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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剩女重生记-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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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怒气,吴光熙不是直接主谋,也是帮凶这么一想,便把可能的后果抛之脑后,反正她早已看开,景暄和长公主若是过不了这一关,她的家庭就要散了,还谈什么未来?至于名誉,更是不值一提想要打听吴光熙的行踪,是很简单的,此人年过半百了,律己甚严,每日上朝点卯,路线、时间都是固定的。找个适合机会也容易。

只是俞清瑶这边刚刚计划着,朝堂上忽然出了大事起因是皇帝看过了四个皇子的上疏,很不满意。加之废太子薨逝后,就不断有人提及“储君不立、臣心不稳”,皇帝冷哼一声,直接挥挥手,把四皇子的上疏明发了。

四位皇子出身良好——生母至少是妃嫔以上的,有母系家族支撑;年龄合适——不是咿咿呀呀的换牙喝奶的小毛孩;个人才能过硬——在众弟兄中拔尖的,本身品德修养看得过去——背地里有什么,只有天知道了。皇帝这一明发,算是过了明路,太子的四个人选,热气腾腾的出炉了。他们算是正式的候选人了。

皇帝的意思很明白,不是要立太子吗,正好,可以从东夷这等小事上观察观察,也好让满朝文武百官知道,各皇子性情本领,看谁做适合做储君?

话说本朝有立嫡立长的传统,可当今广平皇帝的上位就是打破了传统的,他自己本身不是长、不是嫡,而且上位的过程充满血腥,十几个兄弟都杀了,连侄儿、侄女都没放过。手段忒毒辣了些,可是皇帝治理天下的确强过先帝和那些被先帝宠坏的庶人王爷。

加之本朝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废太子,是怎么死的,众朝臣心中有数,“立嫡”一项,没人光明正大说出。而最年长的大皇子母亲卑贱,能力平平,没有谁会把家族投资到他身上,“立长”也没人提。

所以,换了个好听的名目曰:立贤。

那位皇子最贤良,便可立为太子。

四皇子的上疏明发后,鲜明的立场,他们身后的势力开始运转起来,拼命鼓吹造谣,把东夷使者来访的事情闹得沸沸腾腾,堪称京城第一大事。市井小民见了面,互相都会问一声“东茗公主要嫁过来了?”“长公主要回东夷了?”

两个女人的命运,牵动京城百姓所有人的心。没办法啊,这回赌坊又开出了赔率,赌谁成为太子是不敢的,但变着法子猜测长公主到底离开不离开大周,那是可以了——间接的也赌了那位皇子能上位。

……

这一日,胡嬷嬷忧心忡忡的望着有些灰暗的天空,心道每每到了遭心时候,天公也不作美,连着阴了七八天,也不下雨也不晴天,真是没的叫人心理烦闷。一边想着,一边做这针线,灵活的银针在竹绷上下穿梭,不大一会儿,一个绣着清新***的袜子就做好了——虽然她伺候的姑娘,早就从俞家那个处处需要看人眼色的小姑娘,变成偌大安乐候府的女主人,不缺乏人伺候,可胡嬷嬷仍旧保持亲自动手做自家姑娘贴身衣物的习惯。

大约坐得久了,脖子酸疼,她起身揉揉肩膀,一抬眼,看见俞清瑶和齐景暄携手上了台阶,一起沿着抄手游廊走过来。

角度问题,她清晰的看见齐景暄迈上台阶时,俞清瑶的叮嘱的口型,眉宇之间的关心,根本掩藏不住还有,上了台阶后,两人也不像小夫妻一样,一前一后,丈夫昂首在前、妻子谨慎的跟后,而是始终保持着手牵手,肩并着肩。

原来景暄的身材挺拔高大,自家姑娘看着娇小玲珑,站在一起齐头并进,不大和谐。可这一年来姑娘长高了不少,两人站在一处,竟仿佛天作之合……

胡嬷嬷一惊,心道姑娘难道铁了心?

