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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民国大亨-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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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划好了一切的黄金荣意气风发,可他的意气风发只维持了不到三个小时。就在杜月笙发出决裂通告之后的三个小时,他还没有筹划出具体的吞并杜月笙生意的具体步骤的时候,催命般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打了进来。

首先是杜月笙的那四个老师兄,以马向德为首的那几位,都立刻电令自己那些正在跟三鑫公司进行着生意来往的掌柜经理,全部将生意暂停,然后回撤,等待消息。

这几位可都是大有来头的商业巨头,黄金荣怎敢不重视?他急忙打过电话去,申明就算杜月笙不在,可三鑫公司一样会按照以前跟他们定下的协议进行合作。他黄金荣拍着胸脯担保,一切生意来往绝无问题。无论如何,他都要留住这几个客户。

第二百六十九章 月笙不罩你

可马向德几位压根也不买账。他们说自从跟三鑫合作以来,一直都是杜月笙在主事。而他们,也只信赖杜月笙。杜月笙到哪儿去开买卖,他们就追到哪儿去合作。

黄金荣没办法,只好拿出光棍来头。他警告他们,要是现在终止合作,那就算他们单方面毁约,他绝不会负责由此给他们造成的一切损失。而那些没有转到他们账上的钱款,也一律暂停转账。

这一招算是撕破脸了,可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厉害的杀手锏。谁想到马向德几人压根也不接招。他们连连表示,随便黄金荣去折腾,这点损失他们还负担得起。黄金荣一怒之下摔了电话,这四个大客户,他就算是丢了。

截至到晚上,他又接了多少电话自己也数不清了。几乎所有的电话都是商业伙伴打来的,所有的人都在关心他黄金荣和杜月笙还合作不合作。在得到确切的答复之后,所有人都选择了退出与三鑫公司的合作。

短短半天的时间,三鑫的客户就丢了一半。这是黄金荣是料未及的,也是他无可奈何的。三鑫公司不是上海滩的三鑫公司,而是全中国的三鑫公司。他们的主要生意,都是跟全国的客户一起做。黄金荣势力虽大,可那仅限于上海滩。这些主儿都是外地的一方大佬,他也没办法强迫人家。

丢点就丢点吧,剩下的也足够我赚的。黄金荣如是想,这是在做自我安慰。而他身边的露春兰,除了会发娇发嗲之外,竟是一个主意也没有。比起林桂生,她对黄金荣的帮助无限接近于零。

张啸林的花花肠子一点也不比他和杜月笙少。杜黄决裂,他是最难做的。可他自有办法,这难不倒他。他的办法就是打太极,表面上他在为黄金荣忙里忙外,可那都是瞎忙,压根也没用处。甚至,他都开始躲着黄金荣了。杜月笙那边,他非但不再去了,甚至连电话也不打。

第二天天还没亮,黄金荣就心急火燎的赶到三鑫公司的办公总部。杜月笙很大方,他的人几乎全部撤出了三鑫总部。看这模样,杜月笙是压根也没有再经营三鑫的念头。他不用黄金荣跟他火拼,直接乖乖的走人了。

他的人一走,整个三鑫总部的人就走了百分之八十。这些人毫无预兆的突然离职,手上所有的事务连交接也没有交接。这些事务在黄金荣眼里,就如同一团乱麻一样,让他理不出个头绪来。

剩下的他那百分之二十的人,几乎都哭丧着脸。因为他们手上的生意几近全丢。有那些个说话直率的客户直接告诉他们,他们肯跟三鑫合作,全是因为杜月笙是个优秀的生意人。而且他对客户对伙伴,那是一百个仗义。现在杜月笙不在了,他们凭什么信任黄金荣这个黑道上的头子?他们把自己的买卖交给一个黑帮老大,那不是缺心眼吗?

