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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糠-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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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如玉跟何珗却是正经地上了一柱香,跪在地上,念一句请太爷保佑嫂嫂。娘平安无事,然后重重地叩一个头,再念一声,再叩一个。

何珗惴惴不安地问:“姑姑,太爷能听见么?”

何如玉却说:“一定没事的。”

这两人虔诚地祈求着。

何金宝只愣愣地看了一下,突然又是跳了起来,喃喃地说:“我要去陪着她,说好一直陪着她的。”

跟头愣牛一样,何金宝这一发起猛来,下人哪里能拦得住,一路让他冲进了房间,陈霜降正毫无知觉地躺在床上,叶太医正在施针,稳婆正在止血,血水一盆一盆地端出去倒。

看何金宝进来,众人只吃惊了一下,却又是怕骚扰到太医,也是没空理会他,只让何金宝到了床头,拿了绢子给陈霜降擦了擦汗。

好不容易,等叶太医施好了针,这血总算是慢慢地止住了,陈霜降也是悠悠地醒转了过来,只看到何金宝,还有些恍惚地叫了一声,“金宝?”

第一百二十一章:死生

“嗯,是我,我陪着你,你别怕,没事的。”何金宝###笑的,却是觉得一阵的心痛,一下就落泪了,正好溅到陈霜降脸颊上,忙不迭地拿绢子擦去,却是又一颗,直直地砸了下来,何金宝赶紧别过了头。

陈霜降似乎是吃了一惊,吃力地拿手在脸上摸了摸,才确定真是眼泪,想着笑,刚才伸手却是已经把她全身力气都耗光了,像笑又是像哭,“这么大个的男人了,要是被你手下那些人知道,以后还怎么带兵打仗的……”

何金宝忍不住悲痛,又怕是陈霜降看到难受,好不容易才是忍住了,哑着嗓子说:“所以你要时常管着我,说着我,不能扔下我一个的……指不定我还能招惹出什么祸事来的。”

陈霜降也是知道何金宝故意让她牵挂着,他虽然是心粗,却是不分是非,这些年来,哪一次祸事是他故意招惹来的,倒都能让他化险为夷的,只觉得十分感激他这一份心意,不由点了点头,话都还没有说话,又是觉得一阵的痛,陈霜降也撑不住,又是昏了过去。

那边稳婆还在不停地说着用力用力,一看陈霜降都已经晕了,顿时慌了手脚,只向着叶太医求助:“羊水都已经破了,何夫人再不用力生的话,这胎怕是要憋死在腹中了。”

刚在说,那边又在喊:“又出血了,又出血了!”

叶太医也是为难,他男子进产房已经是十分地不合规矩了,只拿了帘子从陈霜降腰这边隔开的,这再出血,妥当的办法就是他再看,只不过这男女大防的,这边又是人命关天,医者父母心,叶太医只觉得为难,一直拿着眼睛瞄向何金宝。

何金宝对着陈霜降焦急地叫了半天,都没见她醒,心乱如麻哪里还能看到叶大夫这点小心思,只管对着叶太医喊:“太医,快看看我夫人,快救救她!”

叶太医也是心一横,让人撤了帘子,在陈霜降下身施起针来。

正忙乱着,却是见春红匆匆跑了进来,说:“老爷,宁大夫来了,要请他进来么?”

何金宝哪里知道宁大夫是谁,他此刻只觉得跟溺水一般,无论什么大夫都要试上一试,自然是不反对。

“可是宁良宁大夫?”叶大夫正在吩咐人切了参片,去熬参汤,听到这边就是问了一句,看到眷红点头,立刻就有些喜不自禁,赶紧说,“快请快请,这位可是妇科圣手的!”

