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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成都火车站捡了个彝族美女-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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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赵婧问:舍不得我吗?
  我没说话,给她来了个默认。
  要是真舍不得我,就和我一起去上海吧!赵婧笑着说。
  我又是一愣,呆呆地看着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开玩笑。
  怎么样?想不想和我一起去上海闯闯?赵婧从锅里拿出一串煮好的东东递给我。
  我接过赵婧递过来的串串香,心里有些甜甜的感觉。我觉得赵婧刚问我的话不像是开玩笑。说实话,我真有些动心。可是一想起王燕,我就对其他一切东东失去了兴趣。于是我不说话,只是拿着那支串串香,默默地吃。
  赵婧见我不说话,也就没沿着这个话题再说下去。一边吃串串香,一边喝酒,一边有一搭无一搭地和我聊,但瞧样子是没有了刚才的兴奋。
  我突然觉得有些对不起赵婧。串串香很好吃,麻辣香鲜,但我吃在嘴里,感觉却像是在嚼蜡一样。
  吃完串串香,数过签签,连酒一块,只花了二十来元钱。我抢着把钱付了。天已经黑了下来,夜色里赵婧的脸有些模糊。我想着她就要远行,心里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离了那家小铺,我们在路上慢慢地走。谁都没有说话。我觉得胸口像是有石头压着一样。赵婧也默默的,浑没了刚才谈笑风生的样子。街上不时有车经过,响声从身旁直划向远方。赵婧也会像这声音一样从我的身边消失吗?我痴痴地想,刹那间,心里竟塞满了凄凉。
  走着走着,赵婧忽然拉住了我。我微微一愣,看着她。她指了指路边的一家超市,说:这里面有照大头贴的,我们去拍一张吧。她凝望着我,眼睛里全是依依不舍的波光。我鼻尖突然有种发酸的感觉,点了点头。
  照完大头贴,赵婧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手机,然后把大头贴贴在了手机上。整个过程她都表现得很仔细。我看着她低头贴大头贴的神情,忽然想起了在上海的时候,她把我们的那张剪纸小心翼翼地放入包包里的情形。婧姐。我忍不住问道:上次的那张剪纸呢?
  什么剪纸?赵婧问。
  我们在上海城隍庙剪的那张呀?
  你说那张呀!赵婧像是才想起的样子:我早就把它扔掉了。
  我知道赵婧在说谎,但我没说破她。出了超市,依旧在街上漫步。街上的人开始慢慢变少,世界开始慢慢安静下来。就在周围要静到极致的时候,一阵歌声从马路对面传了过来。对面是一个很小的酒吧,有人在里面唱零点乐队的《别误会》,是双吉他伴奏的。
  大学时我们乐队里的哥们儿都挺烦零点的,但不知怎的,此刻在静夜里听到这首歌,我竟被打动了。赵婧也停下了脚步,良久,她扯了扯我,说:进去坐坐吧。
  这是一家很不起眼的小酒吧,和BABYFACE、M98或是单行道那样的大酒吧根本没得比。我们进去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叫了两杯酒。酒吧里窄窄的台子上,有两个乐手正在表演,瞧样子像是附近大学里的学生。
  赵婧靠在椅子上,盯着那两个乐手看了一会儿,忽然问:乐娃子,听说你也会弹吉他,是吗?
