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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天下〈胭脂泪·上〉-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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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她,萧离眼中全是怜惜和矛盾,久久才答非所问的说:“这件事你不要再和别人提起,我答应过不会杀你,也不会让别人伤害你。”
  眼前的男人说话的样子很认真,认真到她又想哭了。“天气这么冷,你日日  为我守在外面,手脚都冻僵了吧……我知道你其实是个善良的好人,所以——”
  “除了救你,别再和我说救别人的话。”他迅速打断她企图说出口的那些劝诫。
  “你总是不肯听我的劝告。”她轻轻地为他上药,就怕弄疼他。“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会出事,在这里,肯关心我的人并不多,虽然你不肯把我当你的朋友……”
  “谁说我不肯?”他眉骨一沉。
  她微诧地扬起头,“可是我说要把你当作朋友的时候,你拒绝了……”
  萧离迟疑了一会,最后才垂下眼,闷声说:“那时我……不是故意的。”
  他发觉自己原本坚强的意志在对上她后便会全盘走样,根本做不到和她划清界线,所以只能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唯有在她身边才能保护她,藉此偷得与她相处的时光。
  她展颜一笑,用手指着窗台上那只小小的竹编鼠。“好吧,看在你曾送我珍贵礼物的份上,就原谅你了。”又瞥见他手上的伤,她收起笑,“到了这里,我才发现自己真的很无能,保护不了别人。也保护不了自己。如果这是在二十一世纪的家里……唉,可惜回不去了。”
  “你家里有铜墙铁壁?”这是他第一次听她说她的家世。
  她苦笑,“没有,不过我爸……爹有一把枪,是用来打马的,他常说如果有人敢闯进他的古董店,他会一枪打飞那人的头,我还曾经笑他说得太吓人,没想到我自己却跑到古代,变成待人宰割的肥肉……”
  萧离有听没有懂,正想问个仔细,眼角余光扫过她手上那枚玻璃戒指,眉心顿时凝起,“你还戴着这个东西?”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光滑的玻璃戒面,“还满好看的,就一直戴着了。皇后有时候会叫我送信去给金城燕,戴这个去金城阁,金城家的人就会对我特别客气。”
  萧离闻言,脸色却更阴沉,“我听说……金城绝要拿二百万两白银换你?”
  她的脸颊一红,想四两拨千金的带过。“那件事早过去了,也许只是他和万岁开的玩笑,或者是他不想借钱的托词——”
  “你知道不是。”他又一次打断她的话,很严肃地说:“金城绝为人虽然显得轻佻,但不会在大事上乱开玩笑。”
  “……万岁已经拒绝了。”她只能小小声回答。
  “那你呢?”
  他略带质问的语气引得她心中一阵不快。她都还没得到他的任何表态呢,凭什么她就要先说清楚讲明白:“你希望我主动献身,然后换得二百万两白银去帮助万岁打燕王,还是希望我拒绝到底,让燕王毫无阻碍地打到应天来?”
  看着她因为生气而涨红的小脸,萧离的眉头锁得死紧,最后缓缓伸出右手,盖在她滚烫的脸颊上,“我……不想看到你做他的人。”
  这是很简单的一句回答,却足以撼人心魄。
  谢萦柔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下一刻萧离便像被烫着似的缩回手,急促的说了一串,“你的脸很烫,可能发烧了,我去给你叫大夫!”说完,便足不点地的飞掠而去。
  看着瞬间“飞”得不见人影的男人,谢萦柔只能紧抓住被单,无声闷笑。
  这个呆头鹅,为什么在关键时候偏偏要走掉?他难道不想知道她听到这句话时心里有多开心,多安慰吗?
  他说他不想看到她成为金城绝的人,换句话说,就是不希望看她依偎在别人的怀中吧?
