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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民国大亨-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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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珊宝中弹倒地!
杜月笙狂吼一声,再也顾不上陈君容,急忙去扶袁珊宝。没想到袁珊宝卜楞一下,又站了起来,继续向陈君容奔去。原来陈君容百忙之中一枪,只打中了袁珊宝的肩头。
陈君容向旁边一避,伸腿一勾,袁珊宝被她绊倒在地。陈君容拿枪指着袁珊宝的背心,开口喝道:“你们俩都给我消停点!谁敢再动,我先毙了一个!”
袁珊宝恍若不闻,就要重新站起。杜月笙连忙开口:“珊宝,听我的话,乖乖趴着别动!你别起来,听月笙哥的话!”,袁珊宝听到杜月笙的话,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样,立刻放松身体,趴到了地上。
杜月笙开口对陈君容道:“咱们有话好好说,先给我兄弟止血!”,陈君容哼了一声:“放心,枪伤不致命,流血也流不死。”,杜月笙此时耳中嗡鸣之声已经大减,他听了陈君容的话,知道陈君容戒心已盛。这时候千万不可激怒陈君容,万一她一个把持不住手枪走火,袁珊宝可就完了。
杜月笙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慢腾腾的蹲下身子坐在地上。他又伸手从怀中摸出一根雪茄,拿火柴点燃了,深深地吸一口。这雪茄,陈世昌一共也就送了他一盒,满打满算也就二十根。一个星期下来,连抽带分,已经只剩下三根了。杜月笙坐在地上,是为了让陈君容不会怀疑他暴起发难。而抽根雪茄嘛,可就是为了压惊提神了。
杜月笙从怀中又摸出一根雪茄,装模作样的向陈君容一递:“容妹,咱闹了这么长时间,你累坏了吧?要不也来一根?”,陈君容冷冷的道:“有话说话,少跟我贫嘴!”
杜月笙哈哈一笑:“容妹,你的身手真好啊,我们两个大男人愣是斗不过你。你是从哪学的这一身好本事?”,陈君容冷声道:“你是在讥笑我仗着手枪的优势么?小子,姑奶奶我可不是弱不禁风的小女人。惹毛了我,我杀起人来可不眨眼睛!”
杜月笙一边跟陈君容敷衍,一边苦思脱身之策。现在事情闹到这步田地,完全是因为他压不住心中的火,骂了一句。现在杜月笙吸取了教训,沉住了气,慢慢的跟陈君容周旋。他相信,陈君容虽然狠辣,但是比起陈世昌来,绝对要算善良。
杜月笙嘿嘿一笑:“容妹啊,说破大天,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么?是,我承认我话说的过激了。那你也不能这样啊,说错一句话就割舌头,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陈君容冷笑道:“少跟我套近乎,说错了一句话?那得分是什么话!实话告诉你吧,大哥是把你当成准门生来栽培的。不管你承认不承认,在我们这儿,你这就算以下犯上!”
杜月笙心说,陈世昌把我当门生来栽培?真他妈好笑,姓陈的一身邪气,也敢用栽培这两个字?这不就是把我往邪道上拉么?还说得这么好听。杜月笙嘿嘿一笑:“难道除了割舌头就没别的办法了?道个歉也行啊。”
陈君容哈的一笑,上下打量了一下杜月笙:“你说得对,道歉也行。”,杜月笙心头一喜:“那我这就道歉。”,陈君容摇头道:“不是你道歉,是我道歉。”,杜月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道歉?”,陈君容哈的一声冷笑:“我割了你的舌头,再剜了你的眼珠,然后再跟你道歉!”
杜月笙心中大骂,这假洋鬼子娘们成心跟我逗闷子呢?杜月笙被她接连戏弄,心中早就不爽。这时他早把那些沉住了气之类的想法抛诸脑后了,杜月笙沉声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要跟你理论理论了。你说我做了错事,嘿嘿,我看啊,错的恰恰是你们!”
陈君容双眉一扬:“什么意思?”,杜月笙哼了一声,一指散落在地上的大烟膏:“挣这种昧良心的钱,你们对得起谁?”,陈君容哈的一笑:“要是这事儿没牵扯到袁珊宝,你也不会这么大义凛然吧?少给我装大尾巴狼,天下卖大烟的烟馆多了去了,怎么不见你挨门挨户的去烧他们的铺子?!别人卖得,我卖不得?!”
