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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投机者-第3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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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这种人有什么可惋惜的,墙头草!”陈璧君对汪精卫的态度有些不满。
“唉。”汪精卫轻轻叹口气,没有回答,他心里想的不是白斯同的事,而是有这种想法的不是白斯同一个人,在他的阵营中,以前是陈公博,现在是白斯同,这两人是他十几年的政治盟友和追随者,连他们都动摇了,那还有多少人明日愿意追随他,暗地里却在彷徨动摇呢?他不知道。
“白斯同说现在不是与日本谈判的最好时机,这话也对,等武汉陷落后,才是最好时机,武汉失陷会擦亮国人的眼睛。”陈璧君似乎明白汪精卫的想法,继续鼓励他:“四哥,你不能动摇,你一旦动摇和平道路就完了,战争就遥遥无期,国民将承受更大的牺牲。”
汪精卫轻轻拍拍陈璧君的肩头:“你放心,此身已属国纵然粉身碎骨,纵然谤满人间,也在所不惜。”
陈璧君心中一酸,禁不住热泪盈眶,哽咽的抱着他:“四哥,……”
然后就再也说不出话来,汪精卫轻轻拍拍她的后背,心中感慨万千,多少年了,这个女人始终如一的跟随在他身边,无论是身居高位,还是流徙江湖,始终不离不弃,他相信无论全世界如何看他,她始终不会变。
白斯同心情糟透了,他可以与汪精卫虚与委蛇,可面对汪精卫时,他最终还是没能守住,他无法欺骗汪精卫,他做不到。这么多年的社会打拼还是没能洗刷掉身上那股书生气。
拒绝了两部黄包车,顶着热辣的阳光步行在上清寺的街道上,两边川流不息的人群纷纷扰扰,公车在路边停下,人流在站长(每个车站有个站长,专司负责维持秩序),指导下上车,一切井井有条。
一群人正在围观告示牌上新帖出来的告示,白斯同靠近发现是上面有用工需求信息,四川推出大规模发展计划,急需大量工人,从这些人热切的目光中,透露着希望,他们从下江千辛万苦的逃进四川,在战火纷扰的世界中寻找安宁的生活。
几个小孩在街上打闹,他们正闹着玩一种国军杀鬼子的游戏,这个游戏是青年剧团编演的,很快就风靡国统区,被挑出来扮演鬼子的小孩正涨红着脸大声抱怨。
轿车从黄包车的旁边疾驰而过,重庆有专门的黄包车道,白斯同对这点曾经感到有些惊讶,因为全国各大城市都没有黄包车道,重庆是唯一的例外。黄包车夫脖子上围块毛巾,可汗水还是不住流下,打湿了后背,脚步却匆匆,竖起的遮阳蓬为乘客遮挡灼热的阳光。
在十字路口,白斯同终于停下脚步,左顾右盼,他没有招呼一旁的黄包车,转身进了旁边的一座茶楼,伙计很有眼色,直接把他领到二楼的雅座内,不过白斯同却拒绝了雅座,他挑了二楼的一个靠窗户的座位,一个人呆呆的望着窗外。
“看报,看报,华北全境激战,我空军奋勇出击,击落日机二十一架,再造大捷!看报,看报!”
报童的声音在茶客间穿梭,茶楼哄闹的声音竟丝毫压不住这略带稚嫩的声音,白斯同招手叫来报童。
“有大公报吗?”