  他的话总是不如金城绝来得直接坦率,更不如金城绝悦耳动听,当她受伤时,金城绝的温柔体贴可以一点一滴地帮她疗伤止痛,萧离的话,却可以让她在痛的时候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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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离不得不逃走,他这辈子没在女孩子面前说过那么肉麻的话,自己都觉得受不了,只好赶快离开。倘若再多留一会儿,他怕自己的脸会比谢萦柔的还要红。
  叫住一个小宫女,嘱咐她去找太夫替谢萦柔看病,那个小宫女唯唯诺诺、诚惶诚恐的样子忽然让他觉得有点好笑。他真的是那么可怕的人吗?那为什么那个女人却从来都不怕他?
  万岁还在等着他回报,于是他又立刻赶去干清宫。
  这一年来,他来往宫里的次数更加频繁,他知道朱允炆属意让他接任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但是他没有对此表现出强烈的兴趣和愿望,再加上燕军战事紧迫,所以擢升他的事情也就耽搁下来。
  其实他真的不想做锦衣卫指挥使,不仅仅因为树大招风,可能会给他带来杀身之祸,还因为在谢萦柔几次真诚的劝告之后,他的心中也有了波动。
  朱允炆是个好人,但绝不是一个好皇帝。
  燕王也许不是个完美的好人,但只有他才能扛得起大明壮丽的河山。
  他不能负燕王,也不想亏欠朱允炆太多。
  干清宫里,灯火通明,只有朱允炆一个人独自沉思着,好像等待已久。
  “萦柔还好吗?”他看着他问,“没有被吓坏吧?”
  “没有。”萧离走到宝座前的玉石阶下站住。
  朱允炆又说:“刚才朕对你发了火,如果有伤到你,朕向你道歉。”
  “万岁的话让臣诚惶诚恐。”他跪倒,深深低下头。
  “萦柔说得对,这些事情有天意,朕不能拿人情来命令你们,最近朕逼你逼得太紧了,也许是因为最近朕的心中越来越不安,所以脾气也变得暴躁起来。”朱允炆唠唠叨叨的,根本是在自言自语。
  “萧离,刺客今日的目标是萦柔还是皇后?”这句话总算明白无误地是说给萧离听了。
  萧离回答,“听谢姑娘和其他宫人的描述,这个刺客的目标似乎是谢姑娘,不是皇后。”
  “为什么?”他大感不解,“刺客为什么要和一个宫女过不去?”
  见他沉默不语,朱允炆不满地薄斥,“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而不告诉朕?!”
  萧离这才说出了口,“恕臣直言,万岁对谢姑娘的过于宠溺,已为谢姑娘招来了杀身之祸。”
  这个答案让朱允炆一震,喃喃地问:“为什么?”可他并不是傻子,不需要萧离说明白,只是稍微动了动脑便想通,不由得又气又怒,“燕王居然连这种脑筋都要动!”
  “倘若万岁想救谢姑娘,就最好不要让别人再对谢姑娘与万岁的关系说三道四了。”
  朱允炆陡然大怒,“朕就是对她好又怎样?难道朕身为一个天子,还不能对一个女子示好吗?”
  闻言,萧离的右拳一攥,唇角抿得很紧。
  只听朱允炆忽又一叹,“本来朕一直在考虑封萦柔为妃,但是皇后反对,说朕不该用死气沉沉的宫廷束缚萦柔开朗的天性,现在看来,皇后的反对是有道理的,朕怎么也没有想到,外人会因为朕对她的好而要她的命。”
  低垂着头,萧离握紧的拳头一直没有松开。
  朱允炆又问:“萧离,朕听说金城绝又回到应天了?”
  “是。”他抬起头。
  “金城绝这个人朕真是捉摸不透。他之前居然敢威胁朕用萦柔换取二百万两的军饷!朕不管他是真的喜欢萦柔,还是故意要让朕难堪,朕都不会答应。你知道朕一直顾虑他和燕王有私交,但是如果他真是燕王的人,这淌浑水。他一脚踏进来到底有什么好处?”
  “万岁要臣去查吗?”
