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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投机者-第3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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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招待所后,蒋经国沿途都在想,最后他决定明里不参与这事,只在暗中协助,不过让他感兴趣的是庄继华说的新军,他不清楚庄继华要找什么人来写这个方案,他感到高兴的是他可以参与到军队中去,他的天空有开拓了一遍新的领域。

可走进办公室后,他忽然感到不妥,那里不妥,他还没想清楚,在办公室内转了几圈后,他想起来了,庄继华为何要把这个计划交给他?他自己完全有力量来办妥这事,黄百韬不是已经在贵州编练军队了吗,这支军队是不是庄继华口中说的新军,至少应该是新军样板。

有了这个判断,蒋经国心里开始有几分抵触,可转念一想,自己在军队中没有丝毫力量,就算庄继华利用自己,但自己也可以借机在军中打下基础,对自己还是有利的。

考虑再三,蒋经国决定还是加上一道保险,他秘密把今天与庄继华的谈话的内容通报给蒋介石,一方面是报告庄继华在西藏问题上的立场,另一方面询问组建新军是否可行。

虽然现在已经很晚了,可蒋介石的回电还是很快就到了,电报上只有四个字,“静观其变”。

蒋经国走后,宫绣画闪身进入庄继华的房间,此刻她已经换上睡衣,苗条的曲线若隐若现,刚刚洗浴过的身体散发着洁净的香味,看到庄继华依然坐在沙发上沉思,她不由嫣然一笑,很自然的坐到他身边。

“在想什么呢?”

庄继华轻轻叹口气伸手把她搂进怀里,轻轻的吻了下她的面容,然后才说:“没什么?”

宫绣画温柔的盯着他柔声说:“是不是小蒋的事,这小蒋比他老子能忍,你这样培养他,值得吗?我感觉他比老蒋还难对付。”

“你说得不错,他是比老蒋还难对付,不过他现在只不过是只牙还没长全的小狼,咬不了人。”庄继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的手伸进了宽松的睡衣里,在光滑的躯体上游走,最后停在那柔软的凸起上。

怀里可人儿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与宫绣画的关系突破之后,原来压抑的欲望像洪水一样,突然泛滥,那种风流基因仿佛又回来了,而且他更有理由,这个世界不存在小三,只要喜欢都可以娶回去。

感觉到身体的变化,他忽地站起来,抱起柔软的娇躯,就朝卧室走去,把宫绣画抛到床上,飞快的解除武装,钻到被子里,伸手一搂,那层薄薄的睡衣早已无影无踪,滚烫的娇躯立刻迎上来。

……

云消雨歇,两人搂在一起静静的品尝余韵,让庄继华有些惊讶的是,宫绣画虽然年过三十,可肌肤依旧像少女般滑嫩,充满弹性,而她的风韵却是少女远远不及的。

宫绣画像只猫一样卷曲在庄继华的怀里,微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不时颤抖,被子覆盖下,两人的身体依旧紧紧纠缠在一起。

良久,庄继华才长长叹口气,洁白的双臂缠绕在他的脖子,胸口覆盖着两团柔软,宫绣画轻轻呢喃:“别胡思乱想,现在这样就挺好。”

庄继华知道她的意思,轻轻抚摸的光滑的背,然后缓缓向下,轻轻捏了两下丰满的臀部,怀里的人配合的从鼻孔里发出两声呢喃。

“这样对你不公。”庄继华低声道,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宫绣画轻轻一笑:“要不你把我娶回家,作你的姨太太。”

一提这话,庄继华只好闭口不言,除了刘殷淑那里不知该如何交代外,蒋介石也有明文规定,黄浦将领禁止纳妾,所以在黄浦系中纳妾极为少见,曾扩情纳妾就曾受到严厉的斥责,不过曾扩情有理由,他后面那个才是自由恋爱,但也给前妻写了休书才过关,蒋介石也通过这事颁下严令,黄浦同学凡是纳妾均要受到严厉制裁。

