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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投机者-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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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中央的人,这为庄继华今天的行动创造了条件。
“首先各县党部主任副主任到重庆接受培训;其次重新登记党员,凡是在三个月内没有登记的党员,一律算自动脱党;第三我们将制定一套新的党员制度;第四加强基层建设,党组织要建到乡镇村里去;第五设立巡查制度,巡查制度分为定期和不定期,由省党部主任派出,事先不通知,巡查员没有处置权只有检查工作的权力;第六建立党小组机制,每个单位、街道或者村庄只要有了三个党员,就要建立党小组,党小组长由普通党员担任,每周都要举行党小组会,学习上级文件,连续三次不参加党小组会,算自动脱党。第七加强在青年中发展党员;第八在各县党部成立宣传处,对所有新闻报纸进行审核,禁止给私人公司发报社执照;第九成立纪律检查委员会,纠察党员的纪律执行情况,纪律委员会独立于党部之外。……”
庄继华的话声刚落,哗,参加会议的各县党部主任议论纷纷,九条完全不同的新政,让他们顿时感到山雨欲来,这次整顿的绝非走过场。
“肃静,肃静!”曾扩情敲敲桌子抬眼望着下面的主任们,神色严峻的说:“剿匪三分军事,七分政治;政治从哪里来?就是党组织身上来,川北共匪猖獗,要剿灭他们,我们的党组织要发挥重要作用,而看看现在,组织涣散,能承担这样的重任吗?不整顿能行吗?”
曾扩情这一发话,这些人顿时住口了,这些人大部分是他提拔起来的,对他的话自然不敢违拗。
“整顿组织是为了让组织更有战斗力,并不是刻意整顿人事,当然如果发现谁不适合担任领导职务,或者整顿不力,我们也只能挥泪斩马谡。”杨永泰的话带着一丝杀气,透着股阴森森的寒意。会场上再也无人敢议论了。
“在县党部主任副主任离职培训期间,由主任选择人员临时负责。”曾扩情补充道。
“下面有什么问题,诸位可以提问,我来负责解答。”庄继华见曾扩情和杨永泰轮流出马,压制住了可能的反对意见,他开始出面扮红脸了。
“我有问题,我是乐山党部主任XXX,我想请问一下,这些措施与中央党部提出的不完全一样,中央党部会同意吗?”
“四川党务归重庆剿匪行营管辖,不归中央党部管,所以用不着中央党部同意,但是我已经给陈立夫部长写了信,我相信他会赞同的我的做法。”庄继华不动声色的说。
“我是简阳县党部主任XX,我想请问一下重新登记党员的问题,简阳有不少人离开,去了重庆或者成都,三个月时间要是他们没有能回来呢?”
“人是可以流动的,但党员不一样,党员不管去了那里必须带上组织关系,也就是说简阳县党部应该给他开出证明,他也应该向重庆市党部报道或者挂靠临时关系,否则就只能按脱党处理,”庄继华说:“大家请想一下,这个党员除了在县党部的党员名册上存在外,其他一无用处;既不参加组织活动,又不上交党费,根本没有履行一个党员的职责,他还算是个党员吗?要这样的党员来做什么?”