“客人刚到重庆吧,这些报纸是不能进重庆的,其实渝州晚报也很不错。”报童很有经验的推荐道,他看上去年纪不大,只有十五六岁,口音略带江苏口音。像他这样的年纪,重庆本地的都在学校,而且这位少年肯定到重庆还不到一年,暂时无法享受重庆提供的各种社会福利。
白斯同无奈的要了张渝州晚报,报上的报道却集中在苏德条约,分析苏德条约对中国战场的影响,其中部分观点与中央日报的评论大致相同,当然其中也有最新战报,华北的战况还有来自空军的战报。
华北日军继续进攻八路军,不过这些报道很显然来自上海的外国报纸,但来自空军的报道却是直接报道。白斯同以他的敏锐很快发现其中的文字有些蹊跷,战果的描述中缺少一线飞行员的采访,而且也缺少以往那种志得意满的满足感。
白斯同的敏锐的确很强,在正面战场上,地面战斗暂时停止了,可空中的战争却始终持续,中国空军连续出击,轰炸上海,青岛,天津等重要港口,日军以江浙,山东,平津石家庄为前进基地,调集上千架飞机以疲劳战术与中国空军周旋。
中国空军以战术和技术领先始终占据上风,可在进入七月以后,一种新型日军飞机出现在天空,国军飞行员很快发现这种飞机爬升快,转弯半径小,速度快等,格斗能力强,在它面前,中国空军主力战机P40很快在它面前败下阵来,双方损失比例很快拉成1:1;随着日军在江浙和淮南等地的雷达站投入实战,中国空军的损失开始超过日军,而空军一向是中国百姓眼中的骄傲,因此即便战败,也不会向外宣布。
让中国空军将领感到些许宽慰的是,日本人的这种飞机数量还少,暂时还不能决定中国天空的统治权。
王叔铭召集高志航、李桂丹等一线飞行员商讨如何对付这种新型战机,得出结论,放弃和它纠缠,采取打了就跑的方式作战;宋美龄从美国邀请的空军顾问陈纳德参加了这次会议,他对日本的这种新型飞机非常注意,在会后专门向美国空军发出备忘录,提醒他们注意日本空军的新型飞机,但遗憾的是,美国军方没有理会。
探讨新型飞机秘密的任务于是转交给特工组织,不过新型飞机的数量还太少,不到一百架;中国空军主力转向华北和山东,在华北频频出击,变相支持了华北八路军的作战。
日军在华北的军事行动忽然加快,冀南日军在经过短暂的迟疑后,忽然发现,他们面对的可能就是八路军主力时,立刻尾随追击,一一五师以小部队吸引日军主力东去,主力化整为零,潜出日军包围圈,跳到平汉线上,此役一一五师师长陈光受到八路军总部严厉批评。
至关重要的冀中平原上,激战还在进行,日军继续进逼,八路军主力同样化整为零,各地方武装受到严重损失,民兵组织和地方党组织还有各种物质损失空前,大批骨干被杀,整个冀中区组织几乎瘫痪。
西尾寿造在北平冷静之际的掌控着战局,两个月时间现在才半个月,他一点不着急,严酷而冷静的一步一步将包围圈的绞索拉紧,慢慢套上八路军的脖子。
正当西尾寿造按照他的战略展开时,东京的一封电报将这一切打破,多田骏转给他一封军部电报,电报对他们发起的华北治安作战不以为然,指出华北治安作战势必影响对武汉的作战准备,要求他们在九月中旬结束华北治安作战,九月底所有部队必须回到武汉作战中规定的出击位置,十月中旬,发起对武汉作战。
东京的命令让华北方面军的军官们顿时群情激昂,大为愤慨,纷纷指责东京的官僚不知道前线的真实状况,就胡乱发布命令,西尾寿造也非常不满,在制定作战计划时,华北方面军向中国派遣军和总参谋部都有报告,那时他们不说,现在作战已经展开了,却横插一杠。
西尾寿造衡量了手下的军官们后对立高支助说:“立高君,我派你回东京,代表我们华北派遣军向军部和总参谋部说明华北的真实情况,以及进行华北治安作战的必要性。”
