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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剩女重生记-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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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敢威胁?本宫生平最恨有人威胁你以为你用死威胁本宫,本宫就怕了你了?”

“长公主是当今圣上胞姐,会怕谁?小女求的也不是什么害怕,只要长公主肯给小女子一次辩解机会否则小女子白日参加宴会,夜晚便死了。全京城、全天下的人知道了,会怎么看?表面筹集善款为民,内里逼死良家女?”

“呵呵……”冷飕飕的笑意,长公主眉梢一动,轻微一抬手,俞清瑶就被两个婆妇拖着回来了。

“好,你说要是说不出个三五二来,本宫亲自送你去大牢,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被掼在地上,俞清瑶膝盖痛得要命,胸口急剧起伏。可她知道那幕后之人正在看着,背后灼热的目光令她鼓起宁折不弯的勇气,能放下千金小姐的颜面操持市井妇人生存的贱役,她可不会轻易被打倒堂堂正正的直起脊梁,目光坚毅刚烈,“多谢长公主肯听小女一言。小女是被陷害的,今日来,本是听说长公主义举,出资解救通江两岸受灾百姓,便与舅母一道来……”

“多余的废话不要讲了。你喊冤,谁害了你?怎么害得你?什么证据?证人?拿得出来,本宫信你,拿不出来,来呀”

“在”左右膀大腰圆的仆妇应了声。

摆出的威势很足。

但俞清瑶前世见过长公主,知道其看似性情执拗,不通人情,其实骨子里是有股侠义气的。不然,贵为长公主,只需享福就够了,何必多管闲事?通江两岸受灾,跟她什么关系?豫州有个嫁不出去的老女,更与她无关啊“我不知道是谁害我,但不是第一次了长公主稍一打听,就知两个月前,威远侯府上发生的事。至于证人证据么,拿纸笔来”

琴棋书画,俞清瑶只精书法一门,并不是对其他一窍不通了。尤其绘画,她前世练了多年,只是没达到书画大家的境界上。绘一个小小的侍女,绰绰有余。

微一思索,下笔如有神助,须臾功夫,一个活灵活现的侍女图就出现了——与时下优美,讲究意境的仕女图相比,此画唯一的优点,就是逼真。可以挂在城门上,按图抓捕江洋大盗的那种“逼真”。

“此婢就是受人指使,欲毁我清誉的帮凶。请长公主下令,封闭四门,不令敢在公主宴会上行此残害无辜的狂徒,逃之夭夭。”

“好。”

长公主倒也痛快,下令让人搜索去。

“且慢”

俞清瑶出言阻止,“请长公主下令封闭四门足够。搜索的人么……”

“怎么,你信不过我的人,想自己搜?今儿来的贵客多,你搜到天黑也搜不完”

“小女子想请人帮忙协助。”

请谁?当然是深恨俞清瑶,最不乐意跟俞清瑶共侍一夫的查小钗了查小钗恨不能一口咬死俞清瑶,怎么会帮她?但只听俞清瑶低声说了两句话,立刻脸色一变,长哨一声,把自己的“红巾女兵”叫了过来。这些红巾女兵,大都出自将领士兵之家,通些拳脚功夫,一个个飒爽极了,看过仕女图,动作利落的开始了搜索。

这个过程,出奇的简单。

不到半柱香功夫,就找到了画中人。

因为,这女婢是周灵儿带进来的,而周灵儿身份是皇室女,再怎么不受宠,也有人暗中观察注意过。

杜氏的脸色,根本无法形容了,震怒、震惊,不可置信,居然是她妹妹的女儿?

小杜氏身体摇摇欲坠,紧紧握着女儿冰凉的手,眼中失望、痛心。

柳沾衣则与染衣得知消息,气愤的站在大杜氏身边,怒道,“竟然是她上次在舅母(靖阳候赵氏)寿宴上,便觉得芳龄举止不对,对清瑶妹妹索要梅花篆。后来果真用梅花篆陷害清瑶妹妹。我们想不通其中缘由,却原来,是她暗中使坏她装得可真好,谁也没怀疑她”

俞清瑶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讶,虽然脚踝疼痛,但她强忍着,一步步走到周灵儿面前,“灵儿妹妹?为什么是你?清瑶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为什么屡次三番陷害?用这等卑劣手段,毁我清誉?”

