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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好眉弯-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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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虽然有些可惜,但如果秦浅坚持的话,他也不会反对,袁霂舒了口气,又道,“你若是害怕,只要一个也好,是男是女我都会一样的喜欢。”
秦浅想推开他,又发现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只得无力的闭上眼,她怕什么?还没听说谁家妻子给丈夫找男人!
“我只是觉得,儿女双全会比较好些。”袁霂觉得自己没有解释清楚,又开口道,“可不是不喜欢女娃。”不管是男娃还是妇娃,都是他的亲人,他此生最重视的,永远不会背弃,不会疏离的人,现在陪在他身边的只有秦浅,而将来,还会有他们的孩子,他当然都会喜欢,那样的远景,让他一想到就会觉得无限欢喜。
“儿女双全?”秦浅半天才艰难的挤出四个字,是哪里出错了?这都说到哪儿去了?
袁霂点头,看着秦浅的眼里全是温柔。
一瞬间,冰融雪消,河开燕来,秦浅觉得自己周身的冰层瞬间全部化作春水,身子也软了下来,恰被袁霂扶住,她叹了口气,忍不住笑了起来,越笑就越觉得方才的自己好笑,直笑得缩成一团,喘不过气来。
袁霂被秦浅弄的有些迷糊,他也不说话了,看着秦浅,等她开口。
秦浅还在大笑,她很久没有如此开情,半天喘不上气来,拽着他的衣角,把一块布料拽得皱了起来,这才擦了眼泪,伏在袁霂的身上道,“咱俩说拧了。”
她真是太愚钝了,居然连这么浅显的话都会想歪了去。
袁霂看着秦浅,回想刚才两人的谈话,却没像秦浅一般笑出来,反倒脸色渐渐的沉了下来。
秦浅被他看得收了笑,直了身,不自在的挪开了一点,低下头去。
袁霂生气了。
虽然并没有见他生过气,但秦浅敢肯定,袁霂是在生气,她头一次见到他这样,脸黑的跟锅底似的,眼神更是有些吓人,秦浅瑟缩了一下,想再挪开,却被袁霂的眼神钉在当场。
她不想和袁霂生气,尤其是在这种时候,秦浅瘪了瘪嘴,还是决定用最简单直接的办法来解决这件事情——道歉。
秦浅清了清嗓子,硬着头皮开口道,“对不起。”
袁霂没错眼的盯着她,轻哼了一声,辨不出是屑还是让她继续说。
“咳,”秦浅被他瞧得头皮发麻,只得又道,“我,不该误会你喜好……”她将“男色”二字含在了嘴里,因为她看到袁霂的脸色骤然变了,看来她是说错了重点,秦浅把脑袋垂得更低,不敢看袁霂。
袁霂的脸色变了又变,终于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被你搅和的,我都不知道重点是什么了。”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秦浅的头发。
秦浅也有些不好意思,终于鼓起勇气蹭了过去,低声对袁霂道,“对不起。”
“这次是为什么?”袁霂有些警惕地看着秦浅,他可不愿意再次被秦浅误会自己有断袖之癖。
秦浅眨眨眼,看着袁霂,不敢再开口了。
袁霂看着她,又叹了口气,伸手将秦浅揽进怀里,这会儿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两人相互靠着,感觉着对方的体温,半天谁都没有动。
“我同意这里冷清,是希望能添几个长得和咱们相似的人。”袁霂的声音又缓又轻,像是羽毛搔在心上,“若不是为了这个,我还嫌太吵闹,你知道我,从小不喜欢别人走进自己的地方,这屋子,若不是因为有你,连丫头我都不想让她进来。”
秦浅听着袁霂的话,觉得自己心里像是什么东西化了似的,流淌到四肢百骸,让她忍不住眯了眼,弯了唇,享受这种感觉。
之前的她怎么会如此迟钝,她分明应该听得出袁霂有多么讨厌与别人接触,对于雪瑶和苏果,他甚至几乎没有称呼过她们的名字。
“那是苏果。”秦浅忍不住开口道,虽说她很高兴袁霂不喜欢别人来,可还是让他早点适应苏果的存在才好。
“谁?”袁霂抬头,然后又点了点头,“哦。”想起来了,这是秦浅丫头的名字,她天天嘴边上提起的那个。
秦浅被他的样子逗笑了,心思一转,开口又道:“你记得王妃身边伺候的丫头是哪个?”
