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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投机者-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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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打赌算是会议中的一个小插曲,会议结束后,蒋介石拉李宗仁与唐生智一起谈谈湖南省主席之事,李宗仁也说唐生智不应该自行任命,更何况是军政一把抓。

“孟潇兄,我们北伐是消灭旧军阀,你老兄参加革命也是为了消灭军阀,而军政不分是军阀之祸的根源;当然我不是说你唐孟潇就会变成军阀,可是你湖南这样干了,以后江西、浙江更远点的河北、河南是不是也这样,所以谭主席这话说得对,这个先例不能开,我劝你,还是学我,我就把广西交给了中央,我只带兵打仗,其他的事由中央操心,我不管。”

李宗仁的话说的很透彻,可唐生智不这样想,广西那穷地方,送给我都不要,交给中央当然划算,可湖南不一样,要把湖南交给中央,我还倒赵干什么。

“总司令,不是我想当这个省主席,我是个军人,根本不懂民事上的事;只是湖南人排外,他们担心外人作了湖南省主席。”唐生智一脸无辜的解释道。

“孟潇过谦了,在衡阳这几年不是把衡阳治理得井井有条吗?湖南要借重孟潇兄的地方还多得很,中央会考虑的,另外军事厅厅长你可以推荐人选嘛。”蒋介石给他一个强烈的暗示。

唐生智心领神会连忙说:“好,总司令,我这就辞掉省主席,由中央重新任命,军事厅厅长我推荐何健接任。”

蒋介石总算松口气,唐生智要不领情的话,他还真不好处理。

“总司令,第八军官兵深深仰慕总司令威仪,能否请总司令去不对巡阅巡阅。”唐生智忽然说道,他多了个心眼,想到要是你违约怎么办,谭延恺和程潜可都盯着湖南这块肉的,因此想请蒋介石看看他的部队。

李宗仁一听,也请蒋介石去第七军巡阅巡阅;唐生智的一师蒋介石大致猜出了八分,可李宗仁是为什么,蒋介石就不清除了,只是他也想看看这两支很能打仗的队伍。

“这样吧,明天我就一起检阅了。”

第二天长沙城外东校场,七八两军共万余人排成十余个整齐的方阵接受蒋介石的检阅。

蒋介石身穿元帅礼服,戴着白手套,显得姿容欣昂,威武不凡,他骑马缓缓走过各方阵,首先检阅的是第七军;广西地瘠民穷,士兵们穿草鞋背斗笠,军容整齐,却不热闹;看到这个样子,蒋介石有点明白李宗仁的意思了,他想请他在军需给以照顾。

但第八军就不一样,不但旗帜鲜明,而且前面还有军乐队,当蒋介石走到第八军队列前时,军乐队鼓乐齐鸣,蒋介石坐下的马大慨没听过这种声音,长嘶一声,撒蹄狂奔,蒋介石猝不及防下摔下马来,一只脚挂在马镫上,被惊马拖了十余丈,马靴脱落才幸免于难。经此一闹,蒋介石虽然坚持完成检阅,可声势却大不如前。

检阅之后唐生智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二学园,二学园是顾和尚讲经轮道的场所,这个顾和尚是个居士,崇信密宗,深受唐生智信任。唐生智是个军人,却偏偏信佛,平常礼敬佛事不说,还在部队中宣扬佛教,士兵都要接受摩顶受戒,因此他的军队又被称为佛军。唐军中国大事都要请和尚占卜吉凶,此次起兵倒赵之前,顾禅师占卜得四字:“唐僧成佛。”唐生智这才下决心向赵恒惕发难。

见到顾和尚后,唐生智把今天的事向他详细说了一遍,顾和尚闻言捏指算算然后才轻声说:“看来蒋介石过不了第八军这一关。”

唐生智闻言心花怒放,自此有了取蒋介石而代之心。

(编者注:看来顾和尚是个有真才实学的,并非忽悠混饭吃之人,后来的红军不就改编为第八路军吗?)

