是讨厌的,又会去迎合;有时候想喜欢了,又不能接受。
“回答不出来吗?”见女儿沉默不语,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子,王妃心下已有了算计,接着道:“你根本就不像你表现的那样讨厌他,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排斥他?无事生非,惹一堆麻烦,你只是为了闹别扭吗?”
“不!我不喜欢他强迫我!”
“强迫你什么?成亲?”
“不只是成亲而已,他……”罗炎儿顿了顿,说不出口,不好意思告诉自己的娘,穆檀悦的种种逼迫,不单单是要她这个人而已,他还想把她的尊严、她的心,她的所有感情都剥夺!
那么强势的侵略,她怎么能坐以待毙去忍受?
王妃伸手摸着罗炎儿皱得快打结的眉心。“你不用胡思乱想,娘和你父王是不会认错人的,最终他要的只是和你成亲,只是要与你结为夫妻,名正言顺的和你在一起,如此而已。”
“我就是不要如他所愿!”
“你们有了夫妻之塞,却不尽早成亲,你有没有想过别人会如何说三道四?我们做爹娘的又得听多少人来嘲笑你败坏门风?”
“这都是穆檀悦一手造成的,错的人是他,为什么要我用一生来弥补他犯下的过错?”她不服气!
“因为你终究是个女人,有许多事,你必须妥协,这个世上所有规矩都是男人们定的,输的永远都是我们女人。”
罗炎儿用她大得惊人的眸子看着娘亲,眼睛里写满她不想输的意志。
王妃苦笑,“真是个任性的孩子,如果你是怨檀王逼人太甚,吞不下输给他的那一口气,那么成亲后,你再花心思刁难他,总是能给他找些麻烦的,但前提是不要伤害自己,永远不要逃避。”
“我不想嫁……”嫁给穆檀悦,她还有翻身的余地吗?
“即使他赔礼道歉、好言相劝,想尽办法哄你开心,你都不会心软?”
罗炎儿又哑然了,穆檀悦哄人的本事她是领教过的,也因此心软过不少次了……为了他的温柔而迷茫,为了他的贴心而动容。
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对穆檀悦是动了情的,所以才会这么为难。“我也许有些喜欢他,也许不那么讨厌他,但我的未婚夫才死没多久,我怎么能这么快就嫁给他?”
王妃一听,面色凝重了几分,语重心长道:“三皇子的事已经过去很久了,是你想不开,才会认为事情还未完结。”
罗炎儿置若罔闻,转头望向窗外,外面花丛里的玫瑰仍未凋谢,依然鲜艳的绽放着风华。
“我……不想背叛他。”罗炎儿喃喃自语似的轻声说着。
“孩子,接受另一个人的爱护,并不代表背叛了曾经爱过你的人。”王妃坐到她身边,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头。
罗炎儿低头不语,失去了以往的当机立断,和敢爱敢恨的决心。
三皇子的死在她心里打上了一个解不开的结,而穆檀悦的插手又害得她心乱如麻,像所有为情所困的人,她变得优柔寡断。
她的愁绪,王妃都看在眼里,温柔的拥抱着女儿,王妃柔声道:“炎儿,娘希望你能快乐,娘相信檀王做得到。”
罗炎儿不相信穆檀悦——一个会欺负她的男人,怎么可能令她快乐?“他只会令我心烦。”
“那是因为你总在抗拒他,试着接受他,也许你就不会心烦了。”
罗炎儿还是摇头,她不想怀着对三皇子的愧疚,留在穆檀的身边,接受另一个男人的疼爱,会对不起因她而死的未婚夫。
王妃不再言语,很清楚女儿此时的心思,了解她的固执,也正因为女儿这么的固执、想不开,王妃更要赶紧把她交给穆檀悦去开解、拯救。
期盼那个男人能够使罗炎儿彻底从阴影中走出来,放下对三皇子的愧疚,王妃相信,有朝一日,穆檀悦一定能令女儿再度露出无忧无虑的欢笑。
黄道吉日,万事如意。
喜事仓促却不失隆重的办了一整天。
罗炎儿被灌了酥软筋骨的药,迷迷糊糊的让穆檀悦牵引着拜堂、宴客、入洞房,不由自主的她连说个“不”字的力气也没有,像个人偶,任他操纵。
“你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取下了新娘的红盖头,穆檀悦抬起她的下巴,仔细端详她的脸色。
罗炎儿有气无力,瞪向他的目光不够锐利,更像在撒娇,坐在床上的身子也柔若无骨的仿佛随时都会化成一摊水。
金光闪闪的烛灯照耀着新房,室外已经月上枝头,室内却仿佛白昼。
穆檀悦拿起交杯酒,握住罗炎儿的手,让她拿稳了。“你想自己喝?还是我喂你一口一口的喝呢?”
