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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投机者-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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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庄继华的话,钱大均惊讶的看看庄继华,然后摇摇头:“文革,校长没做错,共产党是太猖狂了,你看看这才多久,我军中就有近三百共产党,按照这个速度,再过两年,一军就是不是我们国民党的党军而是共产党的党军了。我知道你与蒋先云、李之龙交好,你不愿意弃他们而去,但胡宗南、曾扩情也是你的朋友吧,你就愿意弃他们而去?革命?共产党也说现阶段是国民革命,是我们国民党领导,你是我们国民党党员,在公在私你都不应该走。”
庄继华的理由也太蹩脚了,钱大均一眼就瞧穿了庄继华的真实想法,庄继华默默的看着墙上的地图,没有回答。换作常人,钱大均的理由很充分,但庄继华不行,反倒让他更难受了,最后总不能向巫山、陈赓开枪吧,反过来,能向扩大哥、君山、寿山他们开枪吗?
“老师,不要劝我了,帮我找个理由吧。”庄继华苦苦一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这个忙我帮不了,校长不会让你走的,你这样交上去,只会让校长伤心。”钱大均摇摇头,然后又加重语气道:“你这样做对得起校长吗?你好好想想吧。”
钱大均说完就起身出去了,他的心情非常复杂,一军震动太大了,连庄继华都动了走的心思,实在是难以想象。
唉,进来难,出去也难,活脱脱一个围城,庄继华心里充满苦涩。
二十师是由军校教导师改编而成,原来并非战斗部队,主要负责入伍生训练,因此军官几乎全是黄埔军校毕业生,庄继华除了担任副师长外还担任二十四团团长,中山舰之前庄继华曾经制定了一个训练计划,还没执行几天事情就发生了,现在他的团走了五个排长,一个连长,七个党代表,现在他无心做事,所有事情全交给了副团长熊绶云。
二十四团的军官们都是黄埔同学,三个营长都是一期毕业生,十二个连长有五个一期,七个二期,下面的排长则主要是二期和三期毕业生。这些黄埔同学大部分在庄继华整训川军时就带过,因此庄继华一来就有权威,他的计划得到无条件执行。如果换在半年以前,庄继华有信心把这个团带成一支铁军,可现在他不想干了。
不告而别不是他的风格,可现在这种状况,庄继华很难让蒋介石同意他走。庄继华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懒散,这让副团长熊绶云和二十团的军官很是诧异,当初庄继华在短短的一个半月中就把一个新兵连带成一支能攻善守的铁军,而后胡宗南宋希廉指挥这支部队在平叛和二次东征中也立下赫赫战功,连他们的营长王俊和团长钱大均也无形中获得一些好处。
熊绶云也是从教导二团提拔起来的,见识过庄继华七连的人,他对庄继华忽然像变了个人,感到不可思议,他隐约感到与这次中山舰有关,李之龙与庄继华交好在一期同学中不是秘密,因此劝庄继华不要乱想,校长不会重处李之龙的,毕竟李之龙也是他的学生。
部队思想混乱,军纪散漫,训练松弛,这些情况蒋介石并非一无所知,但他抽不开身,他要召开二中全会,并在全会上提出限制共产党的法案。
客厅里蒋介石又冲刘峙发火了,刘峙唯唯诺诺,一句话不敢辩解。
