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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天下〈胭脂泪·上〉-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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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离哼了一声,“我没有你的鬼心思,燕王都说斗不过你的心眼儿,难怪你都快三十的人了还没有讨到老婆。”
  闻言,金城绝哈哈笑了起来。
  “依我的条件,什么样的女人不是手到擒来?只是娶老婆是件大事,不是我看上眼的,绝不会让她冠上我高贵的金城姓氏。萧离,不要说我,你这块木头什么时候才能解风情呢?我看我家燕子每天变着花样的穿衣打扮,就是想引起你的注意,难道你真的不懂她的心?”
  “我一天到晚忙于公务,哪顾得上多看她一眼。”撇开头,他淡淡的把话说死。
  金城绝回头遥望,那翠绿身影已经消失在宫门一角,他似笑非笑的盯着萧离,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试探。
  “我记得你以前是最喜欢绿色的,嫩绿的柳枝配上和煦的春风,是你一生都想安度其中的景色。你说你顾不得看我家燕子,却对那丫头说讨厌她穿绿色,这,该不会是在欲擒故纵?”
  萧离斜觑他一眼,不再言语,转身离去,可心里,却已起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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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允炆跟着萧离练了半个时辰的拳法就已大汗淋漓,累得不行,看出他再也坚持不了多久,萧离主动停了下来。“万岁,今日就练到此吧。”
  “也好,让朕休息休息,明天再练。没想到练武如此累。”朱允炆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旁边立即有宫女捧来绢帕及脸盆。
  这时候皇后笑着亲自端了个托盘走过来,“万岁,是该歇歇了,我看着都觉得累。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想练武呢?”
  朱允炆向她身后看了眼,没回答,只是问:“萦柔那丫头又跑到哪里去了?”
  只见皇后的笑容凝固了一瞬,又笑答,“我让她去厨房催催银耳莲子汤,马上就来。”
  喘了会儿气,朱允炆突然转向萧离,“你说金城绝这个人怎么样?朕听过很多和他有关的传闻,不乏离奇古怪的事情,不过今天一见这个人,又觉得他没有朕想的那么坏。”
  萧离简短地回答,“人不可貌相。”
  “你是说朕也不该全然相信他是吗?”朱允炆轻叹,“我刚才读到他写的一句词『清麈雨润,染点点春泥,行幽径,穿花影,郁郁新翠,停不住,瘦骨轻盈』,何其美啊,写得出这样文字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多心思去面对商场倾轧,和人勾心斗角?朕真的不明白。”
  忽然间,萧离瞥见远处绿光一闪,登时想起金城绝的话,不由自主的蹙起眉。
  只见谢萦柔穿着一袭墨绿色长裙,捧着一个白玉汤盅,笑咪咪地走过来,“娘娘,厨房那些人真偷懒,我到那里的时候汤还没有做好,这才迟了些。”
  朱允炆一看到她,原本消沉的面容又亮了起来,接过她手中的汤盅,责怪道:“这么热的天,这么热的汤,好歹你也该放个托盘再拿过来啊。”
  她大剌剌地摆手。“我的皮厚,这点热度不算什么,以前在家的时候。我都喜欢喝滚开的水。”
  皇后走过来,不经意似的挡开了两人的距离,柔声说:“万岁,外面风大,还是回屋休息吧。”
  朱允炆有点不耐地挥挥手,“这么热的天,有风也不怕。”
  “还是回去的好,否则得了热伤风会更麻烦。”谢萦柔看见皇后瞬间黯下的表情,想也不想的就推着朱允炆回到内殿去。
  只见他无可奈何地笑道:“萦柔,你真是朕的严师,让朕拿你没办法啊。”他朝皇后苦笑一下,却没注意到她的神色较之刚才深沉了许多。
  好不容把朱允炆推入内殿,谢萦柔又走回身看着萧离,“萧大人,练了这么半天的拳脚,居然还脸不红气不喘的,大人果然功力深厚,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夜行八百、日行千里、飞檐走壁、月黑杀人、风高放火……”
  她故意在他眼前甩着墨绿色的袖子,好像讲得有多开心,存心想碍他的眼,却见他的手臂一伸。
  “拿着。”
  定睛细看,竟然是个小药瓶似的东西。“这是什么?干么给我?”
