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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不拜堂-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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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走走,我们给你壮胆去。”
  “是啊,你挺著大肚子都快生了,他还找女人风流,太不该了。”
  “你该去给他骂一骂,反正你肚子里有他的娃儿,他不敢对你怎么样的。”
  醋意涌上喉间,柳纹绮是生气,但她更清楚这群聒噪的女人只是想看好戏。
  “游嬷嬷,我们回去吧。”
  没理会那几个长舌妇的错愕表情,柳纹绮原轿回到山庄,先去找古家的长辈们讨论了些事,在得到他们允许后,她写了一封信交给严罗。
  他一看到上面的署名,瞠目结舌的道:“呃,真的要找她?”
  “嗯。”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严罗没立场也没资格说什么,只得拿著信去找人了。
  娇艳楼的厢房内,古玉堂衣著整齐的躺在床上,洪艳坐在一旁,轻柔的为他揉捏僵硬的肩膀跟背部。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残忍,我让一个纤细窈窕的天仙美人变成了一个——一头熊吗?我都不知该如何形容她。”
  古玉堂摇摇头,坐起身来,一脸烦躁的看著面带微笑的洪艳。
  “你爱她,对不对?”
  她这么说可不是没根据的,从他跟柳纹绮再次拜堂成亲后,他可变成了一个“守身”的好男人,到她这儿也只是纯聊天。
  “哈!”他这一声干笑可隐含了无数的可能。
  她微微一笑,看著他下床,迳自倒了杯酒,一口饮尽。
  “你觉得她不美了吗?”
  “不是不美,而是她一直吃一直吃……”他迟疑了一会儿才道:“那让我想到一种不太好的动物——猪。”
  他的表情有些无奈,也有一种不舍,美人变母猪,他现在看到她,再看到别的女人都变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对那档子事儿没胃口,性趣全无。
  她噗哧一笑,“古大将军,你这么说就过份了,她是一人吃两人补,这养份都被分走了,小孩还在长大,她当然得一直吃了。”
  “可是——”他看惯优雅娇柔的她,却在这段时间看她一下子肿大了一倍,同时,她还在拚命吃,这日后肿成了两、三倍,能看吗?!
  若是生了娃儿后,她还是那么胖怎么办?
  他皱眉,上一次他们的成亲大典,他没拜堂却洞了房,而这一次他拜堂了,却没跟她洞房,因为面对一个大腹便便的新娘,他的欲火全消。
  日后,她若仍像个“大腹婆”,他会不会这一辈子都对她没欲望了?
  洪艳凝睇著一脸烦闷的他。
  其实也怪不了他,谁都喜欢赏心悦目的美人,而拥有过美女无数的他,更坦言他只爱美女,而今,美女变形,他不太习惯也理所当然。
  “我走了。”他的心里还是闷闷的。
  半个时辰后,他回到远流山庄,由于思绪烦躁,他压根没有注意到今天山庄里的气氛有些诡谲。
  仆佣们看到他欲言又止,而古家的四个长辈看到他回来却视若无睹,喝茶的喝茶、赏花的赏花,问也没有问上一句。
  浑然末觉的他走回自己的房间,却一眼对上了裸裎躺在床上、姿态撩人的邓燕双。
  他眉头一皱,突然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但仔细看了看,这个雅致豪华的房间的确是他跟柳纹绮的房间没错。
  “你怎么在这里?又是谁准你进来的?”