  “朕只是不安很久了,也许这天下一日不属于燕王,朕就一日不能安心。”
  这样的话从一个皇帝口中说出实在是太过颓废了,从这样的一句话就能听出朱允炆已经全无斗志。
  萧离身为臣子,本该力劝,但是他不是巧言诡辩的饱学儒士,也不想违心说一些虚无缥缈的空话,所以还是维持原来姿势,一个字也没说。
  朱允炆苦笑一下。“你先退下吧,一会儿朕还要见太傅和齐泰他们。”
  “请万岁保重龙体。”这是他唯一能说的客气话。
  离开皇宫,他独自走回北镇抚司,没想到疲倦的一夜还没有结束,在北镇抚司中还有人在等他。
  “你来做什么?”他皱起眉头,“还嫌万岁不够怀疑我?”
  金城绝微微一笑,举起手中的杯子,“来找你喝酒都不行?”
  在他的对面坐下,萧离没有接过杯子,直接问:“为什么回来?今天万岁还和我问起你。”
  “回来是为了一个人,万岁难道想不到?”金城绝哼笑。
  萧离一震。“什么人?”
  喝干杯中的酒,金城绝缓缓念出那个名字,“谢萦柔。”
  闭了闭眼,他很困难的才挤出一句,“你是真心的?”
  金城绝看着他笑,“你紧张什么?你这个样子会让我误以为你要和我争她。还记得当初我们一起参军的情形吗?在奔赴蒙古的行军路上,我们曾经共饮一壶酒,那时候我对你说过,只要我还有一口吃的,就会留给你,除了女人,我不会让。”
  “她呢?”
  “她?”金城绝目光悠远,浅浅地笑开,很愉悦自信的样子。“是个懵懵懂懂的傻女孩,还不确定自己要什么,但是相信她最后会跟我走的。”
  “为什么?”
  “因为我是金城绝。”
  他口气中的狂妄,让萧离蹙紧的眉心皱出深深的印痕;而他的沉默,也让微笑的金城绝发现了异状。
  敛去笑容,他像是早就察觉,玻ё叛鬯担骸澳悖貌换嵴娴亩阅歉鲅就范牧税桑俊�
  抬起头,萧离正视他的眼,坚定且郑重地点头。“是。”
  金城绝笑得更加灿烂,却无笑意。黑亮的双眸窜出习惯掠夺的危险光芒,“这可有趣了,我很不想和自己的好朋友为了一个女人反目成仇,但是偏偏这个女人是我这辈子最不想放手的一个目标。所以,萧离,我们只有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了。”
  “女人不是买卖。”萧离认真的说,“她不是用来买卖和交换的。”
  金城绝勾唇,笑得轻蔑。“我当然晓得。女人是用来疼的,生来就该是男人掌中的一颗明珠。木头,这样的道理我比你要懂得多,不需要你来告诉我。只是我问你,这颗明珠你养得起吗?你能保证很好的把她呵护在掌心,照顾她一生一世吗?如果不能,又凭什么和我争?”
  “……我只希望她快乐,至于她最后选择谁,我都不会阻拦。”
  他没有万贯家财,不能为喜欢的人营造金碧辉煌的宫殿,他的前程渺然,当决战到来之时,也许生命将会终结,所以他无法做出任何许诺,有的只是一颗真心,和无限的希望。
  希望她平安,希望她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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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萦柔的伤势不重,休息七八天就全好了,但在她养伤期间,却得到了一个让她意外的消息——金城绝以商贾身分暗中赠与朝廷白银一百万两,用以抵抗燕军。
  她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做此决定,朱允炆显然也不明白,所以急急来找她,第一句就问:“萦柔,你是不是答应了他什么?”
  “我……”她拚命回想两人几次见面的情形,她的确有些被金城绝的温柔所感动,也曾因为丘丘的死而哭倒在他怀中,但是,她没有确实答应过他什么啊!
  她的错愕和停顿让朱允炆非常不安,一把抓住她的手急问:“你说过你不会离开朕身边的!”