立高支助很是为难,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有他在这里,可以监控华北作战的进程,在必要的时候,可以诱导西尾寿造犯错,如果他离开,后果就真的难以预料了。
看出立高支助在为难,西尾寿造却判断错了,他温和而严厉的说:“立高君,我知道你很不愿意离开,这个作战计划有你的心血,谁不想亲眼目睹自己的计划能完美的实现呢?可现在说服东京的官僚才是最重要的,你是对目前华北作战目的最清楚的人,只有你回去,我才放心。”
第三部 血火抗战 第五章 主政西南 第七节 风波恶(一)
东京街头依旧很平静,朝日新闻和读卖新闻都以大篇幅报道苏德条约,两家报社的态度截然相反,读卖新闻字里行间对德国突然与苏俄签订这样的条约表示不满,认为这是德国对日本的背叛,呼吁政府重新考虑与德国的关系;朝日新闻却认为,以目前帝国的形势,应该断然采取与苏俄和缓的态度,全力解决支那事变。
轿车两侧的街道上不时有妇女后援会的女人们拉着募捐箱向路人募捐,在重要路口还有固定募捐箱,不过立高支助明显感到街上的气氛不像以前那样乐观,行人脚步匆匆,盂兰盆节的欢乐在短时间内就荡然无存。
轿车缓缓驶进陆军部招待所,接待军官是个年轻的少尉,少尉彬彬有礼的告诉他,板垣大臣和东条次长正在皇宫参加御前会议,他们将在傍晚举行大本营陆军部联系会议,听取他的报告,请他稍事休息,晚饭以后会来接他。
立高支助沿途都在想军部为何会忽然发出这种前后矛盾的命令,到东京后,他才恍惚有点明白,这个命令很可能与近期的苏德条约有关,既然如此,那么日本国内对苏德条约态度,或者欧战爆发之后,日本的将会采取何种策略就非常值得玩味了,他非常想知道御前会议将作出何种决定。
御前会议在天皇的皇宫内举行,平沼淇一郎率领内阁和大本营总参谋主要长官参加,苏德条约对日本的震撼不下于欧洲,在这个条约之前,日本陆军一直以苏俄为假想敌,与德国签署《反共产国际协定》也是想利用德国牵制苏俄,可现在德国却在没透露一点情况之下,先与苏俄签订互不侵犯协定,这让整个日本政界有被出卖的感觉。
在此之前,陆军内部要求加快签订三国轴心的呼声很高,可苏德条约将这个呼声一下全压下去了,短暂的沉寂之后,呼声却又重新高涨起来,但掌握政权核心的政治军事精英们却在认真反思是否有必要继续与德国加强合作。
外交大臣有田八郎成为所有人指责的目标,外务省在这个事件中有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不过日本驻德国大使大岛却很快采取弥补措施,拜访德国外交部长里滨特洛甫,里滨特洛甫向他保证尽管苏德签署互不侵犯条约,但德日意反共条约却是首要的,苏德条约只是为了缓解目前德国面临的英法的压力。
随同大岛关于苏德条约的解释的,还有欧洲局势报告,大岛对欧洲局势的发展非常悲观,认为英法不会在波兰问题上对德国让步,而希特勒在波兰问题上也没有退路,战争一触即发,欧洲战争对帝国正在进行的圣战影响非常大。
大岛的报告是这次御前会议的直接诱因,持续两个多小时的让人十分疲惫,但陆军和海军之间的看法依旧截然相反,海军反对与德国意大利结成轴心同盟;陆军却坚决主张与德国结成轴心同盟。
“支那政府正是在英美支持下才能与皇军作对这么久,而且德国一旦战胜,南洋将成为势力真空,我们可以趁机南下,一方面可以切断英法支持支那的途径,另一方面也可夺取英法在南洋的殖民地,夺取那里的橡胶,石油,以缓解帝国目前面临的经济压力。”东条英机即便在御前会议上声音依旧那么粗壮,出身下层武士阶层的东条,虽然父亲曾为中将,但始终没能跨入贵族阶层。