往日景暄的好,她虽看到了,总有一二分保留。可这会子看,怎么好像有“浓情蜜意”的感觉?视线再看十指紧扣的手,便觉得十分碍眼。

“姑娘、姑爷。”

“嬷嬷,今儿天不好,便别做针线了,什么时候做都使得,当心别伤了眼睛。”俞清瑶笑着道,说话时也改了时时刻刻去看景暄神色的毛病,失明的景暄给不了她任何有用信息,可手心传来的热度,还有刻意着紧的力度却不同,让她感觉那么窝心。

“我与夫君去公主府去,嬷嬷,劳烦你在家看家了。”

胡嬷嬷听了,知道这是去看望处在风口浪心的长公主,心理百般不情愿,可无可奈何。她刚刚看见了俞清瑶的眼神,那么温柔,那么坚定,仿佛回到了六年前。

当时的俞清瑶还小,就敢败坏家族声誉,趁着寿宴揭露钱氏婆媳偷盗儿媳妇嫁妆一事。还借题发挥,逼着安庆侯爷派来的老嬷嬷带着她们姐弟离开。

那时的俞清瑶,痛下决心时,也是这么坚定,只是眼神中有强烈的恨意,小小的年纪,眼中仿佛有火焰燃烧,看得胡嬷嬷一阵阵心惊。

无论自家姑娘想做什么,她都会支持的。哪怕去杀人,她也是会在旁边递刀子的人。

想到俞清瑶刚刚眼中的温柔,从来没有过的甜美,胡嬷嬷最终手一松,放弃了通风报信的时机——不管姑娘选了什么路,她一路陪着就是……

出了安乐候府,景暄靠在华盖垂缨朱轮马车上,有厚厚的软垫靠着,他既想舒服,又不愿放开娇妻的手,便强自要求俞清瑶坐在他怀里。

“胡嬷嬷是你的乳嬷嬷?对你真是忠心耿耿啊”

“呵呵,”俞清瑶抿着嘴笑,“那是当然。胡嬷嬷是从小伺候我的,感情怎么能一样。她就是出身低了写,见识有限,对大家规矩一窍不通,可心是好的。至于其他的陪房……”

俞清瑶皱皱眉,“等这事过了,找个机会打发了吧。照理说也算不错了。可我并不是沐家、元家的正经主人,她们心有旁骛也怨不得。大面上不错,我也乐得撒手不管。可她们……罢了。若是舅母、舅婆怪罪下来,我一力承担就是。”

景暄笑着摇头,“长辈怎么会为这种事动气。其实你只要回去哭诉,想来两位长辈知道你受了委屈,怕不用你出面,便想法子对付那几个眼里没主子的。”

“那可不行”。俞清瑶掰着景暄的手指,“她们是我的陪房,随我嫁过来后就是我的人了。要打要罚,也该由我做主才是。”

“长辈出面,总是要名正言顺些。你不怕底下人嚼舌根的,骂你刻薄阴狠?”

“我行得正、坐得直,不怕真有人说,我便拿出证据来,无缘无故的,谁会害谁?若是人不信,只好让她们说去,嘴长在人家身上,难道我要为人家嘴里的好话,而委屈我自己?明明不喜欢,强装喜欢?”

景暄听了,便靠过来,耳鬓厮磨,轻轻在俞清瑶耳朵旁说道,“那你现在,是喜欢了?”

俞清瑶窘得面色通红。

便是伪洞房和真洞房那日,她也没有羞到无地自容的地步。敏感的耳朵传来一股痒痒的感觉,只觉得脸孔烫烫的,浑身热气不得逸散,好像要融化了般。

她转过头,凝望俊逸的面容,心中激荡的情感仿佛河水奔腾不休。这种陌生的、奇异的,让人无限欢喜的感情,是她从来没有过的。爆炸起来,充斥着她的整个心灵,再也藏不下别的。

以往,她觉得自己不喜男子的碰触,每每想到床第之间,都觉得是中煎熬。可现在,景暄身上的气息那么让人着迷,她都快迷失自己了。甚至再想,若是天黑了……说不定可以再试一试?景暄开心,她便愿意尝试。别的女人是女人,她也是女人,怎么别人床第之间就“欲仙、欲死”,为了追求快活还主动红杏出墙,她却排斥呢?一定能好的。

总算理智没有被遗忘,她心情激烈的起伏一会儿,记得待会的大事。神圣的,仿佛立下誓言,“景暄,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长公主离开你的身边,她是你唯一的亲人了。你不该承受那么多苦难,已经够了谁也不能把长公主从你身边夺走。”

景暄笑容黯下来,摇摇头,轻悠悠道,“圣意难测。”

不错,皇帝的心意的确谁也不知道。可是,千万不要小瞧一个女人的决心想她俞清瑶不过是一介民女时,都能把当朝宰相拉下马,长公主愤怒起来,又当如何?