  她娇媚一笑,搔首弄姿的坐起身。“当然是你娘子啊,她真的是个很特别的女人,上回我要她磕头认错,惹火了山庄里的一群人,可她却不计前仇,还找我来为你‘舒缓舒缓'呢。”
  邓燕双这段日子可闷透了,古玉堂跟柳纹绮再次成亲,她因上回要柳纹绮磕头的事而成了顾人怨,一些男人也不理她。
  知道古玉堂不会再要她,她也是死心了,想到京城去找个俊男填补他的位置时,严罗就来找她。
  而在看完柳纹绮的亲笔信后,她更是迫不及待的来了。
  古玉堂难以置信的瞪著她,他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他实在不相信柳纹绮会找这个女人来伺候他——虽然她以前也曾这么做过。
  他的心一凛,骤然转身。
  邓燕双一见他要离开,马上追上去,从背后抱住他,“我不让你走,玉堂。”
  他嫌恶的拉开她,“请你自重,我现在是个有妻子的人。”
  “有妻子?!那又如何?你还不是到娇艳楼去找那个妓女。”
  “那是我的事,走!别让我再看到你。”
  他冷冷的回头瞪她一眼。
  被这犀利如刀的眼神一瞪,她吞咽了一口口水,不敢再强留。
  古玉堂怒气冲冲的在后花园里,找到了还在吃东西的柳纹绮。
  他怒视著她,“是你叫邓燕双脱光了衣服在房里等我的?!”
  她咬了一口包子,咀嚼了几口,吞下肚子后,这才抬起头来看著他,“是。”
  “砰”地一声,他用力的槌桌子,咬牙道:“为什么?那个女人上次逼你磕头——”
  “是你逼我。”
  “什么?”
  她放下了手上的包子,直勾勾的看著他,“你跟她都一样,同样的心思,这样的默契想必是来自肉体上的契合,所以在考虑找谁到家里来伺候你这个大将军时,我马上想到她。”一对狗男女嘛!
  “你到底在胡说什么?”
  她大力的咬了一口包子,瞪向他,边咀嚼边道:“我这么做是为了顾及相公大将军的声誉,这天天到娇艳楼报到,外人说三道四不好,相公就在家里风流吧。”
  他恍然大悟,“原来……拜托,我到娇艳楼只是去聊天……”
  “到妓女院聊天?”她一脸不屑,又恨恨的咬了一口包子,像在咬他的肉。
  “纹绮——”
  她装出一抹虚假的甜笑,“我知道相公‘饿'了,就请相公不必客气,去’吃'她吧!”她摸摸自己的大肚子,咬牙切齿的道:“身为一个贤妻,是该伺候丈夫,但妻妾的肚子大,产期不远,无法帮忙相公——”
  “闭嘴,我不需要谁来伺候!”
  她抿紧了唇,拿起包子又啃了起来,她就是拿吃来泄恨。
  古玉堂咬著牙,他是一肚子火,但看到她一大口一大口的吃包子,再看到已经胖到过火的她,他试著缓下口气,“你真的那么饿吗?”
  “是,饿死了,就跟你渴望跟上千,上百个女人翻云覆雨的欲望一样的强。”
  “我没有要其他的女人——”
  “你有。”
  他沉沉的吸了一口长气,知道是自己常往洪艳那里跑,让她误会了。
  他跟站在她身后的小瑶跟游嬷嬷使了个眼色。
  她们虽不想让小姐单独面对他,但自己是下人嘛,不得不离开。
  园里只剩下两人,也不见其他躲藏的家人后,他打算表白。
  “你知道我为什么再跟你拜堂成亲吗?”
  “知道,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奉子成婚,这四个字,我印在脑海里了。”
  “不是,是因为你。”
  “我?”柳纹绮笑了,但那笑意可没有抵达眼眸,“古玉堂,老实说,从成亲到现在,我实在没有感受到你为了我有什么改变,你天天往外跑,碰都不碰我,甚至连陪我都没时间。”
  “你肚子那么大,我哪敢碰你?再说,我想陪你、找你谈话,但你呢,拚命的吃吃吃,我就坐在你对面,看著你慢慢的膨胀成原来的两倍,我看都看傻眼了。”
  “你这是在嫌弃我?”她的怒火瞬间凝炽。
  “我——”他语塞,顿了一会儿,承认道:“好吧,也许有那么一点点,但是你不能否认你的食量比别的孕妇大上一、两倍。”
  她冷眼睨他,“你担心我将远流山庄吃垮?让你没有银两在外面给女人挥霍,养不起妓女——”
  “你别想那么多行不行?我只是要你控制一下,别像只母猪拚命——”
  她猛抽了一口凉气,“母猪?!”
