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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嫁到-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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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对着阳光的她连笑容都被镀上了一层光芒,令人看的晕眩。见男子没反应,元容又问了一句,“夏公子”。
“额!?”恍然回神,凝着那只手掌,慌忙搭上,元容使力一提,将他扶稳。
“啊~!”前方忽乍起一声惊呼,诧异望去,贵婶站在两米之外,一脸愕然,缓缓抬起竖着尾指的手,“他是这个!?”。
元容顿感头疼,斩钉截铁的回答:“不是!”。
这夜,宇宁依旧坐在一桌子菜肴面前静待女子归来,不过这次明显要比往常迟了些许。
他虽然没有出声追问,但不时往外张望的眼睛已将他出卖,半夏偷偷掩嘴一笑,小声问道:“五皇子,要奴才去别院看看吗!?”。
宇宁一僵,急忙收回目光,低头凝着面前的红丹瓷碗,“不用”话刚落,那抹让他久等的身影终是姗姗来迟。
“驸马”半夏声音一下子勾起他的下颚,宇宁带些幽怨的眼神瞅着她,“很忙吗”。
元容讪讪挠腮,“抱歉,让你久等了”,说罢,她拿出了牛婶给她的小纸包,“这给你”。
宇宁瞅着那个丑丑的纸包,“什么东西!?”好奇取过,打开一看,里面似乎是一粒粒紫红的颗粒。
“曼陀花”元容笑着解说。
宇宁嘴角上翘,眼尾掩不住溢出的喜色,“紫色的!?”。
“嗯”。
得到她的回答,宇宁看着这不起眼的颗粒更加喜爱,指尖轻轻抚摸,期待着这紫色的曼陀罗是怎样的娇态。
叮嘱半夏小心收好,宇宁见她还呆站着,“坐下呀,愣着干嘛”。
“哦”刚想落座,发现一向坐着的位置改变了,从在他的对面到现在到他的右上方,跟他从隔了两个座位到现在的一个,这感觉就像在向她靠拢。
没忍住,嘴畔悄悄荡起。
扫去头顶的阴霾,宇宁往元容那扫了眼,疑惑问道:“今天没下田吗!?”因为她每次夏天都会换下华裾,换过别的衣服,但今晚却例外。
元容笑容稍凝,但也只是转瞬即逝,和颜悦色的看不出一丝异样,“嗯,跟牛婶她们叨嗑了一个下午”。
宇宁深深望了她一眼之后呢喃了一句,“仨女人比男儿家还要唠叨”。
饭后,宇宁那个猫儿草在逗弄小毛球,可目光就不时瞄向在喝着茶的女子。
垂目沉吟半会,他又瞄了眼她,清了清嗓音,幽幽问道:“这夜月儿幽亮,要到亭子坐会儿吗!?”说罢,他垂首不语,“噗通噗通”的心跳在耳边鼓动。
搁下茶盏,元容侧首望向窗外的一缕幽光,淡淡应道:“嗯”,听到她的答允,一丝甜意在心头蔓延。
夜里,两人并肩而行,宇宁第一次庆幸鹅卵石路的窄小,肩旁偶尔的碰擦都让男子这颗初尝情恋的小豆芽心跳不已。
蓦地,疾风突袭,卷起地上的尘埃迎面吹来,措不及防,宇宁感觉眼睛刺痛,“啊~!”。
“怎么了!?”元容回眸急声问道,只见他一双水眸从指缝间缓缓露出,拼命的眨着眼睛,泪花不停冒出,“好像有东西进到眼睛里去了”说着就要抬手搓揉。
元容抓住皓腕,“别揉眼睛”。
就在他为眼睛不适而痛苦不已时,那道熟悉的温热气息喷洒在脸上,低沉的声音犹在耳边,“别动”。
下颚被轻柔捏起,因为眼睛的关系,只看到她模糊的五官,但那感觉却清晰闯入,小小的情愫豆芽,正在滋滋生长。
柔风一吹,将眼里的污秽拂去,同时也带来了一缕陌生的香气,一股淡淡的,不属于她的香粉味。
