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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钟大镖客-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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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说够不够可怜?能否打动冷非云的心?她不敢抬头,怕对上他那双令她胆颤心惊的瞳眸。
  那一声声小的,听在他耳里极是刺耳。
  “你先起来。”他能揭穿她吗?
  她缓缓起了身,可是这一跪真的下足了力气,她的膝盖头想必已经瘀青及泌出血丝来,她踉跄著,脚步不稳,无力地向前倾倒。
  他见状,只用一只手臂就拦腰将她护住。
  她喘著息,身子倾倒在他健壮的手臂上。
  湿润的长发,滑过她的胸前,飘散在他的手臂上。
  她的轻盈、她的柔美,他的手臂因为长发的触感,而怔忡住,久久,他才扶正她娇软的身躯。
  匆匆回到大统铺,小石头的心仍忐忑不安。
  她不顾双膝的疼痛,快手快脚地躲进自己的卧铺里。
  冷非云没有答应要帮她隐瞒身分,却也没有说要拆穿她的身分,他心里到底怎么想,她完全猜不出来。
  他的行事作风向来稳健成熟,他不躁进不妄动,冷静到可能天动地摇时,他还能够处变不惊。
  江湖上盛传,只要是冷非云接手的镖物,绝没有闪失的可能性,连府请来了冷非云,那是不是表示她的胜算已经微乎其微?
  从没有让男人瞧过的身子,如今在他眼前曝了光,比起之前瞧见他赤裸裸的健壮身躯,她更无法冷静地平息下来。她的清白已经被他毁了去,如果在这场争夺战里,她还是输了,那她绝不会甘心的!
  她气得一点睡意都没有,辗转反侧怎么都无法入眠。明天该怎么面对他?她再怎么无所谓,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她思绪乱成一片,只能恨恨地在心里咬牙切齿。
  不用等到明天,大统铺的大门已经被敲得震天做响。
  距她离开澡堂才过了三刻钟。
  “谁呀?”臭牛睡眼蒙眬,拉开房门的门闩,被一脸冷峻的冷非云给吓得半死。“冷爷!”
  “小石头呢?”冷非云大步走进大统铺里。
  他迳自拉开第一隔卧铺的布幔,空的;拉开第二隔布幔,躺在床上的大树,还未清醒过来,正用呆滞涣散的眼神看著他;拉开第三隔布幔,从床上翻坐起的小石头,惊恐地凝睇著他。
  算她聪明,还懂得用木板隔开与这两个下人的同榻而眠,但是跟两个男人同睡一间房,就是不合体统。
  “跟我走!”他下了命令。
  “跟你走?”她不懂,脸上净是问号。
  “冷爷,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臭牛总算清醒了一些。
  “我需要小石头服侍我。”虽然烛火微微,但在看见她完全的女儿家娇态时,他站到卧铺前,挡住臭牛可能的视线。
  “服侍你?”她真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去收拾你的包袱,跟我去寒星楼。”在知道她是女儿身之后,他怎能放任她继续睡在这个大统铺之中。他可是为她好,为她姑娘家的清白在做打算。
  “冷爷……”她没动,还在犹豫当中。
  “别让我说第二遍!”他灼灼冷眼发出危险的讯息。
  背著光,她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知道他是认真的,跟他相处这几天下来,她太了解那语气所代表的含意。
  凶什么凶嘛,今天受尽屈辱的可不是他。她转了转眼珠,心不甘情不愿地拿起床头的布包,里头都是她随身换洗的衣物,脚才一落地,膝盖的酸痛更胜刚开始跪倒时。
  昏暗的烛火,谅他也看不清她的表情,她气冲冲地皱了眉、嘟了嘴,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只差没破口骂人。
  她不知道他的眼力极好,只要有一点点光影,他就能在黑暗中视物,何况他还是站在顺著光的位置,看尽她脸上丰富的表情。真不知道谁是主子?谁是下人?他在心里摇了头,却没有生气,反而宠溺的感觉更胜几分。
  她下到床边站在他身侧。
  “冷爷,请。”她的口气冰而冷,不像之前在澡堂般的委屈可怜。
  对于她多变的情绪,他不以为意,是他的错,他不该强制将她拖离澡桶,在看尽了她的身子后,她是有权对他表示任何不满和生气。
  “臭牛,你们睡吧。”
  冷非云在前,小石头在后,两人连袂离开了大统铺,留下一脸错愕的臭牛。
  小石头被安排住在寒星楼的二楼,冷非云相邻的卧房中。
  此举引来童二的疑问,“爷,这不好吧?上层楼是贵客住的地方,这失了主仆之分的礼节会让连大老爷笑话的。不如让小石头睡在我的隔邻,你若有什么需要,随时喊一声就行了。”这爷也未免对小石头太好了!
