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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民国大亨-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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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永祥呼出一口气:“要说呢,姓黄的也是个人物,我做的太绝了也没意思。你的话说到点子上了,嘿,以罚代打。怎么罚?他肯出钱?”
杜月笙没想到卢永祥这么直接,这公然要钱,跟敲诈又有什么区别?他一个堂堂浙军大帅,居然这么明目张胆,也真是好笑。不过这倒是省事了,能送上钱,当然要比遇到那种榆木脑袋一根筋,办事死较理的要好得多。
“黄金荣打拼这些年,也攒下了点散碎银子。大帅开口,他不会不割舍。要是不够,月笙再想别的办法。”
“散碎银子?”,卢永祥怒极反笑:“这是一点散碎银子就能打发的了得?你谦虚也不用这么假吧?三百万!三百万国币!一分也不能少。事先声明,可不是我卢某人贪钱。这些钱,一分一毫都要用到浙江防务上面!”
杜月笙本来做好了卢永祥狮子大开口的准备,没想到他一憋气,竟喊出这么一个数字。三百万,还是国币。国币是纸票子,折合成现大洋的话,也就是三十万块。这笔钱不少,可对上海滩青帮头子黄金荣来说,绝对不算个事。
卢永祥一个浙军首领,没见过钱还是怎么的?浙江是富省,可不是穷乡僻壤。三十万块现大洋,真亏他好意思要。杜月笙心中有些疑惑,他怕卢永祥是在耍他。不过他可不敢问,只能顺坡下驴:“好,我替他做主了。您是要银行转账还是——”
“我转他娘的账!”,卢永祥的暴脾气又上来了:“要不是因为黄金荣这件事只能算个鸡毛蒜皮,我绝不会这么便宜他!你以为我就为钱呢?区区三百万国币,我卢某人还不在乎!我要的是面子!钱我一分都不要,全都得花到军队里面。”
杜月笙恍然大悟:“大帅所言极是,是我鲁莽了。回去我就叫黄金荣亲自带着款子来您这里登门谢罪!”
“这还差不多!”,卢永祥站起又坐下,满脸的不耐烦:“他要是不亲自来谢罪,就算给我三千万我也不高兴!可他要是诚心诚意的谢了罪,兴许我一分钱都不要!一句话,这是个面子问题。我之所以这么轻饶他,也是为了面子。不是为了你的面子,而是为了他宋教仁的面子!”
杜月笙连连称诺,卢筱嘉只是微笑着坐在一旁,一句话也不说。他静静地看着,学着。看父亲演戏,学父亲做事。
第二百五十七章 大帅有玄机
杜月笙又跟卢永祥聊了几句,卢永祥直来直去,性格倒也鲜明。可杜月笙绝不敢小看了他,一直在试探他的真正意思。但聊得虽多,他却没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
他只得按捺下心中的疑虑,把事情往好的地方想。其实这种结局也不能算是意外,黄金荣没什么大过错,充其量也就是打了卢筱嘉两巴掌而已。可他当时不知道卢筱嘉的身份,也就不存在伤卢永祥的面子这层意思。再加上有宋教仁亲自出面,自己态度又够诚恳。卢永祥能这么轻饶了他,也在情理之中。
杜月笙在卢府坐了有一个多小时,终于起身告辞。卢永祥也不挽留,仍是吩咐卢筱嘉代他送客。卢筱嘉回转之后,卢永祥呼出一口气:“你小子以后少在外面惹是生非。真正的少爷是你这样的吗?真正的少爷有自己封闭的小圈子,绝不会跟黄金荣杜月笙这种人一样整日流连市井!”
