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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糠-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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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何如玉,让她自己慢慢地想。

于是就把事情跟何如玉说了一次,不过还是把她被扔在枯井的那一

段给藏了起来,只说是因为战乱不得已才把何如玉留了下来。

“那是如玉的亲爹,要是见到如玉肯定要把如玉带走,嫂嫂舍不得如玉,所以才让如玉藏了起来。”陈霜降抱着何如玉摸着她软软的头发,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要是何老爷真的要把何如玉带走。于情于理她也没有任何反对的理由,只是真的是舍不得。

“嗯,如玉也舍不得嫂嫂,如玉不要跟爹走,如玉要跟嫂嫂跟小何珗在一起。”

看着何如玉脸上渐渐地有了些笑容,陈霜降这才放下了心,正用小调羹挑了一点点青菜叶喂给何珗让他尝尝味道的时候,忽然小草过来过,那边的何夫人在那里大发脾气,太太还是赶紧过去看看。

第七十九章:婆媳

何如玉立刻变了脸色,直觉地就往桌子底下钻去,似乎###给好好地藏起来,陈霜降忍着笑,拉住何如玉的领子往外面揪,说:“这丫头……方嬷嬷你带着姑娘少爷去太爷那边玩吧,不要让她单独处着。”

安顿好何如玉之后,陈霜降就带了春红小草到了偏院,就看到何夫人正坐在大堂之中大发脾气,地上都已经摔了好几个盘子,柳花跪在中央,低着头请罪。

“好好的,这丫头是怎么惹太太生气了,要打要骂不就一句话,太太又何苦气坏了自个身体呢?”陈霜降过去行了一礼,之后就不紧不慢地说,虽然不喜欢何夫人,只不过该尽的礼数陈霜降还是做全了。

何夫人皱着眉头盯着她好一会,才伸手指着桌子上,冷声问:“你给我们吃的都是些什么,这些粗糙东西,猪都不乐意吃吧?”

陈霜降抬眼看了看,白粥鸡蛋馒头小菜,跟她吃的并没有什么不同,而且在乡下时候,大部分时间何夫人也都是这么吃的,看来是因为昨天晚上被陈霜降刺了一句,今天特地来找碴了。盯着何夫人冷眼看了一会,陈霜降就回答说:“太太说笑了,因为我家老爷惯吃南方的早点,想着太太老爷也该都是爱吃这些的,这倒是媳妇疏忽了。春红叫厨房去准备些蒜饼给太太送过来。”

“谁要吃那些蒜饼!”何夫人忿忿地叫了一声。

按着何夫人的意思,何金宝都已经是正三品的大官,起码总要拿些人参鸡肉粥,水晶虾肉包,火腿切片这一类才像样。只是何夫人不好意思明说,陈霜降又是打定主意揣着明白装糊涂,一口咬定了这整个家里都是这么吃的,不是怠慢的意思。

何夫人没有办法,只能放了陈霜降回去,一回头就看到何老爷悠闲地喝着白粥,而她自己那一份。因为生气挥到子地上,陈霜降又是故意把下人全带走了,也没有提重新送过来,顿时让何夫人有一种搬起石头砸了自个脚趾头的悔恨,气不打一出来。

气呼呼地往椅子上一坐,对着何老爷抱怨:“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你看那个老四媳妇,只不过多久没见,就嚣张成这个样子,再过几日指不定就要爬上我们头上,这日子还真快过不下去了。”

“你就那么点小心眼。”何老爷放下筷子,抹了抹嘴,神色不悦地说,“还磨蹭什么,赶紧收拾下,要去太爷那边请安了。”好不容易地出了偏院,离了何夫人,陈霜降叹了一口气,只觉得何夫人比起在乡下时候更难以应付,好几次都让陈霜降忍不住想要发火。

想着何如玉跟何珗都在何太爷那边,想着正空,就带着针线到了何太爷的院子,何太爷正带着何珗坐在院子里的大榕树下面,何如玉在一边拣着落叶,不时地放在何珗身上比戈,说让嫂嫂绣个这种花样很好看,倒是把何珗乐得咯咯直笑。