  “呃……”惨了。
  “你居然——”她又气又怒的瞪著他,“古玉堂,我会像母猪也是因为你这只四处找母狗苟合的公狗在我身上下的种!”
  他先是一愣,随即气愤道:“你怎么骂我是狗——”
  “你是,你最好克制点,免得纵欲过度,成了风流鬼。”
  “你还咒我死?”他快气炸了。
  “是,咒你早日归西,反正夫死从子,我的肚于都有娃了。”
  “柳纹绮,丈夫是‘老来伴',女儿是’出嫁从夫',儿子日后是‘有了媳妇忘了娘',你最好搞清楚。”
  “但就怕这个老来伴的丈夫日后是一大群女人的老来伴,我又得排到几千几百人之后,我宁可不要这样的丈夫。”
  两人唇枪舌剑,一句母猪让柳纹绮的修养与理智全没了,而古玉堂也被公狗一词给激怒,他们的对骂声惊动了古家四个长辈,四人急忙过来。
  古玉堂一见爷爷、奶奶、爹、娘,气呼呼的将柳纹绮找邓燕双到房里供他使用的事连朱炮似的说了,“你们说她是不是太过份了,她把我当什么?”
  “色胚。”古修齐答得干脆。
  他猛抽了一口凉气,“爷爷——”
  “没错,你怎么当人家丈夫的,二次成亲也是你说的,结果,还到娇艳楼去,逼得纹绮只得找女人进山庄让你泄欲,她这等委屈都受了,你还凶她什么?”他气得吹胡子瞪眼的。
  “她——可她说我是公狗。”他想赢得一点支持。
  “骂得好。”陈柔也咬牙开口。
  “奶奶!”他怎么不知道他得罪了这么多人?
  “爷爷、奶奶、爹、娘,是玉堂先骂我是母猪,我才愤而……”怒火全消了,此时的柳纹绮只有伤心跟难过,她泪如雨下的哭了起来。
  “母猪?!”八道犀利的冷芒直接射向古玉堂。
  他抿紧唇,想道歉又说不出口,他不习惯认错。
  “噢……好痛!”泪流满面的柳纹绮突然抱著肚子哀叫起来,“好痛!我的肚子好痛——”
  “一定是刚刚太激动,动了胎气了,快去找大夫,快!”胡丽文跟陈柔边唤下人边扶起她。
  “等一等,不对……我好像要生了……好痛、好痛!”她痛得蹲下身子,粉脸苍白,额冒冷汗。
  古玉堂脸色一变,直接将她打横抱起,直奔房间。
  “哇!哇!哇……”
  五更天,一轮明月高挂天空,疼了几个时辰的柳纹绮终于在远流山庄上上下下双手合十的祈祷下,顺利的生下一个小娃儿。
  “生了、生了!”
  四个长辈开心的笑了,带著严罗及些仆佣们全挤到桃香园外,就等著产婆将娃儿抱出来。
  等了好一会儿,门开了,产婆手中抱了一个用金色绫罗包住的小娃儿,红红皱皱,但五官分明,就不知是个男娃儿还女娃儿。
  “恭喜、恭喜!是个男娃儿,老太爷、老太夫人、老爷、夫人,恭喜、恭喜了!”
  “男的!太好了!”
  “恭喜!恭喜!”
  一时之间,恭喜声此起彼落,古家几个长辈笑得阖不拢嘴。
  “还有一个呢,我得赶快进去了。”产婆扔下这句话就进去了,众人一下子全静了下来,然后又笑开了嘴,“还有一个、还有一个呢!”
  “哇!哇!哇……”另一个婴儿的哭叫声没多久后响起了。
  一会儿后,产婆笑咪咪的抱了一个小女婴出来,“是龙凤胎呢,恭喜、恭喜啊……”
  众人笑得阖不拢嘴,抱著两个皮肤皱巴巴的小娃儿,开心的又说又笑。
  同时间,有个黑影右手当枕的斜躺在屋檐上,苦恼的看著这个在大半夜里仍然热哄哄的欢乐景象。
  完了!完了!
