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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投机者-第3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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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之争的胜利。而我们呢,事事要想,事事都怕,事事落空,四哥,不能再这样了,再这样下去,我们永远不能推翻蒋介石的专制统治。”
汪精卫思前想后,越来越感到陈璧君说得对,这些年蒋介石的势力越来越强,行事愈加肆无忌惮,看来真该改弦易辙了。
“你说得对,我们不能这样瞻前顾后,和谈还是要继续,只要日本人答应撤军,不要求我们承认满洲国,不赔偿军费,就可以签订条约。”汪精卫抬头看着陈璧君,见她又要质疑,便郑重解释道:“壁君,这三条一点不能变,这是我们的基本条件,也是以后我们取得国民谅解的关键。”
陈璧君迟疑下,终于还是点点头,汪精卫又说:“你这次去广东和安徽,不要和余汉谋张发奎他们说我们已经派人与日本人接触,只询问下他们,在这三个条件下,能不能支持和平运动,特别是余汉谋的态度,他占据的广东对我们很重要,我们不能去沦陷区组建政府。”
“放心吧四哥,我不会一下就将底牌亮给他们,”说到这里她迟疑下问:“对张发奎也要这样吗?”
陈璧君有这样一问,是因为张发奎也是汪精卫的忠实追随者,陈公博是汪精卫的左手,张发奎就是他的右手。7。15分共后,张发奎始终紧随汪精卫反蒋,与蒋介石数次大战,四军最终全部打光。
“要的,向华毕竟是武人,武人对和平有天生的排斥。况且他手上的军队全是蒋介石给他的,手下的军队听不听他的还很难说,你忘了,当初分共,他也是很犹豫,不就是因为他的部队中共产党员多吗。”
陈璧君这下放心了,汪精卫没有动摇,她笑着说:“还是四哥思虑周详。”突然她听到门外传来一声轻微的动静,她立刻厉声问:“谁在外面?”
说着就去开门,门外却传来张妈的声音:“夫人,先生,莲子羹好了。”
陈璧君拉开房门,张妈端着盘子,盘子里面两碗莲子羹正冒着热气,张妈低眉顺眼的站在那里,陈璧君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以后要敲门。”
“是,夫人。”张妈说着就要进来,陈璧君顺手接过盘子:“你去吧,交给我。”
“是,夫人。”张妈把盘子交给她,转身下楼。
“怎么?”汪精卫问。
“没什么,”陈璧君将盘子放在桌上,给汪精卫端了一碗,然后说:“快,趁热,待会就凉了。”
说完她自己也端起一碗,用小勺搅动稠密的莲子,忽然若有所思地说道:“这张妈还是不如原来的刘嫂,可惜她不愿来重庆。”
“她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汪精卫怀疑的问。
“应该没有,我托人查过。”陈璧君很有自信,她托的是重庆警察局的和中统中人,可是她没想到,当天傍晚,张妈出门为他们买了张渝州晚报和中央日报,这是汪精卫夫妇的习惯,没有客人的晚上,俩人都在客厅里看报。
很快一份关于今天庄继华去汪公馆的报告就出现军统重庆站站长办公室,随后就发到武汉戴笠的办公桌上,戴笠看后立刻前往蒋介石的官邸。
“由他去吧,”蒋介石听完戴笠的汇报后只是淡淡的说:“汪精卫是我党副总裁,只要不太出格就行,现在还是要团结抗战。”
戴笠没有言声,只是默默的站在那;过了一会,蒋介石问道:“文革回去后就只拜访了汪副总裁,邓择生好像也在重庆。”