在他意图不良的威胁下,罗炎儿不得不乖乖张嘴配合他,但当她把杯子里的最后一滴酒都饮下了,他还不肯放她自由。
他的手力道适中的握着她的,丢开酒杯,他轻吻她的手指,不着痕迹的剥掉她的嫁衣,顺着她的手臂吻上她的锁骨。
罗炎儿又羞又恼,又觉得舒服,他的手和唇舌带给她许多难以形容的欢乐,让她浑身着了火一般,只有他能熄灭她的火。
“炎儿,我很抱歉伤了你。”
她怔了怔,有些难受,明明是她故意受伤的,怎么……他要道歉?
穆檀悦的唇在她肩膀仍包扎得密下透风的伤口处徘徊。“不过,再有下一次,我可就不只是给你一箭而已。”
他暗藏警告的话语刺激了罗炎儿,她涣散的神智逐渐清晰,惊觉自己身无寸缕的躺在他身下。
穆檀悦含着她欲言又止的唇,继续道:“再有下一次,我会打断你的手、折断你的腿,让你再也不能胡作非为。”
罗炎儿被震慑了,不自觉的颤抖。
“怕了吗?”穆檀悦温和的笑,轻声道:“我说笑的,不用怕。”
她闭上双眼,好想塞住耳朵,不听他一会儿威胁她,一会儿又说出动听的情话。
一个不会迁就纵容她的男人,常常惹得她火冒三丈,完全不像三皇子对她百依百顺,她要如何忍受?
穆檀悦是那么的强硬霸道,让她每次看到他,都有一股击垮他的欲望,然而,他给的柔情又让她心动,忍不住沉陷……
“张开眼睛,看着我。”他又开始命令她了。
罗炎儿睁眼,仰望着穆檀悦。他有一张英俊的睑,虽然不是她见过的男人中最好看的一个,却是所有人之中最令她在意的一个,让她又爱又恨,也让她迷茫得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罗炎儿无意识的叹息。
“留在我身边,就这么简单。”穆檀悦温暖的手掌在她柔嫩的肌肤上游移。
她绷紧了燥热难耐的身子,双手不受控制的环绕上他的颈项,让他制造出来的熟悉快意,淹没了她的理性。
“叫一声『夫君』给我听。”撩拨得身下的人儿欲罢不能之时,穆檀悦提出了甜蜜的要求。
罗炎儿涨红的脸蛋仍有抗拒之色,但半睁半闭的双眼已一片蒙胧,仿佛酒醉的人陷入梦境当中。
穆檀悦欣赏着她动人的表情,心里十分满足,感觉得到她对他也是有情意的,总有一天,他能取代三皇子在她心目中的位置。“接受我并不代表你输给了我,炎儿,快,叫声夫君。”
“呜……”她受不了他要命的抚弄。
“什么?”使得骄傲的女人变柔弱,穆檀悦的心情更加愉悦,好像回到小时候,喜欢什么人就爱去欺负对方那样,把喜欢的一切牢牢控制着,为所欲为。“不要!”睑蛋皱得好像包子皮的罗炎儿,突然用尽力气大吼。
穆檀悦挑了挑眉,“真拿你没办法。”
他笑了笑,使出十八般武艺在她的惊呼声里,尽情的占有她。
洞房内,除了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声响之外,偶尔还传出一写不合时宜的斗嘴叫声……
第6章(2)
“你这个混蛋——你这么可以这样——”
“你这是惊叹,还是抗议呢?”
“快停止!”
“言不由衷,你明明露出比上一次更舒服的神色。”
“你这个该死的家伙,住口、住口!”
“我若是死了,还有谁能如此讨好你?”新郎终于不耐烦了,用一个深切的吻,堵住新娘喋喋不休的嘴唇,心里无奈的想着,并不是他在欺负人,而是她太叛逆了,谁教她这么不乖、不配合不温顺,害得他失去风度,变得和她一样任性——果然是近墨者黑啊!她该怎么办?
罗炎儿眼着眼睛,身子很疲惫了,精神却是异常清晰。躺在身边的穆檀悦似乎在沉睡,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满室的灯光仍璀璨如火焰,她有些困难的转头去看他的侧脸。
他入睡的容颜显得很柔软,好像个安逸的孩子。虽然平时他也表现得很柔和,但言行举止透露出的霸道是掩盖不了的,那高高在上的态度,总是带给她气愤与屈辱感。
假如穆檀悦能够事事以她为先,敬重她、不勉强她,那么她是不是就会心甘情愿的陪在他身边,和他相恋,并且相信他是真的喜爱她,而非看重她王女的身份能给他带来的许多利益?
