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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投机者-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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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了。而庄继华也无法再谈辞职了,再谈就是不识相。
“对,你也说说。”张静江也说。
“自然是校长担任主席了。”庄继华想也没想的说。
陈果夫略有些失望,感到这个庄继华有些言不符实,蒋介石现在不适合担任国民政府主席,蒋介石发动中山舰后,若就此接任国民政府主席之职,难免会授人以柄,说他是为了个人权势而并非他坚持的阴谋说。
“介石若担任国民政府主席,外间难免会有人造谣,彼时介石有口难辩,我的意思是介石还是暂时不要担任这个职务,待北伐完成之后再接任。”张静江平和的看着庄继华。
庄继华这才意识到刚才的话不妥,他想了想说:“是,晚辈说错了。中山舰之后,共产党和苏俄虽然继续与我党合作,但他们也心存疑虑,两党之间嫌疑已生,今后难免再出误会,故学生以为,现在首要的是弥合两党,重新团结;因此二中全会上的人事安排有必要给他们一颗定心丸,能达成这个目的放眼党内唯有一人。”
“哦,这个人是谁?”张静江有些急切,刚才他们谈到几人,都感到不合适,蒋介石的意思是让张静江来做党主席,谭延恺作国民政府主席;张静江当然知道蒋介石的目的,但他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首先是自己不想作,其次感到谭延恺过于圆滑,党内威望并不高;但他却提不出人选。
“孙夫人,宋庆龄女士。”庄继华轻轻提出他心中的人选,唯有此人能弥合两党分歧,向党内外昭示坚持三大政策的决心。
蒋介石三人面面相觑,由宋庆龄担任主席,庄继华的人选出乎三人意料,可细想之下,却由确实是个妙手,无论张静江还是谭延恺的资望均不能服众,别人都可以提出质疑,但宋庆龄不一样,他是孙中山的遗孀,共产党方面不会反对,苏俄方面更不会反对,国民党内的绝大多数也无法提出异议。
只是这个人是否符合蒋介石的利益呢,张静江随即想到,蒋介石让他和谭延恺分别出任党和政府主席的目的是想让他们替他掌握好党权和行政权;而宋庆龄不会听蒋介石的,所以虽然宋庆龄是双方都能接受的人选,但要想当选,还必须说服蒋介石接受。
“孙夫人虽然是合适的人选,但孙夫人当选与汪精卫当选有何差别?”陈果夫皱眉问道。
“当然有,”庄继华立刻解释道:“孙夫人没有野心,汪精卫有。其次还可以加个保险。”
“保险?怎么加?”张静江问。
“有主席就应该有副主席,在主席因病或者因故不能视事时,由副主席接替主席职务,也就相当于美国的副总统,美国的副总统几乎没什么权力,但我们的副主席可以安排些权力,把主席的部分权力移交给副主席。比如两党之间的纠纷可以由主席调解,党内的部分事务可以由副主席处理,另外各部部长人选也要做安排,政府内可以给共产党留出一两个部长职务,以示团结之意,这仅仅是学生的建议,是否采纳当由校长斟酌。”
这又是一着妙手,蒋介石可以安排张静江当副主席,如此虽然不能完全掌控党的事务,但也可以部分操纵。
庄继华话虽出口,但他自己都没信心蒋介石会答应,所以话说完,他就起身告辞,蒋介石也没挽留,临走前只是告诉他在部队要与王柏龄搞好关系,在训练上多下些功夫,王柏龄的练兵之法是旧式的,对新式练兵了解不多,一师名义上交给了王柏龄,实际上我是交给了你。庄继华点头称是,他自然知道蒋介石这是告诉他,师里的其他事不要管,这话还有层意思旧式向他许诺,以后由他接任一师师长之职。