卢筱嘉嘿嘿一笑:“父亲,要不是我流连市井,哪能给你创造这么一个好条件?哈,我这可给你立了一功呢。”
按下卢氏父子不谈,且说杜月笙。他心急火燎的赶回上海滩,已经是下午五点左右了。赶回之后,他顾不得去见张啸林,而是先去了都督府找陈其美。
杜月笙把这次浙江一行的成果说了一遍,陈其美点一点头:“还是你会办事,这么轻易就化解了一场恩怨。事不宜迟,赶紧让黄金荣负荆请罪去吧。”
杜月笙也是这个意思,要是拖到明天再让黄金荣去,那就显得太不够诚意。唯有今天连夜赶去,那才能显出真心。杜月笙得了陈其美的赦令,赶忙去找黄金荣。
黄金荣是一方大佬,陈其美没有难为他。只是把他软禁在后院一间偏房之内,没有将他打入大牢。饶是如此,黄金荣也已经急得团团转。他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本来仗势欺人在他也是家常便饭,可没想到,这一次踢到了铁板上。现如今自己前途不明,不知会受到何种待遇。想到这里,他哪能不急?
见到杜月笙,黄金荣满脸的激动:“月笙!你来了,快帮我想想办法——”
杜月笙把自己一天来的努力跟黄金荣说了一遍,黄金荣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好说好说,三十万大洋算什么?送他五十万也可以——”
“千万别!”,杜月笙赶紧否定了他的意思:“你要是随便加钱,那不是笑话卢永祥没见过世面吗?三十万就三十万,别多也别少。事不宜迟,你赶紧收拾收拾,坐车去浙江道歉。老爷子,对方是大军阀,跟咱们不是一个级别的,您也不用拉不下脸来。”
“我他妈还有什么脸!都被人拿枪顶着脑袋抓了还讲脸呢?”,黄金荣抱怨一句,接着点了点头:“就按你的意思,我奉上三十万块崭新锃亮的现大洋——”
“你只要态度够诚恳,那比三十万现大洋要好用多了。”,杜月笙一再嘱咐:“你得时刻记着,对方是比陈其美更强势的浙军大帅。记住了这一点,别的都好说。”
杜月笙带出黄金荣,跟陈其美客套了几句之后,又赶紧回去筹款。林桂生见到黄金荣自然又是一番激动,张啸林吩咐下去,一会儿整整两口大箱子就抬了上来。箱子里面,正是三十万块现大洋。
“这是要去给他发军饷吗?”,杜月笙又好气又好笑:“你该不会以为卢永祥连银行支票也没见过吧?赶紧换了,老爷子揣着一张支票去就行了。”
于是张啸林又重新换过,一切忙完之后,已经是将近七点了。这已经是他们的最快速度,黄金荣二话没说,直接坐车去了浙江。按照杜月笙的意思,今天无论有多晚,他都必须见到卢永祥。
林桂生又不放心,想要跟着黄金荣一起去。被黄金荣连劝带训的说了一顿之后,她才打消了主意,满心期待的在家里等黄金荣的消息。
林怀部驾车,张啸林陪同,黄金荣杀奔浙江。哦,那不能叫杀奔,因为他是去烧香上供的,拜的是卢永祥这尊真佛。
迎接他的依然是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的卢筱嘉。再次见到卢筱嘉,黄金荣颇觉尴尬。但尴尬归尴尬,他必须得硬着头皮去说软话。卢筱嘉一张脸皮笑肉不笑:“黄老爷子,我这儿给你请安了。”
“惭愧惭愧,老弟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黄金荣赶紧赔上笑脸:“千错万错,都怨姓黄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就别跟我这个几十岁的老家伙一般见识了,我这次来是给您赔罪来的。”
“真想赔罪?”,卢筱嘉问了一句。
“赔罪赔罪。”,黄金荣一脸的诚恳:“我这次是带着十二万分的诚意来的——”
“那你把露春兰让给我,怎样?让给我我就消了气,日后咱们还是好朋友。”,卢筱嘉笑眯眯的,给黄金荣出了一个难题。
黄金荣脸上的肌肉抽了一下,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一个巴掌,就要把自己的女人拱手送人,这让他接受不了。黄金荣是来赔礼道歉的,但不是一味的没有底线。要是他真这么软骨头的话,也不可能在上海滩呼风唤雨这些年。
“我开玩笑的,老爷子别当真啊。”,卢筱嘉微微一笑,找补了一句:“我爱的是真有本事的名伶,不是虚有其表的花瓶。这么说,您不介意吧?”