“我是南充县党部主任XXX,我民国三年入党,参加过保路运动和辛亥革命,今天还要进学校培训,我想问问这培训都培训些什么?都有哪些饱学之士来教书?”小老头吹胡子瞪眼的说,看来让他接受培训让他感到屈辱。
“老先生看来是党国前辈了,我想问问老先生,从民国元年到现在,南充地区建立了几个基层党组织,各村都有那些组织在活动,党组织下一步的工作方针是什么?打算如何配合剿匪?”庄继华面带笑容,问题却丝毫不含糊:“至于教室,我算一个,杨先生算一个,滕杰算一个,我们虽然不算什么学富中外,但在重庆也总结了些经验,勉强可以教大家如何建立基层组织,如何保持党的战斗力。”
庄继华语气客气,内容却是硬邦邦的,贺国光笑呵呵的说:“诸位你们别看文革年轻,他可是学贯中西,受过总理亲手教导,有他当老师绝对没错。”
……
整整一个上午,庄继华花了两个多小时来解释为甚么要进行整党,如何整党,为什么要进行培训。一上午下来让他口干舌燥,中午时由他个人出钱,在春熙路川菜馆包场,请所有参加会议的吃饭。
“又是花钱费力不讨好,”宫绣画回来就嘲笑他,饭桌上几个倚老卖老的老党员根本不卖庄继华的帐,庄继华敬酒都没喝,曾扩情悄悄告诉他,这几个资格太老,同盟会时期就在日本跟着总理闹革命,川内各方势力都要买他们的帐,他也拿他们没法。庄继华听后只是淡淡的一笑,原来还以为找立威的“人头”有麻烦,现在居然有人送上门来了,不用岂不可惜。
下午,庄继华又去找曾扩情商议进行整顿的细节,曾扩情正在看南京送来的一份蓝衣社内部文件,蓝衣社创建之初,曾扩情没有被允许入社,不过滕杰走后,贺衷寒担任蓝衣社书记长后,他也就光荣入社了。
“出事了,文革。”曾扩情看到庄继华进来后开口就说。
“什么事?”庄继华有些莫名其妙,他没感到有什么事发生的迹象,蒋介石对四川的调整刚刚进行完一轮,不应该这么快又下手呀。
“是北平和南京出事了。”曾扩情把文件递给庄继华看,庄继华一看封面是蓝衣社内部文件就摆手拒绝。
“你直接说吧。”一听是北平和南京,庄继华就没什么兴趣了。
“蒋孝先向校长报告,余洒度走私贩毒,校长命令何应钦调查,结果查证确实,校长下令枪决。”曾扩情说。
庄继华奇道:“这没什么呀,余洒度走私贩毒,违反党纪国法,枪决是应该的呀,你大惊小怪什么。”
庄继华几乎已经忘记这个名字了,这个当年在武汉几乎要他命的人,居然以这种方式结束生命,真是人生无常。
“一个余洒度当然没什么,可校长借这件事把君山的书记长给撤了,换上了刘健群。”曾扩情神情有点沮丧。
庄继华想想后皱眉说道:“南京的事情我们不管,把我们自己这摊子事管好就行,扩大哥,用不着操心。”
曾扩情摇摇头,他知道庄继华是在安慰他,贺衷寒去职代表一个信号,蒋介石肯定对蓝衣社的情况不满,所以才有此决断,刘健群是蓝衣社高层中唯一不是黄埔出身的人,他居然能当上黄埔人占绝对多数的蓝衣社书记长,说明蒋介石要对蓝衣社动大手术了。
庄继华却在紧张的思考,蒋介石会不会把曾扩情和滕杰调走,贺衷寒被撤职,蓝衣社内的人事变动是必然的,曾扩情和滕杰负责重庆和四川的蓝衣社运动,而滕杰更是担任多个职务,李之龙和他都是重点培养的人,这要被调走了,可是一个无法挽回的损失,思前想后,庄继华决定必要时宁可牺牲曾扩情也要留住滕杰。
“委员长命令,拒绝刘湘同志辞去川军总司令职务,希望刘湘同志吸取失败的教训,总结经验,以达成功。”
第二天的剿匪整军会议上,贺国光首先宣读了蒋介石的命令,在做的没有一个惊讶,这个结果早在他们预料之中了,他们想听的是蒋介石的整顿细则。
第二部 经略西南 第五章 跋涉 第十节 暗棋(四)
