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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投机者-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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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师这下明白了,他不能取代校长,贺衷寒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庄继华淡淡的对宋美龄说:“不过,师母,何老师说的以战迫和还是有一些道理的,要想解决西安事变,只有软硬兼施,师母在城内劝,大军在城外逼,只有如此才能以最小的代价救回校长。”
宋美龄长出一口气,她终于看到让蒋介石回来的一丝曙光了。随后张静江又传来好消息,戴季陶居正的态度软化,不再坚持武力平叛。宋美龄立刻招来宋子文和孔祥熙商议,决定向何应钦提供十万法币充足作平叛军费。
南京的情况很快传到西安,在东北军和西北军中引起巨大震动,部分东北军和西北军军官议论纷纷,指责张学良把他们带入险境;于学忠从兰州来电,甘肃驻军有不稳迹象,驻防甘南的两个团叛变。张学良闻报焦急万分,迫不得已请曾扩情出来作公开广播,告诉南京蒋介石还活着,呼吁南京方面要慎重行事,切勿挑起内战。
十八日宋希濂部进驻南京城郊,贺衷寒大喜前去拜会,可没想到宋希濂却明确告诉他,他支持和平解决西安事变方略,贺衷寒失望而归。
但贺衷寒没有放弃,他继续对何应钦施压,十八日南京城内八百军官向军政部请愿,要求组建讨逆军,开赴渭水前线。南京童子军讨逆赴难团继续举行游行示威,要求尽快平定西安叛乱,法办张杨。贺衷寒主掌的新闻检查处,查禁了所有主和言论,报上充斥着声嘶力竭的主战声。
十七日西安风雪迷漫,蒋坚忍指挥洛阳空军出动,对渭南、华县进行狂轰滥炸,第二天空军轰炸的范围扩展到华山、平汉铁路一侧。
黑黝黝的炮口直指对岸,枪口在雪光下闪烁幽幽蓝光。十八日,教导总队抵达赤水,数万骁勇在桂永清指挥下,列阵于赤水河岸,时刻准备强渡,直下西安。
蓝衣社推动的战争似乎越来越近,南京和西安都屏住呼吸,似乎一切都没法改变了,何应钦给出的四日期限就剩下一天了。可这时一架飞机在洛阳降落,事件中被俘的蒋鼎文从西安飞回洛阳,他带来蒋介石的亲笔信和命令,在信中,蒋介石命令“万不可发起冲突,停止轰炸西安。”
蒋鼎文带来的消息对联席会议中央委员的态度转变起了关键作用,宋美龄发现中央委员们对她的尊敬又回来了。当天联席会议中以CC系成员为首,政学系、原西山会议派中元老的多数人纷纷表明态度,支持宋美龄和平解决西安事变。
宋子文在会上提出以私人身份入西安,经过辩论,获得大部分委员的支持,但却也被限定,不能与张杨进行具体谈判,只能探视蒋介石和张杨的态度。
原来主战的两大旗帜何应钦和戴季陶则保持沉默,一言不发,主战的旗帜由蓝衣社和汪精卫两派扛起来,不过声势却已大不如从前。在这时蓝衣社就显示出他的弱点,在高层的势力太弱。
联席会议结束后,贺衷寒邓文仪等人回到朝天宫开会,会上所有人都有点泄气,看到众人的样子,贺衷寒决定为他们打气,他站起来正想说几句,邓文仪却抢在他前面站起来都对大家说:“诸位,校长手令我们应该遵守,但是,这要看条件,这道手令必然是在张杨逼迫下写的,而且校长留下了明显的暗示,你们看只最后的落款,戎祉,校长从来没这样落款过,那么这里面肯定包含深意,我以为这是让我们继续讨伐的意思。”
蒋介石的手令在众人手中传阅,那个落款吸引了众人的眼光,的确,蒋介石从来没用过这样的落款,众人开始议论纷纷。
“校长这是什么意思?”
“戎祉,戎是军队,武力的意思;祉是顺利,福气的意思,这是不是说希望我们的军事行动顺利?”