也不知道宁良究竟是怎么才突然到何家的,虽然是换过了干净衣服,却还是掩不住的满面风尘扑扑,进来之后也无心应酬只略拱了拱手,就直接拿了陈霜降的手来诊脉,又是对着叶太医问了几句,然后吩咐:“去切根人参煮着。”

听到叶太医已经吩咐下去了,这才是多看了一眼,点点头表示赞同。

让这边稳婆先在这边看着,宁良把何金宝跟叶太医都叫了出来,说:“何夫人身体太虚,这一胎怕是没力气生下来的,若是这么一直拖下去……大小都是保不住的。”

虽然是有了预感,但是被这么直白的说了出来,何金宝还是像是突然被人重击了一拳样,心痛地全身都是佝偻了起来,想了想,艰难地说:“只要能保我夫人的性命,怎么样都行。”

看着宁良跟叶太医沉默不语的样子,何金宝的心越发地沉了下去,浑身发冷,手足僵硬的。

宁良思量了半天,似乎是终于下定了决心,说:“我倒是还有一

法,只不过学了之后从来没用过,只得三四成把握,将军看如何?”

再这么拖下去,陈霜降是十成的没性命,但那边又是只有三四成,何金宝不得不苦恼地扯着头发,最后只能说:“就照着宁大夫的意思办。”

而宁良提出来的方案却是让人大吃一惊,剥腹取胎儿。

开膛剖腹的医术自古就有,只不过因为实在是太过于骇人,被世人所不容,渐渐地也就失传了,到现在也就只有能在古书上能找到一二痕迹而已,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人会这一手。

叶太医只听得目瞪口呆,定定地望着宁良,不住地说:“这可是太……太……”

宁良苦笑着说:“我这身医术是在西域学的,那里倒是开明一些,也有些人会这开膛剖腹之法,我也只看过一次,从来没自己动手过。”

叶太医也是个痴迷医道的,吃惊了一会,很快就接受了,还不无担心地说:“这事可不能让旁人知道的。”

##事确实是关系重大,宁良也是不敢假于人手,让人准###的东西,只留了叶太医帮手,把其他人都赶了出去。

本来也是要何金宝一同出去的,何金宝却是怎么都不肯,只说一

定要陪着陈霜降。

宁良也是叹了气,说:“将军也是战场上下来,想来是不会被吓到。”于是就同意了。

换过了干净利落的衣服,用棉布蘸了烈性的烧酒仔细擦过了,然后又是诊了一回脉,拿了参汤给何金宝,吩咐不时地喂给陈霜降吃一口。

又是用布条把陈霜降的手脚都绑在床上固定住,怕陈霜降万一中途醒来,痛得乱蹿乱动不好。

这才是跟叶太医两个人在陈霜降肚子上仔细地按了一回,似乎是下了决心点了点头,拿了一把小银刀,在烛火上烤了烤,又是微微凉一会,这才是对着陈霜降肚子剖了下去。

何金宝一直握着陈霜降的手没放,这一刀下去见了血,陈霜降似乎是觉得痛,不由地轻轻地抽了抽,这才是惊觉过来,赶紧勺了参汤小心地喂到陈霜降嘴里。

宁良却是一刻不停,只拿刀切了一道小孩手臂长的口子,把皮肉往边上翻去。

一下子血肉模糊的,都能看到肠胃,还在微微蠕动着。

叶太医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直吓得腿都软了,脸皮泛青,使劲地捂着嘴巴,强忍着才是没吐了出来,不过饶是如此,叶太医居然也是稳稳地就托了盘子,宁良要什么,他就递什么。

就算是久经沙场的何金宝,看到这场景也只觉得诡异的很,心里头一阵一阵地泛着毛,又是泛着寒,不住地想,这都剥开了肚皮了,陈霜降还能活吗,该不会是被宁良骗了?

正这时候,也不知道是参汤起了作用,还是觉得痛,陈霜降嘤咛了一声,慢慢地睁开了眼,嘟哝了一句:“好痛。”

“将军你说点话,做点事,什么都行,千万不能让她乱动!”宁良也是听到陈霜降呻吟,头也不抬地喊了一句。

何金宝赶紧回过了神,不住地跟陈霜降说话:“霜降霜降我在这里呢,你别怕大夫在给你治病,你忍忍痛,别乱动,很快就好!”

