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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好眉弯-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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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是个善心的。”绿萝看着秦浅迟疑的样子,笑了起来,“虽说平日里也没见你对下人多么好,总归还能为我们想上一想。”

秦浅摇了摇头,“我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善心的,只是跟着二老太太读多了佛经,也不想随意为恶。我为的是自己和家人积德,与你一个丫头什么相干。若是你今日勾搭了我哥哥,或是坏了他的名声,我便是立时能狠得下心来对付你,只因为你什么都没做,还帮了我这许多……”

“姑娘说的什么话,”绿萝笑了,“我在谁屋里便给谁做活儿,您不用多想什么,我不过是针线稍比别人强些,也是因为谁都不喜欢我,只能自家瞎琢磨。”

“你还真是个不饶人,”秦浅笑了,“偏要我承认是我喜欢你的性子,我自己就是个倔性子,为了这个不知道被二老太太说了多少次,也吃过些苦头,你方才那个样儿,更是让我想起从前……”她顿了顿,又道,“才会想着帮你一把,也算是物伤其类?”

“姑娘说的这些文绉绉的话,我倒是一句都听不懂,”绿萝笑了,忽而对秦浅坦白,“姑娘如今能为我想一分,我便承姑娘的情。不瞒姑娘,家里的丫头们都想勾搭三爷,因为他人好,心又软。虽不是家中最有本事的,却是家中最好的那个,跟他总比跟别人强些。我这样子是没有正经人喜欢,不如索性遂了他们的意,做姨娘算了。那天三爷过来,我虽然觉得自己没有勾搭,现在想来,却也有三分故意。”

秦浅愣了,随即气得冷哼,“你们倒是知道我哥哥脾气好,人又好欺负,可是不知道我那嫂子的厉害。”

绿萝见秦浅如此,更是笑出声,“我的姑娘,霜姑娘才看不上我们这样的。她出身高贵,又是个傲气性子,说起来,倒是有点像当年的林奶奶,这样的人自恃身份。自然不会和下人一般见识的,只要不是存心惹事,反倒最好相处。”

秦浅看着绿萝的样子,红了眼圈。她想到了林氏就是因为太过小看了下人,才会被欺到了头上。如今自己这样对绿萝,究竟是对是错?

绿萝似乎也想到了,面上尴尬起来,她本来就和人接触不多。自然说话都不大注意,如今说错了话,也不知道怎么挽回,只得看着秦浅发愣。

“嫁了吧。”秦浅淡淡道,“我明儿让方嬷嬷去给你说亲。”她忽然觉得有些疲惫,二老太太说的对,该干什么就都去干什么吧,总想着自己能改变什么才是蠢念头。

绿萝脸色白了白,还是镇定的点了头,对秦浅郑重行礼道,“全听姑娘安排。”她这么说罢,便莲步轻移出门去,

秦浅看着晃动的门帘,将绣鞋踢掉,蜷起双腿,低下头,将脸埋进膝里。

世事总是不尽如人意,秦浅这边正准备狠下心将绿萝嫁远了去,还没等她开口和方嬷嬷说,孙蕙倒先找上门来。

正是中午二老太太歇午地时候,孙蕙邀了秦浅和白镜过去她屋里一起做针线,秦浅左右无事,白镜也想趁机出来透透气,便一道来孙蕙这边。

“蕙姐姐最近气色不错,”秦浅打趣道,“伯母教出来的果然不一般。”

“该打嘴了不是,”白镜偷笑,“叫大嫂才是。”

秦浅也想起来不该再叫姐姐,忙道,“是我说错了,改口的红包都收了,居然还是忘记。”她说着,作势轻轻打了自己一下。

孙蕙笑得温和,“咱们一处那么些年,妹妹叫不顺口也是正常,你唤我一声姐姐,也是惦记着咱们旧日的情分,我心里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

“瞧大嫂这张嘴,难怪连老太太都那么喜欢。”白镜笑了。

“我是个有福气的,从前总觉得自己身世凄苦,成日里以泪洗面,心怀不畅,如今总算上天待我不薄……”孙蕙说着,微微红了脸,上面全是幸福。

白镜伸手拉过孙蕙的手道,“大嫂快教教我,怎么就那么好的性子,让人见了就忍不住喜欢。”

孙蕙笑了,拍拍她道,“快别这么说,我哪有什么好性子,不过是大家都怜惜我孤苦伶仃罢了。”

这话却让白镜不知道如何继续,秦浅接道,“大嫂这两天不是一直在忙,怎的今天有空和我们一道做针线?”

