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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歌一曲-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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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谛慕粽诺恼勰ァ�
甘龙淡淡的反诘,却分明表示出一种言外之意,不用试探,你比我更心虚。
这使公孙贾感到尴尬,只好拱手笑道:“公孙贾才疏学浅,何敢言教?”
大臣们正在紧张焦躁,都想听谁说点儿什么。
见上大夫甘龙和长史公孙贾两位枢要大臣对话,便纷纷聚来,却又无从问起。
此刻象“国君伤势如何”“储君会是哪一位”这样的问题绝然不能问,因为那意味着问话者有二心。所以大臣们虽然围拢了过来,却都只是是默默的看着甘龙而已。
不料甘龙此刻却没有沉默,他向围过来的大臣们拱拱手,高声道:“上天佑护秦国,国君箭伤已经大有好转。我等大臣当共商大计,上书国君,大举复仇,讨伐魏国!”
真是高明老到。既避开了忌讳,又给了大臣们聚集政事堂一个最好的议题。大臣们如释重负,纷纷呼应:“上大夫所见极是,该当讨伐魏国,收复少梁!”“对!为国君报一箭之仇!”话题一开,大臣们顿时活跃起来,三五成群的开始纷纷议论少梁之战,同时以各种巧妙的方式试探着其他人的回应。
正在这哄哄嗡嗡的时刻,一个长声喝道:“国母驾到——”
随着那一声声笃地声,老后独孤夫人迈步进来。
这位老夫人一言不发,虽然年岁大了,但仍是一步步都显得那么有力,直到她到了朝堂上方,这个位子,只有国君才可以坐,除了国君以外,就是她这位老后了,老后就是老后,她是秦国公最珍爱的女人,唯一的夫人,又是两个未来国君的母亲,嬴虔不是这位国母的儿子,但他没有母亲,加上国母对他一样好,甚至可以说在某些地方比自己儿子还好。
对此,一向外表豪放内心敏感的嬴虔牢记于心,一心想报答她。
在这种种的情况下,所以虽然嬴虔觉得老公父对不起自己,可他不会与弟弟抢这个位子。
“参见国后……”众大臣一起行礼。
“不用多礼,以后不用叫我国后了,老夫君以薨。”随着她的这一句话,众大臣俱惊。
想到了嬴师隰会死,可是没想到嬴师隰会这样死了,同时,嬴师隰的死也让众人难以接受,给嬴师隰管制了二十多年,现在一听到这个老头就真的这么死去了,不论怎么样,众人都是对着此人敬慕,哪怕是恨他的,也不得不承认,嬴师隰是一个有才能的国君。
虽然秦国现在比过去好不到哪儿去,可这不能说明是嬴师隰的无能,知道的人都是知道,嬴师隰做的是什么事,他是在和当今天下最最强大的魏国战斗,这才会有秦国现在的不堪,不是嬴师隰无能,只是没赶上好时候,是魏国太强大了。
甘龙上前:“君上……真的……薨了?”
“老夫君以薨,怎么,上大夫,你觉得,老身是喜欢咒自己的夫君么?”
“君上——”甘龙可不敢和这位老夫人对话,只是一问,立时大叫了起来,他这样一叫,其它人也跟着叫了起来,一时间,这间破旧的秦国朝堂上哭叫连连,一个个捶胸顿足,跟死了老妈子似的,便是没有泪的,也在狂捏自己的大腿,还有暗咬自己舌尖的,更有那没事死揉眼的,只一会,就乱成了一团子。
忽然,一人站出来道:“国后,请问,长公子何在?”
众人一看,是西弧,孟西白三大老世族中西氏族长。同时,他也是秦**中的一员悍将。
独孤夫人道:“怎么,你问我的大儿子,不问我的小儿子吗?”