陈霜降不由地笑了一下,拿了个凳子坐在一旁,一边做着针线,一

边看着他们玩闹,不时跟着说笑几句。

正乐融融的时候,忽然院子门就开了,何老爷带着何夫人并金贵金元两兄弟过了来,跟何金贵何金元两兄弟并不大熟,不好多呆“起身见了礼,陈霜降就让春红收拾了针线,抱上何珗牵着何如玉准备回避。

昨天来得晚,陈霜降又是特地让何如玉躲了起来,何夫人没认出何如玉来,还以为只是个小丫鬟,看陈霜降跟她亲密的样子又觉得不像,不由狐疑地问:”老四媳妇,这丫头是谁,你女儿,长这么大了,什么时候生的!“

说到后来口气愈发严厉起来,几乎都已经是质问的口气了,陈霜降又是觉得无力,心想这何夫人还真不刺她一刺就浑身不舒服。

何太爷却是淡淡地开口说:”那个是如玉。“

因为刚好出了院门,后面的话陈霜降并没有听见,只看到何夫人的脸一下就跟刷了石灰一样雪白惨白的。

也不知道何太爷究竟说了些什么,这一天之后的时间何夫人都老老实实地呆在自个的院子里,连晚上的酒席都借口说不舒服没出来。

没有何夫人在场,就陈霜降跟何如玉两个女眷,觉得不大自在,早早地退了下去,留这一家姓何的男人喝着小酒吃着小菜,慢慢地聊。

等到何金宝回来都已经是后半夜了,陈霜降等不住都睡下了,迷迷糊糊地感觉何金宝躺了下来,微微地带些酒气,伸手抱着陈霜降的腰,把头靠在她背上。

这突然的一抱,把陈霜降给吓了一跳,直觉得浑身僵硬,一动都不敢动。

何金宝却只是抱着,叹气了一声,说:”这些年来,爹他们过的也不容易口要不,不用租房子了,把隔壁那间买下来,打通也是个大院子……一家人难得团圆的,和和美美地住在一起也好。

陈霜降真的是想叹气了,只觉得何金宝还真的是天真可爱的很,这###第二天,就已经闹出了这么多事,这以后的日子就可###了,而且还有何如玉,也不知道何夫人想怎么对待她。

“这亲戚总是远了亲,近了臭,还是分开住的好,老爷要是觉得舍不得,就找一处近一些的,时常聚一聚,我还能拦着你不成?”

“这要是别人家知道,保不定还会说我不敬父母。”

“老爷忘了,我们早就分了家。”

看着何金宝还是一脸不赞同的样子,陈霜降没有办法,只能把那个事情给说了出来。在很久之前,何金宝曾经不小心掉进过湖里面,发了几天的烧,为了给他冲喜陈霜降才匆匆地嫁了进来。

那一次落水,何金宝自己记不大清楚,还以为只是普通的落水,陈霜降却是看到了他身后的树林里面有个影子掠过,第二天还在那附近找到一条被荆棘刮下来的绿色丝线。

“只是那个时候那种地方,又是偷偷摸摸地,就算你没自己不小心落水,怕也是要被她推下去水的。”

“她,是女的!”何金宝不由吃惊地张大了嘴。

陈霜降沉默了一会,喃喃地对着何金宝说了一句:“女人不尽都是柔弱善良的。”

突然感觉何金宝的手臂僵了僵,然后问了一句:“你……”这是时陈霜降产生了些怀疑,怀疑陈霜降究竟有没有害过人,陈霜降苦笑了一下,喃喃地说:“老爷,我也是害过人杀过人的,不然光是凭着女人这两个字,是无法从文成走到高楼的。”

这些事情无论陈霜降怎么瞒,何金宝总该会有知道的一天,只是陈霜降在想,要是被何金宝知道的话,怕只会更被他厌弃而已。

没想到何金宝却是把陈霜降抱得更紧,喃喃地说了一句:“这些年……也辛苦你了。”陈霜降一下就停止了挣扎,愣了好一会,突然之间眼泪就淌了下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格外的委屈。

听了陈霜降的话,何金宝面上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心里面却是记下了,没几日就找到了好几处宅子,特地请了何老爷出门去看。