前世看电影电视,国民党将领好像纳妾成风,现在庄继华才知道,全是胡说,至少在黄埔系是胡说,是政治需要。因此他暂时没想纳妾一事,与宫绣画的关系只能停留在情人上。

宫绣画渐渐恢复力气,双手支在床上,上身微微抬起,看着庄继华,忽然凑上来在他嘴上飞快的亲了下,然后把头埋在他头边。

“你说,小蒋会不会向老蒋汇报?”宫绣画在他耳边轻声问。

庄继华忍不住笑笑,这就是宫绣画与刘殷淑最大的不同,刘殷淑在缠绵中非常注意他的感受,有些时候甚至有些讨好;宫绣画却很在乎自己的感受,在满足之后,更喜欢和他谈些工作上的事情。

“会,”庄继华毫不犹豫的说:“在这种事情上,他这人十分谨慎,毕竟军队不同其他,但他还是值得我去试一试。”

“成功,收效极大;失败,损害极小;是这样吗?”宫绣画的语气中带着些许调侃:“不过你打算让谁来写方案呢?”

“让何应钦或者陈诚来写。”庄继华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宫绣画抬起头看着他,见他不像是在开玩笑,又把头俯下,一手在庄继华胸膛上画圈,一边低声说:“文革,你知道你最吸引我的是什么吗?就是这种什么事都在掌握中的霸气,这样的男人,才值得女人依靠。”

庄继华有些惊讶了,他皱起眉头,有些不解的重复道:“依靠?也需要依靠?我还以为你是那种特独立的女权主义者。”

“你说我少不更事,是这样吗?”宫绣画顽皮的笑笑,语气中却有些许伤感,停顿下,她翻身躺下,双眼看着床顶:“年青的时候,总以为自己很强大,可以不依靠任何人,要成为所有女人的榜样,可后来才知道错了,不管什么样的女人,最终还是有个依靠,有个男人。”

庄继华怜惜的将她揽进怀里:“别伤心了,早些睡吧,明天还要去拜访梅老爷子,顺便看看我父母。”

夜,深了,没有皎洁的月光,一滴晶莹的泪从宫绣画的眼角滑落,她紧紧的抱住庄继华的胳膊,最终甜甜的睡着了。

当庄继华看到梅老爷子时,梅悠兰正与老爷子赌气,嘟着小嘴,非常不满的嚷嚷着,老爷子却很坚定,始终不肯答应她的要求。

“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看到庄继华进来,梅悠兰一张小猪脸,顿时变成灿烂的梅花,几乎是跳着就过来了。

“昨天晚上。”庄继华笑笑,抬眼四下打量,这个院子不大,三间房屋成品字,左边很显然是厨房,右边是厢房,很可能是给两个下人住的,主人住在正房后厢,前面是待客的客厅,院子有几株梅树,正散发出缕缕清香。

梅老爷子已经七十多了,白发稀疏,双眉斑白,满脸皱纹,他的身材不高,还不到一米七,不过腰板挺得笔直,一手拄着拐杖,看到忽然出现的庄继华,原本的严峻立刻变成笑容。

“要回来也不通知声,是不是把我给忘了。”在爷爷面前,梅悠兰也丝毫不顾及什么。

“怎么会,我在自贡听说老爷子回来了,就急忙回来。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这个大记者呀。”庄继华笑着说,然后再几步跨到老爷子面前,上下打量一番后说:“老爷子,气色看上去不怎么好呀。”

“就是,在西安就病了,没好完就去延安,拉都拉不住。在延安又反复了,一躺就是两个多月,延安的医疗条件太差,爷爷病好之后,就向他们捐助了一批医疗物资。”没等老子开口,梅悠兰就抢先埋怨起来。

“就为这,你跟老爷子闹。”庄继华的语气中有责备之意,这些天没见到梅悠兰,虽然少了许多吵闹,可一旦闲下来,又挺挂念她的。

“那儿呢,”梅悠兰有些不满的白了他一眼:“拉萨不是出事了吗,我想去看看,爷爷却说什么也不答应,大哥,你帮我说说。”