孙蕙一进门,余氏就开始培养她料理大房的事情,孙蕙本就聪慧,又肯学,一段时间下来,余氏轻松了不少,只需在旁边偶尔指点便可以,倒是孙蕙成日忙得团团转,若是无事,怎么可能会想着邀她们过来。

“你们都是明白人,我也就直说了。”孙蕙笑了,推开手里的针线,“我现下还真是没工夫做这些针线了,不过是找个由头和你们几个聚聚,顺带问浅妹妹些事情。”

“我?”秦浅疑惑。

“我听说,”孙蕙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状似无意地道,“妹妹屋里有个丫头叫绿萝的?”

秦浅面上没有动,心里却一惊,孙蕙从来不说废话,如今提起绿萝倒是什么意思,这丫头从没离开过西院,只有前阵子白镜和秦熙成亲的时候,出去过一次,却也一直跟在秦浅身边,秦浅还没有傻到让她一个人乱走……

白镜伸手推了秦浅一把,笑道,“想什么呢?”

秦浅被她伸手轻轻一按,才反应过来,自己径自去想心思,忘了回孙蕙的话,忙道,“是有这么个丫头,蕙姐姐怎么想起问这个?”她口上说着,心里却犯了嘀咕。

孙蕙点了点头,笑道,“咱们大爷在弟妹的婚礼上见了那丫头一面便念念不忘,他不便说,让我过来先问问。”

秦浅和白镜都惊呆了,孙蕙和秦煦成亲才不到半年,居然就开始提纳妾的事情,还看上了家里公认的妖精绿萝,秦浅的确知道孙蕙是个贤惠大度的女子,但是新婚不到一年就如此,会不会太急了些?究竟是谁在着急?秦煦?还是……孙蕙?

秦浅看了白镜一眼,只见她低头掩饰自己的震惊,却慌忙间倒拿了针,又把手指戳出一滴鲜血来,她这回没敢叫,只发出微弱地“嘶”地一声。

再看孙蕙的面色却一点不变,还是那样笑着,大大方方,倒像是她们两个大惊小怪一般。

“怕是不大合规矩。”秦浅缓过神来,淡淡道,“大嫂成亲才半年,现在纳妾也太对不住大嫂了,别说一向守礼的伯母不会同意,就算说到老太太那里去,怕也不会觉得是好事。一个小丫头倒是没什么,怕的是委屈了大嫂,坏了大哥的名声。”

“还是妹妹想的周全,”孙蕙笑道,“我是想着,既然他看上了,不如先给定下来,等过了一年,便接进来,也省了我将来还要再费心。”

白镜的脸色已经不大好看了,她犹豫了半天,偷偷拽了秦浅的衣袖一把,秦浅会意,问道,“大嫂怎么会……”

孙蕙笑了,对秦浅道,“我是不介意的。若是能多个姐妹一起伺候大爷,我反倒觉得轻松,只可惜我身边的那几个丫头都长得不好,大爷看不上呢。”

“只是如今绿萝在我屋里,”秦浅皱眉道,“大哥纳了妹妹屋里的人,算是哪一出?”