张静江看着庄继华离去的背影欣赏的说:“文革真是天纵之才,你我想了多久,都没能解决的人选,他三分钟不到就能拿出这么绝妙的主意。”
“眼见为实,果然名不虚传。”陈果夫笑着说:“难怪以立夫的高傲都对他赞叹不已。”
“他呀!就是摇摆不定,缺少坚定信念。”蒋介石有些恨铁不成:“就说对共产党吧,孙学会就知道与他们打架,可他呢,面上与他们交好,出手尽是狠招,地主入农会,保护私有财产,这些法子让共产党是又痛又难办,可还不能反对。”
“那他为何……”陈果夫疑惑的问。
“他不赞成与共产党彻底决裂,特别反对使用武力。”蒋介石说道:“他的意思是通过法律,慢慢限制共产党的行为,可这些需要很长时间,而现在缺的就是时间。你看看,刚才光顾生气了,有件事忘记给他说了。”
“啥事?”张静江问。
“谭延恺托我做媒,想把他女儿谭祥说给文革。”蒋介石苦笑着说:“这事还真不好办。”
“这有什么不好办的?”陈果夫有些不以为然。
“早几个月恐怕还行,现在就难了,那时他还是孤身一人,最近听说他交了个女友,是女师范的学生,难办。”
是很难办,庄继华是蒋介石最看重的学生,谭延恺的目的也许是试探蒋介石的态度;如果成了,谭延恺也许就此倒向蒋介石;如果不成,谭延恺以后会怎么样就很难说了。而对庄继华这边,蒋介石也很挠头,庄继华在政治上也许摇摆不定,可是其他上,却很有主张,要让他为这与女友断交,蒋介石就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可能。
第一部 黄埔风云 第四章 大革命风云 第三十二节 挽留(四)
从蒋介石那里出来天都快黑了,庄继华心情郁闷,走也走不成,也没心思吃饭了,回去睡觉吧,还没到司令部招待所,就遇见找他的宋云飞,宋云飞告诉他刘殷淑来找他,好像有什么急事。
庄继华急忙跑回招待所,见刘殷淑正坐立不安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看到他回来,立刻过来拉住他的手往外走,嘴里还直说快跟我走,在田和慧勤嫂子出事了。
庄继华脑子翁的一下,李之龙怎么又出事了,两人急步外行,边走庄继华边问,原来李之龙为了出狱,写下退党声明,可出来后又后悔了,整天茶饭不思,潘慧勤怕他想不开,悄悄把他的枪给藏了,李之龙找不到枪,情急下就打了潘慧勤,两人就闹起来了,正好刘殷淑来看潘慧勤,见状给吓得,赶紧跑来找庄继华。
庄继华听后哭笑不得,他还以为李之龙又被捕了,他抖脱刘殷淑的手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在田这是心情不好,过段时间就没事了。”
“他把刀都拿出来了。”刘殷淑拍着胸口说。
庄继华想想,李之龙出狱了,自己也应该去看看他,想想看,蒋先云与他绝交了,共产党方面恐怕没人会去看他,国民党方面他树敌又多,也不会有人去看他,现在他够难的。
“我们去看看吧。”庄继华冲刘殷淑说:“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李之龙没有住在文德楼了,他出狱的第二天就搬出了文德楼,在十八坊街租了间小房间。庄继华到的时候,夫妻之间的战争已经平息了,潘慧勤红着眼睛接待了他们,房间比较小,屋里显得拥挤,李之龙坐在一张独凳上狠命的吸烟,看着庄继华来也没站起来。
“嫂子,你也别忙了,我们出去吃,今天一天跑来跑去,还没吃饭,饿死我了。”庄继华对李之龙说。
潘慧勤其实也只是做做样子,家里其实什么也没有,李之龙收入虽然高,但多数交党费了,而他又一向大手大脚的,积蓄很少,现在人虽然出来了,但却无人理会,中将没有了,局长也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你是来嘲笑我的?”李之龙冷冷的问。