截止到下午五点钟,三鑫公司正式瘫痪。别来人找他们合作的生意,全都回撤。他们去找别人合作的生意,全是杜月笙的人在打理。这些人一走,那合作的所有项目就都成了死账烂账。

黄金荣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他有心重整旗鼓,慢慢拾起这个头。可他哪里是这块料?这是做着全国生意的三鑫公司,来来往往的都是些不亚于虞洽卿的商界巨头,哪里是他的江湖手段能玩转的?

没法子,黄金荣只好咱是忍了这口气,等待以后再慢慢想办法。如果三鑫公司没了,那他的生意就会跟以前一样,只能指望走私鸦片。可他一年到头能贩多少鸦片?这点钱跟三鑫公司的进项比起来,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管是干什么事,混黑道也好,混官场政界也好,混商场也好。归根到底,都得靠钱来支撑。钱是根本中的根本,基础中的基础。没了钱,那一切都免谈。黄金荣这些年之所以能扶摇直上,在租界身份更上一层楼,那全是因为有三鑫公司在支撑着他。要是他回归那个烟片贩子的身份,可怎么得了?一切回到起点?这是他不能接受的。

焦躁之下的黄金荣哪里会有好脾气,可露春兰只会哭哭啼啼,还需要他来哄,就更不用说为他分担点什么了。万般无奈的黄金荣决定孤注一掷,改一改自己的路线!

从现在开始,全心全意的支持卢永祥!只要卢永祥对得起自己,那一切就都大有可为!于是他开始变本加厉的搅浑上海滩。

这次的绊脚石依然是杜月笙,但黄金荣却察觉不到。那些被黄金荣盯上的人,早得到了杜月笙的通知。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有的躲藏起来,有的向政府求助。甚至,有一批人直接托庇于杜月笙。接连无功而返的黄金荣的手下,将自己的成果报告给他。黄金荣怒上加怒。这时他才知道,杜月笙竟然连这种事都管上了!

不为三鑫,只为完成卢永祥的托付的话,他不能跟杜月笙真的火拼。可不能火拼,却大可以暗中较量一下。但超出黄金荣预期的是,他们几次对杜月笙的生意点进行骚扰,却都没讨得了好去。

于是他晚上失眠了,半宿没有睡着。今天早上,来跟他对话的是张啸林。张啸林不是自愿来的,而被他硬叫来的。现在这时候,能帮他出个主意的也只有张啸林。

“啸林!”,黄金荣阴沉着脸:“事情都这样了,你也不说句话?”

张啸林叹一口气:“老实说,我也没想到会这样。诺大的三鑫,会在杜月笙离开之后,一天之内就陷于瘫痪。”,接着他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淡淡的愤怒:“老爷子!都这时候了你应该跟江湖道上的朋友更加搞好关系,您怎么还是那么张扬?还想着折腾?”

“这你不用管!”,黄金荣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我自有我的道理。”

“自有道理?”,张啸林自嘲的一笑:“那我没话了,我再出去看看情况。帮您做点实际的事,比在这儿干杵着强多了。”

“去吧。”,黄金荣叹一口气,只得同意张啸林的建议。其实他也知道,若论打打杀杀,张啸林绝对可以独当一面。可要是让他拿个主意,他就没辙了。张啸林就是这样的人,他还能指望什么呢?

张啸林真是这样的人吗?若他真是这样的人,那杜月笙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不会生出惺惺相惜的感觉。走出黄公馆的他脸上也阴沉起来,表情竟然跟里面的黄金荣如出一辙。

他暗自咬牙:“到这会儿了你还跟我装呢?嘿,你背靠卢永祥,当我真的猜不到吗?”,接着他心想:“杜月笙原本就跟国民党多有交集,现在黄金荣追随了卢永祥。看来,想要出人头地,背后必须有大势力支撑。嘿,以前我觉得黄金荣够强势。现在看来,他也不够分量啊。”

杜月笙醒来的远比陈君容预料的要早。他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了看放在床头柜上的怀表,正是下午两点左右。陈君容并没有睡在他身边,一夜不曾合眼的两人都需要充足而安宁的睡眠,分屋睡远比在一张床上更好。