“是谁?”陈霜降咬着嘴唇半天才是吐出一句话来。

“一个是叶太医,你见过的,还有个是宁大夫,都是神医,再忍一

下,很快就好。”

“宁良么?他怎么来了?”似乎是觉得痛,陈霜降又是抽搐了一

下,却又是极力忍耐了下来,只把嘴唇咬破血淋淋的,听得到,似乎又是听不到,忍得冷汗淋漓,不一会又是眼一翻,痛晕过去了。

看这样子,倒还不如是晕了的好,至少可以少受点痛,何金宝摸着陈霜降苍白的脸,这些年瘦得,真还不如他一个巴掌大,只觉得心痛到都已经麻木,不由地就想起了许多的往事。

何金宝是庶出,小时候又最是顽皮捣蛋,何夫人最是厌弃他,就连一年四季的衣裳都时常要短他的份例,何金元体弱低调,何太爷到底是隔了一辈,只能是一碗水端平,从不小看了何金宝。

除开他们,陈霜降就是第一个对他好的人,她裁嫁妆布料给他做里衣时羞怯的笑脸,她带着半瘫的太爷襁褓中的何如玉千里逃难时那悲喜交加的眼神,她受伤默默隐忍不时抬头的那一抹落寞,她历经生死重逢之后只露出着的释然……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一个倔强,柔韧,淡然又是聪慧的陈霜降就是这么一点一点慢慢地走进了何金宝心里头,占据了他生活的全部,等着他幡然悔悟的时候,陈霜降却又是这么生死不明,命悬一线。

何金宝只觉得那一刀一刀的似乎都切在了自己身上,要把他全部血肉都切了下来一般,只能是拼命抓着陈霜降的手,淌着泪水,一字一字地说:“你要是死了,我一天都不会给你守的,立刻就会再娶,让别的女人住你的房,睡你的丈夫,每天打你的娃,闹得你在地下也不得安生……”

差不多的话,在何金宝出征之前,陈霜降也是说过,那时候何金宝还只不大懂,现在说起来,才能是明白陈霜降在那话语之中藏了多少的忧心与不安,何金宝的语气就有些哽咽,抹了一把眼泪,好容易才把剩下的话给说完:“所以你一定要活着,一定要活着!”



第一百二十二章:云开

这一忙活,从中午开始一直到傍晚天微黑,宁良才小心###降肚子里面抱出一个小小的婴儿,跟只猫一样微弱地哭了两声,只是这边也没空理,只能是抱出去交给了稳婆。

宁良又是把剖开的肚子一一收好,用了一种很细的线,笨拙地把伤口缝了起来,又是抹上药粉,用干净的棉布包了起来。

这才是退了一步,脚下一个踉跄,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只叫着:“唉哟,我的腰,这一回是真再不能动了。”

“大夫?”何金宝哆哆嗦嗦地伸手在陈霜降鼻下探了探,半天才是觉察出微弱的呼吸,又是惊喜又是忐忑,只能是无助地望向宁良。

“再等几天,烧要是能下来,那这命就算是能抢回来了。”几乎是弓着腰一动不动地站了三四点钟,宁良哪里还能有力气,只瘫在地上摆了摆手,又是望望天色,无不后怕地说,“幸亏这次是白天,不然这会看都看不清楚了。”

休息了一会,胡乱填了些东西,就宁良跟叶太医连睡都没得睡,整夜守在陈霜降边上,不时地诊下脉,煎点药,情急起来,还要叶太医扎一回针。

何金宝也是硬被着春红拖了下去,只抹了把脸,也不知道吃了什么就又回过来了,这心里稍微安定下来,这才是想到还在祠堂的何如玉跟何珗,赶紧找人把他们叫了过来。

这两个孩子居然硬生生地在祠堂里面跪了一天,磕了一天的头,弄得头破血流的都还不自知,只听到陈霜降救回来了,就是一声不吭地晕了过去,赶紧上了药送了回去休息。

第三天开始,陈霜降就有些发烧,何金宝一直守着不肯走,不时地拿着温水给陈霜降擦身降温,一刻都不敢合眼。

烧了两天,这温度总算是降了下来,喂过药,虽然还是皱着眉头,陈霜降却似乎是睡着安稳了一些。

“之后就要慢慢调养了。”宁良呼了一口气,看何金宝还是有些茫然的样子,只能是再说了一次,“总算是救回来了。”