袁霂拧了眉头,“我为何会记得这个?”
秦浅没说话,只是推了推他,示意他搭话。
袁霂无奈,低头仔细想了一下,才慢吞吞地道:“我记得梅嬷嬷。”
青衣说过,正是王妃身边的梅嬷嬷找来的毒药,王妃身边的人,就这么一个他记得最清楚。
秦浅笑了,“梅嬷嬷可不是丫头。我是说这些天总来这儿的那个。”
“我没细看。”袁霂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又道,“是那天为难你的那个?”
他还记得,他被秦浅的丫头从书房请出去那次,似乎是因为王妃身边的丫头为难了秦浅,才要他出去。
秦浅看着他,尽量让自己不要笑得太过分了,微微点了点头。
她头一次发现自己居然如此喜爱和感激袁霂的怪癖,这让眼前的这个人是完全属于她的。雪瑶在这里前前后后晃了不知道多少次,可袁霂却从来没记得她究竟是谁,甚至还因为雪瑶执意要见他面误会,若是雪瑶知道自己是因为这个被记住的,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秦浅心喜难耐,压低了声音,在袁霂耳边道,“我真喜欢你的这个怪毛病。”
袁霂望着秦浅笑了,道:“少说几字,听着会更入耳。”
秦浅想了想,脸红了,凑近了些,趴在袁霂肩膀轻轻咬着耳朵说了一句,然后推开他,匆匆掀开门帘走了出去,留下袁霂一个人在原地发愣。
向来萧瑟处 第一百七十七章:秦柏失踪
时间一天天的过,天气渐渐冷了,京城终于下了第一场雪的时候,秦浅又收到了秦熙捎来的信。
这封比上一次少得多,却也写了两页纸,既不像秦熙的风格,也不像是白镜写的,秦浅有些好奇,还是等来屋里小坐的雪瑶离开之后才去了书房,仔细看信。
是秦熙的字迹。
难怪他写了那么长的一封信,有一个消息几乎占据了一整页的篇幅——秦柏失踪了。
事情还得从头说起,醉烟在一个多月前难产,生了一天两夜,留下一个女孩便没了气。
自从秦柏失意之后,醉烟是他唯一的安慰,年轻貌美,柔媚乖顺,略懂诗词,不会像普通人家的姑娘那么庸俗无趣,不像秀云那样话题只围着锅灶床帏,也没有世家读书女子的冷漠高傲,更不会像林氏那般胜过男人的诗书才情。
秦柏没有朋友,也没有儿女愿意和他说话,他所有的痛苦和抑郁全都在醉烟那里得到缓解,而这个女子却因为新生的女娃而辞世,这让他完全不能接受,接生的嬷嬷将孩子抱来给秦柏看的时候便出了麻烦。
襁褓里皱皱巴巴通红的女婴,让秦柏激动的想起正是因为她,醉烟才会死去,他脸色变了又变,渐渐松开了手,若不是白镜眼光看不对,抢下了孩子,激动的秦柏差点就要将那个被他认为夺去醉烟生命的女婴摔死在当场。
这些事情秦熙本来不想和秦浅说,家里乱七八糟的事情已经够多了,袁家也有些让人头疼的事情,他不想让妹妹因为一个姨娘和她的孩子分心,他不觉得秦浅会认同那个女婴是自己的妹妹,他也不。
秦家兄妹或许有这样的共识,可白镜却是个爱心泛滥的女人,她本就怀了孕,看到软嫩嫩的娃儿就心软,看着公公脸色变化就赶紧去接孩子,秦柏因为心里激动,全没有顾及媳妇大着肚子,伸手推了白镜,亏得当时奔月和香月两人合力扶住了白镜,让她毫发未伤的救下了小娃儿,自己却因为受到惊吓而动了胎气,被大夫吩咐在床上休养。