“你们二师了不起,都上报纸了,娘西匹!这是丢我的脸,丢黄埔的脸,你刘经扶不会带兵我可以让别人去!”蒋介石愤怒的把报纸摔在刘峙脸上,二师几个士兵去剧院看戏不买票不说,居然在剧院里大打出手,被通到报社,蒋介石看到后大为气恼,发作一阵之后,蒋介石才看着刘峙冷冷的说:“回去好好查查,把处理结果报给我。以后再出现这种事情,唯你是问。”
待刘峙走后,冯诡慢悠悠的走进客厅,他把报纸从地上捡起来放在桌上,然后才说:“校长,你也不要太着急,何况急也没用。”
蒋介石冷冷的看他一眼恨恨地骂道:“有人正准备看我的笑话,这些不争气的东西。”
“刘经扶虽然是一师之长,可光靠他也不行,而且刘经扶也不是那种人才。”冯诡说。
“那你有什么好主意?”蒋介石问。
“以前校长曾经想把部队编制变一变,我看这个方法就行。”冯诡说,中山舰之后蒋介石为了取信苏俄,又对右派动手了,收押了欧阳铬,欧阳钟,吴铁城等人,给刚燃起希望的右派们迎头一盆冷水。但这场风波中冯诡和伍朝枢再次幸免,不过冯诡也感到蒋介石对他不如以前了,这种差别是细微的,不是身边人很难分辨出来。以前蒋介石总是称呼他先生,现在却是你。
不过冯诡这话却让蒋介石眼前豁然开朗,取消旅编制,全部整编成师,那就意味着很多人要升官,这对军心无疑有很强的刺激作用。
“好,那就把他们都叫来,定个方案,这事早就该作了。”蒋介石点点头。
庄继华本以为整编对二十师来说影响不大,二十师本就是俄制的三团师,不在整编之列,加上心生去意,来开会也就是应应景顺便见见刘殷淑。
参谋长蒋伯诚开场就介绍了共产党退出一军之后的情况,这个介绍可比庄继华他们看到通报要详细多了。共产党员退出受到打击最大的是一师,有两个团几乎只剩下士兵,军官基本一个不留。
蒋伯诚说到这里时蒋介石脸色阴沉,庄继华神态自若,其他高级军官低声议论,蒋介石眼中闪过一丝怒色,他在桌上一拍:“成何体统!你们都是高级军官,不知道开会的纪律吗?看看你们样子我就知道部队现在散漫成什么样了,照这样下去,部队散了,我们还革什么命,怎么完成总理嘱托?怎么北伐?本来我是要过会才谈这个问题的,既然你们这样我就先讲讲!”
蒋介石站起来含怒说到:“周恩来说他们共产党员走了,一军的战斗力就会一蹶不振,我不信,一军的战斗力不是从共产党那里得来的,但之后我有些相信了,看看你们,你们作为高级军官都这样松弛,下面可想而知。这让我非常痛苦,我对不起总理,没有把你们带好,我不配当军事委员会主席。”
何应钦赶紧站起来:“请校长不必自责,是我们没做好,没有遵守校长教诲,对不起校长。”
蒋介石怒气冲冲呵斥道:“你不要当好人,滥好人是没有用的,是带不出一支铁军的。”
何应钦满面通红的坐下,连何应钦都受到训斥,蒋介石是真怒了,所有人的神经都绷紧了。蒋介石继续说:“叶挺在肇庆练兵,每天四操三讲,从不间断,我们呢?你们每天操练几次,上几堂课?部队扩编了,师长又多了几个,可要还是一盘散沙,这样的部队有等于没有。……你们要争气,别让别人看笑话……”
蒋介石又训又劝,最后还是何应钦出面才把蒋介石的怒火平息下去。
等蒋介石坐下后,蒋伯诚也不在介绍情况了,而是直接宣布整编方案。根据整编方案,第一师与新编的二十师混编成四个师;其中第一师师长王柏龄独领一师,两个旅分别成师,第二师与十四师混编为四个师,第二师师长刘峙也是独掌一师,两个旅分别成师;第三师整编为两个师,两个旅独立成师;全军共十个师。
这是一个庞大的计划,这个计划完成后,第一军的实力相当于二三军的总和。蒋伯诚宣布完后,在坐的高级军官们兴奋不已,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惊喜。
第一部 黄埔风云 第四章 大革命风云 第三十二节 挽留(二)
