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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投机者-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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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美龄一愣,可会场上的委员们也一愣,他们还没想清楚宋子文此时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宋子文边说边往前走:“他们代表西南三省数十万将士和数千万民众的意愿,同时也说明蒋夫人的主张在地方上不是没有支持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龙云愤然而起:“庄文革这是要做什么?以地方要挟中央,他这是要学张杨,必须严厉申斥!建议中央委员会给以严惩,以儆效尤!”

“志舟兄,坐下,坐下,不要激动嘛。”朱培徳笑着把他拉下来,然后站起来说:“民意即军心,我以为蒋夫人和戴先生的话都有道理,今日中国委员长的作用不可替代,所以解决西安事变,必须考虑到委员长的安全;和平解决是我们的目的,但张杨的行为不能接受,必须受到惩处,这是个两难的问题。”

老狐狸,熊思辉看着他心里骂道,他这时看到不能不表态了,于是慢慢吞吞的有样学样:“益之将军说得对,无论是战时和,都要兼顾国家的法纪和委员长的安全。”

他们想就这样模糊过去,但是有人不满意,孙科就冷冷的逼上来:“这是什么话,左右逢源,那都不得罪,你们一个总参谋长,一个江西省主席,都是党国干城,在这样的大事面前,岂能如此模糊。”他随后就亮明态度:“我主张按蒋夫人的意见办,张杨能够与多少人马,谈不拢再剿灭也不迟。”

宋美龄一直认为孙科是个纨绔子弟,以往也没什么交情,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却得到他的支持,不由向他投去感激的一眼。

“我同意。”朱培徳和熊式辉都是官场老油条,立刻判断出这个立场对他们有益无害,马上表示支持。

有了他们三个的表态,会的气氛开始松动,林森也终于表态支持宋美龄。

宋美龄这是朦胧感觉到宋子文亮出的那四封电报是这个转变的导火索,不过他不明白,怎么是四封电报呢?不是只有庄继华一封吗?她疑惑的看向宋子文,后者却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何应钦这时感到不能在继续下去了,再继续下去,昨晚的决定就要被推翻了,他立刻以时间太晚为理由宣布休会,明天再继续开会。

第二部 经略西南 第八章 投机西安 第五节 “异心”(四)

“不行,”戴季陶却站起来大声说:“讨论了一天,不能没有结果,明天的报纸必须有政府的态度,否则如何向国民交代!”

“对,如果这么长时间的讨论,党政军都在,还拿不出个意见来,政府必将沦为中外笑柄!”叶楚伧也站起来大声说道。

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西安事变是已经爆发一整天了,如果明天的报纸上,政府还没有明确的态度,无论从那方面都说不过去,不但外国政府、地方实力派,恐怕连普通国民都会嘲笑政府的无能。

但是这个情况下怎么形成决议呢?宋美龄虎视眈眈,随时准备与主战派打擂台,而戴季陶他们也绝不允许一味求和。

林森这时开口了:“我看这样,一条一条的讨论,首先是张杨的行为是否是背叛党国?”

这一条毫无异议,他们的行为不算背叛党国还算什么,林森接着问:“他们的行为已经不是一个党员应为的,开出其党籍的处分不算过分吧。”

林森看着宋美龄说。宋美龄略一思索败类点头认可,张学良既然敢做这样的事情,那么他就应该想到,这张党票是肯定保不住的。

“张学良现在西北剿总副总司令,东北军总司令,杨虎城是十七路军总司令,西安绥靖公署主任,他们的职务必须撤销。”

宋美龄又点头表示认可,这两条都是必须的,再说张杨也不可能还有这样的幻想。

“张杨都是军人,扣押上级,严重违反军纪,必须交军事委员会审判,东北军和十七路军受中央直接指挥。”