“委员长早有明训剿匪三分军事,七分政治;川北剿匪的失败表面上看是战术的失败,但委员长认为根源还是政治的失败,张徐共匪(自从证实蒋先云死后,这个名称就改为张徐了)自鄂豫皖败逃,形成流寇,为何能在短短时间内在川北站住脚,并迅速取得发展壮大,这就是政治的失败,政治失败主要表现是民众的不支持或者反对,川内民政失败,地方政府和百姓普遍对立;剿匪失败的另一个原因是战术失败,在江西,委员长的新战术已经获得极大成功,江西共匪老巢瑞金已经指日可下,收复匪区已达70%,究其原因就是实行了委员长稳扎狠打,步步为营,修碉筑路,逐步推进的战术……”贺国光宣读了蒋介石批发的川军失败原因总结,最后提出:
“此次整军首要总结战术,振作精神,为此,委员长决定川军将领分期分批进行整顿,师旅级军官参加庐山军官训练团,在重庆组建军官训练团整训团级以下军官,任命陆军中将庄继华军官训练团团长,任命陆军少将孙元良为副团长,任命陆军中将严重为训导长,任命陆军中将庄继华兼任总教官,战术教官杜聿明、司徒非、……”
“命令在重庆歌乐山建立政治训练团,负责对四川各县县长进行分期培训,任命重庆行营主任杨永泰为训练团团长、任命冯诡为训导主任、教官李之龙、滕杰……”
《‘文》贺国光念完命令之后,放眼看看周围正襟危坐的川中群豪,然后说:“委员长的命令宣读完了,诸位说说吧。”
《‘人》“卑职完全服从委员长的命令。”刘湘首先表态:“我立刻把第一批受训人员名单交给庄将军和杨先生。”
《‘书》“我在三天之内向庄将军报上第一批受训人员名单。”邓锡侯随后答道。
《‘屋》这在昨天就沟通好了,蒋介石在得到刘湘要求辞去川军总司令的辞呈后,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调整,贺国光和庄继华分头说服刘湘邓锡侯等人,在一夜之间把整件事情办妥。
庄继华对蒋介石的快速灵活感到佩服,特别是政治训练班这一手由衷佩服,这肯定是杨永泰这个阴谋高手搞出来的,难怪他对刘湘拒绝让出省主席毫不在意,原来他早就估计到刘湘不可能让出省主席,早就准备好了对策。
“高明呀,离开下面这些县长,主席指示一个孤家寡人,刘湘还是中套了。”庄继华在心里想着。
贺国光却兴高采烈的说:“诸位,江西剿匪取得重大进展,国军收复二十多个县,共匪只剩下兴国、瑞金等八个县,东路军正在强攻驿前,南路军攻克筠门岭,五十万大军的包围圈越来越紧密,为患数年的江西共匪当一句荡平。以后就剩下川北共匪了,待中央军剿灭江西共匪后,定然大举入川,剿灭川北共匪。”
贺国光的话警告刘湘,中央军主力即将腾出手来,他再不卖力,将来的事情就很难说了。刘湘默默无语,庄继华的心思却被点燃了,知道些历史的他明白,江西红军是不可能被这样剿灭的,长征看来要开始了,可他们是从那个地方入川的呢?他的记忆中只有雪山草地,可雪山是那座?草地是那块?他不知道,在他的脑海中的记忆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准确确定——泸定桥。
此后的会议庄继华都没有心思了,泸定桥,这三个字牢牢占据他的脑海中,他在反复思索中,他们会在什么时候打到泸定,是什么时候飞夺泸定桥的,他们就怎么走到四川来的?庄继华不清楚,直到临离开成都他才想通,不管他,中山舰、四一二、塘沽协定他都未能改变历史,泸定桥他就能改变历史?庄继华不敢相信。
总的来说成都之行还算不错,杨永泰还要留在成都与贺国光曾扩情商议政治训练班的事情,庄继华却急于回重庆,借口要筹备军官训练团,自己提前走了。
曾扩情送他到十里铺,临分手时问:“听说校长把李安定交给你了,你打算怎么安置他?”