庄继华没有那种兴奋,他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神游天外。可是他不想找事,事情却找到了他。
蒋伯诚接下来宣布的细则中二十四团成建制调归第一师,第一师师长王柏龄,副师长庄继华,下属三个团,庄继华兼任第一团团长;第二师师长刘峙,第三师师长蒋鼎文,第十四师师长顾祝同,第二十师师长钱大均,第二十一师师长谭曙卿,第二十二师师长卫立煌,第二十三师师长严重,第二十四师师长徐庭瑶,第二十五师师长王俊。
钱大均脚在桌下轻轻碰碰庄继华,庄继华醒过神来看了钱大均,却见钱大均对他意味深长的一笑,庄继华不仅有些愕然,钱大均一愣,随即瞪他一眼,庄继华明白那是责备他不专心,只好还以一丝歉疚。
蒋伯诚单调的声音消失后,蒋介石干巴巴的问:“这是草案,各位有什么想法可以提出来。”
沉默一会,钱大均站起来说到:“校长,其他的我没什么意见,可文革刚到我师,何以调到第一师,卑职不解,请校长明示。”
蒋介石略微沉凝:“第一师人员波动太大,骨干损失严重,而其乃我党军威名所系,故必须加强,从各师增调人员增强一师,二十师的军官皆我校毕业,大部分有战斗经验,故从你师调人,新的一师是两师合并,王茂如是我校师长,庄文革是我校优秀毕业生,由他们俩带领一师,当不会坠了一师的威名。”
蒋介石说得好听,但军长何应钦和参谋长蒋伯诚却猜到了,王柏龄是蒋介石的心腹,但其本人却无此才能,贪财好色,淡水城外临阵脱逃,为黄埔系上下所轻,蒋介石用他却又怕他误事,于是便把庄继华调过来,蒋介石这煞费苦心的安排却不为何应钦看好,王柏龄和庄继华不对付,蒋介石怎么把这个忘了,两人要斗起来,一师可就热闹了。
庄继华这才明白钱大均刚才为什么冲他那么一笑,他心里也不由摇头,怎么又与王柏龄这个瘟星搅在一起了。
广州大佛寺建于明代,清代康熙年间重新修建,从此成为信男信女崇佛礼天的场所。庄继华在大雄宝殿里虔诚的向高大的佛像敬上三柱香,红亮的烟头发出缭绕香烟缓缓上升,莲座上的释迦牟尼透过缭绕的香烟慈悲的看着世间芸芸众生。
周恩来主持的高级政治训练班就在殿后寺,庄继华悄悄来到寺门外,默默的听着里面的传出的声音,熟悉的绍兴口音。
“……五卅运动之后,各地工人运动高涨,军阀和帝国主义惶恐不安,所以他们促成了吴佩孚与张作霖的联合,向支持工农的国民军发起进攻,……”
巧合的是在门口站岗的哨兵是两个三期毕业生,他们与庄继华不熟,只是感到这个人面熟,看看他的少将军服,估计与黄埔有关,其中一人过来查问,庄继华说他找蒋先云、陈赓、曹渊,他还没敢提周恩来,哨兵问他是谁,庄继华笑笑说你就说庄文革找他。
卫士脸色一变,冷冷的说你等着吧,下课后他会出来的;哨兵表情的变化让庄继华有些意外,随意又理解的沉默了。
不久,下课了,学员们三三两两的走出教室,有说有笑,看上去精神头还不错,庄继华以为哨兵要去叫蒋先云,没想到哨兵站在那里纹丝不动,看着他的眼里却透出轻蔑。
庄继华苦笑一下,但他不想高声喧哗,也不想引起太多喧闹,踌躇半晌,就想离开,没想到却被曹渊看到,一声文革,让在院中活动的学员把目光都转向庄继华,自从他们到了这里后,来看他们的党外人士庄继华还是第一个,庄继华见走不了了,也就迎上前去。
“文革,你什么时候来的?在外面干什么,进来坐,昨天巫山还念道你。”曹渊笑着说,他的表情没有丝毫作着的成分。
“昨天我才到广州,今天开完会就过来了。”庄继华说。
“那太好了,幸亏你来了,要不然过段时间我们要是分下去,再见面不知要到何年了。”说到再见面时曹渊有些黯然,其实彼此都知道,如果这样发展下去,再见面恐怕就是在战场上了。
“是呀,以后要见面不容易了,”庄继华叹息说,他注意到,除了超员以外,其他人只是冷漠的看着他,没有人过来:“你们现在还好吧?”