蒋介石狼狈的回到司令部,刚进办公室,蒋先云就进来了,他脸上的表情很奇怪:“报告总司令,接到湖南农民协会的报告,第一师副师长庄继华在前进途中强征民夫,破坏农运。”

蒋介石的背上还火辣辣的,他先让人去找军医,然后才说:“巫山,他们是不是搞错了。”

“没错,总司令,他们来报告说的是第一师,庄继华下的命令。”中山舰之后即便回到蒋介石身边工作,蒋先云也不肯再叫他校长了。

蒋介石眼光复杂的看看蒋先云,后者正端正严肃的站在房间中;他知道蒋先云的不满是什么,可是他还是不想放弃他,庄继华他都拉过来了,蒋先云他也不想放过。

“他要说王茂如我还信,文革嘛,我不信,巫山,你信吗?”蒋介石想都没想就作出了他的判断。

“卑职也不敢相信,文革一向不作扰民之事,只是,……”蒋先云犹豫会说:“只是来人把时间地点姓名都说得很详细,卑职不敢不信。”

蒋介石见蒋先云的样子,不由愕然,难道庄继华真的作了这些事?

不错,庄继华真的作了,他的一团的人数越走越多,支前“自愿”队的人数也越来越庞大。

第一部 黄埔风云 第四章 大革命风云 第三十六节 农运

八月的田野一遍金黄,湘江两岸麦浪重重,稻香阵阵,田野里到处是顶着骄阳忙着收割一年辛劳的农民,运粮的船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生活迅速冲刷走战争的痕迹。一群军人正在河堤边的树荫下休息,往地里送饭的姑娘媳妇们却毫不担心的从他们一侧走过,留下一串笑声。

“我们湖南妹子就是不一样,不像广东的,黑不溜秋。”伍子牛色迷迷的看着过往的女子,这些女子身段苗条,面容秀丽,胸脯丰满。

“秀色可餐;伍子牛,别说我没提醒你,你小子看归看,说归说,要犯了军规,我可饶不了你。”庄继华靠着树半躺着坐在地上,闭着眼睛,懒洋洋的说。由于车皮不够,一师被分成两个部分,王柏龄带领二三团坐火车走了,他带着嫡系一团步行前往长沙。

“放心吧,副师长,我替你盯着他的。”宋云飞笑着说:“这小子也就色大胆小。”

“说什么呢?”伍子牛嘴里叼着根草根不满的说:“我胆怎么小了。”

“哦,这么说你做过?”庄继华还是那样,眼都没睁:“云飞,他做过没有?”

“以前我不知道,现在只听他说过,做,是肯定没有。”宋云飞答道。

“这两年跟着副师长也懂了不少道理,再说了强扭的瓜不甜。”伍子牛答道。

“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家去看看。”庄继华忽然想起伍子牛的身世,坐起来看着他问道。

伍子牛要报仇,七连的人全知道,现在机会来了。

没想到伍子牛沉默会后才说:“我听老乡说,那狗日的儿子现在是第八军的旅长了。”

就这一句,庄继华和宋云飞就明白了,庄继华叹口气,拍拍伍子牛的肩膀:“那就再等等吧。”

伍子牛默默的盯着远方,茫然的问:“副师长,还要等多久?”

庄继华默然不答,要彻底报仇,恐怕还要等上二十年。

气氛压抑,三人也无心说话,靠在树下,想着各自的心事。

一阵马蹄声响,几匹骏马从远处飞奔而至,临近树荫时,马上的军官勒住缰绳,高声问:“是一师一团吗?”

两个士兵从树荫下跑过来:“请长官出示证件。”

马上的军官跳下马,掏出证件递给士兵,士兵看后:“报告长官,是一师一团。”

“你们副师长在那?”军官把缰绳丢给身后的卫士抬腿就走。

“就在前面的树荫下。”士兵指指前方。

军官举步就走,他的两个卫士牵着马跟在身后。两个士兵交换一下眼色,其中一人飞快的跑过军官身边,跑进树荫里。

“报告副师长,”随着士兵报告声,庄继华睁开眼睛:“有人找你。”

顺着哨兵的手指,正在树枝间闪动的身影是那样熟悉,庄继华凝神想想不由大喜,他翻身站起来:“巫山,是那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蒋先云闻声抬头看到庄继华正兴奋的向他走来,此刻的庄继华歪戴着帽子,武装带也扔在了树下。

蒋先云迎上去,冲着庄继华当胸就是一拳:“歪戴帽子斜穿衣,像个副师长?”

