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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剩女重生记-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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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刻还慈爱亲切,转眼粉面含威,皇贵妃在宫中多年,能做皇后的对手到底不是靠着美貌。驾驭人的本领,在宫中也是数一数二。

皇贵妃凤眸一一看过所有的小主,顿时如刮骨钢刀,每个人都冷汗淋淋——即使俞清瑶也不例外。她在心中想,自己虽然知道皇贵妃的最终命运,可眼下自己的命运,却操控在皇贵妃一人手上。说生,便生,说杖责,便是逃不过的二十大板,不待少一下的。

这种为人所控制,拼了命想抵抗却抵抗不了的感觉,太糟糕了周芷苓笑眯眯的看着所有人,不屑的撇撇嘴。不过几句话,就把所有人都吓到了,哼,她要是放出自己的獒犬,不是能把人吓得哭出来?不过她今日进宫,目的不是吓唬人啊,而是……

收到眼神示意的皇贵妃浅浅一笑,让管事嬷嬷把事情始末说了一通。到俞清瑶插嘴、提问的部分,特意问了两遍,这才摇摇头。

“一群白痴”

“叫本宫如何放心把你们送到外国去?你们这等连基本的常识都分不清的,恐怕去了也是丟大周的脸面。”说罢,用赞赏的目光看着俞清瑶。

查小钗的膀子还没有恢复原状,处在俞清瑶肯为她出头的震惊中。她没有七巧玲珑心,可在书院经过两年熏陶,到底不是以前的野丫头了。皇贵妃赞赏的看着俞清瑶,她没有一丝丝羡慕、嫉妒,只有恐惧惊恐的看了一眼俞清瑶。却不料俞清瑶面色如常的跪下来,“清瑶愿意和亲。”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周芷苓先是惊讶,随即就是狂喜太好了,她不用和亲了,也不用跟讨厌的周芷芬相斗了,让俞清瑶去吧让她去不毛之地当她的蛮人王妃哈哈皇贵妃梁氏也有一瞬间的惊讶,随即笑容满面,“当真?”

“是。清瑶是大周子民,愿意为大周百姓的平安喜乐,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好、好,不愧是诗仙之女呀,觉悟高。本宫说她是个出挑了,怎么,没有人不服气吧”

到这地步,还不忘挑拨。只是所有人都处在“俞清瑶要和亲”的震惊中,没恢复过来,一时半刻见不到挑拨的效果。

皇贵妃和周芷苓满意的离开春华宫。至于中毒的梁如梅,则轻飘飘的一句“好生照顾”,就没了下文。好在砒霜的量并不多,加上及时喝了解毒的绿豆汤,昏迷两日终于醒了过来,没有性命危险。

————————————————————————————

俞清瑶愿意和亲的消息通过各方面的耳目,很快传扬出去。不管以前跟她关系好的,还是关系不佳的,都赶过来探望。有的人抹着眼泪,假惺惺的同情,说“你怎么这样糊涂这一去山高水远,怕是再也回不了故乡”了。俞清瑶心说,我的故乡是哪里?我也不知道。与其跟前世一样,颠簸流离,一次洪水失一次家,一道圣旨改变一次生活,不如离得远,越远越好。

也有人抱着其他目的。

查小钗,她目光复杂的看着俞清瑶,心理有说不出的滋味——她宁愿俞清瑶看戏一般不要插手,也好过被最讨厌的人所救。

“你……为什么要救我?你知不知道,我很讨厌你非常讨厌”

“知道。我也不喜欢你啊。但是,我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明明无辜的你,被陷害。所以,你不用感谢我,就当我随口说的。换了别人,我也一样会这么做。”

“你说的简单随口说的,你救了我的命我打听过了,暴室那种地方,去了没有一个能全须全尾的回来。尤其是我这样的姑娘,进去后不知道有多少刑罚……”说着,查小钗的脸上也露出惧意,再看俞清瑶,就更复杂了如果可能,她真希望俞清瑶是心肠恶毒、品行邪恶的人,那样她就可以理直气壮的恨她。偏偏,她不是她有这宫廷里极少看到的正直,善良。该死的善良啊换了别人,她可以承诺,待脱离了这个该死的宫廷,她能帮忙做什么,有要求尽管提。可俞清瑶要和亲了啊,天高地远的,见一面都难这份救命之恩,就永远卡在她心理,不吐不快了吗?