但东条的慷慨激昂却没有打动海相米内光正,米内不紧不慢的开口道:“与德国建立轴心同盟,部队南下,会与美国发生冲突。对目前帝国深陷支那战争,殊为不智,而且帝国与美国的实力差距明显,我认为我们还是暂缓与德国进行更紧密的合作。”
“荒唐,”板垣征四郎忍不住站起来大声呵斥,随即发现这是御前会议,立刻从裕仁微微一躬:“臣失仪,请陛下恕罪。”
裕仁微微点头,表示接受,板垣继续说:“帝国目前正应该抓住这个有利时机,扩大圣战,建立东亚新秩序,将南洋从英法势力下解救出来,将亚洲与归还到亚洲人手中。南下的主要障碍是英美,只有加强与德国的联系才能牵制英美,使其在我们南下时不敢轻举妄动。”
“这些年,海军占用了大量物质,耗费了国民大量财富,到了关键时刻却不敢打仗,这是什么道理?”东条英机尖锐的问道。
海军建造舰船需要大量的钢铁,原油,同时航空母舰也占用了大量的铝,陆军对此早有不满,特别是飞机上,支那作战中,支那空军始终死死压住日军一头,陆军将原因归结问你陆军占有的飞机资源不足,要求将海军的飞机划拨到陆军,这个要求被海军坚决拒绝了,只答应派出部分飞机参战,编制依然属于海军。
“我们不害怕打仗,但战争一旦展开,但对战争必须要有统一规划和目的,陆军在支那事变之初说三个月解决问题,现在已经打了两年,你们在战略上的轻率和错误导致目前帝国的困境。”米内光政严厉而无情的直戳板垣和东条的痛楚,卢沟桥事变时,板垣和东条虽然不是核心决策层,但却是都是扩大派的代表,正是他们推波助澜,甚至是擅自行动,最终将事变不可演变的推向了全面战争。
东条脸色涨得通红,卢沟桥事变时,他是关东军参谋长,在没有东京明确命令的情况下,就亲自率领关东军蒙疆兵团入关作战,当时的关东军上下非常狂热,认为机会终于来了,可以一举压服支那。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纠结了,诸卿应更多的考虑欧洲局势对帝国带来的影响。”裕仁轻柔的声音象幽灵样在房间内飘荡,在御前会议上裕仁很少直接表达观点,但他的态度却总能恰当的表达出来,这次插话也就是巧妙的暗示对陆军的不满。
众人齐齐向裕仁施礼,然后内阁总理平沼才开口:“陛下说得对,苏德条约对帝国来说是次意外,如果就此转向,国民的情绪会产生影响,这种重大政策的转变需要有段时间过渡,必须慎重。”
外务大臣有田也接口道:“欧洲是否会爆发战争,战争的结果如何还不能确定,苏德条约实际上解除了我们对德国的义务,我们尽可以坐山观虎斗,看情况变化决定我们的行动,不过我认为一切决定都要看支那事变何时能解决,以帝国的实力无法同时进行两场战争。”
在场的都明白天皇支持的是谁,而且陆军方面在支那事变上的一再失误,已经让他们的威信受到极大的质疑,板垣和东条只好默不作声,听凭平沼有田等人作出决定,而平沼和有田也不敢过渡责难陆军,否则板垣决定辞职,而陆军又故意不派人接替陆军大臣,那么内阁就只有总辞职,于是空谈几个小时后,御前会议决定静待欧洲局势发展,实际也没有做出任何决定。
离开会议室,众人才发现皇宫内灯火通明,天色已经全黑了,板垣和东条脸色阴沉,毫不顾礼仪的超越首相平沼,快步前行,板垣忽然停下脚步转身对平沼说:“如果首相坚持拒绝三国轴心,我感到再担任这个陆军大臣就不合时宜了。”
面对赤裸裸的威胁,平沼气得脸色通红,海相米内光政不由大怒:“这是什么话!意见不合就要退出内阁,陆军是不是想采取这种手段来让内阁倒台?”