戴笠听出来了,蒋介石对庄继华与汪精卫的关系并不在意,而汪精卫在做什么,蒋介石不想管,他似乎更关心庄继华与邓演达的交往。
“庄学长到重庆时,邓主任和陈部长去了綦江,与蒋副主任主持綦江钢铁厂四期工程完工仪式了,据说今天返回重庆,现在应该已经到开发队了。庄学长恐怕已经见到邓主任了。”
蒋介石点点头,轻轻摆手让他离去。等戴笠走后,他才微微舒口气,庄继华不可能与汪精卫走到一起,这点他丝毫不担心,但邓演达不一样,蒋介石现在很想知道庄继华与邓演达谈些什么。
第三部 血火抗战 第五章 主政西南 第三节 结盟(一)
邓演达和陈铭枢是和蒋经国严重一同返回重庆的,这次去綦江也是临时起意,此前他一直考察的是重庆社会,陈铭枢却对工业感兴趣,听说綦江钢铁厂四期工程完工,便拉邓演达去看看,顺便了解下工会的运作,这后一点打动了邓演达。
对綦江钢铁厂的工会的考察又让邓演达惊讶了一把,原来他认为只有共产党能作工人运动,没想到重庆的共产党组织也照样作工人运动,而且还做得有声有色,于是邓演达又一头扎进工会调查中,就在这时接到李之龙的电报,说庄继华回来了,俩人一商量,感到立刻丢下綦江的事回来太落痕迹,落在小蒋的眼里难免会引起他的怀疑,于是俩人干脆等了一天与蒋经国一同返回重庆。
这一路邓演达和陈铭枢也发现了蒋经国的另一面,这个人虽然年轻做事不够圆滑,但实际却是个很沉默的人,话不多,但每句都经过思索。三人在重庆站下车后,又一同乘上西南开发队来接的车,在傍晚前返回江北。
蒋经国自然是会基地内他的住所,严重却与邓演达和陈铭枢一起到基地外的招待所,三人在招待所小食堂叫了些东西到邓演达的房间里边吃边聊,没过多久,庄继华就过来了。
看到庄继华这么快就来了,邓演达和陈铭枢交换个眼色,都看到对方眼中满含的深意。
“老师回来了,学生特来拜见”庄继华口中虽然恭敬,可动作上却丝毫看不出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眼光四射,肆意打量房间。他看得出来主人刚回来,客厅比较凌乱,桌上杯盘凌乱,房间里还有一层淡淡的酒味。
“文革,你来得好快,”邓演达欣慰之极,一把拉住庄继华的手:“正好一起吃点。”
“您不说我也要蹭您一顿,虽然我已经吃过了。”庄继华笑道,随邓演达坐到桌边,可问题来了,这不是家里,少了一副碗筷,严重又出去叫人送来一副碗筷。
等他回来,陈铭枢已经拿了个茶杯充当酒杯,放在庄继华面前,正与他推杯换盏呢。
“真如,要论酒量,你我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你就不要班门弄斧了。”邓演达笑道。
陈铭枢楞了下随即放下杯子:“择生,你这就是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之心了,我和文革好歹在武汉还有一段香火情,这两年他在外面刀光火影,为国家立下如许功劳,我敬他两杯有什么。”
邓演达微微一笑用筷子点点庄继华的酒杯:“这杯子可有三两还多。”
“你不是说他酒量好吗。”陈铭枢一脸无辜,手中的五钱小杯轻轻放在桌上,顺手拿起筷子。
邓演达闻言哈哈大笑,指着陈铭枢:“你呀,你呀。”
“严老师也回来了。”庄继华就要站起来,严重一把摁住他:“文革,怎么现在多起礼来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
“唉,今天是来拜会老师,以前是西南开发队,这不一样。”庄继华一本正经,邓演达接过他的话:“这可少见,我可听说你在蒋校长那里都很嚣张的,与他吃饭都敢抢的。”
“误传,这绝对是误传。”庄继华连忙辟谣,眼中却露出惊讶,与蒋介石吃饭只有蒋介石身边的几个侍卫知道,邓演达他们的消息居然如此灵通,探子都安到蒋介石身边去了?
