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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剩女重生记-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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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着去后山精致的客舍,俞清瑶的心一直定不下来。
好在她出门一直蒙着面纱,外人没有察觉。
“翡翠,你在这里替我念几卷经,我想出去走走。”
“唉,小姐。”
翡翠以为这几日她重新得了“宠爱”,正要表现自己的忠心耿耿,念经这么折磨人的事情,她眼也不眨的答应下来了。倒是玛瑙,劝道,“姑娘,后山景色虽好,毕竟不是侯府的花园。倘或遇到了什么歹人,如何是好?”
“放心吧,今日是八大开国功勋后人前来祈福,哪有什么歹人。再说,我也只是沿着山路看看风景,瞅见有人过来,悄悄的躲过去就是。”
为了避免玛瑙闲言碎语的唠叨,俞清瑶换了小丫头的衣裳,这样即使遇到什么歹人,她可以不顾形象的一边大叫救命,一边逃跑——
说到这句的时候,俞清瑶难得露出小儿女的活泼开朗,玛瑙想到自家姑娘才十一岁,少见笑容,加上报恩寺是二百多年的大寺,谁敢在在寺庙里为非作歹啊,满天神佛都看着呢,于是点头答应了。只要求,她也跟着。
俞清瑶知道,不答应是不能了,于是痛快点头。
可出了客舍不远,找了个小沙弥打听后山的景色,特意问了“既安静,又无人打搅”的地方在哪里,心中有数后,随意找了个理由,便把玛瑙甩开了。
她一个人沿着山路走——走路姿势不必在意是否端庄,也不用在乎步伐是否过大露出鞋子,走得虎虎生风,好痛快自重生后,她还没有“脱笼之鸟”的快活自由呢。无论白黑,身边都有人在,即使面对至亲,她也必须端着一张严谨恭敬的面容,仔细提防哪里露出破绽。
唉,活得好生疲惫。
这是第一次,她毫不顾及其他,任性自我的想去做一件事。去后山看没有人干扰的风景,同时,看看景暄……不是看他怎么出丑,而是好奇吧?
好奇那样一个曾经的天之骄子,怎么面对从云端坠落凡尘的落差。
好好的未来妻子,被人抢了……抢人的还是自家亲属,只能认命。
……
“呜呜,你恨我吧,骂我吧我是一个忘恩负义、不知廉耻的女人。明明早就跟你情投意合,可是、可是……”
俞清瑶才发现,自己来的晚了人家已经上演了,赶忙偷偷的躲起来,竖着耳朵倾听。
“景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一千一万个对不起,也不足以形容我的歉意。不管你现在,心目中怎么看我,但我当初,对你是真心的,是真心的……”
美人垂泪,具有极强的杀伤力。
沉默了许久的齐景暄,轻轻的叹口气,“玉儿……我没有怪你。圣旨已下,绝无更改,应是你我命里无缘。从此后,我唯愿你丝萝春秋、花好月圆。”
“呜呜”,赵玲玉哭得更厉害了,眼泪滚滚而落,哽咽着,“父亲命我入宫,我反抗不得。他毕竟是我的生父啊今生你我无缘,惟愿来生……”
作为旁观者的俞清瑶,忍不住生闷气。
好一个赵玲玉,明明是自己贪慕皇家虚荣,毁约在先,今儿倒把责任都推给别人了。哭得楚楚可怜状,是怕景暄怨恨在心,坏了她的好事?