  “这是止血药,下次你若再流鼻血,我未必会在你身边。”将药瓶丢给她,萧离依旧面无表情。
  捧着药瓶,谢萦柔呆呆地看着他,心里突然暖暖的。
  可恶,这人是怎么搞的,惹怒她以后又来笨拙的讨好,叫她要怎么贯彻讨厌他这件事?
  “怎么了?”被她直勾勾的盯着,萧离不明所以,却有些不自在的转移目光。
  发觉自己的失神,谢萦柔有些羞窘,只好假装凶巴巴,“想用这点不值钱的药来打发我啊?我可不会忘了你还欠我十两银子。”
  忽然,另一件东西又出现在她眼前,竟然是一锭亮闪闪白花花的银子。
  这下谢萦柔又愣了,接着像想起什么似的,胸口又堵了起来。“又是你那个红颜知己的银子吧?我说了不拿她的钱。”
  “与她无关。”
  “那……”
  他将那锭银子塞到她手上,正色说:“我卖了几石米,凑了些钱。”
  她一惊。“你把米卖了?那你平日岂不是要饿肚子?”看他依然事不关己的冷面样,她忍不住气起来。这个人怎么会傻成这样?!
  “傻瓜傻瓜!你们明朝的官本来俸禄就少,你居然还这么大方,你以为你是金城绝啊?”
  萧离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等她念完后才简单地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我、我又没说要你立刻就还!”
  本来觉得金城燕替他还钱的姿态很刺眼,可现在他自己卖米来还了,又让她很气,怎么会这样?
  想不出个所以然,谢萦柔索性不想了,直接顺从心意的将那锭银子塞回到他手上,很严肃地说:“我不要你还我银子了,我要你欠着,等我需要的时候,自会上门要债,到时候你只要不会赖账不还就好,所以现在,我绝对不收!”
  萧离起先有点困惑,不解她的脸色怎么比天气还要善变,一会儿嘻嘻哈哈,一会儿冷嘲热讽,一会儿又恼羞成怒,但看她写满认真的大眼,又像突然懂了什么,微微点了点头便收起银子,薄唇甚至还微微勾起几不可察的弧度。
  她……是在气他不顾自己吧?
  这么想,心头就生起许久不曾有过的欢喜。
  “萦柔,娘娘叫你进去。”这时殿里走出一个年长的宫女呼唤。
  “哦。”谢萦柔走出几步,又忽然跑回来,压低声音问:“你和金城绝兄妹很熟是吧?”
  挑起眉,萧离心中的欢喜立逝,取而代之的是重新筑起的冷漠。他只是看着她,没有回话。
  谢萦柔很郑重、缓慢地问:“你……该不会也是燕王的人吧?”在他说出口前,她都会抱着微薄的希望。
  虽然他老是在惹她生气,可是……她并没有,也不想把他当敌人看待。
  瞬间的沉寂之后,是无声的沉默。
  等不到答案,她很是失落,抬起头望见他黑冷的双瞳,心更是冷了一半。
  “我不管你到底是不是燕王的人,但万岁于我有恩,我一定会竭尽所能保万岁平安。希望你能做个有良心的人,也给自己留一步退路。”
  丢下这句话后,她再不看他的眼,飞快跑进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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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向来对周围的人和事不感兴趣,这个世道在他眼中没有是非,只有生存和死亡,但是最近这两天,艳丽的绿却忽然让他不得不注意它的主人。
  金城绝问他是不是欲擒故纵?也许是,也许不是,但是她的每句话,不知为何他都会很认真地放在心上。
  他,是不是燕王的人?毋需回答,以她的聪慧,肯定已经猜到答案。
  但他不怕她说出去,一来他没有承认,她也不可能握有证据,二来他有种说不出的笃定,笃定她无论怎样在他面前装狠,都不过是故意吓唬他的,全无半点威胁力。
  她不会害他的。他有这种感觉,所以无惧,但这份信心又是来自何处呢?