何夫人心有些小,难免嘀咕几句,这么不是赶人么之类的,在何老爷面前说了何金宝再口子不少坏话。只不过何金宝这边的院子确实小,何老爷身上虽然没什么官爵,但是那也是平常富贵惯了的人。在这里住了几日只觉得地方也小,伺候的人也少,吃的用的更是不称心如意,何老爷也是想着另外找个大宅子,也能住的舒服一点,所以何老爷自己也是乐意搬的,根本没理会何夫人的唠叨。

京城的房子比乡下要贵上许多,单陈霜降那一个小铺子就花了八十

五个金馃子,那已经是笔巨大的支出了。何老爷又是想着长住京城的,自然是想着买上一个宅子,只不过何老爷看中的太贵,便宜的又是偏远的很,何老爷又看不上眼。

这样转悠了好几天,还是没寻到合适的宅子,何金宝家的吃食又都是清淡简单为主,何老爷吃不惯,又不好跟何夫人一样没脸地闹,早就呆不住,只能退而求其次,租赁了一个宅子,置办了些家具,匆匆地就搬了进去。

何老爷还想着把何如玉一并带走的,何太爷却说:“就让如玉留着陪我这老头子多过些日子。”何老爷自然是没二话。

陈霜降还是不大放心,一直到把何家搬家的马车送走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刚准备吃饭,被分配过去收拾偏院的柳花却是匆匆地过来,悄悄地跟陈霜降说:“太太,那院子里还留了不少东西,该怎么办?”

一开始陈霜降还以为是何夫人在收拾的时候不小心落了什么东西“

看柳花为难的样子,就过去看了看。

结果衣服,被褥,何夫人常用的东西居然都留了一套下来,仿佛是赤裸裸地向着陈霜降昭示,她随时都会回来一般。

”这个……还真像是乡下野狗圈地,走到哪落到哪。“分明是已经分了家,何夫人却是摆出了一副想着登堂入室的样子,陈霜降不由地有几分恼怒,咕哝着咒骂了一声,才觉得好过一些。随手翻了翻,发现都是些半新不旧不甚值钱的,陈霜降就吩咐了人全装了一个箱子,特地的给何夫人送了去,还顺带了一句话:”太太落了东西在我家客房里面。“

也不知道何夫人究竟是怎么回的,陈霜降也懒得听,也没告并何金宝,直接就把这事给这么揭过去了。

只是在陈霜降这里碰了几次钉子之后,何夫人估计是觉得受了气,也跟陈霜降较上劲了,有事没事总要寻点事出来闹上一闹。何老爷却还算看得明白,暗地里训了她一顿,何家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出息的何金宝,就算是不为自己着想,这下面也还有金富几兄弟的,总要靠着何金宝一起发达的。

这样被说上好几次,何夫人多少也有听进去了一些,想着金贵金元也老大不小,早就该婚

###不过因为这动乱的几年,早不成低不就的,居然一下###在。

”金贵都二十好几了,他的婚事再也拖不了了。“何夫人想着也有些急。不由地抱怨,”这老四两口也真是的,都当上这么大官了,肯定认识不少官家姑娘,也不知道给帮下忙的?“埋怨归埋怨,何夫人也是知道在京城这样的地方,没有陈霜降帮忙,她是认识不了好人家姑娘的,于是就下了决心,就当是为了金贵,她也要好好待陈霜降。

何夫人这么一想,更是勤快地往何金宝这边跑,惹得陈霜降狐疑不定,还寻思着这何夫人该不会是吃错什么药了吧,怎么突然之间见面都带上了几分笑意,看着挺让人觉得渗。

虽然陈霜降不耐烦何夫人这么三天两头的过来,只是她又不好说,心里不待见偏偏还要摆出一副笑脸来,弄的陈霜降自己也是很不愉快。

这天月末,明天又是例行进宫请安的日子,何夫人却说要来住上一晚,陈霜降就有些为难,进宫可是一早就要出门的,怕是对着何夫人照顾不周。

何夫人难得大气地说上一句:”这有多大关系,我跟你一块去就是了。“

陈霜降顿时无语。

跟驾崩的就乾宁帝司马宏文不同,司马子夏在官爵的分封上,几乎可以说是异常的小气,除开真正有功的那几个,其他人基本都是口头嘉奖,至于将臣的家眷们,给的封号更是少。在何家里面,也就陈霜降一人按例得了一个郡夫人的诰命,连何太爷都还只是个平民。