  我点点头,说:上大学那会儿玩过几天。
  赵婧说:能不能给我弹支歌。她望着我,用手支着下巴,一副很出神的样子。我微微一愣,我没想到赵婧居然要我给她唱歌。心里忽地又想起王燕了,想起她生日那晚,我给她唱《啊米子》时的情景。
  你给我弹弹吧,就在这儿,别说你不会哦!赵婧说着,忽然眨了眨眼睛。那样子很美。
  于是我起身去那两个乐手那里,向他们借琴。抱着琴坐在麦克风前的时候,我居然不知道该给赵婧弹个什么歌好。
  犹豫了很久,我弹了一首朴树的《且听风吟》:突然落下的夜晚,灯火已隔世般阑珊
  昨天已经去得很远,我的窗前已模糊一片
  哎~~嗨~~~大风声,像没发生太多的记忆,又怎样放开我的手
  怕你说,那些被风吹起的日子,在深夜收紧我的心
  日子快消失了一半,那些梦又怎能做完
  你还在拼命地追赶,这条路究竟是要去哪儿
  哎~~~嗨~~大风声,像没发生太多的记忆,又怎样放开我的手
  怕你说,那些被风吹起的日子,在深夜收紧我的心
  咿~~~呀~,时光真疯狂
  我一路执迷与匆忙,依稀悲伤
  来不及遗忘,只有待风将她埋葬
  咿呀~咿呀~~待风将她埋藏~~
  咿呀~咿呀~~待风将她埋藏~~
  咿呀~咿呀~~我们曾在路上~~
  咿呀~咿呀~~待风将她埋葬~~
  歌声和琴声在酒吧里静静地回荡着,歌里那股子若有若无的忧伤似乎实质了起来,在我的身周将我团团围住。不远处的赵婧呆呆地看着我,昏暗里我瞧不清她的脸色。但我想,这曲子和这词里的惆怅,肯定也能打动她。
  唱完歌后,回到位子上。赵婧看着我,问:这是什么歌?真好听!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她。
  赵婧喃喃地说:这歌像是给我们写的。
  我仍是没有答她,心里不知怎的又想起了王燕。
  赵婧见我久不说话,忽然又问:你也给那个王燕弹过琴吗?
  我点点头。心说:我还给她写过歌呢!
  赵婧拿起桌上的酒杯,说:我真羡慕她呀!为什么我以前就没想过让你给我弹琴呢?说着,她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喝完酒,赵婧从她的包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我,我有点茫然地接过来。她说:这是李乐的名片,上面有他的电话。
  我感到有些意外,没想到她会主动给我李乐的联系方式。
  赵婧笑笑,说:乐娃子,对不起。
  我先是一怔,后来明白过来她是在说她拆散我和王燕的那件事情。我无所谓地耸耸肩,说:婧姐,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
  这句话说得很有点虚伪,果然,赵婧说:少骗我了,当我是白痴吗?
  我靠!我忍不住骂了声,紧接着调笑的口气说: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白痴。(刹那之间,我觉得自己和赵婧似乎又像以前那样了。)
  呵呵。赵婧小女孩似地皱了皱鼻子,然后说:我觉得我和乐娃子只是一个吻的缘分。
  突然间我明白了赵婧。由始至终,她都没有想过要和我卡把锁。但这并不表明她不爱我。反而,这是她表达她爱我的一种方式。所以,那天我吻她之后,她会突然说出她和薛SB上床那件事,好打断事情的进程。
  就像在上海外滩的时候她所说的那样,得不到的东东才是最好的。她不和我ML,就会永远保留着一种神秘感,那么,在她眼里,我就是最好的。赵婧这样做的另外一个用意,也是想让我得不到她从而也觉得她是最好的。
  其实我和赵婧在对待爱情上真的很相似,都希望能有一份完美的爱情。可那种东东从来都只存在于书本里或是电影中,现实里并没有它生存的土壤。我现在很庆幸那晚没有和赵婧卡把锁。爱一个人并不一定要占有她。我忽然又想起王燕了。如果我和王燕并没有发生关系,那么我们现在肯定还是很快乐地在一起。
  等我们出了那家小酒吧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街上很安静,周围能感受到的是秋的凉意。
  我们沿着府南河慢慢前行。风或有或无地吹着,空气里似乎有种淡淡的忧伤。秋天本就是一个让人充满想法的季节。有人说秋是恋爱的季节,也有人说秋是回忆的季节。此刻我伴着将要离开的赵婧,心说:秋是离别的季节吧!想到这里,刚才给赵婧唱的那首歌忽然又在心里泛了起来,只有待风将它埋葬。我和赵婧的一切,都会被风带走吗?