“不错,蒋校长以为离开一军我们就不能革命了,他想错了,不再一军我们照样革命,而且我们也一定能胜利。”曹渊的神色坚定。
蒋先云和陈赓一起出来了,很快他们就发现与曹渊在一起的庄继华,他们俩非常高兴,快步过来。
“哎呀,文革,可想死我了。”陈赓过来出其不意就是一个熊抱,庄继华躲闪不及苦笑着叫道:“唉,我说陈赓,你打那学的,动不动就拥抱,我看你该找个女朋友了。”
“他呀,这是预先练习,他就要去莫斯科学习了,听说苏俄同志见面都是拥抱。”蒋先云笑着说。
“哦!你可因祸得福了。”庄继华笑着对陈赓说,现在的广州城里,去莫斯科被看着一种荣耀,并以此自豪。
“什么祸,老实说,帮你们国民党做事心里憋屈,现在我们可以甩手大干了。”陈赓满不在乎的说。
“呵呵,这么说你该感谢校长了。”庄继华笑着打趣道。
“嗯,感谢用不着,他的目的不纯,手段更差。”陈赓话里藏话的说:“文革,以后你要小心点,这地方,”他目光在院里扫了扫:“军校同学中,你还是第一个来的,还有几分同学之情,冲这个,以后战场上要被我俘虏了,我一定给你优待。”
“胡说什么!”蒋先云轻喝道:“文革,别听他胡说。”
“他没说错,这是现实,很可能发生。”庄继华淡淡的说:“不过,我不会当俘虏的,我也不会向你们开枪。”
“巫山,你们能请假吗?出去聚聚。”庄继华没等蒋先云开口又说道。
庄继华如此悲观,如此坦然,让蒋先云心中百味丛生,可转念一想,现在国共还没破裂,庄继华这么说是什么一意思,难道蒋介石还是要……,想到这里,他点头说:“好,我跟周主任请假。”
大佛寺很大,周围一条街的屋舍都是庙产,其中不少出租给周围的商户经营,茶楼就是其中之一。
四个人在这家佛光堂的小间里坐下后,一时都没说话,只是静静的品茶,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轻轻的水声,曹渊受不了这种压抑,他站起来说:“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到广州两年了,说句实话,两年来我还真没好好逛过广州,连这大佛寺还是第一次来。”
“是呀,当初也是在茶楼里遇见巫山的,你和在田一起,我和君山、寿山一起。”庄继华回忆着,嘴角露出意思笑意,当初李之龙勃然怒斥自己,结果却被自己挡回去了:“不打不相识,结果后来反成了朋友。”
“他是你的朋友,不是我的,我们已经绝交了。”蒋先云漠然的说。
庄继华非常意外的看着蒋先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他冷下脸来问:“为什么?因为中山舰?他是冤枉的,是受到伤害最大的一个。”
蒋先云冷淡的说:“看来,你不知道,他登报声明退党了,逃兵!我蒋先云没有这种朋友。”
庄继华一下噎住了,李之龙退党了!!这个消息太让人震惊了。他有些不相信的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前天的《民国日报》。”陈赓解释说:“我们也是在报上看到的,开始还以为是假的,是蒋校长编造的,可后来……,组织上通报了。”
“巫山,我不赞成你这样,我从不以政治观点划分朋友,也不以政治观点区分好人坏人。”良久,庄继华才开口为李之龙辩解,虽然他知道这没什么用,但他还是忍不住这样说:“体谅一下他吧,在田刚正热心,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是朋友的最佳选择。”
“文革,我也不以政治区分朋友,你庄文革不是共产党员,但我们依然是朋友,他李之龙改变信仰也没什么,道不同不相为谋,大不了我不与他谈组织内的事,但他不该在这个时候,特别是在含冤受辱之后,却说什么愿意接受我师蒋校长的教导,这算什么,没骨气!”蒋先云几乎是在怒吼,他既愤怒又痛心。
“算了,算了,为他生气不值得。”陈赓劝到,又对庄继华说:“文革,算了,你有你的择友标准,我们有我们的,你也说服不了我们,不谈这个煞风景的人好不好?”