俞清瑶轻叹一声。

其实她心理一直觉得,查小钗是个恩怨分明、性情爽利的女孩,在一众心思深沉的女孩中,很对她的脾胃。奈何中间夹着个林昶……

“我知道你心理不爽快,觉得欠了我的。如果你真想报答我,可否应我一个要求。”

查小钗精神一震,“什么要求?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答应。”

“你肯定能做到。因为我的要求是——你必须闭上嘴巴,带上耳朵,听我讲几句话”

“我要跟你说的第一句话,希望你能记在心里:我讨厌林昶。第二句话,如果将来有什么人,应要把我跟他拉到一起,我希望你听到那个消息时,第一个想到的是‘那是假的’因为我俞清瑶做人有自己的原则,就像我今天实在不能忍受看着你无辜受罚一样,我也绝对不会跟自己讨厌的人拉拉扯扯。除了人情往来,我绝对不可能跟他有死人上的牵扯。那不是我的为人。我讨厌那样。”

查小钗听得一愣。到底是十六岁的女孩,心目中救命之恩很重要,但维护心上人的地位尊严,也很重要。下意识的反驳,“可林昶那么喜欢你甚至不惜为你上书求婚,你怎么这么说他我真为他感觉不值”

俞清瑶就知道会这样,也不生气,淡淡的笑了,“你答应过我的,闭上嘴巴,听我说完。”

查小钗脸色涨红,可限于俞清瑶刚刚说的要求,只能紧紧抿着唇,看神色,大大不赞同。

“在你心目中,林昶完美无缺。但我心目中,他是个屡次纠缠、不懂得尊重人的孩子。他做任何事,都是凭自己的喜好。”

“那时出自本心,天性流露……”

在俞清瑶的眼神中,查小钗反应过来,她又犯规了,只能狠狠的闭上嘴,用手指夹住,表示自己不会再插嘴了。

“也许吧,他的天性流露,比旁人显得真、显得诚。但他的举动曾经给我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我是个不喜欢麻烦的人,更加不喜欢一些人做了无聊事,美名其曰‘我是为你’,那样把我都变得傻气了。”

对林昶的怨念,真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俞清瑶挑了一些,直白的对查小钗说了。虽说查小钗后来的眼神大变,简直看不出任何刚刚的愧疚,只剩下不解、恼怒,可她仍觉得心理松了口气。

至少……查小钗再也不会相信她跟林昶有“不清白”吧?

查小钗走后不久,一脸担忧之色的卢卉也过来。她是求助的,求俞清瑶离开宫廷时,把她捎带上。

要求很容易,卢卉又不是什么出身大家,和亲么,不够资格。混在俞清瑶和亲的队伍中,在偷偷溜走,不失为一举两得的好办法。

问题是,俞清瑶为什么要帮忙呢?

查小钗再怎样,喜怒都是摆在脸上,并没做过直接伤害她的事情——况且那次在长公主宴会上,还亏得查小钗的女侍卫帮忙找到了陷害她的侍女。所以,帮助查小钗的事情,她想也没想的就做了。

以查小钗的为人,要她“恩将仇报”,也是一件难事。

换到卢卉就不一样了。没有足够的利益制约,俞清瑶才不相信她呢“求求你了,清瑶妹妹,这对你没有任何妨碍。”

“你说的不错,帮你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但我凭什么要帮你呢?”