“怎么交?”宋美龄反问道,这涉及张杨的身家性命,宋美龄必须替他们争一争,防止谈判大门被关闭。

“蒋夫人,我说的是原则,不涉及具体。”林森委婉的暗示到。宋美龄想了想又点点头。

林森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所谓原则只是用于宣传,至于其他,以后还可以修改。

“中央命令东北军和十七路军将士严守军纪,不要参与叛乱,中央将派人抚慰未参与叛乱的两军将士。而坚持叛乱的将视为叛徒,中央将一力讨伐之。”林森的确老奸巨猾,十个和稀泥的高手,这样的条款也能拟出来,把主战派和主和派的观点都包括进去了,两派都无法说什么。

“不过,鉴于委员长被扣,国家不能群龙无首,如果张杨不肯送回委员长,必须有人主持军务。”杨森说道:“我提议组建临时军事委员会。”

这个提议得到绝大多数委员的支持,包括张治中、朱培徳、孙科这些刚才主和的委员也支持这个提议。

接着何应钦、朱培徳、冯玉祥、龙云等七人组成新的临时军事委员会,推举何应钦担任代理委员长,负责所有军事行动。

至此终于勉强有个拿得出手的决议案,尽管双方都有所不满,但也都感到可以接受。明天报上国民政府终于可以不会丢脸了。

持续整整一天的会议也着实让大部分代表筋疲力尽了,宋美龄也感到筋疲力尽,待决议出来后,林森宣布暂时休会,明天下午继续。宋美龄和孔祥熙宋子文一起离开会场,走前他狠狠的瞪了略有些得意的何应钦一眼。出门之后,她让孔祥熙回家,却要宋子文和她一同回憩庐。

轿车开动后,宋美龄才轻声问:“那电报是怎么回事?”

宋子文看着车灯划破夜空,灯光中的雨丝淅淅沥沥延绵不绝,好半天才幽幽的说:“这庄文革眼光深远,明见万里呀,”宋美龄有些讶异的扭头看着他,宋子文接着说:“我一路在想他为什么要给你发这封电报,直到看到会议上的情况,我才明白他的用意,他这是告诉你,西南有一股绝对服从你命令的力量,目的是让你握有这股力量,在恰当的时候展露这股力量,让南京这些人有所顾忌。”

宋美龄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今天她算是明白了,没有了蒋介石她就什么都不是,蒋介石还没死,这些人就如此对他,等蒋介石真的遭遇不测,她宋美龄,还有宋家孔家,恐怕就没有容身之地了。

回到憩庐,宋美龄刚进屋,侍卫就来报告,戴笠在此已经等侯几个小时了,宋美龄和宋子文略有些意外,戴笠是干什么,宋美龄和宋子文都很清楚,宋美龄也想找他了解些情况,因此尽管很疲惫,她还是把戴笠叫进来。

戴笠进来之后其他的没说就先向宋美龄请罪,自责没有及时发现张杨的阴谋,没有尽到保护校长的责任,论罪该杀,该自尽向校长请罪,只是考虑到校长尚未安全回来,他才苟且偷生。

这戴笠不愧是聪明人,他出了明瓦廊后,就一直在思考如何躲过这一劫,思来想去,他最终找到和庄继华相同的路,那就是宋美龄。

戴笠来的机会很好,宋美龄刚受挫折,他适时前来报效,让宋美龄很是有几分感到,宋美龄安慰了戴笠几句,让他不必为这些操心,西安的事情不怪他;然后问起南京这几天都发生了那些事情。

戴笠就把今天蓝衣社开会的情况向宋美龄原原本本说了一遍,随后又拿出一份贺衷寒亲自草拟的宣言交给宋美龄,宋美龄看后勃然大怒。

“一群白眼狼!”宋美龄气得把宣言扔到地上:“介石怎么教出这样一群学生,这是逼张学良杀人呀!”

宋子文急忙捡起来看,宣言措词及其强硬,丝毫没给张杨留出余地,满篇言词杀气腾腾,这与其说是宣言不如说是战书。

“贺君山未免也太着急了。”宋子文皱眉问道:“他们这是要做什么?五个中心?是要控制全国吗?把中央放到哪里去?蓝衣社是不是要搞第二个西安?”