孟坼站了出来,孟西白三族同进同退,他怕西弧一个人盯不住,只好站出来了,对于独孤夫人,别人怕她,哪怕甘龙怕她,但,老世族不怕,因为论就起来,独孤夫人说起来只是大秦的一个戎部小族的女人,老秦公娶她,只是为了扶持大秦的新贵,不能只有老贵族,老秦公也要听他话的新贵族。可以说,在这个条件下,孟西白等老世族是不怎么鸟她的。
“国后,西弧说得自是道理,谁不知道二公子是您的亲儿子,我们已经知道大公子回了栎阳,是不是给国后你看了起来呀?”
甘龙从旁喝道:“孟坼,你怎么说话的?”
孟坼喝道:“我说得是真话,难道是假的吗?国后平常是对大公子好,但是这可是国君大位,谁不知道大公子勇武过人,国后担心大公子得到我们的拥戴,当了君位,也是常情。难道不是吗?”
国后道:“那也是,不过,诚如老身此刻所言,你们想见虔儿,不急,我二儿子也没到,你们急什么呢?稍待片刻,我大儿子和二儿子都会出面的。”
孟坼道:“哈哈……到时,出现的自是两位公子,只是不知道,哪一个是尸体,哪一个又是真人!”此话一出更是让朝野乱成了一团。
一派,以孟坼等老世族为首,一派,以甘龙等后入秦者为首,但他们吵来吵去,都是假,左右只是在叫着不知头理的话。一方说孟坼对国后不敬,一方说大公子还没来,一定有阴谋。一方说此刻没准二公子正在埋大公子的尸体。
就在此时,又是一声响,国后一顿长杖,点手一唤,“铛!”一声朝钟大响,震住了满堂的人。就见国后举杖喝道:“老身在此,以此身立誓,如二位公子天明不至,老身以此身陪夫君人殉!”虽然秦国的人殉法给废了,但是话说回来,你非要死,可也没法令拦着人自杀的,这就叫自殉,谁也是拦不住的。
国后出此大言,当真是连自己的命也不顾了。
这一下,到底是震住了满朝的人。
时间一点点过去,就在朝臣们的心又乱了起来的时候,到底是有人来了。
一队铁甲武士踏着整齐沉重的步伐开到政事堂外,铿锵列队,守在门外庭院。
这队人盔甲鲜明,长矛闪亮。带队将军却正是嬴虔的部将子之!
政事堂骤然沉默。大臣们额头冒出了晶亮的汗珠,张口结舌,相互目询。莫非国君骤然崩逝了?嬴虔要夺位自立?果真如此,大约没有谁能够阻挡。
嬴虔虽然不是名正言顺的秦军统帅,但目前他麾下的主力四万铁骑却是秦国的全部精锐。加之嬴虔体恤士卒,善待将领,又是身先士卒打恶仗的猛将,在军中威望极高。他要夺位,嬴渠梁还真难找出一支力量来抗衡。
权力对抗,最见真章的就是看谁握有重兵。嬴渠梁虽说也是智勇兼备的骁将,但毕竟在军中资望尚浅且经常辅佐国君政务,与嬴虔直接掌握精锐骑兵是不能相比的。兄弟俩真要刀兵相见,秦国可就是大难临头了!
一时间,政事堂的紧张气氛达到了顶点。
甲士列队方完,又一阵沉重急促的脚步声,嬴虔手持天月剑率领两排带剑将领大步走进政事堂。嬴虔一摆手,顶盔贯甲的将领们在政事堂后边肃然站成两排,个个双手拄剑,沉默挺立,恰似两排石雕武士。
嬴虔则往政事堂大门口一站,高声道:“朝臣列班就座,听候国君诏命。”
大臣们迟疑缓慢的按照往常排位序列,坐入自己的案几前。刚刚坐好,只见老内侍黑伯带着两名年轻内侍,走进政事堂前方正中央。
黑伯从小内侍捧着的铜盘中拿过一卷羊皮纸展开,高声念道:“秦国臣民人等,少梁之战,本公箭毒重伤,自感无期,立嫡子嬴渠梁为太子,继任国君。国中臣等须竭力辅佐,有二心者,人人得而诛之。嬴师隰二十三年九月十六。”
随着黑伯的念诵,大臣们又是疑云大起,竟然一片沉默,连惯常的领命呼应都没有人敢开口。从诏书看,国君已经崩逝无疑。
然则国君若果真如此清醒,册立储君这等大事却为何没有一个大臣知晓?