杜月笙讥笑道:“敢情你跟着法国鬼子就学了这么一套理论呀?八国联军打进来的时候,你怎么没跟着一块来烧杀抢掠呢?”,陈君容怒极反笑:“好好好,今天姑奶奶就送你上西天,我看你嘴硬不嘴硬!”
陈君容对着袁珊宝瞄准一下,就要扣动扳机。杜月笙心说,好话说尽不管用,看来只有耍无赖了!杜月笙哈哈一笑:“开枪吧,咱们三个,连上陈老大,连上陈老大的虾兵蟹将,咱们大伙儿一块儿死,到阎王爷面前再继续打!”
陈君容听他话里有话,不由得迟疑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杜月笙心说今天是豁出去了,赌对了自己和珊宝都活命,赌错了,下辈子再跟珊宝说对不起吧!杜月笙打定主意,脸上一阵阴笑:“容妹啊,那批瓷器,你和陈老大能卖个好价钱吧?”
陈君容双眼一眯:“你这话什么意思?”,杜月笙仰天打个哈哈:“别以为我是傻子,那批瓷器,陈老大私吞了吧?这要是让渡边那小日本知道了,你们俩恐怕没好日子过吧?”
第十六章 师傅救徒弟
陈君容冷冷的道:“你是怎么知道的?”,陈君容一句话出口,杜月笙就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他猜对了!杜月笙以前就怀疑是陈世昌私吞了那批瓷器,陈世昌之所以大张旗鼓的贼喊捉贼,完全是因为惧怕日本人的实力。但那也仅仅是猜测而已,根本没有什么真凭实据。
可现在不一样了,杜月笙刚才话一出口。若是说的不对,陈君容必然会矢口否认。可是陈君容却只是问自己怎么知道的,这足以说明一切。杜月笙沉住了气,严肃认真的跟陈君容编瞎话:“容妹啊,如果我把这个消息告诉渡边,你想日本人会有什么反应呢?”
陈君容用力踢了脚下的袁珊宝一脚,对杜月笙道:“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现在我就开枪杀了你们两个,我倒要看看。一个死人怎么去告密!”,杜月笙嘿嘿一笑:“你这个蠢女人,难道真的以为我没有任何准备么?”,陈君容不禁略一迟疑。
杜月笙一看陈君容被自己给唬住了,不由的精神一振,把谎话说得更加真实:“我早就把一切证据准备好了!只要我一出事,立刻就有人拿着这些证据去日租界找渡边!别问我证据放哪儿了,因为我也记不清了。浦东的天云客栈,大裕兴街的鸿源盛,以及这附近的旮旮旯旯,甚至这间屋子里,哪里都有可能。”
陈君容的脸色已经阴沉的可怕:“你装腔作势的吓唬谁呢?这段时间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杜月笙打个哈哈:“你以为孙胖子那智商,能够监视的了我?不信你问问他,看他怎么说。”
此时孙平已经严重休克,哪里还能问话?有道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陈君容深知日本人的阴险和不择手段,虽说渡边为人和气,但如果真的触犯到他的利益的话,渡边狠起心来,绝不比别的日本人差。陈君容虽然强势,终究是个女子。此时她瞻前顾后,举棋不定,正是中了杜月笙的圈套。
陈君容皱眉道:“依你说,事情怎么了结?”,杜月笙心中一喜,总算有些眉目了。杜月笙哈哈一笑,深吸一口雪茄,任凭那浓浓的烟雾在自己面前散开。他不紧不慢的道:“很好办啊,你放过我,我放过你。大家嘻嘻哈哈笑一场,总比吵吵闹闹打架好。你说呢?”
