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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爆佳人猎夫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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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受委屈的。”
  “给我准备车子。”杜老大怒火冲天,一手揪掉餐巾,坐倒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义父,您请息怒,这件事我一定会好好处理的。”楚玄策心底暗自冷笑不已。人果然不能太冲动,一发火很多小细节就疏忽了,换做平常的杜老大怎会被这种小谎言骗过去呢?但现在他却已经入彀而不自知。
  “我说准备车子就准备车子,你敢抗命?”怒火已侵吞了杜老大所有的清明神智。
  “不敢,我立刻去办。”楚玄策一溜烟跑出大厅。这一回他要让杜老大出得去,却再也回不来。“虹帮”注定是他的,至于杜家安名下那些财产,绑了她,难道还会得不到吗?他一点儿都不担心。
  在医院里蹲了一个礼拜,就在白志熙这只猛虎快被闷成病猫时,医生终于准许他出院了。
  “哇!自由喽。”一回到家,他的欢呼声大得几乎可以掀掉屋顶。
  “神经病!”家安笑睨他一眼,将行李放进客房里。
  “恭喜出院。”唐文手中的礼炮在志熙面前开了花。
  “谢谢!”志熙眨眨眼,看着挂满彩带的客厅,为了庆祝他出院,他们肯定大费苦心了。他有些感动,家的温暖一点一滴渗入心肺。
  “快过来。”家安站在厨房门口招手道。“今天这一顿是文哥特地请假为你做的,你要好好感谢他。”
  志熙走进厨房。迎面而来的扑鼻香气引得他食指大动。餐桌上摆了十来道大菜,冷盘、热炒、浓汤、甜点……应有尽有。
  “谢谢你,唐文。”他感激地握紧他的手,连他老妈都没做过这么好的菜给他吃,唐文可以算是他的衣食父母了。
  “不必客气。”家平冷淡地拨掉志熙握住唐文不放的手。“猪仔上屠宰场前也得吃一顿饱,为了使你下次受伤时,可以多撑些时候,这一顿请尽管吃。”一盆冷水浇得场中三人脸色俱黑,家安首先反应过来,跳脚道:“臭大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家平不理她,径自落坐。
  唐文掩嘴轻笑着。
  志熙猛地恍然大悟。“我说未来的大舅子,你别这么小气嘛!我又不会跟你抢‘老婆’。”他笑嘻嘻的长臂一伸将家安搂进怀里。“我喜欢的是你妹妹耶!”
  “讨厌!”家安俏脸一红,一巴掌扇向他的嘴巴。“你嚼什么舌根?”
  “我怕大哥误会嘛!”志熙故做无辜状。他已经从唐文那里学会了,在警局里狠酷、摆谱是一回事,回到家则卸下面具,尽量轻松,大伙儿说说笑笑,日子过得愉快多了。
  “家平才不是这么没度量的人。”唐文笑着为心上人辩驳。
  一丝狼狈闪过家平脸庞。“我肚子饿了。”实际上他心里是有些嫉妒的。先是唐文的友好,但唐文向来是这样子,他对身旁每一个人都是一视同仁的体贴;可是家安又不同了,那是他一手拉扯长大的妹妹,他现在就等于栽培了一朵绝世奇花成功的父亲,“女儿”长大了,得平白无故送给另一个男人,你说,他能不呕吗?
  “哦?”家安慧黠一笑,帮家平盛了饭。“虽然这一餐不是特地为大哥做的,但你毕竟还是一家之主,所以请你多吃一点儿吧!”