“老弟说哪里话来。”,黄金荣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卢筱嘉明显是在讥讽露春兰没本事,可一来人家说的对,二来这也正好能让他打消了动露春兰的心思。关键是这第二点。让黄金荣不怒反喜。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卢府。对黄金荣,卢筱嘉是有些阴阳怪气,完全不像对杜月笙那样客气。这其中,宋教仁的面子占了很大原因。而张啸林,却被卢筱嘉很干脆的挡在了门外。
会客厅内,卢永祥远不像黄金荣想的那样气势汹汹。相反,他一脸的亲切:“上海滩的黄老板,法租界的黄探长!哈哈,神交已久啊,今日请动你的大驾,实在是不容易。”
黄金荣受宠若惊,连忙客套。两人忙着说场面话,卢筱嘉就趁这个功夫把所有的警卫和侍从都赶了出去。然后他将门窗也闭上了,摆出一副要关门打狗的架势。
黄金荣一边跟卢永祥对话,一边注意着卢筱嘉的动作。他闹不清楚卢筱嘉这是要干嘛,可他终究觉得不妥。所以他赶紧掏出支票双手奉上:“大帅,黄某今天是带着诚意来的——”
“把你的诚意留下,支票就收起来吧。”,卢永祥看也不看那张支票,再没了面对杜月笙时的那种财迷样:“区区三十万现大洋,卢某还不在乎。这件事说破了天,也不过就是一点小矛盾。不知者不怪,我没那么小肚鸡肠,睚眦必报。”
卢永祥非但不财迷了,而且也不再斤斤计较了。这跟杜月笙的描述大相径庭,黄金荣迷茫起来。他的手就那么放在胸前,伸不出去也收不回来,尴尬至极。
“我是党国要员,总领一省军务。部队的事情就够我忙活的了,哪有闲工夫管孩子在外面的鸡毛蒜皮小事?”,卢永祥站起身来走到黄金荣面前,将他的手推了回去:“之所以用这种办法将你请来,是有正事要跟你商量。嘿,我若是光明正大的离开浙江去上海滩会你,肯定会让某些人不安。没法子,只好委屈你了。”
卢筱嘉微微一笑:“要报仇,两个月前我就报了,不会等到现在。黄老爷子,您大可不必疑虑,且听我父亲跟你说完你就明白了。”
黄金荣只好揣起支票坐了下来,他倒要听听,卢永祥能跟他说出一番什么道理来。
“本来呢,我是想拉拢杜月笙的。”,卢永祥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黄金荣不解,为什么会扯上杜月笙?拉拢?拉拢他当然知道什么意思。可放在这件事上面,拉拢这个词就让他不明白了。
卢永祥丢给黄金荣一支雪茄:“我不抽鸦片,所以委屈你了。在我这儿抽根雪茄吧,没鸦片招待你。”,说着他清了清嗓子,继续刚才的话题:“为了党国利益,我在上海滩需要有一个手眼通天的人跟我通力合作。杜月笙是最好的人选,可他好像已经被某人给招安了。其实这也没什么,我之所以把你暂扣上海滩,就是等着他来求情。可最重要的是,宋教仁肯为了他给我打电话,这就值得玩味了。所以我放弃他,转而想要跟你合作。”
卢筱嘉插上一句话:“上次我去上海滩,就是物色人选的。哈,咱们这叫不打不相识。要没有那场冲突,也就不会有现在的合作。”,卢永祥点一点头:“你这算无心之下办了一件好事。”
“怎么跟我合作?”,黄金荣脸上的赔笑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认真和凝重。他知道,卢永祥真的要有正经事跟自己说了。能让这种大军阀如此郑重以待的事情,若是自己掺和进来,那就是赌上全部身家性命的事情,自己怎能不认真?