这个女人好生可恨
她这里气喘大了些,那边的景暄面色不变,耳廓却动了动,嘴角微微勾起莫名弧度。
不多久,曲终人散。
一对“璧人”就此分道扬镳。赵玲玉背过身,把沾了花椒水的手帕藏在袖口,换新帕子擦了擦眼泪,含泪,命人把以前景暄送她的礼物打叠好了,还给人家。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声音还哭音景暄看不见,似乎也不在乎什么礼物,恍惚的原地坐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
留下一匣子东西,被风吹着,被太阳晒着,许久,俞清瑶钻出来,疑惑的左右看了看两人分离的方向,快步走上前,把匣子抱起来,准备找个机会还给景暄。
可她这个机会,似乎注定……只能等到洞房了。
因为急的团团转玛瑙终于找到了她,并且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林昶也来了报恩寺,这会子正在向杜氏求亲。
自古哪有自己给自己求亲的?偏大家公子出身的林昶做出来了。
他称自己有不得已的原因——坏了俞清瑶的清白。
证据,一截从俞清瑶身上拉下来的袖子。
一三六章 林昶求爱
一三六章 林昶求爱
杜氏长这么大,还没受到过这么大的羞辱,气得脸色铁青铁青的。偏旁边的钦安候夫人大杜氏,也就是杜氏的庶姐,表面关心,实质添油加醋,“妹妹,且慢着恼。事情不辩不明,听他们小辈人说清原委再说。”
杜氏重重哼了一声,使了个眼色,大丫鬟春芽会意,低着头,走到林氏姐弟旁边,要回证据——据说是从俞清瑶身上硬扯下来的“一截袖子”。回到杜氏身边,她低声回禀,但此时精舍里异常安静,不闻一声咳嗽,是以她的声音在场的都听见了——
“启禀夫人,这是丽君小姐前年做的滚雪细纱窄裉袄,才上身两回,因不慎滴了茶渍,洗也洗不掉,丽君小姐不要了,赏给临水轩的丫鬟,但听风扫雪不大喜欢这料子的颜色,嫌素。奴婢觉得衣裳是好衣裳,压箱底白白糟蹋了,拿回来想给其他姐妹穿。前日清瑶小姐来给夫人请安,见了这件衣裳,说是可以给她房里的丫鬟,便拿去了。奴婢记得,应是翡翠妹妹穿了?”
杜氏轻轻吁一口气,不是清瑶就好。
但这里,谁都以为是她们主仆故意做戏,好洗白俞清瑶身上的污点。大杜氏就先抿嘴笑了,碍于杜氏身份,不曾明言,但年纪轻轻、沉不住气的林佩,就没这么好定性了,呀一声惊呼,“想不到婶婶府里的丫鬟这样娇惯,主子赏赐的衣衫都不肯要?”
同是丫鬟的春芽涨红了脸,想要辩解,可是临水轩又不是她能置喙的地方,只能垂着头,把证据袖子里外翻了翻,果见到两滴微黄的茶渍,在其色纯正的滚雪细纱料子上,非常明显。连忙给杜氏、大杜氏过目——虽然些许毛病,但色泽斑杂,丫鬟能穿,主子姑娘万万穿不得了,更别说穿出门了。是以,穿这件衣裳的,绝不可能是俞清瑶本人。
正说着,威远候夫人上完香,带了三四个嬷嬷来到客舍。林佩慌忙迎接,神色紧张,低声把事情说了一遍,又瞅瞅杜氏,“婶婶身边的姐姐,说是清瑶姑娘身边的丫头。若果真,那便谢天谢地了。”
威远候夫人查氏轻笑了一声,不以为意,对杜氏、大杜氏礼数粗陋,及至见了自己的亲生儿子林昶,才流露出真情,点着林昶的额头,“淘气”
“娘儿子一时糊涂,听说沐家表妹生得国色天香,便去见礼。谁晓得几个丫鬟围着大呼小叫,闹得孩儿好像登徒子似地,挤挤挨挨中,不知怎么就拉了一截袖子下来。唉,总之是孩儿不好,坏了沐家表妹的清白。娘,父亲常说,男子汉大丈夫,当顶天立地。本是孩儿的责任,孩儿不能推卸。娘,孩儿刚刚为自己求亲了,正巧娘也在,替孩儿说说。孩儿可不是不负责任的人。”
说罢,笑嘻嘻的站在一旁。
要不怎么说,天真的孩子伤不起啊林昶原意也许是出自恶作剧,没有什么恶毒的要致人死地的想法——谁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想看俞清瑶的面容,她都小气的不肯啊?等许了他,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存着报复心理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作为,可能造成多么大的后果。
前世,他的任性妄为,使得威远候府与安庆侯府百年世交断绝。后者固然抄家夺爵,可前者背负骂名,也没兴盛几年,随后也落败了。
今世,在俞清瑶的巧妙筹谋下,安庆侯避免了大难,林昶唯一的后果是害他自己——毁了自己的梦想。“袖子”事件一出,俞清瑶根本不可能原谅他,连枝相依,百年好合,做梦呢查氏看见儿子安全无恙,慢条斯理的坐在清漆圈椅上,一点也不像儿子犯错被人逮住的,“到底是丫鬟还是小姐?给句准话啊?”
世家公子哥谁不犯点小毛病,自己儿子唐突人家姑娘,查氏压根没放心上。若是丫鬟,哼哼,就是不准备闹大了,塞到府里养着就是。若是小姐,呸,什么亲戚的女儿都拉来充小姐,也看能不能配得她儿子?