  “哼!”家平脾气一发,将筷子重重放在桌上。“我不吃了!”他闹别扭地离开厨房。
  “杜大哥恼羞成怒了。”志熙说着,挟了一块橙汁排骨塞进嘴里,那甜酸合宜的美味,吃得他直咋舌。“哇!实在是太好吃了,杜大哥不吃,可便宜了我们,每个人可以多吃好几口。”
  “那可不!”家安赶紧添了一碗饭坐到他身旁,就怕开动晚了,菜会被志熙吃光光。
  “你们真是的。”唐文摇头叹笑。“明知道家平口硬心软,又故意气他。”他开了碗柜取出几个碟子,每样莱分出一半,准备端进卧房里和家平一起吃。
  “文哥,你脾气这么好,大哥就是这样被你宠坏的。”家安撇撇嘴,抬肘轻撞身旁的志熙。“我说的对不对?大哥的个性真该有个人来磨磨他了。”
  “不只杜大哥吧!”志熙帮着唐文将饭菜分好后,斜睇她一眼。“好像有一个人的莽撞也该改一改了。”
  “你们慢吃啊!”唐文端着另一份饭菜回卧室去,准备好生哄哄他那个想不开的火爆“老公”。
  “我哪里不好?”没有外人在场,家安的泼辣劲儿尽露无遗。“你受伤,我担心得要死;你住院,我几乎是二十四小时没休息地照顾你;我这样对你还不够好?不然要怎样才算好?”
  “车子开慢一点儿、少打些架、不要这么凶、做事三思而后行、别老是莽莽撞撞……先就这些吧!”他又气又好笑地将她搂进怀里,轻点她高高噘起的红唇。“你知不知道,每回你一出门,我就吓得心脏快要停摆,深怕你的冲动又要闯出什么祸事?”
  “哪有这么夸张?”她不依地搓着他的胸膛。“人家这叫直爽、开朗、富有正义感。”
  “是哦!幸好我够勇,不然娶个这样的老婆,再有十条命也不够死。”他笑瞪着她,突然伸手搔向她的腋下。
  “啊——”家安怪叫一声,身子缩得像颗球似地在他怀里闪躲着。“不要,好痒,啊……不要……”
  “限你明天开始,乖乖地待在家里,跟唐文学煮饭、洗衣、扫地,再也不准出去跟人打架了,听到没有?”他施展着一指神功,搔得她涕泗纵横。
  “不要,我不会煮饭,啊……”他的胸怀能有多大,她避无可避,一着恼,张嘴咬向他的肩头。“你不公平,你自己还不是什么都不会。”
  “唉哟!。你真凶耶!”志熙模着肩膀苦笑。“就是什么都不会才拜托你去向唐文请教啊!”
  娇喘吁吁,嘟着嘴,轻拭被他搔出来的眼泪。“干么非学不可?”
  “你想,我们两个都不会做家事,也不会煮饭,万一我们结婚后没跟杜大哥和唐文住在一起,我们的家和三餐该怎么办?”他两手用力圈紧她的小蛮腰,收在怀中。
  “你真的要娶我?”天边的彩霞倏地飘上家安的粉颊,她娇怯怯的低垂着螓首,心如擂鼓,声似蚊蚋。“我父亲是‘虹帮’的龙头,你娶了我,我不仅没办法帮助你事业飞黄腾达,很可能还会害你丢掉工作哦!”
  “那又如何?不干警察,我白志熙也不会饿死!”他抬起她的下巴,温柔地望进她那双似水秋瞳里。“你是你、杜老大是杜老大,而我要的是你——杜家安,跟你的出身、来历一点关系也没有。”
  志熙温厚、宽大的手掌轻轻地摩挲着她粉嫩的脸颊,这张美艳无双的脸蛋下藏着一副纯真、善良的好心肠,这才是最教他痴迷的地方。
  他伸出舌头流连地舔过她白嫩如玉的额际,印上火热的吻,带电似的大掌悄悄伸进她的衬衫里,一遍又一遍触滑过她的柳腰,像在鉴定她的曲线,一根手指沿着她的背脊轻轻溜过,带起一阵战栗在她心头炸开。
  “志熙!”她惊呼一声,发现到那压在她臀部下他的剧烈反应。这只大色狼,她猛地跳离他的怀抱,兜头赏他一记指骨头。“你饭不好好吃,又想干什么?”
  “不是我,是‘它’啊!”他一副无辜样地站起来,让她看到他的狼狈。
  “不要脸!”吃饭时都会想到那档子事儿,真是败给他了。
  “你怎么骂我?应该骂‘它’才对!是‘它’不懂得看场合嘛!”