“文革,你以后有什么打算?”陈赓又问。
“能有什么打算,出来几年了,想回家看看,回去就向校长请假。”庄继华故作轻松的说。
请假!回家!蒋先云他们交换一下眼色,决不会这样简单,他是想走了,三人几乎同时萌生这个念头。
“蒋校长会放你走?”曹渊皱眉问道。
“有什么放不放的,大不了脱下军服,凭你的聪明劲,往人堆一扎,谁找得到你。”陈赓大咧咧的说:“文革,还是你够朋友,虽然不是我党党员,却能与我党同进同退,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陈赓说完端起茶杯冲庄继华做个敬酒的姿势,然后一扬脖,随即亮出杯底。庄继华苦笑一下:“少废话,与贵党毫无关系。”
三人中,蒋先云想得最远,他感到庄继华此举背后大有深意,他首先想到的是蒋介石要彻底破坏国共合作,继而又感到不象,从蒋介石最近的讲话来看似乎以前那个左倾的蒋介石又回来了。可庄继华萌生退意自然有他的道理,难道蒋介石的这一切都是假象,他要对我党动刀?蒋先云背后冒出一串冷汗。
“文革,你现在提出探家恐怕不是时候,蒋校长不会让你走的,”蒋先云试探的问:“湖南局势变化很快,国民政府有可能进行北伐,恐怕你现在最好的选择是留在蒋校长身边。”
“该来的终究要来,拦也拦不住,挡也挡不了;再说天下事自有天下人操心,我算什么,人丛中的一介凡夫俗子,少了我也行。”庄继华总算承认他是想脱离军界,而不仅仅是探家,但却没有承认与共产党的关系。
蒋先云生出一阵惭愧,当初庄继华提醒他们,手上要拿根木棍,可没有引起重视,后来又暗地里协助他们组建了两个团,现在这两个团被放弃了,想到这些蒋先云就感到愧对庄继华。
“文革,我们是辜负了你……”
“辜负什么,说那些作什么。”庄继华立刻打断蒋先云的话,眼光不引人注意的漂了曹渊和陈赓一眼。
“你要回家,我不赞成,如果我们都这样想,革命还要不要,还要不要啊帝国主义赶出中国,还要不要消灭军阀。更何况蒋校长受坏人包围这时你更应该留在他身边。”蒋先云正色的说,眼中却大有深意。
庄继华略一思索就明白了,蒋先云这是想让他留在蒋介石身边充当耳目,但这是他不能接受的,即便留下也不会再介入国共争端,更不会像以前那样帮他们找棍子,现在再介入那就非常危险了。
庄继华抱歉的笑笑表示他明白他的意思:“算了,不谈这个,陈赓你去苏俄最好能学点实用的东西,理论那些东西没用的东西,留给别人吧,你最好还是去学军事,要不学学情报也行,我发现你有当特务的天赋。”
噗,曹渊一口茶喷出,陈赓做个鬼脸拖长声音说:“是……吗?我怎么没发觉,我要当特务,就专查你的情史。”
“当狗仔,那委屈你了!”庄继华嘻嘻一笑。
“狗仔?什么狗仔?”陈赓问。
庄继华就把后世狗仔的含义告诉他,然后才说:“看你没出息的样,当特务也是为国家,是看重你,你却偏要去当狗仔。”
庄继华摇着头直叹息,曹渊嘿嘿直笑,蒋先云却紧皱眉头,似乎没有听见两人的话。
“这狗仔好像挺有意思,”陈赓不以为耻:“嗯,挖掘别人的隐私,好,好,我喜欢。我就去当特务加狗仔。”
哈……哈……,庄继华和曹渊大笑,蒋先云勉强一乐。
临别时,蒋先云走了两步却转身对庄继华说:“文革,你现在走算什么?知道的说你不想介入两党纠纷,不知道的会说你逃避,逃兵很好听吗?”