灯光渐渐的黯淡了,罗炎儿想不出答案,唯一知道的是,就算穆檀悦是这个死样子,也还是有办法令她动情……为什么她这么没用?
“你,睡了吗?”罗炎儿不由自主的开口发问,声音有点沙哑。
穆檀悦一动不动,没有回答。
罗炎儿支起身,低头看着印满肌肤上的斑痕,每一个都是穆檀悦留下的痕迹,印证了他们有过的激情。
她赶紧弯下身,捡起地上的衣袍穿好。
旁边的他似乎睡死了,毫无动静。
这很反常,武艺高强的穆檀悦警觉性非比寻常,不会这么放松。罗炎儿愈看愈不对劲,穆檀悦不会是刚才太“出力”,出了什么问题吧?
一想起不久前的激烈缠绵,羞耻的红光顿时爬满罗炎儿的睑颊。
她记得穆檀悦的手掌和身体都是那么的温暖,暖到她心底最深处都在发烫……她知道除了穆檀悦,她是不会忍受别人这么对待她,肆意的侵占她的一切,从心到身体。
即使是死去的未婚夫,她也未必能忍受如此霸道的掠夺。“穆檀悦,你还好吧?”罗炎儿轻声问。
他也轻声的应了一个字,“嗯。”
原来他并没有入睡,但是明知她清醒了,他眼睛也不睁开,应完话又继续装睡,他不担心她乘机逃走吗?
如今她体内的药效已经退得差不多了,虽然身子被他“折磨得酸疼不己,但还是有力气跑路的……”
罗炎儿穿上绣花鞋,蹑手蹑脚的走出新房,把门关上之前,多看了床上的男人几眼,他还是文风不动。
那么,她偷溜了,不客气了!
门外没有守卫,四周异常安静。
罗炎儿小心翼翼的东躲西藏,出了院落,绕过园林,走出长廊,越过厅堂,来到王府大门前,一路走得异常顺利,没有任何阻碍。
人都到哪里去了,怎么连个守卫也没有?罗炎儿感到十分怀疑,怀疑是不是穆檀悦又安排了什么陷阱,正在等着她自投罗网?
她心生疑虑,停滞在门前,进退不得。
这时,大门忽然被打开来。
“抬进来,轻一点。”两个小厮一人搬东西,一人拿着大锁和钥匙走进门,冷不防的放眼一看,就见到罗炎儿站在前方。
两人吓得惊呼出声,倒退三步!
罗炎儿纳闷的看他们,不晓得自己披头散发,鬼气森森的样子有多吓人。
那两个小厮打量了她半天,确定她是个活人,这才回过神来,站稳脚跟。
“姑娘,三更半夜的穿一件白袍子杵在门边,你想吓死人啊?”
“……你们不知道我是谁?”罗炎儿问他们。王府里的下不,不是每一个都见过她,她却觉得人人都该认识自己。
小厮们耸耸肩,大半夜的,也看不出她的气质有多么高贵不凡,或是她究竟是主子还是仆人,只能摇着头,从里面把门锁死,自顾自的去干活。
走过罗炎儿身边时,其中一人顺口告诉她,“姑娘,快去休息吧!”
罗炎儿无言,看了门上的锁一眼,忽然萌生幻觉,自己似乎在这一刻被锁住了。
大门外,同样没有护卫,然而她却没有逃跑的欲望,目光一转,发现小厮手里的篮子,罗炎儿发问:“你们在做什么?”
她看见了,篮子里装满了花,一朵朵都是她熟悉的玫瑰。
“听说是刚成为王妃的郡主喜欢这种花,所以王爷老是叫人去采买鲜花,来更换那些已经凋谢的。”小厮又道,不再搭理罗炎儿,快步而去。
罗炎儿愣在原地,脑海中流窜过一阵奇异的光芒,她想起自己经常能看到窗外的玫瑰鲜艳如新、花开不谢,永远是那么娇美
那其实不是真的,花儿怎么可能永远不枯萎?
那其实都是穆檀悦为她安排的,为了让她看得安心,却从没说过他做了多少事来讨好她。
肩膀的箭伤仍隐隐作痛,然而她已挤不出对抗穆檀悦的决心了,罗炎儿转过身,慢慢的顺着原路走回新房。
房里有几盏灯烧尽了,光亮又减弱了几分,罗炎儿走到床边,看着穆檀悦一成不变的睡脸,心里头暖暖的,又有点闷。
她赌气的捏住他的鼻子,不让他呼吸。
穆檀悦无奈的张开眼睛,拿开她的手,“怎么不乖乖睡觉,你不累吗?”
“少来,你知道我出门了。为什么装睡?为什么府里没侍卫?”
