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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剩女重生记-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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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俞清瑶第一次明确的表明自己的心意,长公主一直以来最希望的就是景暄夫妻恩爱和美,听了这话,面色又缓和了。只是不想俞清瑶以为可以继续肆意妄为下去,沉着声音,“好心办坏事的人多了去了。便是你出发点是好的,可当众羞辱大学士,把人生生气晕过去,你当旁边的五城兵马指挥是摆设?今日本宫在,若不在,你当你也能全身而退?等着看吧,那吴光熙当了十几年的大学士,门人学生无数,等参奏你爹的奏折吧”
提到这,俞清瑶信心十足,“我爹不会有事。倒霉的只有吴光熙自己”
“呵呵?”长公主来了兴趣,“你刚刚说你深思熟虑,跟祖母说说,你是如何‘深思’,如何‘熟虑’的?”
“是。清瑶……前几日跟父亲外出时见过东夷来的使者。据清瑶所看,使者们自视甚高,言谈举止,丝毫没战败者的自觉,张口要岁礼,闭口要迎祖母回去,条件多多。可见东夷虽然偏安一隅,可却从来没臣服大周的心。”
“清瑶是弱质女流,见识短浅,可这些年见着皇帝陛下动用全国力量编撰《大典》,知道公爹这样的出身寒门的将领身居高位,北疆、南疆,军费年年增多,军队强大,文治武德,双管齐下陛下的心,可见一般,为的是青史留名”
“而和亲……自古需要和亲换取和平的皇帝,能有几个得到后人称赞的?以陛下之雄才伟略,怎能容许这种污点所以,清瑶大胆猜测,陛下之所以把东夷上疏的折子留中不发,不是答应东夷的什么条件,是看看朝中有多少‘异类’”
发现异类做什么?当然是铲除
所以,倒霉的绝不是立场鲜明的俞清瑶、俞锦熙,而是自以为礼仪仁爱,高举“两国邦交”的妻子,企图出卖皇帝胞姐晚年成就自己的吴光熙一番话,说得长公主眼中发光她一把抓住俞清瑶的手,用尽力气,胸口因太过激动而剧烈的起伏两下,随后才放松的往后一靠又是欣慰,又是狂喜的大笑三声。
很大胆的猜测也是……很正确的猜测
多少朝中大臣,见多识广,可惜,都不及她孙媳妇的眼光远大啊那句“尸位素餐”“懦弱无能”,哪里骂错了骂得太对了连闺阁之中的妇孺都不如,不是无能是什么她的景暄有福气,能娶得这样貌美、聪慧的妻子。妻贤夫祸少,原来还觉得俞清瑶年轻轻,需要好好教,现在看来,她可以放下大半的心了可以把景暄交给他媳妇了。
“好孩子,你让天下男儿汗颜了。”
俞清瑶垂下头,她只是占了前世的便利罢了否则怎么能把后人对皇帝的评价活用活用?如今的皇帝看似对几位皇子和他们身后的家族和善,屡次加封,其实早已磨刀霍霍,所有拦在屠刀前面的都将遭受毫不留情的收割。不管你是累世勋爵的国公府、侯府,还是权倾一时的丞相,该抄就抄,该杀就杀这股“屠杀”的波澜,直到三年后新帝崭露头角,成为朝廷上下唯一的选择,才渐渐罢休。
之前,稍不留心都得被无辜牵连。
“唉,可今日闹腾一场,可惜你的名声……”
“祖母,清瑶有您老做依靠,有景暄的尊敬和喜爱,那贤名要来做什么?大不了日后人家知道我的‘跋扈嚣张’,宴客不往我府里下帖子呗清瑶还乐得轻松省了礼钱”
“呵呵,你这孩子”