他悄悄的走下楼,现在这里已经没有了那从早响到晚的算盘珠子声音。就算他的人撤出三鑫,那也有专门的办公地点。怎么可能在这小小的杜宅里面安排下那么多人?新的办公地点,袁海鹏和向大年就整天在那里坐镇。身为财务大总管的陈三,当然也要在那里。

杜月笙刚走下楼,留守的佣人立刻给他端来洗脸水。也不知道是不是陈君容有意为之,这里的佣人除了爷们就四十岁左右的婆娘,没一个年轻丫鬟。杜月笙看着黄铜盆里面的一泓清水出了一会儿神,洗脸之后第一句话就问:“有没有人来找过我?”

“没人来找您。”

“把刘俊达给我叫来吧。”,杜月笙坐下,点上一根雪茄。

刘俊达噼里啪啦的跑过来:“老爷,您有什么——”

杜月笙几乎被烟呛到:“咳咳咳,你小子,好人不学,去学杜顺风那老死鬼!怎么?你也想在身上开个三刀六洞十二窟窿?”

刘俊达嘿嘿一笑:“我这不是想着,咱们是上等人嘛。上等人家里哪有管家和老爷兄弟相称的道理?就算你不在乎,可万一有客人来——”

“你真要闲出病来了!”,杜月笙打断他:“今天有没有人来找过我?或者递了什么纸条?”

“没啊——”,刘俊达想了一想:“昨天晚上门房倒是收了一张纸条,可是被小姑奶奶收起来了,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哦?”,杜月笙有些感兴趣,他很想知道那是一张什么纸条。不过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我没说昨晚,我说今天!你再好好想想。”

“确实没有。”,刘俊达想一想,回答得斩钉截铁。

杜月笙有些纳闷,按理说,戴笠应该会在醒来之后第一时间就跟自己联系。难道说,他没预料到自己会回家?不对,按他的谨慎性格,他无论如何也会过来看一看的。可事情出乎他的预料,戴笠竟然没有来。

第二百七十章 敲打黄金荣

杜月笙看了看表,然后脸上摆出一副为人着想的表情:“俊达,我要出去一趟,你不必惊动君容。她一晚上没睡,累得很,让她睡去吧。我一会儿就回来,她若是醒了,让她安心等我。我回来之后,还有要紧的事要跟她说。”

“嘿嘿嘿嘿——”,刘俊达笑的颇有些猥琐:“你是要去找孟小冬吧?”

“刚才你小子还说什么上等人家里要尊卑有别,可转过脸来就这德行!”,杜月笙笑着骂了一句。然后他一摆手:“还不赶紧备车?”

刘俊达答应一声,赶紧去准备。五分钟之后,他亲自驾车,带着杜月笙驶出了杜宅。

“这还是我第一次单独跟您出去办事呢。”,刘俊达一边开车一边感慨:“往常,这活儿都是珊宝的。就算不是他,那也是大元和三喜他们。”

“叫你出来混,你偏不。嘿,既然这样就别抱怨。”,杜月笙微微一笑,回了一句。两人驱车赶往孟宅,路上,刘俊达又挑起了话头:“月笙,你现在混好了之后,仍然拿我们当自家兄弟,一点架子也没有,兄弟们都很感激呢。”

“你这说的什么话?”,杜月笙摇了摇头:“咱们能有今天的局面,是我姓杜的一个人做成的吗?单丝不成线,孤木不成林,浑身是铁能打几根钉子?就凭我两个肩膀头子扛着一个脑袋,能成什么事?今日的江山,是咱们兄弟一起奋斗出来的。”

刘俊达点一点头:“有你这句话,我和弟兄们就啥也不用说了。”

杜月笙哈哈一笑:“现在咱们新招的人不好说,可对你们这些人,咱们都是白手起家,一起同生共死过的。我要是在你们面前摆杜先生的架子,那不是作死吗?”

“好,那我就以兄弟的身份跟您说几句心里话!”,刘俊达重重的点一点头。

“说吧。”

“关于孟小冬——”,刘俊达语气还是有些迟疑。不过他还是决定把心里的话说出来:“虽然你没有明挑开,但是整个上海滩无人不知,您对孟小冬情有独钟——”

“哦?”