  古玉堂长声一叹,揉了揉眼睛,柳纹绮不是一人吃两人补,而是一人吃三人补,难怪她那么饿,还肿成那样。
  这下子,要怎么让她原谅他呢?
  第九章
  柳纹绮为古家生了对龙凤胎的消息在扬州传开后,近半个多月来,远流山庄是贺客盈门,贺礼琳琅满目,多得数不清。
  连皇上也得知消息,差了郝公公送礼过来,柳纹绮娘家亦是带来不少补品给女儿,谢竹君等人也一一上门恭贺,而众人都看得出来,古玉堂笑得尴尬,更有一丝不安。
  “怎么回事?”谢竹君不解的问。
  他叹息一声,将憋了快半个多月的话全跟这群朋友诉说了。
  众人一听他连母猪之词都出口,却是哄堂大笑。
  “笑,这段时间我足不出户,想进房看她,还被拒于门外。”他可笑不出来。
  “那两个娃儿,你看过了吧?”
  他叹了一声,“出生那晚是看见了,皱巴巴、红通通的,长得好丑,但再来要看可看不到了,纹绮顾得紧紧的,家里的人全站在她那一边,我成了外人。”
  “罪有应得,她为你生了两个孩子,你居然骂她。”
  “我头一次看到一个美女膨胀成一个大胖子,我不适应嘛。”
  众人偷笑,但也认为他言之有理。
  一会儿后,古玉堂送走几个朋友,转身回到房间——目前他是被踢到客房来住了。
  他躺在床上,长叹一声,好无聊,庄里的喜事好像跟他一点干系也没有。
  柳纹绮更像是吃了秤坨铁了心,不肯见他。
  他当然是可以硬闯,他有功夫嘛,但爷爷、奶奶可说了,她算在坐月子,身子骨仍虚,万一受到惊吓或吓著孩子,他们一定将他赶出门去。
  呿,他姓古,她姓柳呢!
  或许他该去找洪艳,请她跟柳纹绮谈谈,证明他成亲后,他跟她之间是纯谈天,绝没有逾越礼教的事……
  她会相信吗?
  不管了,再这么下去,他也受不了了。
  他转身走了出去,策马下了山庄,前往娇艳楼。
  “古少爷,稀客、稀客,好久没见了,我马上去叫艳姑娘——”
  娇艳楼的管事笑咪咪的就要往楼上去。
  “不用了,我直接上去找她。”
  “好。”
  他一往二楼走,就听到一楼的寻芳客议论纷纷。
  “他媳妇儿还在坐月子呢,人就在这儿了。”
  “可怜呢,生了对龙凤眙,还绑不住这个风流种的心。”
  “听说还被骂母猪!那个温柔贤淑的美人儿呢!啧啧,她要是我的娘子,我才不来这儿,铁定将她捧在手里疼……”
  古玉堂愈听愈听不下去,他停下脚步,回头一瞪。
  四周顿时静悄悄,空气凝结。
  他狠狠的眸光一一巡过那些多嘴的人后,这才转身上了楼。
  什么嘛,他也想疼妻子,但她不理他嘛!