“我走的时候他还没到,”庄继华懒洋洋的说:“回去嘛,他就应该到了,校长有话,让他去开矿,所以让他去攀枝花磨磨性子,避避风头也不错,过段时间我再跟校长求情,把他调回来。他这人才干是有,野心也不小。”庄继华说到这里停下来,眼光看着远方思绪翻飞,当年交好的同学都是些人中之龙,没一个白给的,攀枝花那么复杂的地方,他去别给我惹事,良久才说:“就这样吧,你也回去吧,小心点。”
曾扩情显然没深思到庄继华那句小心点的含义,他胡乱点点头就下车了,目送庄继华的小车远去。
庄继华没有走完工的成渝大道,而是绕道成渝铁路工地沿线视察,柏树坳隧道、绛溪河铁路桥、沱江大桥、二龙洞隧道。铁路总指挥叶元良、副总指挥萨福均都在工地上督战,四川人民对这条铁路盼得太久,盼得太苦,沿线各地民众纷纷参加铁路建设,只要说铁路上需要,什么都可以拿,需要枕木,砍自家的树、抬自己的棺材;工具不够了,把家里的铁钎、铁铲、锄头、箩筐都拿来;庄继华接到的报告说有十万民工在铁路上建设,可他这一路下来,发现岂止十万,加上后勤的,二十万恐怕都有了。
“看看吧,这就是我们的同胞,我们的人民。”在柏树坳工地庄继华看着衣衫褴褛的民工们感慨的对宫绣画说,这些民工没有一件像样的服装,所有物质全凭肩挑背扛送到工地上,隧道里面的开掘就凭铁锤铁钎,走出隧道就只能看见一双眼睛,浑身被灰尘覆盖;吃饭就是一碗白米饭和咸菜,可他们却那样满足。民众的力量是无穷的,看着眼前的情景,庄继华的脑海里闪出这样一句话,现在他不得不承认这句话有道理的,伟人就是伟人,他大概是第一个懂得这股力量的人。
“必须为他们做些什么,不能仅仅让他们牺牲。”庄继华的眼睛有些湿润了。
宫绣画明白他说的是减租减息,她庄继华庄继华坚定的面孔轻声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样感性。”
“不是给了工钱吗?”伍子牛在旁边轻轻嘀咕一句。
“对,没工钱他们肯定不干。”鲁瑞山表示赞同,在他们看来既然给了工钱,那就是天经地义的。
“这不是工钱的问题,”庄继华陡然看着他们,语气变得十分严厉:“子牛、瑞山,你们一定要记住,金钱不能代表全部公平,你看看他们,如果只是为了工钱他们会这样干吗?隧道塌方,排除哑炮,死了十七个人,可他们没有抱怨,不多我们是给了抚恤金,但抚恤金能买命吗?能抚慰失去亲人的痛苦吗?十七个人不是一次死亡的,可工人们没有拒绝再入洞,没有要求增加工资,你看看,他们的脸,他们的笑容,与纯粹的雇佣完全不同。”说到这里庄继华的语气越发严厉了:“你们说说,什么情况下,老人才愿意把棺材拿出来?农民会让出自己的土地?只有出自真诚,出自他们对修建铁路的强烈愿望。”
在前世庄继华也是这样认为的,把员工扫地出门,他认为给了安置费遣散费,多发几个月工资,这就足够了;可现在他不这样看了,没有员工的努力工作,能有公司的发展?几个钱就能把他们所有奉献了结了?