“哦,”庄继华点点头:“这事上,我支持老爷子,你去拉萨不合适。”

“大哥!”梅悠兰嗔怪的跺脚,不过却不再坚持了,这丫头想去拉萨是以为,拉萨出了这么大的事,庄继华肯定要去处理,没想到庄继华却不去拉萨,跑到重庆来了。

第三部 血火抗战 第五章 主政西南 第十一节 重振(三)

梅老爷子一直微笑着看着两人,当年梅云天第一次带着这个年青人到家时,他对这个年青人就有些许好感,他的目光始终有种难言的忧郁,可外表看上去却始终乐观,后来梅氏家族面临危机,却是他慷慨出手相救才得以渡过难关,梅氏家族与他联手后发展到前所未有的高度,成为西海岸最鼎盛的华人家族,甚至进入了美国主流社会,这在华人中是极其少见的。

不过让老爷子很不理解的是,这个年青人对国内的事很少关注,每当大家谈起国内政治动态时,他总是躲在一边,基本不开口,自己试探了几次,可总是被他巧妙躲过,但这几次却让他看出这是个有故事的年青人。

果然,九一八,一二八之后,美国华人集体义愤中,他开始行动,召集西海岸的美国华人中的领袖共同制定了一个计划,几年下来,成功的在中国西南建立起了一个军事工业体系,现在这个体系已经成了中国抵抗日本侵略的最大砝码。

想起这些,老爷子对庄继华就更欣赏了,当年庄继华提出这个计划时,没有多少人认为会成功,可现在,事实证明,这个计划是完全可行,梅云天告诉他,庄继华认为只完成了70%,但这也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期。

在美国他无时无刻关注着他的消息,但来自重庆的消息实在太少了,除了不断要设备,成套成套的设备,价值数亿美金的设备,梅氏家族在全国,乃至在全世界购买工厂,购买设备,梅氏家族一度成为美国企业界最受欢迎的客户。

但老爷子还是担心,虽然梅云天和梅悠兰的信中越来越有信心,可他还是放心不下,抗战开始后,他终于无法继续待在美国,让儿子留在美国,自己动身回国。回国的路并不好走,日军封锁了中国几乎全部港口,唯一的漏洞是香港,他乘船到菲律宾,从菲律宾转赴香港,高龄加上长时间乘船,导致他到菲律宾后就生了一场重病,差点就到不了中国。

回国之后,他在梅悠兰陪同下在重庆四川云南甚至攀枝花参观一圈,终于欣慰的承认,庄继华他们取得的成绩远超他的估计,由于他的身份特殊,所到各处都受到当地官员的隆重招待,奢华的宴会让他有些不舒服,正好与他同行的还有南洋华侨领袖陈嘉庚,陈嘉庚实际也是秘密资金资助者,这个人是老爷子联系的,只是出资人,他不知道庄继华,庄继华也不知道他。

陈嘉庚就在抱怨说这样的宴席,浪费惊人,如果民国官员都是这种样子,国家民族危矣。但梅云天却反驳说这是官场习惯,世界任何国家都一样,不过也承认这样的浪费应该控制在一定程度内。

考察了西南后,老爷子记起在武汉时曾经接受周恩来的邀请,便决定去延安,但去延安不能直说,即便他的特殊身份也不能,便托词去西北,与陈嘉庚连裾北上,没想到走到西安又病了,梅悠兰不敢冒险,想取消延安之行,可老爷子坚决不同意,一诺千金,延安之行决不可弃。

这一圈下来,老爷子心里积累了很多话想跟庄继华说,这些年庄继华的所作所为已经深深取得他的信任。

“兰儿,别缠着他了,文革,来喝茶,新到的下关沱茶。”老爷子说完后拄着拐杖转身就走。

梅悠兰冲庄继华吐吐舌头,绕过他一把挽住宫绣画,又亲热的向伍子牛打个招呼,然后拉着宫绣画到梅树下去了。庄继华则连忙追上老爷子,准备搀扶他上台阶,老爷子却一摆手,反手抓住他的手臂,领着他走进客厅。

进屋之后,老爷子才松开庄继华的手,吩咐佣人上茶,庄继华打量着房间,很随意的问:“老爷子,怎么打算在重庆长住?”

