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萦怀在心-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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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梦萦对此曾抱怨不已,但那父子俩倒是乐在其中,尤其区怀谨,大有把她的公寓变成第二办公室的架势。
午夜十一点半,她合上属于自己的最后一份文件走出来,沙发里的那个人正埋身在文件堆中小睡。由于怕她抢他的工作,他忍“痛”和她保持距离,自动自觉到客厅里办公,不过她仍然截流了不少,帮他整理后再放到他桌边。
小心拉起他右手,她检查食指上的伤口有没有愈合。自从上次林兴睿乱喊什么手指断了以后,他不准她再碰菜刀,工作忙到要死他仍然要切菜洗菜,结果却在前几天洗鱼时割伤了手指。那两天里甚至签字都是歪歪扭扭的,弄得国外几家分公司纷纷打电话询问是怎么回事,还有人夸张到猜测总裁是不是得了重病,不然怎么手都抖了!
“早都好了。”区怀谨不在预期中转醒,反手揽过她压在身下,印下轻柔缠绵的吻,“感觉真好,像老夫老妻一样。”他抬头笑叹,仍然睡眼。
常梦萦没反驳他的话,伸手抚向他的脸,慢慢勾勒他的轮廓,滑过他的眉眼,就像很久未见一样。
他脸上的笑容加深,极享受她此刻眼中只有自己的感觉,心里满满的,涨溢得像要流出来,好像在她触及他脸颊的一瞬所有的一切都得到了满足,只想这样看她、吻她、想她,与她一直相视到老。
“我的萦儿长大了。”他哑声说着,想到了当年那个小女孩,“当初你可曾想到有一天会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她怔住,脸红了红。
“不过当年你就已经不是小女孩了,只有我傻傻地被你骗!”他轻哼。
“谁骗你了!”她瞪眼,伸到他脸上的手已经由轻抚变成轻掐,再敢胡说看看,使力了!
将她的威胁当成按摩,他继续道:“根本只有我傻,也不知道我用哪只眼睛看出你娇弱可欺,明明当时就已经是任华三大主将之一,据说还是最冷漠难侵的那个!”鼎鼎大名的常助理分明是出名已久。
“你以为我没本事凭什么养孩子吃饭啊!”她白他一眼,真的掐了他一下。
他使力一撑从沙发上坐起来,同时抱扶起她,却是搂她入怀。
“当年我曾经就想……”他以下颌轻抵着她发顶,陷入回忆,“如果能一辈子这样看着你,一定是件很幸福的事,一直一直看着,和你一起度过每一个晨昏。”
她轻轻摇头,当初他怎能就有这种想法?甚至他们都互不相识!
“后来我又找到了你,我就知道再也离不开了。我想看你,守护你,不管在别人眼中你是多么成熟能干,在我眼里依然是当年那个小女孩。一个孤独、哀伤、防备,却在心底渴望幸福的女孩。但是你能给我幸福,我知道,在看着你的时候我是快乐的。”他抬起她的脸,擦去她不断落下的泪,落在他手上,也落在他心里,“有一句话一直没对你说,”轻吻了下她的唇,继续道,“失去才知道拥有的好,重新拥有才知道失去的苦。真的。”
她点头,抚向他眼中相同的泪光。
“不过现在有一件事没有以前好。”他突然咧嘴笑道,“猜猜是什么?”
她哪里知道!没好气地瞪他,一定不是好事。
“少在这里和我浪费口水,回家了!”她推开他,转身去收拾散落四处的文件。
“这就是不好的地方。”他极小声地嘀咕,乖乖加入整理。但是感觉很别扭耶!她怎么能不知道呢?