  “奴婢当然不会。”他的神情让她吓了一跳,她从没见过朱允炆有现在这样恐惧又震怒的表情,这种恐惧来自于他对一切的未知,而震怒则像是看到有人在和他抢夺心爱的玩具似的。
  他死死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掌握得生疼,直到她意识到两个人这种肢体接触在宫中其实是一种禁忌的时候,立刻想抽出,却发现他握得太过用力,以至于她根本没办法抽手。
  “万岁,您……”她诧异地看着他。
  好在朱允炆及时压抑住自己波澜万丈的思绪,将手慢慢放开,“别怪朕失礼,有些事情,朕和皇后说过,但是没有和你说过。萦柔,当初你来到宫里的时候,朕就觉得你与众不同,开始本以为是因为你的天性纯真,有着宫里人所没有的爽直开朗,后来发觉你其实还是个博学睿智的才女,朕才真的对你敬服喜欢到无以复加,所以一直在想,或许应该把你——”
  “万岁!”她苍白着脸,截住他后面未说的话,“倘若万岁希望萦柔还是原来的萦柔,就请不要再说下去了。”
  朱允炆一怔,黯然之情掠向他眼中,良久的沉默之后,才低哑着声音说:“朕明白你的心意了,朕不会勉强你的。你……好好休息吧,这里朕会派人严加看守,绝不会再让刺客潜入到你身边。”
  “谢万岁。”她跪下去,低着头,不再去看他的表情。
  负了他今日之情,总好过日后伤他更深。
  终于,她明白为什么皇后在这半年里会对自己日渐冷落了,原来是因为朱允炆对她的动情。
  她很想苦笑,一个在二十一世纪里平平常常的她,以前在父亲的古董店里坐上一天也不会有人多看一眼的她,为什么来到古代却骤然成了多方瞩目的焦点?
  当这样的焦点,她一点也不觉得开心,她只想和喜欢的人过平平淡淡的日子,只想做一株山间的小草。
  可为何如此低廉的梦想,要实现起来却是如此困难呢?
  深夜,萧离坐在北镇抚司的寝室之中,手中拿着一张素白的纸笺,纸上只有几个字,这字迹他再熟悉不过,是燕王朱棣的——
  战事已至紧要,建文身边那个女子,速杀!
  一个杀字,他见过无数次,但是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让他心惊肉跳。
  那个送信的人,正坐在他面前,捧着一杯茶惬意地喝着,就像往常给他送信一样。“王爷说,这次的任务很简单,如果你办完了,就算是王爷进京之前你的最后一项任务了。萧大人,小的要恭喜您,等燕王拿下江山之后,您就要成为燕王跟前数一数二的大功臣了,到那时,千万别忘了赏小的一杯酒喝。”
  萧离的眸子从那纸笺上移开,眸中的杀气让送信人一阵胆寒,不禁强笑道:“萧大人,小的是服了您了,就凭您现在的杀气,那个要被杀的人只怕在五里之外都要胆寒。”
  “是吗?”他从齿间挤出这两个字,闭了闭眼又问:“王爷说过让你什么时候回去吗?”
  “王爷说,等萧大人把这件事办妥,小的就即刻回去复命。”
  “难道王爷不相信我能办成?”
  “不是王爷不相信大人,实在是前次崔公公死得太蹊跷,王爷担心这京中有人叛变,所以让小的打探一下。萧大人知道是什么人胆敢背叛王爷吗?”
  萧离不答反问:“除了我,王爷还派了什么人来杀信中的女人?”
  “不清楚,王爷没有说过,但是既然这任务交给了萧大人,应该就不会再派第二个吧?谁都知道,萧大人是从无失手的,哈哈哈……”
  送信人讨好似的笑着,陡然间,他的笑声凝滞,脸上的笑容变成惊恐,而后凝固。
  萧离握着剑的手从他身前抽出,静静地擦干剑身上的血渍。
  他必须杀了这个人,只有如此,才可以保住谢萦柔。如果除了他,燕王没有再派其他的杀手,在城破之前,他还可以暗中保护她一阵子。
  为了她,这是他第二次背叛燕王,如果被燕王知道,他定然不会有半点生机,但是,哪怕在燕王面前自杀谢罪,他也要先保护她逃出生天!