她对周灵儿的印象不错,没想到两世欲之她死地的人,居然是周灵儿?

自从被发现,周灵儿就眼泪倏倏直掉,楚楚可怜。可这个时候,谁会可怜她啊怎么看她,怎么虚伪都觉得是人面兽心,狼心狗肺之人怎么说,也是沾着亲戚关系的姐妹,毁人名誉,也太令人齿寒了。

俞清瑶越是逼问,周灵儿眼泪掉得越厉害,“不……不……”

众人汇聚的责怪,连母亲都露出绝望的眼神,击垮了小姑娘不甚强大的心领。她不住退后,推到无可退避,求助的看着堂姐,周芷苓。

今儿来看热闹,代表端王府,大手笔贡献白银八万两的周芷苓,死死盯着俞清瑶义正词严、娇柔秀丽的面庞,为什么,为什么功亏一篑……

她忍不住,冲过来,对着俞清瑶就是一巴掌“你个jian货勾引男子,寡廉无耻,装什么无辜……你跟你母亲都是天底下最贱的jian货”

一些关于前文的解释~

一些关于前文的解释~

呼出一口气,终于写到这里了。

可以光证明大的解释了,女主母亲为什么不出现?因为她做了外室,端亲王的外室。没有人会对未成年少女说,你妈妈跟某某男人……应该不会吧?怎么好意思开得了口?知道的人很少,再说牵扯到皇家,肯定装不知道啦女主的闺蜜,关系网再大,也查不到的。因为大家都会瞒着她们。

其二。为什么女主很倒霉,同胞弟弟俞子皓却没事?对端王来说,这是非亲生与亲生的区别。端王的正妃母女,恨及了女主和女主母亲。但俞子皓有端王力保,女主母亲她们伤害不到,只有把气撒到女主身上了。女主的名誉,还有悲催的姻缘,都是源于此。

其三,俞老爷子为什么不待见姐弟两?因为她们母亲。那些珍贵书籍给女主而不给弟弟……不用多说了吧。嫁妆,分了两部分,古董字画等死物件才送到老家,所以钱氏等人想抠钱,现钱没有的,只能贩卖古董——可只要在大周境内,凭端王的权势能找回来。侯府自觉对不起俞家,才年年送礼,忍受钱氏的低俗。至于田产铺子,老爷子把嫁妆单子送回侯府,那些管理铺子的管事,还有田地的庄头也该过来见见信主子,一个没出现,是因为,一直在女主母亲的掌控中。

四,女主的确有些霉运,她能依靠的俞家、安庆侯府、定国公府,都在后期的皇权斗争都做了牺牲品。但女主一弱质闺秀,没有特殊本事,能躲过连番抄家大祸,本身就很奇怪啊更别提告御状,把堂堂宰相告倒了。落毛凤凰,不如……那个啊她背后一直有人保护着。包括她在市井生活,街头的小混混都不敢欺负。不能给荣华富贵,至少安全有保证。

五,最后女主在喜堂上被刺身亡,出人意料。说明暗中保护女主的人,出了问题。

好了,解释完了~真正精彩的部分终于来临了,感谢订阅到现在的亲们~萦索会加倍用心,情节上跌宕起伏,尽量不注水——注水的话让萦索天天吃注水猪肉~话说,少量注水不要紧吧~~~弱弱的飘走~~一五0章 母女相见

一五0章 母女相见

夏季炎热,骄阳似火。只看现在的晴空万里,很难想象半个月前持续三天的狂风暴雨,是大周开国以来极罕见的一次雨患。通江河水泛滥,两岸受灾百姓无数。亏得及早开仓放粮,朝廷又及时的派出钦差处理灾后事宜,又有长公主出面筹集善款,并没有酿成大患。

安庆侯府,静书斋。

东西书楼储存着大量的书籍,当初建筑时就怕热天易起火,早早备下了蓄水的水龙、水缸。前后三进的院落,种下了百年龙爪槐,树荫遮天,庭院里也有美人蕉,瞧着碧绿的宽阔叶片,给人以清爽之感。

杜氏领着一位穿着酱紫如意云纹褙子的妇人,进了来。那妇人容颜秀丽,穿戴华丽,仪态端庄,可惜,眼神里总带着一股挑剔,昂着头,四处观看着,“院子虽凉快,不过……姑娘住这么偏僻,日常起居问安,岂不是很麻烦?”