原本秦熙是很恼火,可白镜自己却更加自责,连着几天都心情很糟糕,又怕影响了腹内的孩子强颜欢笑,让秦熙还不得不去安慰妻子,直到她绷不住哭了一场,才算是过去这劫,秦浅几乎能想象哥哥当时的脸会黑成什么样,又心疼小两口的难处,白镜是好心肠的姑娘她一早就知道,若是这次她不去救那个小娃,估计她这一辈子都会记着这件事情,为此自责,这事不能怪白镜,而应当负起责任的那个人,却从来不是个肯为任何人和事负责的。
或许也是因为这个,让秦熙在说起父亲失踪的时候,冷淡镇静,平铺直叙,完全没有任何感情流露,没有焦虑也没有怨恨,没有担忧也没有愤怒,像是一个旁人。
秦熙想表现出冷静淡然,可秦浅却看出他在生气。
再也没有什么人能够比秦浅更了解秦熙。秦熙是个一本正经的人,如果不是生秦柏的气,他会用一种近乎于严格遵守规矩的儿子的口吻,而不是一个局外人的语气,他们兄妹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不会在秦柏身上寻找父爱了,但是秦熙却一直把自己身为儿子的规矩礼数做到齐全,这点连秦焘都比不上他,可这回秦柏却完全没顾白镜的身体,他的伤心和痛苦是为了一个歌姬出身的姨娘的去世,为了这样的一个女人,他甚至不顾自家媳妇和第一个孙辈的安危。秦熙无法克制自己的怒意,只能尽量用旁观者的口气,好让自己不至于流露出任何愤慨和怨怒。
秦浅一直以为自己不可能再为秦柏感到寒心,这一次,她和秦熙感同身受。
她也在期盼一个小生命的诞生,甚至有时候希望那个谎言是真实的,同时拥有她和袁霂的一切特性的小娃儿,如果有人要伤害这个奇迹,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像秦熙这样冷静。
事情就是如此,白镜接手了那个女娃,将她带在身边,老太太专门派来伺候的嬷嬷们也算是提前派上了用场,打那起,家里没有人再理会秦柏,秦熙用的词自然更委婉一点,只说家中各人事务繁杂,一时无暇顾及他人,秦家在京城的宅子里人本就少,唯一一个没有事情做的“旁人”也就是秦柏了。
上月二十八晚上,秦柏执意出去喝酒,那天晚上就没回家,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秦家已经元气大伤,没有足够的人手四处搜寻,只能尽量在京城范围内派了些人去找,却至今没有任何消息。老宅里也得了信儿,老太太却只是多派了个嬷嬷过来帮白镜照顾那两个孩子,对秦柏的事情只说让秦熙自己看着办,她不管男人家的事。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能不让秦浅知道,秦熙尽量简单的把事情交代了,然后又说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总算让秦浅笑了出来。
白镜在初二那天生了个胖小子。
虽然并没有足月,小家伙却长得很好,精神十足,睡得时候香甜,醒来却让一家人遭了殃,秦熙和白镜都无法理解,那么一个小人儿的叫嚷声音居然能穿透几道墙传到另一头的书房,原本就已经焦头烂额的秦熙只得无可奈何的搬去另一个院子办公。
秦熙的语气没有明显的喜悦,字里行间却透着满足和骄傲,他甚至在白镜的要求下为秦浅描述了一下小家伙的模样,白镜口述,秦熙执笔,读起来更显得有趣,小两口愉快地瓜分了小家伙的五官哪个归爹哪个归娘,连根眉毛都没给人剩下,秦熙写信的时候小家伙正哭,她在有老太太专门派去的有经验的嬷嬷帮忙,总算没有太过手忙脚乱。