长公主摇摇头,第一次把俞清瑶搂在怀里,轻轻拍她的手臂,语气悠长的道,“放心、放心。”
第一个放心,指的是“你这样孤心孤诣为我、为景暄着想,绝不辜负”。第二个放心,则指的是——皇帝要大开杀戒了小小的东夷使者可以不放在眼里,可接下来的惊涛骇浪,除了长公主能遮风避雨,还能指望谁?她这句放心,既是说给俞清瑶听,也是说给自己听——无论怎样,也要熬过那一天,亲眼看见孙儿平平安安的,她才能闭眼走啊……
且说赵兴远是清贵的两榜进士出身,交友广阔,座师受辱,同年、同乡之间无须拉拢,便纷纷怒气冲冲,约定参奏……俞锦熙“养女不教”。可以想想,等明日早朝,怕是雪花般的奏折飞到皇帝陛下的御案上了。
端王自是不可能最后一个得到消息。他左右思考了一番,幕僚劝他“落井下石”——当然政治上不能这么说,只是借力打力罢了。不趁这个机会,将来对付文坛闻名的诗仙,很难啊可深受端王敬重的焦赞焦老则否定此建议,认为这会给陛下的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横竖不乏参奏的,索性袖手旁观。可进可退,留下余地。
于是端王不准门下的御使、官员一起上书。这使得深恨俞锦熙的状元公储凤栖耿耿于怀他已经不是三年前的青涩书生,喜怒不形于色。焦老是他的老师,对他恩重如山,可他却觉得,自己的“政见”越来越难跟老师“苟同”了。
碍于端王的谕令,不能直接上书,可处于愤恨——俞锦熙曾经骂他是癞蛤蟆,文思如泉涌,飞快的写了三道奏章,给了自己的同窗好友,让他们代替自己上书。心理恨恨的想,俞锦熙,官场瞬息万变,别以为叫你一声诗仙,就真成了神仙就算是神仙,倒要看看你能不能飞得过这道坎端王身边还有一类人,对俞锦熙不大关心,可是对王爷的情人沐天华十分上心。毕竟此事由俞清瑶引起,不告诉人家生母一声怎么行?所以不到一个时辰,沐天华听到三拨人诉说“金水街”的事情。
三人成虎,原本她是不信的,可第三个人过来,她不得不信了心惊胆战的对锦娘道,“怎么会……怎么会”
这会子,她完全忘了俞清瑶新婚三日回门不曾去看她的“不孝”,只想着万一陛下震怒,要杀俞清瑶的头怎么办?
“孽女啊她是活脱脱生下来找我算账的,前生一定欠了她太多,才怎么也还不清……”沐天华泪流不止。
可叹京城明珠的眼泪攻势,根本无人能阻挡,晶莹的泪珠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一颗颗垂落静谧出尘的美好面容上,闪烁的光芒纯粹而无暇,叫人看了,恨不得把自己的心肝挖出来给她,只要能换取她的笑颜。
锦娘不能抵抗,端王也不能。无奈之下,端王同意让沐天华外出,只是不能进安乐候府——那样目标太大,会被人发现。锦娘百般不情愿,可为了沐天华着想,只好陪着她去见惹是生非的俞清瑶。
主仆每次出门,看似轻车简行,其实至少有五六十人跟着呢。这边才出门,那边安乐候府已经得到消息。看家的胡嬷嬷听话沐天华不知怎么,坚持要见自家姑娘,着急不已,派小丫鬟去,怕说不清楚,只能换了衣裳,亲自前去。等她到了长公主府,刚得到长公主的赞赏和全心认同俞清瑶呢,正与景暄一起承欢膝下呢,胡嬷嬷硬着头皮,在俞清瑶的耳边轻轻说了。
俞清瑶的脸色,登时变得很难看。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亲娘从来不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反而总是拖后腿二七六章 渣娘
二七六章 渣娘