李春家的在后听了这话,又见跟来的两个丫鬟也是面无表情,似乎不把侯府放在眼里,气得握紧拳头。心理不住的骂,“狂什么狂不过跟我似地,奴婢身份,也敢在夫人面前摆架子”

原来,这妇人是俞清瑶生母派来接她的。

那天周芷苓怒火冲昏头脑,冲出来扇了俞清瑶一耳光,虽出了一口恶气,却也把沐天华与端亲王的事情暴露了。当时齐国公府上一阵混乱,在场的众位夫人,都是三品之上的诰命夫人,多年掌控内宅,隐私事情知道不少,自己也做下不少见不得人的,可私下里跟公众场合能一样吗?一下子炸了雷似地,又是惊、又是怒,事涉皇家,她们也不敢骤然表态,如对沐天华声讨,愤怒辱骂之类,谁知道还不会惹怒端王?

幸好长公主身份高、压得住,一敲凤头拐杖,止住了众人慌乱。说了些不准外道的话,随后命人把周芷苓“好生送回端王府”。谁都知道,陷害不成露出马脚的周芷苓,相当长一段时间会在家里好好休养了。可另一个无辜受害,差点名誉尽失的俞清瑶呢?

同情她?可怜她?也许,这些都是没必要的,这个女孩的未来……

众位夫人投来意味不明的目光,纷纷离开了。

……

俞清瑶坐在梳妆台前,面无表情。今天,默儿拿出十分的本事,精心的为她装扮,巧手梳着清纯的,适合未婚少女的垂挂髻,顶端戴了紫金飞蝴蝶玉翅冠,插着镶宝石蝶戏双花鎏金银簪,粉嫩洁白的耳垂也戴上了白玉耳坠。身穿梨花白双绣轻罗长裙,裙摆上的朱红缨络拖曳于地,珊瑚红绫衫上精心刺绣着缠枝牡丹花纹,清新中有股隐约的低调华丽之美。

她要见母亲了。

她应该无比开心才对——以前做梦都梦到母亲,梦里不知哭湿了多少次枕头。怎么真的可以见面了,却无一丝欢喜呢?

应该笑的。

俞清瑶对着水晶玻璃镜,勉强弯了弯嘴角,奈何镜中人呆板无趣,即使盛装,也看不出什么美感来,只有焦躁,不安,隐隐带着一丝抑郁、屈辱。

杜氏领着王妈妈进来,“清瑶性情娴雅,喜爱诗书。这静书斋虽然偏僻,却有当年老爷子的丰富藏书,地方也凉爽,加上与外院接近,随时能与子皓那边通信。所以才收拾了,与她居住。呵呵,自打她来了,我常后悔没生个跟她一样乖巧的女儿,疼她都来不及,晨昏定省,不过是表面规矩,知她孝顺,随她去了。”

那王妈妈端足了姿势,“规矩就是规矩,姑娘住在侯府里,少不了须得夫人照看。晨昏定省是老祖宗定下了,不遵守怎能行?”

李春家的真是受够了,很想直说,当初是俞清瑶一定要求搬过来的,对夫人发什么火啊明明知道现在是大夏天,住在凉爽的静书斋才舒服呢,又搬出“规矩”这一套。可恶,真懂得规矩,干嘛做人家外室啊?弄得妻不妻、妾不妾的,提起来一肚子火。

杜氏倒没有生气,依旧淡淡笑着,“教养外甥女,自当义不容辞。”

这话听着,便意味深长了。

哪有亲生爹妈都再世,让舅母教养的?女儿来到京城一年了,亲生母亲一次不露面,若不是周芷苓年幼冲动,把此事揭开,怕是会长久的隐瞒下去吧?对亲生女儿不闻不问的人,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怎么教育她女儿呢?

王妈妈到底是个下人,仗着端王的势力自视甚高,可也不敢接下这个话题。只能咳了一声,转而进了内室,见俞清瑶打扮完毕,挑剔的从头看到脚,堆起如沐春风的笑容,“姑娘今儿气色不错,脚踝无事了吧?”