  赵婧也没有说话,似乎在我们之间,语言成了多余的东西。我忽然又想:赵婧为什么要去上海呢?是不是因为在那里有我和她之间一段美好的回忆?
  我们步行到了赵婧住的地方。乐娃子。赵婧冲我挥手:再见了。
  我知道这可能是我和赵婧的最后一面了。我的心里有了一种难以割舍的感觉。赵婧看着我,似乎期待着什么。我心情一阵激荡,上前一把将赵婧抱住,说:婧姐,我爱你!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直白地对赵婧说我爱她,也是最后一次。
  赵婧眨一下眼睛,忽然在我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蜻蜓点水般,然后她挣脱了我,向远处跑开。跑出一段路,回头,说:我也一样,乐娃子!她就像是刚刚恋爱的小姑娘,说完这话后,转身,蝴蝶一样飞走了。
  我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想:虽然没有和赵婧卡把锁,但是对她的这段感情,我没有遗憾。蓦地,王燕的影子又出现在眼前:王燕呢,我伤她伤得那样深,我该对她怎样呢?
  我独自站在路上,忧郁的像爱情电影里的男主角。天上是一团月,十五的月,溜圆。月光纱幕一样洒下来,把我和赵婧一层层地隔了开。地上我的影子开始变得孤单,风吹过来,树的影子都开始晃动,只有它一动不动的,像是凝想着什么。
  第二天去公司上班,赵婧果然已不在了。我心里异常失落,但却又无可奈何。不管怎样,自己能和赵婧有这样一个结局,也算不错了,总比和王燕的强。
  每每一想到王燕,我的心就猫抓一样地难受。我欠她实在是太多了。我一定要把她找回来!
  赵婧给我的那张名片一直都在我的口袋里揣着,我不时会拿出来看,但总也不能下决心打李乐的电话。一想到要和李乐直面相对,我就感到有些别扭。我该以一个什么身份见他?他老婆的情人?抑或他情人的BF?
  我犹豫了两天,然后仍是徘徊。最终,对王燕的思念终于战胜了一切心理上的障碍,我拨通了李乐的电话。
  当我拨通李乐电话的时候,我的心里有一种很荒谬的感觉。更荒谬的是,在那一刻,我居然想起了古龙在《陆小凤》里面,描写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决战紫禁之巅时的情节。依稀记得书里有这样的句子:“除了西门吹雪外,天上地下,绝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给他这种压力。”(叶孤城所想的。)
  此时我就有一种异常的压力,这世上,除了李乐,没人能给我这种压力。
  但事实上,当李乐在那边开口说话之后,我的压力全消。电话那头李乐的声音虽然惊诧,但并没有愤怒或是其他一些不爽的感觉。通过这一点,我清楚地掌握到,李乐并不知道我和她老婆之间的事情。(卡!我和赵婧好像也没有做出什么事情来吧。)
  我在电话里挑明了我和王燕的关系以及我所了解的他们之间的关系,并说想和他见一面好好谈谈。他犹豫了片刻就答应了我的约会。我们定好晚上八点,在单行道酒吧碰面。(和李乐说起王燕的时候,李乐的声音也没有流露出太激动的感觉。看来李乐在王燕的QQ上说的是真的,她爱的人始终是赵婧,而对王燕,他玩的成分居多。)
  单行道也是成都一间著名的酒吧,那里的特色是用纸条勾兑。不知道李乐为什么要约我在那里和他见面。大学没毕业的时候,我经常会去那里玩,偶尔也和乐队里的同伴一起在那里演出。
  虽然约好的是八点见面,但是我七点多钟就到了那儿,那里和成都其他酒吧一样,音乐、酒精、美女弥漫在身周旁。我揣着一颗和那里格格不入的心,坐在位子上等李乐,根本就没有给酒吧里的美女递纸条的兴趣。