二七三章 当街对骂

二七三章 当街对骂

长公主的一生,是传奇的一生,跌宕起伏、大起大落。若不是出身皇族,身世跟唯我独尊的广平帝关系太紧密,说不定市井说书的早编成了话本,天南海北的传唱去。

此时,因着东夷那几道折子闹得沸沸扬扬,朝野都在关注,平日里来客不多的长公主府邸的大门,多了些探头探脑的小商贩。不敢太靠近,隔着十几丈的距离,赶吧,人家一副小家小户打扮,好像长公主府邸的人仗势欺人;不赶吧,整日里跟苍蝇似地围着,好不闹心。

这不,景暄夫妻刚一下马车,那些人的眼睛闪闪发亮,围在一处叽叽喳喳,一点也不专业!那样子分明在讨论,让某某回去报信,某某留下继续观察……

俞清瑶一概不理。

小夫妻进了门,朱红大门立刻紧紧的关上了,隔开外面热切的视线,才不管他们私底下说些什么呢穿行过富丽堂皇的正院,过了照壁穿堂,沿着红漆有些斑驳的抄手游廊向内院走去,两旁的院落不乏栽种着高大树木,不过正逢秋季,很多泛黄的叶子飘落地面,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凭空向天伸展着。

亲自来接的孙嬷嬷步伐轻快,一边走一边小心打量景暄的神色——她可是长公主最信任的嬷嬷,打小看着景暄长大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岂能瞒过她去?只看小夫妻十指紧扣,也知道她们的感情上了一大台阶。

这可好了,长公主去了心头病,只要他们二人相亲相爱、和和美美的过小日子,还有什么能难倒长公主?

“昨儿长公主还在念叨……不过恕老奴多嘴,这个关头,少夫人不该跟少爷过来。”

“嬷嬷的意思,清瑶明白。只是此刻不来,什么时候来?不能让外祖母白操了一世的心了。”俞清瑶嘴角含笑,并无一丝一毫被外界消息闹的惶恐不安。

她一直觉得哪怕是至亲至近的父母、夫妻,也是以心换心,以真情换真情,不是仗着血缘天性,或者婚约,人家要就对你好一辈子。何况长公主只是景暄的外祖母?

也别以为长公主只有一个后嗣,就自以为是的认为,长公主一定要为自己考虑、打算那也太自私了越是紧要关头,越要表现孝顺如此,才能温暖长公主那颗冰冷的心,让她知道,自己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

俞清瑶将心比心,更巧的是她前世的遭遇,被亲人背叛出卖,竟与长公主有几分相似,果然,孙嬷嬷听了她的话,那句“不能让外祖母白操一世的心”简直说到心坎里去了,不由暗中点头。领到主院后,长公主也是先板着脸骂了一会儿“自作主张”,可随即就把跪下来的小夫妻双双扶起,骂身边的人没眼色,天渐渐转寒了,地上那么凉,也不知先铺个蒲团冻坏了她的乖孙孝孙媳可怎么办接下来其乐融融,谁也没提东夷使者团的事,正如前几日俞清瑶扮男装出行,明显有违妇道的行径,也云淡风轻的过去了。毕竟长公主不是常人,不会认为女人出去参加宴会就伤风败俗了;再说景暄眉眼含情,嘴角的笑意中与以往的牵强迥然不同,作为长辈,她还会指责什么呢?欣慰还来不及。

“祖母,府邸种的那几颗银杏、刺槐,也有百多年了吧?清瑶来时,见到许多泛黄的叶子落在地上,乍看颇有秋意,可时间久了,越发觉得没趣味、心灰意懒起来。”

“噫,那依你说,如何是好?”