俞清瑶深深吸一口气,借着脚踝崴了,已经拖延五天——她需要时间清理一下思绪。心情太复杂了,两世为人,她有太多的经历想要与生育自己的女人说,有太多的委屈想要扑到母亲怀里痛哭,更有太多的疑惑、疑问,想要亲口询问。

可更多的,是害怕自己一见面就开始怨恨,怨恨为什么背叛父亲为什么抛子弃女周芷苓才不过九岁,贵为郡主,干嘛心心念念害她,纠结与毁她名誉——不是为了原样,让身为母亲女儿的自己,尝受到苦果吗?

强逼自己一定要镇定。

必须镇定。

心中说了无数遍,强颜欢笑都太难了,只有保持面无表情了,缓缓对王妈妈行礼,“见过王妈妈。”

“啊,可当不起姑娘的礼。呵呵,姑娘出落的跟夫人一样,美貌无双。怪不得夫人挂在口头心头,总也不忘。快,与我去见见夫人吧,她等候你许久了。”

俞清瑶垂着眼帘,吩咐胡嬷嬷守好门院子,又命吴嬷嬷管教好小丫鬟,别惹是生非,一个个嘱咐到了,才准备与王妈妈离开。

“姑娘不带个贴身的?”

“不必了。我身边的丫鬟粗粗笨笨的,怕去了也是添乱。何况,母亲那里,能委屈了我?”

“那倒是夫人那里,什么没有”

光明正大标着“端亲王府”标记的马车,停靠在安庆侯府的门口。俞清瑶是被两个丫鬟叉手抬着出来,上的马车——她反对了三次,可王妈妈不容拒绝,“姑娘脚踝才刚好,哪里能走许多路?万一恶化了,我们底下人可担待不起。”

一副听话,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模样。

俞清瑶沉默半响,再也没拒绝路上各色的安排。

她能感觉到,随行的八个丫鬟,包括车夫都在暗中打量她,观察她,甚至是审视她,换做平时,早气愤恼火了,可这时,她一点生气的念头都提不起来,脑中只想着,一会儿就见母亲了……

她不知,自己的恬淡随意,既不曾畏缩紧张,又不曾狂喜失态,在一众心比天高的下人心中,印象分增加了少许。

……

逍遥别墅。

京郊四十里外,一大片的玫瑰园、牡丹园。这里充满了美好田园的风光,山也青水也秀,花更美。俞清瑶前世曾经非常近距离的观看过,不过听说属于皇庄,没怎么敢靠近。做梦也没想到,“临州养病”的母亲就居住在这里,离她如此之近,近到一个多时辰就能见面了。

而不是她以为的“千山万水”。

马车的车轮停在大青山的山脚下,早有一顶轿子等候多时了。俞清瑶一下马车,立即被抬着上了轿子,轿子在蜿蜒的石阶上飞快的行走。山中雾气多,如纱如幔缓缓的浮动着,气候比山下凉爽多了,吹来的清风掀开了轿帘,俞清瑶眼角的余光注视到两边的树木高大,间歇可见山下连成片的玫瑰园,那般灼热似火、娇艳无比的玫瑰啊,刺得人眼红。

爬过了两座高山,哪怕俞清瑶身轻如燕,抬轿的人也累的气喘了。在一处山泉喷涌,山花灿烂地,又换了滑竿,两个健仆抬着,这回不一味求快了,而是慢悠悠的,稳稳当当的抬到别墅前。

沐天华穿着瑰红色织金透薄的丝衣,披着金丝牡丹披帛,站在汉白玉台阶前,踮着脚尖探望着,遥遥见了坐在滑竿上的女孩,眼中湿润了。

“我的女儿啊……”

因为太过激动,她蹙着一双如月弯弯的黛眉,捂着胸口,脸色潮红,似有不胜之态。

身后十多个长相美丽、举止端庄的侍女,齐齐劝解,“夫人,当心身体。”

俞清瑶断奶后第一次亲眼看见母亲,就是看见母亲发病的模样,说声倒,立时就昏倒了,人事不知。此刻便是有千言万语,一句也说不出来了啊慌忙下来,快步跑向沐天华,“娘,你怎么了?”