暗吐一口气,他望向外面的天色,“三更半夜,竟然赶人回去,今天又下雪了。”
常梦萦终于有所觉悟,同样看向外面,“是下雪了,路可能会很滑,开车会不方便……”
然后呢?他等着。
“你想睡哪儿?”她警觉他的意图,眯着眼看他。
可以说吗?他咽了咽口水,不确定她会不会生气。
“可以睡我房间。”她极轻缓地点头。
“真的可以?”他小心问道,见她微笑点头,立刻横抱起她直奔卧室,运气真的不错耶!原来不只是他在想!
“你要干什么?!”终于在背脊沾到床垫时反应过来,她用力推开他凑近的脸,“你……你……竟然!我是说你睡我房间,我去和儿子睡!”
“这样啊!”区怀谨轻轻摸摸她的脸,坐在床边,“那多麻烦。”察觉她脸颊的红热,气息渐渐有些不稳,轻声问道,“行吗?萦儿?”
常梦萦脑子里混乱成一团,不自觉地看向门口,“门没关!”门没关,所以不行,这样他明白吧?
他当然会关门!区怀谨挑起眉。
“儿子!”她猛然大叫,引得他也回头去看,煦阳竟然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
“厨房门怎么开了?”常煦阳睡眼地嘀咕,向里面瞟一眼,用力拉上门,“厕所哪儿去了?”
两人盯着那扇门,无语。
他渐渐露出一抹笑,转过头再次看向她,眼神已经转成浓烈的深暗,“现在门关上了。”他略显沙哑地说。
“只要拧……一下……就开……”她结巴着,全身燥热起来,有些想挪动一下下却连一分力气也聚集不起,“你以前……不会,你说过……”
“老了,谁记得以前说过什么!”他轻叹着俯身,吻向她唇,“要开吗?不开好不好?”一吻,再吻,诱惑地停在上方。
这个无赖!
趁他下一波攻击到来之前,她伸手用力在他腰侧拧了下。
直到两唇再次相接,意识丧失,伸出的手已经变成搂抱,闭上眼,随他处置了。
第10章(1)
年终的最后几天,常梦萦赴南方出差,区怀谨独自领儿子在家过了几天“奶爸”的生活。
将公司的大批公事做了安排之后,他不顾区怀谌几近疯狂的叫嚣反抗,拿起清单和儿子一起逛起了装饰城和颜料店。虽然这种从没到过的地方有点让他眼花缭乱,但幸好早有准备,煦阳那个小家伙又眼光极准。
经过一番挑选比较,他终于在头昏脑涨前带着儿子和一堆新选的窗帘、桌布和绘画工具返回家里。
“老爸,你把妈妈支出去,又趁机搞乱她屋子,小心她回来之后不让你进门!”常煦阳边调颜料边说着,不时拿起画稿作一下对比。
“我和你妈妈打过招呼了,她同意我重新布置房子。”区怀谨头上戴着一顶报纸折成的船形帽,正在擦窗帘架上的灰。
布置?妈妈不知道你是这种布置吧!常煦阳将手上的画笔转了个圈,不屑地轻哼了声。又看了眼草图,在墙壁前踱来踱去地观察,考虑从哪里下笔最合适。
“等一下!”见儿子要画了,他终于不放心地从窗台上跳下来,“你真的会画吗?如果搞砸时间就来不及了!”
“小看人!”他可是郝妈妈的高徒!“你不要以为我平时不画就是不会,有兴趣你尽可以去翻我床底下的画稿,国画、油画、水粉随你挑!”
“和你妈妈学的?”他有所了然。
“和干妈……咦,我妈妈会画画吗?”他不置信地睁大眼,“我怎么不知道?”
哈!终于有你不知道的东西了!区怀谨很得意地道:“你不知道了吧!不要以为你是你妈带大的就什么都知道,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还没有你呢!”
没有他?常煦阳眨了眨眼,很快了解是什么时候,转过身重新蘸上颜料,对老爸的得意面孔置之不理。难得他能得意一把,就让他自己高兴去吧!
“喂,小子,你表现得也太兴致缺缺了吧?”