逃兵?逃兵就逃兵,反正老子不想干了,庄继华边走边想,与朋友道别了,现在该去见蒋介石了。
蒋先云回去后悄悄向周恩来作了汇报,周恩来叹息着说:“按说是我们辜负了他,他做哪些事是冒了很大风险的。”
“我真没猜错,那两个团他真的知道。”蒋先云惋惜的说。
“本来就是他的建议,这话你不要外传,这事除了我和他,其他人都不知道。”周恩来也很惋惜:“以他的精明这么可能不知道你的把戏,现在蒋介石知道就算两个团的事,他也能推到你我身上,谁也抓不住他的把柄。”
“唉,我就不明白了,文革,……,他明明对我党有好感,怎么就不能加入我党呢?”蒋先云非常苦恼。
周恩来默默无语,庄文革既不赞成社会主义又反对国民党一党独大,希望在中国搞两党轮流执政,这可是难上加难。
“主任,要不你去劝劝他。”
“不用,他走不了,蒋介石绝不会让他走,除非他学蒋校长自己走。不过……”沉凝片刻后,周恩来又异常严肃的对蒋先云说:“先云同志,以后除非他来找你,你不要主动去找他了。”
每当周恩来以这种称呼叫蒋先云时,蒋先云就知道这话非常正式,也非常慎重,他点点头:“是,我明白,他不会再主动帮我们了。”
第一部 黄埔风云 第四章 大革命风云 第三十二节 挽留(三)
庄继华到蒋介石别墅时,张静江与陈果夫正在别墅里作客,张静江还是那样,一袭长衫,有点懒散的坐在轮椅上,见到庄继华,便如同主人般招呼他。
“文革,我给你介绍下,这是果夫,立夫的哥哥,他一向在上海做事;果夫,他就是庄继华庄文革,介石的得意弟子。坐,坐下说话。”张静江眼中带笑的替两人介绍。
庄继华见陈果夫面容依稀有立夫的影子,双目间透着精明,与陈立夫不同的是他想得更儒雅,不像弟弟那样锋芒外露。
庄继华应声坐下,就这一个动作就让陈果夫感到他的不一般,来广州几天了,陈果夫也见过军校学生来见蒋介石,从没见谁就这样随随便便就坐下的,都是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庄继华坐下的这个动作很熟练,根本没想过蒋介石还没发话。
“文革,怎么想起到我这里来了?”蒋介石最近很忙,汪精卫宣布请假,跑到香港养病去了,他要筹备二中全会,在会上要对一些人事进行调整,还要通过一个重要的议案。
庄继华看看张静江和陈果夫,感到不好开口,张静江见状笑道:“怎么有什么事不方便说吗?要不要我和果夫离开会?”
庄继华有些尴尬,蒋介石温言道:“这里都是自己人,你尽管说。”
庄继华犹豫片刻才开口说:“学生,学生……是来请假的。”
“请假?”蒋介石有些意外,他原以为庄继华是来谈与王柏龄搭档的事,没想到庄继华居然是来请假的。
“嗯,出来几年了,学生想回家看看养父养母。”庄继华按照事先想好的说词,蒋介石是很讲究孝道的,这个说词也许能通过。
蒋介石面色沉下来,他没接庄继华递过来的请假条,庄继华有些尴尬的拿着请假条,进退不得;蒋介石面沉似水,两眼紧盯着庄继华,周围的空气渐渐凝重。
“这不是你的真实理由,说说你的真实想法,我不想听假话。”蒋介石沉声说到,他有些生气又有些伤心,蒋先云陈赓他们义无反顾的走了,他还能接受,毕竟那些都是共产党员,可是庄继华不一样,他是国民党员,自己是那样看重他,重用他,可现在连他都要走了,不跟他了。
“学生就是想回家看看,没有别的意思。”庄继华不敢说出真实想法。
“胡说!”蒋介石生气的站起来。
“校长。”庄继华刚开口就被蒋介石打断了。
“你别叫我校长!我没你这样的学生!”蒋介石愤怒的一挥手:“蒋巫山他们走了,可他们是共产党,可你是我们国民党员,你为什么要走?你认为是我赶走了他们,可我给了他们机会,郑洞国、宋希廉、李默庵他们留下了,他们选择了跟着我走,但你呢?你是国民党员,却要跟着他们走。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校长吗?还有总理吗?”