“别不承认。”,刘俊达一气说下去:“放眼整个上海滩,就没有像您这样捧一个戏子的。算上黄金荣,也没对露春兰做到这一步。大家都不是瞎子,心里明白着呢。正因为如此,孟小冬身边那些整天围着她打转的男人,除了好好听戏之外,再也不敢骚扰她。可是——”

“可是什么?”,杜月笙微微皱了皱眉头:“有话就直说,咱们兄弟,刀架在脖子上也没这么吞吞吐吐的。”

刘俊达点一点头,满脸的义愤填膺:“她跟梅兰芳走得实在太近了些!而您又对姓梅的礼让有加。非但不禁止他跟孟小冬来往,还对他一个劲儿的客气。他姓梅的又没有眼力劲儿,看不出死活,还使劲儿的贴乎孟小冬——”

“这我都知道,你说重点!”,杜月笙有些不耐烦了。

“你知道,女人有时候是很傻的!”,刘俊达一副豁出去的架势:“万一她跟了梅兰芳,那可怎么办?到时候您苦心一场,却为人作嫁!不但自己伤心,也会沦为整个上海滩的笑柄!”

说到这里,他加快了语速:“别说你,就算是我,也有几十种对付梅兰芳的办法!他肩不能扛枪,手不能持刀,文文弱弱。仅有的一点依仗,不过就是虚名罢了!依我说,干脆把他做了!至不济,也要赶出上海滩!或者给他点什么教训,让他离孟老板远点——”

沉默,他旁边的杜月笙一句话也不说。刘俊达心虚起来,他扭头看着杜月笙:“我话有些重,可是为你好。你不会生气吧?”

汽车舞龙似的一扭,那是为了躲避差点撞上的一棵路边槐树。杜月笙笑骂一句:“说话的时候别耽误开车!”,然后他拍了拍刘俊达的肩膀:“跟我说出这些话,足以说明你没把我当老爷少爷,还是一样把我当兄弟。”

刘俊达涨红了脸点点头:“那是当然,我不能看着自己兄弟——”

“放心吧,我一切自有分寸。”,杜月笙微微一笑:“真金总需火来炼,我和梅兰芳,她会做出一个抉择,孟小冬不是个糊涂的人。”

刘俊达不再说什么,而是专心开起了车。不一会儿,车到孟宅停下。杜月笙下车,敲开了大门。

孟思远贼头贼脑的出来迎接:“杜——杜先生——”

“听到这个称呼就没劲!”,杜月笙无奈的摊了摊手:“以前咱俩斗嘴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喽。话说,我还真怀念呐。”

孟思远郝然,他引着杜月笙进去。里屋孟鸿群迎出来,他对杜月笙也是千恩万谢:“杜先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小冬呢?”,杜月笙开门见山。

“她去录唱片去了。”,孟鸿群客气地回答他:“您忘了?前些日子您委派袁海鹏袁老板,让他负责带着小冬找个合适的机会去录唱片——”

“啊呀,那可真不凑巧。”,杜月笙一拍额头:“看来今天我白来一趟了。”

“杜先生抬举——”,孟鸿群一直很客气:“这唱片是个新兴的事物,自来都是洋人把管。梨园行能录唱片的,小冬还是第一人。若没您捧着,且轮不到她——”

“她去哪儿录唱片了?你说一声。”,接着杜月笙吩咐刘俊达:“看来咱们还得再跑一趟。”

“刚才有个自称杜宅陈夫人的人打过电话来。”,孟鸿群迟疑着说出这句话:“她说要是看到您来了这儿,那就务必转告您一声,家里有事,让你先回——”

杜月笙头大了,女人,竟然如此敏感。一旦牵扯到感情上的事情,似乎每个女人都会变成先知和神探。都这样了,他也就没了再去找孟小冬的心思。无奈之下,他只好吩咐刘俊达打道回府。