第二百五十八章 官匪一家亲
卢永祥叹一口气,神情似乎是在可怜黄金荣:“我最佩服的,就是像你这样赤手空拳自己闯出一片天的人。可你知不知道?最多再有一两年,你这杆大旗就要倒了。”
黄金荣一惊,因为卢永祥的话完全不是在开玩笑,也没有危言耸听的意思。卢永祥是在老老实实的跟他陈述一个事实,惟其如此,这话的真实性才最大。
“老头子不明白,请大帅为我指点迷津。”,黄金荣客气了一句。卢永祥说着话不会无的放矢,他不问不行。
卢永祥略一摇头:“你外有红帮虎视眈眈,内有杜月笙心怀叵测。可你呢?懵然不觉,这样下去,你岂不是要被内外两头吃个空吗?”
“红帮那群跳梁小丑不足为患!”,黄金荣脸上闪过一丝阴沉:“他们最近是挺能折腾。可我是顾全大局才没对他们下死手,真把我惹毛了,一周之内我就能把他们清出上海滩!”,接着他脸上换了一副疑惑的表情:“至于月笙,他跟我一直不错。这人仗义,我不信他会对不起我——”
“他的确不会对不起你。”,卢筱嘉接过话头:“可他要是取代你成为上海滩第一帮会头子呢?你接受得了?”
黄金荣失笑一声:“这怎么可能?我还不知道他的斤两吗?最近他扩展的很快,可那都是我允许的。而且,外面的一些阻碍都是我在帮他挡着。要没有我,他折腾不起来。”
卢永祥摇了摇头:“官匪勾结出势力,这话很难听,但却是至理名言。你知不知道?他和红帮都在为国民党做事?”
“红帮我倒是知道,他们的后台好像是个什么叫中统的——”,黄金荣接上一句话。然后他皱着眉头问:“敢问大帅,中统很厉害吗?”
卢永祥微微一笑:“厉不厉害的,反正我是不会招惹的。”
黄金荣默然,因为对方已经回答了他的问题。
“还记得你的好门徒蒋介石吧?”,卢永祥哼了一声:“前些日子中统高层有人给我递了话,说你的这个学生和你最信赖的杜月笙走得很近呐。嘿,他们两个绕开你走得这么近,你放心呀?”
黄金荣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定,蒋介石是他的门徒没错,但大家都知道,那只是表面上的。虽说三节两寿蒋某人也会派人送来贺仪,可他怎么会真对姓蒋的摆什么师父架子?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么尊重他,他居然有事不来找自己,偏偏要去跟杜月笙搅和在一起,这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他又怎么能容忍这件事?
“想不想大旗不倒?想不想永远称霸上海滩?”,卢永祥循循善诱。
“有我在,杜月笙也好,红帮也罢,都得给我统统靠边站!”,黄金荣咬牙切齿,脸上是决绝的神情。
卢永祥点一点头:“这就对了,您没有七老八十,也没有五痨七伤,远不到让位的时候。”,接着他神秘的压低声音:“就这两三个月,我的部队就要开进上海滩。到时候上海滩又要换一个天下了!”
“什么?”,黄金荣霍然站起,他被震惊了。卢永祥没说自己要去上海滩,而是说他的部队要开进上海滩。这两个是完全不同的性质,从这句话就可以听出,卢永祥并非要平调到上海滩,而是要强占上海滩。
“你什么也不用问,什么也不用说。”,卢永祥脸上是罕见的认真:“这件事情你要保密,若是走漏了一点风声,嘿嘿嘿——”
“大帅放心!黄某人以身家性命担保,今天的话出您的口,入我的耳,再不会有外人知道!”,黄金荣连忙发誓。他经历的风Lang多了,怎么可能不明白这其中的利害?要是自己真给卢永祥搞砸了,那自己的项上人头也就保不住了。
“想不想保住你的地位?”,卢永祥问了一句,接着他伸出指头指了指自己:“唯有我才能帮得上你,你信吗?”