  “什么时候你也注意起礼节来了?”
  “爷,这不比在江湖上走动,可以随性之所至,这可是在连府中。”
  冷非云瞠目,“我打定主意了。”
  “爷……”童二想再说什么,却被冷非云的灼灼眼神给吓住。
  跟爷在一起这么多年,明知道他生气归生气,还是有一副软心肠,可是当他的想法已定时,总是一意孤行,绝不容他人置喙,早晚爷这固执的牛脾气,会害惨他自己的。
  秋风徐徐,小石头在寒星楼外扫著落叶。
  住进寒星楼已经五天了,日子没什么变,她一样是个下人,冷非云没有揭穿她的女儿身,想必那日她的苦肉计已经奏效。
  可是靠冷非云愈近,她的心里就愈不踏实,老觉得他那双利眼无时无刻在监视她,老在她身上溜溜打转。可是,有什么办法?人在屋檐下,只能暂时忍著。
  远远的,她就看见连若茵带著一名丫鬟走近寒星楼,这个千金大小姐又来找冷非云吗?没想到冷非云那不爱理人的高傲模样,竟会得到连家大小姐的青睐。
  她鼻子哼了哼,低下头去,打算假装没看到。
  连若茵今日点了红胭脂,整张小脸蛋粉妆玉琢的,看来是精心打扮了一番。
  她直站到了小石头身前,见小石头还是低著头在扫落叶,不把她这个小姐放在眼底,加上那日冷非云为了小石头,不惜赶她出寒星楼,她这口气怎么吞得下?
  “非云大哥呢?”
  既然连若茵都开口问了,小石头也不能再装作没听见。
  她扬起笑容,那对迷人的酒窝就这么浮现在颊边。
  “小姐,爷没交代,小的不知道。”
  对于小石头的笑,连若茵只觉得刺眼,哪有大男人笑得这么媚!
  连若茵趾高气扬地问:“那在不在寒星楼里?”
  小石头又浅笑著,“小的,也不知道。”
  当连若茵的身影出现在东宅院时,她已经瞄到一抹人影从寒星楼楼台飞跃到屋檐上,那轻功干净俐落,著实了得。
  “要你这个下人有何用,一问三不知!”她看著一旁的丫鬟春喜说:“去找洪管事来!”她看小石头是愈看愈讨厌,趁著非云大哥不在,她得把他轰出府去。
  “是,小姐!”春喜领命,赶紧用小跑步离开。
  “非云大哥不在,你就没有靠山,我待会儿就让洪管事让你离开连府。”连若茵娇气地说著。
  小石头依然无动于衷地扫著地,她是懒得跟连若茵说话,仗著是连府的千金就能为所欲为吗?她只是不屑而已,要是她肯,早也是某府的千金了。
  “你……”连若茵看到小石头不为所动的样子,连求情都没有,心里的怒火更盛。“本小姐在跟你说话!”
  小石头的明亮大眼鳅著连若茵,“小姐,小的有耳朵,我有在听。”她的扫帚就这么不小心地扫过连若茵的裙边,将一些落叶扫进了连若茵裙下。
  连若茵急忙拉起裙摆跳起脚!“你这个下人,竟敢拿扫帚扫我?!”