“自然统统扫去好比秋风。当扫不扫,起不是乱了自家阵脚?”

“哈哈,不错不错”

长公主笑得开怀。拄着凤头拐杖,重重的敲击了下地面。几个小小使者,也敢打她的主意,活得不耐烦了别以为她是没牙的老虎,这就出去看看,谁敢不当她一回事景暄并不知道自己最亲近的两个女子交换了下眼神,共同下了决心——吃亏就吃亏在看不见了。他若知道,肯定会阻止的。

说笑一会儿,长公主以疲劳,让人领着景暄下去休息了,至于俞清瑶,还有话交代呢。景暄不疑有他,便去了。

没多久,长公主与俞清瑶便穿戴好了,马厩早就备好了马车,祖孙两个只带了几个丫鬟、侍卫,直接出了大门。车上的标记没改,又是从正大门出来,那几位小商贩吃惊了不得,慌忙跟上。

至于他们身后的主子,也吩咐得了消息,听说长公主带着孙媳妇出了府,往金水街的方向去了?

金水街再往前,可是禁宫的方向,难道是去进宫求见陛下的?

说不定转折点就在今天,下了赌注的人们好奇不已,没人要求,自发的跟在后面,打算“暗暗”看个究竟。

早朝早退了,俞清瑶估摸着翰林院大学士吴光熙的每日路线,便在金水街尾等。等了不到一刻钟,一定素朴的青顶轿子由两个轿夫抬了过来。

为了避免找错人,俞清瑶特意使一个护卫上前,问清的情况。谁晓得那轿夫倒是跋扈,“好狗别挡道我家大人还有急事呢。”

“凭他什么急事,能比得过我家老夫人的邀约?”

“呵呵,你倒是狂妄。除非你家老夫人是长公主,否则挡了我家大人的路,当心吃不了兜着走还不快让开?”

正说着,那吴光熙也是要脸面的人,怎容下属下当街与他人冲突?便掀开了轿帘,露出一张白发苍苍、为国为民的面孔,“未知阁下的主子是何人?何事见老夫?恕罪恕罪,老夫有皇令在身,不可久留。若真有要事,可往老夫府中投帖子。”

“吴大学士可真是忙人,您家们外等着求见的人能绕京城三个圈了,往您府中投帖子?不知何时何地才能等到您老人家接见。”

俞清瑶今日就是要来闹事的,不过不能一副泼妇形容啊?她特意换了一身绀蓝色暗花流云纹绫衫,底下同色的马面裙,显得盈盈独立,知书识礼、端庄秀美。本来女人当街抛头露面,小户人家不计较,有头有脸的哪个人家许?偏俞清瑶此时搀扶着一个拄着凤头拐杖、穿金戴银的老夫人,震住了所有人没人提她和不和规矩了,只拿眼睛看着那老夫人,不知是该跪下行礼好呢,还是装不知道?

好多人都僵硬了。

反倒是吴光熙,毕竟官场多年,历练出来,下了轿子拱手一礼,“原来是……”

“老身听说你在七皇子的奏折上提到,为老身谋求福利?还真是要感谢你啊”

七皇子的上疏明发后,他前后两种观点都被人摸透了,前者是幕僚周志发的观点——态度强硬,不可示弱东夷,彰显大国气势而老成持重的吴大学士则认为以和为贵。一个是幕僚,一个是老师,可见谁更亲近。所以七皇子前后诧异,也着实令人惊讶了些。

“呵呵,不敢不敢。老夫只是秉公执言,那东夷态度诚恳,愿意奉长公主入皇家祖陵,与亲夫、嫡出子女安葬一起,日后有子子孙孙供奉,此是百年大计老夫为长公主绸缪。”

“这么说,本宫还待感谢你了?”

长公主气急反笑。

俞清瑶今日不打算过来当布景板,她需要长公主做那擎天的大伞,可自己有能力的时候,为什么不出头?缩头乌龟,才不是她的风格于是,端庄秀丽的千金忽然不顾仪态,呸了一声,怒指吴光熙,“打人不打脸,吴大学士,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要辱骂我”

吴光熙懵了,主要是他学业有成后,再没人在他面前敢发出“呸”这种明显唾骂不齿的语气词。

“老夫、何曾辱骂你了?”