  八点整,李乐如约而至。今年已经三十多岁的他看上去只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但眸中那份沉静却诠释着他的实际年龄。比我约摸高小半个头的身高,细腰宽肩,手长脚长,一个标准的帅哥形象。他是足以让我生出羞惭心的。
  他对我似乎还有些印象,远远地就和我打招呼,然后走了过来。我有点儿尴尬地站起身来,又尴尬地冲他笑笑。他似乎对我没有太多的芥蒂,坐在我对面,叫了酒。隔得近了,发现他脸上略有些疲惫的样子,不知是否是因为和赵婧的离婚,但我并没有提半个和赵婧有关和字眼,我找他是为了王燕。(而赵婧,我和她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因为在电话里把话已经说得很透了,所以现在反而很少顾忌。我们谈了很长时间,喝了很多酒。十点多钟的时候,邻桌的一个美女用纸条把李乐勾走了,而那时该知道的事情我也全知道了,于是我独自一个人出了酒吧。
  外面是一个阴天的夜晚,风冷丝丝的全是秋的味道。天上黑糊糊的,似乎满是乌云,将雨不雨的。我一边沿着路往家走,一边回想着刚才酒吧里的情形。
  李乐明显地要比我放得开,一边喝着酒,一边和我讲他所知道的王燕的事迹。
  王燕其实是一个彝汉混血儿,她爸爸是彝族的,她的妈妈却是地地道道的汉族人。李乐手里端着酒杯,眼睛盯着那里面微晃的酒,用一种回忆的口气说。我坐在一旁默默地听着,心想:难怪王燕有时候虽然大胆热情,但有时候却又很害羞。看来她从她母亲那里继承了汉族人内敛的性格。
  我在这边想着,那边李乐的回忆却在继续:她家是西昌市人,母亲是西昌市一家国有企业的职工,父亲是搞货运生意的司机。家境虽不是很好,但也不算很差。可是,在她十一岁那年,那爸爸出车祸死了。由于她父亲是酒后驾驶,所以,她家里非但没有得到什么赔偿,反而要承担起车祸的责任,赔偿给货主货款。
  说实话,李乐讲故事的本领很差,语气平淡淡的,一点也不吸引人,但我的心却被他蹩脚的描述牢牢吊起了。
  她妈妈拿出家里所有的积蓄,然后卖掉了房子,才勉强还清了所有债务。母女二人搬进了了市郊的平房里,生活变得艰苦起来。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她们搬进平房的第二年,她妈妈下岗了。二人连仅有的生活来源也被掐断。无奈之下,王燕的妈妈只好在街边卖烤红薯来维持生计。王燕很孝顺,每天放学后,都会帮她妈妈的忙。听李乐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的脑子里突然浮起了在新华公园门口卖铁板烧的那对母女。难怪王燕看着她们的时候一副很有感触的样子,原来她以前也那样生活过呀!
  由于家境困难,王燕初中毕业后就没有再上学。一开始她帮她妈妈卖烤红薯,后来,年纪更大了些,就在西昌市里打工挣钱。现在这个社会,很现实的。李乐的声音在继续:王燕一个女孩子,只是初中学历,能找到什么样的工作呢?她打工又能挣几个钱呢?听着听着,我心里忽地又想:难道就因为这,王燕就当小姐了?不会的,王燕一定不会是那种女人!再说了,她那时才十六七岁呀!(卡!现在的小姐都是十六七岁就出来做了……)
  我在一旁胡思乱想,李乐则继续他和王燕的故事:王燕从小歌唱得就很好,初中的时候,她是学校里文艺特长班里的尖子。她们学校的音乐老师特别欣赏她。那老师知道她家的情况,于是就推荐她去西昌市的一家歌厅里唱歌。王燕在那里唱了一段时间,有了些小小的名气。可是她妈妈知道这件事之后,却极力反对她去那种地方。理由当然是因为那里太复杂,怕王燕一个小姑娘在那里学坏。王燕被迫离开那里。(听到这里,我总算松了一口气。但同时,另一个问题在脑子里冒了出来:那,李乐和王燕是怎样相遇的呢?)