“有什么不像的,就是光屁股也是一师副师长。”庄继华哈哈大笑,言语间却充满自信。

两人嬉笑一阵,庄继华才问:“说说吧,校长有什么事?”

蒋先云看看周围的士兵,庄继华不在意的说:“有事就说,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农会向校长告状,说你强拉民夫,破坏农运,校长让我来调查一下。”蒋先云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两个罪名,强拉民夫我承认,破坏农运我不承认。”庄继华竖起两根手指,毫不在意的对蒋先云说。

蒋先云一愣,他没想到庄继华居然这么干脆,好一会才问:“你为什么要这么作?以往你从不扰民的。”随后由压低声音说:“而且那些人全是农会负责人。”

庄继华不答,只是微微叹口气:“走,我带你去看看那些人。”

说完转身就向后走。

树荫边沿或坐或躺着百十个穿长衫短褂的人,他们的身边无一例外的放着一担箩筐,看到过来的庄继华和蒋先云,其中部分人眼中流露出畏惧。

“农会的官们都过来。”庄继华向这些人招呼道。

听到庄继华的话,二十多个人彼此互相看看,才畏畏缩缩的站起来,走到庄继华面前。

“长官有什么吩咐?”其中一人点头哈腰的问。

“没什么,这位长官要见见你们。”庄继华随意指指蒋先云,后者正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站着的人。蒋先云是湖南人,也是从农村出来的,对这些人身上的气息太熟悉了,这些人身上的气息只有一种人有,他们被乡亲们通称为穿长衫的、打雨伞的,穿拖鞋的。

“你说说,你加入以前是做什么?”蒋先云问。

“村农会委员长。”那人点头哈腰的说:“长官,我不是想当,没办法,他们硬要我当的。”

蒋先云眼中划过一丝怒色,搭话的人没注意依然低着头。

“长官,我是他们拉来的,我抗议,我是乡农会委员长,你们没有权力抓我。”一个穿黑绸衫的精悍男子从后面冲出来。

“哦,文革,怎么回事?”蒋先云转头问庄继华。

“这狗日的当上乡农会委员长不到三天就抢别人的老婆,被我遇上了,我就动员他参加支前队,他就来了。”庄继华还是那话,神情却似笑非笑。

蒋先云眼神凌厉的看着黑衫汉子:“他说的是真的?”

“没有,我没有!”汉子叫道。

“赵疤子,我可是有人证的。现在想翻案,可晚了。”庄继华冷冷的说。

湖南农会发展很快,《新青年》上时有介绍,可庄继华沿途发现情况有很大出入,农会干部良莠不齐,这个赵疤子是乡农会委员长,实际却是哥老会成员,庄继华碰上时他正带着几个人强行把一个俊俏的小媳妇拉进乡农会办公室,小媳妇的公公在旁边拼命哀求,却被打得差点吐血,旁边围观的群众敢怒不敢言。

“那是富农,是革命对象,”赵疤子振振有词的说:“我是按照党的指示作的。”

“哈!”庄继华乐了,旁边可站着一个正儿八经的共产党员:“贵党可没让你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

“你是国民党的反动军官,农会就是要打土豪分田地,田地都可以分,老婆为什么不可以分,再说我们共产党讲的就是共产共妻……”

“放屁!”蒋先云再也忍不住了,上去就是一耳光,蒋先云含怒出手,一下就把赵疤子抽到地上去了。赵疤子捂着脸哎哟哎哟的直叫唤。

“巫山,看到没有,这里全是这种人。”庄继华冷冷的看着这些农会干部,挨个向蒋先云介绍说:“这个,把士兵寄回家的军饷给抢了,拿去赌博;这个,与人有仇,就把别人一家给关在农会勒索钱财;这个,也是看上别人的女儿,不干就强抢,……,那边还有个,躺在门板上的,抢别人的钱去抽大烟。”