  “你欠揍是不是?”她挥挥小拳头,威胁道。“你给我管好你的‘它’,乖乖吃饭,不准再有歪哥想法。”
  “哇!暴政,你连人的思想都要管。”
  “吃饭时胡思乱想,当心噎死你!”
  “意思就是说,吃完饭就可以喽。”他一脸贼笑地自行推演着。“收到,我会很快很快吃完饭的。”
  “你……神经病!”她又羞又气,跑出饭厅。“不理你了!”
  “喂!这样就恼羞成怒啦?”志熙在大门口拉住她,赶紧将冒火中的小母老虎搂进怀里。“别气、别气,我道歉好不……”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一声深沉的怒喝像晴天降下的雷霆霹雷,瞬间炸翻了调情中的小俩口。
  “老爸?”家安错愕地瞪大了眼。
  杜老大气得额上青筋暴跳,火红如血的脸庞上,隐隐冒出腾腾白烟。在家里听到楚玄策的话,他本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前来求证,但眼前的一切……安安和一个男人在大门口亲热搂抱,而那个男人却不是他的女婿——唐文。
  这代表什么?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浑身燃烧在熊熊怒火中,横冲直撞进小公寓里,见门就踢。
  “杜家平,你这个不肖子,给我滚出来——”
  “老爸!”家安阻止不及,慌得手忙脚乱。
  卧室里的家平和唐文在听见这不寻常的怒吼声后,随即出来查看。
  一见着这两个男人同时步出卧房,杜老大心头的火药库爆炸了。没有第二句话,他一拳头揍向家平脸面。
  “你这个不肖子,我打死你——”
  家平既不还手、也不躲避,硬生生挨了父亲三拳,嘴角、鼻端立刻喷出血来,流了满面。
  “爸——”家安尖叫一声,奋不顾身冲上前去抱住杜老大的腰。“不要再打了,你会把大哥打死的……”
  “我就是要打死他!”杜老大像是一只发狂的猛兽。
  “家平,你怎么样?”唐文担忧地望着爱人一头一脸的血,心似刀割。
  “还有你这个死同性恋!”另一记铁拳挥向唐文的头部。
  “你敢!”家平行动如风,一眨眼就挡在唐文跟前替他挨了一记重拳。
  杜老大这一拳含恨而出,异常地重,直将家平打得倒退三大步,两管鼻血倏地喷出。
  “家平!”唐文惊呼一声,连忙跑过去扶住他。
  “我没事。”家平摇头挥开唐文的扶持,挺直身子,冷冷地望着杜老大。“这副身体是你给的,你有权决定‘它’的去留,但唐文你再敢动他一根寒毛,别怪我不客气。”
  “大哥!”家安为家平的反应倒吸一口冷气;赶紧拉拉身边的志熙。“志熙,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啊!”
  志熙微蹙浓眉,望着对峙中的父子,这两个一样固执、火爆的男人一冲上,不斗到一方倒下怎么可能停止!
  “志熙!”家安催促他。
  “杜老大。”志熙清清喉咙。“好久不见。”
  他竟然在这时候打招呼,家安气得想扁他一顿。
  杜老大爆怒的火眼转而蹬向志熙。“白志熙,你别作白日梦了,我绝不会将我女儿交给一个臭警察的,你等着坐牢吧!我一定要告你妨害风化、诱拐良家妇女,告到你身败名裂——”
  “不会吧!”家安既然叫他救家平,志熙只好把麻须往自个儿身上揽。“我们都已成年,而且男未婚、女未嫁,这种情形应该叫做‘自由恋爱’才对。”
  “胡说,我女儿早就结婚了。”杜老大勃然怒吼地望向女儿。“家安,告诉他,你的丈夫是谁?”
  家安不好意思的低垂着脑袋,无言以对。
  杜老大气得跳脚。“家安——”
  “老爸,我……”她吞吞吐吐不知如何解释。
  杜老大怒火高涨地颤着身子,手指女儿、望向儿子、最后目光定在唐文身上。蓦然,他一切都明白了。
  这根本是一场骗局,全部都是谎言。他的好儿子、好女儿联合起来演一出戏欺骗他这个老头子,他们还当他是父亲吗?