陈君容冷哼一声:“你叫我怎么相信你?”,杜月笙伸手摁灭了烟头,然后把剩下的半截雪茄重新装入怀中:“容妹,我的为人难道你还不清楚么?想我杜月笙,诚实守信,温文尔雅,十足的彬彬君子——”
陈君容不等他说完,立刻打断他:“少跟我耍贫嘴,姑奶奶现在没兴趣!”,杜月笙立刻换上一副认真的表情:“容妹,我也不是傻子。要是抖搂出去,先不说陈老大怎样,我首先就得没命。这不是被你逼急了么?要不然,我才不做这鱼死网破的事儿呢。”
杜月笙的话让陈君容颇有些动心,杜月笙一看陈君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说到她心缝里去了。杜月笙趁着陈君容心动,立刻继续道:“容妹,我说的可是句句实话。咱俩换位思考一下,要是你站在我的角度,你会没事去捅这个马蜂窝吗?我以后还要靠你,靠陈老大,靠你们罩着我呢。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你说是不是?”
陈君容迟疑的点一点头:“好吧——”,她话还没说完,屋子外面响起一个声音:“好一个杜月笙,一张伶牙利口!”
杜月笙心中一沉:“这家伙怎么来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陈世昌!陈世昌身边跟着连大元,正目光冰冷的看着杜月笙。陈君容欢呼一声:“哥你来了?!”,杜月笙正要想一个周旋的办法,忽然门口人影一闪,又站上了三个人。杜月笙低呼一声,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三个人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那三个人中间,赫然正是鸿源盛的大掌柜刘海生!他一左一右两个伙计,左边袁海鹏,右边正是当初带着杜月笙去见刘海生的向大年!这袁海鹏和向大年,正是鸿源盛里面跟杜月笙混得最熟的两个人!
杜月笙一时一时以为自己看错了,他揉了揉眼睛,没错,正是刘海生三个人。刘海生朝着陈世昌略一拱手:“陈老弟,救人要紧。珊宝这孩子再不救治,恐怕会凶多吉少。”,陈世昌点一点头:“刘掌柜说救人要紧,那就救人要紧吧。”
刘海生使个眼色,向大年紧走两步,来到袁珊宝身边。既然陈世昌发了话,陈君容也没有阻拦。向大年扶起袁珊宝,袁珊宝肩膀带着右胸早已经被鲜血泅湿了一片。此时他脸色苍白,虚弱至极。向大年手忙脚乱的从身上撕块布给他包扎了一下,禀过刘海生之后,急忙带着袁珊宝求医去了。
杜月笙脚步一动,就要跟随着向大年一起去医治袁珊宝。但是他终究没动,袁珊宝虽然伤重,但是绝无生命危险。而陈世昌和刘海生两人,肯定都是因为自己而来,自己现在就算想走,肯定也走不了。
杜月笙朝着刘海生嘻嘻一笑:“师傅,怎么惊动您老人家了?”,刘海生鼻孔里哼了一声:“有你这么一个宝贝徒弟,我想不出来也不行了。”,陈世昌接过话头,冷笑一声:“杜月笙,你当真好手段啊,三言两语就唬住了君容。”
陈君容惊讶的道:“什么?姓杜的小子是在骗我?原来他什么都不知道?!”,杜月笙挠了挠头:“那个。。。。那个我是猜的。”,陈世昌哼了一声:“原先不知道,现在可知道了。杜月笙,你辱骂我在先,又胆敢刺探我的私密,已经犯下十恶不赦的大罪,你怎么说?”
杜月笙看了看陈世昌,又看了看刘海生,他心中暗自盘算,刘海生带着袁海鹏来到这里,估计是来救自己的。就算不是来救自己的,应该也绝不是跟陈世昌一伙的。打定主意,他对着刘海生深深的一躬:“师傅,你说徒儿应该怎么办?你叫我怎么办,我就怎么办。”,刘海生笑骂:“你这小子居然懂得以退为进,嘿,回去以后再跟你算这个帐!”
陈世昌忽然道:“刘掌柜的,且慢!”,刘海生站定,双眼微微一眯:“怎么?陈老弟要出尔反尔?”,陈世昌哼了一声:“我既然答应了刘掌柜放这小子一条生路,自然不会食言。我们江湖中人,最讲究的就是一诺千金。”,听到这里,杜月笙心说,自己又猜对了,刘海生真是来救自己的。不过,刘海生只是一个老迈的店掌柜,陈世昌凭什么要给刘海生面子?
刘海生点一点头,不紧不慢的一捋胡须:“那陈老弟是什么意思?”,陈世昌深吸一口气,满眼杀气的看着杜月笙:“我一片好意,要拉扯这小子一把。没想到这家伙恩将仇报,三番两次与我做对。这次更是任意妄为至极,若是这么放他走了,我陈某人还如何在江湖上立足?还如何在十六铺立足?”