戴笠额头冒出冷汗,他心中那个不安终于得到证实,贺衷寒此举是一举两得,蒋介石能平安回来,那就以此请功,稳定后方也是大功一件;如果回不来,那这一手全国性的谋划,目标自然是……

“贺衷寒在那?还在朝天空吗?把他叫来,我要问问他究竟想做什么?”宋美龄怒气冲冲的说,她心乱如麻,她万万没想到,蓝衣社居然也起了异心,这可是蒋介石最信任的学生团体;他们居然在这个时候在他背后捅上一刀,宋美龄感到心如刀割。

“不知道,”戴笠老老实实的说:“散会后我就离开了,当时他还在,只是这过了几个小时了,恐怕已经回家了吧。”

宋美龄就要叫人,宋子文急忙拦住:“先不着急,”然后对戴笠说:“雨农,你先回去吧,下次开会的时候劝劝贺君山,凡是要多为委员长的安全考虑。”

戴笠明白的点点头,转身就走,他的目的已经完全达到了,剩下的就看宋美龄怎么办了。

等戴笠走后,宋美龄忍不住责怪道:“哥,你这是怎么啦?把他叫来,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解释!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他的师母!”

“小妹,”宋子文沉重的说:“难道你没看出来吗?今日与往日已经完全不同了,何敬之一向心有异志,介石对他也一直提防,这回他终于抓住机会了,贺衷寒焉知没有与他勾连在一起;更何况就算你质问他们,他们也有大把的借口,这些理由今天的会上难道还没听够吗?”

宋子文冷笑一声:“什么党纪国法呀,政府威严呀,不与反贼谈判呀,其实说穿了,不过还是盯着介石留下的权力。何应钦想当军委会主席,党主席自然是汪精卫的,行政恐怕要改组,庸之恐怕就得下。”

宋美龄颓然坐下,良久才坚定的说:“我绝不会让他们得逞,看着吧,子文,我一定要把他救出来。”

“对,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要把他救出来。”宋子文也坚定的说,转过身,他的语气又变得柔和了:“小妹,我看你还是先休息吧,明天还要与他们斗呢。”

宋美龄点点头站起来,慢慢走上楼。走到半道他扭头对宋子文说:“阿哥,中国银行你可得把好了,还有财政上能拨出军费来吗?”

宋子文会意的一笑,他这个妹妹天生就是政治家,现在欠缺的就是经验,假以时日她恐怕会超越蒋介石。

“放心吧,小妹,我和姐夫知道该怎么做,何应钦想拿到军费,恐怕得先把我这个中央银行行长给免了,同时还得把姐夫的行政院院长免了。”

“明天上午把果夫兄弟,曾养甫、徐恩增都请来,另外把戴笠也叫来,我们开个会,三年一下对策。”宋美龄轻声说道。

“陈氏兄弟?”宋子文有点疑惑,今天陈果夫和陈立夫的发言来看是主战的。

“没事,他们只是一时糊涂,他们和我们是捆在一起的,”宋美龄淡淡的说:“没有介石,你和姐夫固然当不了行长和院长,他们兄弟也当不了省主席和部长。”

宋子文默默点头,宋美龄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了,她没有被高压压垮,相反她开始成熟了,能更清楚的掌控政治了。

第二部 经略西南 第八章 投机西安 第六节 南京戏(一)

清晨的南京,经过一夜冬雨的洗刷,空气中透出一股清新,寒风依旧拂过南京的大街小巷,报童稚嫩的叫声划破寂静的南京城。

“看报,看报,中央宣布讨伐张杨”

“褫夺张杨本兼各职。”

“张杨提出八项主张。”