也因为秦柏不在,秦熙给取了名字叫秦宇。
白镜原本很想亲自写信夸赞一下他们的宝贝儿,可是嬷嬷却说月子里不能读书看字,更不能动笔,嬷嬷信制不住白镜,秦熙却能一句话让白镜老老实实去床上躺好,白镜还特地让秦熙加上了一句,说是等过些日子她熬出了头,就给秦浅写信,她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和秦浅分享有宝宝的喜悦心情。
向来萧瑟处 第一百七十八章:良缘
秦浅看过了信,将信收好,这才回到屋里去,袁霂今天被袁震带去了别处商量事情,说是晚点才会回来,虽然王爷的态度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但袁震显然希望做点什么来缓和自己和袁霂之间的尴尬气氛。
袁霂虽然并不情愿走出这道门,却还是屈服于袁震略带祈求的眼神,他只是不想惹麻烦,却不希望因此和袁震疏远。
难得有一天袁霂不在屋里,秦浅显得有些无聊,人似乎总是如此,很容易就会适应舒适和享乐的生活,却很艰难的去适应那些并不那么愉快舒心的寂寞生活,这些日子秦浅已经习惯和袁霂一起打发时间,几乎要忘记过去自己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屋子的感觉。
之前做好的荷包已经让袁霂交给了疾风,为了不给二丫头添麻烦,需得等到一切都平静下来之后再让疾风去她家里。
秦浅想了想,决定动手替袁霂做一件新的冬衣,再过一阵子就要过年,袁霂的衣服不少,他真正穿的却不多,秦浅做的几件他倒是一直穿着,天气冷了,衣服显得有些单薄,重新缝制一件棉衣似乎是个好选择。
针线面料都是苏果收的,秦浅想张口唤苏果,这才觉得奇怪,平时一直在自己身边跟前跟后的苏果居然这么长时间都没动静,也不知她在干什么,秦浅有些好奇的起身往外走。
掀开门帘就看到苏果,她正站在门口,和青衣说着什么。
外面的空气比屋里好得多,虽然还带了一丝凛冽,太阳却好,照得整个院子都明亮起来,秦浅踱步出门,打量着苏果。
青衣显然发现了秦浅的动静,却在秦浅摇手示意之后便扭过头专心看着苏果。
苏果正对他说着什么,小脸通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冻得,因为激动,她晶亮的眼瞪得圆溜溜的,脸上还带了些懊恼的神情。
青衣面无表情的看着苏果,神情却显得专注,他似乎琢磨不透苏果究竟在说什么,半天都没有反应,没开口,没动作,甚至连五官都定在原位,没有丝毫的位移。
秦浅若有所思的看着两人,外面还是有些冷,一阵风过,只觉得寒意上涌,秦浅又看了两人一眼,才进屋去。
或许是因为风大,苏果也很快就回来,脸上虽然笑着,眼里却还带着恼怒,看秦浅在屋里坐着,忙端了茶来。
“家里都还好吗?”苏果关切地问。
“二嫂生了个儿子!”秦浅笑眯眯地对苏果道。
“好消息啊。”苏果双手轻轻在胸前一拍,喜得眉眼带笑,“咱们是不是得备一份礼去?”
“先不急,”秦浅点了点头道,“咱们这里先准备好了,再顺着王妃的意思来。”
苏果点了点头,就要往出走,又被秦浅唤住。
“还有件事。”秦浅轻咳了一声,有些无奈地道,“二老爷不见了。”
苏果怔愣在当场,半天才道,“那……那找着了没?”