杜月笙心中一跳,通过陈君容这件事,他就知道了陈世昌的一贯做法。这次他又想割自己哪里?舌头还是眼珠?大腿还是手指?就在杜月笙心里发毛的时候,刘海生对着他点一点头:“论起年龄来,你该称呼陈老弟一声阿叔。月笙,你现在就给你阿叔道个歉,保证绝不将这件事外泄。”
杜月笙刚想道歉,陈世昌伸手一拦:“且慢,难道刘掌柜以为这样就能把事情揭过去了么?”,刘海生沉吟片刻,开口道:“既然如此,老朽就代替我这不成器的徒弟给陈老弟磕上三个响头,再扇自己十七八个耳光,这样行了吧?”,说着刘海生就作势要跪,陈世昌急忙将他架住:“刘掌柜,折杀我了。您要是一拜,陈某人就更无法自立了。”
刘海生重重的吐出一口气:“这样吧,明天我带头将今年的份子钱随了,你觉得怎样?”,陈世昌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接着犹豫的道:“这不大好吧?”,刘海生摆一摆手:“没什么不好的,就这么定下了。月笙虽然轻狂,但是嘴巴还是很严的。在这里我做个保证,日后他若是乱嚼舌头,老朽亲自道陈老弟面前请罪,如何?”
陈世昌点一点头:“就是这样!”,接着他扭头看着杜月笙,一脸杀气的道:“杜月笙!你给我听好了,从今以后我不想见到你!你也少跟我掺合到一起!若是你再犯到陈某人手中,我定然将你大卸八块!”,杜月笙只得点头答应了。
杜月笙被刘海生和袁海鹏带着出去了,出门以前,杜月笙回头看了陈氏兄妹一眼,他眼中冷冰冰的,殊无一分笑意。陈世昌也是面无表情的回敬了他一眼,陈君容却报以冷笑。
事情就这么戏剧化的了结了,三人回到鸿源盛。杜月笙第一件事就是去后堂看望袁珊宝,向大年为袁珊宝请了一位老中医,已经剜除了肩头的子弹,重新包扎过了。袁珊宝躺在床上,看着杜月笙快步走来,他勉强挣扎着坐起来,开心的道:“月笙哥,你没事了?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
杜月笙一把扶住袁珊宝,看着袁珊宝肩头的伤口开口道:“珊宝,你怎么这么糊涂?这一枪,应该我来受的。”,袁珊宝摇头道:“我知道我很没用的,但是谁要是敢伤害月笙哥,我就跟谁拼命!”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杜月笙热泪盈眶。杜月笙伸手劲儿握了握袁珊宝的手,语气决绝的道:“珊宝,我跟你发誓,两年之内,我一定要宰了姓陈的兄妹俩给你报仇!”,他伸手又掏出雪茄要抽,忽然脸上闪过浓浓的厌恶之色,一把将雪茄丢在地上,伸脚踩碎了。
第十七章 我在鸿源盛
事情仿佛结束了一样,从那以后,陈君容果然没有在杜月笙面前出现过。袁珊宝住在鸿源盛终究不便,等他伤势好的差不多了,又重新回到他那小窝里去了。杜月笙回去帮他打扫屋子的时候,屋子里面的血迹早已揩干,门口散落了一地的大烟膏也消失不见了,想来是陈世昌的手下做的。
杜月笙对那一天刘海生跟陈世昌的对话始终摸不着头脑,只能隐约猜测刘海生可能跟陈世昌有什么渊源,要不然陈世昌何必要卖给刘海生这么大的一个面子?但是他试探着去问刘海生的时候,刘海生却总不回答他。他跟袁海鹏和向大年打听,这两个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随着袁珊宝的康复,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原样。杜月笙照例在鸿源盛学徒,袁珊宝照例在大张恒打工。只是孙平再也没有回过大张恒,而大张恒的何三望,也绝口不提孙平的事情,杜月笙每次见他,他仍旧是斜倚在柜台里面捧着一把水烟壶吞云吐雾。
过了些日子,杜月笙也渐渐在心中把这件事情淡化了。他现在犹如无根浮萍,根本没有报仇的资本,只要陈氏兄妹不来找他的麻烦,那他就谢天谢地了。渐渐地,杜月笙将这段仇恨深埋心底,脸色不再阴沉,又恢复了往日谈笑生风的痞相。
这一天从早上开始就下起了暴雨,一直到中午也不曾停歇。店中没什么客人,一众伙计都围在一起闲聊。杜月笙正在众伙计面前卖弄他苦练而成的绝活,说是绝活,其实不过就是削那些烂了疤的莱阳梨。
杜月笙天生一双巧手,小小一柄水果刀在他手中上下翻飞,圆转如意,快而不乱,慢而不断,如行云流水一样。他左手无名指抵在梨子上,推动着莱阳梨匀速旋转,右手持着水果刀斜削,姿势优美至极。那果皮就如同一条蛇一样越垂越长,并且烂疤也附带削下。
最后杜月笙右手一翻一挑,削完收工。这是杜月笙的招牌动作,只要他动刀,最后的动作必然是这一翻一挑。周围的伙计们立刻爆发出哄堂喝彩,杜月笙举起手中晶莹剔透的无皮莱阳梨,得意洋洋的道:“瞧见了没?什么是人才?这就叫人才!何止是人才,这他妈简直就是天才!”