再说,嬴虔也始终没有正面表态,万一其中有诈,是嬴虔的试探手段,积极呼应诏书岂不是立惹杀身大祸?再说了,嬴虔是谁?这是一个一般人吗?也许现在人们记得他是一员勇将,但是,当年嬴师隰归国,最最出力的是谁?就是嬴虔。对付大庶长前后奔走的是谁?也是他嬴虔。甘龙等老人可都是知道他的可怕,知道真正的嬴虔是一个有智有谋有心有算的人物,绝非是他外表的粗鲁与不堪。
不呼应,不说话,至多是不敬之罪,且法不治众,至多贬黜左迁罢了。若不小心出头领命,惹恼嬴虔,那可是祸及九族的大事,后悔也来不及了。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政事堂便出现了宣示国君诏书后从来没有过的奇怪沉默。
沉默中,政事堂响彻嬴虔粗沙的声音:“恭请新君即位——!”
随着喊声,两名内侍前导,嬴渠梁一身布衣,头戴黑玉冠,从容进入政事堂。换了衣服后,由嬴虔开道,给嬴渠梁助威,再由他本人亲身出面。
第七十三章:笑傲男儿铮铮汉
大臣们又是惊愕,又是迷惑,深深的恐惧和疑虑还在延续,竟然期期艾艾的忘记了拥立新君的大礼,还是一片沉默,政事堂陷入大为尴尬的局面。
独孤夫人起身道:“这里交给你们了!”她说着话站了起来,从侧面通道向外走去。
几名侍从随身跟上。
嬴渠梁与嬴虔一起道:“恭送母后……”独孤夫人也不回头,径直去了。
这时众朝臣们才开始向独孤夫人离去的方向行礼。
他们的迟疑让嬴虔大怒,骤然间,嬴虔脸色变得铁青,高声怒喝:“国君遗命,新君即位,谁人不从?有如此石!”
说着话,嬴虔大步回身,天月剑青光闪烁,无声的拦腰掠过政事堂门前的一根石柱。
嬴虔冷笑一声,左手一挥,石柱上半截“咚”的一声大响,摔在台阶上滚落院中!石柱下半截平滑如镜的切口闪着青森森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
两排将领齐声高呼:“拥戴新君!万岁——!”
政事堂大臣们这才从惊惧怀疑的噩梦中醒悟过来,参差不齐的伏地高呼:“恭迎新君即位!”“新君万岁——!”
上大夫甘龙高呼:“嬴虔将军拥立有功,将军万岁!”
大臣们忙不迭跟着高呼:“嬴虔将军万岁——!”
嬴虔心里恨得能把老甘龙吃了,这个老货,到了此时,还玩这种离间的心思,的确,对于这些大臣来说,如果嬴虔是真心让位的,那就可以说明这两位兄弟的感情是极好的,这样两个人在一起,就如同老秦公仍然在世一样,是秦国的朝臣们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甘龙这一喊下去,表面上是给嬴虔面子向他示好,但暗地里,却是动嬴渠梁的心,哪怕是一根小刺也是有可能长成一棵大树!权谋之术,就在于此,不动声息间,大把的手段层出不穷,玩不死你!如果是别人听不出来,但这种事情,经历过嬴改之乱的嬴虔能不知道吗?当年他可也没少用这些法子,联合公孙贾等人,分化嬴改的权威,最后逼死了他。
假如,嬴虔对此无视,那么不要多久,不是弟弟杀他,就是他自己要自杀了。
杀人不见血,莫过于此了,政治上最见阴毒,也就是这个道理。在战场上,你死了,还知道是战死的,可在政治上,你死时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有明白那更惨,这世上最悲惨的事情就是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知道自己的死期。
想到这里,嬴虔大吼一声:“岂有此理?嬴虔如何与国君并论?若再非礼,嬴虔无情!”