这话一出,一屋子的人顿时都高兴了,大哭大笑大声感谢神灵的都有,乐得都有些没边了。

宁良也是觉得高兴,本想着好好睡上一觉,却是怎么都合不上眼,只去厨房拿了一壶酒,坐到院子的石头上,慢慢地抿。

不一会却是觉得有人走近,正是叶太医,不由地有了几分笑意,把手里面的酒壶递了过去。

这边倒是风景独好,上有凉风明月,下有绿荫斑驳,远远地又是何家欢乐忙碌的声音,叶太医也不算是个迂腐的人,这些天又是跟宁良同进退,倒是生出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感,接过酒壶抿了一口,顺势也是坐到了台阶上。

“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见识到开膛剖腹这等绝艺,也算是死能瞑目了。”叶太医不禁有些感慨。

宁良也是爽直的人,又是在民间行走惯了,自然是没那么多的讲究,听到叶太医赞叹他,也是回了一声:“你那针炎止血也是很厉害,怎么能说只擅长妇科呢?”

叶太医苦笑,太医院人多是非多,总是有许多无奈的,这些也不好跟宁良多说,只又喝了口酒,说:“明天我要会太医院复命,这一个事情,只当我没看到,不会说出去的。”

“多谢了。”

对于开膛剖腹这等骇人的事情,真要被传播了出去,宁良肯定是会有许多的麻烦,所以他也从来没有对人说过这事,要不是因为不得已,这次大约也是不会显露出来了。

这会都已经是晚了,何家人还没有安歇,灯光闪闪,不时有些人影掠过,叶太医侧耳听了一会,只说:“这家人还真是有些没规矩。”

宁良倒是笑说:“更没规矩的你还没见过,人家夫人带着姑娘少爷的在院子里面翻地种田的,这边以前是就长豆荚,那边是茄子,白菜,花盆里面还种上了番柿,郁郁葱葱的,长得可是热闹了。”

叶太医听得有些怔神,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为何家这不合规矩的举动,还是为了宁良跟何家的熟识。

第二天叶太医果然是收拾了东西回太医院复命去了,何金宝自然是

包了丰厚的诊金千恩万谢地送了出去。

到中午的时候,陈霜降总算是醒转了过来,宁良看过了一下,悄悄地跟何金宝说,这命虽然是抢了回来,但也是大伤元气,怕是要好几年才能养回来,而且肚子上也是切过一刀,再怀孩子的话,很是凶险。

何金宝沉默了很久,宁良还以为

###担心子嗣,他一个外人也是不好多说,只把话转了过###事……是无碍的,我开个避子汤的方子,只别忘了喝就好。“

”不是说那药伤身么?“何金宝有些吃惊,想了想,还是很为难地对宁良说,”有没有那给男人吃的避子汤,我身体壮些……而且我不想再要子女了。“

哪一个男人不是希望子孙满堂的,还是头一次听到不想再要子女的说法,看着何金宝一直在往陈霜降那边看,宁良这才有些明白,他这是在心疼陈霜降,不禁有些为陈霜降感动,又是有几分好笑,只说了一句:”哪有这种东西,难道你还能切了做太监去!“