向大年满眼羡慕的道:“月笙,我真服了你了,你这一手刀功真神了,这简直成了咱们鸿源盛的一块金字招牌啊。那些主顾,最近都不买好梨,专挑你削过的烂梨买了。把你这手绝活也教给我吧,怎么样?”
杜月笙呸了一声:“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个道理你不懂?再说了,就你那直不楞登的爪子似的手指头也想学这招?想当年我在武当山,先练掌后练拳,最后练兵刃。这一手神刀,那可是武当山的不传之秘。。。。。。”,向大年呸了一声:“不教就不教,瞎吹什么?”
旁边的一个四十多岁叫郑大峰的伙计含笑道:“月笙是天生的能工巧匠,就是这张嘴不饶人。”,杜月笙嘻嘻一笑:“郑叔,您经得多见得广,您倒说说看,向大年有没有练这个的天赋?”,郑大峰哈哈一笑:“向大年嘛,还是老老实实的炒他的糖炒栗子的好。”
向大年不服气的道:“郑叔,你怎么也帮他说话?”,杜月笙抢过话头:“大年,你还别不承认,咱也不说别的,你只要能将这柜上的各色水果摆好了,我就承认我刚才说的不对,怎么样?”
原来商铺之中,货物摆放都有讲究。每一行有每一行专门的摆法。虽无统一标准,但却都是力求让人耳目一新。布店的布匹摆放,鞋店的鞋子摆放,家具行的家具摆放,乃至讲究的饭馆里面餐桌上菜品的摆放,都有自己独特的办法。
就拿鸿源盛的果品来说吧,从最简单的干鲜分类,生熟分类。再到复杂一点的产地分类,品级分类,一直到最高级的花色摆放,都有标准。若是由郑大峰这种浸yin果品行多年的老手来摆放,那必然是整齐划一,规整漂亮。既让客人眼前一亮,又方便自己工作。无形之中,不但会大大提高店铺的档次,吸引顾客,更能提高自己的工作效率。
向大年苦着脸道:“这不是耍我么?我自打进店就一直忙活糖炒栗子,哪里懂得摆货?月笙,你太坏了,要不咱俩比一比翻炒栗子吧,我绝对不会输给你!”,杜月笙连忙摆手:“还是算了吧,我知道你有两膀子力气,这玩意儿讲究的就是力气大,我比不上你。”,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向大年拔眉毛一挑:“好哇,掌柜的三番五次的告诫咱们,别瞧不起任何一项手艺。你倒好,把炒栗子的活儿贬的如此不堪,我去告诉掌柜的去!”,杜月笙知道他在说笑,也不着急,嘻嘻哈哈的回应道:“你去呀,嘿,今儿中午我本来打算请客的,你小子这么坏,就不请你了。”
袁海鹏适时的插上一句话:“月笙,你逗大伙儿呢?”,杜月笙怒道:“我怎么逗大家了?”,袁海鹏嘿嘿一笑:“你身上一个大子儿也没有,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你拿什么请客?难道请大伙儿吃烂水果么?”