  “小姐,对不起,小的不是故意的。”小石头看起来像是必恭必敬的在道歉,其实微扬的唇角却有几分的不耐烦。
  “我愈看你愈讨厌,我看你就是故意的!”连若茵气呼呼的。
  小石头没吭声,拿著扫帚,决定闪远一点。
  看著小石头走离她,连若茵又高喊:“站住!你这个下人,我没让你走,你敢走?!”
  “小姐,小的怕扫帚又不小心扫到你,只好走远一点。”这样也能挑剔?!这个连若茵真的难伺候。
  春喜赶忙地将洪民给请了来,看著小姐气得整张脸都绿了,春喜咽咽口水,也不敢开口说话。
  “小姐!”洪民虽然年纪上可以当上连若茵的父亲,但是就身分上来说,他还是得恭恭敬敬的。
  “洪管事,这个下人,丝毫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要你立刻把他给辞退了!”连若茵心里就是觉得委屈;从小到大,每个人都把她捧在手心中,哪像这个小石头,一点都不把她这个主子放在眼里。
  洪民虽然丈二金刚摸不著头绪,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还是斥责著小石头:“小石头,你做了什么好事,惹得小姐不开心?”
  连若茵是洪民从小看到大的,这个小姐脾气虽然骄纵了点、不讲理了点,但是心地禀承著连家人的传统,还是很善良的,从来也没见她要辞掉谁,顶多是骂几句,现在怎么弄到这个局面?一牵涉到小姐的事,洪民的头实在有点痛。
  “洪管事,小的也不知道呀,小的乖乖地在这里扫落叶,小姐来找冷爷,找不到人,就发脾气了。”小石头眉也垮下,嘴角也垮下,一脸无辜样,好令人不舍。
  “小姐,这小石头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得告诉我这个老管事,不然我怎么能随便将小石头赶出府呢?”洪民知道小石头乖巧伶俐,尤其冷非云住进寒星楼后,一切的打点都靠小石头,老爷还曾经大赞他把下人教得好,怎么今天会让小姐这么生气?
  “我……”连若茵根本说不出要撵小石头走的具体原因。“洪管事,让你辞退一个下人,还需要问原因吗?难道我这个主子也要向你报告不成?!”她恼羞成怒,口不择言,平常她对洪管事可也是尊敬得很。
  洪民拉了拉小石头,“快去跟小姐道歉,跟小姐求情,让她不要赶你出连府。”
  小石头哭丧著脸,适时的在眼眶中挤出两点泪珠,显得可怜。
  “小姐,千错万错都是小的错,您就原谅小的不是!”她走前一步,弯著腰,诚意给了十足。
  连若茵没被小石头的眼泪感动,反而觉得小石头假兮兮,这个下人,人前人后两张嘴脸,她难道看不出来吗?!她的怒火没处发,用力推了小石头一把。
  小石头瞄见连若茵的动作,闪都没闪,还故意加重跌势,来个四脚朝天,屁股重重跌落在地。
  “啊!”她尖声叫著,痛得站不起来。
  洪民也不敢阻止小姐的任性妄为,这整座府第,除了大老爷稍微能够制止小姐外,恐怕没人救得了小石头。
  她才轻轻一推,小石头就哇哇大叫,连若茵气得拿起小石头扫地的扫帚,“你这个下人,实在太过分了!”她手里的扫帚就这么往小石头身上打去。
  天外飞来一个俊杰身影,轻轻一隔挡,手臂正好替小石头挨了扫帚一记。
  “非云大哥!”连若茵连忙放下扫帚,脸上有了羞惭的红晕。
  “冷爷……”小石头委屈地哽了音。
  “冷爷,这……”洪民也不知该怎么解释,他知道冷爷对小石头很好,在寒星楼前,就算打狗也要看主人。
  冷非云扶起跌落地上的小石头。
  “唉哟!”小石头借著力道,偎进了冷非云怀里,一颗小小头颅靠在他的肩膀上,眼尾瞟了连若茵一眼,似乎在宣告她的胜利。