“嘲笑你,我干嘛要嘲笑你?”庄继华一愣。
潘慧勤梗咽道:“文革,他现在就这样,不管是谁看他,或者对他笑,他都以为是嘲笑他。”
庄继华沉默了,过了好久才说:“在田,你心里有个结,我来给你解开,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不参加青军会或者共产党吗?待会我就告诉你。”
李之龙有些意外,这两个问题他与蒋先云曾经议论过好多次,都想不明白,没想到今天庄继华却主动提及,他抓起一件衣服套在身上,一言不发的跟着庄继华往外走。
刘殷淑和潘慧勤一起走在后面,刘殷淑压慢脚步,待前后距离拉大后,悄悄递给潘慧勤一卷钞票,小嘴朝庄继华的背影噜噜,悄悄在潘慧勤耳边说:“文革让我给你的,嫂子,你先拿着,应应急。”
潘慧勤推辞,刘殷淑轻声说:“嫂子,你拿着,要不回头他要说我的。”说着把钱塞进她的手袋中。
潘慧勤眼中含泪的说:“我看他那么多朋友中,只有文革是他真正的朋友,出来这么几天了,也只有文革来看过他。”
说着再度落泪,刘殷淑悄声安慰,等她们下了楼,庄继华和李之龙早在那等着了,李之龙见两人才出来,有些不耐烦的说:“在后面磨蹭什么,动作快点。”
潘慧勤像个小媳妇一样,低头答应,与刘殷淑一起上了黄包车。
还是四个人,不过心境已完全不一样了,之前李之龙意气飞扬,庄继华满腹心事,苦口相劝。现在庄继华虽然谈不上意气飞扬,李之龙却已经是失魂落魄,在丢失了支撑他走下去的信念后,不知该何去何从。
“先祝贺你出狱。”到了饭店包间,庄继华先举起酒杯就干了一杯,李之龙默默无语的跟着。
放下酒杯,李之龙忽然抬头,盯着庄继华问:“你是不是早知道我又这样的结果?”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很危险,但最后的结果我不知道。”庄继华答道:“当初我就一再提醒你,可你始终没往心里去。”
李之龙想起庄继华对他的种种提醒,有些懊恼的,又有些不甘:“你一直让我接近蒋介石,是不是清楚他要对我动手?”
“在田,你清醒一下吧”庄继华叹息道:“中山舰是件阴谋,校长是上了别人的当,否则你就那么容易出来。”
“上当?那为什么还让他……”潘慧勤眼圈又红了。
“嫂子,我不是为校长辩护。”庄继华转头对潘慧勤说:“等发现是阴谋时,校长已经下不了台了,他包围了顾问团,包围了文德楼,缴了工人纠察队的枪,包围了汪主席的住宅……,把该做的事都作了,那个时候他要收手,坐牢的恐怕就是他了。同样的道理,共产党方面为什么不能出面救在田呢?因为苏俄要他与校长合作下去,于是就只能承认在田是上了别人的当,他们心里也委屈,可……,在田清楚,苏俄发话了,他们能不同意吗?所以这件子虚乌有的事,在政治利益驱动下,就变成了真的了。”
庄继华把这个事件的背后给他们掀开,李之龙心如刀割浑身颤抖,潘慧勤和刘殷淑简直呆住了;冷,一股刺骨的寒冷在房内蔓延;静,死一般的,令人窒息的沉寂。刘殷淑和潘慧勤不约而同的喝下了面前的酒,期盼酒精能带来些许暖意。
“政治是肮脏的,政治家就没干净的,古今中外,概莫例外。”良久庄继华才叹息道:“在田,力为人热情豪爽,是交朋友的好对象,可热情之人易欺,豪爽之人易折;你不是搞政治的材料。”
“说到底,我也不是。”庄继华有些烦恼喝下面前的酒又说。
李之龙大口大口的喝酒,酒和泪一起咽下,揭开的真相打碎了他最后一丝幻想,庄继华没有制止只是同情的看着他。
连喝好几杯,李之龙才发泄似的停下来,房间里又陷入沉默中,好久之后,庄继华才看看李之龙说:“我知道你心中还有件懊恼的事,就是退党,你并不在乎什么中将什么局长,你在乎的是这个,是这样吗?”