政事堂立时肃然沉默。经过这几番验证,大臣们已经明白无误的清楚了,大局不会动荡,嬴虔是真心实意的辅佐弟弟嬴渠梁继任国君。
但是,新君没有说话,大臣们还是一片沉默。
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君将如何动作,谁也不摸底细,贸然开口,吉凶难料,还是等待为好。
嬴虔走到前边,深深一躬,头也不抬的高声道:“请新君宣示国策。”
嬴渠梁一直站在中央国君座前,坦然自若,丝毫没有局促慌乱。
此刻,他平静清晰的开口道:“诸位大臣,公父骤然崩逝,嬴渠梁受命继任国君。当此危难之际,本公申明朝野:其一,国中大臣,各司其职,一律不动,国政仍由上大夫甘龙统摄。其二,嬴虔将军少梁之战有大功,升迁左庶长,总领秦国兵马。其三,由上大夫甘龙、长史公孙贾主持公父之国丧大礼。”
大臣们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齐声高呼:“臣等遵命!”
嬴渠梁走到甘龙面前,深深一躬:“上大夫年迈苍苍,又做国丧大臣,嬴渠梁深感不安。国丧期间,若有滋事生乱者,上大夫请行生杀予夺之权。”
甘龙感动振奋,躬身颤声:“老臣受先君大恩,又蒙君上重托,敢不从命?”
嬴渠梁环视政事堂高声道:“其余诸事,按既往成规办理。散朝。”
大臣们既有国丧哀礼的制约,又有对新君即位国策的兴奋激动。却既不能喜形于色,也不便于此时大放悲声。于是便以职权范围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肃然正色的商议起国丧期间必须做的诸多事情。
至此,经过了朝臣的参拜,等于是大局以定,嬴渠梁到底是把国君的这个位子给坐定了。
秦国的国事无多,没一会儿,众臣就忙乱自己的朝事去了。
拉着哥哥,嬴渠梁一起向外走去。
在没有人的时候,嬴渠梁忽然转身,向着哥哥一躬。
如果是从前,嬴虔一定不会在意,受也就受了,可是现在嬴渠梁是国君,主上有别,嬴虔如何敢直受弟弟的大礼,忙让开身道:“你……君上……这是何意?”
“大哥……”嬴渠梁抬起头来,原本一直阴霾的脸上闪过了几份开明的轻松:“大哥,弟弟能坐上这个君位,得大哥之助良多,可笑弟弟还曾疑心过哥哥,这一礼,是弟弟给哥哥赔罪的,我大秦现在风雨飘摇,还望你我兄弟同心同德,共同渡过眼下的难关!”
见到弟弟直言,嬴虔心中一动,不由软下了来,道:“国君当然是你做,我只会打仗,可坐不来这个国君,只要还有仗打,哥哥就行!”
一般来说,不管是哥哥也好兄弟也罢,一旦其中一人当了君上,是断然再不容另一人掌军的,除非是兄弟两个关系好。
比如魏国,大魏王魏罃,他当了国君,可敢让弟弟魏卬掌军?虽然公子卬素有大才,可魏罃除非是到了关键时刻,是不会给他一点军权的,便算是给了,也会立时收回,想把虎符捂热了,就连上将军庞涓都没那个权利!
嬴渠梁笑了,道:“哥哥放心,除非哥哥老了,打不动了,否则哥哥想退,弟弟也不答应。”他不说自己君名,而说弟弟,就是拉近与哥哥的关系。要知道,君名一定,君上臣下,这就是打不破的膜,如果不时时拉拉关系,早晚有一天,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会宣告破裂,哪怕两人并没有什么冲突。
时间和权利会让这层膜越来越大!
两人说说笑笑,向着外面走去。
嬴虔道:“咱们这是去哪儿?”
嬴渠梁道:“去……见那个人……公叔痤……”
嬴虔道:“也是,现在是最好的机会放他,公父一薨,你就放了他,他一定会把这好记在你的身上……这样对我大秦有利……你说得一句话对……短时间内……我大秦的确是不能再战了……”
说着,两人出了宫,翻身上了马,带齐了马队,飞出栎阳,直向着西南的骊山军营而去。
待到两人带兵马不停蹄的赶到骊山军营。已经是午后。
前军主将子岸出来迎接时,惊讶莫名:“君上刚刚即位,如何便离开栎阳?”