何夫人还想着按着戏文里面唱的,凭着她嫡母的身份,总还是有个太夫人可以封赏的,只是刚好碰上新朝,又是分了家的,何夫人期盼依旧的诰命迟迟地没有下来,她就起了点心思,打算跟着陈霜降一同进宫,多认识些贵人。

好说歹说地劝了半天,总算是让何夫人明白了没有旨意,是不随便进宫的,严重了那可是掉脑袋的大事情。

”你进宫不是还带了个丫鬟的?“

难不成何夫人还想着装成丫鬟跟着进去不成?陈霜降盯着何夫人瞧了半天,只觉得越发难以跟她说话了,只能说:”丫鬟都是等在外面,见不着皇后娘娘的。“

何夫人却是不听,总以为陈霜降不愿意带她去是在哄她,气得连婆婆的架子都摆了出来。

说不听,又骂不得,陈霜降只能是应了,带着何夫人一起去,不过佟皇后要不要见她,那就是另外的事了。

这天晚上,何夫人自然是留宿在了何金宝家里,陈霜降这边才刚梳妆穿衣,何夫人就已经准备妥当过来催促了。看着陈霜降正在往发髻上戴一支小珍珠钗,何夫人不满地嘀咕了一句:”果然一副贫穷寒酸相,这么个样子的,也不怕出门丢人。“

就着镜子看了一下,青色百褶裙,银红小夹袍,软银圆耳坠,珍珠小凤钗,看着虽然素净了一些,但是也并没有什么大不妥。倒是看着何夫人,真是下了大功夫打扮的,一身镶金的富贵牡丹袍,高耸的盘旋飞仙髻,最显眼的就是头上两支足金红宝石簪子,沉甸甸的仿佛要把她的发髻给压弯一般。

何夫人这一身打扮倒是富贵堂皇,只不过她那两支红宝石簪子,平常的话倒还好,真要进宫的话,那就不是她一个平头百姓有资格带的了。

陈霜降本想说何夫人这一身打扮是逾了制的,不过看着何夫人一脸得意的样子,想着她又是进了不了宫的,也就没有说出口,随着何夫人对着自己评头论足上下挑剔的。

果然到了东常门的时候,守卫在检查的时候,看着何夫人面生,打扮又不像是丫鬟婆子的,就问了下,直接拦了下来。

何夫人还不服气地指着方嬷嬷说:”婆子都能进,凭什么就拦着我!“

”皇宫里面是不好喧哗的。“陈霜降悄悄地拉住了何夫人,再三

地一定跟佟皇后提及,何夫人这才松了手。

怕何夫人在这里闹出事,春红又是年轻丫鬟脸皮薄压不住,陈霜降就把方嬷嬷留下,特地吩咐了好好看着,别让何夫人乱跑,这才忐忑不安地带着春红进了宫。

每个月都要进宫一次,也没有多大的事情,不过是一群女人凑到一

起,家长里短地聊上一阵,只是因为毕竟是在皇宫里面”大家都是多存了一份小心翼翼,这谈话实在是有些沉闷无聊。

陈霜降又是挂心着在外面等待的何夫人,更是觉得时间难捱的,想必这一份焦急的心情多少也有些露到了脸上,引得佟皇后向她看了好几次。添茶的时候,一个小宫女低声对着佟皇后说了几句,佟皇后露出了一丝奇怪地笑容,意味深长的对着陈霜降的方向看了看,淡淡地说:“总有些不自量力的人……”



第八十章:错手

谁道是何夫人闹出了什么事?一想到有这个可能,陈霜降###

身发凉,如坐针毡,觉察到旁边的人都抬头往她这边看过来了,陈霜降赶紧收敛了心神,勉强地笑了笑。

好不容易等到觐见结束,退出了中宫,无心理会旁人,陈霜降几乎是快步小跑地跑出宫,亲眼瞅到何夫人气呼呼地坐在一边,陈霜降这才松了一口气,也没多话,赶紧拉她上了车,摇摇晃晃地开出了皇宫,这才开口问何夫人发生了什么事。