  又过了一段时间,王燕的妈妈病了,而且好像是比较严重的病。这年头你也知道,没有钱,医院也常常见死不救的。王燕为了挣钱给妈妈看病,瞒着她妈妈又跑去歌厅里唱歌去了。
  王燕唱歌的那家歌厅,大厅里是有歌手唱歌,包间里却是有很多陪唱的小姐,其实都是变相的妓女。就连在大厅里唱歌的那些小有些名气的女孩,一般也都做那种事,毕竟那样来钱快。(李乐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的心忽然揪了起来。难道王燕为了她妈妈的病,真的“下海”了?但我又想:就算是,那又怎样呢?她是为了她妈妈的病,这绝对不能怪她。要怪,也只能怪这世道!)
  李乐仿佛知道我心里面在想什么似的,他喝了口酒,然后说:你别误会了。虽然王燕的妈妈治病要花钱,但她并没有想过去卖。听到李乐这样说,我的心先是一轻,但马上,又被苦涩塞住了:当初我为什么要怀疑王燕呢?我为什么要那样伤害她呢?
  王燕第二次回到那里唱歌时,很多当地的老板都想包她,也有不少人想让她出台。可是王燕不肯。李乐说着说着,脸上出现了一种很奇特的神色:我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王燕的。她那时候,人很美,歌很甜。我听到他这么说,心里一阵不爽,接下来,肯定是李乐和王燕相识相爱的戏了。
  和其他人一样,我也想一亲王燕的芳泽,但也同样没有机会。李乐的话声音变得温柔起来,听得出,他曾经是爱过王燕的:后来我知道了王燕是为了挣钱给母亲看病才去那里唱歌的,于是,我改变策略,通过帮王燕的母亲找医院看病,以此来追求王燕。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在心里暗自佩服李乐的手段。这样避实就虚,才是泡妞高手的手段。如果换了是我,肯定也会用这样的迂回手段。这样一来,王燕肯定会由感激而生出对李乐的爱意的。
  我给她妈妈找了家医院看病,王燕因此很感激我。但是,她并没有因为那样和我在一起。还说会将钱还给我。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可能已经猜出了我的用意。她可能以为我不是好人,所以并不想和我交往。但是,事情的发展却把我们推到了一起。怎么?听了这么长时间,我第一次出声问询。
  李乐叹了口气,说:王燕的妈妈不住院还好,一住院,在检查中查出原来她妈妈得的是肺癌。如果想活命,只有做手术。可是手术及术后住院的费用,对王燕她们家来说,无疑是天文数字。后来王燕找到了我,对我说,只要我肯出钱给她妈妈做手术,她就是我的人了。说到这里,李乐的语气变得有点儿让人窒息。我的心里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原来王燕是因为这样才和李乐在一起的,这可以说是古代那种卖身救母的翻版了。
  我答应了王燕,帮她垫付手术费,但却并没要求她为我做什么。(靠!李乐这一招真够狠的。这样一来,王燕不爱上李乐才怪呢?)
  可是,她妈妈的手术却失败了,后来她妈妈去世了,出殡的事情也是我帮她料理的。再后来,她就爱上了我。我们在西昌同居了。我告诉她我是单身,她并没有怀疑。(换了我也不会怀疑李乐的。他怎么看都像是二十六七岁的男人,说没结婚,绝对有可能!)我们在一起大概有半年多,后来我被调回成都。因为我是有老婆的人,所以我决定甩掉她。我给她留了一点钱,然后一个人回了成都。没想到她居然追了过来。可是她不知道,其实我对她,也就是玩玩儿而已。
  看他说得这样轻巧,我真想扁他一顿。但,我没有动手。我看得出,李乐对王燕是有感情的,并不是玩玩儿那样简单。但,可能他最爱的还是赵婧吧,所以他必须要放弃王燕。
  就在那时候,邻桌的一个身材娇小的美女给李乐传了一张纸条过来。这在单行道是勾兑的手段,但是这个美女的动作无形中伤害到了我,这摆明了我比不上李乐呀!