一路无话,回到杜宅之后,陈君容破天荒的没有嘲讽他。倒不是她没这个心思,而是袁珊宝,连大元,宋三喜,甚至常年在外奔波,很少回到杜宅的庆达都在这儿。守着这么多的人,她自然不好发作,怎么也得给杜月笙留点面子。

“大家都在呢。”,杜月笙跟大伙儿点头微笑了一句,然后他叫住要转身出去的刘俊达:“你虽说不在外面干事,但也是咱们的核心成员。这件事关系重大,你留下来听一听吧。”

于是刘俊达就座,杜月笙交代了一下当前的形势。他的话让每个人都震惊,谁也没想到,陈其美的死背后竟然牵扯这么多的事情。

“月笙!”,陈君容是最激动的:“咱们不要管这些了好吧?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宋三喜摇了摇头:“陈姐,你的话我不敢赞同。事情到了这份上,谁也不可能独善其身,尤其是我们!”

杜月笙一翘大拇指:“看见没?到底是当过兵的不一样。”,接着他叹一口气:“于私,我们已经陷入这件事情里面了。不但我们陷进去了,上海滩所有的有头有脸的人物恐怕都陷进去了。这件事牵扯到我们的切身利益,我们不可能坐视不理。”

说到这里他扫视了一下众人:“于公,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上海滩乱了,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整个中国乱了!你们说我多管闲事也好,说我杞人忧天也好。总之,这件事情我必须要掺和进来,想办法,尽自己的努力改变!”

“我支持你!”,袁珊宝第一个表态:“为国家做点什么,原本就是应该的。”

众人纷纷表态,接下来就是商量该怎么在这风云变幻的形势之中行动。杜月笙微微一笑:“要救先救自己人,虽说他黄金荣猪油蒙了心,可我还顾念着两家的感情。嘿,不能不管他啊。对了,最近三鑫如何?”

“还能如何?”,陈君容白了他一眼:“三鑫一直都是我们的人在支撑,我们一撤,三鑫肯定完蛋。”

杜月笙嘿嘿一笑:“不给黄金荣来点真格的,他就真把我当成他的一个小弟了!咱们青帮里面现在什么局面?我跟黄金荣决裂之后大家是怎么表态的?”

这话就得连大元来回答,他嘿嘿一笑:“上海滩青帮十几万弟子里面,这些年靠着我们发了财的占百分之七十还要多。而那几位有头脸的大佬,更是都跟着我们一起做生意大发特发。此事一出,整个青帮里面有大约百分之六十的人站在我们这边。支持黄金荣的,只有百分之二十。还有百分之二十的人很谨慎,一直在观望。大佬们,都说信我们多过信黄金荣。跟我们合作,他们更踏实。”

“好极了!”,杜月笙一拍手:“姓黄的这些年太张扬,哪能真心结交到什么人?这几天他又受雇于卢永祥,在上海滩乱搞。恐怕,所有的江湖道都对他不耐烦了吧?你去通知他们,就说是我杜月笙提议。要他们这些大佬联合起来去问一问黄金荣,为什么要乱搞上海滩。嘿,我要让黄金荣感受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第二百七十一章 瑰儿,是你吗?

“这下黄金荣真要四面楚歌了。”,陈君容微微一笑,接着她纳闷道:“你不是说要拉一把黄金荣吗?怎么还往死里整他?”

“你不懂。”,杜月笙一挥手:“黄金荣这些年呼风唤雨惯了,不结结实实的敲打他一下,他根本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等大佬们找他发难之后,我就会亲自去跟他谈一谈。哈,我就不信他肯为了卢永祥赔掉自己的所有身家,然后再把自己变成人人厌恶的过街老鼠。要是他真那样的话,卢永祥也会一脚踢开他。黄金荣不傻,这笔账他算得开。”

说到这里,杜月笙呼出一口气:“镇住了黄金荣,才能做接下来的事情。”,接着他打量着陈君容:“我听俊达说你昨天收了一张纸条?谁送来的?”