俞清瑶笑着,眼神却是凉的,慢慢的把“毒猫”说了,“你要凤玉佩,我也给了。想不到你用心之毒,居然想毒死我”

卢卉大惊,“不是我啊清瑶妹妹,你要相信我,我怎么会下毒?我哪里来的毒药?再说,你已经不是小醉楼的人了,我有什么必要毒死你?对我没有任何好处啊”

二三一 跳舞

二三一 跳舞

卢卉絮絮叨叨的,拼命的证明自己的“清白”。真的让她举出一二三四蹊跷可疑的地方,她一脸悲怆,双眸含着一泡欲落不落的眼泪,就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凄楚可怜道,“清瑶妹妹,你是知道我的我是跟你一起参加的考核。小醉楼上下什么性格,有多刁钻古怪,你也略知一二。这次,我是进了陷阱在这个牢笼一样的地方,处处受人辖制。哼,现在我才想明白,原来所谓‘主事人最后一项考核’,不是什么在宫廷见识诸多女眷,而是小醉楼的执事们不想我外出她们想把我牢牢控制在深宫里”

俞清瑶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卢卉也是聪明的,怎么就落到这个显而易见的陷阱中?恐怕是犯了贪欲了得陇望蜀,当了小醉楼的主事人还不满足,妄想跟世家贵妇打交道,结果被弄到宫中,失去了耳目爪牙,由人摆布她是没什么同情心的,冷淡的看着卢卉梨花带雨,哭得好不伤心。

哭了大约一刻钟,卢卉见俞清瑶仍然慢悠悠的品味碧螺春,一丝安慰的意思也没有,不由得暗暗焦急。进了宫的女人,任凭有千般手段,依旧如困在蜘蛛网中的小虫儿,越是挣扎越是困得厉害。卢卉才呆了一个半月,就切身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此时此刻,凭她的出身,她的容貌才华,能笼络的宫人不多,财力又被小醉楼牢牢控制住了,不想一辈子呆在宫里当个“隐形的主事人”,只能拼了。

俞清瑶,早知道自己还有求到她身上的时候,当初就做一对和气姐妹,善始善终了。

“清瑶妹妹,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吧我为小醉楼付出多少,可她们如何待我?害得我孤身一人在宫里,蹉跎了青春年华,像个傀儡似地……”

她来可怜卢卉,那谁又来可怜她呢?

俞清瑶默默的想。何况,陷在宫中就是最可怜的吗?小醉楼好不容易得到一个“主事人”,若她所料不差,那几个执事只想让卢卉安心呆在宫中,吃用上绝对少不了她,甚至在后、宫妃嫔相斗,有利益时,会帮她获得。

比起远嫁的她,她有资格同情卢卉吗?俞清瑶不觉得。

所以,她脸色的表情依旧淡淡的。

卢卉见了,知道以前无往不利的“装可怜”招数,再也没用的,也就收了眼泪,咬着唇,“清瑶妹妹,你到底怎么样才肯帮助我什么条件,你说出来,只要我能办到的……不,是我出去后当了小醉楼的主人,所有小醉楼能办到的,我绝不推辞”

好大口吻

俞清瑶非常怀疑,卢卉到底知不知道小醉楼隐藏在暗处的力量?她在醉花荫给她的几本女官手札中,依稀看出前朝之所以灭亡,除了苛捐杂税、官逼民反外,似乎与宫中某女官暗中为周太宗传信,大有关系。否则,皇室上上下下早在两百年前就灭族了,怎么可能成为最尊贵的皇家?

小醉楼的势力,接触的越深,越觉得自己看到的不是过是冰山一角——这也是俞清瑶说什么都要把凤玉佩交出去的原因,她实在不敢跟这个神秘组织有过多来往。

不过,卢卉要是出了宫廷,以小醉楼未来主事人的身份,许诺会帮她一次。相比于带她出宫这点代价,获利太多这笔生意没道理不做。

唯一让人不放心的是……

“卢卉,别问我,要怎样才能相信你。你应该说,你要如何才能让我相信你?”

“救你出宫不难,但你要怎么保证,不会像前面几次利用完了,没有利害关系了,就置之不理?”