“没。”秦浅摇了摇头,对苏果道,“怕是王爷王妃这会儿都知道了,只是没跟我说罢了。”
家里所有人都以为秦浅怀孕身上不好,自从郑娴来过一次之后二房更是闭门谢客,自然没有人用这种事情“刺激”已经很虚弱的秦浅。
“那咱们的礼?”苏果有些为难。
“若是王妃不说,”秦浅叹了口气道,“咱们就当不知道。你准备几样该有的,等青衣得空,让他给送去就好。”
苏果点点头,笑着对秦浅道。“知道。”
秦浅看着苏果,心里偷笑,又正色道,“苏烦青衣跑了这几遭,我心里倒有些过意不去,你看,我该怎么谢谢他才好。”
苏果立刻抬头,有些警惕地看了秦浅一眼,见她神色正常,没有嘲笑的意思,方小心翼翼地道,“这天气眼见着就冷了,侍卫爷身上穿的衣服还是秋天的呢。”
而且面料和款式也都早就过时,他本就是练家子,要穿结实一点的面料才好,那些经常磨损的地方应该特别加厚才好,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明明是个好看的侍卫爷,却总显得像个落魄的穷小子。
如今秦浅这么一提,苏果自然有了盘算,她一早就看着青衣的衣着不顺眼,可一个姑娘家,非亲非故的,干嘛要替他做衣服,如今刚好秦浅要谢他,又不可能让秦浅这个女主人自己动手做衣服给青衣,而她现在被王妃派来专心伺候秦浅一个人,有空又清闲,做一件加厚的冬衣还是难不倒她的。
秦浅咬住唇,努力压住笑,点头道,“你倒是仔细。”
苏果垂下眼不敢看秦浅,含糊过去。
“不然你请他进来,我亲口谢他。”秦浅笑着道,“帮了我这么几次,总该道声谢才对。”
苏果行了礼,蹭着出了门。
从前也没见这妮子这么有礼,秦浅终于忍不住用帕子捂住口笑了起来,难怪苏果会不同意收房,她之前还想着苏果没出过门,应该也不会喜欢上谁,叵是惦记着秦家的什么人倒要让秦浅为难了,却忘记这两个人似乎一直都很“有缘”,如今这样倒是越看越觉得有趣,正巧唤来青衣探探口风,若是两厢情愿,倒也是佳偶天成。
苏果出了门,来到青衣身边。
青衣觉得头疼,这丫头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找他的茬,眼前的丫头和其他人似乎不大一样,从前他若是对谁不耐烦,只需要一眼过去,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立刻闭嘴,可他看着苏果,却只能换回苏果气呼呼的回视。
“奶奶说叫你过去。”苏果很想做出一副正经严肃的样子,可是看到青衣就觉得烦躁,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得撇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青衣点点头,跟着苏果进了屋。
秦浅已经坐在厅里等着,见他俩一前一后的进了屋,眼里笑意更浓。
苏果和青衣都行了礼,便站在一边,等待秦浅开口。
秦浅本想说几句客套话然后再转入正题,可见青衣进门却又转了念头,青衣从不是个##的人,对这种人似乎还是应该更直接一点才好,便开口道,“这些日子苏烦你跑了几趟,我总想着该如何谢你。”
青衣愣了一下,声音平板地道,“二爷吩咐过,这是我份内的事情。”
没等秦浅有反应,倒是旁边的苏果着了急,这人也太不会在主人家面前说话来事儿了,居然说话如此粗鲁直白,她忍不住狠狠瞪了青衣一眼,倒让他有些错愕,这小丫头怎么一进来就变得如此——凶狠了起来?
秦浅看着两人的互动,伸手在唇边轻咳了两声,对青衣道,“不管二爷交代了什么,我总是要谢你,这天也凉了,你把衣服尺寸给苏果,让她帮你做件冬衣,也算是我的一份心意。”
青衣低头想了一会儿,才僵硬的道了谢,出了门。
向来萧瑟处 第一百七十九章:说媒
苏果喜滋滋的开始张罗着青衣的新衣服,秦浅也就把一肚子的问题先放了下来,这件事不用着急,等袁霂回来她与他商量一回再说也不迟。
就算已经经过了西院嬷嬷们的考验,苏果实际上还是一个单纯可爱的姑娘,她还没意识到为什么自己会对青衣如此上心,也没注意到自己流露出来的小女儿娇憨态度,或许是因为一直将秦浅放在了心里的第一位,反倒让苏果忘记考虑自己的感觉,秦浅看着她忙碌,并没有点明。
她还不知道青衣是怎么想的,青衣不是她能够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袁霂曾经说过,青衣的能力是最好的,只是不善与人交往沟通,苏果和他正相反,一个硬,一个软,一个不说话,一个爱说笑,相差如此之大的两个人,站在一起,看上去却如此和谐,秦浅觉得他们若是在一起会过得很好,她也说不上为什么,可佳偶天成不就是这么回事?