  突来的深沉悲哀和冲天怒火凝聚成大片乌云,倏地笼罩他周围,神思像是被闪电劈断,他忽然眼前一黑,庞大的身子散了骨架似的瘫软了下去。
  “爸爸——”屋中只闻家安的悲吼撼人心魄。
  第七章
  “医生,我爸爸怎么样了?”家安心急如焚地拉住刚步出诊疗室的医生。
  “放心吧!”医生轻点头。“病人没有生命危险,短时间内也许会有些行动不便,但只要经过适当的复健,还是可以恢复的。”他指着立在一旁的唐文。“唐医师对复健治疗十分内行,你们可以请教他。”
  医生走后,家安忧心仲仲地望向唐文。“文哥,爸爸会好起来对不对?他如果知道自己将……”她说不下去了,以杜老大的暴烈性子,他是宁可死、也不愿成为时时需要人服侍的废人。
  “安安……”唐文很为难。换成是别的病人,他有把握鼓励他们努力复健,但杜老大个性极端,又对他抱着绝大的敌意,肯定不会听他的建议,这叫他如何帮助他?
  “安安,别这样。”志熙轻轻地拥住她的肩膀。“唐文一定会尽力的。”
  “都是你,你答应过要保守秘密的——”她忽然怒吼着推开他。“你为什么要说出那个秘密?”
  “安安!”志熙深吸口气。“讲点道理,当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你撒谎!”她尖叫,父亲含恨倒下的苍白面孔一直在她眼前挥之不去,泪水扑簌簌而下,湿了满颊。“你是故意的,都是你害了爸爸……”
  “你冷静一点!”他用力攫住她的肩膀,将她锁进怀里。“听我说,安安,杜老大没事,他会好起来的。”
  “你放开我!”她狂乱地对他又捶又打,放声大哭。“爸爸、爸爸……他承受不住的……”
  “不会的,杜老大不是那么软弱的人,他会重新站起来的。”看她哭成这样子,志熙心疼如针刺。
  “你不懂、你不懂的……”家安悲伤难抑地猛摇头。深沉的愧疚与懊悔如海浪,层层堆积起狂涛,几乎要将她掩没了。
  “安安……”他不舍地紧紧搂住她,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无力,他居然无法保护她免于悲伤,可恶。“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在你身边、我会帮你的。”
  她无力地摇着螓首,哭得声嘶力竭。“你走、求求你,你走吧!”
  那一声声的哀鸣像要活生生地将志熙的心脏刨出来,他的心痛得滴血。
  “为什么?我在这里,我可以帮助你,我可以保护你的!”他有预感,如果他真的就此放弃了,好不容易寻着生命中的春天也会跟着消逝的。
  “我们先回去吧!”唐文沉着嗓音拍拍志熙的肩膀。“家平,我们明天再来看杜老先生。”他一双温和的眼,目光炯炯,笔直地射在家平脸上。
  家平没有说话,只是倚在病房门口轻轻颔首,他甚至撇开头去,不敢和唐文的视线对望。
  眼望一切,志熙的心情更是跌落谷底,幸福竟是活地脆弱,甜蜜的家庭熬不过一场暴风雨,眼看着就要分崩离析,所有的快乐又将远去。
  唐文长叹口气,转身离开医院。
  “安安。”志熙死命握着拳头,感觉胸口像是被一只巨槌击中,疼得他脑袋发晕。他咬紧牙根。“我明天再来。”
  他不会放弃的,绝不!好不容易才找着的心中宝贝,怎可轻易任她溜走,不论必须付出何种代价,杜家安、还有这个家,他都愿用生命来守护它。
  看着他高大的身影渐渐消逝,仿佛带走了生命中所有的阳光与生气,家安摇摇欲坠,花颜憔悴地倒进家平怀里,泪如雨下。
  “大哥,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家平铁青的唇无声地动了下。这个问题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原以为心中早对父亲的恶言恶行绝了希望,父亲的一切再不能撼动他的心志,然而,眼看着父亲在跟前倒下,心中的堤防立刻被巨大的痛楚击出了一个缺口,天哪!父子天性又岂是人力斩断得了?