蒋先云涨红着脸,恨恨的看着面前这群人,在他凌厉的眼光下,这些人纷纷低头,不敢与他对视。

“都把头抬起来,低着头干什么,”庄继华玩笑着说:“他可是真正的共产党员,比你们区委书记和县委书记可大多了。”

听到庄继华的话,那些人充满希望的抬头看向蒋先云,却遇上一道愤怒的眼光。

“留着干什么?毙了算了。”

这些打个冷颤,怎么这共产党比国民党还狠呀,庄继华在他们眼中立时变得可爱了,一路上受的苦消失得无影无踪,庄爷爷,庄祖宗,你可不能听他的。

“那不行,”庄继华拒绝了:“我这么多东西需要有人运,除非他们不能抬了。”

“对,对,长官,决不会误了长官的事。”

“一定尽力,一定尽力!”

……

看完了农会干部,蒋先云闷闷不乐,庄继华却没打算放过他,一路上不停的拿话刺激他。

“我说巫山,贵党怎么饥不择食呢,连这些垃圾也用。”

“滚,滚,少在这里耍嘴皮子。”蒋先云不耐烦的冲庄继华挥手道。

“这就叫我滚呀,忘恩负义的家伙,我可是刚帮你们清理了门户。”庄继华不满的咕哝道。

蒋先云没有说话,嘴里不停的喃喃道:“不应该呀,不应该这样呀。”

“笨,这有什么不应该的,连这点都想不出通。”庄继华鄙夷的看着蒋先云。

“那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蒋先云眉头紧皱。

“你在党内的传达的文件上和《新青年》上看到的恐怕是形势一遍大好,湖南各地纷纷成立农会,农民运动得到了很大发展,对不对。”庄继华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严肃的问蒋先云,后者点点头。

“问题就出在这里。”庄继华说:“你想想看,在湖南贵党有多少党员?八百还是一千?有多少能派到农村来?干部不足,可上级的任务又必须完成,怎么办,只有突击发展,把积极分子提拔起来,可是大多数农民都是老实巴交的,三棍打不出个屁来的人,让他们起来与地主作斗争,能行吗?不行,本来可以通过耐心细致的工作来发展群众,可是由于干部不足,工作难免粗糙,另一方面刚开始敢干的就是那些打雨伞的,穿长衫的地痞流氓二溜子,出问题是迟早的事。现在还是小问题,第八军还在湖南,这些人还有所顾忌,再者农会刚成立,还有有些钱粮供他们开销,等我们打出省,钱粮又用完了的时候,那时才会出真正的大问题。”

“什么问题?”蒋先云脑子一遍混乱。

“这还不简单,没听赵疤子说打土豪分田地吗?国民政府颁布了私有财产保护法,政府是不会允许有人随便破坏法律的,于是一方面你们要打土壕分田地,另一方面国民政府不允许,你说接下来会出什么事?”庄继华问。

两党破裂,四个字飕地出现在蒋先云脑中,他脸色苍白神情紧张,他是湖南人,还知道很多庄继华不知道的情况,比如很多地主富农都是军属,他们的子女或者丈夫不在第八军就是二军、六军;一旦波及到这些人,军队就有可能出现兵变;更可怕的是如果蒋介石决定要分共,他会获得这些军队的支持。

“不行,我必须做些什么?这不是革命,是破坏革命。”蒋先云定定神对庄继华说。

庄继华心里长出口气,他费了这么多心思就是要蒋先云这句话。

“巫山,我建议你给贵党中央写份报告,把沿途的一些情况向他们反应反应,建议他们对农村进行整顿,把那些害群之马清除出去。北伐必须是两党合作的北伐,合作一旦破裂,北伐就失败了,请以大局为重。”