“你呀,这是蒋经国说出来的,不用担心。”邓演达一眼就瞧破了庄继华的用意:“不过,文革,我现在对你却越来越感兴趣了。”
“邓主任,您这是什么意思?”庄继华呵呵一笑:“我有什么?一鼻子两眼,跟别人没什么两样。”
“你是怎么想出这些?工会,农会,街道,三青团,原来我一直以为我们国民党作工农运动先天不足,可没想到仅仅五年之中,你不仅把工人组织起来了,也把农民组织起来了,更为我党培养了一批熟悉工人和农民运动的干部,还有重庆这个体制你是怎么想出来的?”邓演达问。
“重庆的体制,”庄继华心里直乐,从真正意义上说这个体制是个杂种,社会管理一部分来自前世,一部分来自今世的美国和苏联,就是与三民主义毫不相关:“邓主任,您这样说倒让我无地自容了,这体制不是什么设计的,只不过是为了解决一个个问题搞出来的。”
“严老师知道,就说新闻管理吧,热河抗战之后,新闻小报群起攻击,让我烦得不得了,没办法只好把他们管起来了,效果还不错。”庄继华满脸写满无可奈何。
“你这法子够损的,”陈铭枢把筷子会放在桌上:“储备金就要三十万法币,仅这一条,全国就没几家报纸能行,大公报这样有名,张季鸾能拿出十万来就算不错了。”
储备金最初是十万银元,法币推行后,庄继华考虑到法币有可能贬值,便指使参政会通过一条修正案,将储备金提高到二十万法币,而且是保值的,如果货币贬值,这个储备金也随即增加。
“在老师面前我不敢说假话,我就是要钳制舆论,在重庆,在四川只能有一种声音,那就是政府的声音。”庄继华蛮不讲理的撕开所有温情面纱:“很多人说,中国目前需要民主,只有民主才能救中国,其实这都是想当然,根本不懂。”
邓演达一愣,他皱眉问道:“文革,你这是何意?我党信奉三民主义,其中之一便是民主,专制何能实现三民主义?”
“我没有说三民主义,我说的是中国的需要。”庄继华轻轻摇头:“如果说重庆有模式的话,这个模式大部分来自苏俄,在世界各强国中,苏俄和德国是最专制的,美国和英国是最民主的。可比较一下,我们就知道,美国发展到现在花了两百多年,英国则化了更长时间;比较下,苏俄只花了不过二十年时间,德国从战后崛起,也只花了二十年时间,他们都是专制,但都实现了国家强盛。”
邓演达和陈铭枢相互看看哑口无言,陈铭枢很是不甘心:“照你这样说,找回个皇帝,中国就强大了?”
“呵,”庄继华一笑:“皇帝也有好坏,你能说贞观之治不好?文景之治不好?所以关键在人。”
“可是专制最终会导致黑暗,最终会毁了这一切。”邓演达眉头皱起来:“这与我们革命是背道而驰的。”
“专制和民主的区别在于,民主效率较低,专制效率极高。在现阶段我们想要迅速提高国力,必须要有一定的专制,就以重庆为例吧,为了把农村组织起来,我必须打破农村以前形成的各种宗族关系,还有其他传统习惯,如果按照民主的方式来,至少要辩论几年,而且还很可能失败,但以专制的方式,只用了半年时间我就达到目的了。这就是差别,再说城市,以前是警察管片区,多了街道,市民们便不习惯。如果这一条条政策都与他们辩论,这几年我们决完成不了这么多事。所以我干脆专制了。”
庄继华说完之后,对着邓演达和陈铭枢双手一摊:“但效果你们也看到了,重庆的发展是令人惊讶的快。”
严重叹口气:“昔日商鞅变法时说,欲图霸必逆民情而动,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庄继华听说过商鞅变法,却不清楚内容到底有什么,但知道严重这是在帮他说话。邓演达的眉头皱得更深了,陈铭枢看看严重,轻轻摇头:“文革,你的魅力可真够大的,劬园兄都被改变立场了。但,文革,你就不担心?这个制度的关键是领导者,专制之所以令人反感,就是这个制度很容易腐败,而一旦腐败,则前功尽弃,国家又重新陷入战乱轮回。”
“没错,您说得对,”庄继华立刻点头:“所以重庆的制度有很大缺陷,缺陷就在领导者,所以他是暂时的,绝不是长久的。”
邓演达眼前一亮,陈铭枢立刻逼问:“这个暂时到底要暂时多久呢?”