  无颜见唐文,而父亲若再以死相逼,他绝计做不出仵逆的举动,“爱”与“孝”两者,他没有选择,终将伤害到生命中的挚爱。
  而这一项认知比杀了他更教他痛苦万分。
  得不到答案,家安凄切地抬头,望见家平眼中熟悉的痛楚,那与她相同的绝望与惶然,随即将她的心打入冰窖。
  生命中失去了真爱,还剩下些什么呢?空荡荡的躯壳里丢了灵魂,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楚玄策焦急地在大厅里踱着方步。他和杜老大虽名属养父子,其实两人之间并无多大情谊在,杜老大随时会为了私利废掉他;当然他也是一样。
  以往杜老大倚重他如左右手,虽称不上言听计从,但起码他已稳坐“虹帮”第一把交椅。因此他一直计划着,等杜老大百年后,他接掌帮主之位,然后娶杜家安为妻,以夫之名接收她名下所有财产,成为名实相副的“虹帮”龙头。
  这项计划本来进行得很完美,不料半途竟杀出个白志熙,先是抢走了家安的心,接着又由警局放出不利于他的消息,流言传进了杜老大耳里,而他却毫不知情。
  很明显杜老大已对他起了戒心,才会使手段铲除他身边的人,企图孤立他,所幸他应付得宜,及时将杜老大的心思转向杜氏兄妹身上,杜老大果然中计,单身出门,这正是干掉他的最佳时机,只要杜老大一死,“虹帮”自然成为他的囊中物,再来对付杜家安也不迟。
  可是杀手已经出门两个多小时了,还没有一点消息,难道又失败了?他心头不由一阵忐忑,耐性巳逐渐磨光。
  正思忖中,两名出任务的手下慌张地冲进厅里。“大哥,好消息。”
  “人已经干掉了吗?”对楚玄策而言,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杜老大的死讯。
  “没有。”
  “那你们回来干什么?”楚玄策脸色大变。
  “老头子中风了,现在躺在医院里要死不活的,还要再干掉他吗?”
  “你们是说,他——中风了。”一抹狞笑在楚玄策嘴角浮起。这是天意,老天在帮助他成功。
  社老大中风倒下,变成了一个废人,他随时可以假传圣旨,更改他的指令,命杜家安与他结婚,不伤名誉、不费一兵一卒,既可得到“虹帮”,又可获得大笔财产,往后南台湾还有谁敢违抗他楚玄策的命令。
  “哈哈哈——”他仰头疯狂地大笑。但不够、这样还不够,只有一个南台湾如何能满足他的野心,他要整个台湾、东南亚,甚至全世界!
  他,楚玄策会创造出一个比“黑狱盟”更加庞大的组织,成为下一任世界黑道霸主。
  “大……大哥……”面对这样一个丧失理性的狂人,连两名杀手都感到胆寒。
  “你们都下去吧,剩下的事我来处理就可以了。”邪魅的语调比寒冬的飞雪更加冰冷上百倍。他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笼络杜老大那个废人,以及得到杜家安。
  首先,找个时间去探病吧!还有利用价值的人就该彻底利用,等到价值耗光了,就要狠下心来斩草除根。
  “爸……爸,你觉得怎么样了?”家安惊喜地盯着病床上的杜老大,他的眼睑似乎正在轻微的动着。
  自在公寓里倒下开始,他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家安几乎哭干了泪水,不吃、不喝、不睡,只是守在病床旁,一双水眸瞬也不瞬地望着父亲。
  “医生……医生,快来啊!我爸爸醒了。”她冲到服务台,拉来了杜老大的主治医生。
  医生俯首检查了病人的脉搏和瞳孔,轻笑地颔首。“恭喜,病人已经没事了。但你们要记住,干万别再刺激他了,知道吗?”