  “摔疼了吗?”他闻到她似有若无的体香,在那一夜见了她的身子后,这种说不出味道的香味,就时常在他鼻间出现,让他不自觉多了温柔的举动。
  他本来不想插手管连府中的事,才会躲在屋檐上置身事外,毕竟小石头是连府里的下人,但是,就在连若茵推倒小石头,又将出手打人时,他连想都没想,就飞身下来救人。
  “痛死我了!”小石头揉了揉差点开花的屁股。
  扶正怀里的小石头,明知她是女儿身,许多礼仪他不能不顾著点。
  “连小姐,小石头在寒星楼里,在下觉得她做得很好,是否请小姐能高抬贵手,就让小石头继续留下?”冷非云虽是询问,语调里的坚持,却是不容反对。
  连若茵一看见冷非云大侠般的身手,芳心又更深陷了几分。
  他虽不苟言笑,但那是堂堂大侠该有的气度。
  他虽与她保持距离,那是行为端正的男人才有的品格。
  连若茵暂时忘记之前和小石头的磨擦,此刻心底眼底就只有她的非云大哥。
  “非云大哥,你作主便可。”连若茵垂眸,小鸟依人的柔顺模样;她可不想像上一次那样,让冷非云给请出寒星楼。
  “嗯。”冷非云颔首,单手抓著小石头的胳臂,往寒星楼里走去。
  “非云哥哥。”连若茵轻柔地喊住了他。
  冷非云回头,眼光淡薄而无情,脸上的威仪,吓得洪民和春喜心窝处怦怦乱跳。
  “我……”连若茵本想说要到寒星楼里坐坐,但在看见他的脸色后,硬是把话吞进了肚子里。
  冷非云等没下文,转了身,迳自带小石头走开。
  “好痛哦!”小石头唉唉叫,脚步有些不稳。
  “别喊了。”他原本抓著她胳臂的手,改扶住她的肩膀。
  连若茵想气又不敢气,看著远去的身影,要不是小石头是个男的,又是个下人,她还真会以为非云哥哥和小石头之间有什么暧昧。
  冷非云直接把小石头带回寒星楼的花厅里。
  他手一松,小石头差点又要跌倒。
  她偷偷白了他一眼,才想找个下首的位子坐下,屁股一碰到椅面,痛得又立刻弹起来。
  刚刚实在不该让自己跌得这么用力,以为他会从树上即时跳下,替她挡下那一跤,没想到直到连若茵出手了,他才现身,她太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份量。
  一瓶外伤药膏扔进了她手里。
  “待会儿先用热水热敷伤处,再抹上药膏。”他冷言交代。
  “谢谢。”她站著,不敢再坐下。
  “你非得要去惹连小姐吗?”像他人一闪,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童二说得对,他只是个镖客,况且连老爷子和父亲有著深厚的交情,他不能多惹是非,事情一结束,他就要离开连府,犯不著和连小姐有任何牵扯。
  “我有惹她吗?我只是个下人,她可是个千金大小姐。”看他护著连若茵,她气得连平常将“小的”这个挂在嘴上的自称都省略了。
  他在屋檐上看得一清二楚,她分明是故意挑衅连若茵。
  “再有一次别怪我不救你。”他挑眉警告。
  看著她浑身是伤,一会儿流鼻血、一会儿跪破膝盖,现在是跌一大跤;想到这,他就觉得烦心,一个姑娘家怎能不好好爱惜自己呢。
  “我对她可是必恭必敬的。”她反唇相讥。
  “你若想继续在连府中待下去,最好别得罪连小姐。”
  她吞了吞气,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难道冷非云也不能例外?否则为何尽数的责骂她?何况,她只是个下人,他没有必要为个下人,让连府千金小姐不开心。
  “冷爷,是小的不好,小的不该让小姐生气,惹得你也不愉快,小的下次不敢了。”
  他总觉得,她是口是心非,她的道歉,让他感觉一点诚意都没有。
  “下去上药吧。”看她这么不爱惜自己,老是弄伤自己,他一向不外露的情绪竟一直处在发怒的边缘。