庄继华思索着,他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邓演达和陈铭枢、严重都紧张的盯着他。他们已经明白庄继华今天来是做什么了,庄继华与蒋介石之间的矛盾让他生出要寻找盟友的想法,要找盟友,邓演达的第三党无疑是最好的目标。
房间里一时陷入沉静,淡淡的酒香在房间里飘荡,从武汉上船这一路中,庄继华仔细思考了今后的路,感到单靠自己和四川军阀的联合力量也不能制止蒋介石,从长远考虑,必须与国内其他势力联合或结成同盟才能对蒋介石有一定的制约。
“抗战胜利。”庄继华抿下一口酒后,轻轻的吐出四个字。这四个字是他深思熟虑后的结果,抗战期间他绝不想动摇蒋介石的权威,否则对抗战的影响太大。
严重长吁口气,庄继华所说与他所想的差不多,他看了眼邓演达和陈铭枢,俩人表情各不相同,邓演达是兴奋和疑惑交织在一起,陈铭枢则要沉稳些,神色间也带着淡淡的疑问。
第三部 血火抗战 第五章 主政西南 第三节 结盟(二)
邓演达的兴奋来自庄继华态度的转变,从1928年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年了,他数次与庄继华长谈,庄继华都坚决拒绝参与反蒋行动,但现在却主动来联系,这如何不让他兴奋。
可邓演达转念一想又感到有些突然,虽然他们判断庄继华与蒋介石之间存在矛盾,庄继华有可能被拉拢,但没想到这么快。除此以外,按照庄继华的意见,对蒋介石的容忍必须持续到抗战胜利之后,在此期间还必须支持蒋介石,这又让他们有些难以接受。
陈铭枢用目光询问邓演达,邓演达没有丝毫反应,他轻轻咳了两声,正与开口,门外传来敲门声,严重起身打开房门,却看到蒋经国一张满是笑意的脸。
“严副主任,”蒋经国眼光一溜,立刻发现桌前的庄继华:“听说庄主席在这里,我是特意来求见的。”
庄继华扭头冲蒋经国笑道:“经国呀,进来坐,咱哥俩和两杯。”
严重也笑道:“我说经国,你来得倒挺快,刚刚分手,就又来了。”
“让严副主任见怪了,我是去找庄师兄,听嫂子说,他来见邓老师了,我就过来了,顺便讨碗饭吃。”蒋经国实话实说,十分憨厚。
严重也是西南开发队的副主任,另外还兼着西南绥靖公署副主任,这个公署原是为剿匪而设,只是到现在剿匪的功能没有了,只剩下政治经济和民众动员的职能。
蒋经国没让严重去拿碗筷,而是让自己的卫士去拿了副碗筷,严重顺口告诉他,让厨房添两个菜。
房间里现在更拥挤了,原来的小茶几被一张圆桌代替,客厅顿时变得拥挤起来,庄继华看得出来,蒋经国还真没吃饭,一坐下就狼吞虎咽的刨了两碗饭。
“经国,回来的时间不短了,你怎么还没吃饭呢?”庄继华有些奇怪。
“唉,事情太多,我还没进家门呢,”蒋经国咽下口中食物,用手比划着:“明天三青团举办青年抗敌座谈会,我要发表讲话,此外,还有干部学校的课,另外还有铜梁的117厂开工仪式。文革兄,我可真是服了你,听说当年你一身兼着七八个职位,既要主持西南开发队,还有打理市郑,党务,还要给学生上课,还要兼管军营,你是怎么忙过来的?”