“子岸,昨天忘了问了,那公叔痤如何?”嬴渠梁没有理会子岸的惊疑。
子岸笑了起来,道:“君上真会说笑,他能有什么事,前段时间,有君上时不时的送饭,顿顿有肉,还有酒,可比咱们好多了,我看,那老东西都胖了两圈了,养猪都肥了,何况他?哈哈哈哈……”
嬴虔哈哈大笑:“你小子啊,就是嘴毒,是不是也想过这样的日子?成,你也当魏国丞相,再让我们抓你一回就是了!我一定满足你……”
子岸道:“大将军不要笑我,子岸的尸体可以找到,但想抓子岸的俘虏?下辈子都别想!”
嬴虔喝彩道:“好!咱老秦人就要这样的风骨……那些给打伤的人怎么样了?有没有死的?”
子岸摇头道:“奇了,那小子出手虽狠,给打得没一个站起来,但没一个死的,不是腿断,就是肋骨断了,正正骨,躺上几天,再有口骨汤喝喝,就能好!”叹了口气道:“一搏三百,这小子是个人物!”
嬴虔道:“看来,他还是控制了手劲,不然,他可以杀人!”
但,嬴渠梁对刘羲却是没有一点好感,这很正常,在嬴渠梁感觉,自己老子给这人杀了,现在这人光明正大不知怎么回事跑到了自己的面前,但自己却有着种种的原因不好下手杀他,这怎么说都是一件郁闷的事情。想到此,他恨声道:“如他下杀手,此时他已经是死人了!”这也是一句实话,如果刘羲真下杀手,那么他必要拔剑,那样的话,秦兵也会拿出戟了,这可不是光头的枪,戟的两边都可以杀人,一戟刺过去,再一拖,就可以抽出人的肠子来,不是厉害,怎么可能会在战国留名?
事实真正说起来,在后世,戟的消失,最终沦落到了将领手中的兵器。
可在战国,戟是一种士兵常备的兵器。
哪怕是国学大师出来,也无法在战国戟兵面前讨好!
听了嬴渠梁的话,嬴虔道:“君上,是不是你见过这个人,怎么感觉……”
嬴渠梁连声道:“不……没事……山哥呢?”
子岸道:“在地下听室。”
想了想,嬴渠梁道:“罢了,一会儿再见山哥,我们先去见那个老儿。”
公叔痤被囚禁在骊山军营的山根石屋里。在这间石屋之下,有一间听室,所谓听室,就是有一根铜管连着上方的石屋,而人可以在下面听着上方的一举一动。特别是在下面,由此,连地面的震动也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自打刘羲给关了起来后,嬴山就在这听室里面听着一切的动静。
这也是必然,如刘羲所说,他得惠于公叔痤,哪怕是他要在秦国落户定居,可听到公叔痤给抓了,来看看也是正理。古人崇信义,这也是很正常的事。
所以,如果这是一件真事,刘羲的行为只会让他得到更好的印象分。
只是,刘羲错了,他在错误的时间来见公叔痤。
原本,荧玉是会给挡驾,然后殃殃而回。可这一回,她遇上了刘羲,一个魏商。
那么,杀一个魏商对一个秦国公主来说,算得了什么呢?