行色匆匆的路人纷纷止步,看着报上的消息,或摇头叹息,或交头接耳,无一不面色沉重,充满忧虑,南京城内空气顿时紧张。

下关码头,桂永清神色严肃的看着整装待发的士兵,码头外事大群等待过河的市民。教导总队不愧是全国最精锐的部队,四万多人一夜之间即动员完毕,清晨先头部队即可渡江。

桂永清身边站着的是干国勋和任觉五,送走桂永清之后他们就要去武汉和重庆,实现控制华中和西南的两大中心。他们不知道的是此刻有个人也在去机场的路上,他就是何应钦的堂弟何辑五,他的路线与任觉五相同。

疲倦的宋美龄却辗转难眠,明天会发生些什么呢?直到天蒙蒙亮才好容易睡着,待睁开眼时已经是十点了,而陈果夫陈立夫曾养甫徐恩增戴笠张治中等人就在憩庐等待了。

宋美龄埋怨了吴妈两句,然后迅速打扮下楼,可吴妈却像往常一样慢吞吞的,嘴里还念叨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丢了气度,宋美龄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好容易梳妆打扮完了,才迈着与往日相同的步伐下楼。

“大家请坐。”宋美龄坐在往日蒋介石的座位上,然后才示意众人坐下,她就是要通过这个动作告诉他们,今天她要接替蒋介石的主持全局。

宋子文和孔祥熙率先在她两侧坐下,接下来是张治中和陈果夫,然后是陈立夫,戴笠坐在最后。

“除了雨农,昨天的会议你们都参加了,”宋美龄开门见山的说:“他们想要武力讨伐,根本目的还是想要委员长死。”

陈果夫和陈立夫心里一颤,他们是主战的,如果这样说,那么他们不也是想让委员长死吗。

“夫人,”陈果夫立刻就要分辨,宋美龄抬手制止了他,柔声说:“我知道你们和他们不一样,你们的目的只是想显示力量,逼迫张杨放回委员长,你们的用心和他们的用心是完全不同的,这我知道,否则今天我也不会请你们到这里了。”

陈果夫这才舒口气,然后他说:“夫人明鉴,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一切都乱了,现在好了,有夫人主持大局。”

宋美龄点头表示接受:“今天我找你们来就是一个目的,下午的会上,要坚决主张和平解决西安事变,一切的根本要立足于让委员长平安回国。”

“戴季陶一介书生,僵化刻板,不知变通;何应钦心怀叵测,暗藏机心。”宋子文冷冷的说,在场的都是蒋介石的心腹,张治中为人宽厚,在黄埔系中有很高威望。

“那就干掉他,”徐恩增冷冷的说,这样的会议一般没有纪律,都是随意发言:“看看谁还敢妄想。”

“不行,绝对不行,”张治中急忙制止,他心中暗惊,何应钦与蒋介石的关系并不像表面那样融洽,这在黄埔高层中不是秘密,蒋介石第一次下野就有何应钦的原因,从此以后,蒋介石就再也没让何应钦掌握过军权,军政部长,看上去位置很高,却没有丝毫实权:“何敬之在军队内的支持者很多,更重要的是,现在南京不能乱,南京一乱,委员长就肯定回不来了。”

“文白说得对,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委座回来,何敬之虽有异志,却没有公开反对委座,一旦他被杀,南京城内会人人自危,立时就要陷入大乱之中。”孔祥熙也表示反对,张治中说何应钦在军队支持者很多,其实就是提醒在场的人,杀掉何应钦,黄埔系会分裂,就会动摇蒋介石的统治基础。

“何敬之是利令智昏,”陈立夫沉稳的说:“他以为委座去后,他能号令黄埔,其实他错了,他不能号令黄埔,更重要的是,他不能号令天下,无论湖南何健、还是山西阎锡山、山东韩复渠、北平宋哲元,都不会听他的,党政军也不会听他的,唯一令人担忧的是他与汪精卫结成同盟。”

“担忧没用,”宋美龄淡淡的说:“现在要做的是,讨伐令不能下,尽快与西安方面取得联系。”

毫无疑问,宋美龄无疑抓住了问题的核心,只要蒋介石回来了,所有这些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不下讨伐令与取得联系就是解决问题的关键,讨伐令是挑起战争,取得联系就是寻求妥协。

“教导总队今朝过江了。”戴笠忽然开口道。

众人楞了下,张治中奇道:“谁让他们走的?我这个教育长怎么不知道?”