成亲之后,俞清瑶跟母亲几乎没什么来往,逢年过节送点礼物意思而已。关系的疏远,不仅是为嫁景暄闹得不太愉快,而是明媒正娶的侯夫人平常往来的亲眷都是身份、地位相近的,没有哪个跟做外室的女子“相亲相爱”,关系亲密、亲如一家。那不等于特意宣扬“我家某某做了外室,虽然无名无份,但不要小瞧,很受宠爱”,这般乱了体统,岂不笑掉人大牙为这,安庆侯沐天恩多有不满,认为母亲天性,怎能被外物阻隔,可杜氏是个明白人,在一旁劝说——母慈子孝,外甥女小时候需要母亲的时候,怎不见有多疼爱?十多年抛在一边,不理不问。现在想要女儿“孝顺”了,可怎么孝?跟一般人家,回娘家见母亲吗?在母亲怀里撒撒娇?感情培养是要基础的,当沐天华选择抛夫弃子那一刻,就自己断了这份基础,叫人家怎么续母亲之情?换了别人,被母亲连累的名誉丧尽,相交的手帕交送来绝交信,怕是恨死了。而外甥女还为母亲向端王讨要名分,够难得了说了无数遍,终于使得沐天恩打消妹妹、外甥女和好的念头。
杜氏是个清冷淡然的人,之所以不断在丈夫重复,是有自己的想法。她的儿媳梁氏过门不到两个月,就怀了身孕,尚且不知是男是女——无论孙女孙儿,第一个啊,她都喜欢。沐天华终究姓沐,外人看起来女眷不守妇道,自然是沐家的家教不好,拖累了她的小孙女,可怎么办?所以巴不得再也不要跟沐天华来往。俞清瑶主动与沐天华疏远了,她巴不得甚至为了补偿俞清瑶失去的那份母爱,比以前更真心疼爱了。
话说长公主府里的俞清瑶听了胡嬷嬷的话,脸色一瞬间很难看。因胡嬷嬷转述的话中意思,不是商量——约个时间咱们母女见个面吧,而是通知——现在为娘就出发了,你必须赶紧过来完全不管她现在是否有重要事情,逼得她立即丢下手边所有长公主对她信任疼爱,能谅解,若换了性格严厉的婆婆呢?
从来不为她考虑……这就是她的生母
俞清瑶深吸一口气,对长公主盈盈一拜,称府里有些小事,急需她回去处理,并拒绝了景暄的陪同。其实长公主和景暄哪里不知道呢?也不好阻止,只能随她去了。
……
“好姑娘,您可千万别冲动,跟她闹僵了。”胡嬷嬷忧心忡忡,刚才听说府邸下人说起自家姑娘在金水街的“壮举”,吓得她差点晕厥过去。那可是当朝大学士啊,谁不卖三分颜面当然,俞清瑶是为长公主出头,有个“孝”字站得住脚。可这会子再跟生母顶撞了,万劫不复苦口婆心劝了好久,俞清瑶平息了纷杂的情绪,“嬷嬷放心,清瑶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该怎么做。”
来不及换衣裳,俞清瑶戴上帷帽,就坐上马车,往约定的地方去。
再说这约定见面的地方,乃是端王随口一说,因掌柜的是他心腹小厮的弟弟,环境绝对安全,保证不会让外人察觉。可坏就坏在心腹了,那掌柜的弟弟仗着哥哥受端王信任,娶了是王妃跟前的得力大丫鬟,放了良籍的。王妃不管事,可灵芝郡主周芷苓在端王府地位稳固,多少人巴结着?因选了这里,后来又演变无数风波,暂且不提。只说俞清瑶进了铺子,被人引到后院,沐天华早就焦急的等待了,一见面,先红着眼睛,嘴唇颤抖着,哽咽难言,十足一副为女儿操心的“慈母”模样。锦娘在一旁柔声劝着,一抬眼,就俞清瑶没事人的板着脸,顿时气怒“夫人,请宽宽心。俗话说,不养儿不知父母恩,您现在就是把心操碎了,姑娘她也不能理解。何苦来着?您身体又不好,这样下去怎么受得了?倘或有个万一,不是让姑娘不孝的罪名更多一层了?”
俞清瑶冷眼一扫,跟锦娘交道打多了,便知道这个妇人面若忠厚,其实牙尖嘴利、无事也要生点是非。跟她计较起来,多少气都有得生所以,当没听见,冲沐天华行了个礼,站在三步外,声音冷淡,“夫人唤清瑶来,不知有何急事?”