结果惹出了这一场天大的祸事来。
起初的几天,公叔痤心里不快活,这是想当然的,不过秦人对他还真是不错,有肉有酒,那么,死前做个饱死鬼吧!于是公叔痤就吃喝了起来。
本来,他觉得自己也许不会死,但知道嬴师隰中箭大伤后,公叔痤绝望了,以秦人的性子,如果嬴师隰要放他,一定已经放了,这是真的,假如嬴师隰没伤,他一定早早的把公叔痤放了,可是嬴师隰知道自己活不久了,他才改变了心意,把公叔痤关起来不放,留给儿子嬴渠梁来结这个善缘。
但他的这种做法,却是让公叔痤老头提心吊胆了半天。
老头吃也吃不香了,喝也喝不香了,总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会死。
知道死期很可怕,而等死的感觉也同样很可怕。
好在这个时候,来了一个人,刘羲给关了进来。这个开心宝让公叔痤开心起来。
所以,当子岸领着秦国新君嬴渠梁和大将军嬴虔来时,在这间本该称为牢房的里面,却是传出了动人的歌声。
一个男人和一个老男人的歌声,还有他们用箸敲击着瓦罐瓶坛的声音。
“沧海笑……淘淘两岸潮……浮沉随浪几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处……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淘浪淘尽红尘俗事知多少……轻风笑……静如寂寥……豪情万丈……要衣锦晚照……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第七十四章:立国之志
公叔痤是一个很痤的人,这个人可以说一点自己的本事也没有,但正因为他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所以他给两代魏王看中,魏武侯重用他,所以吴起把魏武侯痛骂了一顿,说魏武侯你小样的,你的天下是我给打下来的,可你不看重我,你要知道,人才是宝贵的。
因为这话,魏武侯生气了,怎么说也是个侯,是君主,怎么可以容忍这么没有上下级观念的下级呢?不过,不要以为魏武侯做错了这件事,就是一个昏君,他最初没想对吴起动手的,人家没功劳还有苦劳呢,更何况功劳也是大大的。
但公叔痤要动手了,他做丞相,可是屁股后面老有人盯着,换了谁也不痛快。
于是这老小子耍花招弄走了吴起。
但我们要说,公叔痤哪怕是一个没有本事的人,但他是一个曹参类的人,一个比曹参先一步懂得萧规曹随的道理的人。
也就是说,他赶走了比他强的人,可他行用的法子,还是那些牛人的法子,自己不行,这要承认,那就用那些能干人的法子就是了。
因为如此,他也做出了一些成就,比如说,他打败过韩国赵国楚国和韩赵联军,这是怎么打胜的呢?我们已经说了,这个老儿等同于军事白痴,那么,一个军事白痴能打嬴这样的一场大仗吗?能!学公叔痤就能。
整场战役,公叔痤大行放手,把一切权利下放,给了吴起旧部巴宁、爨襄。
当战斗打到可以确定胜利的时候,公叔痤做了他唯一的一件战绩,敲鼓!
击鼓追敌,从而大胜,还俘虏了赵国将领乐祚。
这一仗是公叔痤最为得意的一仗。
可是公叔痤在秦国面前连连吃上了大亏。先是三年前的石门之战,丧师六万,丢失函谷关。再就是这次少梁之战,竟然莫名其妙的做了秦军俘虏。
当囚室的石门隆隆推开时,他眼睛也没有眨一下。
然后,一个人给丢了进来了。
我是谁?公叔痤一下子认了出来,他几乎跳了起来,我是谁是来救他的吗?老头感觉到了感动,忙起身,拿出酒水给刘羲喝,然后把刘羲放好。
过了好一会,刘羲睁开了眼睛,公叔痤叫道:“我是谁,你……你……这是……”
刘羲摇摇头,看见老头的几案上还有肉,忙就过身去,吃了起来,由于老头吃喝不禁,所以公叔痤唯一的做为就是吃喝,这也是他看上去长圆了的原因。
连吃了一点东西,喝了些他不爱喝的酸醋,这才好过了一点。在这里不得不说,其实喝醋的确是不好,但在古时,能喝的饮料不多,醋本身也是一种酒,而战国时的醋,多少还是有些酒味的,当普通的垃圾饮料也是可以。
至少,你不能想在这个时代喝可口可乐吧!