“跟正事无关,一会儿我单独拿给你看。”

杜月笙点点头,接着他对众人开口:“从现在开始,大家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绝不能出一点纰漏!”,然后他看着连大元和庆达还有宋三喜:“让咱们的人都警醒着点,第一个要想方设法打探出红帮和中统最近的走向。若是可能的话,在那两个地方安插几个卧底。不要在外围安插,要安插到他们的核心层里面。这很难做,你们尽力,做不成也没事。”

他顿了一顿,继续吩咐:“不管时局怎么乱,咱们不能乱,青帮不能乱!你们要多在青帮里面走动,大家互通有无。”,他悠悠的道:“要发展我杜月笙自己的事业,咱们这群人足够用。可要想做成真正的大事,那上海滩的十几万青帮子弟,甚至全国近百万的青帮子弟,都是我杜月笙决不可缺少的柱石和基础。”

几人领命出去,杜月笙忽然又叫住他们:“若是有可能的话,打听一下斧头帮和王亚樵。”,宋三喜等人连连答应。

杜月笙看着他们出去的背影,心中也不免有些焦虑。这件事情自己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那可真是很难说。当下,唯有尽人事听天命了。对于王亚樵,他也很不放心。王亚樵侠肝义胆,一心要除暴安良,像极了古代的专诸和要离。可这类人往往心思都很单纯,容易被人利用,这也正是王亚樵的软肋。

中统。。。。。,杜月笙脑中飘过这个词。他绝不敢小看中统,更不敢小看鬼眼。中统跟王亚樵关系这么好,他们能利用王亚樵一次,当然也会有第二次。希望王亚樵别被他们再利用了。若是自己能找到王亚樵,跟他好好谈谈,说不定能帮他看清局势。可难就难在自己找不到他。昨晚一场会晤之后,戴笠大概也不可能再找到他了。

因此,他只能靠自己!靠自己的力量,想办法揪出王亚樵!纵然不能让他站到自己这一边,也要保证他不再为中统所用。这个杀手王,天下第一刺客,若是被人利用,那发挥的破坏力绝对是惊人的。

想到王亚樵,杜月笙又把手在自己的长衫右腰那里按了一按。那里的贴身衣服口袋里,一直藏着一把上了鲨鱼皮鞘的飞镖。那把飞镖,正是当初的燕神武留下的。他这些年一直将这把飞镖贴身而藏,想念故人的时候就拿出来摩挲一下。

杜月笙叹一口气,若是燕神武在此,他哪里会顾忌什么王亚樵?他现在身边的势力是足够大了,可就是缺少一个顶尖的高手。这种高手,根本就是可遇不可求的。他见过的唯一能跟燕神武相比的就是杜心武。可杜心武是孙中山的保镖,怎么会来搭理他?

神武,你究竟跑哪儿去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呀?你就不能回来听我跟你好好解释一下当初的事情吗?咱们兄弟间的感情,难道你还信不过?难道你认为,我姓杜的真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

陈君容一见杜月笙的手势,就明白他在想什么。她戳了戳杜月笙:“又在想你那位朋友啦?”

杜月笙猛然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满脸感兴趣的看着陈君容:“那张纸条呢?拿来我看看。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你这么神秘。”

袁珊宝站起来要走,因为刚才陈君容说了,那张纸条她只能给杜月笙私下里看。没想到陈君容叫住了他:“珊宝,你别走,这纸条啊,你和月笙一起看。”

袁珊宝站住,来到他们俩身边。陈君容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张仔细叠好的纸:“看看吧,别激动的晕过去。”

激动的晕过去?这话更勾起了杜月笙的兴趣。不但他,袁珊宝也按捺不住了。两人把那张叠好的纸展开,上面是寥寥的几行字:“卢永祥势大,你斗不过他的。明哲保身,自己最重要。你若再不向他主动示好,他就要想办法动你了。”

“这算什么?”,杜月笙冷笑一声:“恐吓信?这招未免太蹩脚了吧?是哪个笨蛋想出来的?中统?还是卢永祥自己?”