蒋经国对庄继华可是“仰慕”已久,他在广州的时间并不长,可就这不长的时间里就听到蒋介石说起过庄继华的名字四五次,当时就曾引起他的兴趣,不过那时年轻再加上更想去苏俄,没找到机会。
在苏俄这些年,他处处小心,步步如履薄冰,生怕触怒苏俄当局引来杀身之祸,好容易盼到回国了,又被父亲送去读书,这一读就是一年多,好不容易才有了出任重庆的机会,他非常珍惜这个机会,很想在这个任上干出一番事业,让父亲知道,也让所有人知道,自己不是靠父辈余荫,而是凭自己的才能上来的。
还没到重庆之前他就知道重庆目前在全国这盘棋中的分量,除了陪都这个名义之外,更重要是他是目前唯一能提供武器弹药的地区,是中国唯一的重工业基地,可以说是目前中国的工业中心。而这一切又是庄继华带人五年励精图治的结果。
到重庆后,他始终谨慎小心,可他在工作中遇到的阻力越来越大,开始还以为是四川老地方势力,后来渐渐感觉到,真正的原因恐怕还是这位重庆的缔造者不同意他的做法,因此他更急切的想见到庄继华,回来之后,听说庄继华已经到家,便立刻去庄家,然后顺着刘殷淑指点追到这里来了。
庄继华闻言哈哈一笑,贴着他耳边说:“其实很简单,我主要是作监工,主要的工作都分给在田、严老师他们作。”
虽然是贴着耳边说,可邓演达他们却听得清清楚楚,严重忍不住笑骂道:“经国这方面你还真得向文革学学,他兼职虽多,但他善于使用和挖掘人才,象现在的总工会会长,党部副主任,农会会长,都是他从基层挖掘出来,一步一步培养起来的。”
“唉,就这点,我最怕了,开发队的局面好不容易建立起来,我还真不敢轻动,生怕不得其人。”蒋经国摇头说,其实他早想提拔几个人,但一来没什么位置,二来他根基未稳手上也没有更多的人员。
“哎,经国,这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庄继华轻轻拍拍他的肩头:“这用人呢,谁也不敢保证自己用的个个都是干才,所以呢,要敢用,再看他们的成绩;另外就是人尽其才,不要有派系之见。”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我党人才不少,可派系更多。”陈铭枢若有所思的说:“我党的弊端就在这里,宁用奴才,不用人才。”
严重给蒋经国倒上杯酒:“慢点吃,慢点吃。”对蒋经国,严重有种说不清出东西。论辈分,是他的晚辈;可论政治立场,却是他对手的儿子。他欣赏他的冲劲,却也警惕他是否另有深意。
“真如这话真是一针见血,”严重放下酒瓶郑重的说:“民国以来,我中华名义上是个国家,实际上,各地割据,藩镇横行,内战不休,国家日益衰弱,民众日益贫困;究其根源就各地长官以私利害国家,若大家都有一颗公心,天下瞬间即可安定。再看我党,内部派系林立,彼此攻伐不休,所用之人,均党派私人,而不论品行,长此下去,我党危矣。”
房间内有一丝尴尬,蒋经国明显感到严重在指斥蒋介石,可转念一想不对呀,这话好像连邓演达陈铭枢也块套进去了,侧目偷窥,果然邓演达和陈铭枢神色有些不愉,他们长期结党反蒋,严重这话等于也在批评他们。
蒋经国有些不解了,严重与邓演达他们的关系不是挺好吗,怎么连他们也一块批呢?庄继华左右看看,这个严婆婆也真是,唠叨起来就啥也不管了,不过这可能也是他心境的真实反应。
大革命失败后,大多数黄埔背景的有三条出路,要么选择跟蒋介石,要么选择跟共产党,要么追随邓演达,组建第三党。可严重不是,他选择了隐居,自己跑到庐山买了块地,盖了几间房,当起了隐士。后来听说邓演达出事,这才为救好友出山,其实他内心里挺烦这种党派之争。
严重有感而发,发过之后才发现桌上的人都有些尴尬,这才感到不妥,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也闷头喝茶,他的酒量不高,很少喝酒。