教导总队属于中央军校编制,全称是中央军事政治学校教导总队,张治中作为中央军校的教育长对教导总队有指挥权。

“蓝衣社的决定。”戴笠平静而简单的说,他没有把昨天的情况再重复一遍。

“胆大妄为,”张治中拍案而起,他立刻叫来副官,命令他立即赶到下关码头,命令桂永清立刻把部队撤回营地:“如果桂永清已经过河了,你就把后续部队拦住,命令周振强、胡启儒、张坤生立刻回校,在校内等我。”

等张治中处置完一切后,宋美龄才淡淡的说:“看来我得找贺衷寒他们聊聊,这些年轻人太冲动了。”

说完之后宋美龄接着分派任务:“徐恩增、戴笠,你们要密切注意南京城内的情况,同时还要注意西安方面的情况。”

徐恩增和戴笠站起来接受任务,入痛就在蒋介石面前一样,宋美龄随后又对陈立夫说:“立夫,你与共产党方面联系,告诉他们为了抗战,必须阻止张学良蛮干,保证委员长安全,否则中央必定全力以赴,剿灭共产党和张杨,内战就将继续下去。”

“果夫,你立刻去联系中央委员们,告诉他们,现在帮我的,我将来一定回报他们。”宋美龄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什么:“张静江先生到了吗?”

张静江是中央监察委员,而且此公人缘不错,与张继、林森、戴季陶、居正等人交情都很不错,他要表态支持宋美龄,可以影响一大批人。

“不清楚,昨天他没参加会议。”孔祥熙说。

“立刻与上海方面联系,让他们用最快的速度送静江先生到南京。”宋美龄说完之后,转头对孔祥熙和宋子文说:“孔院长,子文,把军费卡死,能拖一天是一天。”

这个会不可能太长,联席会议下还要继续召开,商定完后,众人还要分头联系,所以宋美龄分派完后,众人立刻散去,宋美龄却留下张治中和孔祥熙,与她一起去朝天宫。

贺衷寒体内有一股亢奋,从昨天到现在,他只打个短短的盹,然后就接着工作,他在朝天宫已经整整三十个小时了。与他同样勤奋努力的还有邓文仪,他们有种紧迫感,有种天降大任的感觉。

干国勋在中午时分从武汉来电,他已经到达,任觉五却还滞留武汉,刘建群也已经飞往广州,刘咏尧去了福州,蒋坚忍从洛阳来电他已经控制了洛阳的几十架飞机,一切都很顺利。这时外面进来报告,宋美龄、孔祥熙、张治中来了。

贺衷寒和邓文仪还没来得及安排什么,宋美龄三人就闯进来了,她的第一句话就是:“邓文仪,把蓝衣社的在京干部召集起来,我要和他们讲话。”

邓文仪答应后就出去了,贺衷寒却神态平静的给宋美龄三人端来茶,然后恭恭敬敬的坐在她的身边。

“贺衷寒,教导总队过江是怎么回事?奉谁的命令?为什么没向我报告?”张治中首先质问道。

“是蓝衣社总部的决定,”贺衷寒没有回避,而是直率的说:“昨天总部开会,同志们群情激昂,教导总队官兵请战,我们批准他们去陕西前线平叛。”

“谁给你这样的权力?”文雅的张治中又惊又怒,他没想到贺衷寒居然如此大胆,敢私自调动国家军队。

“张老师,这不是某个人的决定,”贺衷寒平静的说:“领袖危难,我们作为他的学生,他的部下,心急如焚;蓝衣社以国家安危为己任,对这种叛乱行为,我们绝不坐视!”

贺衷寒眼带泪花,掷地有声。

但张治中不为所动口气依然严厉:“军队不是其他,调动必须由国家统一进行,任何个人或团体,都不能私自调动,否则形同谋反,这个道理难道你不知道?”