“对,没错,就是这意思!”
……
人们的习惯是在有意见或有分歧时,认为自己是最正确的,别人是错的,思考问题的角度和方向都是单一的,非对即错,古今中外无不如此;当发现当初自己行为有偏差时,首先想到的不是改正而是掩盖。现在蓝衣社众人就抓住了这根稻草,戎祉,被强行解释成军事行动顺利。
贺衷寒立即将邓文仪的这个发现进行了升华:“……校长绝不会同意停止讨伐,诸位同志,想想校长对我们的教导,苟利国家生死以,校长会屈服与张杨吗?绝对不会!这是校长利用张杨急于和谈,在蒋鼎文带回来的手令中给我们的暗中指示。……”
贺衷寒的话铿锵有力,随即他下令继续推行军事行动,命令桂永清即刻发起进攻,五天之内冲到西安城下。各地蓝衣社机构继续大力宣传,造成广泛的讨伐呼声,向中央施加压力。
“何敬之现在想退,”贺衷寒想起前天的事就感到深深的羞辱,他忍不住骂道:“新军的事决不能这样算了,所有失业同学,我们先从会里经费中拨出部分安置,等番号下来,他们就是我们的基层军官。”
但让贺衷寒失望的是,何应钦的态度一如既往,坚决不肯松口。而形势的发展也越来越不利了,宋子文飞向西安,虽然政府宣称此行纯属私人性质,但明眼人眼里完全不是如此。
夜里朝天宫召开紧急会议,会上作出三条决定,第一密令桂永清立刻发起进攻,要在最短时间内打到西安城下;第二立刻在南京武汉上海等地策动更大规模的有心示威,南京的有心示威要到丁家桥递交请愿书;第三加强宣传力度,基本调子,和谈就是背叛,是党国的叛徒。
渭河前线,北风卷起漫天雪花从河面刮过,光秃秃的大地上白茫茫一遍,冰冷的渭水两岸,两支军队隔河对峙。
“对面是东北军刘多荃和缪徵流两师。”参谋长符昭鶱向桂永清介绍道:“他们沿河布防,从兵力分散,挡不住我们一击。”
符昭鶱的信心是有道理的,教导总队的装备和训练在全国军队中都是首屈一指,仅凭那十八辆坦克车就全国罕见,重炮营、骑兵团、高炮营,一应俱全;所属部队更是在德国顾问精心训练数年,乃全国的示范部队,根本不是羸弱的东北军所能抵挡的。
“我们就从雀儿渡过河。”桂永清用手杖在、戳戳地图上的点,语气冰冷,他、从昨天到今天,他连续接到两封电报,都是让他立刻展开进攻,都要求他打得猛打得狠,但区别是一封要求他进入渭南后,就暂时停止进攻,听候命令;而另一封则要求他挥兵猛进,直逼西安城下,一举歼灭张杨。
这点不同,让桂永清感到南京城内肯定发生了变化,也让他很为难,从心里上他倾向于蓝衣社;但情感上却让他很难违抗何应钦的命令。不过不管怎么样,打到渭南是肯定没错的,那么就打到渭南再说吧。
“命令开炮!”