何夫人还在为着陈霜降没有带她进宫生气,口气颇为不善地回答,什么事都没有。陈霜降没办法只能叫了方嬷嬷来问,方嬷嬷倒是把事情仔细地说了一遍。

原来何夫人在外面等着不耐烦的时候,起来的又早多喝了些水,就有些憋不住。只是何夫人可是等在东常门外面的,这里算不得内宫,附近来往都是些侍卫,总不好让何夫人跟那些大男人挤一块用的。

方嬷嬷是宫里面出来的老面孔,总有些小人脉的,就使了些银钱让何夫人进了东常门,带她去平常小宫女小太监用的茅厕。等进了门,何夫人却是不肯出来了,硬是要在里面迅一会,方嬷嬷拗不过她,只能小心翼翼地带她往偏僻角落逛了一会。

只是这一逛总难免会碰上些什么人,宫里面人多嘴杂的,何夫人穿得又太招摇了一些,就被人告到了佟皇后那边,才有那么警告的一句。

陈霜降听到不由有些埋怨。何夫人这好好地干嘛非要到处乱跑的,都让佟皇后知道了,何夫人更是气鼓鼓,质问陈霜降明明说好要带她进宫的,最后却把她丢在门口吹冷风,这都是什么事。

两个人心里都是有些怨气,一言说不合,几乎没吵了起来,最后不欢而散地各自回家。

且不说何夫人一定想着进宫,陈霜降决定老老实实地再也不招惹她,这没几天功夫的,何夫人擅闯宫闱,还被佟皇后训斥的事情就穿遍了整个朝野,虽然并没有指名道姓的,只不过朝廷上哪里还有那么多秘密,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何金宝就被当成笑柄狠狠地流行了好一阵子。

在外面受了气,何金宝就忍不住回家抱怨。

陈霜降却是更觉得委屈,佟皇后警告她,何夫人埋怨她,连何金宝都要把气撒在她头上,陈霜降顿时觉得自己仿佛是只掉进了风箱里面的老鼠,到处都觉得憋气。

“那老爷究竟要我怎么样,那个是你娘,她说要去,我还能关住”什么我娘我娘的,难道还不是你婆婆,她乡下刚来的糊涂不清楚,你就不能劝着一点,还认字管帐呢,这基本道理你都不懂,怎么做人媳妇的!“

陈霜降不由也怒了,只觉得一双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刺痛刺痛的,恨恨地说:”我做人媳妇低声下气委曲求全的时候,怎么不见那个做婆婆的慈祥慈爱,甚至只是一句好话软话呢?“

何夫人不喜欢何金宝,更不待见陈霜降,难免地就有些薄待的地方,知道归知道,只是那个毕竟是长辈,听见人说她不好,何金宝总觉得刺耳。也是动了些怒气,再加上陈霜降那一双眼倔犟犀利,就像是战场上遭遇的那些生死敌手逼近一般,一恍惚,何金宝下意识地就举手推了一掌。

陈霜降没有防备就被狠狠地推了一掌,刚好撞到柜子上,痛的她几乎没失声尖叫出来,只觉得浑身无力,一下子就瘫倒在地。

何金宝那一身蛮力又都是战场上历练出来,下手没个轻重,陈霜降这一次可算是遭了大罪,刚好撞到腰上,错了筋伤了骨,躺在床上居然起不了身。

一听到这个消息,很久没出院子的何太爷就拄着拐杖出门,很结实地把何金宝揍了一顿,气得直骂:”不肖子,不肖子,你要把我老头气死!“

何金宝也知道这次是他莽撞做错了事,一声不吭地跪在院子里任凭何太爷抽打。

倒是在屋子里面的陈霜降听见了,就叫了何如玉出来替他求情,”这事孙媳妇也有错,老爷只是一时不小心错手,太爷就饶了他。别跟小辈生气的。“

好容易把何太爷给哄了回去,何金宝觉得内疚,想进屋去瞧瞧陈霜降,何如玉却是早一步拦住了路,冷着小脸,很严肃地说:”哥哥打嫂嫂,哥哥是坏人,从今天开始如玉决定讨厌哥哥!“