东条也转过身,面对米内光政毫不含糊地答道:“我们认为意见相同才能继续合作,如果意见始终不和,继续留在内阁毫无意义。”
有田八郎微微摇头:“板垣君,东条君,我希望你们慎重,帝国正处在一个关键时期,欧洲局势发展晦暗不明,现在就作出决定是对国家的不负责。”
“支那事变你们已经错过一次了,难道还要再错一次吗?”米内光政坚决不接受他们的威胁,他也毫不含糊的发出自己的威胁:“如果那样,我也可以辞职!”
“你们都是国家重臣,说什么儿戏之言,”宫内省内务大臣木户有些不高兴的责备道:“国家正面临生死抉择之际,你们却像小孩子一样互相威胁,成什么话,为陛下分忧,为帝国尽职,辞职是不负责任的,这种话以后不要再提了。”
木户的身份很奇特,内务大臣实际是天皇的幕僚长,说有权,实际权力不大,仅仅负责皇室与内阁的联系,可谁要认为这样就可以轻看他,那就错了。木户实际还是重臣集团的召集人,这个重臣集团是由历届内阁总理,军队元老组成,他们具有向天皇推荐首相,各部大臣的权力,他们在军界政界经济界有广泛的影响力,在很多问题上是决定性的。
第三部 血火抗战 第五章 主政西南 第七节 风波恶(二)
木户的调和只是让板垣和东条态度稍微缓和,但两人登上轿车后,勉强保留下的平静立刻荡然无存,两人的脸色黝黑,平沼内阁刚成立,陆军就要求促成德意日上军事同盟,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三国轴心几乎就要坍塌,这让陆军上下愤慨难平,两人完全可以明白回到陆军省将面对的那些热血的青年军官的质询。
“还有必要保留这样一个糟糕的,无所作为的内阁吗?”东条冷哼道,他的性格耿直到有些怪癖的地步,在陆军中有很多人看不惯他,其中他最大的政敌就是石原莞尔,其他象西尾寿造畑俊六等人虽然政见相同,却也很瞧不起他的为人,但这种直率却让他在青年军官中拥有相当高的支持。
“陛下可能不希望现在就更换总理大臣,”板垣半晌才有些沮丧地答道:“既然陛下不愿,我就不能随便辞职,再等几个月吧,如果内阁还不能作出决定,再辞职也不晚。”
板垣心里实际非常清楚,别看陆军上下叫嚣得凶,实际陆军中相当多的人已经开始认识到在支那事变上陆军整体犯错,低估了支那的抵抗力量,以至战争迁延不绝,渐渐有长期战争之势。
为此部分军官开始反思,认为是英美的支持才导致支那政府坚决抵抗,如果没有英美支持,支那政府可能早就投降了。这种观点逐渐得到陆军和政界的支持,支那政府在失去首都,失去最重要的金融中心,失去最重要的重工业基地后,居然还在坚持抵抗,这在日本人看来是不可想象的,也是不可能的。
联合德国,牵制英美,最终逼迫支那政府投降,最少也可以签署个体面的和平协议;三国轴心就是最有效的武器,但这个观点却遭到海军的坚决反对,这里面除了陆海军的传统矛盾外,还有海军对局势的判断,海军不认为与德意结成同盟对日本的帮助有多大,而且南下必然与美国发生冲突,而日本的实力还无法与美国对抗。
板垣的话涉及天皇,东条也无法再劝,轿车慢慢的靠近陆军省,陆军大楼依旧灯火通明,很显然所有军官都没有离开,都在等待御前会议的结果。
“必须尽快占领武汉,结束支那事变。”东条忽然没头没脑的加重语气说道。
板垣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支那事变迟迟看不到结局,已经是陆军的致命伤,攻取武汉,歼灭支那军主力,逼支那政府求和。
轿车在大楼前停下,焦急的军官们一拥而上,七嘴八舌地问道:“陛下是什么意见?”
“内阁是否作出决定?”
“三国轴心条约什么时候能签订?”
……
看着两人冷峻的脸色,这些年轻军官们纷纷垂足顿胸,少数激进军官忍不住大声呼吁:“这样的内阁就应该推翻!”。
“对,阁下,您应该辞职,然后我们就不派人接替陆军大臣!”