  “是,医生,谢谢你!”家安又哭又笑,欣慰的泪水却是怎么也停不了。
  “安安!”买了早餐回来的家平正好与医生错身而过。“发生什么事了?”
  “爸爸醒了!”她高兴地扑进大哥怀里,二十四小时的胆战心惊,至此总算可以放下一颗久悬的心了。
  “哦!”家平眼里的沉郁虽已减轻,却无家安的欢喜。一场战争的结束,代表另一场战争的开始。杜老大清醒,第一件要清算的大概就是白志熙和唐文的事吧?家安舍得下白志熙,他能忍心放弃唐文吗?
  “唔!”床上的杜老大清楚的呻吟了一声。
  家安立刻冲到病床旁,紧握着他的手。“爸,你觉得怎么样?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家安喂父亲喝了口水,扶他坐起来。“爸,你饿不饿?大哥买了一些白粥,你要不要吃一点儿?”
  “叫那个不……肖子滚……滚出去!”一听到杜家平的名字,杜老大怒火未消地指着病房门,那手臂抖如秋风中的落叶。
  家平、家安兄妹心下同时一凉,杜老大的语言和行动功能虽未丧失,却已受到了创伤,能否恢复到以前的灵活还是未知数。
  “你……不肖子,混……混帐……”但杜老大似乎还没有发觉到自己身体的异样,他挣扎着想要下床打家平,不料双脚才落地,一阵无力感随即击溃了他。
  “爸——”幸好家安手脚快,在杜老大跌倒前及时扶住了他,将他搀回病床,她忧心如焚地检查父亲的身体,深怕他有一丝损伤。
  “怎么样?”家平放下手中的早餐走过来探视。
  “混……混蛋……”杜老大又冲动地想要揪住家平的衣服,然而颤抖不已的手指却怎么样也无法使力握拢。首次,他感觉到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恐惧。“我……我为什么……不能动了?”
  “爸!”家安恸哭地紧抱住父亲。“你放心,医生说只是轻微中风,没什么关系的,我们会给你请最好的复健医生,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杜老大不语,脸色黯沉得可怕,好?他好不了了,女儿哭倒在他怀里时,他连想要回抱她的力气都没有,刚才下床的时候,他也发现到了腿部的不对劲、它们完全丧失了知觉,完了……叱咤江湖多年的“虹帮”龙头杜老大已经彻底完了。
  住院一星期,杜老大的火爆与酷厉最少赶走了七名物理看护,现在连医院里的复健医生和护士都不大愿意接他这个病例了。
  “医生,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们愿意出双倍的薪水,只要……”家安说不下去了,对方为难的神色已指出事实。
  “很抱歉,杜小姐。”病人情绪不稳医生可以理解,但动手伤人就实在太过分了。“我们已有三位医护人员因替令尊诊治而受伤,与本院有联络的护理单位全拒绝再派人过来,我们也无能为力。”
  “那我爸爸该怎么办?”刚中风的病人不是你说有耐心照顾就可以的,专业的看护与复健才是使他完全康复唯一的途径。
  “这……我想……”
  砰!一声巨大的甩门声打断了医生正待出口的话,家平一身狼狈、满脸愤慨地走出杜老大的病房。
  “大哥!”家安低声惊呼,一碗白粥正沿着家平头顶流遍全身。
  “你们兄妹……好好商量吧!”医生急忙跷头了。看吧!那种粗暴的病人,谁受得了啊?
  “没事!”家平甩头,强自压抑的语调里盛满怒火。“我去洗手间。”
  家安长叹口气,轻点头,站在病房门口,等着家平梳洗完毕,向他报告这个坏消息——杜老大即将被赶出医院了。
  “安安。”等待中,志熙和唐文一起出现了。
  “志熙、文哥。”家安低垂着螓首。这一个礼拜来,他们天天来医院,但她不敢让他们探视杜老大,深恐杜老大再见到他们会受到刺激。她甚至不知该如何与志熙相处。她爱他,爱得那样深切浓烈,她也明白他的真心,但眼前父亲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父亲最讨厌的就是警察,她怎么能再跟他交往下去?