卢卉怔怔的愣住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人品已经低劣到叫人想救都找不出理由了……想想自打进入金陵书院后,她所做的一切,一直依靠着俞清瑶,靠着俞清瑶才一步步凑到小醉楼主事人的位置。可之后呢?她骄傲了,她自豪了,等闲人不放在眼底。苏静妮的家庭大变,从世家女沦为青楼女,更加深了她的优越感。她自以为脱离了穷酸的底层社会,可以靠着小醉楼实现她变成上等人的梦想。没想到一头钻进了设计好的陷阱中……

咬着牙,她道出了一个只有她自己知道的秘密。日后,无论天高水远,只要俞清瑶握着这个秘密,她就会拼劲全力帮助,绝不违背这是她欠的俞清瑶,必须偿还。

——————————————————

九月初九的宫宴,鸿胪寺出面,与礼部的人参详广邀在京城做客的诸位外国友人。安南小国,也就是曾经偷偷送金子,不想偷龙转凤用石头调换的,此次来的是国王的亲弟弟,为了感谢大周在最关键的时候出兵压阵;北狄,一直分南部、北部。南部较弱,大周的国策以前一直是“以狄制狄”,皇家女、世家女都嫁过了,为的是建立“友好关系”,共同对付北部。今天来的是第二大部落的头领,带着面具,身材健美,脖子上挂着无数的骨制品。

此外,还有逗留京城多年,死也不肯走的大理国太子,段晓天。他跟鸿胪寺的上下,熟悉得跟自家人一样,礼部的人也经常打交道,是以宴会还没开始,就听到自他四处与人寒暄声。

至于交织、南蛮等小国,虽然不过是弹丸之地,但为了体现大周泱泱大国的气势,仍旧如贵宾礼遇着,感激的他们受宠若惊,直呼“天朝上国”。

宫宴在太液池举行。随着最后一抹太阳的余晖落下,孤月初生,影影绰绰的宫人侍女穿梭不停,在太液池畔摆下了长长的桌案,一直通向建立在太液池的明心塔。宫宴开始的时候,就是皇帝就坐在明心塔前,居高临下,两排明亮的灯笼可以把皇帝照的无比威严,又被夜色映衬得多了几分和蔼。叫人又惧又敬畏。这才是皇帝应有的气度啊不说旁的,在春华宫经受这么多天教导的诸位小主,考验的时候到了谁都不乐意,按说参加由皇帝、皇后、妃嫔,以及诸位皇子参加的宴会,大家都迫不及待。可一听说还有各个外国使者,谁不知道,这就是变相的“相亲”了。想着自己的命运可能被随随便便配给不知道哪个犄角格拉里冒出来的外国人,所有人的心情,都非常沉重。

俞清瑶同样如此。事到临头,她忽然有些慌张,不是惧怕和亲的命运,而是害怕像母猪配种一样,随便跟公猪关到一处……这样比喻,着实不雅。可她心头浮起的第一个念头,竟然就是这个可再怎样后悔,都来不及了。

她已经当着皇贵妃的面,答应了和亲。在管事嬷嬷的笑容下,她第一个穿戴完毕,领头而出。换而言之,所有人都第一个看到她——她也是第一个被挑选的。

将心理所有的不愉快都压下,此时此刻,必须睁大眼睛,诸位外国使者,地处不同,风俗习惯也不大相似。她必须在尽可能的情况下,挑一个稍微过得去的。

“臣女见过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见过七皇子殿下、八皇子殿下、十一皇子殿下、十八皇子殿下……”

规矩礼仪一丝不错的完成后,在一声“平身”后,俞清瑶垂着头,站到一边。换到魏碧惠等人。同样依次下跪,问安。皇后瞧见皇帝似有些不耐,心道横竖这些女人是要嫁到外国的,给再多的体面也用不上,不如留着给她们家里人,还落得称赞呢。于是摆摆手,让五个五个的来。

实在逃不过了,只见仍旧不肯死心的诸位春华宫小主,涂脂抹粉,那粉能腻死人穿得是大红大紫,明明衣裳也好看,可就是被穿出不伦不类的感觉从这,也可看出她们的心思,以及善于穿戴了。人长得美,穿得好看容易,穿得难看还真为难呢一些连大周话都不会说的,见“万花中一点红”,独独俞清瑶最为出色。打听后,听说这位是十六年前,名噪一时的“京城明珠”之女,遗传了其母的九分容貌,纷纷赞叹,不愧是泱泱大国啊,只有这样富饶而美丽的国家,才能养育出国色倾城的美女啊听到这些赞叹,春华宫诸女心底是什么滋味,别提了,但她们大都还是愉快的。因为再美又如何,看来免不了和亲的命运了正在这时,北狄那位大首领动动手势,表明自己想为大周皇帝一舞。广平皇帝同意了。