在他为这疑惑之际,女子的声音将他敲醒,“好点了没?”。
“额!?”面容一凝,眼帘迅速掩去猜疑,“好、好了”。
元容捏起袖角拭去那眼角的泪水,秋目诧异抬起,闪烁着不知名的光点,元容笑了笑,不以为然,继续漫步走着。
余光侧目,凝着她的眼神不禁多了几分异光,心中那个问题也在不停的盘旋。
36、第三十六章
午后,绿叶的影子洒落一地,为树下的那抹蹲身埋首捣弄着什么的倩影挡去毒辣的阳光。
宇宁卷起袖子,露出一截雪白手肘,右手拿着小铁铲一下一下的挖着花盆里的泥土,不同于收到曼陀花种子那时的喜悦,一双杏目无精打采,眼底下浮现两道淡淡的乌黑,显然是昨夜一宿没睡好。
半夏小心的倒出种子,递了过去,“给”。
宇宁轻瞥一眼,用铲子指了指小洞。半夏愣了愣,不由得多瞧了五皇子一眼,顺势将花种洒在泥土里。
铲子随意拨了拨泥土,接过水勺,也没注意里头盛了多少水,尽数灌进土里,倒是清醒的半夏惊呼出声,拉回他远走的元神。
“五、五皇子,会淹死它的”半夏在一旁慌张的摇晃着双臂,晃过神的宇宁扔掉铲子徒手扒开泥土,当满手污泥却珍视的捧着那颗紫红,奇'﹕'书'﹕'网用衣袖细心的印去多余的水迹,见它安然无恙宇宁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着一反常态的五皇子,半夏蹲在他身边轻声问道:“五皇子,是否有烦事缠心!?”。
身形一顿,敛下眼帘闪动的光束,淡言冷调,“你只管做好你的份内事就够了”。
半夏面色僵凝,恭谨垂首,退到身后,“奴才逾越了”。
看着一片狼藉的花盆,宇宁栽种的闲情刹那间烟消魂散,缓步走向水桶,见状,机灵的半夏干净跑了上去,盛了一勺水给他洗手。
这个午后,对于他来说是漫长难熬的,因为他一天的等待,只为天边烧起的那抹残光。
元容今天回来得早,来到阿子房晚膳还没准备,宇宁发呆的捧着书,元容在对面伫立了几分钟也不见他翻下一页,小毛球也在无聊的挠着他的衣袖闹着要跟他玩,但男子似乎心思并不在此。
元容上前捞过小猫抱在怀里,“看什么这么入迷”。
圆润的低音忽在耳边拂过,宇宁吓得浑身一愣,这时才注意到房内多了一个人,望着她,眼底的幽怨看得元容一头雾水。
发现男子眼底的阴影,“昨夜没睡好吗”伸手抚摸,男子却把头撇向一边,露出半张鼓气的侧脸。
眼波微动,沉吟半会儿,他起身走开她的身边,“半夏,晚膳准备好了吗”。
不知他在闹什么别扭,元容收回悬在空中的手臂,无奈苦笑。
饭桌上,元容的位置又改变了,不是挪到他的邻座,而是退回了对面了,元容也不吱声,默默坐下,见状,宇宁的脸绷得更紧,银筷狠狠的扎进米饭里。
这些小动作都落在对面那双眼睛里,但她置若罔闻,似乎面前的菜肴比安抚这隐隐发怒的猫儿更加重要。
一顿晚饭的时间,宇宁一粒米饭都没入口,只拿着一双银筷在米饭扎出一个个窟窿。进来收拾碗碟的半夏见此,欲张嘴询问饭菜口味,但见到五皇子那阴沉的脸色,当即闭口不语,把残羹剩饭都收拾掉就匆匆离开。
稍后,奉上两晚饭后甜品,银耳百合糖水,不过宇宁看都没看一眼就起身,莲足刚迈出一步就被紧握着皓腕的力度扯了回去,跌坐在一处温暖的座位上。
看着那张放大的脸庞,宇宁又急又羞的要站起来,捶打着腰间那双像铁链般沉重有力的手臂,
“放肆!谁准许你随便碰我的!”,挣扎间,肩头忽然一重,彼此的空隙被手臂收紧,猛的贴进她的怀里,沉音低语在耳边索绕,“在生什么气!?”在香软的颈窝里她调了调姿势,感觉男人肌肤绷紧,她变用脸颊蹭蹭让他放松,“是我太早回来了!?那么我下回入黑才进来吧”。
说话听得宇宁气结,瞪着眼把她推开,“你!”