  他心情郁闷的来到洪艳的厢房,正要开门进去,却听到老鸨愉快的谈笑声。
  “柳纹绮这个聪敏的女娃儿,这次可不是一举三得,而是一举四得了。”“一举四得?”洪艳不解的声音跟著响起。
  他停下推门的动作,蹙眉。
  王娇笑著说:“是啊,她是个认真的姑娘,为了请君入瓮,老太爷多次安排我去跟她谈些男人的事儿,也教她怎么钓男人胃口,这除了我之外,老太爷跟老太夫人也全是她的军师呢……她的人生就一个愿望,成不成全系在古少爷身上。”
  “愿望?”洪艳疑问道。
  “嗯,有个男人爱她,生活衣食无缺、有个可爱的儿子,而今,一举四得,多了一个漂亮的女儿,你说她不是一个幸运的小东西吗……”
  房里的王娇跟洪艳谈论著柳纹绮的事,而门外的古玉堂则僵立在门口,久久、久久……
  他居然……居然被算计、被耍了!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深邃黝黑,瞬间迸出两簇怒火。
  “咦?古少爷,你怎么站在门外?艳姑娘、艳姑娘,古少爷来了好一会儿了呢……”
  楼里的管事没瞧到他的脸色,一迳的住房里叫,还帮他开门。
  她俩甫转过头来,一看到他怒不可遏的神色,两人脸色一白。
  他咬紧牙关,猝然转身的跑下楼去。
  “咦?古少爷、古少爷……”
  王娇用力的打了自己的头一下,懊悔不已的道:“糟了,他全听见了。”
  “怎么办呢?”洪艳不由得担心起柳纹绮。
  “这两个娃儿是愈来愈可爱了。”
  “可不是吗?真是让人打从心里就爱上了。”
  柳纹绮的房间内,古修齐跟陈柔逗弄著两个吃完奶的娃儿,一人抱著一个还舍不得走。
  “爹、娘,该让纹绮休息了。”
  一旁的古春琛跟胡丽文忍不住劝说,他们进来房里可有一、两个时辰了。
  “去去去,你们先回房去,我要跟我的曾孙、曾孙女儿多玩一会儿。”古修齐头也不回的催促两人离开。
  “没关系的,爹、娘,我还不累。”柳纹绮朝他们微笑。
  古春琛夫妇摇摇头,没办法只得先行回房。
  陈柔看著躺在床上的柳纹绮,笑了笑,“这一次生了对龙凤胎,你可赚足了,男的一个百万两黄金,女的一个五十万两黄金,这笔私房钱可不少呢。”
  “没错、没错,但这笔钱我付得心甘情愿,而且还花得很高兴。”古修齐眉飞色舞,开心得不得了。
  “不行啊,不行!少爷,老太爷有交代不准你进少奶奶的房间,少爷!少爷——”门外突地传来严罗著急阻挠的声音。
  下一刻,门“砰”地一声,就被古玉堂用力的打开了。
  柳纹绮一看到他,笑脸一僵,随即别开脸不愿看他。
  “你进来做什么?你吓坏我的曾孙、曾孙女了!”
  古玉堂看也不看两老怀中的小娃儿,他的目光直接来到小瑶跟游嬷嬷身上,“将孩子抱出去。”
  “这——”
  “去!”
  “玉堂你——”
  “爷爷若不想吓坏孩子,就让她们将孩子抱出去。”
  陈柔揪紧了眉,突地注意到孙子的表情很冷,她想了想,跟小瑶和游嬷嬷点点头,两人明白且有些惶恐的抱著孩子出去。
  柳纹绮抿紧了唇,转过头来,定视著那张冷峻的俊美脸庞,“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只是——”他的眸光一冷,“我从没想到自己会被自己的爷爷跟奶奶联合外人给算计了。”
  此言一出,房里其他三人的脸色顿时一僵。
  他僵硬地扯动唇角,“果然是真的,居然是真的!”
  “怎么会?”柳纹绮的声音模糊。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而你们,尤其是你——”他恶狠狠的瞪著脸色苍白的柳纹绮,“你还真会演,我这个老手反而被你这个生手给唬了。”
  “我、我不知道你知道了多少事,但我得声明,爷爷跟我拟定的计画在邓亲王上门找碴,我下跪磕头的那件事开始,就没有照著计画走了。”
  “所以怎样?我得感谢他来找你麻烦,要不,我不是给你唬得更久、更惨了?”
  她不知该回答什么,他的眼神太冷了,她有一种置身冰窖的凉意。
  他紧绷著一张俊颜,从怀中抽出一张写好的休书扔给她。
  看著上面仍然末干的墨水,她知道他刚写不久。
  “这是休书,我刚回来写的,但是——”他抿紧了唇,“我本以为用不上的,你们不可能联合起来骗我的,但我错了。”
  “休、休书?!”