随着桂永清凶狠的命令,炮弹准确的落在对岸东北军阵地上,腾起阵阵烟雾。炮声中,第一批满载士兵的船开始驶向对岸。
上百艘船铺满江面,第一波攻击一团团长周振强就投入了大部分兵力,架在船头的机枪喷出猛烈的火焰,子弹嗖嗖的,带着风声从身边穿过,而士兵们却像没看见没听见一样,只管低头划桨。
船还没靠岸,迫不及待的士兵们就纷纷跳入冰冷的河水中,向东北军阵地发起进攻。黄色军装迅速覆盖了滩头,青天白日军旗在硝烟中引导士兵快速向前。
只半天功夫,东北军渭河防线被全面突破,桂永清过河后就骑上他的那匹从德国买来的火红色战马,半天的战况告诉他,东北军根本不堪一击,如此天险,仅仅付出不到十人的伤亡就突破了。
“命令周振强和胡启儒并排攻击,命令骑兵团绕道攻击他们的后方。命令工兵营加快进度,把浮桥搭起来。”
桂永清的命令被迅速执行,周振强和胡启儒两个团并排向推进,东北军兵败如山倒,以至于他们追都追不上。要说运气好,还是绕道的骑兵团,四条腿的毕竟快过两条腿,他们截下部分败兵,这些士兵根本抵抗意志,看看跑不过,就跪在道旁投降。
“这也太快了,”才两个小时,桂永清就感到有些不安,他担心这是诱敌之计,两个团与总队严重脱节,他们的前锋已经在二十里以外去了:“命令他们停止进攻,等待后续部队。”
桂永清并不害怕东北军形成新的防线,渭河之战告诉他对方士气极低,作战意志极低,更重要的是他相信以他手中的火力可以摧毁东北军的任何防线。
第二部 经略西南 第八章 投机西安 第九节 转机(二)
十二月二十日教导总队占领东西赤水,第二天攻克渭南,斯役教导总队两天内连下三城,伤亡不足百人,击溃东北军三个师,光俘虏就有三千多人,桂永清志得意满。
但渭南一下,桂永清就面临选择的难题,何应钦接到攻克渭南的电报后,立刻给他发来停止进攻的命令;而同时朝天宫的电报也到了,要求只有一个,继续进攻,一直打到西安城下。
桂永清在渭南城内左右为难,南京城内的这句话、何应钦、贺衷寒这紧张的关注他的行动;除了他们以外,渭南以南公王岭俞济时也紧张的盯着桂永清的动向,他的一个旅正在阳郭以南待命。当然他没指望这个旅能解决教导总队,他们只启辅助作用。
渭南城郊的罗张镇,是个上千户人家的大镇,它正位于渭南去西安的大道上,一条铺满青石的公路从镇内穿过,平日里这条公路车来人往,从西安过来的长途客车喜欢在停下,加点水,吃顿饭,所以此地的饭店生意及其火爆,相应各种商店旅馆业应运而生。
但近期这里的生意却十分冷落,从西安出来的客车已经十分稀少,相反大批富商拖家带口从渭南向西安,然后向更西边跑。
昨天在这一带驻扎许久的穿灰色军装的东北军忽然仓皇的跑了,随后大批穿黄色军装的部队进驻,这些士兵显然要比逃走的东北军要富裕些,因之军纪也要好些。镇上的居民们很快就放下心来,依旧开始做他们的买卖。
一群骑兵簇拥着一个中年将军快马奔到镇口,与镇口的哨兵交谈几句后,这群骑兵迅速向镇内而去,马蹄在青石板上踏出清脆的响声。
到了镇中心关帝庙,骑兵们齐刷刷下马,将军一马当先向里走,守在门口的士兵举臂向他敬礼。
“张教育长,您怎么来了?”桂永清接到报告时已经晚了,他刚跨出门,张治中就已经到了。
“我奉命来潼关视察军务,顺便来你这里看看。”张治中双手背在身后,脸上带笑:“率真,教导总队真是不愧是委员长含辛茹苦培养出来的,两天内连下三城,一举攻克渭南,军威何其雄壮。”
桂永清心中一颤,张治中一来就提醒他,有了蒋介石才有这支部队,他到这里来绝不是什么顺路,恐怕与那两封电报不无关系。
“我教导总队上下官兵,下定决心,不怕牺牲,坚决平定叛乱,营救校长。”桂永清庄严的说。
“营救校长?说得好。”张治中无可不无不可的重复了句,然后迈步跨入作战室中。