穆檀悦揉了揉眼睛,手捂住脸,表情不让她看见。
“说话!”罗炎儿坐到床上拍着他的手臂,存心吵得他不能清净。
“我和你爹娘有个约定。”穆檀悦受不了她的追问,坦白道:“他们要我给你名分,又要我给你机会,放你自由。”
罗炎儿震了震,一脸迷茫,“把话说清楚!”
“我和他们约定给你离开的机会,只有一次,就在今夜!假如你走了,我不去追,给你一段时间让你自由,但是你的身份仍是我的妻子。”
罗炎儿没想到爹娘居然会为了她,向穆檀悦取得如此不公平的机会——表面上,他们积极的把她推给穆檀悦;暗地里,却还是顾忌她的情绪,为她设想。
她感动得口齿不清,“假、假如……我没走呢?”
“那么他们承诺了,永远不管我们的事,我也永远不会放开你。”穆檀悦坐起来,在昏暗的灯光照耀下,露出一个灿烂得有点刺眼的笑。
罗炎儿不假思索的挥出一拳,对准他高挺的鼻粱。
他晃了一下,闪避开。
她急忙转身,跑出新房。
穆檀悦比她更快,拦截下她,拉扯之间,巧妙的将她甩到床上,让她落入他温暖的怀抱。
“来不及了。”钳制住怀里的人儿,穆檀悦先声夺人,“是你自己回来的,我知道,你没有走,这是你的选择,不要退缩!”接着他不由分说的用一个个甜得腻死人的吻,封杀新娘子的所有反驳。
他一直守在新房,想着她可能选择的路,每一条都是远离他,让他输掉了与她双亲的约定。
他已经做好准备,数着她离开的日子,等她自由够了,再抓她回来。
没想到,她留下了!
她没有走……
穆檀悦随手一挥,熄灭了室内残存的灯火,黑暗袭来,掩盖了他极少外露的神情一那上扬的嘴角、含笑的眼眸,形容不出的满足与欢喜,可惜罗炎儿都看不见。
“放下你的烦恼,陪在我身边,炎儿。”
第7章(1)
这段时间里,他们一直留在檀王的住处,与罗炎儿朝夕相处,也因此免去了女儿回娘家的各种礼节。
在娘亲不厌其烦的劝导,和穆檀悦体贴入微的柔情攻势下,罗炎儿的抗拒之心逐渐软化。
“炎儿,娘都是为你好,相信娘。”王妃临走前又对罗炎儿重复说教。“不要胆怯,我的女儿是不会逃避的,留下来,为了家族的荣誉和自身的尊严,认真当一个称职的王妃。”
罗炎儿静静的听着娘亲的话,静静的思索着认识了穆檀悦以后,“逃避”这两个字就开始长久盘旋在她脑海里,为什么她不敢勇敢的对付他?
原因她是知道的——她怕自己爱上穆檀悦,背叛了三皇子,又输给一个处处牵制她的男人……
在天清气爽、云淡风轻的早晨,穆檀悦陪着罗炎儿送走了她的双亲。
罗炎儿异常的安静,直到随着穆檀悦回王府后,她仍然没有任何反应,好像认命接受了现实。
“你在想什么?”穆檀悦打趣的问,有些不相信她会就此认命,乖乖的顺从他,不再惹是生非。
罗炎儿摇摇头,无力理清紊乱的思绪,她默默的跟随穆檀悦,走在偌大的王府里,纳闷自己竟没有离开的冲动了。
两人成亲后,她才发觉,其实一切都没改变,只不过多了一个束缚彼此的名义罢了,还有……她稍微自由了一点。
他不再随便封她的内力,灌她喝软筋的药,还给了她随意行动的权利……如此一来,她逐渐失去了斗志。
“留下来,我答应不再欺负你,我们别争了,好吗?”穆檀悦出其不意的搂住她的腰身,柔声问着。
罗炎儿一怔,低头看着地上两人紧密相连的身影,前进的脚步停滞不动。
穆檀悦向后挥了挥手,霎时间,附近的下人都退到十万八千里去。
罗炎儿察觉到他的举动,觉得很羞耻,踢了他一脚。“又不是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和你做什么非礼的事,干嘛把人都赶走?”
穆檀悦看着衣摆处的脚印苦笑,又想到她出脚的力道不算重,笑容里滋生出别的东西。“我是怕人多,你会一直低着头,不敢见人。”
她霍然抬头瞪他,“你在嘲笑我!方才说什么不会再欺负我了,马上又说话带刺的,出口伤人!”
“……”这算不算是欲加之罪?
“简直没有半点信用,让人无法信任!”
“我道歉,我错了,我保证今后绝不出口伤人。”满足了吧?
“那是不是要言不由衷的说些假话来哄骗我?”
“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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