唇角一勾,元容搂紧了娇软,在背脊上轻轻扫抚,枕在她的肩上,宇宁反射性的用力吸了吸鼻子,探寻着她身上的味道,须臾,他埋首颈窝,闷闷的说道:“浑身都是汗味,臭死了”嘴巴是这么说,但脑袋却不愿离开。
偷偷笑着,元容往他脖子里钻去,鼻尖蹭了蹭那寸柔滑,“嗯~!你挺香的”,触到敏感地带,那声娇吟情不自禁的滑出唇瓣,勾起女子平静的心弦。
仰着红扑扑的脸颊,透着香甜的红唇正薇薇启开,吐出一丝似惑心的兰气,迷离的双目盈盈流动着情意,彼此缓缓贴近,纠缠着吐息,就在他准备闭目等待甜蜜降下时,面前那团热气却撤退了,留下一片冰凉。
只见她腾出手端起温热的银耳糖水,勺了一匙送到他嘴边,“不想吃饭,最起码把这糖水喝了”。
敛下眼底的失落,微启唇咽下那口清甜,汤匙一口接着一口的送到嘴边,偷偷瞄了眼她憨愣的表情,又失望的低下头。
夜半,一人独处,辗转反侧,微凉的指尖轻点着那片发烫的唇瓣,名为贪婪的恶魔正一点一点的将他吞噬。
翌日,一身玄色褂子,金丝暗花挑衣袂,将元容打扮成一位威严肃穆的女人,替她束起腰封,细心整理着小细节,抚了抚衣襟的皱着,仰首说道:“可以了”余光轻触那片近在咫尺的嘴唇,脸一热,心里头咚咚直响。
“怎么了?”元容手掌覆上他的额头探热,“发烧了吗?”。
热度被那不解风情的女人浇灭,侧首甩开她的触碰,转步走出小厅。
今天也跟往常一样,风平浪静,只是耳边多了一只吱吱喳喳的麻雀。
“啊!哈哈哈,这些胖子的鼻孔真大”子凛指着猪栏的小肥猪捧腹大笑着,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恬静贤淑,大咧咧的的外向性子让他一下子就跟村里的人熟稔起来。
“大公子,这是猪,您没见过吧”猪栏的主人出来解说。
子凛歪着头看着那嗷嗷叫着的猪,“这群大鼻孔的名字么!?”,元容没空跟他瞎扯,径直的往茅屋走,见状,子凛急急追了上去,“欸~!等等我呀”。
元容径直走着,头也不回,“夏公子天天往这跑,令姐知道吗?”。
说到这个,原本兴奋愉悦的嗓音一下子掉了下来,“二姐知道会把我遣送回国的”说着,他笑呵呵的跃起轻快的步伐跑到她肩旁,“所以我偷偷出来”。
瞥了眼,男子根本没离开的意思,轻叹一声,元容索性明示,“夏公子,你还是早点回去吧,别让令姐担心”。
子凛双眼一亮,凑了过去,“除非你答应教我功夫,不然我就赖在这儿了”。
元容没想到就这么摊上一块牛皮贴,正长吁短叹之际,一把羞怯的的嗓音在后面扬起,“容姐姐——”。
男孩迟疑的迈着步伐,眼神羞怯的瞟了眼她的旁边,捧着一篮子走过来。
“依巧”元容笑颜一展迎了上去,见状,依巧也放心的笑着,红扑扑的脸就像篮子里的红鸡蛋,“刘妈家添了孙女,让我拿点红鸡蛋给你”。
伸手接过,“替我多谢刘妈”。
依巧笑呵呵的点着头,这时,一个好奇的脑袋介入两人之间,瞅着那篮子鸡蛋,“这是鸡蛋!?为什么要染红!?”信手拿起一只观看。
依巧微微一笑,“这是咱们农村的习俗,凡事哪家有喜事都会派红鸡蛋庆贺的”。
“这样呀”举着红鸡蛋仰头转看,没见过的东西一切都犹如挖宝物,每一样都让他惊奇。
————————————————————————————————第一次的华丽丽
“五皇子,宫里派人送来一罐玉琼果蜜,您要尝尝吗!?”半夏捧着一个百花齐放的小瓷罐进来,边说边准备打开。
拿着猫儿草的柔荑一顿,小毛球趁着可乘之机两只小肉枕一抓,“咔嚓”的将猫儿草折断,自顾玩着乐。
从软塌支起了身子,穿上绣鞋走了过去,一股清甜香气随风扩散。
“奴才去拿勺子”半夏刚转身,就被宇宁喊了回去,“不用了”。
凝望着瓷罐半天,突然说道:“把东西盖好,拿到驸马那去”说罢,他扭身走到衣柜前挑选衣裳。
两主仆在村口下了马车,第一站就先到了牛婶家,门忽然打开,半夏收回悬空的手臂退到一旁。
宇宁还没开口,反而被牛婶一览夸张的表情吓得浑身一颤。
就见她神色慌张,撑着僵硬的笑容,“五皇子,您来啦”,宇宁轻瞥一眼不予理会,眼睛往里面看了一圈,“你的夫郎呢!?”