  她眉一皱、眼一睐、嘴一嘟,没有告退,就转身出去。
  她在生气。他知道这种表情,跟那夜从大统铺里把她抓出来时一模一样,他竟无可奈何地在心底发笑,他真的让这个下人爬到了头顶上了。
  “小石头,我听洪管事说你跌伤了,跌在哪里?我看看!”童二从外面进来,刚好遇到一拐一拐要走出大门的小石头。
  小石头受尽委屈地哭丧著脸,“童爷,我跌伤了腰,也跌伤了这里。”她撒著娇,比了比自己的臀部。
  平常小石头爱笑的脸,如今五官全纠结在一起,童二看得心里都发疼。
  “到我房间来,我帮你用草药推拿。”说著,就要扶上小石头的肩。
  坐在厅里的冷非云整个人弹了起来,“童二,你干什么?!”他咆哮似的大吼。
  童二硬生生将手停在小石头的肩膀上方,“我……我扶小石头呀!”从来也没听爷对他这么大声吼过,他被吓得一愣一愣的。
  冷非云走过来,拿开童二欲放在小石头肩上的手,“要你多管闲事?!”
  “爷,你这话就不对了,小石头受伤了,你没看他痛成那个样子,我帮他推拿又有何妨?”
  冷非云知道错不在童二,是自己紧张过度,“我来就好。”
  “你来?”这下连童二都听不懂他的话了。
  冷非云扶著小石头的肩,“走吧。”
  “上哪儿?”小石头紧张兮兮地问。
  “替你推拿敷药。”他可是在解救她,不然三两下就会被童二知道她是女儿身;他这样费尽心思地保她的名节,还不让别人发现她的女扮男装,这可比他闯荡江湖还要难上数百倍。
  “不会吧?!”他说得一本正经,她却吓得额上冒出冷汗。他明知她是姑娘家,还要帮她推拿敷药?
  她也有紧张的时候?他以为她在他面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唇畔勾起一抹笑,原来拿住她这个弱点,就可以乖乖让她听话。
  回到他的房前,他看她犹豫的脚步,“进去吧。”不容她置喙,他扣紧她的手臂,往卧房里带去。
  她瞄了眼肩上那雄厚的臂膀,很想尖叫出声,却一句话都喊不出来,这就叫哑巴吃黄连吧?!
  “你可以放手了。”她心儿噗噗乱跳!自从他知道她是姑娘家后,一向保持君子的分际,今日虽说是她故意气连若茵而投怀送抱,但他也该适可而止。
  他在床前将她放下,他生平最不会的就是逗弄姑娘家,可是在看见她眼波娇俏里含著羞怯,他实在忍不住心猿意马。
  “你小心一点吧,否则连我也保不了你。”压抑不该有的悸动,他君子的将卧房留给她用,自己则退出卧房,守在房门外。
  看著他颀长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她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愍在胸中紧张的气。
  第四章
  连旭日造访寒星楼与冷非云共进晚饭,闲话家常,并且商讨应付神偷之事。
  站在一旁伺候他们喝酒吃饭的小石头,在终于近距离见到连旭日时,心里有著激动、有著感慨,也有莫名的心慌,唇畔尽是沉静的忧伤。
  在东宅院里,她曾几次远远地瞧见连旭日的身影,但都没有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她等了十八年,终于有机会和连旭日面对面,虽然他不知道她是谁,但她知道,她很快就会从连旭日身上讨回她曾失去的公道。
  谈著谈著,酒酣耳热之际,话题在连旭日有意无意下,转到了爱女连若茵身上。
  “我与令尊已有三十的交情,以前冷兄总是嚷著要让若茵当他的媳妇。”连旭日笑看著冷非云的反应。
  冷非云以浅笑代替回答。
  “非云贤侄,今年也二十三了吧?”