伍子牛和鲁瑞山看看庄继华的脸色,暗中一吐舌头,悄悄后退两步,避到一边去了。宫绣画却点头说:“你说得对,这种激情不是工钱能带来的。”她语调一转又有些疑惑的问:“我有些不明白,为何你在成都要对邓锡侯他们作那样大的让步,那可是一笔不少的钱。”
庄继华明白宫绣画的意思,她实际是在质问他,如果把那么大一笔钱直接投入铁路上,对民工的生活的改善不是更好吗。
“这是不得已,”庄继华声音稍微压低一点说:“你是知道西南开发的,如果按照规划,西南开发全部完成,估计有二百多家工厂,矿山几十处,你说说那会产生多大的经济效益,会没人眼红?就算只完成三分之一,也有六七十家工厂,十几个矿山,每年产值将高达十亿大洋。战争一旦爆发,国民政府西迁重庆,东部经济全部失陷,如此庞大的经济体,达官贵人们恐怕就会对他下手,就算委员长也绝不会放任自流,所以我必须把邓锡侯他们抓住,也就是说联合他们对抗那些贵人。如此才能保证这些工厂能继续运转,为抗战生产物资,不至于毁于贪污腐化。”
宫绣画顿时明白过来,当初庄继华采取公司的方式解决四川问题,看上去是为了不动刀兵,实际上最根本原因还是避免将来被国民政府掌控。这样看来他就根本就不相信蒋介石,至少不相信蒋介石会一直这样信任他,所以他处心积虑的用公司把川内实力派捆绑上他的战车,将来一旦与蒋介石翻脸,他手中还握有对抗的筹码。
宫绣画想通这个之后,心中没来由的一阵轻松,她对蒋介石没有丝毫好感,对国民政府也没有好感,她愿意和庄继华一起来四川,一方面是相信庄继华,另一方面是她也实在没地方可去了。可在庄继华身边这么久,越了解他越是赞同他、支持他,她也在暗中为庄继华分析过谋划过,但今天她才发现,她的那些分析谋划与庄继华的深谋远虑比起来,根本不是一个档次,如果说她看到了一年后能发生的事,庄继华至少看到了十年以后。
回到重庆,李安定果然已经到了,戴笠的人把他交给李之龙和唐纵之后,李之龙就解除了他的羁押,待庄继华见到他时,他的精神还是不错的。
“重庆是怎么啦?那些学生在大街上做什么?”庄继华向李安定打过招呼之后,转头就问李之龙和唐纵。进入重庆之后,庄继华就发现大街之上不少学生拿着皮尺、锯子、剪刀之类的工具,在繁华的商业场所,交通要道两边,不时拉住行人理论,他他还亲眼看到几个学生把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的高跟鞋脱下来砸烂,不远处的警察居然视若无睹,这让他感到非常奇怪。
李之龙他们互相看看,同时露出苦笑,李之龙叹口气,拿出一堆报纸放在庄继华面前说:“你看完这些报纸就明白了。”
庄继华快速翻看这些报纸,几分钟就明白了,重庆好像提前进入“文革”了,和前世父母口中的文革何其相似。
原来重庆大力推行新生活运动,基层干部实在太得力了,生活要艺术化,于是一个街道的干部就组织群众开展诗歌朗诵会,经报纸报道后,诗歌朗诵会的风在最短的时间内刮遍城市乡村;随后有人提出诗歌朗诵会不能代表艺术,要提倡作诗,于是大字不识的老农也开始作诗,一股作诗风又在重庆地区蔓延,工厂的工人,农村的农民纷纷开始作诗,作品乡土气息浓郁;工人和农民走在前面,学生们开始开始坐不住了,重庆大学的学生率先提出生活组织化和军事化的标准,其中就有高跟鞋的高度,皮鞋鞋尖的尖度,旗袍开叉的高度都做了详细规定,超过这个规定就认为是生活腐败,不知从哪个学校开始,学生们开始走出校园,到大街上去执行他们的标准了。
“新生活运动是校长制定的,他们打作这样的旗号,我们也不知道该不该管,管吧,会损害群众的积极性,不管吧,这好像也不对头。”李之龙见庄继华看了大部分后,感到他已经掌握部分情况,便开口说道。
“用不着管,学生们的立意是好的,”滕杰是坚决支持的:“虽然有点矫枉过正的嫌疑,可不这样不足以震动社会,无论是赛诗会还是生活标准,这场运动已经深入到社会的各个层面,对运动的促进是明显的,有力的。”
“唐纵你说呢?我看警察没有管,你是怎么想的”庄继华见唐纵不说话边点他的名。
“我也正为难呢,”唐纵苦涩的说:“随便损坏他人财物是犯法,作为警察应该管;可学生们是在响应校长的号召,这又没错,矫枉难免过正,我是左右为难呀。”
庄继华沉默片刻后说:“那就不管,先看看再说,不过,滕杰,你写篇文章,告诉学生们,不要伤害他人的身体,不要做过头了。”
“是。”滕杰答应道。
“好消息,文革,天大的好消息。”梅云天从外面急匆匆进来,手里挥动一张电报纸嚷道。
“消息灵通呀,少卿,什么好消息让你高兴成这样。”庄继华笑着问。
“我是来了这里才知道你回来的,”梅云天解释一句后就把电报递给庄继华:“威廉·波音肯卖他的股份了。”
庄继华一下就跳起来了,他还没开口说话,梅悠兰涨红着脸冲进来,看到庄继华也就带着哭腔地叫道:“大哥,那些学生你管不管,唐纵,你那些警察是干什么吃的?”