“老师这话对也不对,”庄继华将酒杯落在手上玩弄,思索着说:“人性就是这样,人之初,性本善;其实是不存在的。就算说人人都以公心吧,这个公字就很难说了,每个人对公的理解不同,共产党人认为公就是共产主义,我党人士认为公就是三民主义。为这不同理解,争斗不休,可能说他们是错的吗?恐怕很难。”
“为了保证政令通行,上级长官必然使用与他有相同见解的人,这也是人之常情。你不能说那些没有被吸纳的没有才干,也不能说那些被吸纳了的,没有才干。当然明知品行有问题却仍然提拔使用,这就有问题了。”
“文革这话是持平之论,”陈铭枢点头表示赞同,他笑笑说:“你这有点那个胡适先生所说的少谈点主义,多做点实事的意思。”
蒋经国却摇摇头:“陈前辈这话我不是很赞同,主义不对,如何能达成国富民强?我在苏俄十几年,自信对共产主义的了解不下任何一位共产党人,马克思说得挺好,可实际呢?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至少苏俄的共产主义不是马克思说的那样。所以我现在坚定支持三民主义,就说重庆吧,三民主义建设就很好,如果能剜除些毒瘤就更好了。”
“经国说的是黄赌毒吧,”严重心里暗笑,就在他进门以前,庄继华还不肯承认这是三民主义,而承认这是吸取了苏俄专制政策的结果,他抢在庄继华前面问道:“上次你去成都,与田颂尧他们商议得怎样?”
“就像您说的,为了一己之私,害国害民。”蒋经国恨恨的说。
庄继华思索下,感到有必要与他谈谈,如果他一点事情都做不好,恐怕会对他的信心打击过大,不利于将来。
“经国,任何事情都不是一帆风顺的,”庄继华把杯子放下郑重的看着他:“他们为什么不肯禁毒禁赌禁娼?他们提出的理由是真实的吗?后面有没有其他原因?只要到问题的结症,解决了这些,其他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还能有什么,”蒋经国叹口气:“不就是减少了他们的收入,他们才这样拼命反对吗。”
庄继华轻轻摇头,这蒋经国还是没有找到问题的结症,如果他肯放手四川开发公司,禁毒禁赌禁娼,不敢说完全禁绝,至少在禁毒上可以进一大步。
“经国,你这样说,我想起一事,”庄继华慢慢的说:“民国二十五年,在田任职海军,其时海军走私猖獗,他和校长谈起此事,校长就说要查明原因,分别对待,不要操之过急。我想,这话对今天的你也适用。”
蒋经国定定的看着庄继华,好半天才有些沮丧的说:“又是这样,瞻前顾后,我真想直接查封。”
“那你就错了,”庄继华再次摇头:“现在的首要问题是抗日,团结抗日,重庆四川是大后方,大后方不能乱,否则,校长也会出面制止你。”
蒋经国想了想试探着说:“文革,我还有个想法,就是关于四川开发公司的,前段时间我想将其分拆,这个想法我已经放弃,委员长任命我为物资局副局长,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这个物资局该怎么运作,文革,我想向你请教。”
第三部 血火抗战 第五章 主政西南 第三节 结盟(三)
开封会议之后物资局就成立了,张厉生出人意料的成了物资局首任局长,这个结果让武汉官场大跌眼镜,孔祥熙挨了一记闷棍,一位蒋介石看破他的用心,特意给的警告,只好收手再等待机会。
张厉生很是乖巧,上任后不久就到重庆来于蒋经国商议,最后俩人心照不宣的达成默契,武汉归张厉生负责,重庆归蒋经国负责,这实际上是蒋经国负责收购物资,张厉生负责分发物资,蒋经国对这个分配比较满意,对他来说物资分配实在繁杂,他根本没有精力兼顾。