“张老师,我知道,但我们不是私自调动,”贺衷寒抗声道:“张杨叛乱已经一天多了,可是中央呢?开了整整一天会,却连个像样的决定都没有,这是国民政府的奇耻大辱,我们采取行动有什么错?如果连这样的行为都不容许,还谈什么爱国爱党爱领袖!”

张治中顿时被噎住了,他没想到贺衷寒居然还能振振有词,他略微一顿:“教导总队属于中央军校管辖,没有我这个教育长的命令,教导总队不能动。”

贺衷寒不言声的拿出一张纸推到张治中身前:“张教育长,教导总队全体军官请战,请教育长批准!”

张治中再度被震惊了,教导总队军官的请战书居然不是交给他而是交给了蓝衣社,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些人已经把蓝衣社看得比军校,比军政部更高。

第二部 经略西南 第八章 投机西安 第六节 南京戏(二)

“校长时常教导我们,忠孝节义;忠,是要忠于国家,忠于领袖;节,为官员职守气节,不贪污,不纳妾,以公忠勤勉任事,义之所在,虽万死而不辞;今张杨举逆,领袖蒙尘;我们若张皇失措,法度全无,高兴的只能是张杨逆贼,只有举义旗严法度平叛乱,维护国家之威望,才不负校长往日之教诲。”贺衷寒含泪慷慨而言。

张治中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贺衷寒站在国家的高度上句句扣死大义的名分,让他感到很难辩驳,宋美龄见张治中被贺衷寒挡了回来,便缓缓的插话道:“君山,你说的没错,可是平叛有几种平法,必须依据条件不同来定,今日日寇日夜窥视,国家危亡,能大动干戈吗?今日的中国离得开委员长的领导吗?君山你要三思而行。”

宋美龄的话里劝谏的味道十分浓厚,贺衷寒刚才与张治中的对话表明,他已经有了完整系统的理论策略,而且她发现他可以依靠掌握的蓝衣社团体,可以干涉国家的任何决策,这是蓝衣社的特性决定的,它不是一个正规的组织机构,而是超越国家机构的政治团体,成员遍及党政军,一旦这些成员认为蓝衣社高于政府机构,后果就变得十分严重,宋美龄这时发现杨永泰以前唠叨的是很有道理的。

“师母教诲我一定铭记于心,张杨作乱,其依靠就是他们手上的二十万军队,只要消灭了他们的军队,他们就只能束手就擒,如此校长的安全就能保证。”贺衷寒恭恭敬敬的对宋美龄说,可宋美龄却没从他语气发现任何要按照她的话行动的迹象。

蓝衣社的干部很快就重新聚集在朝天宫,这段非常时期,蓝衣社的干部们都保持着高度紧张,与朝天宫的联系再不像昨天那样松懈,邓文仪的召集令一下,他们就立刻赶到朝天宫,将那个不大的会议室塞得满满的。

“你们都是委员长的学生,”宋美龄扫视这些被蒋介石视为骨干的黄埔精英,她的左边是贺衷寒右边是孔祥熙,而张治中已经离开,他在贺衷寒讲完之后就告辞回校了,她心里清楚这是回去阻止教导总队开拔,贺衷寒的态度已经表明,张治中无法制止他,倒不如让他回去,阻止教导总队:“张杨作乱,委员长被扣;如何处置不但关乎委员长的安全,也关乎国家民族的命运。委员长的安全自不待言,为什么说关乎国家民族命运呢?今日中国的局势,外有日本虎视眈眈,去年日本策动华北自治,在政府的反击下没有得逞,可他们不会放弃还会继续,外患如此严重,而内忧依然激烈,今年两广叛乱,川滇纠纷,学生游行罢课,共产党依然阴谋颠覆政府,天灾不断,国事艰难,全赖委员长苦心经营,方为此至今。”