于是,这位首领开始手舞足蹈……围着俞清瑶开始跳了旁人都退开了,躲之不及。俞清瑶也想多,可那人盯住了她,无论她走到哪个方向,人家就是追着她渐渐的,俞清瑶不躲了,仿佛知道躲也躲不开……就如同命运,从来不是她想躲,就能躲开的。

二三二章 说服

二三二章 说服

命运到底是什么,即便是得道高僧怕是也堪不破。对两世在红尘中饱受折磨的俞清瑶,就更是懵懂无知了。那位“北狄首领”围着她转了七八圈,绕得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了俞清瑶自己也快认命了,不想她露出悲伤神情时,与那人偶然的眼神相交……

心中疑窦丛生

曾经在市井生活过,那些地痞流、氓调戏大姑娘时的眼神,俞清瑶不是没见过猥琐、下流,一看就知道转着恶心的念头。偏这位北狄首领的眼神,无比清澈、明亮,对她一丝一毫的亵渎也无。认真看过去,会发现其中的恶趣味,似曾相识俞清瑶根本不敢相信霎那间闪过的念头恍恍惚惚上前,梦幻般轻轻碰触了那位“首领”的面具。只看了个下巴形状,她的脑中嗡的一声就炸了什么宫廷宴会,什么皇帝皇后在侧,都顾不到了。心心念念只有一个想法——她是造了什么孽,摊到这样“天造地设”的父母外人看着羡慕,其中冷暖唯有自己知道啊怒极的俞清瑶,不分轻重,一脚就踹了过去,没等周围人整齐的发出抽气声,犹自嫌那一脚踹得不够狠,抓到“首领”的胳膊,重重的咬下去直到尝到了腥味,才解恨的送了口。

可怜刚刚被称赞“倾城美人”的俞清瑶,被熊熊的怒火冲昏头脑,清醒过来时,宫宴上的音乐停了,本来穿梭送上精致佳肴的侍女愣住了,就连各位宾客也是傻呆呆的望过来。场面一时安静至极。

察觉到周围的异样,俞清瑶傻了。

木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万幸那位“首领”不想让女儿变成家喻户晓的傻瓜,再跟亲生女儿反目,急忙出了个主意,做了个口型“晕迷”。于是乎,俞清瑶顺利且自然的晕倒在俞锦熙的怀里。

俞清瑶笑呵呵的摘下面具,召唤最近的侍女扶住女儿,这才单膝跪地,向皇帝陛下告罪。

“微臣之女身体孱弱,定是见到微臣安好无恙的回京,太过激动了。”

坐在明心塔前的皇帝陛下,面上露出微妙的笑意,摆摆手示意俞锦熙平身。“的确,是太过激动了。”激动到要踢、要咬,可不是激动得高兴坏了?

皇帝亲自给此事定下基调——激动谁敢说不是?

既然皇帝亲眼所见,仍旧不想追究俞清瑶“大逆不道”的举动,旁人自然不敢擅自予以置评。得罪了劳苦功高的俞锦熙不说,还惹得皇帝不满。

没错,俞锦熙又升官了

他的存在,仿佛就是印证“不走寻常路”的强人、伟人,无论在朝在野,都是熠熠生辉的明星一身的才能,天生下来就是让人仰望的。官场上论资排辈,可套在俞锦熙身上,似乎不能以寻常规矩束缚。

且不说他的大功,不得不奖赏,可愁怀了跟俞锦熙有龃龉的卢丞相,视线先转换到俞清瑶身上吧她假装昏迷着,被侍女送到太液池最近的明华轩中。一路上思绪起伏不定,又惊又喜、又怒又恨。惊的是,父亲堂而皇之的参加宫宴,并且在皇帝眼皮底下冒充“北狄首领”,可谓胆大包天喜的是既然父亲在,她还会作为和亲的对象远远嫁掉吗?再也不用怕端王跟文华真人时不时来一出了怒的是,俞锦熙太可恨了,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绕着她跳舞,害得她好一阵心慌绝望。恨的是,为什么别人的父亲都是威严、慈爱,唯独她的父亲这么不着调贼老天,以欺负她为乐吗?