旁边的侍女熟练的拿出药瓶儿,道出一粒乳白色,闻着有芳香气味的药丸,送如沐天华口中。又散开了,让沐天华喘息一会儿,脸色渐渐转好。

一个面庞圆圆的女孩,对俞清瑶解释,“姑娘,夫人受不得刺激。心情太过激动,或者悲伤难过,就会发病。及时服药,便像刚刚,缓过劲来就无事了;若是太过严重……就会……”

话未说完,沐天华已经幽幽转醒,睁开眼看见自己亲生的女儿,颤抖着手,生怕俞清瑶是个幻觉、是个假象,“我的女儿……娘总算见到你了……”

一五一章 天要下雨

一五一章 天要下雨

逍遥别墅作为藏娇的“金屋”来说,名副其实。先看所处的环境吧,大青山——皇家名下,山底下占了京城郊外最好的田地,自然不会种植油菜花、麦谷等俗物了,而是精心种了各色的玫瑰花、牡丹花、芍药花,远远的望过去,一色一田垄,就像上好的画作,色彩缤纷绚烂。山内,松风阵阵、清泉流淌、山花遍野,野生药材无数,同时,也种了大片的葡萄、樱桃、枇杷、石榴、桃、杏、梨、橘等果树。光是这些出息,每年不下万钱。

俞清瑶站在别墅外,感觉自己好像一个硬生生闯进来的外来者,破坏了此地的安宁宁静。不知是否错觉,有些侍女暗暗投递过来的目光,好奇、惊讶、防范、忌惮、不愉,没有任何欢迎之意。想来也能谅解——若没有她的出现,逍遥别墅就真的“逍遥世外”,没有烦恼了。

沐天华仿佛没有察觉,醒过来后,眼眶犹自湿润着,轻轻在俞清瑶面颊上摩挲着,“好孩子,一晃眼这么大了……为娘,真是没有一日不在想你……”

俞清瑶垂着眼睑,尽量不使自己的心绪外露,免得刺激到“受不了任何刺激”的母亲。

那圆脸丫鬟眼珠转了转,笑着道,“呵呵,夫人,姑娘坐了许久的车轿呢来时,也不知吃了没有……”

“哎呀呀,我怎么忘了。坐车辛苦,快,随我进屋吧。”

沐天华拉起女儿的手,笑着往别墅内走,意外发现女儿小手冰冰凉,隐约有些汗渍。此时俞清瑶的身段品格,是有些纤细单薄、屏气柔弱的,看起来就像“先天不足”。沐天华想到自己当年难产,生下女儿跟小猫似地,哭声都细细弱弱的,没想到其他,只暗暗的寻思,要给女儿寻个杏林高手,好好调养才是。先天不足,后天养嘛白玉为阶,青玉做砖。这逍遥别墅也不知花了多少能工巧匠的心思,不以木材为建筑材料,而是全部以色泽纯白的石料为主,彻底抛弃了大屋顶、木构架的特色。用一块块雕刻过的石头垒垒砌,砌成高达五丈,顶部尖长、外形独特,别具一格,十足十的……城堡。

爬了半壁的蔷薇花,在弧形玻璃窗前恣意的怒放着。五百多年的老树横逸出手臂粗的树枝,垂着一个缠着五色鲜花的千秋架子。树下有原木树桩做的棋盘、座椅。隔着山,可望见藤萝倒挂,倾泻而下的瀑布,云烟缭绕,充满诗意。

居住此地的人,一定快活似神仙吧?

俞清瑶进了别墅,意外里面比想象的凉爽。这里建筑跟她以前所见截然不同,没有厢房、耳房之分,正中是敞开的,四面都有窗户,还都是能让太阳光直射进来的玻璃窗,视野非常明亮。正中铺着大的织锦地毯,有待客的罗汉床,上面未完的棋局,不过进门就要换鞋。

鞋子非常松软,表面还绣了活灵活现的玉兔捣药图案。

俞清瑶换了鞋,亦步亦趋,比当日进侯府还要谨慎,不肯多说一句话,不肯多走一步路。

沐天华见女儿“怯怯”的样子,心理的怜悯愧疚愈多,轻轻拉着她的手,语出诚恳,“既来了,在娘这里多住一阵子。可怜的女儿,这些年你吃苦了吧?看你的小脸,瘦的……唉”