“生于斯,死于斯,埋于斯;我这把老骨头能埋在国内也是幸运。”老爷子满不在乎的用枯瘦的手端起茶杯,轻轻吹拂了浮在上面的茶叶沫子,抿了口才放下。

庄继华却没动身边的茶,指示静静看着老爷子那张黝黑写满皱纹的脸,这是张非常普通的脸,如同大多数在美国的中国人一样,老人当年是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卖猪仔到的美国,经过五十多年的奋斗才有了今天的成绩,梅氏家族的奋斗史就是美国华人的奋斗史。

“老爷子,用不着这么悲伤吧,您还得看着日本人投降,咱们还得到裕仁的皇宫喝茶呢。”庄继华顺口开个玩笑,与这老爷子谈话很轻松,别看他年纪大,身体不是很好,可思维活跃,反应敏锐,加上他的七十多年的阅历,可以是个成了精的人物。

“文革,你做得很好,我就不说其他的了,我想问问,接下来你想做什么?”老爷子问。

“战场我可能要等两年才能回去,接下来的是继续进行社会改革和工业建设,同时编练一支新军,现在的部队有些问题,为反攻作准备。”庄继华正色的说。

“需要我做什么?”梅老爷子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满意:“有些时候我这个老头子还是很有用的。”

“老爷子,您是把宝剑,暂时还是藏在鞘里,要到关键的时候才能出鞘。”庄继华淡淡的说,梅老爷子目光亮了下,随即又暗淡下去。

“有麻烦?”

老爷子的声音还是那样平静,连一丝情绪波动都没有,庄继华淡然一笑:“麻烦随时都有,不过和他打交道十几年了,现在还能应付。”

庄继华没说那个他是谁,老爷子也不问,他只是点点头,然后笑了笑:“静江先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他让我去担任参政员,我还在犹豫,你认为如何?”

那老家伙在搞名堂,这个念头一下就浮现到庄继华脑海中,他沉凝片刻才慢慢的说:“如果可以的话,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老爷子,您身体受得了吗?”

梅老爷子摆摆手:“身体倒没什么,还撑得住,我努力活到抗战胜利那天。”

“别打悲情牌,我知道你行。”庄继华做个鬼脸,努力让气氛保持活跃:“怎么样,这次西北之行有什么收获?”

“当然有,”梅老爷子的脸上的皱纹顿时开花,他的情绪变得有些兴奋:“在延安我见到毛泽东,这是个了不起的人,我和他谈了三次,说实话,我活了七十年,让我佩服的不多,毛泽东绝对算一个,他对中国社会的认识非常深刻,对如何改革中国社会也有他们的计划,延安就是他们改革的一个试点,就如同重庆一样,他们的廉洁高效,不像国民政府,陕北的民众有组织,不像大多数国统区,散漫无序,你在重庆的做法,与他们相似,难怪有人说你是假国民党真共产党。”

庄继华噗嗤一笑,心里有丝忧虑,共产党的统战工作太出色了,梅老爷子这种有丰富阅历的老爷子就这样被他们吸引过去了,难怪国民党在前世那样快就失败了。

“你别笑,我看如果国民党不做出改变,将来的天下很可能是共产党的,”梅老爷子收敛笑容淡淡的说:“你没去过延安,也没见过毛泽东,他身上有股吸引人的魅力,能牢牢的吸引你,周恩来也有这种魅力,国民党内,我还没见过那个领导人有这种魅力。”

老爷子这话把蒋介石也包括在内了,可庄继华却丝毫不在意,他在心里说,毛泽东和周恩来组合的厉害,这个世界恐怕只有我最清楚,这队组合无往不利,毛泽东最后改变了整个中国,影响不仅仅限于中国,还扩散到欧洲非洲日本,到二十一世纪他的影响力依旧存在。