查氏这么牛,是有底气的,她的父亲是抚远大将军查世明。齐国公卸任天下兵马大元帅后,十分之三的兵权就是交到她父亲手里。此外,她的夫家除了威远候的爵位外,还有个太婆婆,皇帝的堂姑母在世。她摆不平,回头跟老太君一说,什么事情不能?
杜氏与大杜氏早知道查氏出身军户,粗野惯了,此时见她明明理亏,还一副有恃无恐模样,“贵府就是这般家教?”
“哼什么家教用你猫抓耗子,多管闲事?”
查氏最恨别人提家教,吊梢眉高高挑着,“若不是看在世交的面子上,本夫人才懒得理会。到底是谁,出来啊,躲在后面藏藏掖掖算什么?儿子,你拉了谁的袖子,把人叫上来,当面锣对面鼓的一说,不就完了吗?”
……
没了一截袖子露出吃果手腕的翡翠,低着头,盯着脚尖走进客舍。跟在后头的,是穿着素净衣衫,半点珠饰也无的俞清瑶。除了杜氏,大杜氏、查氏、林昶、林佩的目光都惊慌无措的翡翠身上,没人注意到后面身量不高的“小丫鬟”。
“你的袖子,是我儿子扯坏的?”查氏用最挑剔的目光,从上到下的审视翡翠,把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丫鬟,吓得话都说不完整了,“是、是是……”
“就这种?也好意思称‘国色天香’啊?”林佩窥着嫡母的神情,装成十分吃惊的模样,“哥,你也太没有眼光了吧?”
“唉,人云亦云,我哪里知道被骗了啊”
林昶抓抓头,一脸失望。
翡翠低着头,都快哭出来了。
查氏见了,更生了几分厌恶之心,“罢了,杜夫人,您说怎么着吧?我儿子也不是不负责任的人这样吧,你定个日子,把这位俞……俞什么来着?抬进府里,免得坏了我们两家的交情。”
大杜氏今日开了眼界,更高兴事不关己,只有她从小到大一直畏惧的嫡妹陷在为难之中,磕着瓜子,闲闲道,“查夫人好气魄。张口就叫人做妾,难道不知俞清瑶,是帝师俞的重孙女?”
“帝师俞?你当我是土包子,怎么会不知道都致仕十年的老家伙了,也没听说俞家有什么在朝官员。”
查氏满脸不在乎。
大杜氏惊得连瓜子皮都忘记吐了,转头无奈的朝妹妹望望,摇摇头,险些笑破肚皮。查氏这般为人处事,多亏娘家后台够硬,无人敢欺凌,否则早被人吃得骨头不剩。帝师俞,是白叫的吗?自当今继位一来,封三公、三孤的朝廷重臣也有两个手了,唯独帝师俞最为特殊。不然当年的安庆老侯爷,眼睛瞎了,不把女儿嫁到皇家,偏要嫁给俞家?
大杜氏摇摇头,觉得给查氏没什么好说的了。横竖不关她的事情,看个热闹罢了。一抬眸,见翡翠身后的小丫鬟面色通红,用力的捏着拳头,仿佛非常羞辱愤恨似地。好奇的看了一眼杜氏,只见杜氏竟然伸出手,一脸慈爱,“去烧香了吗?”
“是的,舅母。”
“怎么换了这一身?”
“舅母不是说要祈福吗?清瑶觉得佛祖面前,应内心虔诚才是。钗环之类,太过累赘,不如素服祈求来得诚恳。清瑶还打算这几日茹素。对了,来时水月师太托我带来几本经书,说是要供奉佛前。”
“嗯,我这便请方丈过来。”
说了几句话,那边林昶才反应过来,原来翡翠不是俞清瑶啊怪不得,身量有差,还以为一个月不见,突然长高了呢“你是……沐家表妹吗?”
俞清瑶身体僵了僵,随即用大毅力强迫自己转过身,缓缓的抬起头,明眸直视林昶。
对此间客舍的任何人而言,不施粉黛、穿着素朴的俞清瑶不过是个小丫头罢了,面庞秀气,眉眼干净,绝对跟“倾城倾国”毫无关系。但对林昶而言,他的心,噗通噗通狂跳着,手里出着汗,嘴巴长得老大,惊得变成结巴,“沐家表妹……对了,你是沐家的,你是……”
他陷入遗忘身遭所有的狂喜中。
任谁,六岁时迷恋上画中人,从此以为世间女人都是庸脂俗粉,无一人比得过。忽然发现,原来画中人不是画者假象出来的,真有跟画中人一模一样的女子“你见过我吗?”