明华轩小巧玲珑,是做为在太液池赏玩后的临时歇息场所。三面开窗,内里的摆设不多,但雅致无比。内里有贵妃榻,上面的绫罗被子都是香薰过的。俞清瑶闭着眼睛假寐,身子陷入松软的被子里,非常舒服。两位侍女轻手轻脚的关上雕花门,离开了。

本想等没人了立刻起来,但可能是被子太舒服,也可能是这段时间心神紧张,所以俞清瑶迷迷糊糊、半醒不醒的躺着,心理还在念叨着——父亲安好的回来了他没有跟在北疆军后,不知生死下落。对了,刚刚她只顾发怒,竟然没问父亲在北疆过得如何,怎么会跟北狄的人一起进京呢?

带着疑惑,俞清瑶眼皮子似有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来,朦朦胧胧的睡了一刻。直到听到依稀说话声音,声音好似距离很远,却奇怪的字字钻入她的耳中,一个字也没有忘。

“祖母,景暄唯一能为她做的,只有如此了。”

“没出息的东西你长这么大,祖母怎么教的你,看中了什么,想要什么,千般方法、万种手段,只有牢牢抓在手心里的,才是属于你”

“可是,我并不想得到她,我只希望她幸福。”

“幸福?她已经是全京城的笑柄了,能幸福到哪里去今晚要是俞锦熙再多隐忍一刻,把卢丞相跟北疆汪然吃空饷、冒功杀民抖搂扯出来,不仅仅是连升三极吧可惜,功亏一篑罢了,他唯一的女儿就要被人送到和亲的路上,他要是还能忍,就不是当年那个敢作敢为的探花郎了不说他,景暄,你太让祖母失望了若不是那个贱种胚子露了行迹,祖母还被蒙在鼓里,一点你对小丫头的心思也没察觉出来你现在大了,心事从来不跟祖母说,大约是嫌我老了罢……”

“景暄不孝,祖母,景暄绝对没有这种想法。只是觉得,没必要惊动你老人家。”

“哼,现在惊动了,你说怎么办?那丫头有福气,让你对她青睐,就冲这,祖母豁出一辈子的老脸,也要为你们谋划谋划”

“祖母,千万不要啊景暄从来没有动念娶、娶她……一直当她是***……”

“妹妹?”长公主气怒了,重重的凤头拐杖落地的声音,仿佛敲打在俞清瑶的心上,一下子把她砸得清醒了。她朦胧的睁开眼睛,瞳孔缓缓有了焦距,终于看到层层帷幔后,那对祖孙两人所处的位置。

“再不跟祖母说实话,也罢,拼着得罪俞锦熙,就把那丫头送到北狄去吧”

“祖母……”景暄的声音充满了无奈,以及低低的恳求,“大约是同病相怜,景暄觉得她很是亲切,所以一直关注她。她很坚强,那么多的挫折都撑过来了。想她一个柔弱女子,就得承受成年男子也抵抗不了的流言飞语,景暄为她心酸,也为她难过。可……这些都是我自己的感受,与她无关啊。我本是命硬之人,何苦害她?”

“你命硬,她不详,岂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许多言了”长公主缓了口气,拿出身份,“本宫向你保证,会亲自问过俞清瑶。若她答应嫁你,你就老实准备成婚。若是不答应,便当没有这回事”

景暄沉默良久,终是点头应了。

他双目失明,是以俞清瑶明明就在明华轩,扭头便能看见了,还是跟俞清瑶“对面不识”,交错的分开。

待他走得远了,俞清瑶听到长公主道,“你躲在后面都听到了?”