“老爷子,共产党的厉害我很清楚,所以我一再强调社会改革要比军事工业更重要,委员长也认识到这点,但他的顾虑太多,牵制也太多。”庄继华站起来在屋内来回走动,每当他要发表长篇议论时,他总是这样,喜欢站着说。

“不过我不认为我们国民党没有希望,毕竟我们是中央政权,如果我们抓住时机,边抗战,边进行社会改革,我们还是有希望的。”

“委员长其实也认为需要进行社会改革,只是他的顾虑太多,掣肘太多,无法放开手脚。”庄继华苦笑下:“我党一向散漫,总理的三民主义倡导民族民权民生,可现在需要集权,但你若真集权,立刻会招致大批人的反对,所以这场战争给我们个机会,可以在战争前提下实行部分集权。”

“啪啪”,门外传来一阵掌声,庄继华回头一看,张静江的轮椅已经在门外,庄继华迎上,没等他开口问候,张静江开口道:“看到外面的卫兵,我就猜有可能是你,过来看看,果然看到伍子牛在院子里。”

张静江从语气到神态依旧是懒洋洋的,他穿着厚厚的棉袍,脖子上围着一条蓝色围巾,脚下蹬着双厚厚的黑布面棉鞋,目光穿过厚厚的镜片看着站在屋子中间的庄继华。

第三部 血火抗战 第五章 主政西南 第十一节 重振(四)

轮椅缓缓爬上台阶,庄继华还是像以前一样伸手接过来,把他推进客厅,停在茶几边,佣人很有眼色,几乎同时就端来茶。

“文革,这一圈下来,感觉怎样?”张静江含笑问道。

“有喜有忧,总的说来,喜大于忧,”庄继华返身坐到沙发上:“工业发展速度勉强可以接受,社会改革进度比较慢,唉,西南的少数民族太多,这严重阻碍了社会改革。”

“这些事急不得,老爷子去了趟延安,回来就快成共产党员了,”张静江的语气中有一丝调侃:“恨不得把重庆也变成延安。”

很显然,梅老爷子已经习惯张静江的说话方式,两人可能就这问题谈过多次,对张静江的调侃,他也不动怒,只是平静的说:“人家做得好就必须承认,我们国弱民贫,如果再在精神上不振作,亡国就在眼前。”

看着两人之间争论渐渐起来,庄继华却没打算调解,而是好整以暇的打量起客厅的布置来。最先吸引他目光的就是正堂上挂着的水墨山水图,汹涌的大江,波涛滚滚,两岸群山隐隐,巍峨雄峻;山脚下翠竹小屋,田园风光,隐约可见;一条小舟在波涛中挣扎着逆流而上,面对的是一层又一层的浪涛。图的正上方四个苍劲大字:风雨江山,两边是一副对联:江山如画,五千年华夏岂容辱;逆水行舟,千万里江河葬寇贼。

张静江却笑笑:“老爷子,这事我们争论过多次了,共产党和我们国民党完全不同,我们是全国政权,他们是地方政权,他们的做法不能在全国推广。”

“他们的艰苦难以想象,毛泽东先生连身好点的衣服都没有,招待我们的只是陕北的土豆和白菜,可这也比重庆西安那些达官贵人们招待丰盛宴会让人舒心。”

虽然在斗嘴,可两人的情绪都很平静,张静江看到庄继华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便有心把他也拉入战场。

“文革,你是怎么想的?”