“反正我问了你也不会说,我如果想知道自然会去问妈妈,而且我会挑你不在旁边偷听的时候问。”
“你搞清楚!明明是每次我和你妈说话你偷听!”
他偷听又怎么样?大家是彼此彼此,互相好奇而已。
又拿画笔比了下,他真的准备画了,“你放心,我不会搞乱你的求婚。”画下一抹绿色,代表生机,就如他们家庭的未来。
“谁说我要向你妈求婚了?”区怀谨重新拿起草图审视,考虑要不要再加上点什么,或许……
“不求婚?不求婚你大费周折折腾什么?”这次他是真的好奇了。
“嗯。”区怀谨应了一声,从笔盒里抽出一支笔。
“你说呀!”
“小孩子不懂。”手起笔落,第三张画纸多了一道红艳,代表热情,亦是真挚,一切尽在画中。
他、他、他……竟然说他是小孩子!从来没有人说他是小孩子!他简直就是诬蔑天才儿童……
正当常煦阳考虑要不要让父子反目的剧码在自家上演,电脑传来了通讯声,这是为了防止公司那边有处理不了的大事一定要总裁决定,而特别设置的声音。事实上在过去的时间里每隔一段就会响一次,不知道是区怀谌真的无法处理,还是故意不让偷闲的人过舒坦的日子。
“你去。”区怀谨目光仍停在画纸上,打发儿子去应付那些数以万计的决策。
“不去!”常煦阳正在生气,自顾自地在墙上用力画着,“我又不是总裁,哪天被你的爸爸叔叔们知道了,还不把我切成碎片啊!”
“你刚才不是……”看了眼儿子噘起的小嘴,他意识到得罪这个小家伙了,“好,我去,过一会儿你可别问我。不过你那些爷爷们绝不会把你怎么样,他们宝贝你还来不及呢!”
“切!我怕谁!”常煦阳不服气地轻哼。
区怀谨坐回电脑前,打开邮件,果然又是一些不大不小的案子,他那个弟弟是不是过去几年里逍遥日子过久了,竟然这种小事也找他决定!
三两下处理完毕,对着电脑屏幕,心神却牵系上远方一张面孔,嘴角不自禁地浮上了笑意。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工作?休息?还是同样想他?
想念,淡淡的,有时候又会突然浓烈;不会再觉得苦涩,因为她已经在他身边,他已经永远留住了她,直至——一生……
等他再次回到儿子身边,煦阳已经在画第二幅画,在他自己房里。
画得很不错!他正想给予夸赞,猛然发现多余的东西——
“喂!谁准你给我画出口水的!”他指着墙上自己被画成流口水的画像。
常煦阳不在意地轻哼着:“是你说要画成汗流满面的,那当然嘴巴下面也应该‘流’一点儿。”
这小鬼是在报仇!
“你的嘴巴下面为什么没有流?”区怀谨愤然指着另一个小人儿,“而且你把自己画得很干净,而我全身都脏兮兮的!”
“这样妈妈才能疼你。”他不怀好意地笑,准备再加上一道鼻涕。
“啊——”区怀谨要疯掉了,一把夺下画笔,恶狠狠地道,“我要掐死你!”
“如果你敢的话。”狠狠地丢下一句话,常煦阳很得意地负手离开。
“……我就要回去了。”常梦萦从车里走出来,边接电话边和随员一起进入机场,再过半个小时他们的飞机即将起飞。
“累不累?飞那么长时间可以吗?”区怀谨的声音透着心疼,“不应该让你去那么远的。”
“飞机你还嫌慢呀!难道要我坐火箭?”
“我去接你好不好?我和儿子都想你了。”
她淡淡露出一抹笑,将手中的物品交给秘书,“那不要出来太早,外面冷。”北方的年尾正是滴水成冰的时候。
“但是我们很想很想你,想立刻见到你。我比他更想你。”最后一句话以极小声说出来,像在躲避监听。
“只要再等三个多小时,我已经进候机大厅了。”
“三个多小时,我会疯掉,我已经上百个小时没见你了。你也忙了上百个小时了,如果再加那么长时间,我一定会心疼死。”他有些撒娇地说。
“我知道。”她的脸微微泛红,不觉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开几步。
“你等我,我马上就来!”