俞清瑶看了一眼金水街越来越多的观众,声音朗朗——亏得她男装为了不让人看出破绽,在家锻炼嗓音多时,这才说得又清楚、又响亮,“长公主是我祖母,她老人家在一日,我与夫君便孝顺一日。便是百年之后,自有我们夫妻和孩子清明扫墓、祭祀。你竟然让我祖母别人家里,你、你这不是明摆骂我等不孝吗”

大周以孝治国,不孝是很大的罪名。无端端被栽上一顶不孝的大帽子,谁都要发火了。

“你你……”

吴光熙何曾见过妇人强词夺理,愤愤的一甩袖子,“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老夫也不与与多言。”说罢看了一眼长公主,心道妇道人家,懂得什么?这是国家大事,牵涉多少黎民百姓?他秉公而办,对得起天地良心。

只是周围百姓都被鼓噪起来,纷纷道,“也是啊,长公主有自己的血脉在大周,干嘛要去孤零零的东夷?安乐候自幼便是长公主亲自教养,让人家祖孙分离,也太残酷。”

“尔等懂什么”吴光熙哼了一声,直视长公主,“长公主殿下您是安乐候的外祖母,素来只听说孝顺祖母,没听说奉养外祖母的,您嫁入东夷,是东夷的国母,何必留恋小小的儿女私情,误了百年大计?”

二七四章 决不罢休

二七四章 决不罢休

吴光熙的问题十分刁钻,竟是站在孝道的立场上明言长公主不该由外姓的景暄夫妻奉养。俞清瑶早就寻思过了,因而回答起来,又快又狠,丝毫不留情面,“吴大学士何出此言?祖母和外祖母于旁人或许有所区别,但我夫君自幼失恃,世人皆知,他虽在齐国公府长大,但国公爷四处征战,府邸并无长辈,全靠长公主一人辛苦教养。论情分,比一般祖孙还亲密些再者,别说我夫君是长公主的孙儿,是唯一的血脉,纵不是,凭长公主对大周的贡献和牺牲,她不该受黎民百姓的供养吗?天下百姓都可以,独我夫君不可,这是什么道理?”

长公主年纪轻轻、风华正茂时,为和亲远去东夷。后来又为大周利益,先后失去的丈夫、四个儿子,守寡三十多年,风骨令人钦佩,对大周的贡献……估计没人能抹煞吧老百姓心中自然有本账——比起天生下来享受富贵,还飞扬跋扈、仗势欺人的勋贵、皇室子孙,长公主这样于国于民有过大贡献的,当然好感更多围观者都沉默了,心理被俞清瑶的话引导着,想到一个问题:为两国和平而去和亲的公主,回家后都不能安养到老,还得回到和亲故国才有香火祭祀,那还有天理吗俞清瑶说完,又加上一记重压,“何况去东夷便好了吗?东夷老国主早已不在,现任国主只是老国主的远方侄儿,吴大学士你是为了长公主的百年大计,还是为自己沽名钓誉的私心”

吴光熙气得吹胡子,“老夫当然是为长公主着想”

“是吗?”俞清瑶轻轻的一转身,眼中含着水意,看着围观的群众,语带悲愤,“您可真是好心”声音拔高了几度,“好心让我祖母离乡背井,去那没有一个亲人的地方,好心让她看个远方侄子眼色过日子俗话说,人离乡贱,长公主年事已高,你不管她身体经不经起折腾,执意逼迫,还好意思诞着脸说为长公主着想您是大学士,懂得礼义廉耻,信任东夷,相信他们会对长公主毕恭毕敬、嘘寒问暖,可惜小女子我却不信的。自家的老人,相隔不到两个坊市,可小女子若不隔三差五的问候一声,细细询问底下人长公主的衣食住行,都无法安心,何况去那么远的地方众位,若换了你们,可愿意把自己的父母亲人送到天涯海角、至死不能相见的地方?便是那边人发誓说会待你亲人好,你们相信?”