“好字,好画,老爷子,这是谁的大作呀?”庄继华啧啧不休的赞叹道。

“这是伯循先生的大作。”梅老爷子露出丝得意,伯循就是国民党元老于右任的别号,于右任号称当世书法大家,不过他的画却不怎么出名,他也很少为人作画,却为梅老爷子专门作了这幅风雨江山图,难怪老爷子有些得意。

“有长进,有长进,文革,看来你学问增进不小,连国画和书法都懂了。”张静江的语气充满嘲讽。

庄继华哈哈一笑,看着图说:“风雨江山,不就是现在最好的描绘吗,我们国民党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内部散漫,积弊重重,改革是必须的,不过延安的艰苦嘛,那是条件使然,陕北本就是贫瘠之地,军队,政府,要多少钱才能养活,恐怕每年都要从晋西北调不少粮食回去才行,生活上更不敢有一点奢侈。不过正是这点,让他们更加团结奋发,内部凝聚力更强。”

“这话有几分道理。”张静江立刻接上:“政府要有政府的颜面,你到重庆,我们怎么也要安排好你,不能让你睡大马路是不。”

“大马路倒用不着,你们说的也不错,我倒不是说那几顿饭,而是他们表现出的精神状态,国民政府内的一些官员有股颓废的现象,堂堂副总裁竟然公开发表投降言论,这尤其让人愤怒,汪兆铭怎么变成这样了,当年他不是这个样子呀。”梅老爷子早在辛亥革命前就见过汪精卫,那时的汪精卫慷慨激昂,是个热血沸腾的青年,可这次见到他,表现出的精神状态让他无比失望,差点就在饭桌上就与曾仲鸣等人掐起来。

“呵呵,这要看对谁了,如果是苏俄入侵,你再看中共的态度,当年中东路时,他们是怎么说的。”张静江丝毫不让步,继续紧逼,梅老爷子这下无话可说了。

“他们的理论跟我们不一样,在他们看来中东路事件是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发生冲突,他们的选择就不言而喻,支持苏俄就是支持无产阶级,这很好理解。”庄继华却反替中共辩解起来,让张静江忍不住冲他翻白眼,庄继华却有些纳闷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今天为何这样与老爷子针锋相对。

张静江冲他眨巴眼睛,然后继续说:“梅老爷子,上次我说的那事,你考虑得怎样了,现在文革也在这里,你给我个实话。”

“跟那些人在一起,我觉得恶心。”梅老爷子没好气的答道。

庄继华这才想起刚才梅老爷子说起的张静江让他出任参政员的事,看来是张静江与老爷子谈崩了,这才拿话堵老爷子,想清楚这点,他忍不住在心里暗笑,这两人怎么老了老了,还像个孩子似的赌气。

“老爷子,这事您可得答应,”尽管不知道张静江到底要做什么,庄继华却已经感到他在设计某件事,参政会恐怕是其中重要一环,老爷子恐怕也是一枚棋子:“现在不是独善其身的时候。”

梅老爷子平静的拿起烟斗装上,然后慢吞吞的点上,这才抬头看着张静江:“张先生,参政员不就是个摆设吗?为何要让我去当那泥雕?你不说明白,我是不会干的。”

都是老狐狸,庄继华忍不住笑出声来,张静江也乐了,他扭头朝门口看看,门外只有伍子牛在门外,连刚才端茶的佣人都不见踪影。

“参政会虽说是个摆设,没任何实权,但却聚集了大多数社会名流,民主党派,这些人的能量不可小视,他们与各方面关系紧密,这里面必须要有我们的人,老爷子进去是最好选择。”张静江说完也点上一支烟,美美的吐出烟雾,然后看着梅老爷子。

“文革,你口袋里没人?”梅老爷子皱眉问道。

“有一些已经进去了,可他们是外围人员,不接触核心机密。”庄继华说,西南开发队有很多专家,张静江手里还有实业界人士,他们中有一部分已经进入参政会,但这些人只是外围人员。

“我还是不清楚,你将来要做什么。”梅老爷子沉凝下说:“当年在洛杉矶时,我们商议在四川建立军事工业,为抗战打好基础,为此我们制定详细的计划,进行了分工,七年过去,这个计划很成功,云天告诉我,目前我们能满足一百万部队的需要,再过两年,能满足一百五十万人的需要,这已经是极致,文革,你能动用的资金已经没有了,贵州开发你只有卖出石油公司股权才勉强筹集到,接下来你还想做什么,你必须告诉我。文革,为国家,你已经作了很多,没有谁比你做得更多了。”