”如玉到这边来。“

陈霜降痛的起不了身,但还是把何如玉叫了进去,忍着痛伸手抱了抱哭成一团的何如玉,和声说,”如玉弄错了呢,哥哥没有打嫂嫂,嫂嫂是自己不小心撞到的,不是哥哥的错,所以如玉不能对哥哥的。“

”是如玉弄错了?“

陈霜降只是替何如玉擦了擦脸,说:”如玉现在可是大姑娘了,哭鼻子多难看啊,嫂嫂现在生病了,如玉可要帮着嫂嫂照顾何珗的。“”嗯,如玉现在就去叫人做饭

###何如玉重重地点了点头,刚想跑出门,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

般,特地跑回来,对着何金宝说,“冤枉了哥哥是如玉不好,如玉做好吃的给哥哥吃,不准再生如玉的气,哥哥真的没有欺负嫂嫂吧?”

等何如玉跑了出去,陈霜降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对着何金宝说:“等下叫春红收拾一下,老爷就搬去书房睡吧。”

“我……”何金宝似乎是觉得有些愧疚,伸手向着陈霜降走了一步。

陈霜降却是有些被伤得狠了,还有些后怕,不由往床里面微微地缩了缩,冷冷地说:“还有气的话,麻烦还是留着下次算计吧,我现在这样可禁不起老爷来第二掌的。”

对着外面说是陈霜降不小心滑了一跤扭了腰,把事情给瞒了下来,只不过这事毕竟是让陈霜降伤了心,就连何太爷来说了好几次,都没有能让陈霜降回心转意,何金宝还是很委屈地缩在书房里面。

面上面,陈霜降一直没显出什么来,安静地躺着,只是在看着何珗跟何如玉玩闹的时候,笑得很有几分冷清,想必心里还是有几分放不下。

方嬷嬷却是叹气,悄悄地劝她,说:“太太这是逞强了,再怎么那个都是爹娘,旁人总不好多说的。”

这个道理陈霜降多少也懂,只是既然嫁进了何家,真心为着何金宝打算,却还是被当成外人,陈霜降确实是不大好受,“而且,要是由着何夫人那么胡来,出了乱子是要连累我们的。”

“那也不该是你来说。”方嬷嬷叹了口气,佟皇后既然把她给了陈霜降,那她以后的荣辱就跟陈霜降密切关联了,再加上相处的时间久了,多少也处出了感情,看着陈霜降迷茫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开口提点了几句。

“就算是媳妇,那毕竟也是外人,说的多了总是会让人觉得厌烦。

这些事情,太太本来不该开口,全交给老爷自个应付就是。”

陈霜降想了一会,抚着何珗柔软的头发,寻思了一会,带着苦笑低低地说:“现在这样子,就算是想管也管不了。”

伤筋动骨要起码要一百天,大夫也是再三地叮嘱了要好好就休养,何如玉就整日地守在一边看着,陈霜降就连想翻个身都会何如玉念叨上半天。

京城的夏天酷热的很,陈霜降又是怕热的很,在床上躺了一阵,就觉得后背搔痒,翻身看的时候,一片的红肿,痱子长了一重又一重,难受得不得了。

而小何珗居然也是跟陈霜降一样的燥热体质,第一次遇上京城炎热的天气,就跟陈霜降一样长了满身的痱子,两母子试验了很多的方法都不大管用,只能难受地一个在床上哼哼,一个小床上直哭。

陈霜降卧病在床,自然就有交好的命妇来探望,何夫人一听说就赶紧跑过来,说怕陈霜降卧病招待不周,她过来帮忙。

陈霜降皱了皱眉头,想起方嬷嬷的教导,就找了一个丫鬟卡悄悄地告诉何金宝,自己还是微笑着也不理会何夫人,随她在一边去。

就身份来说,何夫人算是何金宝的嫡母,让她来待客也不算是太失礼的事情,只不过何夫人本身就是个听不得劝的人,在乡下又是独行独断惯了的人,整日都是打扮得富贵堂皇的,说话也是居高临下颐指气使的,自然就引来命妇们的不满。