宋美龄娓娓道来,语气十分温和,不像是长辈对晚辈的训话,更像是一家人在一起谈心。

“民国14年,孙总理去世后,党内军内国内顿失核心,民国17年北伐成功后,委员长的核心地位才逐渐显现,又经过近十年的征战,这个核心才得以巩固,今天这个核心若消失了,国家就会陷入一遍混乱,国家就会分裂,诸位同学,你们很多是从广州就追随委员长,这十余年来,国家之事你们都是亲身经历的,从九一八的举国混乱,到今天国家之事已经基本走上正轨,共产党实力大为削弱,国内军阀大多平定,中央政府的威望从未有如此之高,可是在这个威望从何而来?我以为一大半要系与委员长身上,一旦委员长有失,中央政府威信将大为削弱,各地叛乱立时就可能发生。

今天举国要求抗战,而不希望内战,东北军西北军总兵力有二十余万,再加上共产党军队,总兵力可以达到三十万,地盘远远超过前年的江西;如果付诸军事行动,内战就将延绵不绝,我们拿什么去抵抗日本人?

真正是这些因素,所以我主张和平解西安事件,消弭内战。我相信国民会支持我的。……”

最后宋美龄又动感情的说:“委员长一向把你们看做他的子女,对你们关爱有加,从黄埔到今天,他教育培养了你们,今天他遭遇此事变,你们正应该遵循他往日的教导,把国家民族的大义放在心中。委员长同意全国军队政权的功绩无人可以否认,民众会时刻记在心中,他首创的新生活运动,更是对推进国人精神建设有积极的作用,你们既然是他的忠实信徒,就应该努力推进这项运动,将其奉为终身信念。我深信,西安的叛逆们,当目睹他们的行为在全国引起巨大反应时,必然会幡然醒悟,痛恨前非,反痛悔者,自当开启其自新之路;我绝不是为叛逆开脱;他们的行为也无从开脱,我这样做的目的是让叛逆们明白,其妄动对国家的影响是多么可怕,使他们及时醒悟,自赎其罪。如此则国家免除刀兵之灾,黎民免除战乱之厄。”

迎接宋美龄的长篇大论的是一遍沉默,没有一个人开口支持,也没有一个人开口反对;蓝衣社的干部们只是沉默的望着宋美龄,宋美龄明显感到一种反对的情绪在蔓延,她明白了,若不是顾及到她这个师母身份,恐怕有许多人就会当场反驳,现在他们是以沉默表示意见。

宋美龄张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孔祥熙在她耳边低声说:“时间不早了,还得参加联席会议,我们走吧。”

显然孔祥熙也感受到会议室里压抑的抗议,宋美龄无奈的点点头,扬声道:“我期待你们支持我,我希望你们能从国家民族的利益,从长远考虑,然后再做出你们的决定。”

宋美龄说完后瞟了眼旁边的贺衷寒,后者面无表情的站起来,宋美龄在心中轻轻叹口气,她知道贺衷寒已经决意一意孤行了。

目送宋美龄离开后,贺衷寒就宣布散会,所有人该干什么搞什么去,按既定策略去办。他自己却和邓文仪一起返身回屋。

“君山,刚才你一个劲递眼色,师母在,我不好问,现在师母反对,我们怎么办?”刚关上门邓文仪就有点紧张的问道。

贺衷寒淡淡一笑,完全没有刚才会上的沉重,他若无其事的瞟了眼邓文仪:“这有什么,师母是过于关心校长的安全了,她没想过,若一味示弱,校长反而回不来,政府的威望反会受到重创,李宗仁白崇禧阎锡山何健韩复渠之辈就会趁机而起,那是局面立时就会不可收拾,只有像我们这样既能维护国家法度、政府威望,又能把校长救回来,雪冰,这可是擎天之功。”

邓文仪若有所思的看着贺衷寒,他们是老朋友了,贺衷寒虽然没说,可前前后后的一系列动作已经完全表明了他的意思,蒋介石回来,则有勤王之功;回不来,则可以以此向新政府讨价还价,甚至可以组成蓝衣社政府。

“昨天联系会议的结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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