“这也没什么稀奇的啊,怎么会‘激动地晕过去’?”,袁珊宝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这几行字是没什么稀奇的,可你仔细看,看看能发现端倪不。”,陈君容给他提醒:“要是简单一封恐吓信,刚才我就当众给你们传阅了。”

于是两个大老爷们仔细去看那封信,试着做一回神探。那信写到最后一句“他就想办法动你了”之后,还有一个“你”字,不过那个字被划掉了,只能勉强看出来。

杜月笙点一点头:“你?你什么?这个字很蹊跷。”,袁珊宝也点一点头:“整个字条很直白,不像是文化人写的。可字又是钢笔写的,不是毛笔。这说明,对方有身份。”,在那个年头,毛笔仍是主流的书写工具。钢笔,只有极少数的人才会使用。

“真服了你们两个笨蛋了。”,陈君容继续提醒:“看字体。”

“唔,写得很娟秀。”,袁珊宝只好继续猜:“是个女人写的吧?可这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啊,不管哪一方势力,里面总会有女人。”,猜到这里他失去了兴趣:“您就痛快的说出来吧,别藏着掖着了,我猜不到。”

杜月笙皱着眉头:“珊宝别乱说话,你看这字体,有没有熟悉的感觉?”

“熟悉?”,袁珊宝仔细去看那字体:“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点。”

杜月笙皱着眉头苦苦思索,也忘了直接去问陈君容。每个人的字体都不一样,成千上万的人就有成千上万的字体。给杜月笙写过书信,留过字迹的也不知有多少。可他就是觉得这字体很不一般,很重要。

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难道是——!”,接着他神情大变,如遭雷击:“快,快!把瑰儿离家出走的时候给咱们留下的那封信拿出来!!”

袁珊宝也几乎站立不稳:“你是说,这字条是——”

“说了要你们别激动的晕过去吧?”,陈君容在另一个口袋里一阵掏摸,变戏法似的又拿出一封信来。那信皮已经微微泛黄,看样子是有些年头了。这正是当初瑰儿离开他们的时候,留下的那一封信!

杜月笙的手在哆嗦,他的呼吸也变得粗重了。瑰儿,自从当初四川一别,这么多年就一直了无音讯。现在,她的行踪终于又有点眉目了,杜月笙怎能不激动?

他哆嗦着抽出那封信,仔细对比上面的字迹。末了他激动的大喊:“错不了!绝对错不了!这就是瑰儿的字!”

他一边翻来覆去的重复对比着字体,一边在屋里踱来踱去:“她到哪儿去了?怎么会突兀至极的留给我这样一张字条?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还要神神秘秘的——”

“可能是跟你还有隔阂吧。”,陈君容叹一口气:“我也挺担心她的,她一个女孩儿,这些年孤身在外,也不知会受多少苦。”

“我对不起他啊,也对不起神武,没有替他照顾好她。”,杜月笙自责了一句,然后他深吸一口气:“我跟卢永祥的事情,她怎么会知道?这本是绝密,她是从哪里听来的?而且从话里行间的意思来看,他好像很清楚卢永祥下一步的动向啊。”

“你不说这是一封笨蛋写的蹩脚的恐吓信吗?”,陈君容含着笑提醒一句。

杜月笙呸了一声:“字条是她写的,那就不是恐吓信,而是示警信!”,接着他抱怨道:“君容,别闹了。让我好好想想,她到底现在在哪里。”

从这短短的几句话里面想要猜到对方的行踪,实在是难于登天。陈君容叹一口气:“可惜这个字条来得也神秘,这是她偷偷塞到咱们大门下面的。甚至,都未必是她亲自送来的。要不然,还能跟门房打听一下——”

杜月笙挥手制止了陈君容,因为陈君容影响到了他的推理。他绞尽脑汁,最后终于长出一口气,把脑海里几个关键词联系在一起:“钢笔。。。有身份。。。。卢永祥。。。。杜月笙。。。。示警。。。。”

“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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