“额!?”愣了愣,牛婶扯着嗓音往里头喊,“孩子他爹,五皇子找你”声音之大犹如雷鸣轰顶。
一身简朴的粗布衣裳,挂着一抹温柔的笑容走了出来,“五皇子来了”。
“半夏”宇宁轻声命令,随即一个瓷罐端到面前,看着男子不解的表情,宇宁说道:“这当是那天小点的谢礼”。
“您不用这么破费,那不过是一些粗粮小点”梁氏推托不肯收下。
“既然送了出去我就没打算拿回去,如果你不要就扔掉吧”。
梁氏低头一笑,似乎早就看穿他冷硬的语调底下是那倔强不示弱的性子,小心翼翼的接过,“多谢五皇子”。
东西送完了,也不久留,转身朝元容的茅屋走去。
“五皇子”牛婶急声唤道。
顿足,回眸,却见她一副吱吱唔唔的模样,眉心一皱,牛婶慌神问道:“您要上元容那吗?”。
“她没在吗?”。
“额、是呀,没在,刚出去了”牛婶顺势撒谎。
宇宁也不在意,继续走,牛婶还想留人,可任凭她怎么说宇宁都不予理会。
可世事就是这样,当你安心的时候,总会有掀起一些波澜来让你不安,让你惊恐。
正如此时,那亲昵的挽着手臂嬉戏的二人,听不清他们的对话,只觉得那男人的手臂就像一块烙铁,狠狠的烫进他的皮肉里,浑身就像被人揉成一团,痛得难以呼吸。
不知哪儿来的冲劲,脚步不停使唤,他只想夺回自己的东西。
“你教我武功就放手”子凛赖皮的攥住她的手臂,打算来一出软磨硬泡。
元容不想使蛮力,怕伤着他,一脸难色,“在下难以胜任,公子还是请回吧,在下还有工作在身”尾韵还未荡开,一抹香影“嗖”的冲到面前,紧接着衣袖“哗啦”一声撕裂,不知何时,面前多了一个背对着她,犹如一道关闸似的人影。
子凛抽回吃痛的手背,乍眼一看,上面映着五指红印,而抬头一看,怔怔印上一双敌视的眼神。
“山间野夫,岂容你当众拉扯!”。
37、第三十七章
子凛一头雾水的看着眼前目光喷火的男人,愣了愣,问道:“这位公子何出此言”同时也瞄了眼被护在身后的女子。
元容面露困惑,看到他如此激动,遂拉到一旁询问:“怎么了?”话音刚落,皓腕挣脱了她的手掌,两道哀怨的目光狠狠瞪着她。
“你——”元容张嘴欲说,对面的子凛带着亲近的腔调介入,“你难道就是那位五皇子!?”亮晶晶的眼睛紧紧瞅着宇宁,就像发现了珍稀物品。
宇宁眉心一皱,不语。
子凛将目光投向元容,“元容,他就是你的夫郎!?”亲昵熟稔的称呼将男子两道秀眉深锁,不让元容有开声的机会,他当即接下了话腔,“是又如何”沉音厉声。
不知该说子凛神经大条还是无所谓,伸手握住了宇宁的手,一脸灿笑,“那你就是我的师夫了”。
突如其来的触碰令他反感至极,完全是反射性动作,一把打掉那只套近乎的手。
“嘶——”子凛倒吸一口凉气,手背刺辣,反手一看,上面三道血红的抓痕,宇宁也没想到会将他弄伤,急忙拿出帕子欲递前,孰料,那抹身影早他一步,小心翼翼的替他包扎。
身形一怔,某个角落正传来崩碎的声音,攥紧了帕子,宇宁转身就走,始终在一边侯着的半夏也紧跟上去。
余光注意到那抹白影渐远,急急替他包好伤口便追至上前,怎料男子却加速步伐,不过碍于裙子的束缚,迈的步子并不大,元容一下子就追了上去。'网罗电子书:。WRbook。'
可就是累着半夏,气喘吁吁的在后面小跑着。
“宇宁”元容伸手紧握藕臂,往里一拉,温柔的腔调唤不回男子的温情,只有那凌厉幽怨的目光。
“放手!”怒声一喝,元容手被打的发烫,望着跟她保持距离的男子,一尺素帕朝她扔来,明明轻絮如羽,可砸在胸前就像被人用铁锤敲打。