作战室就设在关帝庙的大殿,跨入殿中,迎面就是细读春秋的武帝关羽,两侧是奉刀的周仓和仗剑的关平。
“一骑绝尘走千里,武帝忠烈千古传;关帝庙里摆战场,将军当有古人风。”张治中看上去乐呵呵的,随口开着玩笑,语气却隐隐有规劝之意。
“教育长,我哪来什么古人遗风,”桂永清知道自己所料不差,于是干脆把话题挑明:“东北军士气及其低落,我军两天即攻占渭南重镇,正当一鼓作气,直抵西安城下,逼迫张杨,送回校长,可何总司令却在此时要我们停止进攻转入防御,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张治中转过身来看着桂永清气鼓鼓的样子,随后又一个个的扫过教导总队军官们:“周振强,黄埔一期;胡启儒,黄埔二期;马威龙,黄埔四期;赵国用,黄埔三期;李平治;黄埔四期;”
被念到名字的军官无不昂首挺胸,心中肃然。张治中缓缓的说:“你们都是黄埔毕业,是校长的学生,是校长亲手提拔起来的,现在校长蒙尘,你们想用手中的力量救校长出险的心情我理解,但你们想过没有,救校长出险的最佳策略是什么?单靠武力能救校长出险吗?庄文革对我说过一句话,绑匪走投无路时,就会撕票,我们逼得太急,张杨会不会加害校长呢?如果他们因此加害校长,那么你们就成了谋杀校长的间接凶手。”
一席话,让在场的军官们冷汗淋漓,神色大变,周振强是教导总队蓝衣社负责人,朝天宫的来电他是清楚的,但南京城内的变化他却不知道,所以他踏前一步问道:“我们打到西安城下,东北军军心动摇,城内必生变化,营救校长出险的把握有七成。”
“七成。我看是愚蠢吧!”张治中脸色一板厉声说:“张家父子经营东北军数十年,手上会没有一支对他彻底忠心的部队?此外,张杨以外,还共产党,何总司令已经下令停止进攻,俞济时和胡宗南都执行了命令。你们以后是孤军深入,还打到西安城下?人家在西安城下聚集了十几万人等着你们这一万多人(前文有误,教导总队此刻兵力只有一万多人,特此致歉)。这么多年的军校教育,军队实践,军人以服从为天职,这个你们不会不懂吧。”
包括桂永清在内都无言以对,张治中又训斥几句后才解释道:“夫人与宋子文将启程前往西安,事情很快就有个结果,停战令已经下达,你们必须服从命令。”
桂永清看着张治中,又看看周围的军官们,张治中的到来让他感到上面对停战的急迫,但还没感到危险。军官们的神情都很紧张,桂永清的目光从他们脸上滑过,他没注意到胡启儒的紧张与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就在这个镇子里的一个院子里就隐藏着庄继华的一个十二人的特战小组,只要张治中一声令下,这个特战小组就会找机会伏击桂永清,然后胡启儒将出面支持张治中接管教导总队,而俞济时的那个旅将会以最快速度赶到这里。
但就在这片刻桂永清已经权衡清楚了,没有何应钦的命令他可以继续进攻,因为有何应钦和蓝衣社在后面支持他,可以有源源不断的弹药补充,但何应钦转变态度,蓝衣社的支持尽管声势很大,但只能是政治上的舆论上的,他们无法给她提供后勤支持,也无法为他分担敌军的兵力。
“教育长,军人以服从为天职,学生遵命。”桂永清肃立答道,随着他的话声,周振强等人的脸上闪过失望之色,相反胡启儒却暗自松了口气,事情终于没有演变到最坏的结果,赵汉杰那里他总算有了个交代。当然更轻松的是张治中,他决不愿对他的这些部下下杀手。
“何总司令命令,调整讨伐部署,组建东西两路纵队,由顾祝同出任西路总指挥,包括胡宗南、关麟征、马鸿逵等,都由他统一指挥;东路部队由刘峙出任总指挥,我担任前敌总指挥,教导总队归我指挥。”