俞清瑶很想解释——我不是故意偷听的,但长公主根本不关注细节,直接一摆手,开门见山,“你愿不愿意嫁给景暄。”

“先别回答,听本宫跟你细说。”

“景暄的容貌、性情不用本宫多言,你认识他也有四五年了,应该听过他的名声。至于出身,更不消说,虽然失明无法继承国公府,但他是本宫唯一的血脉你跟他成婚后,本宫为你们细细打算:景暄无法在仕途晋身,但本宫会上折子求恳皇上,看在同胞姐弟一场的情分上,皇上会答应本宫的要求,至少一个伯爵爵位想必齐国公也乐意成全。将来,他有爵位,你有嫁妆,不拘天南地北喜欢哪里,自在又舒服。”

“上没有公婆,下没有小姑妯娌,至于通房、小妾什么,本宫统统帮你打发了哦,半个婆婆徐氏?放心,她想摆婆婆的款,也要有自己有没有福气”

俞清瑶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叹长公主雷厉风行,直接把俞清瑶当成孙媳妇一样看待,竟没给她一丝机会。

“你宁愿和亲也不愿意呆在大周,所担忧的是端王吧?哼,放心,你嫁过来,就是本宫的人了,端王不敢打本宫的主意便是你哪个不知好歹的母亲,有本宫出面,断断不会让你做不孝之人,也不会让你违背心中本意”

“景暄尚有一样任何人都不及的优点。他看不见,可他喜欢你。喜欢,你在他心目中的模样就是永远完美。不管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哪怕你人老珠黄,发落齿摇,也是一样不用担心失宠,或是他移情恋上了别人,只要你善始善终……别的不多说,以景暄的品行,绝对不会负你”

长公主不愧是见多识广,差不多把俞清瑶看透了俞清瑶本想拒绝,可听了这番话,竟然不由自主的思考起来,嫁给景暄,未尝不是一条出路。

此时,她对齐景暄的感觉,仅能称得上好感,并无爱意。选择他,完完全全是为了生活,为了现实。

二三三章 御前

二三三章 御前

庄严肃穆的养心殿内,鬓角和胡须都已经斑白了老人,穿着明黄的龙袍,高高坐在坐在龙椅上。他半眯着眼,斜斜靠着,有两个小太监用力的捏着肩膀和腿部。到底是老了,不比年轻时候,三天三夜不合眼照样龙精虎猛。而今,只是参加了一次宫宴,便因应酬而显得疲劳了。通明的烛火将面上的几块老人斑照的清清楚楚。

御案旁负责在磨墨、整理案卷的,竟是谁也没猜到的——元清儿她与洛林两人都同时被皇帝选择,成为养心殿近身伺候的女官。大周国策并不信任太监,同样,不准后宫干政,便承自前朝设立女官制度。别看女官的等级不高,因大近身伺候皇帝,便是六宫妃嫔也不敢小看了。像以往在春华宫,随随便便被管事嬷嬷使劲暗害,被某宫女诬陷之类,绝无可能发生。

因为一旦事情设计养心殿女官,那势必会引起皇帝注意,小事也能变成大事好事也能忘坏出发展六宫之中,包括皇后在内,还没那个人自以为宠爱到了,可以挑衅皇帝的程度。

是以,元清儿成为春华宫出来的,最受瞩目的女子——再以国公府的出身,即便二十岁后再出嫁,将来的婚事不会如同其他庶出姐妹。

另一位女官洛林,则是阮星盈的贴身侍女,是阮家的家生子,进奉给阮淑妃后,再由淑妃弄到了养心殿——这一切,都是过了明路的。旁的妃子不是没想过从家中带几个可靠的人手,可惜,能比得上博闻强记、过目不忘的洛林吗?再底蕴深厚的家族,也不会把侍女当千金养吧?偏偏阮家就出了一个外人自然不会知晓,洛林自幼聪慧过人,跟着阮星盈学了几个字,前几年常常跟主子往安庆侯府中去,俞清瑶敞开静书斋任由丫鬟抄书,足足抄了三个月,这才奠定了洛林的基础。往后,她凭着强悍的记忆力,记下了几百本书籍,被阮家的人发现后,也用心栽培。果真,不久有这一日了?

两女都是冰雪聪明,且机敏灵秀、善于察言观色,第一日在养心殿上岗,自然提了十万分精神。可任凭想破了头,也闹不清眼前这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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