蒋先云犹豫了,七月初的中央会议上蒋介石就被定为新右派的代表,而四月举行的会议上,中央决定支持北伐,并明确提出北伐中要解决的首要问题就是土地问题。想到这些,他忽然明白庄继华说的干部不足,只好利用这些二流子打冲锋是有道理的,很可能是有意纵容;既然如此,那么自己上书中央就要冒很大的风险。

终于蒋先云停下来,转身面对庄继华说:“好,这份报告我写了。”

庄继华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蒋先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心里干着急。现在他的心落到肚子里了,却又涌出一层歉疚,毕竟这是在利用朋友;如果蒋先云写了这份报告,国共合作一旦破裂,他在党内就会面对如山般沉重的压力。他不知道蒋先云是否看到这个风险,因此他既希望他写,又希望他不写。

“你不要多想,我也认为北伐是两党合作的北伐,缺一不可。”蒋先云看着庄继华微微一笑。

庄继华明白了,蒋先云不是没看到其中的风险,而是一种责任使他不得不这样做。面对坦荡的蒋先云,面对无私的朋友,庄继华很惭愧,他为自己耍了这么多心眼惭愧。

“其实,你可以不写的。”庄继华低声说。

“只要对革命有利,我为什么不作?”蒋先云哈哈笑道:“事情既然清楚了,我就回去了。”随即又有些黯然道:“可惜不能和你一起并肩杀敌。”

“会的,我向校长要你来给我当党代表。”庄继华连忙说。

“算了吧,校长是不会让我下部队的。”蒋先云说完大步往回走,接过卫士递来的缰绳翻身上马,向庄继华敬了个礼,拉转马头,扬鞭而去。

庄继华呆呆的站在那里,目送蒋先云渐渐远去的身影,知其为知其不可为,虽千万人,吾亦往也;巫山,你是个真正的革命者。

“我不如你,我不如你。”庄继华自言自语的说。

“副师长,人都走远了,回去吧。”伍子牛和宋云飞见庄继华在太阳下发呆,便提醒他。

“伍子牛,你过来。”庄继华没回头,伍子牛闻言跑到庄继华身边,庄继华低声对他说:“你想不想现在报仇?”

“想。”伍子牛毫不犹豫的说。

“那好,十天,十天时间够不够你报仇的?”庄继华又问。

伍子牛算算时间后说:“不够,至少十五天。”

“好,那就二十天,我给你二十天假,你回去报仇。”庄继华淡淡的说:“你就这么作。”

庄继华在伍子牛的耳边轻声说,随着庄继华的话伍子牛的神情由惊讶变得有些古怪。

“这样行吗?”伍子牛担心的问。

“相信我,肯定行。”庄继华说:“不过你到家前把军装脱下来,不准泄漏部队番号,事情完了,立刻归队,不要有丝毫逗留。”

“好,我这就走。”伍子牛立刻答应:“长官,我就知道你是个好长官。”

“少拍马屁,该做什么作什么去。”庄继华笑骂道。

北伐的发展很快,贵州袁祖铭和江西赖世璜宣布愿意接受国民政府领导,袁祖铭所部改编为两个军,第九军王天培,第十军彭汉章;赖世璜所部改编为第十四军。

长沙会议结束之后,北伐军迅速调整部署,准备展开汨罗江战役。北伐军兵分三路,以唐生智为前敌总指挥,指挥中央主力,沿岳州,云溪,长安驿展开进攻,目标直指武汉。以朱培德为右翼指挥第二军三个师,第三军两个师和鄂军独立师,对江西展开警戒;左翼袁祖铭在肃清僼州之敌后向荆沙方向进攻。

八月十九日蒋介石下达攻击令,平静了半个月的湖南战场炮火再起。

第一部 黄埔风云 第四章 大革命风云 第三十七节 长沙闲

上头有人就是好,活轻松,升官快;汨罗江两岸火光冲天,四、七两军喋血强渡;庄继华却在长沙优哉游哉,第一军是总预备队,一师留在长沙,第二师也只到了白水,距离前线还有老远。