一前一后,元容怕刺激到他,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他快时她也快,他放慢脚步她也跟着,两人后面还吊着一个在局外看着的半夏。
直到那抹身影上了马车,元容伫立在前,呆呆的望着车厢。
“驸马,您不上去吗?”随即赶到的半夏小声说道。
看了看马车,眼帘一垂,微微笑道:“不了,我还有事”。
车厢贴耳倾听的男人将愤怨发泄在木壁上,抓出四道泛白的爪痕。
望着马车渐行渐远,元容收回视线朝田坎走去,没走几步,侧边就闪出一抹人影,跟元容勾肩搭背的说起话来,“诶~!元容呀,齐人之福不好享呀”牛婶边说边感叹。
一抹苦笑上心头,“牛婶,你在胡说些什么”。
牛婶回头望了眼那道轨迹,拍拍肩,“你可要小心咯,男人可不好惹,尤其是如此冷傲的皇子殿下”。
瞧她那副煞有其事的模样,元容苦叫一声,“牛婶~!”。
“如果皇子殿下将你扫地出门,咱村可是常年为你敞开门的”牛婶笑着对着她说,仿佛她下一秒就打回原形。
吁了一口气,元容继续往家里走,迎面上来一身劲装的男子,只见他面色担忧,“元容,他是不是身体不适!?要紧吗?”。
“劳你担心,已经回府休息了”说着,她看了眼他的手背,“抱歉,你的手——”。
子凛笑脸一扬,并不在意,“呵呵,小伤而已”闻言,元容宽心一笑。
就像平时一样来到阿子房,然而没有看到那抹坐在饭桌前的身影,只有两扇紧闭的门扉和鹅黄灯光的剪影。
凝滞的脚步缓缓迈前,抬手叩响却久久不闻回应。
隔着门扉的一片薄纸,她轻声呼唤那个名字,“宇宁??????”。
须臾,门扉缓缓敞开一条细缝,饭桌上各种精致的菜肴,男子就坐在主位上,优雅的品尝着着佳肴美味,对于来人,他眼皮也没抬一下,宛如空气。
元容眸光在饭桌上一扫,连她的位置也被撤走了,看着男子一副疏淡冷漠的态度,嘴角不禁牵起一道苦笑。
“有什么事吗?”咬了一口珍珠肉丸,他淡淡问道。
元容愣了愣,挠了把腮子,“今天——”话还没说完,银筷重重搁在桌上,发出愤怒的一声沉响,“你的私下的生活是怎样我没兴趣知道,但别让我的脸也给丢了!”。
眼底一片冰霜,冻得元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上前一步启唇解释,“夏公子是少鉴府的——”。
他眉头一皱,冷哼道:“夏公子吗,还挺相敬如宾的嘛”。
元容愕然一怔,没再接腔,看着男子此时的情绪看就算她费尽唇色也只换来他的一记冷眼对待。
“既然五皇子在用膳,草民就不打扰了”颔首转身,没有留意到那双冷傲的杏目悄悄闪过伤痛、委屈。
望着一顿冷清的晚膳,就算是山珍海味,此时于他来说不过味同嚼蜡。
“撤走吧”起身朝软塌走去。
半夏瞧了眼那颗只缺了一小口的丸子和完好无缺的米饭,“五皇子,您吃这么少??????”。
侧卧的背影没有回应他的话,无奈,半夏只好撤走。
今天的天气宛如他心情的映照,阴霾重重,一大批乌云笼罩着天空。
就算昨夜一宿难眠,他依旧如常早起,为她准备那身衣裾,香烟袅袅,对镜静坐。
半夏看了看沙漏,又瞧了眼男子,抿抿唇,欲言又止。
一个时辰前
元容起了个大早,简单盥洗后他一身粗衣朴素,临出府之前特意绕道阿子房,紧闭的房门犹如房子的主子,将他紧紧封闭,拒人于千里之外。