“夫人真是的,姑娘没来,您念叨着,担忧姑娘和少爷受委屈,心理常常不痛快;怎么姑娘来了,您也不开心?难得见一次面,应该高高兴兴才是”

“说的是。”沐天华笑着,转忧为喜,命人端来茯苓糕、绿豆糕、马蹄糕垫垫肚子,尝了两块就兴致勃勃带着女儿,往里面参观屋子。

俞清瑶这才发现,光从外表是看不出的。逍遥别墅极大,除了一个特别大的客厅,里面房间很多,分上中下三层,母亲一人用的,就占了十分之七八。剩余才是二十多个侍女嬷嬷们住的。门框都是大理石雕刻缠枝花、团花,外表相仿,不提醒她,她很可能……迷路。

不知是否刻意,沐天华没有问起女儿在俞家的生活情况,也不问——为什么一意孤行,从俞家来京城。甚至,也不曾提到自己为何与俞探花分开,为什么俞探花远去西北,她却成了端王的外室。对过去,她只字不提,只笑着向女儿介绍她现在的生活。

画室。

大的落地窗,可清晰的看见山对面瀑布,激荡得水流,碎玉扬花。

俞清瑶不精通画艺,但好歹浸yin此道多年了,总会欣赏。只看画室里挂在墙上的“梅”“兰”“竹”“菊”四君子,她就知道,母亲已经“初窥门径”了。这个初窥门径,指的不是刚刚学会画画,而是到了一定境界,有自己的画风、意蕴,稍微加把劲,就能“登堂入室”,可与当时名家一较高下了。

毫无疑问,母亲的天资,比她高出许多。

可沐天华为什么没在绘画上取得更骄傲的成绩?因为她太忙了,她、每天要做许多事情。如插花,每个晴朗的天气,她都要在自家的花田里亲自采摘几束鲜花,用绿叶装点着,分别放在客厅、卧室、走廊等各处显眼地方,使一天的心情变得开朗。

如酿酒。葡萄成熟了,酿葡萄酒。青杏成熟了,酿青杏酒。石榴成熟了,酿石榴酒。

如下棋。她棋道上的天赋,不下于绘画。比不上如今宫里的棋待诏,但棋风细密绵绵,谨慎冷静,常有奇招,想要取胜,大不易。

如研究厨艺。不亲自下厨,可端王每每送来新鲜的食材,不乏一些从海外而来,闻所未闻的古怪食物,她总是兴致高昂的研究出烹制的膳食方子,再交给端王——至于日后进献宫中还是端王府邸自用,就不管了。

如淘治美容美发的方子。山里何首乌、桃花,白术、白茯苓、白芍、白芨,应有尽有,不管是磨成粉末,抑或是熬成汤、粥,都是极养人的。

如裁剪新衣,琢磨首饰款式。沐天华天资聪颖,女人家都喜欢的衣服首饰,自然更有一番心得。绣娘,这儿有三位,每一个都比俞清瑶惊为天人的小金嬷嬷强上十倍。人家一动针线,半天功夫就给她做好了三件衣裳——一件丁香紫暗纹流云纹衫,一件紫罗兰细折拽地裙,一件梅子青撒花烟罗衫。

后来俞清瑶才知道,逍遥别墅的侍女不是一般的人,好多从宫中来的食医、疾医、绣娘,不管是宫中得罪不该得罪的人,抑或年龄到了,不得不出宫,毫无疑问,她们在逍遥别墅生活的日子,非常愉快。不需要绞尽脑汁对付同僚和喜怒无常的主子,只有一个美貌出尘、心思纯净、性情温柔的主人——这主人背后,还有个了不得的亲王做靠山。

山中的果树多,酿出来的酒光是沐天华怎么喝得完?还有想出来的新鲜花样子、首饰画稿,都辗转拿到外面去了。换了多少钱,怎么分的,这些,沐天华才懒得管呢。与她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

亲手把石榴、葡萄酒,一小杯一小杯的摆在栗木圆桌上,笑眯眯看着俞清瑶品尝。旁边,还有厨娘新烤出来的点心,通体琥珀色泽的蜂蜜糕,表面一层浅绿色的抹茶糕。

俞清瑶小口小口吃着,这糕点,是她两世为人吃的最好吃的,口感绵软香甜,还有微甜微酸的果酒,也是她喜爱的,可为何没有什么愉悦感呢?心理只有一个念头,母亲这十年,过得非常滋润啊是真的很舒服惬意啊。