庄继华很满意这种状态,可底下的弟兄们却不满意,特别是他的第一团,三个营长整天泡在团部,话里话外都在埋怨校长,应该让他们去打头阵;抱怨完校长又抱怨庄继华,说他不去争取。每当这个时候庄继华就感到头疼,他们的表现说明士气高,士气高是好事,不能也不愿打压,可老这样也有点烦,于是借口备战恢复了每天的四操三讲,各团狠抓战术,特别是他与薛岳讨论出来的营连战术,庄继华就每天到团里检查。

师长王柏龄党代表缪斌根本不管,他们每天晚上都在画舫上花天酒地,把部队扔给庄继华,他们俩庄继华管不了,其他人却被庄继华管得死死的。师部两个军官偷偷去嫖妓赌博,被他发现后毫不留情的赶走了。他公开声称王柏龄缪斌他管不了,其他人谁要学他们俩,谁就滚蛋。王柏龄听说后也没吭声,只是心里暗恨,缪斌却又与庄继华大吵一架,认为庄继华在没有得到师长和党代表同意的情况下没有权力开除军官,庄继华没有让步,两人闹到蒋介石面前,蒋介石对缪斌又是劈头盖脑一阵骂,缪斌灰溜溜的回去了。这下一师上下都知道,可以得罪王柏龄缪斌,但庄继华的规矩决不能犯。

其实庄继华心里也挺不舒服,长沙城依山傍水,湘江水穿城而过,岳麓山雄峻秀丽风光宜人,好山好水好姑娘,满街娟秀的湘妹子;那真是旗袍洋裙校裙齐飞,嫩脸粉臂秀腿共舞;庄继华每到街上都会眼花缭乱,挠得他心痒痒,临别前那销魂一夜,点燃了他压抑已久的欲火,可他不敢,他要再去,那一师非乱套不可。

于是每到晚上就到湘水边消暑纳凉,伍子牛请假后,宋云飞就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两人就在沿江的大排档喝酒聊天。

“云飞,你结婚了吗?”庄继华和宋云飞又在岸边的一家大排档小酌,还有两个卫士却在另一张桌上。

“没有,当兵的有今天没明天,谁肯嫁给你。”宋云飞答道。

“那可不一定。”庄继华摇头说。

“可不是每个人都能遇上刘小姐那样的姑娘。”宋云飞叹道,私下里两人没那么多顾忌,称呼也随便多了:“还是你的运气好。”

“等仗打完了,我让阿淑在她们学校给你介绍一个。”庄继华笑着说:“其实,以你的本事,真想找个媳妇,还不是手到擒来。”

“没用,我不像你,没女人缘。”宋云飞不以为然。

“你太严肃了。”庄继华摇头说:“整天扳着脸,是女的都被你吓走了,你要老这样,恐怕就得打一辈子光棍了。”

“呵呵,那可不一定。”宋云飞笑笑:“副师长,我们什么时候上前线?”

显然他不想谈这个话题,庄继华笑笑:“看看,刚说你太严肃,这就来了,怎么手痒了。”

“自从跟着你就没上过前线了,二次东征本以为能上前线,结果……,现在又这样。”宋云飞语气萧索。

“你看你,都是上尉了,过段时间恐怕就要升少校,怎么还这样沉不住气,跟他们一样。”庄继华神情轻松,话虽是责备,可语气却根本没有责备的意思。

“我不是心里着急吗?”宋云飞解释说。

“安心呆着吧,这会还用不着我们上。”

“那什么时候我们才上?”宋云飞问。

宋云飞的问题,庄继华只是笑笑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着湘水上飘荡的画舫。这种大排档只在晚上才摆出来,夏季时临近的市民喜欢来这样的地方,一碟花生,一壶老酒,边喝边看湘水上摇曳的画舫,听听夜风送来的靡靡之音。