马上就来?难道他有办法缩短飞机行程?常梦萦眨了下眼睛,正想提醒他们开车注意安全——
“我来了……”他笑,声音仿佛拉近,微喘,“再等最后一下……好,回头!”声音霎时停止,笑声留在耳畔。
他?!猛然被身后的存在感惊住,她不敢置信地、极缓地转身——
一张熟悉的笑脸出现!
她惊愕地睁大眼。
“我想你,所以我来了。”他伸出双臂,轻轻圈住她,小心拥近、抱紧,让两颗震惊与喜悦的心贴在一起,“想我吗?”
“想。”对着他含笑的脸,没有犹豫便已说出口,她想他,真的想,“我想你。”她埋在他肩窝道。
“我想你,很想、很想、很想。”他轻轻念着,每说一句吻一下她的鬓发,抱牢她,心中的喜悦已非预计中能想象得到的。
“各位不介意我把常小姐带走吧?”终于抬眼看向她身后的人,他微笑问道。
以秦秘书为首的各随行人员纷纷收回凸起的眼珠,擦去不小心流出的口水,意识逐渐找回中,“呃,当然不介意,总裁您请便。”他是总裁谁敢介意?又不是饭吃多了!
“那就多谢了。”他微笑点头,轻拍怀中的人安抚,“各位此行辛苦了,提前祝你们新年愉快,希望我在公司准备的年终礼物能让你们满意。明年见!”再次点头,他揽紧怀中人,牵着儿子离开。
一阵压抑的欢呼声在身后响起。
“你要带我去哪儿?飞机可能来不及了,还有煦阳……”刚到僻静的角落被放开,常梦萦就一迭声地提问,看到他们走出原来的候机室,看到儿子拎着她的东西,直到看到他满含无奈的笑眼——停住口。
“萦儿,你不觉得现在有比说话更重要的事?”区怀谨轻笑着揽住她,将儿子好奇的小脑袋塞到身后。
“什么……唔……”知道了,同时闭眼,手臂抱紧他,允许他把多日的思念尽情倾泻,她……也是想了好久呀!
“以后我们再也不要分开这么久了,好不好?”他仍在她唇角痴缠吻着,吻了又吻,相思却不见少,“想你想得我心都疼了!”怕吻疼她,他终于移开唇,贴在她头顶轻轻呼着她的气息。
“那以后再要出差怎么办?”她偎着他,同样不愿退开。
“我们一起呀!”他笑着吻了下她额头,“我从怀谌那里把你要来,明年你就是我的助理了,以后去哪儿我们都一起。”
意思就是他准备带她满世界跑了,明白!不过——
第10章(2)
“你又对你弟弟做了什么?”她才不信区怀谌会老老实实让出自己,不哭个昏天黑地才怪!
是做了一些事,不外乎威逼利诱之类的,不过由于有人帮忙所以没费太大力气。
“不谈他,你以后把他当自己弟弟使唤就是了。现在说说我和煦阳来接你的事,要听吗?”他下饵之后不忘征求意见。
常梦萦点头,正想问他,他却搂住她走向机场另一侧。
“我说过想你,又不想让你再飞三个多小时那么久,怕你很累了,那么……再飞一个小时行吗?”他站在贵宾候机室入口,抚着她带有倦意的脸,心疼地印下吻,“就一个小时,我带你去见几个人,然后再也不让你累到好不好?”
她胡乱点了下头,管他什么人,见就是了!而且有他在,什么都没关系的。区怀谨,已经成为她心底永不可变的信任和依靠。
经过一番折腾,常梦萦终于在回家的路上睡着了。一方车厢里,区怀谨抱着她,心中盈满不舍。
他带她去见了自己家的长辈,无论如何,他这辈子注定要与萦儿相属了,只是他们并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这让他想到赵静涵,那个据称和他三叔“有交情”的人,又一个怪人!