庄继华一看梅悠兰的样子忍不住乐了,梅悠兰漂亮的高跟鞋鞋跟被锯掉一半,鞋子前面被锯开,变成了凉鞋,裙子被好心人给她续了一圈,原先到膝盖裙子现在到小腿了,头发也被好心人拉成直的了。
“你还笑,你……,你们都不是好人,都欺负我……呜呜。”梅悠兰见庄继华的样子,随后见到李之龙滕杰脸上的笑意,委屈一下就涌上来,两行眼泪顺着洁白的面孔流下,李之龙他们立刻把脸转到一边,绷得紧紧的,强忍着笑意。
“好,好,我管,小妹,先回家,让嫂子给你换换,我这就给你出气,宫秘书,送小妹回家。”庄继华赶紧把宫绣画叫来,把梅悠兰扶走,梅云天带来的消息重要太多。
庄继华这边哄,宫绣画那边安慰,两人好容易把梅悠兰送走,等庄继华回到办公室后,梅云天也说道:“文革,这是不是不太对,新生活运动不应该是这样呀。”
“先别说新生活,说说威廉·波音那老东西怎么改主意了?”庄继华打断他的话,焦急的问。他还在美国时就向威廉·波音提出收购联合飞机及空运公司(即波音公司)股份,其他股东都同意了,可威廉·波音就是不同意,让庄继华无计可施。
三十年代初的波音公司并非只是纯粹的飞机制造公司,他还包括空中运输,占据美国空中运输的50%多的市场份额,更重要的是在大萧条中,波音公司收到美国国防部的一笔订单,这让他避免了在大萧条中崩溃,以较好的财政渡过大萧条。所以他也才有力量拒绝庄继华的报价。
“今年六月,美国政府宣布联合飞机及空运公司拆分为三个公司:联合飞机公司(现联合技术公司)、波音飞机公司、联合航空公司,威廉·波音受到打击,心灰意冷之下,同意出售手中股票。”梅云天语速很快,李之龙他们却在云雾里,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老爷子来电,问买下那家公司的?报价多少?”
“那还用说,波音飞机公司,价格让老爷子定,但一定要买下来。”庄继华差点笑出声来,美国政府真是帮忙呀,几年以后战争爆发,波音公司就是一座金矿。B…29,超级空中堡垒,小日本,你们就等着爷爷吧。
庄继华像傻子一样呵呵笑,差点就流下口水,李之龙忍不住提醒他:“文革,你这是怎么啦?这波音公司是怎么回事?”