“这倒不妨的,”孙蕙忙道,“绿萝本就是西院的丫头,不过是去你屋里帮了几天忙罢了,如今让她依旧回去针线房里,等过一阵子直接从针线房出去不就没事了。”

秦浅看了孙蕙一眼,低头道,“西院丫头们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我还得和二老太太商量才能拿了主意。”

孙蕙笑了,一脸诚恳地道,“这个自然,还请妹妹为你大哥美言几句。”

秦浅有些微微发愣,看着孙蕙面上的淡淡笑意,又看了一眼旁边明显呆滞的白镜,点了点头。

孙蕙见秦浅答应下来,似乎松了口气,笑着开始做起针线来。

白镜却怎么也坐不住了,手里的布料都被她搓成一团,秦浅也觉得气氛有些憋闷,起身道,“天色也不早了,我怕一会儿二老太太起来找我,还是先回西院了。”

白镜忙跟着起身道,“我也跟你一起回去吧,不打扰大嫂了。”

孙蕙也不多留,只让了一回,便送两人出去。

第八十六章 谁更明白

二老太太这阵子身上虽然好些,但也明显不如去年精神,余寄傲又来过一趟,已经不像之前那样鼓励二老太太多出门走动,而是让秦浅多注意,让老人家多休息,又严格规定了饮食和药品,他虽然并没有说任何不好,秦浅心里却隐隐的明白了些,年岁毕竟不饶人,当年那个能替自己遮风挡雨的老人,如今已经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带着她四处走动,而是疲惫地躺在床上需要人照顾。秦浅忽然察觉,这些年她总觉得自己已经长大,如今细想来,却还是一直被二老太太呵护着,孙蕙说的果然没错,她虽然没了母亲,却还一直都是受娇惯的。

“躺了一天,身上都有些麻酥酥的。”二老太太皱眉笑道,“真是比不上从前了。”

“您要是这把年纪还能跟小姑娘似的才是奇怪,年纪大了本就不该四处颠簸,”秦浅忍着心里的酸涩,笑着安慰道,“这两天本就憋闷了些,身上不痛快也是正常。”

“今天蕙丫头叫你们过去,是为了什么?”二老太太接过秦浅递过来的茶碗并没有喝,而是摩挲着碗沿道,“我看你二嫂子脸色似乎不大好。”

“蕙姐姐,”秦浅咳了一声,改口道,“大嫂叫我们过去一道做针线。然后提起来大哥看上了绿萝,说是想过了年,便收了绿萝做小。”

二老太太愣了一下,冷笑一声,“你怎么看?”

“我……”秦浅迟疑了一下。她本就不喜欢家里互相揣测和算计,平日里也总是因为自己在西院而能躲就躲,如今见二老太太满头银丝,面上的褶皱也益发明显,自己若是还像个孩子一样只想着逃避却是不该了。

秦浅垂了眼,一面在二老太太的腿上轻巧地拍打着,一面淡淡道,“大哥是做给伯母看,才会逼大嫂。可大嫂太性急了些,也不见得能讨得好。”

二老太太点头,又笑道。“你大哥也是个不长进的,用这个刁难他媳妇,难道他媳妇就怕了他?还是你伯母就能怕了?用女人做借口,啧啧……”

“大哥本就胆子小,平日里在家也主不得什么事,怕也只能打压大嫂来对伯母表示自己的不满了。”秦浅心里对秦煦这样的做法也是不屑,语气却更加和缓。“大哥却是想错了一件,大嫂本就不是二嫂那样的人。她要的就是一个安定的家,而这个家的稳固,如今却是伯母带给她的。”秦浅回想孙蕙曾经和自己说过的话,脸上露出些讽刺的笑,“大哥若是想刺儿大嫂,怕是要失望了。”

“蕙丫头是个厉害的。”二老太太笑了,“自来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大嫂这么做,却是让二嫂觉得为难了。”秦浅轻声道。“凡事总难各方都好。有人得利,就必定有人吃亏。大嫂不是个小性儿的人,我却从没见她吃过亏。大嫂为了全自己的贤惠名声,又为了给伯母一个态度,便决定收了绿萝。她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脱大哥给她下的套儿,想是等收了绿萝进去,便是自己屋里的事情……”

秦浅忽而想到小时候,孙蕙便喜欢利用自己的柔弱,指挥秦焘帮自己做这做拿。除了三房的秦然,几乎家里所有孩子都帮孙蕙做过事。有一次秦沅不知怎么回事说她装病,结果第二天秦沅就因为说错话被伯母狠狠说了一顿,凑巧那天秦浅看见孙蕙在伯母午睡的时候过去说了将近一个时辰的话。虽然也能算是巧合,若深想了去,也让人玩味。秦浅从此便对这个姐姐防备得紧。