乍一看,还没感觉。可细细打量后,就发现母亲的五官几乎与她一模一样。只有细微的不同,如自己眉毛弧度稍微高了些,不如母亲温婉。自己的嘴唇稍微厚了些,不如母亲秀气……除此之外,几乎没有不同。

母亲今年多大了?算算,广平元年生人,虚岁有三十了。三十的妇人,小杜氏算一个,可后者已经是油尽灯枯,眼看着没几天活头了。便是她自己前世二十六,还年轻些,穿上大红嫁衣,精心装扮了,也没有母亲如今的貌美如花冰肌玉骨,超凡脱俗是啊,无须思考怎么奉承婆婆,怎么对付妯娌,日日夜夜,想得只是怎么打扮自己,愉悦自己,自然由内而外散发养尊处优的气质,哪里是她挫折重重,艰难的挣扎在市井中的小女子能比的?

俞清瑶觉得自己很不孝。

为什么知道母亲生活得好,她心理被堵住似地,特别难过呢?

难道,她是个恶毒女儿,希望母亲过得悲伤痛苦吗?

……

慢慢的咬着蜂蜜糕,就在食不知味的时候,外面忽然有小丫鬟黄鹂般的笑声,“夫人,王爷到了”

“真的?”

沐天华喜不自胜,忙出去迎接。

被丢下的俞清瑶,脸色一变下意识的望望周边的侍女,可没有一个人注意她,都堆起满面笑容,去迎接端王了。那句“王爷到了”,好像一个咒语,身边人眨眼功夫,全部走*,一个不剩。

俞清瑶为难至极。她的身份尴尬,是去迎接好呢,还是不去呢?

对当朝亲王,是要行跪拜之礼的。去迎接,就要对仇人大礼参拜。不去,人家都上门了,能躲得过去吗?

进退两难间,端王已经携着沐天华的手,笑声爽朗的走进来了。

“刚退了朝,想起霓裳这里凉爽,便过来了。今日身子可好?没发病吧?”

“端郎来得巧,顺娘刚烤了您喜欢的抹茶糕呢。”沐天华,小名霓裳,笑着依偎着端王身边,笑颜如花,皎若秋月,微施粉泽,便有倾城之色。

两人眉眼相对,仿佛夫妻般心意相同。相处间,也没身份地位的隔阂,自由随意。身边人,早就瞧惯了,仍有不少人露出羡慕目光——天底下,同床异梦的夫妻多了去了,似王爷与夫人这般琴瑟和谐的,能有几对?原以为王爷位高权重,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不过贪恋新鲜,一年半载丢过头了。可是,十年啊足足十年,人生有几个十年若长长久久下来,什么妻妾的名分上的东西,可以忽略不计了。

不过,这么融洽的气氛,那位拿药的丫鬟——负责沐天华身体状况的药娘,一丝不苟的回报,“今早夫人发了一次病……好在服药及时。”

“呃,又发病了?”端王还没动怒,只是稍微皱眉,周围的气场立时冷了下来,所有人噤若寒蝉。

沐天华拉了拉端王的袖子,朝栗木圆桌上使了个眼色,眼中露出希翼的神色。美人的喜怒哀乐,都是美的,端王收到“安抚”,一个并不严厉的眼神扫过来,从头到脚打量了,停顿了半刻,才缓声道,“哦,是清瑶吧?嗯,嗯。”

嗯了一两声,不知接口什么。说欢迎来访?这又不是他下属或是亲朋家的女儿,是他情敌之女装亲切,为难了些。转头见霓裳露出紧张之色,宽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既来了,多住两天,与你母亲说说话。她寂寞的紧。”

最后一句有些调笑了,沐天华撒娇的摇了下端王的手腕,“端郎~~谁说人家寂寞了,人家有喜娘、顺娘、药娘、绣娘、针娘做伴,哪里寂寞了”

玩笑过后,沐天华才招手,笑着对俞清瑶道,“喆喆,过来。”

俞清瑶没动。

她不知道是在叫她,以为是叫那个侍女呢。可母亲看着她,又叫了一遍,“喆喆,过来呀。”

俞清瑶抬头,左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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