交情好的那几个难免会在陈霜降面前抱怨,陈霜降只说多包涵,一

句旁的话也没有,倒是给了人一种隐忍委屈的感觉。

等何金宝知道的时候,关于何家婆婆嚣张狂妄的传闻已经在外面飞扬了一整圈,何金宝有心生气,又想到之前就因为这个事情他跟陈霜降还吵过一次,何金宝又没有听,反而失手推了陈霜降一把。

何金宝也没好意思再去跟陈霜降商量,就自己找了何夫人来说,还没有说上几句,何夫人就恼了,说:“是你那个媳妇又生事了吧,她就是见不得我比她好,小门小户的就是没见识,还是及早休了干净!”何夫人的一张嘴巴厉害的很,虽然来来去去就那么一点事情。但是两片嘴皮子翻来覆去地一刻也没有停过,除开最开始那几句话,何金宝根本就没找到开口机会。好不容易才把何夫人给送走了,何金宝只觉得被吵得头痛欲裂,终于觉得一直跟何夫人打交道的陈霜降难处了,真是说又不听,骂又不能,打是更是要不得了,实在是有些无法可想了。

惹不起,躲也躲不了,何金宝只能去向着每老爷求救了,委婉地表示何夫人这样会对他的名声前途产生极大的影响。

何老爷倒是干脆,知道说是说不通的,直接就拿了根笤帚逮住何夫人狠揍了一顿。

听说这一顿揍让何夫人好几天都下不了床,让陈霜降清净好几天的同时,何金宝也因为这个事情再次被同僚明里暗里嘲笑了好几天。何金宝也唉声叹气了,实在是不知道该拿着何

如玉怎么办了。

等陈霜降知道后,她倒是幸灾乐祸地笑了笑,心想总该让你也尝一尝这个滋味的。

没有了何夫人不时地来这边坐坐,陈霜降顿时觉得心情都好了一

些,跟她交好的李将军夫人卢氏找了一个治痱子的土方给陈霜降,陈霜降总算是能安稳的躺着了。

这天正热,也不怕着凉,陈霜降只给何珗穿了一身单衣,轻便的很,何如玉又不时地把他翻过来翻过去,乐得他挥舞着小拳头咯咯咯的直笑。

陈霜降腰痛也做不了什么活,只能随手拿本话本看,就当解闷,何如玉也会凑过来看上几眼,空闲的时候陈霜降也会教何如玉认上几个字。

看着何如玉拿着纸笔端端正正写名字的样子,陈霜降倒是在想着既然何如玉喜欢读书的话,那就该给她找个先生的,总不能再像陈霜降小时候那样躲在私塾门口偷听的。

存了这样的心思,陈霜降特地找人问了一下,没想到京城居然还有专门各家姑娘的女先生,只是请这样的女先生费用也是相当的高,竟不比那些私塾便宜多少。

顺心坊的生意并不算太好,几个月下来,也只是刚开始有些盈利而已,陈霜降手头并没有太多的现钱。而何金宝这一个堂堂的就开国文成侯,一个月的俸禄拿过来也只不过是险险地能维持一家的生活而已,碰上些意外的事情,就只能指望着皇帝赏赐下来些东西来救场。

一直觉得当官的富贵,结果等何金宝当了官之后,陈霜降才知道,就算是侯爷家里也是没有余钱,其实穷的很。

想着这些,又翻着账本,陈霜降只恨不得立刻就能好起来,去店里面看个清楚。

正愁着,帘子掀了掀,好几天没露面的何金宝忽然就进了来,看到陈霜降愣了愣,似乎有些迟疑,停了一下。才进了来,咧着牙尴尬地对着陈霜降笑了笑,说:“好些了吧?”

“哼。”何如玉还没有消气,一看到何金宝进来就偏过了小脑袋,一脸的不屑,就连陈霜降让她先出去,何如玉都扭过头,就是坐着不肯走。

这种被厌弃的感觉,弄的何金宝有些不知所措,难得孩子气地拿着左脚蹭了蹭右脚背,微微地带着脸红,总有些后悔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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