  他不是金城绝,没有那副七窍玲珑,一想就通的鬼心思,有的只是对燕王至死不变的忠诚,和那颗大概已经死绝仁爱之情的石头心。
  只是这些,那个丫头是不会知道的。
  第四章
  我不要天下,从来都不要,王位对于我来说只是个无聊的玩意儿,当我闲了倦了,可以随意摆弄。我也不要女人,因为我不相信会有哪个女人值得我放在眼里。倘若有一天,我真让一个女人站在身边,必然是因为我让她偷走了我的心。
  ——金城绝语录
  这日,谢萦柔捧着点心盘来到干清宫求见,听守在门前的宫人说万岁正和众大臣商讨战事,她疑惑的看着站在门外的萧离。
  “萧大人怎么不进去?”和他并肩站着候传,她好奇的问。
  萧离偏头看了她一眼,今日的她穿着嫩粉色衣裙,显得更加灵动。
  发觉自己心思浮动,他连忙撇开目光,直视门板。“万岁并未叫传。”
  谢萦柔闻言,想了下,小声问:“燕王是不是又打胜仗了?”
  他的目光未变,心里却有些诧异。“战报在兵部。”
  “哼,没有战报你就不知道了吗?谁不晓得天下就数你们锦衣卫耳聪目明,简直比狗仔队还厉害!”猪头,竟然连看着她说话都不肯!
  “狗仔队?”他蹙着眉,不解地又将视线调转到她脸上。
  但久等不到宫人传唤的她压根不理他,径自扯开喉咙大喊,“万岁,奴婢奉皇后懿旨送点心来了!”
  不消片刻,门内便立即有了响应,“萦柔吗?进来吧。”
  看了身边人一眼,他还是那副波澜不兴的死样子,谢萦柔皱了皱鼻子,踏进门,将盘子端到桌案上。
  两边文武大臣不少,桌上堆满了公文,每个人都死气沉沉的,她好不容易才腾出一个地方将点心放好,正要离开,朱允炆却忽然抓住她的手腕一下,“萦柔先别走,在这里等一等,我吃完后你再把盘子带回去。”
  “哦,是。”
  她以为他会很快吃掉那盘点心,没想到他一点也没有停下公务的样子,一直和群臣商议战局,足足又说了大半个时辰,说到她都快站不住了,只能不停来回偷偷换脚站立。
  终于留意到她别扭的站姿,朱允炆一笑,推开手边的地图和笔墨,说道:“众卿先退吧,大家累了一夜,也该回去休息休息了。”
  当所有人都退走后,他看着她笑,“让你久等了,搬张椅子坐下来,陪朕吃好了。你吃早饭了吗?”
  “还没有,万岁的饭奴婢可不敢吃。”谢萦柔也笑,眼角余光瞥向大殿外面,一个铁塔式的身影还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万岁,萧大人还在外面呢,要不要叫他进来?”刚才她才站没多久就脚酸腿麻了,那个呆子不晓得站了多久,铁定比她还难受。
  “哦。”朱允炆的态度很奇怪,并没有立刻说话,吃了几块点心之后,他才缓缓说:“朕现在真的什么人都不敢信了。昨晚王崇寿说,萧离和金城绝私交密切,很有可能和燕王有关,金城绝就是萧离引荐给朕的,所以,朕真的怕萧离他会背叛朕。”
  谢萦柔一惊,沉默许久后,小心翼翼地开口,“那,万岁认为萧大人会吗?”
  “不知道,所以朕把他叫来,却又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朱允炆很黯然,“为什么忽然间全天下的人都好像是朕的敌人?”他专注地凝视着她,忽地冒出一句,“萦柔,你不会背叛朕吧?”