让秦浅有所忌惮的是,袁霂也说过,青衣并不是单纯的侍卫,更是他敬重的男人,袁霂绝对不会勉强青衣做他不喜欢做的事情,青衣个性极强,在私事上更不可能受人摆布,成亲这件事情,还是得让袁霂去问过青衣才好,若是他不愿意,她会为苏果寻找更好的。
秦浅正想着这桩婚事,就见袁霂走了进来,她笑着起身,却没来得及和他说话,袁霂就说要去沐浴,转身离开了,他走得太过匆忙,甚至连秦浅错愕的神情都没有看到。
这不寻常,秦浅看着晃动的门帘,半天,才起身回屋里去,拿出袁霂的换洗衣物,往浴室走去。
袁霂阴沉着脸,在凳子上坐着发呆,他只穿着贴身的衣服,头上散落在身边,其他衣服在旁边摆得整整齐齐,这是他的习惯,就算心情不好,还是会顺手叠放规整。
秦浅走了过去,伸手覆在他手上,他的手经常是暖的,今天却入手冰凉,脸上身上也都冷的吓人,显然他已经坐在这里有一会儿了,秦浅慌忙拉他起来,有些粗鲁的将他推进浴盆里,热水飞溅起来,湿润了袁霂的衣服,但他只是乖乖的任由秦浅替他脱下湿透的衣服,将自己浸在热水中。
热水没过冰冷的肌肤,有一种怪异的灼热感,像是难受,又好像有点舒服,袁霂会中了口气,合上眼。
秦浅伸手轻轻在他的肩膀上压按,他的肩背僵硬的吓人,秦浅将手贴在上面,希望能让它们重新柔软温暖起来,却发现没有什么效果,只得用布巾蘸了热水敷在他肩膀上,然后再用了些力气,按压起来。
两人半天都没有说话,袁霂像是睡着了,秦浅也因为使力出了汗。
“好了。”倒是袁霂先开了口,伸手按住秦浅的手,“你歇会儿吧。”
秦浅停下动作,想了想,挑了一个安全的话题,“今天哥哥又来信了。”
“哦?”袁霂睁眼看她,将她拉近自己,“说了什么?”
“带了两个消息来,”秦浅低声道,“二老爷失踪了,二嫂生了个男孩。”
袁霂扬了扬眉,仔细看秦浅的神色,没看出抑郁才点了点头,“要我派人去找吗?”
“不用,”秦浅摇了摇头,“哥哥不让我费心,再者,这也是青衣带来的消息,我们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
正是多事之秋,还是让袁霂的人都留在院里,少惹是非才是,袁霂的处境已经不好,若是再做出什么让王爷误会的事情就糟了。
在秦浅眼里,秦柏连袁霂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又怎么可能会让袁霂因为找他而受什么损失?她从没觉得自己是一个好女儿,她不如秦焘讨秦柏喜欢,更比不上秦熙的气度和冷静,可她也一直觉得,秦柏也不稀罕她这个女儿,在她心里,这没什么不好。
唯一让她感到遗憾的就是不能给秦熙的儿子送礼祝贺,等他们日子好过些,或许可以出门去看白镜,然后把礼物补上,再看看小家伙是不是真像信里所写的那样可爱漂亮。
“我说让苏果给青衣做件冬衣。”秦浅没有再说秦家的事情,袁霂已经够头疼的了,她不愿他再分心。
“冬衣?”袁霂愣了一下,问道,“青衣怎么说?”
“他没说什么。”秦浅有些奇怪地看着袁霂,小心翼翼地道,“难道青衣的衣服都是特别做的?”她倒是从来不知道侍卫的衣服都由谁来做,可看上去青衣的衣服也就是寻常的样子啊。
袁霂笑了,摇摇头。
“你觉得……”既然提起来这事,秦浅索性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苏果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袁霂警惕地看了秦浅一眼,确定她不是又在给自己张罗小妾之后才松了口气,“你还是直说吧。”在外面猜了别人一天,回到家里实在懒得动脑。
“我瞧着,苏果年纪也渐渐大了,”秦浅有些不好意思,这还是她头一次给人做媒,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瞅着青衣也一直一个人,身边没个照顾他的……要不,你帮忙问问他的意思?”