李之龙眼圈一红,低下了头,然后才点点头。
“你知道我是怎么看待信仰这玩艺的吗?”庄继华自设一问,不等李之龙回答就说:“信仰其实说穿了,就是世界观和方法论;对世界的看法和改造世界的方法;我这样说你同不同意?”
李之龙想想后还是点点头。
庄继华又说:“既然是世界观和方法论,那么每个人在成长的每个阶段都会用不同的眼光看世界,三岁小孩看世界的眼光和十岁儿童看世界的眼光不一样;同样二十岁青年和五十岁老人看世界的眼光又不一样;三十岁时信仰共产主义,五十岁时信仰三民主义,都没什么,那只是一种认识,信仰没那么神秘,也没那么神圣。”
李之龙抬起头来,张大嘴呆呆的看着庄继华,神圣的信仰在庄继华口中却如儿童的玩具,想捡就捡起来,想扔就扔掉。
“封建朝廷里有清官也有贪官,清官是好人,贪官是坏人;商人经商有靠欺诈,也有靠智慧才干,举个简单的例子,科学发明,爱迪生发明了很多东西,这些发明是他的劳动成果,这些成果的处理方式有两种,一种是自己经营,我们姑且不说他的经营方式;另一种是无偿给社会大众使用;自己经营,结果他成了资本家;如果无偿交给社会使用,那么就产生了另外一个结果,以后谁还会来进行发明创造?”
“可以由国家组织进行。”李之龙本能的反对庄继华的话。
“国家组织?在田恐怕你想得太简单了。”庄继华轻轻摇头:“我们现在打仗使用的是枪,可是一千年前的兵器是大刀长矛弓箭,为什么我们现在能拿枪呢?是因为需要,战争的需要;战争就是促使枪出现的原因,商场如战场,商场上的竞争促使新产品新技术出现,没有了这种竞争,谁还愿意花时间精力去搞新东西。”
“这家店为例,我们按照苏俄的方式来推理一下,”庄继华对李之龙说,李之龙茫然的点点头:“按照苏俄的方式,这家店是国家的,国家每个月给这家店的经理伙计发工资,店里呢每个月将经营所得上缴国家。不管店里生意好坏,经理伙计拿的钱都是一样的,那么结果会是什么呢?顾客来了,不是来吃饭的,是来受气的,伙计可以不管你,厨师的菜可以很难吃,你爱吃不吃,反正我的工资不会少。同样的事情也会发生在工厂里,简单的一个词可以概括,大锅饭,干多干少一个样,干好干坏一个样,反正每个月都拿同样多的钱。”
这?李之龙愣住了,可想想看,好像是这样,既然饭店的生意好坏与经营者无关,那干嘛要操心有没有客人;可这又不对,不应该是这样,李之龙感到其中好像有些东西没抓住,但又说不出来是那里。他当然说不出来,这些经济方面的理论要等到总设计师时代才能逐渐建立。
“你要说思想教育,对吗?”庄继华没等李之龙发问就直接说出了他想说的话:“我不知道能不能行,可我知道想起一个老师的话,前段时间去阿淑他们学校,听一位老师说儒家的目的把皇帝教育成圣人,然后再把大臣教育成圣人,然后把官员教育成圣人,再由官员把百姓教育成圣人,两千年了,儒家没有成功。”
“怎么能这样比较呢?我们是无产阶级。”李之龙不相信也不服气的反问。
“文字不同而已,你知道吗?有位经济学家,他说这世界上没穷人,有的只是待富者。”庄继华笑着说,刘殷淑噗哧笑出声来了,潘慧勤红着眼却也忍不住笑了。
“谁这么无聊,你在美国听说的?良心被狗吃了。”李之龙怀疑的看看庄继华。
庄继华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说:“只要是人就会有私心,也许在年青时没有,老了会不会有?比方说吧,你们很快就会有孩子,你想不想你们的孩子接受好的教育,想不想他们以后能有好的工作和生活?想,那就是你的私心。”