庄继华者感到自己有点失态,他你忙收敛笑容一本正经的说:“波音公司是美国最大的飞机制造公司,有了这家公司,我们自己的飞机制造厂很快就能建立起来了,更重要的是他们有成熟的设计队伍,有了他们,我们的飞机制造业可以加快十年。”
原来如此,梅云天立刻转身去给梅老爷子发报,庄继华随即把成都做出的决定告诉他们,让滕杰尽快建立党务培训学校,李之龙去建政治培训学校,打电话把杜聿明找来,让他建立军事培训学校。
“交给洪君器吧,我实在忙不过来,”杜聿明为难的说:“新兵入伍还没完,现在才八千多人,文革,我们的摊子是不是铺得太大,一次就招两万人,士官不够。”
庄继华楞了下,护卫队前前后后有七千多人了,一个带三个难道还不够,杜聿明仿佛知道他的想法,解释说:“护卫队前后有六千七百多人,但是其中只有三千人进入护卫队才一年,另外外派的护卫队员有三千六百人,现在剩下的只有三千一百人,这些人还有一些已经决定转到民政和后勤,洪君器向我提出了一千二百人的要求,你说说……”
庄继华苦笑下,他也面临当初蒋介石在黄埔扩编时面临的情况了,他沉凝片刻后说:“那就削减部分,按一万二千人招,要保证每个班有两三个老兵。洪君器那里,可以先给四百人,其他的让他自己克服。”
第二部 经略西南 第五章 跋涉 第十节 暗棋(五)
李安定有些孤寂的坐在一个角落,看着庄继华麻利的处理一个个公务,他的心情很平静,在狱中他并没有受到什么虐待,戴笠毕竟当过他的下级,对他还是很照顾,不过临上船前,戴笠一句话可把他吓出一身冷汗,“你这条命算保下来了。”他没想到蒋介石居然是真的要杀他。
“走吧,去家里吃顿便饭。”庄继华处理完公事后,走到李安定面前,把沉思中的他的惊醒,李安定看看周围,人影散去,只剩下他还坐在这空寂的办公室。
点点头站起来跟着庄继华往外走,庄继华边走边说:“过去的就过去了,不要再想了,校长有校长的想法,我们当学生的多体谅吧。”
李安定没说话,体谅,要我的命,我怎么体谅?他心里憋着一口气,庄继华接着说:“校长或许是听了别人的一面之词,反正我是不相信你会联合李济深来反校长,况且校长最后也没把你怎么样,你在我这里安静待段时间,时间长了,校长明白谁忠诚,谁在争权夺利了。”
庄继华的语气很随意,放佛闲聊一般,李安定却明白,庄继华这是在告诉他,不要与其他势力联系,安安静静的,让时间来冲淡这一切。
“人生中有些时候蛰伏是必须的,你现在才三十多岁,一切都还来得及。”庄继华说到这里,停下脚步转身面对李安定,郑重的说:“相信我,按我说的,顶破天五年,你就能东山再起。”
李安定苦笑下点点头,现在除了相信庄继华还能怎么办呢?在被捕前不是没人劝过他去广西或者香港投靠桂系或李济深,但他不愿意,他不相信蒋介石会杀他,所以自己跑到南京投案自首,可没想到……
“当年我们一起把情报科办的红红火火,今天我们一起把西南开发搞起来。”庄继华说着,期望的看着李安定。
“我听你的。”李安定终于开口,但他的答复很简单。
“那好,”庄继华忽然停下脚步,犹豫一会说:“我们去食堂吧,打几个菜,到招待所你那里去,家里恐怕不方便。”
李安定略一思索,明白肯定是刚才那哭啼啼的女孩,庄继华淡淡的说:“梅小姐是少卿兄的妹妹,是我在美国认识的,梅家也是师母家的世交,当年师母姐妹在美国读书都是住在梅家。”
李安定明白庄继华的意思了,可庄继华也正是要他这样想,两人转身去了招待所,伍子牛和鲁瑞山则去食堂。
“安定,目前我们有个项目叫攀枝花,在西康大凉山一带,核心部分是在会理,项目负责人任乃强,我想请你去给他当副手。”对李安定的安排,庄继华早有计较,蒋介石的话不知是真是假,可他只有把他当真的来办,再说他对攀枝花地区不放心,那里的情况太复杂。
“我对如何开矿并不了解,更没有办厂的经验,我去负责合适吗?”李安定很是疑惑,他这个副手的含义与原来在广州当副手的含义相同,名义是副手,实际是一把手。
“任乃强是非常熟悉西康地区,是哪里的民族专家,此外那里还聚集了一批高级技术人才,所以在如何办厂开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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