“大帅,要我怎么做?你说吧!”,黄金荣激动起来。卢永祥既然有这个心思,那他就必须赶紧表明立场。身为一方大佬,最要紧的就是站好队。当初满清和国民党打的时候,他站到了国民党这边,严九龄站到了满清那一边。结果,他这些年顺风顺水,而严老九却早已经横死街头。这就是个血淋淋的教训,这次也一样,他要是站错了队,那他就是下一个严九龄。
感谢陈其美,要不是陈其美亲自去抓他,他还闹不清楚浙军卢永祥到底有多大的实力。嘿,他一个电话就能指挥跟他平级的陈其美做事,这已经说明了一切。
卢永祥对黄金荣的态度相当满意:“我就说嘛,姜还是老的辣。若论识时务,论看清形势,杜月笙和红帮加一块儿也比不了你。”
“过奖了。”,黄金荣一拱手:“您尽管吩咐吧。”
“痛快!”,卢永祥一挑大拇指。然后压低了声音:“我从军队里面拨一千条步枪给你,外加两千颗手榴弹,怎么样?”
黄金荣一听这话不喜反惊,他连忙摆手:“大帅,黄某不是冲锋陷阵的那块料。你要是让我给你打探点什么情报,做点前期铺垫准备的话,那我义不容辞。可要我带着手下人拿枪去对抗正规军——”
“哈,黄金荣就是黄金荣。听话能听音,要是普通人,早就乐歪了嘴巴,绝没有这么冷静。”,卢永祥微微一笑:“我也没让你冲锋陷阵。这些武器给你,兴许你还用不上呢。我只要求,万一真有意外情况发生,你能在关键时刻帮我一把就成。”
“这没问题。”,黄金荣拍胸脯保证。其实他也做走私军火的买卖,自己手中也有武器。可人家既然是白送的,那自己只好却之不恭了。
“武器怎么运过去,我就不操心了。这方面你是行家,比我这个武夫要强多了。”,卢永祥看着他的眼睛:“我只要求一点,你要绝对瞒过上海市政府和帮会等所有势力。绝不能让人知道我卢永祥给了你一批军火,你明白吗?”
“明白明白。”,黄金荣连忙点头。万一消息走漏,不但卢永祥麻烦,他自己也没好果子吃。
卢永祥呼出一口气:“我的人会定期跟你联系的,只要你好好做,那么以后上海滩就仍然是你的天下。”
黄金荣赶紧答应,双方又说了一些不疼不痒的家常话。对于怎么夺取上海滩,怎么对付陈其美,卢永祥是压根也不提。这正中黄金荣的下怀,要是卢永祥直言让他帮着对付陈其美,那才真的叫他为难呢。
不知不觉,已经将近半夜。正所谓一更夜从黄昏始,二更夜昏人不静。现在是二更末,秋虫喧喧,人该安歇。卢永祥打个哈欠:“黄老板,您是在这儿睡还是——”
黄金荣连忙站起身来:“家中俗务缠身,想要片刻清净也不能。在下这就告辞了,军火交接的事宜,明天我会亲自在电话里跟贵公子详谈。”
卢永祥也不挽留,这次他没让卢筱嘉送客,而是亲自送黄金荣出去:“别怪卢某人唠叨,今天的事一定要保密啊。”,黄金荣连忙答应。
“回去以后就赶紧把露春兰娶了吧。”,卢筱嘉笑嘻嘻的拍了拍黄金荣的肩膀:“也别让她再唱戏了,安心做你的贤内助。否则,要再有个王少帅,李少帅之类的人物打她主意,您岂不是又要忙活一阵?”
黄金荣尴尬一笑,卢永祥轻轻拍了一下自己儿子:“说话没大没小,以后少开黄老板的玩笑。”
月上中天,黄金荣连夜回了上海滩。越走天气越糟糕,等到上海边上,终于天上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黄金荣笑骂一声:“遭瘟的上海滩,别地方不下雨就你下!”
等他们回到黄公馆,已经是凌晨一点左右。非但林桂生没睡,就连张啸林和杜月笙也都在等着他。门外车喇叭一响,杜月笙腾地站起来:“老爷子回来了!”
众人急忙去迎接黄金荣,黄金荣脸上虽有疲色,但是精神却好。林桂生一把抓住他的手:“老爷,他们没难为你吧?”