看何金宝颇有些失落,宁良只能是安慰说:”人说避子汤伤身,是因为里头加了红花没药,常人多吃容易不孕。

何夫人这样的身子,怕还是更好一些。“

何金宝这才是放了心,回转到屋里面的时候,陈霜降正在喝药,只是她手上没力气,何如玉端着碗喂她,何珗也是抱着自己宝贝糖罐在一边,说着不苦不苦。

看着这和乐的一幕,何金宝才是蓦然地有种安心感,那一颗一直为着陈霜降高悬的心总算是能放了下来,恍如隔世。

一家人这么说了一会话,看着陈霜降似乎是有些倦,何如玉乖巧地带了何珗出去,何金宝也是起身,说:”你饿了吧,我叫人弄点吃的。“

陈霜降却是摇头,让何金宝留下了,说:”我恍惚似乎是看见宁良了。“

”是来了个宁大夫的,年纪不大,医术倒是挺好,这次也是幸亏了他,不然也不知道……只不过这方法也太骇人了一些,切了这么大的口子,你怕是要痛上好久了。“

”宁大夫医术是好。“陈霜降有些心不在焉,咬着嘴唇,碰到伤处又是觉得痛,不由皱起了眉头,半天才是艰难地说,”那孩子……“

”啊,我忘了。“何金宝愣了一下,这才是想起来,陈霜降是在说那新生的胎儿,陈霜降这样子,他根本就是没心思理会旁的,只隐约记得是交给了稳婆,后来就是一直给忘记了。

看陈霜降一脸担心的样子,何金宝也是有些惶恐,这孩子才刚八

个月就落了下来,哭声也是细小的很,而且他又是不闻不问这么许久,怕是会有个好歹。又是怕陈霜降伤心,只忙说:”我去问问看,你躺着别动,别弄裂了伤口。“

这才是刚探头叫了一声,春红就是掀帘进来了,手里正抱着一个红缎双福襁褓,拿近了看,里面一个红兮兮皱巴巴的小娃娃正闭着眼酣睡。

”谢天谢地,我还以为……“看陈霜降高兴的样子,何金宝也是跟着念了一句。

也是怕累到陈霜降,春红也不让她抱,只就近坐了,让她看个仔细,一边絮絮叨叨地说,尿布还是用棉布的好,襁褓做的太了一些,奶娘不大细心,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陈霜降却是问了一句:”小子,还是丫头?“

春红呆了一下,小声地说:”是个姑娘。“看了看陈霜降,知道她跟何金宝有话说,很快抱着婴儿退了下去。

看陈霜降颇有些失落的样子,何金宝知道她是在计较没能生个小子,赶紧说:”丫头不是更好,跟如玉一样,多贴心,光一个何珗就已经够闹腾了,再多一个,不是更让我嫌么。“

”你就别瞒我了,我这什么样子,宁良也是跟我说过了。“陈霜降低声说了一句,看何金宝也是守了她多天,满脸胡渣,双眼通红,陈霜降拍了拍床沿,让他也是上来歪一会。

除了外衣,何金宝躺到外面,小心地拥着陈霜降,突然才是觉得安心,只喃喃地说:”我只要你平安就好。“

陈霜降伤口愈合的比较艰难,这时候又正是天热的时候,汗水一

浸,时常痛得睡不着,宁良就此留了下来,每天两次地诊脉开药。

精神好的时候,陈霜降还问过,他不是去了西域,怎么突然地就是又回了来。

宁良就是苦笑说,因为知道了佟皇后的秘密怕被人灭口,本来是打算去西域避避风头的,只是那边毕竟是他乡异国,也不愿意久呆,看看周朝这边似乎风平浪静,宁良就想着回来了。只是一过了边关,立刻就被人抓了起来,说是皇后有请,宁良还以为自己这回是死定了,结果没想到却是要他回来为陈霜降治病。

第一百二十三章:小猫

”佟皇后时你挺好的,就是这手段强硬了一些。“宁###对着陈霜降说。

陈霜降却是苦笑,再上这一回,已经是第四回了,这么大的恩

情,她怕粉身碎骨也是无法偿还了。

这些暂且不理会,到九月份的时候,陈霜降的伤口总算是渐渐地愈合了,身上却仍然是没力气,连碗都端不住,只能是勉强站一会,宁良这怕是要一两年才能慢慢恢复过来,平常最好稍微动一下,免得以后手脚僵住了。

何金宝倒是没有一点不耐烦,每日都是早早地回来,替陈霜降搓一搓手脚活络下血气,天气好的时候,时常会抱陈霜降出来,到院子里坐一会,有说话,也有没说话,只光看着何珗拿着小水壶跑来跑去。