“见、见过。”
俞清瑶皱着眉,她一直带着面纱,怎么可能见过面。
“在哪里见的?”
“在梦里。”林昶傻笑着说。
俞清瑶干脆的转过身,不用蒲团,直接跪在杜氏面前,忍屈含忿,把林昶如何欺负她一一道来。先是马场上用马鞭抽她面纱,害得她险些落马;客来香酒楼,用言语逼迫她摘下面纱,幸得少卿表哥搭救;今时今日,更过分了,竟然调戏她的丫鬟,败坏她的声誉。真真是可忍孰不可忍她故意选择爆发,是有道理的。今日是几大开国功勋的后人前来报恩寺,于外人而言是“进香礼佛”,但对几家大周最老牌的权贵,却是告祭先祖的特殊日子。这个时候,传出林昶调戏丫鬟,且不敬佛祖,对他、对查氏,都会造成名誉上的一大损害。
一三七章 转折
一三七章 转折
俞清瑶算计的没错,世间没有长脚,却比长了脚还跑得快的唯有流言了。这边厢查氏漫不经心的与杜氏等人交涉,那边礼佛结束的几位勋爵夫人,一盏茶功夫全得了消息,齐齐赶过来见礼。一时间,本来比较宽敞的客舍变得十分拥挤,穿着绫罗的娇俏丫鬟,满头珠翠的诰命夫人,香风四溢,脂粉嫣红,八卦的看着热闹。
安国公夫人云氏——她身后便是唱念做打俱佳的侄女赵玲玉了,不过这会子赵玲玉低眉顺眼,非常乖巧可人。她们来的比较迟,只听到俞清瑶一半的哭诉声,有些诧异的问,“林家公子一表人材,乃是难得一见的翩翩美少年,怎么会行此无礼之事?是不是哪里弄混淆了?”
云氏有心做个和事佬,可惜双方没人领情。
查氏是因为出身将领家庭,以前没少受累世勋贵出身的云氏奚落,根本不相信面孔虚假的云氏是在帮她;杜氏则厌恶云氏为人,什么场合了,还打算息事宁人?非得她外甥女哭死,把她安庆侯府的面子踩到脚底下才算?大杜氏心知连“抬到我府里”的话都说出来,必定不会善了,乐得在一边看戏。
还有被“雷”劈了的林昶,至今痴痴的看着俞清瑶,满心的欢喜,欢喜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别人问他,“林家公子,俞姑娘说的都是真的吗?”
他傻傻的,“是,是的……”
……当事人供认不讳,这还有什么可判断是非的?
众位女眷面面相觑。
杜氏冷哼一声,实在受够了她性子清冷,不爱与见识短浅、心胸狭窄、自私贪婪的妇人交际,说句实话,现在客舍里众位有品级的诰命夫人,虽说大部分都是出身勋贵豪门,却仅有一二是她敬重的。其他……不是重要场合,根本懒得机会。如今被围观,心情能好才怪“好一个大家公子,好一个威远候世子。屡次欺辱,当我安庆侯府无人否?”亲自扶起泪流满面的俞清瑶,她重重的丢下一句话,“此事,绝不善罢甘休”
“哼,不休就不休,谁怕你来着?”
查氏最不怕威胁了,随口就是一句讥讽。
两家当家主母势如冰火,其他人也没有傻的,何必搅合进去弄得里外不是人?明面上不偏不倚,对杜氏也好,对查氏也罢,没露出明显的喜好评论,但私下里,都认为查氏和她的儿子,是个“得理不饶人,不得理也不饶人”的霸道人物。
俞清瑶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一点一滴的,定要把威远候府颜面扫地可她高兴的太早了。
女儿家跟男子最大的区别在哪里?男子可以回头是岸,女儿家一步错,就万劫不复杜氏气冲冲带着她坐马车回侯府的时候,痴迷的林昶终于回过神来。他开心的都要炸开了——以前喜欢画像中的人,不好意思对别人说,只有阿吽等几个发小才知道;现在,他终于发现了一个跟画中人一模一样的,可不是上天做媒吗?
一定是老天的安排
被这“天降良缘”砸得头昏脑胀的林昶,根本忘了此时此地,以及身遭万物,竟然双手做喇叭状,对几个丫鬟搀扶着上马车的俞清瑶,大声喊道,“我要娶你过门俞清瑶,你等着,我一定要娶你为妻……为妻……为妻……”
后面的为妻,都是回声,可见声音之大,传播之广。长了耳朵的,大概都听见了吧?