张治中的话让桂永清猛醒,他这才明白南京城内的斗争已经激烈到如此程度,何应钦的调整等于剥夺了所有蓝衣社成员的指挥权,顾祝同和刘峙都是老黄埔老师,对蒋介石的忠诚毋庸置疑,而且是蓝衣社绝对指挥不动的。
二十日,联席会议决定的停战时间已经到了,但宋美龄力争下又取得三天的延期,散会之后,她决定不能再等了,借这个有利时机赶快去西安,以免夜长梦多。
“我看可以,师母与宋部长一起去,何应钦的态度并不稳定,南京能做的都差不多了,现在必须在西安取得突破,以坚定人心。”庄继华话里的意思很明白,何应钦的态度有可能转变,那些元老的态度也可能转变,还有蓝衣社……,庄继华最后又补充一句:“必须赶在汪精卫回来以前。”
这句话让宋美龄神情有些慌乱,汪精卫在政治上的影响力要远超何应钦,他回来后要是主战,那么大部分元老的态度就会立刻发生转变,而何应钦一旦选择与汪精卫合流,那么蒋介石可能就真的回不来了。
“文革,你有汪精卫的消息吗?”宋子文皱眉问道,显然汪精卫也击中了他心中的忧虑。
“不知道,不管他什么时候回来,必须把西安谈判时间算在内,现在已经过去八天,也就是说汪精卫从欧洲启程已经过去六七天,如果再拖上一个月,汪精卫应该也到了。”庄继华目无表情的说,现在该做的事都已经作了,在投入下去也不能增加更多的收入了,应该让宋美龄去西安把蒋介石带回来了。
“可是,西安那边……”孔祥熙还在犹豫。
“我认为张学良恐怕比我们还想尽快开始谈判,渭南之战证明,东北军西北军军心混乱,如果战争打起来,他不可能赢,他发动西安事变的初衷就可能完全落空。”庄继华又平静的补充道:“当然前提是,他说的是真话。”
“你认为他说的是真话吗?”张静江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他主张和平解决,尽快让蒋介石回来,但西安情势未定,端纳那边的回电也语焉不详,这时让宋美龄去西安是有些冒险。
“我认为他说的应该有九成是真的,”庄继华思索着寻找理由:“我与张学良在四川有过接触,感觉他是个比较直率的人,丢失东三省和热河,给他很大压力,这些年他一直被国人指着脊梁骨骂,那个日子我想肯定不好过;其次,是来自东北军内部的压力,东北军将士背井离乡,几年来关内的流浪,让他们的怨气也越来越大,张学良必须对他们有所表示,否则东北军恐怕自己就要瓦解。再加上张学良身背的家仇,所以我以为他的主张有九成是真实可信的。”
宋美龄凝眉思索片刻后决然说道:“我和子文立刻启程去洛阳,在那等端纳的消息,如果他说我们可以去西安,我们立刻就去。”
宋美龄的话虽如此,但她的神情却很紧张,西安传来的消息很恐怖,街上到处是乱兵,烧杀抢掠无所不作,简直是人间地狱。
“师母,我和戴笠与您一起去。”庄继华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心软了,他当然清楚西安根本没危险。
“你不能去。”张静江立刻坚决反对:“夫人走了,你就得留在南京城内,何应钦那里你得盯着,黄埔同学要你去联系,万不得已的时候,还要你去主持军事行动,文革,委员长回来之前你不能离开南京。”
张静江的话提醒了宋美龄和宋子文,宋子文也随即表示:“静江先生说得没错,文革,你不能去。你得留在南京盯着何应钦和蓝衣社。”
宋美龄也表示庄继华不能去,庄继华叹口气说:“那师母一定要把雨农带上,师母,我以前告诉过您,事变之初,我就派了三支特战队去陕西,他们现在隐藏在西安城外,这是我准备的最后一招杀手,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用,而什么时候使用,只有西安城内才能决定,师母,我想把这支特战队的指挥权转交给雨农,而决定权由您下达。”