  让她快乐幸福地活下去,远离阴谋和战火,这是他在冷绝了所有希望之后,第一次对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生起了渴望。
  他没有金城绝的一掷万金可以博她欢心,有的,只是他这一个人,一把剑,一颗心。
  仅此而已。
  第八章
  我这一生做过不少事情,不乏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卑劣行径,都不曾汗颜过,因为这是所有人生存的法则。
  ——金城绝语录
  建文四年,朱棣突然改变战略,由北南下,大军长驱直入,剑指应天,使得应天府的君臣大乱。
  朱允炆惊怒之下,采纳了齐泰和黄子澄的建议,即刻命大将军徐辉祖领兵十万对燕兵围追堵截,务必要把燕军阻隔在淝河以外。
  徐辉祖出征这一日,朱允炆率领文武百官亲自出城送行,萧离负责他的安全,所以随行车队左右。远远地,他留意到有一乘挂着青布帘子的马车,乍然风起,掀开车帘一角,露出马车内的人脸,原来是谢萦柔。
  她也来了?看来皇上为了表示自己抗击燕军的决心,这一次送行甚至带上了皇后等一干宫眷,所以她才会一并随行吧?
  当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走到郊外时,萧离随意向四下一瞥,没想到竟然看见金城绝笑咪咪地站在队伍中间。
  他大为诧异,走过去低声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金城绝斜睨着他,“怎么,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别忘了朝廷现在最缺的是什么,我刚送了万岁一百万两银子,他又要送军出征,我怎么能不亲自来看看自己的银子花到哪里去了?”
  萧离盯着他的眼,皱起眉,“你做这些事,如果被那个人知道,你想过后果吗?”
  金城一哼。“你是说北边那个人吗?别忘了,他一样要靠我的银子才能够支撑这场仗,我的银子,自然是我说给谁就给谁,谁能管得了?”
  “你别太猖狂了,现在天下未定,当然由得你闹,等天下太平了,看他们两边谁能饶得了你。”虽然和他的关系因萦柔而有些诡谲,但毕竟是曾一同出生入死的伙伴,他还是不想看他有事。
  金城绝一怔,淡淡她笑了笑,转移话题,“近来见过萦柔吗?”
  萧离看了他一眼,“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好久没看到她了,不知道这丫头的心里在想什么。”他幽幽的说。
  两人同时向谢萦柔所在的马车看去,突然,从两侧的小山上疾射下一阵箭雨。
  萧离大惊,高声喝道:“有刺客!保护圣驾!”然后抽剑在手,一跃飞身到朱允炆身边,说了句“得罪”,便将惊惶失措的他一下子拉下马背,塞到旁边的凉亭中,那里立刻有几十名锦衣卫团团围住。
  此刻情势紧张,四处乱糟糟,闹烘烘的,萧离生怕刺客趁机混入自己人的队伍里,于是高喝,“稳住阵脚,所有人原地不动!各自为阵!”
  经他指挥之后,场面总算稳定下来,朱允炆在凉亭中缓过一口气,惊怒得狂骂,“难道四叔一定要杀了朕吗?他不是说是来清君侧,勤王护驾的?但他一次又一次把朕逼得这么紧,是算准了朕良善可欺吗?!”
  萧离却在此时冷静下来。今日之事实在蹊跷,这件事真的是燕王指使的?为什么之前他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
  四周又传来轰然一声巨响,敌人竟然像是施放了炮火,四周烟尘四起,一时间看不清周围的景物和人。
  朱允炆咳嗽着,一边喘息一边叫道:“贼人好大的胆子!咳咳……萧离,咳咳!你去看看后宫……”
  萧离的心早已不在朱允炆的身上,只是苦于身分所限,不能离开,一听到这句话,他立刻如获大赦一般向着那乘青布马车飞奔而去。
  在人群冲撞和烟尘弥漫中,他费了好大一番工夫才找到那辆马车,急切地叫道:“谢萦柔!你没事吧?”