老爷子话里的意思很清楚,要想我配合你必须告诉我计划,我不能看着你去跳火坑,适可而止。

庄继华默默的思索片刻才抬头看着老爷子说:“归国前,我以为建立一个军工体系就行了,可我发现,我们面临的问题比想象的多得多,仅仅有良好的武器装备就能打赢这场战争吗?不是,所以我进行了社会改革,建立后备役,重新编组军队,整顿经济,在我能控制的区域进行政治改革,所有的一切都以打赢这场战争为目标,但有一个地方我很难影响到,中央政府,国家组织,委员长不会接受我对他们进行改革,因为这会危及他的统治。”

“正如您认为政府官员贪腐成风,国家危亡之际还醉生梦死,政府内,派系林立,互相倾轧,可这根源在那?在委员长那,”庄继华竖起根手指向上捅捅:“我跟随委员长有十几年了,自信对他还是比较了解的,其实他也是无奈,从总理那会起,党内就派系林立,各地军队自成一系,北伐完成之时,军队分成五大系统,委员长的中央军,阎锡山的晋军,冯玉祥的西北军,李宗仁白崇禧的桂军,张学良的东北军,除此之外还有大大小小的军阀近百家,一个四川就有军阀十几家,政令不出江浙三省。这种情况下,他不能不任用自己人,这些人是他的亲信,委员长自己要求还是挺严的,日本人在报上说他在国外有多少存款,这是瞎说,但他身边的人却不是这样,比如孔祥熙,这个人是我党内最大的毒瘤,这人理财上有一手,捞钱也有一手。”

庄继华娓娓叙述了他与孔祥熙几次暗中交手,自己几次让步,最后干脆彻底得罪他们,物资局的来龙去脉,最后才说:“这西南开发队和四川发展公司一直是孔祥熙的眼中肥肉,一直想搞到手中,我在西南搞的监察制度,粮食管制等等,也断了不少人的财路,但这还不是我最担心的,我最担心的是国家金融,这世上什么最赚钱?不是毒品,是金融,简直是一本万利,以孔祥熙的贪婪,他肯定会利用控制的四大银行以金融插手实业,插手国家外汇买卖,最终搞乱国家经济。因此必须监督他,参政会可以起到部分作用。静江先生让您进参政会的目的大慨就在这里。”

第三部 血火抗战 第五章 主政西南 第十一节 重振(五)

庄继华说话时,梅老爷子始终没有开口,当谈到孔祥熙的时候,他的眉毛禁不住抖动一下,宋家三姐妹与他的关系密切,这次入川,宋霭龄沿途陪伴,让他对她的认识有老很大改观,可庄继华见面的第一件事谈的就是要对付她的丈夫,虽然庄继华没说,可他已经认识到这点。

“孔祥熙必须下台,”张静江的声音很平静,却让庄继华都有些吃惊,他认为让梅老爷子进入参政会还仅仅是布局,没想到张静江已经作出这个决定。迎着庄继华疑问的眼神,张静江轻轻一笑:“文革,上次说过后,我就在注意他的举动,他的儿子孔令侃本来在香港主持中央信托局,可在成都证券交易所成立之后,立刻返回内地,在重庆成立了一家公司,叫嘉陵公司,从事交通运输,孔祥熙以财政局的名义要了五十辆军车,然后转手将这些车租给嘉陵公司使用,嘉陵公司又很快获得进出口业务。”

“文革,你别小看这家公司,虽然才成立不到三个月,业务发展极快,触角开始伸向滇西,此外,孔祥熙的目光也盯上四川发展银行和富滇银行,文革,你是知道的,四川发展银行是为四川工业进程提供资金,富滇银行是为云南工业提供资金,黔州银行是为贵州开发提供资金的,而工商银行和四明银行是我们总行。我们保留这些银行不是为自己谋私,而是为了西南开发的顺利推进。孔祥熙如果动了这块,整个西南开发都要受到重大影响。”

张静江提出个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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