尽管生气,可蒋介石还是给庄继华留了面子,著名的国骂没有出口,张静江若有所思的看着庄继华,他伸手接过庄继华手中的请假书。
“校长,以前郑洞国和陈诚也请过假,校长不都是允许的吗?”庄继华连忙拉两个参照物,郑洞国在第一次东征结束后请假回家探亲,陈诚是在平叛结束后请假。
“那不一样吗?”蒋介石反问道,庄继华默然无语,他们是真回家探亲,自己可是一去不回了。
“你不想说,我替你说。”蒋介石见庄继华不答:“你看我赶走了共产党,以为我要彻底分共,你不想夹在中间为难,所以想走。”
蒋介石一语道破庄继华的用心:“可是你想过没有,共产党的发展如此迅速,更主要的是,他们是在我党内发展,再不加以抑制,以后我们虽然挂国民党的招牌,内里却全是共产党。看看一师,整整两个团,从上到下全是共产党,这样过上两年,一军恐怕就不是我们国民党的一军了。”
“再看看各地党部,除了广东外,其他地方有几个我们国民党员,这些都是事实,你怎么就不想想。”
“文革,这我也要说说你,”张静江见蒋介石越说越急,担心他在盛怒下作出不理智的决定,便开口劝到:“你不也主张限制共产党,实行党外合作吗?介石做的不是与你的主张相同吗?”
庄继华没有说话,张静江又说:“介石并没有与共产党完全破裂,我刚才还对他说陈独秀是可以合作的,联俄容共是总理提出来的,我们当然要按照总理的指示办。你现在甩手走了,看上去你是脱离了是非,可你心安吗?且不说你辜负了总理的希望和介石的器重,以后你怎么面对你的那些朋友和同学?”
张静江的话让庄继华的心情更加沉重了,可留下来又能作什么呢?
“文革,你我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我也听校长和立夫说起过你,”陈果夫虽然不是军校中人,但他在上海负责为军校招生和采购物资,可以算半个军校成员,因此也以校长称呼蒋介石:“我们国民党搞了十几年,现在总算有点希望了,正是大家同心协力达成圆满之时,家里的情况你告诉我,我在上海杭州还有些朋友,我让他们去你家看看,令尊令堂有何要求我一定办妥。”
陈果夫是想息事宁人,让双方都有一个台阶,蒋介石怒气下去,想想后说:“部队整编,你现在不能回家,不过讲孝道也是对的,他们虽然是你的养父母,也应该孝敬。”说着写了个条子递给庄继华:“这点钱你先给家里寄去,改善一下他们的生活。”
庄继华接过来一看,蒋介石给他批了五百元,这下他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张静江似乎知道他的尴尬,笑笑说:“拿着吧,革命也要顾家,共产党说革命者就是要有家破人亡的决心,这话我不赞成,连家都不要了,你还拯救什么人类。”
“文革,刚才我们在说国民政府主席的人选,我想听听你的高见。”陈果夫重新捡起庄继华进来前他们谈论的话题,算是把辞职这件事了结了。而庄继华也无法再谈辞职了,再谈就是不识相。
“对,你也说说。”张静江也说。
“自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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