“没有没有,放心吧,已经一天云雾散了。”,听到这里,杜月笙长出了一口气。他本来对今天下午在卢永祥家里那次会面颇有些疑虑,可现在听黄金荣说已经真的没事了,那他就彻底放下心来。卢永祥什么脾气,行事风格怪异不怪异,他都不用再操心。总之,自己这边已经跟他没关系了。
寒暄过后,虽是深夜,林桂生仍然坚持要为黄金荣摆压惊酒。黄金荣欣然同意,林桂生去吩咐厨房,他就挽着杜月笙的手走出了客厅。
“月笙。”,黄金荣站在屋外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我不管别人怎么说,只要你对得起我,以后我黄某人绝不会做出让你寒心的事情。可相应的,你也得这样。是不是?”
“那是自然的。”,杜月笙双眼微微一眯。黄金荣怎么跟他说起了这个?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什么意思?
第二百五十九章 黄公馆之变
不一会儿,林桂生来招呼他们两人,原来是酒菜已经预备齐全。黄金荣和杜月笙携手进了餐厅,一席无话,因是深夜,所以大家早早的散席。
张啸林要送一送杜月笙,黄金荣却自己揽过了这件事。杜月笙心中有些惊讶,以前他来黄公馆,黄金荣从没有亲自送过,这次他是怎么了?居然亲自送自己?莫非,他有什么事?
黄金荣挥退了张啸林和林桂生,独自挽着杜月笙的胳膊往外走。这让杜月笙越发坚信,他是有事要跟自己说。
“月笙老弟。”,黄金荣压低了声音:“我想迎娶露春兰,你看怎样?”
杜月笙笑了:“老爷子,这种事情你自己做主就好啊。怎么?刚刚摆平了姓卢的爷俩,你就想——”
“不是我好了伤疤忘了疼。”,黄金荣自嘲一笑,然后正色道:“我看那个卢筱嘉,对露春兰好像还很有意思。你知道吗?就在我即将离开卢府的时候,这小子居然劝我赶紧迎娶了露春兰。我思前想后,还是娶了的好。要不然,以后再闹出个——”
“我赞成!”,杜月笙点一点头:“早给她个名分,以后就不会有人惦记了。”,接着他有些疑惑的道:“不过老头子,我怎么看你面有难色啊。这本是一件好事,您——”
黄金荣伸手往后面一指:“我玩过不少女人,但弄家里来的,没有一个。为什么呢?就是桂生脾气太大,不允许。这是一道难关——”
“我跟老嫂子说一声,不过管用不管用我不敢保证,总之我尽最大努力。”,杜月笙鉴貌辨色,明白黄金荣是想拜托他做说客。其实以黄金荣的强势,纳个小妾本是稀松平常。只是林桂生与别的女人不同,她跟黄金荣是患难夫妻,所以黄金荣格外尊重她,这事儿也就难以开口。
“老弟你没用心听我说话。”,黄金荣咧嘴一笑。这话让杜月笙摸不着头脑,没用心听他说话?什么意思?
“我说的是娶,不是纳。”,黄金荣给他提醒。
杜月笙如梦方醒,他心中一震:“老爷子,你想让露春兰做正妻?那林桂生何以自处?”
黄金荣摇了摇头:“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现在的心思都在露春兰身上,家里这个黄脸婆——”
“老爷子!”,杜月笙摇了摇头:“从我这边说,老嫂子平时对我照顾颇多,我杜月笙念着她的情。从您这边说,你们是患难夫妻,一点一滴的感情都是经过磨练的。老爷子,烈火之中炼出的金那才叫真金。露春兰只可与你同富贵,绝不可能跟你共患难。说句不好听的,假设您虎落平阳的话,能不离不弃的只有林桂生——”
“我和露春兰之间的情一点也不比林桂生少。”,黄金荣几近执拗:“什么也不用说了,你就只帮我劝好她就行。劝她让位——”
“我不会去的!”,杜月笙深吸一口气,语气很坚定:“你被陈其美抓后,为你食不下咽的是林桂生!她露春兰在哪儿?老爷子,你聪明一世,可别糊涂一时!”