“这个……红口白牙,谁知道真的假的?不亲眼看着,信才奇怪”有人接口道,其他人也议论纷纷。“好心”?越看越像私心啊俞清瑶见群众的情绪渐渐调动起来,再次来记狠的,“如要小女子相信,除非东夷国主愿意以‘嫡母’身份迎接长公主回去国夫人以‘儿媳’每天晨昏定省,所出王子王女皆称呼‘祖母’,不能稍有不敬1如此这般,我做晚辈的,才能放下心。”

东夷国主是老国主的远方侄子,并不是过继而来——对东夷的五大世家来说,坐在椅子上的不过是个傀儡,听话就可。但对东夷的百姓而言,“孝”是明明白白的规矩,如果上位者都不重视孝道,那底下不就更乱了?

有孝道约束,若东夷国主认了“嫡母”,就是至生身父母不孝。但不肯,那长公主凭什么过去东夷居住?过去了也是“远方叔父的守寡婶婶”,想理就理,不想理就放在一边。奏折上所书“一国之母”,彻底成了笑话。

“对啊,东夷那边不是说,长公主是他们的一国之母吗,那当然应该由国主认嫡母才可长公主本来就是东夷的皇后,现在该是太后才对”

“不错不错若不认,谁知道他们把长公主哄了过去,会怎么对待?万一不给吃不给穿,我们在这边怎么知道?一定要认嫡母”

“是啊,认了嫡母,那东夷国主的国主位置不是名正言顺了吗?很应该要我说,为彰孝道,应该让那东夷国主亲自过来接,以示诚意”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随着一人鼓吹,后面的人越说越激动,叫嚷声练成一片。若东夷国主低声下气来接,不得对当今皇帝陛下行子侄叩拜之礼?而东夷国民也比大周百姓矮了一等,如此想着,后面人越叫越大声。

吴光熙眼见失控,气得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很让人担心。毕竟是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若是气得狠了,说不定一头栽倒,再也醒不过来了。

“无知妇孺尔等哪里晓得,这是事关大周、东夷两国交好的大事岂能用寻常孝道规矩?”

说罢,气咻咻的拱手朝长公主道,“长公主乃皇室典范,当知道自己的责任不能推卸”

吴光熙的眼神逼迫、期待,仿佛长公主说了声“不”,就是推卸责任的怯弱者,是背弃供养她的天下万民,是要写在历史书让遭人唾骂的俞清瑶原本还留了三分颜面,一听这话,心火蹭蹭上来了。她很少与人争持,不是因为拙于言辞——在市井生活过,早把忸怩小家子气抹掉了,加上常常听骂街妇人露骨刻薄的话语,损人起来,怎么也比翰林院出来的老家伙强多了?

后来的沈丽君、杜芳华、林佩、阮星盈等听人转述,今天金水街发生的一幕,简直目瞪口呆、不敢相信那个性格温和善良,被损几句只是淡淡一笑,竟然如此口舌犀利“大学士还知道何为‘皇室典范’?可笑可笑长公主以公主之尊,求见你还要等上数日,你为人臣子的好大气派敢在这里议论长公主的百年大计?长公主未来如何,也是你做臣子的能置喙的?你在七皇子的上疏中丝毫不顾及长公主与七皇子的姑侄情分,一味‘家国利益’,教导皇子目无尊长、不体恤长辈,把长辈的去留如利益一般衡量,你也是读圣贤书的?陛下命你做七皇子的老师,你对得起七皇子的信任吗?对得起陛下的倚重吗?

明明知道长公主多病缠身,仍狠心的逼迫长公主离乡背井,作为臣子,其心可诛孔圣人若知道有你这等不忠不孝的学生,怕是要从棺材里跳出来痛骂你深居上位,不思报效朝廷,尽会在小处着眼,奉行什么‘中庸之道’,我看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庸人”

五城兵马指挥早就率领人过来了,金水街毕竟靠近禁宫,且百姓里三圈、外三圈围着,不知道吸引多少人过来看。此时看着俞清瑶义理辞严,如此痛骂翰林院的大学士,心理由衷的升起钦佩之情这个女子,要出名了

不管今日如何收场,弱女子当街辱骂大学士,一定会随着围观日百姓的嘴四面散发,传扬天下去。老百姓才不管利害关系呢,只要稀奇便会长津津乐道。吴光熙的大名也会随之红遍天下,只不过是被欺辱的一方。啧啧,素来清高的翰林院居然受此羞辱,怕是气不过吧可怜这女子不知道什么下场。他见热闹差不多了,再不过去无法对上峰交代,便让人驱赶围观百姓,开了一条道。

“吴大人,您没事吗?”