伫立半会,她便步出了府邸,朱门敞开,一辆红漆马车映入眼帘,元容以为是客人造访,遂上前迎接,不料,车门打开,窜出两名面无表情的女人左右钳制就要将她抬上马车。
踩着车板,元容使力往后一蹬,突如其来的冲力连两名习武的女子也抵挡不住踉跄了几步,元容也趁机脱身,亮出袖刀抵在其中一人的脖子上。
“元大人,在下并没有恶意,只是受命大人,来将您接走”对面的女子不慌不忙,冷淡的解释着。
“谁!?”刀刃丝毫没有放松。
一封信笺递到面前,元容伸手夺过,打开一看,上面仅留一行简单的文字。
为师等你的好消息,呵呵。
信笺在手中揉成一团,瞅着两名女子眼底的执着,恐怕自己也难以脱身,无可奈何,元容就这样被“押送”到考场。
考场位于城外一处山顶上,沿途除了密林还是密林,只有一条仅供马车单行的蜿蜒泥路通行。
也不知马车走了多久,繁密的树木将树下的她们都掩盖在阴暗下,看着窗外千篇一律的景色,元容唯有闭眼打盹。
良久,马车缓速停靠,紧接着是车外女子的声音,“元大人,到了”。
下了马车,高筑的红墙宛如一条红龙,盘踞在那座雄伟磅礴的大楼脚下,仅停留的数分钟,就见遂她尾后而来的一辆辆马车一下子就将大门堵个水泄不通。
在元容四处环看时,一名女子在前带领,“元大人,请随下官入内”。
点点头,元容跟着走进去,里面宽阔肃清,如不是今天有武考,想必这里是多么冷清深寂。
接下来也不过是登记一下名字资料,之后元容就被带到一处大厅,跟上次一样,一大堆拖沓沉长的说明。混在人堆里,她心不在焉的听着,以至于在说解完毕后,一抬头,就瞅见高坐上那位年纪相仿脸上却沉稳老成的女子,一双厉目散发着让人震慑的威严。
稍后,众人被安排到厢房休息,明日开始考核。
一群人作鸟兽散,元容也准备走时,一把亢奋的声音高扬,一抹英姿飒爽的人影嗖的飞奔而来,“元容~!”。
当即,她成为众人焦点,尤其是高位上那道探究的目光刺得她浑身不自在,撑起僵硬的嘴角,“夏公子”。
“欸~!管我叫子凛就好”子凛豪气的拍着她的肩,“你来参加新兵选拔吗!?”。
闻言,元容笑得甚是牵强,“是呀”。
“呵呵,你一定能轻松通过的”此话一处,立即引来四周一片刀眼。
“走,我带你到处走走,这里有很多从未见过的武器呢”他两眼铮亮,一个小梨涡在右颊浅浅挂上,挽着元容就要往外走。
“子凛!”一声沉厚叱起。
子凛当即苦着一张脸,“二姐,我只是在这儿逛逛,不会出去的”。
越过子凛,她双目如炬,在元容身上巡视一番后,道:“遇到友人,怎么也不给我介绍一下”。
见二姐不是来责备,他也乐得介绍,“她叫元容,是我之前在少鉴府认识的”。
目光霎那微闪,很快又恢复平静,抱拳说道:“幸会幸会,本官夏映之”。
“幸会,夏大人”元容作揖回以礼数。
子凛见介绍完毕,当即拉起元容,“二姐,咱们先出去走走”,才刚转身,夏映之便道:“元小姐舟车劳顿,付管事,还不带客人到厢房休息”。
被唤道的付管事从人群里钻了出来,“元小姐,请随老奴这边走”。
子凛拉耸着脸,跺脚不依,“二姐!”。
“子凛,别让我后悔带你外出”冷语一出,便将子凛冻结,不甘的揪着袖管,无力反驳。
见前方人影不动,夏映之抬眸望去,“元小姐”。
被那记寒光闪烁的眼神瞅得晃回了神,“在下先行告辞了”。
“慢走”。
看着远去的人影,子凛脚步稍移就被喝了回去,“子凛!”。
咬咬唇,子凛不情愿的跟上去。
翌日,天依旧灰蒙蒙,人墙里三曾外三层的将主擂台围住,经过一轮抽签,每人将会有两场比试,两人对战,胜者能晋级下一场。