  “是的。”
  “早过婚配之龄喽。”
  “男儿志在四方,婚姻之事,还言之过早。”冷非云很清楚连旭日心里打的主意。
  “不早,冷兄在你这个时候,早就生下你和御风了。”
  他点了头,还是以浅笑回答。
  “那日我和冷兄提过,既然他这么喜欢小女,不如等这件事过后,就择个佳期让你和小女先订亲,不知贤侄意下如何?”提亲之事原本该由男方提出,但是他和冷然有著兄弟般的交情,他就厚颜先开口。谁让他的爱女这么喜欢非云贤侄,连他这个老父看在眼底,不用问,也知道女儿的心思,只有放下老脸,亲自订下这门亲事。
  冷非云愕然,没想到连旭日会主动提亲,虽然连若茵长得清灵动人,但他对连若茵一点感觉都没有,他开始思索该如何拒绝这门亲事。
  小石头站在冷非云和连旭日身后。原来冷、连两家是世家,将来还是亲家,难怪连旭日请得动名震江湖的火龙堂来为连府坐镇,也难怪他要她不要再去揭惹连若茵,原来是心里舍不得连若茵。
  她执著酒壶的手,听著他没立即拒绝婚事,看来就是默许婚事,心头不知为何像被重重一击,让她晃了神,酒壶瞬间从手里滑落,上好古玉制成的酒壶当场破碎在地。
  “啊!”轻轻的叫声,随著她清醒的神智而逸出声。
  冷非云、连旭日、童二立刻起身,看著无措的她。
  陪著连旭日一同前来的洪全洪总管,立刻咆哮出口:“你这个下人是怎么回事?连拿个酒壶都会掉到地上,你是怎么做事的?!”
  “对不住,小的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她慌张地立刻弯下身,用手去捡拾碎片。
  “别用手,会割伤的。”冷非云抢过去,握住她的手。
  来不及了,她右手的食指已经被划出一道血口。
  她深幽的眼先看著他,后才发现那如注的血流,她想抽回被握住的手,却被他紧紧按住伤口下方。
  “童二,拿止血散。”冷非云将她扶在椅子上坐好。
  童二从怀里拿出一瓶小药瓶,递给冷非云。
  冷非云将药粉洒在小石头受伤的食指上。
  她凝了眉,为伤口上带来的刺痛感。
  “不痛了,等下就不痛了。”他知道她怕痛,嘴里轻哄著,再从衣襟里拿出一条帕子,将帕子一撕,撕成长条状,仔细地将她被划破的伤口包扎好。
  连旭日看傻了眼!非云贤侄不但不责怪下人,还细心地为一个下人包扎伤口,这是何等的胸襟!真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洪全更惊讶,这冷爷严厉的外表实在吓人,可他怎会对一个下人轻声细语?
  童二早就见怪不怪。自从爷来到连府后,就对这个小石头特别的好、特别的照顾,这已经不算是什么新鲜事了。
  她感觉得到连旭日惊讶玩味的眼神,还没感受到他的温柔,她就连忙站起,“老爷,对不住,这个酒壶,我……”她低著头,一看到连大老爷,她的心就慌乱无措,平常的伶牙俐齿全打了结。
  连旭日这才注意到这个肤色黝黑的男孩,小小年纪难免会出错,只要不是故意的行为,他都会包容,只是这个小石头好端端地怎会将酒壶给打破?
  连旭日说:“这酒壶是上好的古玉做成的。”
  “老爷,从小的的工资里扣吧。”她说得极诚恳,心里却是不愿积欠他丝毫。
  “你小小一个仆佣一个月才几文钱?就算你在连府里工作个三年五载,也未必能还得起这支古玉酒壶。”这个下人,能够当场认错,还自愿被扣工钱,连旭日对小石头有些刮目相看。
  “仆佣也有出头的一天,小的不会一辈子只当个仆佣。”她紧挨著冷非云而站,还是显得有些紧张。
  “好,很好,小小年纪有志气,不愧冷爷对你另眼相待。”连旭日斯文地笑说著。
  连旭日,一个对她来说既陌生又亲密的人,她不敢直视著他的容貌,怕长久压抑的情绪会在顷刻间瓦解,她只能压制内心的激荡,将视线对著自己的脚尖。
  “伯父,这个酒壶我替小石头赔吧,”冷非云告诉自己,他只是心疼她是一个女儿家,又是个孤儿,才对她特别照顾,决不是对她另眼相待或者别有用心。
  “贤侄,你以为伯父会这么苛刻,跟一个下人计较这个吗?”