  闻言,她灿烂一笑。“当然不会。万岁和皇后待奴婢这么好,奴婢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啊,万岁别胡思乱想了,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这不是两军交战时最忌讳的事情吗?如果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萧大人是叛臣,万岁也不要冤枉了他。”
  “……是啊,你说的何尝不是个道理。”朱允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端着盘子再出来时,萧离还站在那里,谢萦柔看他额头上都冒出汗珠,官服衣领上也有了汗渍,很是同情,就悄悄靠过去,趁他不备,往他手里塞了个东西。
  “拿着。”
  萧离不明所以的接过,低头一看,竟然是块点心。
  她压低声音,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小声说:“我猜你没有吃早饭,这是我偷来留给自己的,先给你吃。万岁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空见你呢。”
  闻言,萧离顿了下,心头骚动又起。
  别人对他好,他可以平静的拒绝,或理所当然的收下,可她的小动作,却总是令他觉得温暖,她之于他,恐怕越来越特别了……
  “御用之物,我不能要。”他反手推回给她,不想她惹麻烦。
  听见这话,她马上又变了脸。“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她朝他翻了个白眼,忽然又掏出个东西丢给他。“我好人做到底,不跟你计较,帕子给你用,再还我我就咬你!”说完便嘟着嘴走了。
  接住她丢来的绢帕,一缕淡香飘散,将萧离心上扎了根似的不知名感觉拉出了芽。他没有出声叫住她,只是看着她走远,才收回目光,把帕子轻轻折好,收放在靠近心脏的地方。
  晚间,皇后又要谢萦柔去问朱允炆是否要到坤宁宫用膳,她见朱允炆甚至取消了每日必定的学文习武,只怕是不会来了,但还是奉命跑了一趟,没想到萧离居然还站在那里。
  “万岁还没叫你进去?”她诧异地走近他。
  萧离一语不发地看她一眼,摇头,又径自盯着门板。
  见状,她皱眉,在宫人来宣她进殿后,郑重其事地对朱允炆说:“万岁,娘娘问您要不要过去用晚膳?”
  “不了,我刚才已经喝了一碗粥,吃了点小菜。”这一天他大概也忙了很多事情,看起来更加疲倦。
  沉吟片刻,谢萦柔终究开口了,“如果万岁没事和萧大人说,不如让萧大人先走吧,北镇抚司也不是很闲的地方。”
  朱允炆抬头看她一眼,“你是在为他求情吗?”
  知道是自己多言,但是看见外面那个已经被暮色笼罩的身影,她还是忍不住点头。“就算是奴婢为他求情吧。万岁自己都说没有证据和把握证明萧大人可能有叛逆之举,如果伤了萧大人的心,万岁不是平白少了一个忠臣?”
  朱允炆沉思许久才点点头,“好吧,朕给你这个面子,听你一次,告诉萧离,他现在可以走了。”
  闻言,她高兴地蹦出去,跳到萧离面前,“万岁让你先走,他今天没事了。”
  定定地看着她,片刻的沉默后,他低低说:“多谢。”
  “不必谢我。不过你确实欠了我一个人情。”她哈哈笑着,拉他一把,“还不走?”
  没想到萧离晃了一下,差点摔倒,她连忙用自己的身体顶住他,大吸一口气,“你好重。”
  “对不起。”他想退开,但站了一天,双腿已经麻木了,几乎走不动。
  谢萦柔见了,干脆将他的胳膊挽到自己的脖子上,“我扶你走。”
  他立刻摇头,还直想推开她。“光天化日,男女授受不亲。”
  她死命抓住他的手不放,斜眼一瞪,“少来这些老夫子说的迂腐话!上回你抱我到北镇抚司时怎么没想到这些?我又不会赖着你娶我。”说完她不由分说就一手拉着他环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另一只手则环在他腰上。
  起初萧离走得很别扭也很艰难,两只脚就像是灌了很沉的铁铅,拖在地上慢慢挪动。
  这一路上,少不了许多诧异的眼光,可谢萦柔都当没有看见,直到她感觉到头上也有两道目光在注视着自己时,才抬起头朝萧离嘿嘿一笑。
  “你盯着我看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很重啊!我很怀疑你是故意把所有重量都压在我身上的,看不出你身材挺棒,但是却一点也不瘦。”
  这女人,怎么对男人说话这般轻佻……
  女人,原来他已不知不觉将她看作女人,而非小丫头了吗?