就像前世很多官员愿意在国内作“仆人”,却不愿意他们的子女作主人,纷纷把子女送到资本主义社会去接受剥削。
“能真正做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人少之又少,至少我做不到,而且我认为你,不但你,现在的很多党员也作不到。”
“我说了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信仰没了,可以再去找个信仰。”庄继华无所谓的对李之龙说。
“那你信仰什么?”李之龙有些自暴自弃了,今天庄继华冷酷的揭开了盖子,让他痛上加痛。
“如果你说的是政治信仰,那我告诉你,我没有真正的政治信仰。”庄继华坦承道:“我做我认为正确的事。比如说加入黄埔,是因为我认为中国现在最需要的是实现民族独立,所以我加入黄埔,其他的都可以变。我没有政治信仰,但我有我的道德标准,我按照我的道德标准做事,不愧于心,不愧于人。”
李之龙没想到庄继华的回答居然如此坦白,他傻傻的看着庄继华,也许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他才会来看自己,也许正是因为这个他才不顾一切的规劝自己,想到这些,他的眼圈红了。
他给自己倒上一杯酒,站起来:“你庄文革是我的朋友,今后不管怎么变,你都是我的朋友。”
送走李之龙后,刘殷淑挽着庄继华的手臂,两人向学校方向缓缓漫步。略有腥味的海风陪伴着他们,街上行人稀少,偶尔有黄包车夫上来问话,均被他们拒绝。
“阿淑,有件事我要说对不起。”庄继华的话惊醒了沉醉中的刘殷淑。
“什么事呀?”
“我走不了了。”庄继华为难的说:“校长不让我走。”
“啊!”刘殷淑站住了,她很担心,特别是听了刚才庄继华说的中山舰的内幕,让她害怕,太可怕了,李之龙明明是冤枉的,却没人愿意为他申冤,甚至无处申冤。
“不干了都不行吗?”刘殷淑眼圈红了,话里都带着哭音。
庄继华把她拉进怀里,随即躲到一个角落。
“别怕,别怕,”庄继华心里隐隐有些后悔,不该当作刘殷淑的面说那些:“放心吧,我不会像在田那样,你看我一直很谨慎的。”
“可是,可是……”刘殷淑着急的死死抱住他,生怕他被什么夺取似的。
“没事,没事,亲爱的。”庄继华低低的唉她耳边呢喃道:“放心吧,没事,在田吃亏就吃在他太骄傲了,我和他不一样,我一直很谦虚,而且我和校长关系很好,这可以保护我。”
刘殷淑紧紧的搂住他,忽然扬头吻住他的嘴,如此疯狂,如此痴迷。
吻别刘殷淑后,庄继华第二天就返回部队,二十四团到第一师,但第一师也因此移防到东莞,整编之后一师下面三个团长分别是第一团庄继华兼任,第二团孙元良,第三团薛岳。
除了薛岳,其他都是老熟人,薛岳是原粤军许济部下,廖案中许部被缴械,他也就转到黄埔系中,原本被闲置,整编川军后,又被启用,在第一师担任团长;薛岳对庄继华很不感冒,他认为庄继华年纪轻轻没打过什么仗,一来就当副师长,属于那种靠关系提拔的人,因此私底下颇有微词。
孙元良却悄声警告:“文革可不是靠关系来的,你薛伯陵会打仗,但文革打仗的本事不比你小,不说别的,不说樟木头之战,就说整编两万川军,换你薛伯陵能行吗?”