  “伯父,这个酒壶价值不菲……”
  连旭日摆了手,阻止冷非云继续说下去,“你对下人有这个雅量,难道老夫就没有吗?”
  “伯父,是小侄的错。”他拱了手,眼微眯地看著童二。
  他无心于和连旭日继续闲聊下去,心里竟挂念起她手上的伤势。她总是这样的粗心大意,三天两头就把自己给弄伤一次,像她这个样子,若他一旦离开连府,他怎能放得下心呢?
  童二明白,立刻找了个说词:“大老爷,夜已深,我和我们家爷还要四处去巡视,还请老爷子早点歇息。”
  话题既被打断,连旭日也不好再重提一次,反正来日方长,他便带著洪全离开了寒星楼。
  冷非云等连旭日离开后,让小石头在他身旁坐下,轻声问:“还痛不痛?”
  “不痛!”相对于他的温柔,她口气冲得可以。
  “怎么了?”他怎么感觉到一股火药味?
  “没事!”她站了起来,“我先回房去。”想起了他和连若茵的婚约,她就不知为何有了无名火。
  他没拦著她,他已经能大致摸清她的性子;她通常在极生气下,会忘了口头上那个自称,看来她现在又气极了,才会连“小的”这个自称都忘了说。
  可是他又是哪里惹到她呢?
  小石头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她气喘不已,颊上已布满了汗珠。
  梦里的美艳妇人,衣袂飘飘,可惜,她怎么都瞧不清她的容貌。
  可是她知道那是娘!
  娘在她梦里是那样的慈祥和蔼,总是笑盈盈的一张脸,而那对深湖似的酒窝,与她双颊上的那对,就像是同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听师父说,娘有著倾城之姿,光是那对酒窝就不知掳获多少男人的心。
  她无法再睡,起了身,就如同过去十多年来一样,每当梦见了娘之后,她便无法平息心中的那份激动与难过。
  她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身上还是一身的男装,连头上的布巾都没卸下。
  轻轻推开房门,她踏在走廊上,看了右侧卧房的窗户一眼,里头烛火已媳,冷非云应该已经睡了吧?
  出了寒星楼,夜半三更,她来到连府位于主宅院里的祠堂外。
  秋风狂扫,空间中凝结著一股寒意。
  她看著庄严肃穆的祠堂,在大门外停顿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推开祠堂的大门
  来连府这么久,她迟迟不敢进祠堂,就怕忍不住气而致事迹败露,可是事情总有结束的时候,她若不来,或许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
  祠堂内供俸著连府历代祖先的牌位,一对对的白烛燃烧著昏黄的光芒,从白天到黑夜,日日无止境地照亮著祠堂内的幽暗。
  她不怕这样的鬼魅气氛,不怕阴气重重,她用迷蒙的双眼,一一在众多牌位前,寻找著那唯一的牌位,直到她的瞳眸盯在最左侧的一个牌位上──
  连氏何女之牌位
  她很想哭,却一滴眼泪也掉不出来,那不曾存在的记忆,遗留在她心中的只有遗憾及痛楚。
  她在心里无言地喊著:
  “娘,我是心儿,您记得心儿吗?心儿回来了,心儿终于回来了。”
  她的唇边尽是苦涩的笑意。
  “能够看见娘,心儿已经很满足了,这里不该是我久留之地,反正也没人会欢迎我,心儿也该走了,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够再回来。娘,心儿心中没有恨,想做的事,只是讨回一个公道,不管是对您,还是对孩儿,娘会支持心儿的决定吧?”
  窗外,是跟随著小石头来到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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