  “行了,放开我吧,我能自己走了。”他像被烫着似的急急抽回勾着她的手。
  这时,有宫女提着一个笼子迎面跑过来。“谢姐姐,皇后娘娘问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谢萦柔喘了口气才说:“告诉娘娘,万岁已经吃过了,今晚先不过来。”
  那宫女好奇地打量着萧离和她,屈膝一礼,“萧大人好。”
  “你带着丘丘出来做什么?”谢萦柔接过她手中的笼子。
  “丘丘一直在笼子里转圈圈,娘娘让我哄牠,可我哪会啊?谢姐姐,还是你来吧。”小宫女噘着嘴,委屈地说。
  谢萦柔笑着叹气。“我就知道牠也不喜欢这个笼子,没办法,住不到牠喜欢的地方,牠就是这副懒鬼样。”
  “可是司礼监的人说这是最好的笼子了,是张公公翻遍了库房才找到的。”
  谢萦柔耐心解释,“但是这不适合仓鼠居住,笼子里应该有种圆形的小轮子,可以让牠跑起来,牠天天在里面运动也省得肥死。”拍了拍笼子,把丘丘吵醒后,看着牠不满的小脸,她有些遗憾,“可惜,这种笼子这里没人会做。”
  她转头,发现萧离还站在那里,有些惊讶。“萧大人还没有走?”
  他凝眸望着她,“今日……多谢了。”
  她霎时咧开嘴角。“你今天和我说了两遍谢谢了,不用客气,否则我会受宠若惊的。我一高兴,以后就不生你的气了。”
  萧离挑起眉梢,缓步转身,走向外宫门。
  小宫女这才悄声说:“谢姐姐,你刚才居然敢扶着他走?这皇城内外的人都怕他们锦衣卫,尤其是这个萧大人,不知有多少厉害的大官都栽在他手里,我平时见了他连大气都不敢出的。”
  谢萦柔看着萧离略显艰难的步态,呵呵笑了起来。“他人还不错,就是笨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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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过了半个月,有一天谢萦柔替朱允炆上了一个时辰的课,无意中发现萧离站在殿门外,便问:“万岁又叫萧大人了?”
  朱允炆这回显得很释然。“有人揭发王崇寿通敌之事,证据确凿,朕就叫萧离把人抓了,现在可以证明他没有背叛朕,是王崇寿作贼喊抓贼,故意陷害,所以朕还是让萧离入宫教朕武功。”
  闻言,谢萦柔心中暗自感叹:官场之事真是一天一变,风水轮流转得快。
  低头看了看自己今天穿的衣服。遗憾,是天蓝色的,早知道他要来,就该改穿绿色的才对!她眼珠子一转,笑着跑回屋,真的去换了一件绿色的衣服。
  “唉,换一次衣服都这么麻烦!大明人就不觉得这样的生活有很多不便吗?”她嘀嘀咕咕,好不容易把衣服换好,还重新梳了个新的发式,等跑出来时朱允炆已经不在了,只剩下萧离一个人默默地擦着一杆长枪。
  “万岁走了?今天你们练枪啊?”她好奇地凑近。
  将枪放下,萧离看了她一眼。“你喜欢绿色?”
  “嗯。”谢萦柔把食指一竖,横眉竖目的威胁他,唇角却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我知道你不喜欢,但不许你说我穿绿色很难看!我警告你,这可是我的地盘。”
  他好笑地看着她,“这是天子皇城,万岁的所在,何时成了你的地盘?”