  可马车里却悄无声息,没有人回答。
  他心中又惊又急,也顾不得什么礼仪道德,一把扯开车帘,纵身跃上车内,没想到车内居然空空如也,竟连半个人影也没有,他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寒潭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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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萦柔是在一片暗香中醒过来的。
  她记得马车内忽然浓烟四起,然后她就昏厥过去,但醒来后,却已不在原处。
  她懵懵懂懂地坐起身,看着窗外那一片枯荷莲池,以及池上的一弯小桥,彷佛不是人间的景致。
  走出门,来到桥上,桥头立着一块小巧的牌子,写着“照影桥”。
  她本能地念出这个名字,身后却突然有人出声解释,“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这座桥的名字就是从这句诗来的。”
  她一惊,回头去看,只见金城绝笑吟吟地负手站在桥尾不远的地方,一袭白衣的他站在枯荷莲池之前,衣袂飘飘,俊逸出尘。
  “我怎么会到这里来?”她惊诧地问:“万岁呢?娘娘呢?”
  “刚刚有刺客行刺,你是被攻击的目标,所以我把你救下,带到这里来。这里是我的私邸,外人不会来的。”
  “这怎么行?”她踉踉跄跄地往回走:“我要赶快回宫去!”
  金城绝一把抱住步履蹒跚的她,像是很疼惜的轻斥,“你都成了这个样子,还要逞强吗?不必急着回去,我已经和万岁说好了,让你先留在这里休养。别忘了,贼人三番两次地攻击你,倘若你又出现在宫中,只怕下一回攻击你就更难抵抗了,更或许,你会把危险带给你身边的人,你真的想这样?”
  她被他说得一惊。“会吗?燕王真的要杀我?可是杀了我一人又对整个战局有什么帮助?难道不杀我他就得不到天下?”
  他仅是说:“男人的心有时候比女人还难测。”
  她侧过脸,只看到他挺秀俊逸的鼻骨,和一双似笑非笑的水眸。
  “这屋子还喜欢吗?仓卒之间,我只来得及要人随便收拾了一下,哪里不满意就叫人改。”他扶着她回到屋子里。
  谢萦柔瞥了一眼周围,不得不说实话。“你这里好到不能再好了,我看就是皇宫也比不上。”
  “这世上最好的地方未必是皇宫,因为皇宫里的禁忌太多。”
  面对他的友善,她也放下戒心的回话。“你是说你这里自由自在,没有禁忌,我可以随便挥霍?”
  “只要你想,我任你挥霍。”金城绝笑得更俊,倒了一杯酒给她,“不过现在你要先休息,再好好睡一觉。”
  “我已睡上好半天了。”她接过酒杯,“我平时也不喝酒。对了,萧离呢?”
  他的脸上倏地闪过一抹狠戾,快得让谢萦柔根本没察觉。“大概还在安顿万岁吧。这不是一般的酒,喝起来的味道甜而不辣,能让你作个好梦。乖,听话,再睡一下,我在这里守着你。”
  他的声音如梦似幻,极能蛊惑人心,让她不由自主地将酒喝了下去。
  果然,一杯暖酒下肚,谢萦柔的神智又开始迷离起来,慢慢地躺倒。
  金城绝为她盖上锦被,唇角的笑容凝固,沉声问道:“什么事?”
  只见帘外有人影闪动,“公子,北镇抚司的萧大人来访。”
  他冷笑一下。“不愧是做锦衣卫的,狗鼻子真灵。我这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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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厅,萧离一身肃杀之气,眉宇深凝,见到金城绝走出来,劈头就问:“你把谢萦柔弄到哪里去了?”