听完蒋经国的介绍后,自己还有些苦笑得,这个张厉生真不是一般的狡诈,或许后面是陈诚在支招,得罪人的事让蒋经国冲在前面,好处自己留下。
蒋经国说完之后、就紧张的看着庄继华,却没得到任何响应,这让他有些失望,他忍不住又要开口,却被严重用眼色制止。
庄继华心中在犹豫,是不是要告诉他,他掌握的一些东西,犹豫会后,他决定还是实话实说。
“经国,你想过这个问题没有,为什么要设物资局?”庄继华以他惯常的启发式提问开始,他的这种方式对开发队的老人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但对蒋经国来说却是首次,这让他有些新鲜的同时又有些迷惑。
蒋经国摇摇头:“按照大本营的意见,统购物资是为了防止物资流失,同时也是为了更好的分配物资,达到最大效率。”
“这只是明面的理由,你想想这个问题,中国最大的军事物资供应体系是那?是四川开发公司,这个公司的几乎所有产品都卖给了洪君器的后勤部,怎么能说物资流失呢?物资局成立后采购的物资也同样交给后勤部,这等于是凭空增加了一层管理,这不是增加效率而是降低了效率,你说是这样吗?”庄继华拿起一支筷子在桌上画了两条线,然后又在中间加上一条,变成了三条线。
蒋经国有些奇怪了,如果按照这样说这物资局确实是多此一举:“是不是开发公司的物资没有全部供应军队,亦或是其他原因?”
“其他原因,”庄继华淡淡一笑,那笑容有些冷酷:“是有其他原因,四川开发公司的产品分作两个部分,大部分卖给洪君器的后勤部,但每个月要扣下30%多的物资,被川军各系统买走,以支持出川部队的补给,这个其他原因就在这里。”
蒋经国恍然大悟,他立刻明白物资局要作的是什么了,庄继华看着他问:“现在你明白你要做什么了吗?”
蒋经国困难的点点头,庄继华又问:“那你打算怎么做?”
“自然是按照大本营的命令作。”蒋经国面无表情的说,庄继华略微点头,然后继续进逼:“那你知道以后会发生吗?”
蒋经国一愣,不解的看着庄继华,庄继华接着说:“陈将军说我党派系林立,那么张厉生是那个派的呢?我看不是陈立夫的人就是陈诚的人,如果是后者,那就川军就惨了,陈诚一向瞧不起地方部队,对地方部队的物质卡得非常紧,孙连仲曾经告诉我,在陈诚手下,他最好的时候拿到的物资只有四成。”
“这种厚己薄人的做法非常影响军心,”庄继华接着说:“川军出川部队的装备是最好的,如果他的供应不足,会严重影响战斗力,如此精心编制的部队就浪费了,这也是我为什么要保存川军独立后勤系统的原因。”
“据我所知,成立物资局是孔祥熙的提议,孔祥熙为什么要提这个建议呢?很简单他是冲四川开发公司来的,四川开发公司生产的物资大多数是市场上的紧俏物资,我多次拒绝于七星公司以及其他与孔祥熙有关的公司交易,因为他们拿到这些物资后,就卖到黑市上牟取暴利。”
蒋经国惊讶的看着庄继华,有些不相信:“不可能,他是行政院院长,他……居然因为私利,而罔顾军国大事?这不可能,不可能。”
“这些公司都是他夫人在背后主持,”庄继华神态很平静:“我的人调查过,之所以没有揭穿他,也正因如此,我才断然拒绝与他作生意。”
“经国,文革没说错。”严重补充说:“七星公司原来从我们这里拿到上海地区的盘尼西林代理权,结果他把大部分盘尼西林卖给了日本人,我们先是警告他,他没听,最后我们不得不取消了他们的代理权,恐怕就是这个原因,孔祥熙就开始惦记上了四川开发公司和文革。”
蒋经国苦笑下,低头思索会,然后抬起头对庄继华说:“你放心,我也不会与他打交道。”
“不,不客气的说,你没这个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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