“你觉得她会有什么打算?”二老太太笑道。

“大嫂是个明白人。若是平常,她倒是不会做什么,可伯母近来的意思就是让她执掌大房。她必定会树威信,要拿人开刀,又怎么会轮不到绿萝这样不驯的。”秦浅叹了口气。她却不想掺合到大房去。“我不想答应她。”

“理由呢?”二老太太眯缝了眼,笑得狡猾。“若是没有能说服得我的理由,我便会依着你大嫂。”

“这事在大嫂那边看来,的确是双赢。一来借这个讨好大哥,二来让全家看到她的贤惠大方,甚至还有可能试探一下伯母的底。”秦浅低头道。“可我这个所谓的举手之劳,怕是得落得全身的不是。我帮着大哥收了小,二嫂心里会怎么想,她本就是新妇,又一向小心翼翼,都道说者无心,二嫂没准会想,这是我这个小姑喜欢插手哥哥家里的事,或者更糟些,她以为我在暗示她也该给二哥收房小的。再者,绿萝丫头去了那边受了罪,想必最为记恨的便是我这个将她送过去的人。我虽也不怕她记恨,可也不愿平白多一个人记恨我。还有一件,虽说绿萝本是针线房的丫头,可毕竟现在是在我屋里,就算折腾回去,总也有人看着。将来万一说了出去,我没了脸,二房都要遭人笑话了去。就是大哥也会被人诟病,唯一不会变的就是大嫂的贤惠。”

二老太太点点头,笑着看秦浅,“谁说咱们浅儿什么都不知道,这不也心里明镜儿似的?”

秦浅见二老太太高兴,笑着摆出一副高傲样子逗趣,“吾非不知,羞而不为也。”

“那如今怎么又不怕羞了?”二老太太笑。

秦浅抿了嘴,她是想让二老太太放心,不要在时时想着如何照顾自己,口上却又转回去道,“他们夫妻、婆媳之间互相试探,本就该寻个自家屋里的丫头罢了,却扯到我身上来。大嫂想做全了,却不曾想我会不会多心想上一想。”

“你不恼?”二老太太像是在问,又像是在直述。

“有什么可恼?”秦浅不以为意,又笑道,“又不是我在意的人,我也不关心她眼里究竟看我是个什么样儿,只是不想不被她算了去便好。”她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她……也是可怜人。”

“刚还说我们家浅儿什么时候也这么会算计了?”二老太太笑着刮了秦浅鼻子一记,“现下我瞅着却还是当年那个小娃儿,一点都没变。”

秦浅有些害羞地低头道,“我不会算计,只是对着大嫂这样的精细人,总忍不住会多想些。她精打细算,我便得看看自己是不是也被算在内。”她忽而靠在二老太太身边,闷声道,“实在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一下午绷着劲儿,感觉很累,回来跟散了架子似的。”

“你这就觉着累了?”二老太太笑了,“这宅子里多少这样的人。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似的,做事只想着哥哥是否需要,二老太太是否开心。大多数人还都是和你大嫂一般过日子,你得慢慢适应。今后看得多了,做的多了,便不会累了。”

秦浅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绿萝,你打算怎么办?”二老太太问道。

“原本想着直接打发远一点,配个能干的小子,也算是全了我们主仆一场。”秦浅低声道,“如今大嫂这么横插一笔……我倒真没了主意。”

“不急。”二老太太笑了,“她不过是透给你们一个信儿,好让明天老太太那里知道,并不是让你立时就把人送了去。”

秦浅点点头,“怎么也得等过了年的,绿萝还是先在我屋里。”

“这个丫头果然是个祸患,”二老太太低声道,“你早做决定,或是由我来把她打发出去。”

秦浅忙道,“您不用想这些,若我真没什么法子,便听您安排。时候不早,您早些歇下,明儿她们还要过来请安。”

二老太太点了点头,才说了一会儿话,她便觉得有些乏了,自打过了年就是如此,她心里其实是有些着急的,眼看秦浅的婚事还没定,太子和端王之间也还没有争出输赢,她如何能在这个时候过去,她越是着急,身体却越是不好,如今竟然连说会儿话都觉得累,她不由得看着秦浅,暗暗叹了口气。