薛岳听后口服心不服,心说你们都是黄埔同学,当然为他说话了,行不行还要拉出来溜溜,见识过之后再说。
庄继华很快满足了他的愿望,第一次军事会议,庄继华就拿出了他的训练计划,要求全师都照这个计划执行。
一些话触到高压线,今天又来修改,好在老大说不影响已经订阅的读者。
第一部 黄埔风云 第四章 大革命风云 第三十三节 整军(一)
庄继华很清楚,不久就要北伐了,当然具体时间他还是不清楚,可他估计快则两个月,慢则三个月,北伐必然展开。湖南内战已经开始,唐生智开进长沙,赵恒惕下野;唐生智也不地道,进长沙后就开始搞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勾当,拿赵的部下祭刀,杀了刘重威、萧陪赅,逮捕了唐希挕⒘鮼榈热耍犊瓮说皆乐尴蛭馀彐谇笤匾孀な爻5拢笥夜弁
庄继华估计吴佩孚的军队很快就要进军湖南,到时唐生智就会向两广求援,北伐就会顺势展开。第一师目前的状况是不能上战场的,官兵思想混乱,训练松弛,必须尽快整顿,恢复士气。
因此他提出的整训计划包括两个方面首先是思想整顿,政治教育的内容改为爱国主义教育,军人作风和精神培养;为此他编写了两个小册子:《建立爱国主义精神》、《革命军人规范》;前者历数近代以来列强对中国的侵略,以及这些侵略对人民的影响,向士兵灌输为何而战;后者则培养军人职业操守。思想整顿主要由各级党代表和文化教员执行。
另一个方面是军事技能和战术训练,军事技能包括射击、刺杀、越野、构筑野战工事、班排连战术,小团体战术,进攻队形演变,防守战术等等,每天四操三讲,必须执行。
按照庄继华的习惯,他规定了每个时间段必须要达到的目标以及检测方法,每周进行一次连校阅;每两周,举行一次营校阅,每月进行一次团校阅;校阅的方式是对抗,由师级长官在各团任意抽调两个连进行,连校阅时,连续三次失败的排长免职;营校阅时连续两次失败的连长免职,营长警告;团校阅时,连续两次失败的营长降职,连长免职。
这两份计划拿出来之后,参加会议的军事干部还没开口,党代表缪斌却首先开炮。
“思想方面是我们政工人员的工作,庄副师长管得太宽了吧。”缪斌阴阳怪气的说,他也明白蒋介石把庄继华派到一师来的原因,可现在触及他的利益,他不能开口。
“党代表的话没错,按理我不该插手政工,可是……”庄继华抬眼看看参加会议的军官,语气忽然严厉起来:“一师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思想混乱,从教导团时起,到现在,一师从来没有乱过,一师是我党军的标志,因此一师决不能倒;思想混乱是思想的问题,解决也就要从思想入手;共产党员退出我军已经这么长时间了,混乱依旧,我没看到各位提出什么解决办法,所以我也是不得已为之。”
庄继华的最后一句话把缪斌给梗住了,缪斌涨红了脸,好一会才说:“拉住共产党的影响。”
“对,可现在他们已经走了,我们还得继续干下去,只有用一种新的理论来代替他们的理论,来教育士兵,才能消除他们的影响。”庄继华说道。
“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来操心。”缪斌蛮横的说,庄继华的话无疑在指责他这段时间碌碌无为,坐视政治工作混乱,严重失职。
“这不仅仅是你的事情,”庄继华反驳道,缪斌并非黄埔教官,所以庄继华一点不给他面子:“一师要打了败仗,首先掉脑袋的是王师长,然后是我,牵涉到我的脑袋的事情,我不能不管。”
缪斌求援似的看看王柏龄,王柏龄却默不作声的翻看庄继华的两本册子,装作没看见。缪斌心中大愤,他赌气的说:“我要是不执行呢?”