  金城绝一脸讶异地看着他。“萦柔不见了?”
  “不要和我装腔作势!”他一字一顿,“只有可能是你把她弄走,劝你趁早把人交出来,否则别怪我带人在这里挖地三尺!”
  金城绝哈哈一笑。“你真会说大话。挖地三尺?先不说萦柔不是我弄走的,就是我弄走的,你想我会把她藏在别馆里等着你来搜吗?”
  萧离默默地凝视他的眼,在这样专注的凝视下,金城绝依然面不改色,笑容可掬。
  “真的不是你做的?”这一望,萧离也开始对自己的信心有所怀疑了。最初发现萦柔失踪时,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她被燕王的人掳劫,但是又不对,燕王如果要对付她,一定是就地格杀才对,把人掳走这种多此一举的手法,实非燕王的作风。
  所以想来想去,就只有金城绝有此嫌疑,但此刻他振振有词,显得万分坦荡,又让他质疑起自己的判断。
  只见金城绝诚恳的说:“如果萦柔丢了,你可以给我线索,我叫我的人去找,而不是跑来质问我。”
  萧离一咬牙,“好,我信你,但是如果让我发现你说谎,过去的情谊就一刀两断!”
  听闻此话,金城绝笑得肯定。“我知道。”
  萧离转身出门时,迎面差点撞到金城燕,她惊喜地惊呼,“萧离?你好久都没来了!今天是来找我的吗?”
  “抱歉,我有公务在身。”顾不上和她说话,萧离就立刻走远了。
  她有些失望的走向哥哥。“大哥,你们俩神神秘秘地在搞什么?”
  金城绝仍旧端着微笑,但这次的笑容真了许多。“你萧大哥有事来找我帮忙,你这个丫头一天到晚就只知道玩,也不帮大哥做生意。”
  她马上噘起红唇,“哼,还说我呢!你一天到晚在外面忙,也不关心你这个唯一的妹妹。爹娘在世时嘱咐你好好照顾我,可是你只知道管我吃喝,也不问问人家心里在想什么。”
  “你心里在想什么我怎会不知道?”摸摸她的秀发,他宠溺的答话,“无非是在想那块木头吧,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闻言,金城燕脸色一变,用力跺脚。“大哥真可恨!尽说些别人不爱听的话。哼,我也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看上了那个叫谢萦柔的丫头,可惜那丫头也被皇上看中了,所以不肯让给你,你心里生气又不好发作,对不对?”
  金城绝用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鬼丫头,足不出户倒知道不少事情啊。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倘若我想要的东西别人不给,我就立刻退让的话,你哥哥还会有现在的局面吗?”
  她一惊,“你敢抢人?我不信!”
  拉着她走到后室,金城绝掀开一排珠帘,让她往里面看。
  “真的是她?你怎么把她弄到这里来的?!”
  “天机不可泄露。”金城绝诡谲地笑,走到床榻边,挨着谢萦柔坐下来。
  金城燕急道:“大哥,我劝你还是把人送回去吧,万一皇上生气了……”
  “他不会知道人在我这里,刚才萧离来问,还不是被我打发回去了?”
  她失神地看了他好一阵,“大哥,你真的这么喜欢她?她到底有什么好?竟然让你和皇上都当作稀世珍宝似的抢来抢去?”
  “她拥有我想得到的天赋能力,可既然是天赋,我也抢不了,只能抢她了。”他终于说出真心话。“而且,把她当作稀世珍宝的人还不只我和皇上两人,倘若你知道第三个人是谁,准会心碎肠断的。”
  金城燕秀眉一蹙,“你说萧离?不可能。”
  “为何不可能?你以为木头就不会动心吗?像萧离那样的人,不动心则矣,一动心必然死心塌地,痴心不改,一辈子都不会变。”看着沉睡的谢萦柔,他的唇色挂着自己都不晓得的淡淡微弯。
  金城燕却是娇躯一颤,顺着哥哥的目光看向床上的人,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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