锦娘脸颊的肉抽了抽,眼中滤过一丝阴狠,随即垂下头——因为沐天华已经站起来,失态的上前抓紧俞清瑶的胳膊,“你这孩子,大祸临头了,是要心疼死为娘吗?娘九死一生生了你,怎么亲眼看着你去死?你这是在挖娘的心肝啊”
这一年来,俞清瑶的身高蹭蹭看涨,比沐天华至少高出半个头去。她垂下眼眸,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孔。映入眼帘的这张脸,梨花带雨,楚楚堪怜,五官与她八分相似,可惜,已经引不起她心中半点波澜。大约再多的爱意和期盼,也会消失在无穷无尽的折磨中吧。唯一不懂的是,沐天华怎么会认为说两句不要钱的话,就能回到当初——她还是小女孩,渴望母爱的年纪?
轻轻的挣开了,她退后两步,仍维持标准的礼仪,“夫人说笑了,清瑶是朝廷册封的县主,是安乐候的妻子,一品候夫人。除了谋反不赦的大罪,谁能要我的命?”说罢,淡笑两声,似有所指的瞟了一眼锦娘,“不知夫人被谁蛊惑,觉得清瑶会死?清瑶是父亲的女儿,有个什么,自然有我父亲为我奔走。”
“他?你怎么能相信他?他是最靠不住的”沐天华气急,狠狠拍了一下女儿的肩膀,那种无奈的感觉又浮现心头——她多想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女儿看啊,为什么女儿就是不相信她一片真心父母至亲,可父亲能比十月怀胎的母亲更亲吗?朦胧的眼中蓄满了泪水,一滴滴往下垂落,“我知道,你怨我、怨我……怨我小时候把你抛下,可是为娘真的有苦衷啊你为什么不为娘亲考虑一下呢?娘欠你的,都会补偿。”
什么补偿能弥补我受到的伤害?俞清瑶很想问,可随即想到自己丰厚的嫁妆——不能说一点也没啊,至少让她出嫁的时候风风光光。和沐天华面对她无奈无力一样,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些年背上的压力、屈辱,该找谁说理去?只能一动不动的站着。对她的生母,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永远在当面保持恭敬的礼仪。真心,真的没有了。
“夫人”锦娘心中恨极,流着眼泪,“你千万要保重身子啊来的时候,王爷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您太伤心。早知道……早知道姑娘铁石心肠,您何必白费心思?看看她,哪里知道您的一片慈爱之心?您这是何苦啊纵使再伤心,也该为王爷想想,为子皓少爷想想。”
提到俞子皓,沐天华泪水却涌得更多了——女儿长大了,跟她不贴心;儿子明明也是亲生,可跟她还是唱反调她想让俞子皓娶端王交好的,勋贵安国公府二房的女儿,妻家实力雄厚,目前宫中最受宠的皇贵妃十分喜爱那女孩。结下这门亲事,对俞子皓将来助力很大。别的不提,至少在其他的兄弟中,不会落后太大。可子皓那孩子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说通了兄长,做主与他同窗的妹妹定下婚事那女孩听说容貌一般,才艺普通,除了家中有几个进士外,毫无可堪一提之处,清贫的连像样的衣裳都穿不起为什么她的儿女一个个都反对她定下的婚事?她真的是为儿女再三考虑过的,不是对儿女一生受益,她怎么会随意决定?
都不明白她的苦心……
锦娘在她耳边柔声细语劝着,边说边自己抹泪。沐天华听着暖心的话,心道亲生儿女不如一下人,泪越流越多。想着儿女不孝顺,而这些年她屡次跟侧妃位置插肩,空落落一无所有一转眼,都快蹉跎到三十五了再过两年,便是天生丽质,也难免鱼尾纹,那时,她凭什么肯定端王对她的心,一如十七八岁时?多少年轻漂亮的女孩,想要瓜分她唯一的情人主仆两个对哭了大半个时辰。
俞清瑶心早就冷了,也懒得惺惺作态安慰,便一直盯着自己的脚尖,不出声。等到沐天华的泪都哭干了,她才挪动脚尖,递过去一杯茶,仍旧退回原来位置。
沐天华怔怔看着她用命挣扎生出的女儿,过往母女亲切的画面飞逝,在她记忆中飞快的定格。从什么时候起,女儿再也没有用仰慕、渴望的眼神看她了?那份与生俱来的母女亲情,什么时候消失了?艰难的动了动唇,“你,恨我罢”
俞清瑶诧异的抬起头,摇摇头,“不恨。”
啪茶水溅了一地
沐天华忽然站起来,嘴角颤抖着,“你胡说你恨我,我知道可你为什么不恨他?他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他薄情寡义、反复无常、阴险卑劣要不是实在忍不了他,我怎么会想逃?怎么会抛下你?一切都是他的错”
“可你为什么不恨他?”