“一团单独执行,而且我会向校长声明,我只负责一团。”庄继华毫不犹豫的说。王八蛋,占着茅坑不拉屎,我帮你的忙,你还不领情。
缪斌心里犹豫了,庄继华在黄埔同学中的威望他是知道的,得罪庄继华就等于得罪了一大批黄埔同学,而且蒋介石派庄继华来,就是让他来练兵的,如果庄继华把这个报告交上去,蒋介石必然雷霆大怒,那是他就只有辞职了。
“文革,不要意气用事,”王柏龄这时出来当好人了:“丕成兄,我看文革拟的这个就很好,校长想必也是欣赏的,按照这个执行我看没什么问题。”
王柏龄的话让缪斌有些意外,他原指望王柏龄为自己撑腰,没想到王柏龄居然支持了庄继华;庄继华更感到意外了,王和尚今天怎么转性了,吃错药了?庄继华怀疑的看着王柏龄,想知道他到底想作什么。
庄继华不清楚,缪斌马上就想明白了,王柏龄说校长也是欣赏的,这是警告自己,如果正要闹到蒋介石那里去,你缪斌讨不了好。蒋介石不是傻子,他明白王柏龄与庄继华之间的关系,所以在王柏龄走之前,特意把他叫到别墅,警告他要对庄继华放手,要支持庄继华的工作,当时蒋介石的脸色比在淡水还要严肃,王柏龄当时就明白,如果与庄继华公开冲突的结果会是什么。现在看到缪斌要与庄继华冲突,他连忙劝阻,以免缪斌吃亏。
缪斌都被打下去了,职务更低各级党代表就更加不会反对了;政工方面就这样决定了;军事方面的讨论一开始,薛岳就表示反对。
“这个计划不切实际,每周校阅,可以进行,但每两周一次营校阅,营校阅周,连还进不进行校阅?”
“当然要。”
“也就是说从第二周开始每个连就要花两天进行校阅,团校阅周,每个连要花三天进行校阅,这可行吗?”薛岳质问道。
庄继华沉凝一会说:“团校阅周,营校阅就不必进行了。”
薛岳手掌告捷,信心大增,他又说道:“按照这个训练量,士兵的体力消耗很大,如何保证后勤?”
“这是你的问题,我提醒你,伙食费已经发下去了的。”庄继华冷冷的说,薛岳顿时语塞,停顿一下,他才不服气的说:“那点伙食费根本不能保证营养。”
“不对,”庄继华摇头说:“我在七连的时候,伙食费比现在还低,但七连的士兵为什么能练出来?现在伙食费就不够了呢?”
薛岳无法回答,共产党员走后军队惯例混乱,本就对财务公开的军官趁机把这条取消了,士兵吃的东西越来越差,花销却越来越大,直接结果就是伙食费不够了。
“连队财务为什么不公开?”庄继华问,会场上一遍寂静:“贪污了?”庄继华心里有气,口气也就越发不客气。
“文革,不是这样,是……,这个……,这个,财务公开是共产党搞的,他们走了,我们自然不该再搞。”王柏龄出来打圆场。
庄继华冷眼看看王柏龄说:“财务公开是为了防止贪污,我们国民党也反对贪污,我以前在连队时也搞财务公开,师长还记得不,当初教导二团时我们七连是第一个搞财务公开的,所以它不是共产党搞出来的,是我们国民党搞出来的,所以今后财务公开作为我师一个制度,每个连队都必须执行。”
庄继华话音一落,下面的人就窃窃私语,都拿眼睛盯着王柏龄,王柏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庄继华明白了一师贪污的源头就在王柏龄身上,但他故作不知:“师长您说是不是?”
“对,对,应该这样,应该这样。”王柏龄点头说:“我看以后就按庄副师长说的作,每个连的财务都要公开。”
财务公开对王柏龄没有任何损失,他贪污的钱反正不是从连队来的。只是他担心庄继华就此展开反贪污;但庄继华没再说这个,而是把话题又重新拉回到整训计划上了。
“薛团长,你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有。”薛岳站起来继续问:“为什么没有团级战术训练?”
“问得好,”庄继华点头说:“薛团长问得好,在这份整训计划中没有团级和团级以上的战术训练,这只是因为这是一份初级战术训练计划,也就是说这是第一阶段训练;以后还有第二阶段,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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