在意料中的是那些老人果然都对煦阳惊艳得不得了,他们可能已经有意选他当继承人,不过他这个儿子不好弄,如果他自己不愿意,长辈们怕是有得头疼。也不知道他哪来的搞恶因子,明明他和萦儿身上都没这种东西。
车稳稳停在楼下,常煦阳跑到外面打开车门,一道寒风裹着夜色沁进来,很冷。区怀谨将衣服拉紧包好怀里的人,抱着她走出去。
“老爸,妈妈睡着了,那咱们准备的惊喜不是白弄了?”煦阳边开灯边问着,声音透着失望。他画了好久耶,偏偏妈妈在这个时候睡着了!
灯光亮处,墙上出现一幅以写意手法画成的瀑布,青山绿树间一道白练奔腾而下,山脚有两个男女牵手而立。
“不会,你妈妈总会看到。”区怀谨小声说着,同样看了眼墙上。
他当然知道妈妈会看到!煦阳翻了翻眼睛,不过老爸已经抱妈妈进房间,看来不打算理他了。他没趣地转转,钻进厨房。做人家小孩他大概算最倒霉的了,他老爸眼里竟然只有妈妈!呜——真可怜!不过这不就是他当初希望的吗?
区怀谨不是没发现儿子的失落,其实他何尝不是希望能让萦儿在踏进门口的一刻即看到一切,但总不能吵醒她吧?而且他不确定这个“惊喜”的程度有多少。
当年他曾经在她的老房子里看到一幅画,同样画在墙上,老旧的颜色和稚嫩的笔法显示出出自她年幼时期,画的内容是全家过生日的场面,有小女孩、母亲、生日蛋糕,右侧本应是父亲的地方却被一片白色颜料涂掉。从那幅画里,他知道她小时候应该喜欢画画,而且会把心中的梦想画在墙上。
如果她儿时的那幅画代表了她破碎的梦,他希望这次自己所表达的能够延续下去,一直延续。但是不要再勾起她的伤心事才好。
床上的人呼吸愈加平稳,确定她睡得沉了,他起身走向外面,希望她今天同样可以有个好梦。至于那个惊喜,就留到明天吧!
不自觉走入阳台,有些想看夜色。窗扇刚一拉开,扑面的寒风立刻侵涌而入,很凉,却不觉得冷。
夜色深沉中几盏暖红挂在对面楼上,刚下过新雪,借着路灯,淡淡银光闪现,冷与暖同时存在却交织得格外协调。这就是北方特有的景色吧!曾几何时他并不喜欢这座城市,尤其是它的冷,但是现在却不会,不再觉得冷,因为心底很早就有了一方温暖,如今这方温暖又已占满他的心,足以让他面对任何严寒。
家的感觉升上来,并不是因为某个处所,而是某个地方有了某个人,一直以来,有她的地方才是他的家。她的笑颜,他们共同的孩子,她给予的温暖,是他惟一想要的。他会守住他的家,因为那里有她,有他的一切。
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他转过身,一道温暖扑入。他怔了下,立刻揽住她进到里面。
“醒了?”他轻声问着,心中有些激昂,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热烈的举动。
常梦萦抱住他腰埋在他怀里,身上的暖气正和他一身寒凉形成对比。
区怀谨很想同样抱住她,但仍是选择轻拉她手,试图让她放开,“不要抱着我,我身上太凉,会冷到你。”他刚站在窗前吹风,而她刚睡醒,太剧烈的反差会让她生病。
她摇了下头,死命搂住他,坚决不肯放开。
为什么会这样?他想了下,隐约猜到原因,大概是她看到那些画了。既然她不肯放开,他只能选择同样抱住她,这样两个人的温度会热得快一些。
很奇怪的感觉,心中是她给予的温暖,现在身上又包着她的温度,只有中间那层是凉,而且是无法沁入心里的凉,凉的范围渐渐减少,是从哪里出去的?头上?脚底?还是……只希望胸前和手臂少一些,不想分给她。
直到确定两人都比较暖了,他抬起她深埋的头,她在哭,而且与他目光交织时眼泪落得更凶。