新出生的那丫头是请林夫子起的名,因为体弱,就单起了一个蕤字,希望她能草木一样茂盛生长。

不过因为这字对于比较生僻,何珗时常念不好,看这小丫头声音细小,就说跟小猫一样,倒是让何蕤多出了个小猫的小名,那响当当的大名叫得人反而是少了。

陈霜降还在病中,汤药不断,奶水又是少,自然是带不了孩子,但她对这何小猫是真心欢喜,又是有几分愧疚,觉得要不是因为她,这丫头也不至于长这么细小,每日都是要奶娘带过来看上好几遍。

何金宝却是有些淡淡地,只觉得是因为何小猫才让陈霜降这样行动不便,只不过毕竟是自家的丫头,又是狠不下心来,既不特别亲近,又不是特别讨厌,从不会主动过问。

就连何珗这么小的孩子都能看出异样来,悄悄地跑过来问陈霜降:”娘,爹为什么不喜欢小猫,难道是因为小猫长得丑么?不过夫子说了,母不嫌儿丑,爹也不该嫌妹妹丑的,这事,爹做的不对。“

何金宝嘿嘿地笑了两声,也是没说话,不过倒还真是慢慢地开始改了过来,偶然能也是会抱着何小猫走上几圈,逗她一下。

对于周朝的官员来说,九月份是很忙碌的一个月,十九日是佟皇后的千秋,二十八日是司马子夏的万寿,今年又是不比往年,是何金宝起复的第二年,又是为着陈霜降的病,是求人又是求药,司马子夏是给了大大的恩惠,所以这礼更要厚上几分才是。

陈霜降想到就跟何金宝商量说:”自然是要重上三分,只不过太贵重的东西还是不要添的好,免得惹眼。“

何金宝也是备了下一份礼单,听陈霜降说起,就拿过来跟她说:”我让林夫子给参详了一下,拟了单子,念给你听听。“”万寿玉犀香炉一只,长寿玉瓶一对,仙鹿鹤鸣图一卷,端山玉石砚台一对。给皇后的少了个香炉,换了个捧桃祝寿图,添了两匹如玉“织的细棉布。”

“过两日院子的番柿该熟了,再添上一篮番柿,两筐葡萄,虽然不是什么值钱东西,自家种的总是稀罕一些,再送几株番柿苗进宫,就说给沂皇子玩吧。”陈霜降沉吟了一下,觉得差不多该是妥当了。

何金宝却是有些不大乐意,说:“那些可是你费老大劲才是养出来的,不如再是添点金银玉器就是,何必糟蹋东西呢?”见何金宝不大明白,陈霜降就是细细地把事情说给了他听,只说:“皇后如此待我们家,已经是大恩难报,这一点小东西又是值得什么。

而且……这些事情,皇帝那里肯定是知道的。”

要想着在朝堂上长久,最是忌讳结党营私的,这些道理何金宝自然是懂,但是想着不自觉中,自己居然被擦上了两派的标草,不由很有些郁闷。

军队派的倒是还好一些,毕竟是皇帝司马子夏的嫡系,司马子夏的皇位也是渐渐稳当,大约是惹不出什么大的祸事来。

而这佟皇后一派,何金宝却是大大地苦恼,悄悄地对着陈霜降说:“皇帝才不过刚过而立之年,我们就这么巴结皇子,最是忌讳。”“忘恩负义怕是更被皇帝忌讳。”陈霜降却是不同意何金宝说的,反驳了一句,说,“皇后三番两次地救我们性命,我们都不知感恩,只怕被皇帝知道,恨我们无情,心里面难免梗上一根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起来。只平常亲近一些,那大事……上,横竖不掺合的,大约也是能行吧?”

说到后面,陈霜降也是很有些不确信了,最难测是帝王心,想要寻一个万全之法,何其之难啊。

何金宝也是觉得陈霜降说

###道理,只能是应了,闷闷地说:“这日子过得还真是###不如寻个机会,辞了官回乡下过逍遥日子去。”

本还只是说上一说,只是想来想去,倒还真把何金宝自己给想得有些心动,真的生出了几分解甲归田的淡然心情,只不过这会朝堂还不稳,边境偶也有骚动,正是用人之际,何金宝也是不敢提,只等着过了这几年,寻个合适的机会说去。

这些自然是后话了,这年的九月同往年一样,干秋跟万寿合在了一起过,也没有大办只不过是赐了一桌席,陈霜降还不能正常走动,自然是去不了,只把礼备好,交给何金宝带去。

一直等到天全黑,八九点钟了,何金宝才是回了来,陈霜降赶紧叫人把灶上温着的饭菜拿了来,何金宝闷头吃了两大碗才是放下对着陈霜降说:“还是家里面好,那御朦看着好看,却是怎么都吃不痛快。”

陈霜降也是经过那些宴席的,那么多双眼盯着,只战战兢兢哪里还能吃的下东西的,听见何金宝这一说,倒是笑了,说:“这话你怎么不跟皇帝说去的?”