蒋介石的心思,庄继华当然明白,硬仗苦仗让别的军去打,伤亡小,获利大的仗才让一军去打。所以庄继华很笃定的在长沙“疗养”,蒋介石的总司令部也在长沙,偶尔他也去总司令部转转,看看蒋介石有没有什么吩咐,其实主要还是找蒋先云,蒋先云好像知道他想作什么,只在第一次见面时告诉他报告已经交上去了,以后就再也不提这档事,庄继华忍不住问,他也顾左右而言他,让庄继华怅然若失。

“真羡慕曹渊他们呀!”庄继华又一次来找蒋先云,蒋先云看着北方叹口气,他真想离开这里,这种休闲的日子让他很不习惯。

“他们在那个团?陈赓走没走?”庄继华问,自从大佛寺后,他就不知道他们的消息了。

“走了,五月走的,邓主任也要去前方了。”蒋先云很是失落,李之龙也来长沙了,邓演达最终把他弄到总政治部负责宣传,他知道庄继华见过李之龙,可却从没有拉李之龙来与蒋先云见面,也没有为他们说和。

“那就快了,校长肯定要上前线,占领一地,政治工作就上,这是我们的老办法。”庄继华微微一笑,他还没想到李之龙身上去,他只是感到蒋先云与他不像以前那样无话不谈了。庄继华见过李之龙,初始还曾经想把李之龙与蒋先云拉到一起喝酒,可转念一想还是放弃了,这李之龙要是见到蒋先云,再被拉进共产党,那以后恐怕连肃反都躲不过,根本等不到文革。

“曹渊,许继慎他们去了叶挺独立团,这次他们又是先锋。”蒋先云有些妒忌的说。

叶挺独立团,庄继华脑中不由一激灵,这个团打了不少硬仗,牺牲很大。

“他们没事吧?”庄继华担心的问。

“没事,没听说有营长阵亡。”蒋先云话虽说得轻松,心里也有些担心。

“老兄,我现在是两眼一抹黑,除了战情通报,其他都不清楚,仗打到那里了?”庄继华问。

庄继华说的是实话,一师被蒋介石当作御林军了,私下里庄继华也向蒋介石请战,认为部队在长沙这个花花世界呆久了,战心必然松懈,到真正需要时,反可能不堪使用。蒋介石让他不要操心,管好部队就行。

于是庄继华只好每天看战情通报,了解战况。可战情通报也不及时,有时候一天两张,有时候连续三天都没有。

“他们快打到汀泗桥了,这里肯定有一场恶战。”提到战况,蒋先云有些兴奋:“文革,还真让你说着了,吴佩孚外强中干,汨罗江一天就过去了。”

十九日蒋介石下达总攻击令后,拂晓四军十二师即以一部攻击天岳山,主力却从白雨湖渡河,从平江以东向北包围攻击;第十师由托田过河,向大山、淡水攻击;随后第七军由浯口、黄塘、滑石滩等地渡河,向将军山、张家牌等地发起进攻,到中午即占领平江,只一天功夫,汨罗江北岸战略要点全部落入北伐军手中。

吴军纷纷向通城,岳阳等地溃退,根本组织不起像样的抵抗,到二十日晚,第八军追到黄沙街、大荆街,关王桥;七军追到岑川、谭家坊;四军追到扳江,傅梓源。

第二天追击继续,除了董政国组织了点抵抗外,吴军其余各部望风而逃,二十二日即拿下岳阳,二十三日四军拿下通城,自此湖南全境收复。

“我看吴佩孚在南口还坐不坐得住,估计应该来了吧。”庄继华随意的问。蒋先云是机要参谋,情报有优先阅读权,庄继华在北京武汉等地放的十八罗汉正在源源不断的提供情报,这些情报蒋先云完全知道。

“那还坐得住,前天就从南口南下了。”蒋先云笑道:“吴大帅这次是丢尽颜面,北边,南口最后还是靠奉军和直鲁联军拿下来的,南边连战皆败,他是两头落空。”

面对南方危急的局势,吴佩孚不得不同意将奉军投入南口大战,这也表示他同意在北京政权上向张作霖作出让步,国民军以一抵四,在晋北展开的攻势没有达到预期效果,南口却又筋疲力尽,不得不退出南口,撤出张家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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