浑身颤抖的吴光熙眼睛都要突出来,哪里是没事的样子?怒指着俞清瑶,可俞清瑶并不打算放过这个老人——原因?因为随着五城兵马指挥过来的,还有赵兴远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啊

今生赵兴远还没来得及害得舅父一家家破人亡,可那深仇大恨一直记在俞清瑶的心底,前世,她拼了命告御状,直把赵兴远一家告到了,亲自去刑场看赵兴远被砍了头,把人头祭祀舅父才罢休此时见到更年轻、更书生气的赵兴远,怎么能平静?在她看来,吴光熙和赵兴远就是一对狼狈为奸的师徒都不是什么好人“我说错了吗?大周国力强盛,国富民强,竟需要一位可怜的老人牺牲自己晚年安宁,才能保护大周?吴光熙,亏你还是受人敬仰的大学士,不思为民谋求福利,不思报效陛下,遇事尸位素餐、敷衍塞责若我大周都是你这等懦弱无能的人,岂不是令四海嘲笑让人以为我大周无一热血男儿”

骂的痛快淋漓,可怜吴光熙真的一头栽倒,不省人事了。

俞清瑶把两辈子的气都出了,对围观百姓裣衽一礼,才跟着长公主走了。

赵兴远幽幽的目光注视着俞清瑶的马车离去许久,才在旁人的提醒里搀扶着老师回了府邸。吴家上下一通忙乱,请大夫、熬药,忙了足足一个时辰,吴光熙才眉眼无神的躺在床上,老泪纵横。

“老师,请不必担忧。俞氏辱骂您,简直是不把我们读书人放在眼里。弟子即刻上书,参俞锦熙一个‘养女不教’之过俞氏若不来吴家门前叩首认错,就不罢休”

二七五章 孽女

二七五章 孽女

翠盖朱轮马车上,俞清瑶坐在下首位置上,眼观鼻、鼻观心,背脊挺直,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端庄秀丽的样子跟刚刚简直判若两人。

长公主瞥了一眼,哼了一声,“你好大胆子知不知道那是什么人?翰林院大学士便是皇帝陛下也要礼遇三分,你倒好,当街指着鼻子叫骂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还是觉得不管你犯了什么错,本宫都得为你兜着?张狂”

最后一句,阴冷冷的。

俞清瑶面色不变,景暄不在的十个月,她隔三差五的去长公主府邸请安,要说这位外祖母的脾性气性,也约莫掌握了三四成。不然,恐怕就得窘迫不安,误会长公主是卸磨杀驴,撺掇她出头摆脱麻烦后,再把她甩到一边置之不理。

“祖母,清瑶今日所为是张狂了些,可是经过深思熟虑过的。且不说那吴光熙‘受人敬重大学士’的身份,登高一呼,天下学子呼应,单纯凭是七皇子的老师,就不能让他占了先机七皇子背后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有权势炙手可热的彭家,若他们被架上战车,造势起来,一起支持吴光熙的上疏,那我们就很被动了‘百年大计’成了真,景暄怎么办?他不能没有祖母啊”

果然,一提到景暄,长公主的面色缓和下来,“你还想着他?我当你胡作非为惯了,不把他放在心上呢”

一语双关,既数落了刚刚俞清瑶的“张狂”,又提及前几日女扮男装的“放肆”。

俞清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景暄是清瑶的夫君,景暄的心,便是清瑶的心。”都已经心心相印了,还怎么“放在心上”?

这是俞清瑶第一次明确的表明自己的心意,长公主一直以来最希望的就是景暄夫妻恩爱和美,听了这话,面色又缓和了。只是不想俞清瑶以为可以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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