秦浅察觉到二老太太的目光,扭头冲她嫣然一笑,将被褥收拾好,飘雪和苏果也跟着一个端盆一个送水的伺候洗漱,二老太太才躺下,秦浅便听得那边苏果小声对她道,“二爷过来了,说是问你件事。”

秦浅觉得奇怪,虽说二老太太歇的早,可这会儿天也都黑了,往常这个时候哥哥都是在自己小院里陪着白镜,到自己这儿来问话?秦浅想到白镜下午一脸的紧张和难过,忽而笑了。

“哥哥怎么这会儿过来?”秦浅笑着拉秦熙进了小书房,在外面说话总归不方便,秦熙来干什么,秦浅也猜了个差不离,可那些话,却还是少些人听到的好。

“你们去了一趟大房,究竟做了什么?”秦熙皱了眉头问秦浅。

秦浅终于笑出了声,“哥哥在担心二嫂么?”难得看到秦熙露出这样的神色,秦浅觉得稀奇,忍不住逗他。

秦熙很想威严地瞪了秦浅一眼,却显得有些气势不足,叹气摸了她脑袋一下,点头道,“她今天……很不对劲,问又不说。”

“也没什么。”秦浅小声道,“大嫂今天叫我们过去,说是大哥看上绿萝,想给大哥收房。”

秦熙皱了眉头,“他们在搞什么鬼。绿萝不是你屋里的,大哥怎么见得?”

“哥哥忘了,婚礼上你的衣服被火星子溅到,我带着绿萝过去给你补来着,就那么一会儿,谁知大哥就看上了。”秦浅撇撇嘴道。

秦熙愣了一下,摇摇头道,“我看这事没那么简单,你别去和他们瞎搅和,惹一身腥。”

秦浅笑道,“我明白,只是今天二嫂听大嫂这么说,可能心里有些别的念想……”

“傻瓜。”秦熙口上说着,眼里却带了一丝笑,对秦浅点头道,“我明白了。天色不早,这便回去了,有什么事你记得跟我说。”

“是二嫂有什么事,记得跟你说吧。”秦浅笑嘻嘻地对秦熙道。

“你有什么事,也跟我说。”秦熙拍了她一记,又道,“那个绿萝,趁早打发远了去。不单她,你屋里出来的人,不要让进别屋里去。”

秦浅点了点头,“哥哥放心,我这两天就安排。”

“还有一件,”秦熙面上有些严肃道,“今儿有人来报信说这两天姑父身上很不好,想是这两天就要过去了,你明儿见了老太太可千万小心,别说错了话。”

秦浅歪头问道,“是嫁到京郊的姑妈?”她依稀听人提过那个庶出的姑妈,老太太并不待见,随便打发嫁给了京郊老宅子附近的一户地主,老太太说起来,总是嫌弃姑爷是个大老粗,却总是忘记这门亲事正是她自己定下的,原本姑爷家觉得秦家高门大户,还有些巴结着,却是来一次被老太太数落一次,也没见秦家帮过姑爷什么,姑爷也有了气,这些年来两家从未走动,如今忽然传来了消息,到让人觉得奇怪。

“是。”秦熙点点头,“明儿我和大哥几个都要过去,怕是一天都不能回来……”

“知道了。”秦浅明白过来,他是担心白镜会被刁难,笑道,“我会帮你看着些,若是可以,会请老太太让二嫂过来帮忙。”她想了想,又有些奇怪,“怎的姑妈忽然来信?是不是有旁的什么事由?”