  然后李乐就过去美女那边了,走之前他对我说:王燕是个对感情很认真的女孩子,你要好好对她。(靠!听到李乐这句话,我先是在心里啐了一下他。紧接着,我突然莫名其妙地悲伤起来。我还有机会好好对王燕吗?她在哪里?)
  想到这里,我一把扯住正准备离开我李乐,问:王燕呢?她在哪里?
  李乐一愣,说:我怎么知道?
  那她家住在西昌哪个地方?我又一次问。
  我在回忆中往回走,天上不知什么时候已下起雨了,很细很细的那种,打在脸上,很湿很湿的感觉。
  在和李乐谈话之前,我做梦也不曾想过,王燕居然是为了她妈妈的病和李乐在一起的。卖身救母,这种事情应该只发生在旧社会才对。可没想到,居然,居然王燕的身上就发生过这种事情。
  但是后来王燕应该是真的爱上李乐了,因为李乐的那一手耍得很漂亮。李乐给王燕的妈妈看了病,但却对王燕没任何要求。王燕不感动才怪!(以退为进,这是多么熟悉的泡妞招数呀!)
  后来的事情李乐虽没有说,但是我也知道。王燕到成都来找李乐,李乐告诉她自己有老婆,并且正式甩了王燕。再后来,就是我乘虚而入占有王燕的事情了。从后来的事情来看,王燕是真的爱我。她那次之所以会在李乐面前松开我的手,很可能是因为乍见李乐之后,有些手足无措。也有可能是她对李乐还有一些情感,那也是人之常情。我不也同样对赵婧有些感情吗?我是没有理由因为那样而伤害王燕的!
  现在一切都清楚了!可是,为什么事实要和我想象的相差那样远呢?我宁愿王燕真如我所想象的那样,就是个臭婊子!但她偏偏是个好女孩,我那样伤她,她心里该会是怎样的难过呀!
  不行!我一定要找回王燕。我不奢望她能再爱我,我只希望能够抚平她的伤痕。
  第十二章 依阿卡木里古
  以前曾听人说过,如果想让一个女孩子原谅你。你就必须为她做一件事,一件能感动她的事,一件能感动得她忘掉一切的事情。
  第二天,我就请了假,坐火车去了西昌。
  西昌是凉山州的首府,也是全国闻名的卫星城。城市规模虽然比不上成都,但这几年发展得也还不错。我以前虽然经常出差,但西昌没有我们公司的业务,我也并没有去过那里。
  在火车上的时候,我买了一份西昌市的地图。坐在位子上,一边随着火车摇晃,一边看地图,按照李乐所说的情况,找到了王燕家所在的大概位置。
  等车到了西昌,我就在火车站叫了辆的士,往王燕的家开去。
  据李乐所说,王燕的家是住在岗亭2和岗亭1的一个小巷子里。但可能由于那巷子太小了,所以地图上并未有标出。不过幸好的士司机知道小巷的位置。汽车在西昌市里转了好久,终于开到了那里。我心知肚明这个司机肯定带我兜了个大圈子,但因为人生地不熟,只能乖乖地挨宰。我一边交钱一边在心里大骂司机的祖宗十八代,等下了车后,心里莫名其妙地悲哀了起来:这里就是王燕的家呀!一想到这里,我对这个陌生的地方就有了一种亲切的感觉。
  这是一个很小的巷子,单色的平房,我想,这大概就是西昌的贫民区吧。
  我到她家的时候,正是下午四点正。巷子里很冷清,偶尔会有三两个移动的人。街头有个卖烤红薯的,他那膛炉火大概是这里唯一热情的东西。我在王燕的家门口敲了老半天的门,也没有人来开门。屋子里静悄悄的,没半点声息。
  在来西昌之前,我就已经计划好了。先到王燕家找,如果家里没有人,就去李乐所说的××歌舞厅里找。于是我出了巷子,拦了辆的士,去了××歌舞厅。但在那里我依然没有找到王燕,向那儿的人打听,都说王燕已经很久没在那里唱歌了。
  难道王燕没有回西昌?我不由得在心里犯起了嘀咕。
  出了歌舞厅,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群,一切都是陌生的,但似乎一切又都不是陌生的。无论在哪座城市,不都是一些不动的建筑物和一些能动的人吗?