“你看到了?”他认真看向她眼睛,想确定她的泪水是因为感动,还是伤心。那些画可能带给她两种效果,最糟的就是又由它们想到幼时的伤痛,那是他不希望的。
常梦萦用力点了下头,仍是没说话,泪意满盈的眼睛直直看向他。
不是伤心,他确定。揪起的心渐渐放下。
“别哭,我不想画来给你哭的,再说我觉得那里没有什么能惹你哭的内容。”
她抛过一个“你当我是白痴”的眼神。
这么说她是看懂了?他心中微微颤着,一丝喜悦化开。
揽住她进入客厅,墙上正是那幅青山瀑布图。奔腾的水流苍翠之下,他与她携手共同望向对面的景色。
“这是我的第一个愿望——”他指着画中站在山脚下的两个人,笑道,“和你一起游遍每一个能让你快乐的地方。无论是青山绿树,还是湖光水色,我愿意把每一处采来换你的笑容,让你快乐,让你开心。我也希望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你的陪伴,因为你也是我的快乐。”
常梦萦点头,拉他到儿子房间。煦阳早已经趴在床上睡着,怀里还抱着点心盒子,大概是吃到一半直接睡了。
这里的墙上有第二幅画,父子两人趴在地上玩成一团,大汗淋漓,她拿着手帕蹲过来,却犹豫着该先擦哪一个。
区怀谨解释道:“我知道儿子是你心中最重要的,我只要和他一样就好,不敢奢望超出。”只此一句。他只希望能和儿子在她心中占有相同的地位。
对面是他们的房间,常梦萦却在门口犹豫一下,这里有她哭的原因,因为她看懂了一切,知道他想说什么,更知道他是抱着怎样决然的心来诠释的。
她被他拉进去,共同面对第三幅画:一对年老的男女手挽手坐在一张长椅上晒太阳,周围有花草,房子。
“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和你执手偕老。”他像画中人那样握住她的手,眼神真挚地看向她,“和你一起度过每一天,晨昏相伴,面对韶华逝去,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
“我也这样希望,能和你永不分开。”她终于说话,眼中已经盈满泪光,“但是这是什么?”她指向画中最重要的一点,年老的他手中握着一支红色的花,那是玫瑰,虽然她不喜欢那种花,但确定他是在表达一个意思——
“你看懂了?”他低声问着,微哑。
她用力点头,泪花飞溅,“玫瑰,求婚。”他要在他们老了以后向她求婚。
他微笑着说道:“我知道你对婚姻有恐惧,那么我愿意永远放弃这个机会。我要爱你每一天,追求你一生一世,直到我们一起变老,白发苍苍,走到生命的最后时刻,那时我向你求婚,请你答应嫁给我,我们做一对真正的白头夫妻。”举起她的手放在心口,他郑重道,“我,放弃婚姻的形式,不用它困住你,不要求你克服恐惧,永远给你抛弃我的权利。”
谁想抛弃你了?她想瞪他,眼中早已泪水模糊,想反驳他,却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只能按住掌下的心跳,不能抓,抓了他会疼,不能放,放了他会受伤。
区怀谨揽住她轻轻拥进怀里,贴在胸前,向她伸出一只手,“萦儿,请你答应我,让我爱你一生一世,我们执手偕老。”
她抬眼看他,与他执手偕老是她最盼望的事,如果他要,那么她给。
伸手向他,与他十指交缠用力握紧,泪眼中闪出对未来的希望。
区怀谨,我们执手偕老吧。
尾声
又一个深秋,凉风为伴,暖阳高照。
区怀谨在这一天终于见到了那位向来只知其名、闻其形、不见其人的赵静涵,在他的婚礼上。
会场的一角,任可欣正对着常梦萦凸起的肚子看来看去,总是觉得不满,“梦萦,哪有你这样结婚的?领一个儿子不算,肚子里还揣一个!你对未婚生子有瘾啊!”