二七七章 离婚原因
二七七章 离婚原因
“为什么不恨他”沐天华声嘶力竭的怒喊着,全无一丝过去的优雅从容。亲生女儿就那么冷淡漠然的看着她悲伤哭泣,袖手旁观、无动于衷,这伤透了她的心她的委屈,一瞬间全爆发出来“我是你的亲娘啊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的是我啊你为什么怨我,却不恨他?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亲生儿女一个个背弃我,难道我不是你们的亲娘?”
反反复复重复着“亲娘”的字眼,也不知是想抱怨儿女太过不孝,还是怜悯自伤,哀恸自己命运凄惨。
锦娘也是满脸泪水,噗通一声朝俞清瑶跪下了,“姑娘,你就是有再大的怨气,怎能忘记夫人为生你落下一身的病痛?她今日特意来,不是为了翻往日的旧帐,而是为你的性命安危啊你、你这样待她,把夫人伤得遍体鳞伤,就不怕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吗老奴就算求求你,给你跪下磕头了看在夫人真心疼爱你的份上,你就跟她说句软话,哄哄她又怎么样了?为人子女,不能这么伤母亲的心啊会遭报应的”
锦娘一边磕头,一边哀哀欲绝,并且十分恶心的爬到俞清瑶的脚边,拉扯着她的裙摆,用力的拽着,似乎她不答应,就不松手了。
俞清瑶也不知自己怎么了,仍是冷漠的站着,明明可以跟往常一样虚伪的应付两句,可这一刻,也许是提到父亲俞锦熙了吧,就是不想再给好颜色。
身为母亲,怎么能问出“你恨我不要紧,也该一视同仁,恨你的父亲”这种话?难道她想仇视自己的生身父母?难道憎恨父母的孩子,心理会好受?从这一点,她看透了沐天华的狠——竟然根本不管自己内心的感受是个只顾自己的自私母亲。
很久很久以后她回想今天一幕,心理思绪纷杂。若早知这是最后一面,她还会心如铁石吗?会坚定不移的觉得母亲该受点教训,会毫无愧疚的说出那些伤口撒盐的话?
她不知道。
唯一确认的,只是她的生母,一生命运皆是母亲自己选择——外祖母、外祖父如珠如宝的宠爱,眼光远大的为她选择了帝师俞家,作为安庆侯府唯一的嫡女,本可以平安顺遂一辈子。可她并不理会,红杏出墙、抛夫弃女,宁愿把母家的名誉踩到脚底,也要做端王的外室。日后种种,幸福或者不幸福,跟她这个早就出嫁,并且很早就被抛弃的女儿无关。
“夫人,您问我恨不恨您,清瑶早就说过了,不恨。若说怨么,大概有那么一点点。比如刚刚,我脚底下缠着的这个下人,才诅咒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这么近,您的耳朵不至于听不见吧?”
“亲娘?呵呵,天底下有帮着下人欺负自己亲生女儿的亲娘?”俞清瑶笑着,明明是想表现无所谓的,可眼神泄漏了她深藏着的不满,落寞的摇摇头,“好在我早已学会不在乎。”
“不在乎你的想法,你是否把我这个女儿放心上。”
“可我有啊,瑶儿,你一直在娘的心中……”
“算了吧”
俞清瑶立刻打断她的话,指着锦娘,“要是说,你把这个东西放在心上,我还信两分。至于我么,有没有,对您而言,有什么区别?十几年没有我,您不也过来了?”
“还有,再也不要说什么‘为了我的性命安危特意过来’,有什么用?辱骂一个臣子,要不了我的性命。反倒是长公主被逼离开大周,那我和我的景暄死无葬身之地”
“之前才是我一家上下性命攸关的时候,您一点消息没来;现在最危险的过去了,您才哭着过来说担心我会死,可笑可笑”
沐天华愤怒的捂着胸口,“可当初娘就让你不要嫁给景暄,他是个瞎子,又是东夷的……明明是你先不听话你听娘的话,哪有这么多是非?”