何金宝也是呵呵地笑,撤了饭菜,端了水,洗刷之后,小心地把陈霜降抱上床,一边帮着陈霜降搓搓手脚,活络下血气,一边说着宴会上的趣事,哪家送了大礼,哪家礼太轻,哪家居然送了一幅仙鹤送子图,当场就是闹了个大红脸。

说起自家送的礼物,虽然那番柿葡萄搬上来有人笑话了两声,司马子夏倒是很有些欢喜,当场就让人摆了出来,让大臣们尝了个新鲜,也是没旁的话说了。

这里面最惹眼的大概还是杜秋棠,陈霜降还清楚地记得前几年他们家送的火树银花,青玉屏风,可是大大地出了风头,那时候杜秋棠还只是个小小的长史,本来都还没入宫的资格,全仗了跟司马子夏同甘苦一路,才是得了另眼相看。

如今杜秋棠都已经做到侍郎高位了,按理这礼也是该节节攀升的。

佟皇后那里,何金宫没见到不好说,司马子夏这边,杜秋棠呈上来是一对合浦珍珠,居然有莲子般大小,滚圆光润的,确实是人间难得一见的珍品。

司马子夏看着似乎有些不喜,只说了一句:“这些珠子玉的该是呈给皇后的。”

弄得杜秋棠的笑容当场就是凝结了一下,赶紧叩头,司马子夏却是已经着人收了下来,再没有说旁的。

李将军跟何金宝要好,对于这个异样的情况悄悄地商量了一下,都觉得司马子县大概是要发作杜秋棠了。

“他是犯什么错?”陈霜降听得大吃一惊,前些日子,何金宝不在的时候,杜秋棠夫人宋明美还派人到这边来斥责,说何金宝无礼,擅闯她府上的,陈霜降这才是知道何金宝居然求药求到了杜秋棠家中去,现在不过没多久又是听到,自然是更多几分关注。

何金宝苦笑说:“御史弹劾的罪名是贪墨,杜秋棠就是那样一个人,从来就是爱钱,皇帝也是知道的,以前还能压着,只不过现在看来也是容不下他了。”

听何金宝说这些,陈霜降不禁有些心惊胆跳,担忧地说:“都说同患难易,共富贵难,皇帝该不会怕你们这一群人仗着过去划秀横行,所以借了杜秋棠这个事来个警示的?”

“皇帝他不是那样的人……”何金宝也是有几分狐疑,虽然相信不至于如此,但架不住陈霜降担心,行事越发地小心低调起来,本来为了照顾陈霜降就已经很少出门,之后的日子里这些应酬几乎是全推了干净,一心一意地呆在家里面。

跟那边何家断绝关系之后,在京城已经是没什么亲人,陈霜降又是正在病中,何小猫满月的时候,几乎没人提起,就什么没准备平淡地过了。而到了十月,乡下的陈采春却是拖人送来了老大的一个包裹。

里面除开晒干的鱼虾,紫菜外,另外还有一整套足金的小孩首饰,项圈手镯脚环,全是缀上了小铃铛叮铃铃地响。

因为怕陈采春担心,陈霜降生病的事一直没跟乡下说,也是等何小猫出生之后才去的信,所以这个本来是满月礼的包裹来迟了许多。

信是陈书楠写的,大约也是不知道究竟该说什么,只絮絮叨叨地说家里很好,陈采春也很好,地里也好,盐田也好。

第一百二十四章:阴错

首饰嘉跟陈采春合伙出的,上个月陈书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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