两人已经出了黄公馆,一辆黑色轿车静静的停在门口,那是杜月笙的车。杜月笙此时怒气填膺,他一把拉开车门,砰地一声将车门关上,然后拱手说了句:“少陪!老爷子您要三思!”,说完之后,他一踩油门,汽车冲进了茫茫雨幕。
黄金荣一张脸已经彻底阴沉下来:“这个杜月笙,真以为自己翅膀硬了?今晚我略一试探,他果然露出了马脚。哼,卢永祥说的不错,我是得防备着他点。”
他这就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杜月笙之所以不给他留情面,完全是基于义愤,而不是成心跟他叫板。他是把黄金荣当自己人才这么说话,压根也不是黄金荣想的那样。不过黄金荣的想法也不能说是全错,正所谓有多大的底气,才有多大的口气。杜月笙现在的实力已经不输于黄金荣,所以在心理上也就觉得能与他平起平坐。要是两人实力悬殊极大,他还把黄金荣当做平等的朋友,那不是有病吗?
黄金荣自己咕哝了几句,转身之时却看到林桂生一脸阴沉的站在门内。黄金荣当即一惊:“太太,我——”
“你很好!你为了那个小狐狸精真是下了血本!”,林桂生的暴脾气上来了,根本没有黄金荣插话的份:“我这糟糠之妻让你看不顺眼了是不是?是不是?!”
黄金荣刚才面对杜月笙的时候还坚决无比,可一看到自己这位同甘共苦的结发妻子,立刻就心虚了。他紧走两步:“夫人,你听我说——”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他脸上,那是林桂生动的手。
黄金荣心中的愧疚被这一耳光扇了个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腔的愤怒:“你这泼妇,竟敢打我?!”
林桂生带着哭腔吼起来:“这事儿没完!”。吼完之后,她咣当一声关上门,再也不理会站在门外的黄金荣。
黄金荣当然不会就这么被她关在门外,他一脚将门踹开,风风火火的奔了进去。然后,这个本来是庆祝黄金荣有惊无险的夜晚,变成了他们夫妻二**打出手的夜晚。没人敢去帮腔,也没人敢去劝架。
黄金荣是他们的老大,他们哪里敢劝他?林桂生在他们心中的分量也颇重,他们同样不敢劝。最后还是管家心中一动,赶紧给张啸林打了电话。现在这时候,能够说得上话的只有张啸林。
没想到张啸林心思活络,他家中的女仆接了电话,然后电话那头黄公馆的管家把事情一说。张啸林急忙给女仆丢个眼色,示意她撒谎。女仆只好告诉人家张啸林不在家中,话中充满了歉意。
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个时刻,林桂生冒雨离家出走。黄金荣看着满屋子被摔碎的物件,心中的愤怒实在难以形容。暴怒之下,他也不去找林桂生,而是直接打电话唤来了露春兰。从今晚开始,黄公馆换了女主人。
“老爷,您犯不上生那么大的气。”,露春兰一步三扭的安慰着黄金荣。她算个标准的美人儿,跟林桂生绝不是一个级别。黄金荣虽然叫了她来,但心中的怒气却一点也不见减少。他一拍桌子:“你倒会做人!我先问问你,昨天我为你遭受飞来横祸,你到哪里去了?”
露春兰委屈:“老爷,我只是一个小戏子,能有什么办法?直到昨天下午,我才得着信儿。我急死了,可没有办法。您总不能,总不能让我赶去浙江卢家献身吧——”,说着,她用手帕捂住了嘴,嘤嘤啜泣,眼中吧嗒吧嗒的掉下泪来。
黄金荣的怒气终于被泪水融化:“别哭了,我知道你的难处。”,说着他摆了摆手:“去把我的烟枪拿来,老爷我得抽两口。”
露春兰点点头,扭身去拿烟枪。黄金荣在她后面来了一句:“桂生脾气忒大,今晚她这一闹让我脸往哪搁?她就学不会跟我心平气和的说话。”
露春兰回过神来媚眼如丝:“还是我最体贴了,对不对?”
“放心,我亏不了你。”,黄金荣说完之后又叹一口气:“桂生该找还得找,就像月笙说的,我们是患难夫妻。姓黄的不是过河拆桥的人,不能撇下她不管。休妻再娶的事,我做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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