“娘你不也没听外祖父的话吗?”俞清瑶讥讽道,“他把你嫁给爹爹,幸亏他早早死了,否则知道你现在没名没分的跟着端王爷,不知道会怎么看他宠了一辈子的女儿”
沐天华一下子哑口无言。
锦娘实在忍不住,跳了起来,“住嘴俞清瑶,这话也是你能说的?端王对夫人一片赤诚,老奴冷眼旁观了这许多年,王爷对夫人的情谊,可谓世间男儿绝无仅有的。就是老侯爷再世,知道王爷的真心,也会欣慰无比吧。老侯爷真心疼爱夫人,夫人过得幸福,他老人家怎么会不高兴?”
俞清瑶才不会自降身价,跟个老嬷嬷吵起来,而是满是同情的看着自己生母,“你就是被这些话,哄了十六年?”
“那我来告诉你,躺在地下的安庆侯会怎么想安庆侯沐家本是靖江王后裔,先祖追随开国皇帝打天下时,以忠心耿耿出名太祖曾经战败到只剩下十八兵士逃命,其中一人就有先祖在开国诸多功臣,不乏能征善战、长与庙算的,靖江王本是本领最微末的一个,可凭着一腔赤胆忠心,硬是封了王沐家还出过三任皇后外戚且勋贵,能有几家名声好的,可沐家是例外,普天之下,提及沐家,谁不赞一声忠烈?”
“再说外祖父,他是公主亲子,即便不学无术也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优渥生活可他不甘心,年纪轻轻就往北疆大军去,不顾公主太祖母的安排,一心上阵杀敌、报效朝廷他有勇有谋、一腔热血,后来虽然返京,可忧国忧民的心思从没更改我父亲,便是有一千条不是,他耗时十年,为大周披肝沥胆画下了北狄地图”
“只凭这一点,您还觉得外祖父会不认同他的女婿,我的父亲吗?你还心安理得的觉得,自己所作所为是正确的?母亲,你为了自己一己之私,抛弃我不要紧,背叛父亲也行,可你辱没了沐家的百年声誉,辜负了外祖父的期待。”
甚至,还毁了沐家……
若非她的母亲败坏了沐家的声誉,前世舅父身陷囫囵时,怎么会没有一个人出面说情?端王妃娘家彭家,和侧妃谢家的人,落井下石百年沐家,一朝便烟消云散锦娘尖声道,“你胡说”
说罢,冲上去抓着俞清瑶的胳膊,怒极之下,竟然失去了理智,朝着那张她看了就十分厌恶的脸狠狠扇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扇完了,她自己先吓了一跳。瑟瑟的退后两步,圆睁着眼睛,看了看俞清瑶,又看了看沐天华,哀哀道,“夫人,我不是故意的,夫人,您是最知道老奴的,老奴是气不过啊姑娘是您的女儿,却这么说您。老奴将心比心,实在受不了了姑娘的话,一字一句都像刀子挖老奴的心啊”
“的确,像刀子一样挖心……”
沐天华喃喃自语,靠在椅子上呆呆的。她从小被父母宠爱,但一般闺阁千金,那家父母会跟她说家国大事?是以她从没想过父亲把她嫁给俞锦熙,是为了那人的聪明本事,建功立业。
“夫人,您别听姑娘胡言啊王爷是什么人?若说对朝廷贡献,王爷身居高位,不比小小的探花做得更多?”
锦娘憎恨的瞪了俞清瑶一眼,见俞清瑶嘴角流出一丝血迹,不反思自己用力大了,反而想着,她怎么不擦擦脸?故意的,存心的苦肉计虽然夫人不待见这个女儿,可要是因此跟她疏远了,那可划不来于是,比往常更小心。
而沐天华看见熟悉的锦娘面孔,再看俞清瑶被打了一巴掌,并没有一丝抱怨、怨恨,只是冷淡的看着自己主仆,心,一瞬间彻底凉了。
她知道,自己是彻底失去这个女儿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记得自己的来意,是想告诉女儿,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会求端王帮助的。之所以说道“死”,是想劝告女儿以后行事别鲁莽啊“锦娘,你先出去下。”
“夫人?”