“他们有多少人?能救回委员长吗?”孔祥熙还是第一次听说,他不免有点好奇。
“不知道,不过这是最后一招,是非常危险的一招,只有谈判完全破裂才能用这支部队。”庄继华的神色十分严肃,要从万军之中救出蒋介石恐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
宋美龄点点头,随即把戴笠叫来,庄继华向他详细讲解了联系方法,而戴笠也早清楚,庄继华有意让他随宋美龄去西安,他心里虽然担心,可还是咬牙答应了。
二十日晚,宋美龄与宋子文抵达洛阳,就在他们抵达之后不久,从西安飞来的一架飞机也在西安降落,端纳从西安回来了。
端纳告诉宋美龄,渭南丢失之后,西安城内很是惊慌,一些富人开始向城外逃跑,东北军和西北军的中低级军官情绪激动,有要杀掉蒋介石与中央决一死战的,有要向西撤退的,有要向北跑的。张学良杨虎城已经数次向全军发出通告,此次他回来之前,张学良请他转告宋美龄,如果不停止进攻,她就没有必要去西安,另外端纳还告诉宋美龄,中共派出周恩来叶剑英为代表,已经抵达西安。
第二部 经略西南 第八章 投机西安 第九节 转机(三)
宋美龄在洛阳上飞机前给孔祥熙发来封电报,让孔祥熙在联席会议中提出停战时限,规定以圣诞日为最后期限,届时蒋介石若不能归京,中央军即展开进攻,这个决定要等她到了西安以后再宣布。孔祥熙把这个电报交给庄继华和张静江看时,庄继华不仅为宋美龄的智慧佩服不已。
“这是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后生,高明,高明呀!师母若能领兵,必是上将军!”庄继华赞叹道。
张静江也对此表示赞同,不过他还是加了层小心:“这是一招险棋,到时候具体怎么做还要好好谋划一番。”
“放心吧,可以先从西部动手,让胡宗南率先进攻,接着是俞济时,而张治中那里却按兵不动,让他们去猜。”庄继华淡淡的说,胡宗南率先进攻,他与西安还隔着共产党的根据地,不过关麟征正在兼程从甘南绕道到咸阳,只要拖上十来天,关麟征部也就能赶到。如此三面围攻,张杨也只能往北退,向中蒙边境退去。
“不过,我对师母有信心。”庄继华指指孔祥熙拿来的提案:“这样的决心,我都不敢下,可师母却下了,说明她对目前的局势很有信心。”
圣诞节就在二十五号,距离现在也只有四天时间了,四天时间要把这个谈判完成,宋美龄的决心不是一般大,庄继华自问不敢做这样的决断。
十二月二十二日,宋美龄飞赴西安,随行人员有宋子文、蒋鼎文、戴笠、端纳等。下午,孔祥熙代表联席会议宣布,停战令维持到十二月二十五日,以此日为限,过了这天,中央军将恢复进攻。南京西安两城的空气顿时又紧张起来。
不过庄继华保持了他的乐观,他根本不在南京城内待了,带着宫绣画伍子牛鲁瑞山跑到城外宋希濂师部去了,把张静江和孔祥熙留在城内与主战派周旋,尽管他们的声势已经都大不如从前。
停战中止前一天,十二月二十四日,张静江也干脆跑到他这里来了,见面就骂庄继华不地道,耍心眼,明知没什么事,却不对他这个残废老头明言,看着他每天跑来跑去,自己却跑到一边躲清闲,现在他也不干了,要清闲大家都清闲。
张静江的“责骂”让众人一阵乐,宋希濂快意的眨巴下眼珠说:“静江先生说的没错,文革,我是最了解的,他算计每一个人,朋友,盟友,上司,部下,敌人,从七连开始他就在算计我们,我吃的亏太多了。”
“萌国,你小子要有点良心,你那里又吃亏了?”庄继华十分“不满”:“你看这里清风明月,江流宛转,好一番诗情画意;住在这么个地方,你还有什么抱怨的,需要抱怨吗?”