  她被堵得无话可说,最后开始耍赖,“不管,反正你要记得,你既欠我钱,又欠我情,所以在我面前不许反驳我的话!”
  面对她的刁蛮,萧离又不说话了,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她。
  他望着她的眼神好像变了,不是平日里的冷淡疏远,或是鄙夷讽刺,那种深幽中常着一点黯光,长长久久的专汪。让谢萦柔心头再度怦怦直跳。
  “干么?你又想笑我什么?”心跳紊乱,她警惕地回视,做好御敌准备。
  “这个给你。”他从旁边的一处空地上拿起一个东西交给她。
  谢萦柔乍然呆住。那是一个竹子编成的圆形笼子,旁边还开了一道小门,门上挂着精巧的小锁,笼内有个用树枝及竹藤做成的小滚轮。
  “这,这……”向来伶牙俐齿的她变成了结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是这种东西吗?”他不甚确定的问,“给那只老鼠住的地方?”
  “丘丘不是老鼠,是仓鼠!”她急切地纠正,又迫切地想知道这笼子的来历,“你去哪里买的?我以前在街上找过,都没有这种笼子,连司礼监的张公公都找不到。”
  “我编的。”萧离的目光幽远,看着远方,“小时候家穷,姐姐和娘要编做一些筐子去卖,我偶尔帮忙,就学会一些技巧。”
  好似一下子掉进一张看不见的网里,被网得密密实实,又软软柔柔,谢萦柔呆怔着看他,好半天才低低的说:“你这个人真让人好奇。”
  “嗯?”他不解地皱眉。
  “本来以为你就是一颗冷血无情的石头,没想到一次次的,你又让我看到心思这么细腻的一面。萧离,你为什么要当锦衣卫?”
  他顿了顿,“因为没有别的选择。”
  她轻声问:“燕王和万岁,你觉得哪个人好?”
  他看她一眼,这一眼或许是警觉的,也是分析的。
  谢萦柔明白他不说话是因为不能说。也不该说,但还是忍不住想劝他。“萧离,这个天下早晚都会是燕王的,有没有你,都将会是他的,但你要小心,因为朱棣是个心狠手辣、鸟尽弓藏的人,这一点比起他老爸……比起先皇,毫不逊色。”
  他沉默着,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谢萦柔叹口气,转着手中的笼子,“谢谢你帮我做了这个笼子,从今天起,我都不会再跟你生气了。”她伸出小小的手,平摊在他面前,“萧离,我们做个朋友吧?我希望我的朋友都能平平安安的。”
  他看着她真挚的眼,又看了看面前那只小巧的手,终年结冰的心终于被那发了芽的情绪融化,变得柔软起来。
  他没有告诉她,其实他是喜欢绿色的,尤其看到绿色穿在她身上,配上她明艳的笑容,真的可以让他回忆起在边关沙漠中体会春风拂面的感觉。
  他也没有告诉她,为了这个笼子,他精挑细选了好几天的竹子及树枝,又亲自画了图样之后才着手制作。
  北镇抚司的兄弟们都很不解他,没日没夜地关在屋子里做这么一个古怪的东西要干么,甚至放下许多公务没有处理,对于他这个平日里每天都要处理至少几十个案例、十几个犯人的诏狱统领来说,实在是罕见的怪事。
  可当他看到她见到这个笼子时又是惊喜又是感动的表情,便觉得心里好满足,那些为她做的,再没有说的必要,只要她喜欢,就够了。
  着迷地望着她如花般灿烂的笑靥,萧离以惯有的沉默掩饰内心的喜悦。
  “怎么?你不愿意和我做朋友吗?”她的手一直伸在那里,脸又皱了起来。
  眼中都是她娇嗔的脸,一只大手本来犹豫着伸出去了,却在半路又收了回来。
  他是随时可能消失于世的叛贼,怎么能和她靠得更近?那会害了她的,还是维持现状吧。
  收回手,他竟觉嘴里有些苦涩。
  谢萦柔很是失望,“大男人怎么这么不痛快?”她强行拉过他的手,用力地握了一下,然后坚定地说:“这样就算和我约定好了。”
  “约定什么?”他看着她还拉着自己的手,有些气恼,但还有更多感动。
  笨女人,怎么会硬要和他扯上关系呢……
  “约定好我们是朋友了,从今以后不会做背叛朋友的事情,不会惹朋友生气,也不让朋友伤心……”
  撤回手。他强压下满心的欢喜。“幼稚。”
  此时朱允炆从内殿走出,“萦柔,你和萧离过来一下,朕有话问你们。”
  谢萦柔幽怨地瞪了萧离一眼才跑过去。“什么事?”