“放心,”沐天华悲哀的笑了下,“我只是把为什么离开那个人,原原本本跟我跟他的女儿说一遍。”
锦娘十分不安,没了沐天华,她什么也不是啊对刚刚的冲动悔之不及。
许是把一切都说开了,沐天华没有一滴泪,眼神空洞的落在俞清瑶嘴角的血丝上,发觉自己心如刀绞……绞着绞着,竟然不觉得痛了“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离开你爹吗?”
“不是因为你祖母可以刁难,也不是俞家种种,不习惯。而是你爹本身,他令我恶心”
“他贱他太贱了”
“不管你外祖父怎么对他抱以期待,可我真不能跟他过下去了,一想到要跟他天长日久的过日子,我没一天不受煎熬只要能离开他,再也不用看见他,我什么都愿意”
俞清瑶激动起来,“你凭什么这么说他到底做什么了?”
“他爱上了一个ji女,一个人尽可夫的下溅ji女”
二七八章 册封
二七八章 册封
俞清瑶静静的听着。
风尘女子?她的父亲俞锦熙是名扬天下的诗仙,在金陵时点评无数花魁名ji。便是再洁身自爱,也难免片叶不沾身。是以,她并不感到惊讶。“他提出,要把那名女子迎娶过门?给你难堪了?”
沐天华摇摇头,“没有。”
“没有?”俞清瑶挑高眉梢,高声道,“没有你怎么能这么说他是我的父亲、你曾经的丈夫就因为他对一个沦落风尘的女子过于偏爱了些,你就骂他‘恶心’?再也不想看一眼?不守妇道、非得跟人私奔不可呵呵”,嘴角的苦涩藏都藏不住原来她是因为这个原因自小失去了母亲,可笑可笑一想到她曾经对母亲的期待,俞清瑶恨不能再重生一回,把那些屈辱的过去统统抹掉因而嘴里的话越发犀利不留情,“你当端王没有接受下属的好意?他府邸里的歌姬戏子,每年至少换几拨那些人,都是被人精心调教着,肤白腰柔声软,只为了榻上承欢种种‘恶心’的地方,你还不知道呢”
“我知道,我知道端郎府里有人,那又如何?不一样的端郎身边就是有一百、一千人,他心目中始终有我的位置,没有人能取代。那些东西,不过是玩物罢了,说丢就丢,端郎不会多看一眼,更不会放在心上。可俞锦熙不同那个女人,跟蛇精一样妖、一样魅,把他的心全部占了你根本不知道,那个女人生病了,大夫说要人肉做药引,他二话不说就拿刀割自己的大腿……”
“可他那么聪明,怎么看不出来,这是那个女人做的局啊故意装病骗他的,可他还是眼也不眨的割自己的肉。割得血淋淋的,还在笑他还在笑疯了,肯定是疯了被迷了魂魄,不知道东南西北。”沐天华目露惊恐、厌恶,排斥,“他当没有迎娶,是因为他不想?不,是因为那个女人不稀罕她对所有男子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可你爹……他傻不拉唧的等着,从天黑等到天亮下了瓢泼大雨也不知道躲避,”
“我问他把我当什么?他说是妻,只要我愿意,永远是他的妻。可我受不了受不了他平时待人待物很正常,一遇到那个女人就疯魔忠心的,跟狗一样,给一根骨头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
俞清瑶愣了一愣。万没有想到她的父亲,还有这种青涩被人摆布时候。她是真的好奇了,那个女人是谁?能使得父亲神魂颠倒?那一定不是普通的风尘女人。
“所以,”沐天华颤抖了一下,“我找人处置了。”
“处置?什么处置?”半响,才反应过来,失声道,“什么,你叫人杀了她”
沐天华痴呆的点点头,“本来找的是你舅舅,可他说,一个娼籍的人动摇不了我的地位,不必当一回事,动手反而失了我的身份。可我多一天都忍受不了了,一看他痴迷的模样就非常生气……没奈何,只能寻了端郎……”
“端王帮了你?”
“是。”若非因此联络上,她已婚,他另娶,再青梅竹马也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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