  陈柔愣了一下,连忙上前拿走那张休书,焦急的看著古玉堂道:“玉堂啊,不行的,你若真的休了她,不仅孩子,一百万两、五十万两的黄金全归她,就连远流山庄的一半家产也得给她——”
  “但只要你不休了她,除了那两笔稿赏她生儿,生女的奖金外,孩子,远流山庄是共有的,我们签了密约的。”古修齐也迫不及待的接下她的话。
  他难以置信的看著两老,“这算是哪一门子的条件?”
  “是我提的。”柳纹绮的声音插了进来。
  “你——”
  “没错,我家三代经商,我是玩算盘长大的,打从我知道你这个未婚夫风流帐一堆后,我就思索著该如何保护自己。”
  “什么意思?”
  “一旦我嫁给你,我势必得为你生个一男半女,”她的语气趋于平静,“但你这个俊美的大将军风流倜傥,投怀送抱的女人不少,我问自己,能坐稳元配的位置多久?”她摇摇头,“我一点把握也没有,毕竟美人如花,含苞的、盛开的,你无一不爱。”
  他明白的嗤声道:“所以你鼓吹爷爷、奶奶签下那样的密约,好保障你的元配位置?”
  “那不是保障那个位置,对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丈夫,守著那个位置又有何用?我是保障我跟孩子日后的生活,有地方住、有人伺候,更有钱花用。”
  这女人还真会精打细算!他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有脑子。
  但一想到她将他要得团团转,他俊朗慑人的面容再次浮上一抹冷硬。
  “这个山庄、家产都还是爷爷作主,既然是他跟你签下的密约,那就由爷爷去负责吧!”扔下这句话,他转身就走。
  “等一等,我不准你休了她,钱财、山庄我都不在乎,但我要我的曾孙——”古修齐怒声咆哮。
  “爷爷,没关系的,他休归休,你也仍是孩子的曾爷爷,何况我也住在这儿,你们要看娃儿没啥问题的。”柳纹绮试著安抚。
  “可是——”
  “所以,也请别勉强他了。”
  她语气平静,人也很平静,这看在古玉堂的眼里是更生气了。
  看来她早就没打算要他认了她跟孩子,也许还巴不得他休了她!
  “好,事情就这么说定了。”他冷冷的说完,大步离开。
  房间里,三人的表情各异,而请君入瓮的计画是宣告失败了。
  三天后,远流山庄一分为二,还在分界上画了一条黄线。
  柳纹绮很大方,虽然依密约山庄的左半边是她私人所有,一半仆佣和古家的财产一半归她,但她并没有因此而限定古家主仆的行动,大家仍能自在的进出山庄,当然,古玉堂除外。
  而除了她限制他进入左半边的山庄外,庄里的其他人也都有默契,只要他一跨足黄线,马上就被会提醒。
  “少爷,你过界了。”严罗一见到他跨过黄线走到“荷亭”,马上开口。
  分界的这些天来,古玉堂可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他的厢房就在左边,他也习惯走左边,但这些天来,他只能走右边,住右边的厢房,而可恨的是,她就针对他,其他人根本都没有影响。
  他气呼呼的缩回脚,离开荷亭,却见到严罗端了一盘椰糖酥走过荷亭。
  “可恶,为什么就我不能过,你却能过?”
  严罗尴尬道:“呃,少奶……呃,不是,柳姑娘有交代,我可以过。”
  “我就不成?”
  “呃,是。”
  古玉堂抿紧唇,沉著一张俊脸越过他,大步的往左边走去。
  “少爷!少爷!”
  他大步的来到桃香园,却见到一幅天伦之乐的美丽画面。
  爷爷、奶奶跟爹、娘及那个美得出尘的女人,一起逗弄著那两个没牙的小婴儿,每个人都笑咪咪的,连两个小婴儿也笑得眼眯眯的。
  看来还挺可爱的!没皱巴巴的了……
  但是柳纹绮一看到他,柳眉就皱起来了。
  其他四个长辈们看到他,眉头也一皱,就连两个男女娃儿好像也感受到这不寻常的气氛,不笑就算了,居然还哇哇大哭起来。
  “哇哇哇!”