“住嘴!”东条大喝道,他眼色冷厉的环视周围的军官们:“国家正处在紧要关头中,轻言倒阁是对国家的不负责任,明白吗?”
板垣叹口气,他心里明白,即便暂时强压下,这些人还是最终会起来倒阁,而他就是执行者,但平沼是重臣集团好不容易选择出来代替近卫的,把他搞下去,谁会来接替他呢?不管谁接替,都必须面对陆海军的矛盾。
众人闪开道路,板垣和东条从人丛中走过,东条停下脚步扭头问:“立高君到了没有?”
立高支助从一旁闪出,大声答道:“报告,华北派遣军作战课长奉命前来向军部汇报华北作战。”
板垣返身走到立高支助身边,上下打量下立高支助:“你就是立高支助,嗯,华北派遣军的双子星。”
立高支助飞快地答道:“将军过奖。”
板垣点点头吩咐道:“西尾君派回来的是精兵强将,看来他对我们的怨气很大,对华北作战有他们的看法,既然这样,跟我来吧,到作战室,其他的人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板垣和东条的作风就是这样,一旦决定立刻开始,毫不拖泥带水,相关军官立刻进入作战室,立高支助也跟着进去。
作战室内的气氛与外面截然不同,充满肃杀之气,大幅支那地图挂在作战室正中,中间摆放的却是华北的沙盘,看来军部是早有准备。
短暂的问话之后,立高支助站在沙盘前开始陈述华北派遣军的意见,指出目前华北派遣军进行的治安作战对华北至关重要,华北八路军的发展令人惊讶。他的陈述伴随充分的数据,这更增强了的说服力。
但这一切都没用,立高支助边说边偷眼打量,心却在逐步下沉,很显然周围的军官被他的陈述打动了,但他们的神态却丝毫未变,只有深深的惋惜。
“……,恢复华北治安对将来持续作战意义重大,现在军事行动已经展开,军部却发来这样的命令,按照我们的理解是要我们匆忙收兵,对此我们非常遗憾,方面军上下也非常不理解。”这是在军部作战室,立高支助的语气也稍微和缓些。
立高支助陈述结束后,室内暂时陷入沉默中,过了好一会,东条英机才缓慢的说:“立高君,看得出来,你对华北的情况非常了解,西尾君没有派错人。从华北派遣军来说,你们没有错,但从全局来看,华北治安作战并非最紧要的,现在至关重要的是攻取武汉,歼灭支那政府军,迫使支那政府接受停战条约。”
“还有一个原因,”板垣也站起来,他在忻口吃过八路军的亏,对八路军有更深的认识,现在确实不是进行治安作战的时候:“外务省报告,苏德条约之后,欧洲战争即将爆发,我们必须尽快从支那战场抽身,静观欧洲战争的发展,所以华北治安作战在现阶段不是非常必要。”
“可是,阁下,坐视八路军在华北的发展,对帝国非常不利,无论是经济上还是军事上,平汉津浦两条交通动脉都在他们的威胁下,现在他们的战斗力还不足,一旦让他们整合成功,战斗力提高,必将成皇军的心腹大患。”立高支助争辩道。
“这点不用担心,只要支那政府同意停战,蒋介石自己就会去对付他们的。”板垣平静的说。
“可是攻克武汉就一定能迫使支那政府投降吗?”立高支助反问道。
没有人敢作这样的保证,作战室内陷入沉默,武汉作战的关键不是攻取武汉,而是大量歼灭支那军,如果达不到这点,就算攻取武汉,支那政府会退到西南山地继续抵抗,战争结束依旧遥遥无期。
“我曾经与中岛中将谈过。”立高支助叹口气,在内心里,立高支助是比较骄傲的,在以前他最佩服的是先生庄继华,可现在不得不加上一个人,就是中岛康健,他认为中岛康健是他认识的日本人中最有才华的人物。
“中岛将军就认为,即便攻克武汉,支那政府也不会停战;我们希望尽快结束支那事变,但却没有耐心,我赞同他的意见,在支那事变上,帝国政略军略都在不断犯错,今天如果放弃华北治安作战,也是一个错误。”立高支助不管板垣和东条的脸色,依旧侃侃而谈,言辞渐渐严厉。