“呼————”刘羲哈出老大一口酒气,揉了揉脸,这才缓过了气来,然后道:“老头,又见面了……”至此,公叔痤当然不会以为刘羲是来救他,至少,不是这样的救。公叔痤不是一个傻子,他知道如果刘羲要救他,至少也要黑衣黑服,哪有这样一身华服的样子。
不过,现在的刘羲发冠乱散了,衣服也破了,脸上更是青一块肿一块。
“你这是……”公叔痤问。
刘羲叹了口气,道:“我是来秦国落户定居的,可是没想到……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多少你也帮了我,哪知道我来的时候遇上了秦国公主,小娘们凶得不成样子,我连一个笑脸都没调戏,抓着我就要杀……”
公叔痤道:“秦国公主……不会这样无礼杀人吧?”
刘羲道:“我怎么知道,不过想想,也许是老秦公死了,那样的话,她来也就可以明白了,再一听说我是魏商,就要杀我出气,王公权贵都是这样的,可恨我给堵上了,不然,谁抓得住我……天啊……想我刘羲大好有为的才俊青年,虽说不是孙武子吴起之流,但也是壮怀激烈的好人,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也不知道……会不会把我真当魏间杀了……”
公叔痤想了想道:“你在魏国好好的,怎么来秦国?”的确,刘羲已经和公孙鞅相熟了,又和公子卬相交,如果说荣华富贵,的确是不用来秦国的。但,刘羲要的不是那么一点点的。
刘羲笑了笑,道:“我之所求,岂能是锦衣华服吗?魏国再好,能封我当将军吗?魏王喜好名师高徒,我可没有鬼谷子做师父,但有庞涓在,哪有我的出头之日!再说,如果我要等着在似魏国这样的国内出头,不等到头发胡子白了一大把,岂有我的机会?你说是不是?还是说,要我给别人当马前卒?大丈夫处身立世,当要有雄心壮志,与其在魏国这样慢慢过着磨人心志的日子,倒不如来这穷秦,哈哈,不到秦国来,不知道秦国的好处,我在秦国,当可用一二年,兴我之族,用三四年,建我之国,用五六年,于北方开展我的事业,一直打,打,打,打到可以看见海的地方……老头,你见过大海么?我喜欢海,无以穷尽,到了那时,我将建大船,远征海外,与其在国内争雄称霸,不如在海外选一个大岛,此后,我为岛主,那可不是一件美事吗?春江有水花月夜,我独散发弄扁舟!”
“海……是……东海吗?你说你叫刘羲?”
“是呀,这算是我找回了我的名字吧,你也知道,人总是要有名字的,难道天天搞行为艺术?玩玩就得了……” 刘羲一边说,一边小口吃肉,道:“至于东海……我喜欢的海更大……我想要的岛也更大……天的彼方……看我何时能到……”
公叔痤道:“那你去赵燕岂不是更好?”
刘羲摇摇头道:“不一样的,赵国虽好,但赵国内乱不断,国力疲弱,我在赵国能得到什么官位?也许赵国会给我一个将军一位呢,那不是把我锁死了?总不至于要我为盗吧!再说燕国,燕国一向世家大族,老臣旧故,岂可容之于我?只有秦国,秦国边地可以不受兵征,我于边地落户,打下的一切,就是我的,秦国现在最弱,也不会对付我,就算到时秦国有了力量,就说它变法吧,也要十年二十年之功,这时间,我已经远远的到北方去了,在北方建立我的国家……”
公叔痤动容,这是一个要兴家建国的人?
“建立一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刘羲道:“男儿就是要立此大志,我已经定心决意了,哪怕百死也不会回头……”这是假话,刘羲当然不会百死,他有他的谋算。
说刘羲的实力小,当然,是不大,现在的他手上只有十名巴族武士,还有就是分拨给他的二十名秦国士兵。
区区三十人,建国吗?这在哪说都是笑话!
但是不,在后世,有一个人也做到了这种神话,努尔哈赤。
努尔哈赤以十三副铠甲起家,也许你会觉得这很少,但不少了,绝对不要小看当时十三副铠甲的威力,那是努尔哈赤积下的十三副明国铁甲,这种铁甲论起防护力量,是一般的小村小部抵挡不住的。
并且,在努尔哈赤起家之初,他对付的也不是谁个大族,相反,他是在向着一个个小村落进攻,夺取人口财产,积养力量,是这样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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