  “不哭、不哭,小浩不哭……洁儿不哭……”
  几个大人忙著安抚小娃儿们的情绪,古玉堂发现自己又被忽略了。
  这样的感觉实在很闷。
  两个娃儿好不容易不哭了,他才开口道:“他们兄妹叫小浩、洁儿?”
  “是啊,‘柳'正浩,’柳'洁儿,你满意了吧!”
  古修齐逗弄小娃儿是很开心,但一想到明明是古家的骨肉,却从母姓,他也觉得闷。
  柳正浩、柳洁儿都不难听,不过,这两个孩子可是靠他播种才生出来的,取名字时居然连问都没问他一声?古玉堂一张俊脸臭臭的。
  “请你离开这儿。”
  柳纹绮静静的看著他,语气中有抹不容忽视的气势。
  他很气,“柳纹绮,何必只针对我一人,就不欢迎我——”
  “我是不欢迎你,但我也不希望跟你交恶,所以希望你别越界。”
  她倏地住了口,因为他的手突地霸气一揽,将她连同抱著的小女婴一起抱到他的怀中。
  “你干什么?”
  “我要看一看我们两人生出来的娃儿现在长啥样子?”
  他扣紧了手臂,让她连挣脱的空间都没有后,再仔细的凝睇著那个也睁大了眼看著他的小女娃,他这才发现这娃儿真的没有红通通、皱巴巴的了,而且长得粉雕细琢,美得呢!
  “你看够了吧?看够了请放开我。”
  他看看她,再看看她怀里的小娃儿,突然发现小娃儿的眼睛很像她,但鼻子跟嘴巴则跟自己一样,这样的感觉好奇怪。
  蓦地,小女娃张开嘴,开心的笑了。
  他不由自主的回以一个笑容,没想到小女娃笑得更开心,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呵呵呵……她笑了,笑得好可爱。”
  笑容满面的他突地住了口,因为几位长辈都冷冷的瞪著他。
  柳纹绮的表情虽不似他们那么冷,但也有一股礼貌的疏远。
  “请你离开。”她再度下逐客令。
  他撇撇嘴角放开她,看著几个长辈带著又怨又恨的眼神瞪著他。
  “她可爱也不是你女儿。”
  “没错,你不要纹绮、不要儿子、不要女儿,现在说她可爱做啥?”
  古修齐跟陈柔以一种受不了的口吻冷声道。
  古玉堂瞟了神情沉静的柳纹绮一眼,本以为她会说出什么嘲讽的话,但她只是静静的看著小女娃,什么话也没说。
  他的目光再从她的粉嫩脸蛋往下看,怎么才短短时日,她的身材已恢复窈窕了,而且——目光再从她的小蛮腰往上移,她的上围似乎更丰满了。
  她感觉到他的眸光,但没将眼神对上他的,而是对著四个长辈道:“我先进房,小浩跟洁儿都该吃奶了。”
  “嗯,你进去吧。”
  “有找奶娘吗?”他直觉的又问。
  柳纹绮没有应话,而是抱著女娃走回房里,游嬷嬷则接过陈柔手中的小男婴,跟在身后。
  古玉堂的问题没人愿意回答,因为他执意要休妻,现在就活该尝尝被冷落的滋味了。
  他抿抿唇,觉得很委屈,他也有喜怒哀乐啊,他被他们联手骗了,没人同情他,反而一如往常的跟柳纹绮站在同一阵线上,他能不呕吗?!
  胡丽文终究还是比较善良,她回答了儿子的问题,“纹绮不愿找奶娘,所以是她自己哺乳的。”
  她自己哺乳?他很好奇,但看到家人那副巴不得他快走的样子,他也只好先回去。
  但到了大半夜,他还是施展轻功,越线到左山庄去了。
  他小心翼翼的在纸窗上戳了个小洞,正巧由洞口看到柳纹绮解下了衣衫及肚兜,将小男娃抱到怀中喂奶。
  她的胸脯可是愈见丰满了,而看那个娃儿一脸满足的吸吮,他居然吃起醋来。
  柳纹绮喃喃低语,小娃儿很满足,没一会儿眼睛就闭上了。
  她微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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