与日本人交往多年,立高已经明白日本人的做派,在日本军人阶层中,信奉武士道,武士道讲究直率,不畏强权,如果他现在表现出为了华北派遣军利益不惜犯颜抗上,即便失败,也是失败的英雄,前途不会有丝毫影响,也不会因此被怀疑身份,相反在关键时刻会产生一层保护。
“不要激动,立高君,”板垣抢在东条之前开口,东条英机与石原莞尔是政敌,中岛康健是石原的得意门生,东条要是开口,肯定夹杂私人恩怨,可石原却是他的朋友,非常要好的朋友,因此他必须抢在东条的前面,把会议的气氛控制住:“我们有理由相信攻取武汉之后,支那政府内部会发生变化。其次,据我们所知,津浦路作战中,支那军的损失也很大,损失了大批老兵和有经验的军官,如果拖延太久,恢复元气的支那军更难对付,所以进攻武汉,必须要快。”
板垣双手斜插在裤袋内,慢慢踱步,思索着说:“战争的车轮已经启动,我们只有走下去,任何想要强制停下的举动都是徒劳无益的。如果我们估计不错的话,帝国现在面临天赐良机,我们完全可以利用此次欧战结束欧洲列强对亚洲各民族的奴役,帝国应该趁机向那样发展,建立新的亚洲秩序,失去这个机会,帝国几百年内将再没有机会。”
东条轻轻冷哼一声,板垣出面他就知道他的目的,不过他认为板垣这是多此一举,立高支助现在代表的是华北派遣军,即便要让他们修改作战计划,也是以说服为主。
“支那事变已经占用了皇军大部分兵力,目前我们仅在关内就有一百八十万军队,加上满洲的八十万部队,国内仅仅只有一个师团了,军费占国家财政支出的80%,外汇储备即将耗尽,这几个数字就已经很说明问题,支那战场再没有大的改观,帝国即便没有战败,也会被拖垮,要想结束支那事变,只有逼迫支那政府签订合约。”
立高支助心中忍不住感叹,先生真乃神人也,他的所有预言都印证了,日本就要被拖垮了,武汉作战一旦失败,整个日军就将陷入前有中国政府军,后有八路军的境地,还南下呢?中国大地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第三部 血火抗战 第五章 主政西南 第七节 风波恶(三)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将武汉笼罩在烟雨蒙蒙中,雨水清洗着城市,涤荡空气中的尘埃,东湖的风和长江的风交织在一起,雨,一会向东飘,一会向西飘,细细的丝,两侧大楼透出蒙蒙黄色灯光,街上各式雨伞花朵般在街边游荡,纤细的高跟敲打路面,轿车划开雨幕,飞起串串碎玉。
以往烦嚣的东湖变得些许沉寂,极少的几艘画舫在雨雾中若隐若现,岸边绿树环绕的英式别墅,被如烟的雨笼罩,细密的雨点打在绿叶上,发出细细沙沙的响声。
寂静的空间中从收音机传来的消息穿过烟雨,越过丛丛绿叶,清晰可闻。
“据BBC报道,德国军队越过波兰边界,向波兰发起进攻,张伯伦首相在下院发表强烈抗议,驻德国大使亨德森奉命向德国递交最后通牒,要求德国停止军事行动,军队必须在二十四小时内撤回德国境内。”
“中央社伦敦消息,此间人士认为,英法向德国宣战即将成为现实,欧洲战争已经爆发。”
“外交部部长王宠惠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声称,希望英法德保持冷静克制,避免重新燃起战火,希望世界不要被欧洲局势蒙蔽,更多的关注日本对中国的侵略。”
“法新社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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