袁海鹏这话一点不假,杜月笙的确是手上一文钱也没有。他进店之时,刘海生已经跟他讲得很明白了,作为学徒,一切吃穿住都在店里,没有薪水。袁海鹏满以为杜月笙肯定无言以对,没想到杜月笙嘿嘿一笑,从怀中摸出两块龙元来:“瞧瞧,我的运气怎么样?现成的龙元!”
杜月笙将龙元在众人眼前一晃,又装模作样的摸了摸正面的龙形图案,仔细的诵读背面的“光绪元宝”四个正中大字,以及顶上的“北洋造”三个小字。最后,拖长了声音朗诵道:“库平七钱二分~~”!
郑大峰皱着眉头道:“月笙,你哪里来的钱?”,杜月笙嘿嘿一笑:“捡的,怎么样?”,郑大峰摇头道:“我劝你赶紧交到柜上。”,杜月笙纳闷道:“这是什么道理?”
向大年给他解释:“月笙,你不懂。但凡掌柜的要试徒弟伙计们的品性和为人,都会故意在角落里放上点钱,看看捡到的人什么反应。虽然咱们刘大掌柜从来没用过这招,但是难保他今天不会心血来潮用上一用。你啊,要不将它放回原处,要不交到柜上。总之,千万别私藏。”
杜月笙呸了一声:“你们也不反过来想一想,这条办法首先就是掌柜的不信任伙计,所以啊,先不说伙计怎么反应,单说掌柜的,就有怀疑自己店员的动机!”,袁海鹏眼睛一瞪:“你怎敢这么说大掌柜?”,杜月笙嘻嘻一笑:“我又没有专指咱们掌柜的,放心吧,这两块钱是我在街上捡的,跟咱们店里没关系。”
袁海鹏纳闷道:“就算这样,可你不会留着自己花么?你那么缺钱,大伙儿又不是不知道。”,杜月笙摇头笑道:“你瞧这个人,我要请客,他偏有这许多顾虑,倒像是我花的他的钱一样。我杜月笙孤身到此,这段时间多承大伙儿厚待,请大家吃顿饭算什么?钱是好东西不假,但是啊,咱们的交情可比这铜臭熏天的钱强多了。”
众人轰然叫好,七嘴八舌的讨论请吃什么。两块龙元,着实不少。其中一个伙计对郑大峰道:“郑叔,你经历得多,说说有什么好吃的。我们几个都是穷小子,没见过世面。”
郑大峰笑道:“说的不错,我有幸跟着大掌柜外出办事的时候吃过几回正经的大餐。前街的水元楼里面,砂锅煨鹿筋,八宝兔丁都是很好的,最正宗的要数佛跳墙。不过这些东西价格可贵,不知道月笙请不请得起呢?”,说完似笑非笑的看着杜月笙。
没想到一众伙计连连摇头,这倒让郑大峰惊讶了一把。郑大峰问道:“怎么?你们有更好的菜品?”,袁海鹏鼻子里嗤的一声:“你说的那是些什么玩意儿啊?我们听都听不懂,云山雾罩的,净是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中看不中用的。”,郑大峰立刻哑然无言。
杜月笙哈哈大笑:“郑叔,你的不灵,你看我给大伙儿报个菜怎么样?”,郑大峰点一点头:“你说吧。”,杜月笙摇头晃脑的道:“刚烙出来的薄薄的烫面饼,再加上一锅刚煮熟的猪头肉——”,杜月笙刚开了个头,一众伙计立刻两眼放光,有几个特别馋的已经流出了口水。
杜月笙假模假样的砸吧了砸吧嘴:“猪头肉一定要炖到皮酥肉烂,透骨飘香。把热腾腾的猪头肉切成片,拣肥瘦均匀的用烫面饼卷起来,里面搁上嫩葱丝儿。再抹上点酱,爱吃甜酱的抹甜酱,爱吃辣酱的抹辣酱,包好了一吃,嗬,神仙呀!再炸上一盘带鱼,炸的焦黄酥嫩,咸淡适中,然后再凉拌上一盘菠菜,或者油麦菜。嗬,就着带鱼和菠菜喝点小酒儿,吃上几个饼卷猪头肉,哎呀嗬,神仙也没这种生活啊。”
众人七嘴八舌的道:“这个好,这个好,就吃这个!”,杜月笙一拍胸脯,刚要说两句场面话,忽然两眼放光的盯着门外,挥手打断众人的哄闹:“兄弟们,稍安勿躁!”