秦熙看了她一眼,道,“是他们家的一处地产,被一个大户强买,偏还算作荒地给的钱,姑父本没什么事,不过是染了小风寒,谁知听了这消息便气得一病不起,姑妈气不过,写信来向伯父抱怨。听那意思,是那边的人。”

秦浅点点头,这些年朝堂上虽然和气了,这些私底下的小状况倒是从来没有停过,却不是谁非得争,都是逼不得已,退后一步便是粉身碎骨,皇帝的身体也是每况愈下,这一年秦家都不甚太平,如今居然都波及到从不往来的姑妈家里,秦浅看着秦熙依然平静的面孔,心里担心,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我只是提个醒,怕你无意间惹老太太数落,”秦熙看出她的不安,又安慰道,“就算天塌下来,也少不得你的。”

秦浅也笑了,对秦熙点头,“哥哥不用担心家里,我会照看着。”

秦熙看着当年乖巧又迷糊的小丫头,如今这样沉稳的微笑,忽然心里也是一阵说不出的滋味,伸手揉了揉秦浅的头发,转身走了。

第八十七章 两本书

老太太却在第二日说身上不好,让大家请了安就各自回去,不用伺候着,孙蕙主动留下来照顾老太太,其他人便都被余氏劝着回去,老太太也说看了人多眼晕,众人方散了。

秦浅中午便过去白镜那里找她,她进门的时候,正巧见她在和香月说话。白镜见秦浅进屋却显得不如平日那般自在,忙招呼自己的陪嫁丫头弯眉给秦浅倒茶。

“二嫂这是……”秦浅看着白镜脸上明显的不自然,又看看似乎有些想笑又有些无奈的香月,心里明白了些。

“姑娘快劝劝我们奶奶吧,”香月忙道,“从昨儿开始就一直拉着我问二爷的事,还……”香月的脸上有些泛红,瞅了白镜一眼,不说话浅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大嫂怎么做是她的事,qǐζǔü二嫂平日也是个伶俐人,怎么今儿个倒做糊涂事。”

白镜看了秦浅一眼,低声道,“你也知道我不懂得家里的规矩,如今也只能自己摸索。”

秦浅看了香月一眼,让她们都跟着下去,屋里只剩下白镜和她两个人,这才挨着白镜坐了,笑话她道,“我哥哥怎么说?”

“你哥哥是个好人,”白镜抬眼,眉目含情,唇角带笑,“他自然是说不要我委屈了,还说这事不用这么早就考虑。”

“哥哥本就不是个沾花惹草的性子。”秦浅道,“二嫂不用想的过多,哥哥说的都是真心话。他现下和那些老大人共事,也需要一个清明些的声望,二嫂要非让二哥和家中丫头纠缠,反倒不妙。”

白镜笑了,“我倒也想了这一节,只是……老太太那里……”她有些踌躇,老太太一向看她不顺眼,如今孙蕙大度收房,她若是连点表示都没有,岂不是更要被数落,她近来倒是已经渐渐适应,可连带着秦熙每次也会被老太太说两句。这让她总觉得难过。

秦浅想了想,对白镜摇头道,“老太太不见得就会觉得这是好事。她虽然脾气并不算好,却也不是个糊涂的。”

白镜将信将疑地点点头,抚着胸口道,“好妹子,多亏了有你还能和我说说话。我这一天到头的提心吊胆。”

“昨儿哥哥没和你说么?”秦浅皱了眉头。秦熙昨晚的口气,分明是要回去和白镜说这些地,还是说二嫂以为他在哄她?秦浅正色道。“二哥从不打诳语,你总该信他才是。”

白镜红了脸,慢吞吞地道。“是说了几句,就是没说完……”她言语间有些吞吐,像是不知道如何说似的。秦浅好奇地打量她,却看得她脸儿红了起来,然后慢慢地氤了全身,脖颈也透着粉嫩,小巧的耳垂更是红的可爱。白镜垂下头,羞羞答答地说不出话来。

秦浅一个未经事的姑娘,哪里接触过这些,见白镜这等光景,这才回过味儿来,不禁也跟着红了脸。心里暗骂秦熙不正经,正事没说就做坏事,只得含糊地道。“既说了,怎么今儿个还问香月?”