  “他……还好吧?”志熙怜惜的目光锁在她身上,杜老大倒下去之后,他就再没见过她的笑容了,原本那样光鲜亮丽的一朵红玫瑰,转眼憔悴了娇颜,教他心疼不已。
  她轻摇头。
  “家安!”
  另一声低沉的呼唤惊醒了她全身的警觉性。她倏然抬头,迎上楚玄策那张虚情假意的可惜面孔。
  “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快滚!”楚玄策也常来探病,但他每被赶一次,对她不敬的态度就越明显,似乎看准了杜老大已废,他可以为所欲为了。
  “你怎么这么说,义父生病,我来看他是尽人子之孝呢!”楚玄策邪魅一笑,贪婪、情欲的目光毫不避讳地射向家安。
  “爸爸不需要你来看他!”她挡在病房门口,气鼓鼓地瞪着他。
  “不需要的应该是这两个人吧?”楚玄策冷酷的目光瞥过志熙和唐文。“如果让义父知道你还跟他们纠缠不清,家安,后果你是知道的。”
  “你敢威胁我!”她咬牙切齿,积存的怒气已濒临爆发边缘。
  “家安,我是这么地爱你,怎会威胁你呢?”楚玄策不怀好意地轻挑眉。“只是,我必须告诉你,以前你跟白志熙的事,我可以既往不究,但现在义父已承诺将你嫁给我,我想,你该学学遵守妇道了吧?还有白大队长——”挑衅的视线瞪向志熙。“你如果不想身败名裂的话,请离我的未婚妻远一点。”
  “楚玄策,听说你已经向外宣布正式接掌‘虹帮’了是吗?”志熙不怒反笑,虎目里精光闪闪。“最近‘虹帮’的行动倒是挺频繁的,进帐似乎也不错,势力正朝倍数成长,有传言,你最终的目标是取代‘黑狱盟’,登上世界霸主的地位。不过我要奉劝你一句话,不擅长的事最好不要做,想随便终结别人的江山,当心赔了夫人又折兵,得不偿失。”
  “白大队长,你这是威胁吗?”楚玄策仰头狂笑。“可惜你吓不倒我!我还是会成功,并且会跟这个女人结婚。”他一伸手,粗暴地将家安圈进怀里。
  “王八蛋!”家安横肘、旋身,俐落地避开了他的非礼。“谁要嫁给你?也不撤泡尿照照你的蠢样,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杜家安也不会跟你结婚的。”
  “由不得你!”楚玄策诡邪的口气一变,趁她一个不注意踢开病房门。“义父,我来看你了。”
  家安脸色倏地转白,这不要脸的下流胚子,居然拿杜老大来要胁她。可恶!
  “玄策,你……来啦!”杜老大结结巴巴地开口,言语虽不流利,但已清晰可辨。
  “是呀,义父,而且——”楚玄策狠酷笑道。“其他人也来了。”杜老大虽然中风,但病情不重。还不到昏庸的地步,他恨不得再刺激杜老大一次,最好让他变成活死人,操纵起来也得心应手些。
  而刺激杜老大最好的工具无疑是白志熙和唐文,经他一提醒,杜老大搜寻的目光随即发现了门口的敌人,原本略显苍白的脸色立刻变得火红。
  “你……你们——”他抖着手指,一口气几乎换不过来。
  “爸爸!”家安惊叫一声,急忙冲过去拍抚杜老大的背脊。“你别激动啊!”
  “叫……叫他们滚!”杜老大全身打着摆子吼道。
  “好好,我马上让他们出去。”家安急向志熙和唐文使眼色,请他们暂时离开,以安抚病人的情绪。
  “你……不准再见……白志熙……”杜老大突然拉住家安的手。“‘虹帮’不接受警察女婿……我要你和……玄策结婚……帮我接位……”
  “爸爸!”家安不敢相信父亲真的拿她的终生幸福当棋子耍,为了“虹帮”,她被牺牲了。“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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