广场里一共二十个擂台,分别进行,今天是打算从五百人里筛选两百。
坐在观看席上,俯瞰着众人为接下来的角逐做准备,夏映之余光侧望,顺着子凛的目光眺望落在那个其貌不扬的女子身上,目光一凜,“你拒绝张大人的提亲就因为这女人!?”。
被奇怪的问题拉回了焦点,白了她一眼,“二姐,别乱猜,我跟元容才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蓦然,她转过那双深沉眼眸,望进他的眼底,“希望此话不假,你能管住自己的心”。
莫名其妙的话听得子凛嘟哝不耐,不过在听后,他的目光不由得多加注视着人群中一眼就能被他寻获的身影。
元容的擂台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她无心对战,挑选武器也是随意乱摸,站在台上,等待对手。
她是准备敷衍了事,可上天却跟她开起了玩笑,跟她对打的不是别人,正是送她来的两名女子的其中一人。
元容顿时化作硬石,“你——”不等她把话说完,攻击便迎面袭来,不过都是虚打,只要稍微留神就能躲过,而且女子的漏洞百出,不过看在元容眼中这不过是有意而为之。
这种华而不实的对打战一下子就被那位大人察觉,眉心一皱,起身夺过一旁侍卫的大刀,脚尖一点,从天而降的落在擂台上,刀鞘横扫,那名女子就像一具布偶被摔出擂台。
凝望着元容,她语调低沉,仿佛从地狱底下传来,“由本官做你的对手”。
话音一落,元容反应未及,那尖锐的刀尖便向她刺来,元容心神一动,举起贴在手腕的刀刃挡住了攻击。
一声冷哼,紧接着是几招猛烈的刺攻,完全不给元容反击的机会,虽然都能格挡,但难免丝毫不损,衣服的早就被划出一个个洞口,脸上也挂了两道轻微的划伤。
心急赶来的子凛站在擂台下大声呼喊,“二姐,你不能这样!”但任凭他怎么呐喊,台上的女子充耳不闻,陷入了这场完全占据上风的战斗中。
见元容只守不攻,子凛一颗心都快灼焦,“元容,你倒是反攻啊!不然你会没命的!”,看着伤口在她身上绽开,就好比一把钝刀在他心里拉锯。
他咬紧了牙关,飞身冲上了擂台,“给我住手!”。突发的状况让那把飞驰而来的刀刃刹不住速度,夏映之暗呼糟糕之际,一只手掌却硬生生的挡下了嗜血的刀尖。
“滴答”如雨滴的湿润落在男子苍白的脸上,开出一朵娇艳的红梅,紧接着又是一朵一朵,最后化作一朵鲜艳的血牡丹。
“你受伤了!”看着皮肉外翻的伤口,胸口闷痛的就像在看着自己的心被捅了个窟窿。
“没事”抽回手臂,元容依然保持着不让人担心的微笑。
奇)凝着二人,夏映之幽幽的说了一句,“子凛,你还是没能管住”。
书)身形一僵,子凛急声反驳,“我没有!”。
网)扔下大刀,夏映之瞥了元容一眼,“滚出去”目光移到男子身上,“你明日给我回国!”。
子凛一怔,朝那抹下台的背影喊道:“二姐!”。
压抑已久的天空下起了毛绒细雨,泥水在车轮下翻滚飞溅,拉下一条长长的轨迹。
这夜的蒙蒙细雨就像一张蜘蛛网,网住了孓立窗前的男子,薄衣微湿,仰首对雨叹息。
38、第三十八章
她就像香炉里的熏香,捉不住,风一吹便散,待他察觉时,她已经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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