白镜揉着手里的帕子,有些可怜兮兮地道。“今儿早上去请安的时候,恰好大嫂也在,她身边的丫头就和弯眉说了两句。说是大房从前也是不到一年就收了梁姨娘。三房更是……”她不好意思再说,便轻咳了两声继续道。“回来弯眉跟我一嘀咕,我就犯了愁。若是大家都如此,我怎么也不能拦着……”

秦浅看着白镜有些微微红了的眼眶,方才红着的脸也渐渐白了。伸手拉她道。“别听她们乱嚼舌根的。你新进门小心翼翼是没错,她们是因为你还不熟悉,又被老太太说了两次,才敢这么给你下绊儿。”秦浅这么说着,心里已经渐渐有了怒气,真不知道孙蕙怎么想的,自己做蠢事也就罢了,还非要拉上白镜当垫背是做什么。

白镜也明白过来,咬着嘴唇道。“娘说的果然没错,秦家……不是那么好进的。”

“想反悔啊?”秦浅笑着看她。

“才不。”一说到和秦熙相关的事情,白镜就变得分外勇敢热情,她红着脸瞪大了眼道,“我好容易嫁了自己喜欢的人,开心还来不及。”

“二嫂……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哥哥。”秦浅看着她的模样,心里有些羡慕,忽而开口问道,其实她更想问地是,什么是所谓的男女之间地喜欢,这个问不出口,问问白镜如何喜欢上哥哥,也是聊胜于无。

白镜有些惊讶地看了秦浅一眼,忽然神秘地笑了,拉着秦浅的手,进了里屋。

秦浅看着白镜小小的身子整个儿埋进衣箱中,不解地问,“二嫂这是做什么?”

“一会儿你就知道啦。”白镜的声音从箱底传了出来,她奋力地掏出来一件大麾和一件大斗篷,又摸出来一只扁盒子,统统放在了一边,秦浅看得目瞪口呆,好一会儿,白镜才从箱子钻了出来,手里攥着两本书冲她得意洋洋地笑。

“你拿去看看。”白镜递给秦浅,小声嘱咐道,“这是我在家里看的,可别让你哥哥看见了,让他知道我给他宝贝妹子看这个,他非宰了我不可。”白镜说着,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扭身将方才翻出来的东西归位,左右有弯眉帮她打理,只需要放进去就好。

秦浅有些疑惑地看了手上的两本书,其中有一本,有些地方都被翻的有些卷了页,她正要翻,却被白镜一把按住,“别在这儿看啊,拿回去慢慢瞧,不用急着还我。”

秦浅好奇,“二嫂就是看了这两本书,才喜欢上哥哥的?”

白镜笑着摇摇头,“那倒不是,你问我那个,我答不上来,便真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这也不过是给你几本曾经看过的书,看看别人都是怎么说的。”

她说完,有些心虚地清了清嗓子,怕秦浅再问,便说起来初遇秦熙的时候,“我从小就不喜欢我哥哥那样聒噪的人。那次在袁家别院见到你哥哥,就觉得他看上去稳重大方,说话也好听。”她微微眯了眼,似乎是着迷地道,“因为担心你,他会专门等在下山的路口,还仔细地给你带了披风,看到你之后,反倒什么都没说,当时我就想,若是我的哥哥像这样就好了。”

“我觉得白家哥哥人不错。”秦浅帮白钰说话道,“人也和善,说话风趣,哥哥有时候才气人呢。”

白镜却摆摆手道,“我知道,可是哥哥说话的时候手舞足蹈的,连话都说不真切。可你哥哥板着脸,说着那些嘲讽人的话,怎么也那么好看。”她说着,白皙的面孔上又泛出一丝红晕,神采熠熠。

秦浅仔细看着白镜害羞又开心的样子,又看了看手里的书,将那两本书郑重地揣进了怀里。

回到西院,二老太太已经起来,去书房里读书,秦浅想了想,也跟着过去。

二老太太眼神不大好,看书的时候微微眯着眼睛,歪在窗前她平日里惯常坐的长塌上,听到秦浅进门的声音,回过头来,对秦浅微微一笑,“回来了。”

秦浅点头笑,“和二嫂说话忘了时间,回来晚了。”

“你们姑嫂相处还不错。”二老太太笑了,见她从怀里掏出两本书,问道,“还送你书?”

秦浅笑道,“二嫂说借给我闲来无事的时候翻翻。”她自然不知道白镜给她的是什么书,也没想着要避讳二老太太,还伸手扬了扬那两本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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