  “听皇后说,你曾经去给金城燕送过信?”
  见她变了脸色,他又笑,“你别怕,没事,皇后已经和朕说明白了,朕不会怪她。眼下朕地想请你做回信使,帮我送信给金城绝。”
  “送信给金城绝?那要奴婢去做什么?随便派个人去送信不就行了?!”她不大想见那个漂亮得不可思议的男人,直觉告诉她,他很不好惹,尤其是他眼里太过明亮的精光,让她很是害怕。
  朱允炆摇摇头,“朕并不是只要一个送信的人,而是要一个能替朕和他谈判的人,想来想去,就只有你合适了。你身分简单,无论说对说错都无关大局,加上你又聪明机敏,一定可以从金城绝那里得到朕想知道的答案,所以你就不要推托了,朕意已决。”
  听见这话,谢萦柔登时苦了脸,“那万岁想让萧大人做什么?”
  “朕想请萧大人做你的保镖,陪你一起去。”
  第五章
  她是一阵风,在这个污浊肮脏的天下显得尤为难得。我看得出为她心动的男子不只一个,但是我相信,最终得到她的人会是我,只有我。
  ——金城绝语录
  谢萦柔不甚甘愿的在金城阁楼下出示玻璃戒指的时候,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诧异地看看她,然后恭恭敬敬地说:“姑娘楼上请。”
  正要上楼,见萧离没有要跟上的意思,她又停了下来。
  “保镖,你不陪我吗?”
  他摇头,“你自己去吧,金城绝不会对你怎么样。”这一点,他还信得过这个昔日同袍的。
  于是谢萦柔就这样独自上了楼。这座金城阁从外面看是一座非常漂亮的三层阁楼,飞起的八角檐和雕梁画栋的布置,非常雅致精巧。
  室内,几名歌女拨着琴弦轻声唱歌,金城绝斜靠在大屋一角的软席上,轻阖着眼,打着拍子,看起来格外风流惬意。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睁开眼,魅惑一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会来找我。”接着一摆手,“都先下去吧。”
  谢萦柔看着歌女们离去的背影,很不苟同。“你还真会享受,难怪人家说『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外面战事那么紧,你这里却如此风流快活。”
  “倘若你愿意,也可以过这样的日子。”金城绝星眸中的点点幽光似别有深意。
  垂下眼,她说:“我一个小宫女,哪有这种福气。”
  他又是一笑,对她招招手,“万岁派你来给我送什么了?萧离也在楼下?不会是要先礼后兵吧?”
  “他不过是陪我来走走,何况你真的怕他吗?”她把信掏出来递给他,“这是万岁给你的,他要我在这里等你回答。”
  金城绝接过信,却随手丢在一边,见状,谢萦柔诧异地问:“你不看?”
  他勾了唇,很不在意她笑答着,“不看也知道里面说了些什么,无非是借钱而已。”
  “那你借还是不借呢?”
  扬起长长的眼睫,他不答,反道:“万岁好奇怪,居然会派你来刺探消息。”
  谢萦柔陡然语塞,她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看破朱允炆派她来的用意,但也很快调整好心情接招。“这岂不是说明万岁对你都有所忌惮,否则你一个普通的商人,万岁只要说一句『国难当头,要征用你的财产』,难道你就敢不从?”
  伸出一只手,他霍地擒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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