  王燕会不会在西昌呢?我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不断地想。走走,又痴痴地想:这条路是不是王燕小时候走过的路?我此刻站的地方王燕是不是也曾站过?
  夜幕渐渐垂落了下来,世界开始变得模糊。房屋、路灯,甚至迎面走来的人的脸孔都有些看不清了。我有些发傻地停了下来,站在街边。四下里全都是人,但我却游离于他们之外,形单影只。
  我在西昌的街头发了一阵呆,最后决定再去一次王燕的家。(说实话,在西昌除了她家和××歌舞厅,我再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找王燕了。)
  等我第二次到达王燕的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那条巷子里很黑,没有路灯。街口那个烤红薯的还在,而巷子口也因为接近大马路,而显得比其他地方明亮。烤红薯的香气从那里飘过来,很是诱人。我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晚饭,不由得咽了几口口水。
  下车后,步行到了王燕的家门口。那儿依旧黑暗,显然是没人。我不死心,上前敲门,喊声王燕的名字,但无人应声。我从她家门上踅回来,左右转了一下。隔着她家右数第三个门口里有灯光。听得见那里面还有电视的声音,似乎正在放新闻联播。
  我走了过去,敲开了那家的门。开门的是个中年妇女,四十来岁,有些胖,看见我她一脸惊讶戒备的神情。
  我冲她笑笑,然后问:师傅,您知不知道那家的主人回来过没?我指了指王燕的家,接着说:是个女孩,名字叫王燕。
  你说燕子呀!那女人听我说出了王燕的名字,神色间轻松了不少。我心中暗喜,知道这女人肯定认识王燕。她最近回来过没?我问,紧张的语气。我的心里很是恐惧,生怕眼前的这个女人会说出王燕没有回来的话。
  她应该回来过。那女人说:昨晚我出来倒水的时候,好像还看见她家亮着灯。
  真的吗?我一阵狂喜,不由得叫了出来。
  嗯。那女人见我如此表情,不由得一愣,隔了一会,又说:不过我并没碰见她的人,可能不是她本人。
  她虽然这样说,但我的心里却认定了王燕肯定是回来了。可是,王燕现在又去了哪里呢?天已经黑了,她不回家,能去哪儿呢?
  既然知道了王燕很可能已经回家,我就有了目标。只要王燕还没有再次离开西昌,她肯定还会回来了。因为这里毕竟是她的家。但她究竟会什么时候回来呢?或许是下一秒,或许是明天、后天甚至更久远的将来。但我却不能离开这里,因为如果我离开,而王燕刚好在我离开的那一刻回来,那样的话,我就很可能错失和她见面的机会。所以,我决定留下来,在这里一直等下去,直到王燕回来。
  现在已经是正儿八经的秋天了,中秋都已经过了好几天了。白天还行,晚上很冷,尤其是晚风,和夏天的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上的。我肩头背着行李包包,十步一个来回地在王燕的家门口转悠。还好这巷子里的行人很少,要不就算我不被别人当成神经病,也会被警察叔叔请进派出所里面交代问题的。
  转了十几分钟,在王燕的家门口丢了好几个烟头,肚子叽叽咕咕地开始叫。但我却不敢离开去找饭馆吃饭,我不愿放弃哪怕是一秒钟。因为很可能那一秒王燕就会出现。后来我不转了,改为蹲在王燕家门口,一根接着一根地吸烟。可是,这烟毕竟不是饭呀,吸咽解决不了肚饿,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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