发现她的手要摸过来,区怀谨警觉地揽住妻子后退,“我们这次不是未婚生子,肚子里这个是领过结婚证之后才有的,绝对的婚生子!”
“切!”任可欣不服地喷了口气,“那你们为什么非要等现在才结婚?天气很冷的!”
“因为……”常梦萦握住身边人的手,抬眼笑看他,“今天是我们相遇九年的日子,代表长长久久。”
“还九九归一呢!”好乌鸦的嘴!
不过没人理她。
区怀谨的目光胶着在妻子身上,与她目光相对,长长久久,只有他们自己努力了才能做到,而他们每一天都在努力。
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连个反应都没有?任可欣疑惑地转头看丈夫,发现他也正以同样的目光注视自己,不觉漾出笑意。
一阵清风般的气息接近,没有出声,所有人却有所感应地转向同一个方向。
“赵静涵?”区怀谨挑眉问着,虽然见过照片,但对着真人仍是有些不确定。
“幸会。”赵静涵微一点头,清雅的脸上勾出淡笑,“能和你聊聊吗?”然后她的目光转向常梦萦,“谈一桩生意。”
就这样,区怀谨被赶出几十米之外与人谈生意。
看着面前宁静淡雅的人,很难将她与记忆中的有关印象叠合。煦阳口中厉害的赵妈妈?宏翔副总裁?和三叔有交情的人……好像哪一个都不像。而且这女人从刚才到现在三分钟一直在看着他,却偏偏一句话都不说。
“为什么你一说谈生意,萦儿就立刻打发我走?”他终于先开口询问,不然这女人似乎有与他一直耗下去的打算。
赵静涵微勾出一抹笑,“彼此太过了解。”
什么意思?好像没什么关系嘛!正想再次询问,赵静涵突然道:“令弟和你长得很像。”她目光转向远处的区怀谌,唇边仍漾着淡笑。
“然后?”他很耐心地等答案,感觉出这女人是不想给他个痛快的。
她再度笑,收回视线,“我一直怀疑梦萦当初进海丰的原因,她可以留在任华、林家,或者选择其他。”
区怀谨凝起眉,这句话,再加上上句:弟弟和他长得像,萦儿进海丰——弟弟在海丰——萦儿想接近弟弟——接近……他?
这个结论代表什么?他有些不置信。
“你是说她当初有可能是想……”去找他?这个推论让他心里重重一震,几乎差点眼冒金星。他震惊地问道,“可能吗?”
赵静涵摇了摇头,知道他的想法,“追忆、接近、等待……可以有多种情况,但你知道有一种叫潜意识的东西。”
这女人说话就不能清楚点!他很怄地瞪她一眼,无奈只能逐点考虑:追忆,借弟弟和他相似的长相追忆;接近,想接近有他、靠近他,可能接触到他的地方;等待,等他发现作出选择……每种情况都有可能。最重要的一点,都是潜意识行为。
终于,他缓缓绽开一抹笑,了悟。萦儿防备之心不变,但潜意识本能接近与他有关的东西。这说明她对他虽有防备,但心底却有信任。这不正和她当时的眼神重合嘛!
不过,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想它干吗?他现在已经拥有萦儿,又何必在乎以前!
再度看向赵静涵,他笑得释然,“我要为这个消息向你道谢吗?”意思就是他不打算道谢。
赵静涵了解,笑道:“不必,我本身也是猜测。不过想借此打赌与你做一桩生意。”
他点头,洗耳恭听。
“我要和你打的赌是——”赵静涵眼中突然闪过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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