第十八章 开窍不开窍
众人看杜月笙两眼放光,都顺着他的目光向门外一瞧。只见门外一个身穿旗装的女子停在外面,雨中撑着一把油纸伞。那女子眉清目秀,面容姣好。她崴着脚走到鸿源盛门口,放下油纸伞,伸手去提鞋,原来雨急水大,路面湿滑,她一个站立不稳,右脚的鞋子从脚上脱了出来。
杜月笙嘿嘿一笑,轻声问道:“哥几个,这妞长得怎样?”,郑大峰无奈的道:“月笙,你可真够不学无术的。幸亏外面雨声大,要不让人家听到了可就麻烦了。”,众人除了郑大峰都是年轻人,一个个早就纷纷点头:“不错不错,看穿着不像是个穷人家的。”
杜月笙此时正在兴头上,一时间神采飞扬,说话就有点把不住嘴。他拔高声音对门口那女子喊道:“妞哎,进来避个雨吧。不买东西没关系,咱们是最乐于助人,不求回报的。瞧你胸前都湿了——”
那女的立刻对着杜月笙凶狠一瞪眼:“神经病!”,说着提好鞋子,一扭一扭的撑起伞来走了。杜月笙也不着恼,笑嘻嘻的看着她走出屋檐下,然后喀嗤一口咬下一大口莱阳梨,将剩下的梨子向着那女的扔了过去。
莱阳梨水份极大,脆性极高。杜月笙使劲儿将梨子扔出去,那梨子笔直的砸到女子的脚边,啪的一声摔了个粉碎,梨肉在她脚边四散飞迸。那女子被吓了一跳,一声尖叫,手忙脚乱的蹦了起来,又几乎摔倒,赶紧快步走了。
众人哈哈大笑,郑大峰皱眉道:“月笙,你太胡来了,哪有你这样的?”,杜月笙嘻嘻一笑,正要回答。忽然后堂里间人影一闪,刘海生站了出来。刘海生一语不发的看着众人,气氛当场凝固。
杜月笙心说,这下完了,自己这么胡闹,被刘海生撞见了,可有的苦头吃了,多半又要被他训上好久了。刘海生静静地开口:“月笙,你跟我来。”,杜月笙硬着头皮,在众人怜悯的目光之中一步三挪的走向刘海生。
刘海生转身带着杜月笙步入后堂,郑大峰开口道:“掌柜的,月笙他不是故意的——”,刘海生回头冷声道:“放心吧,耽误不了你们吃饼卷肉!”,众人心中一哆嗦,谁还敢开口说话?都各自散开找活干去了。
刘海生一语不发的带着杜月笙撑着伞从后门走出鸿源盛,坐上一辆马车。杜月笙头皮着实有些发麻,他有心要跟刘海生解释一下,但是刘海生根本不搭理他,叫他如何开口解释?马车就在杜月笙忐忑不安的心情之下开动了。
马车只走了片刻功夫就住下了,刘海生跟杜月笙从马车上下来。杜月笙一看,眼前是他没有来过的地方,只能大体推算这里是在大裕兴街的后面不远处。眼前一间钢筋水泥的大仓库,与周围青砖木梁的房屋风格迥异。
杜月笙正在看,仓库门前的小屋里面走出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瞧岁数跟刘海生也差不了多少。那老头朝刘海生一拱手:“大掌柜,这么大的雨,又不运货,您怎么来了?”,刘海生点一点头:“带徒弟来看看咱们鸿源盛的家底。”,杜月笙心中一动,难道这间大仓库是鸿源盛专属的仓库?
刘海生一指那老头,扭头对杜月笙道:“这也是咱们鸿源盛的一位老人,跟了我将近十年了,你叫他陈三叔就行了。月笙,陈三叔谨慎细致,这种品性正是你所欠缺的,你日后要跟陈三叔多学学。”,杜月笙慌忙对陈三行了见面礼,陈三满脸含笑的谦虚了几句。
在刘海生的示意之下,陈三从腰中掏出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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