傍晚的南京城郊十分美丽,天边的云彩染出点点霞光,江山白帆穿梭,间或有一两声长鸣的汽笛,士兵已经收操,军营里一遍寂静;长江静静的从南京城边流过;战争,政治在这一刻好像忽然都远离他们了。
“是呀,真的好美,以前怎么从没发现。”宫绣画忍不住低低的呢喃道,到南京的这些天,庄继华还好,他们每一个人都把心提得高高的,直到现在也没落下。
众人都没有出声,他们静静的望着江面,望着渐渐变得黑乎乎的南京城墙,想着各自的心事。
“萌国,你说从下关架一条浮桥到对岸,需要多少时间?”庄继华最终打破沉默,宫绣画不满的白了他一眼,责备他不该破坏这种温馨的气氛。
宋希濂显然没细想庄继华问题的含义,他随口答道:“怎么也得半天到一天吧。”
“有这么快?”庄继华表示怀疑,以前他对浮桥这类东西没有太在意,刚才这幅极美的画,让他想到一年后这里将发生的人间惨剧,如果到时有座浮桥,恐怕能跑出不少人吧,庄继华忍不住这样想。
宋希濂还没答话,张静江却插话问道:“文革,西安到现在还没消息,你就一点不担心。”
“骰子已经掷下了,有什么好担心,明天校长能离开西安。”庄继华肯定的说:“张杨也明白,他们目前最大的优势就是校长;如果这张牌失效了,那他们将一无所获。我们感到时间紧,他们也同样感到时间紧,汪精卫要回来了,没有师母在南京,联席会议的态度很可能转变,那时双方就都没有退路了。”
“共产党方面会同意放校长回来吗?”尽管共产党方面给南京发来通电,呼吁和平,但南京方面还是不肯相信,毕竟双方结下的仇太深。
“当然,我恰恰认为共产党方面是真想放校长回来,”庄继华望着天边逐渐最后一抹亮光淡淡的说:“你们注意到没有,中共给中央的电报,还有事变刚发生时苏俄的态度;我认为苏俄肯定给他们施加了影响,为了苏俄的利益,斯大林也会让校长回来。”
“这点,我赞成共产党方面是想放委员长回来。”张静江点头说,他转头看看黝黑的南京:“不过,他一回来,不知又有多少人要折戟沉舟,再也爬不起来了。”
这个话题就有点沉重了,这场战和之争包含的东西太多,卷入的人群、团体也太多,庄继华已经有些感觉了,孔祥熙提出那道最后通牒前,是与他和张静江而不是与陈家兄弟商议,这已经就表明态度了,宋美龄没有忘记陈家兄弟最初的“背叛”。
不过蓝衣社肯定是最大的输家,他们自始至终主战,贺衷寒的种种举措无不引人生疑,蓝衣军,白衣誓师,两道通电,重重举措,蒋介石回来必定清算。
当然最大的赢家肯定是庄继华,他从头至尾对宋美龄坚定不移的支持在某种程度上扭转了南京的局势,蒋介石宋美龄对他的信任将增加一种空前的程度。
“是非成败多少事,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庄继华叹道:“两千年了,这条江见证了多少兴衰,可回头来看,又算什么呢?又有什么呢?法西斯主义本就是个极端的思想,不适合中国,蓝衣社解散了也好。君山他们经此挫折,也不见得是坏事。”
众人沉默了会,宋希濂才低声问:“你认为校长会解散蓝衣社?这可是他老人家亲自下令成立的。”
“可蓝衣社已经变了,与当初成立的主旨背道而驰,你看看这些年,争权夺利,贪污腐化,纪律松弛。四年前宣称的铁血、纪律、廉洁,现在还剩多少?”庄继华摇头叹息道,蓬勃兴旺的蓝衣社短短几年就要烟消云散。
“蓝衣社可有上百万人,校长就这样把他们解散了?”宋希濂还是有点不相信。
“一下就解散恐怕不会,不过解散却是肯定的,你们那位校长这方面的手腕高着呢。”张静江慢悠悠的说,其实他当年也不看好这个组织,不过他是从他与蒋介石私人恩怨的角度来看的,后来与庄继华交流后,他才有了反对理论基础,而这次的判断则是基于他对蒋介石的认识做出的。
“文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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