袁霂终于笑了,重新放松了身体,闭上眼,“苏果同意?”
“我还没问她,只是看着还不错。”秦浅嚅嗫着,“想等你这边有了准信儿再和她说。”毕竟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丫头,怎么也是心里向着苏果更多,自然不希望她空欢喜一场。
“去问吧。”袁霂难得语气轻松了起来。
可他还没问青衣的意思,秦浅为难的看了袁霂一眼,伸手推了他一记。
“我还从没见青衣穿过冬衣。”袁霂低声道,没有睁眼。
青衣功夫好,身体也耐寒,从来都不穿冬衣过冬,如今居然没有拒绝苏果给自己做冬衣,袁霂觉得已经算是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秦浅得了自己想要的回答,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她见袁霂快要睡着了的样子,想了想,还是凑近了袁霂,在他耳边低声问道,“发生了什么?”
难道兄弟俩出门一趟反倒有更加不好的消息?秦浅努力将心底的不安驱离,应该不会这样,袁震一向疼爱袁霂,或许是遇见了王爷,或是王爷希望袁霂做些什么,让他感到为难。
“大哥,”袁霂的声音有些沙哑,低得几乎让人听不清楚,“大哥想让我帮忙。”
秦浅伸手轻轻压迫袁霂头上的穴位,将他的头发梳拢整齐,再推散开。
“他想让我帮他,”袁霂的紧绷因为秦浅的抚摸变得放松了些,终于说道,“害死那人。”
秦浅一吃惊,差点失手揪住袁霂的头发,她慌忙松开手,走到袁霂面前,盯着他的眼道,“大哥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那么疼宠弟弟的袁震怎么可能会让袁霂去涉险?难道他也决定要牺牲袁霂来成全王爷在做的事?只因为那人对袁霂不一般,所以牺牲的就得是他?
或许是屋里太闷了,秦浅忽然觉得喘不过气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等袁霂解释。
“大哥并没有让我涉险,”既然有了开头,剩下的自然就好说了,“是我知道他的弱点,如今他已经中毒,大哥他们在筹划些……”说到男人们在做的事情,袁霂含糊起来。
“中毒?”秦浅又是一惊,她是真的不知道,王爷居然也用这一招,她想起一直在王府躲藏的余寄傲,心下有些了然,低声道,“是余大人……”
袁霂微微点头,又道,“也算是自作孽,之前他一直替先皇试药,以为不会有事,可他本就是先皇的亲骨肉,也有和先皇一样的毛病,旁人喝了那点没事,他却……”袁霂的声音渐弱,像是有些伤心,又像是有些嘲讽。
余寄傲之所以隐姓埋名,怕也是因为他世代替皇家做事,最明白皇家的病症,余家原来不是在没落,而是在积蓄力量,成为打击太子最沉的一击。
“你知道他的弱点。”秦浅低声轻喃,“所以大哥希望你来对付他,好洗脱嫌疑?”
袁震果然是一心为了弟弟,如果袁霂在这一次中作为击垮新皇的主力,那么之前的所有流言全都不攻自破,袁霂和秦浅的生活也会因此而峰回路转。
如今看来,王爷的胜利也是指日可待,而那人或许压根就不知道自己输在什么地方。
秦浅叹了口气,忽然觉得意兴阑珊,她重新回到袁霂身后,认真的替他擦洗头发。
“怎么不问了?”袁霂张开眼,仰头躺下,看着秦浅。
“你心里想做什么,就去做。”秦浅微微一笑,她不用再问什么,不管袁霂的选择是什么,她都会陪在他身边。
秦浅不确定那人在袁霂心里的分量,但是袁霂曾经说过,那人是他的知己,就算是两人处在相对的立场上,袁霂也一定不希望是自己将他拉下马。
若是没有流言倒也还好,如今却是让袁霂和那人彻底的变成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秦浅不知道袁霂会怎么做,但他却觉得不管他是出手也好,还是沉默也罢,都有他的道理。
袁霂笑着伸出手,握住秦浅,“可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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