好大胆的宣言
还是当着佛门净地
别人如何,俞清瑶不知。只说她,声音传递到她耳中的时候,全部汇集成一句话在心中起伏——死定了这下死定了眼中茫然,双手一松,险些摔倒在地。亏得翡翠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但即便落地之前接住了,身子半点损伤也无,可坐在马车上也不会说话了。她咬着嘴唇,生生咬出血来。郁闷、恨意,以及无奈充斥着整个心灵。老天,在耍她吗?
她必须得用尽心机,才能逃避林昶这个魔星;可林昶随随便便,就能摧毁她好容易建设起来的防线。以为自己逃离了,却更深的落入噩梦之中反复无用的努力,让俞清瑶险些被仇恨冲昏头脑。指甲在马车上的车壁上刮来刮去,连指甲断裂了,都不知道。直到连心的痛楚传来,她吸吮着手指,暗暗的发誓林昶,我既重生,你休想再顺心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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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这么容易被打倒,俞清瑶早就脆弱的死十几回了。回到侯府,杜氏盛怒下,肯定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舅父沐天恩。但俞清瑶明白——舅父是文人,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做着无关朝局大势的礼部官员,都能被牵涉“谋反”中,可见他是半点权谋权术都不会的。
果然,沐天恩知晓后,也非常气愤俞清瑶被欺辱,但他想的仅仅是小辈行事猛撞,须得大人管教,查氏的行径么,是她为妻不贤。于是径直去了威远侯府,去见林昶之父了,身边跟随的小厮还带着上好的梨花酿。
俞清瑶此刻非常害怕,害怕林昶那句“告白”,会害得她落入最不堪的境地——被迫嫁到威远侯府。为了避免这一结局,也顾不得其他了。
吴嬷嬷——定国公夫人邓氏送来的教养嬷嬷,俞清瑶这些日子待她比自己的乳嬷嬷都好,为了什么,不就为了这一刻吗?回到侯府不到半柱香,吴嬷嬷就出了门,到了定国公府。求见邓氏的过程,无比顺利。
但凡开国功勋的内宅里,大概都知晓了此事,邓氏也闻听大概,但怎有吴嬷嬷说的细致?前因后果,说得明明白白,尤其是把查氏的狂肆无人,大言不惭要定个日子,“把俞清瑶抬到府里”,这是什么意思啊?要让俞清瑶做妾?
况且旁人还有人提醒,俞清瑶姓俞帝师俞邓氏大风大浪见识过来的,想法比常人多。比如此刻,她便在想,帝师俞家老爷子退是退了,但皇帝都默认他的学生拧成一股绳,贴上“俞”的标签,是游离文臣、武将、勋贵之外的一大势力。是不是威远候觉得帝师俞快死了,有取而代之的意思?所以查氏才口出狂言?
但想想查氏傲慢性情,或许是想太多了。但是俞清瑶除了是俞家的人,她的外祖母出身定国公府,查氏不会不晓得,张口就“抬进府里”这种话,分明是不把定国公府放在眼里喽?
邓氏快人快语,行动利落,天没黑时就命人把俞清瑶从安庆侯府接过来。次日一早,参威远候的奏本就摆在皇帝的桌案上。
“教子不善,纵容其在佛寺内行调戏之举。”
换了别的场所,哪怕是大街上呢,也好啊,偏是在佛寺里,还是来历不同其他寺庙的报恩寺皇帝没有留中不发,而是命威远候回家自省,什么时候反省好“圣人曰齐家治国”的道理,才准回到衙门。威远候被妻儿拖累,上折自辩,称自己劳与案牍,失察内宅,有负圣恩,在传旨的太监面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就差背过气了。
一道奏折,便逼得威远侯府内大乱,林昶那句小孩子似地“告白”,自然也没功夫理会。更不敢扯出俞清瑶的名字,免得刚刚上任三公之一的定国公勃然大怒,更加不可收拾了。
至于外界,虽有好奇心思,隐约察觉到此事跟定国公胞姐的外孙女有关,但对掐的双方都不肯明说,外人自然不敢大咧咧的表明,让双方都恨上自己吧?
皇帝也不简单,借此机会敲打了京中一大批勋爵后人,纨绔子弟,称“再有调戏民女、闹市纵马伤人”者,一律重责。
而威远候呢,在家闭门读书,与幕僚商量许久,又写了一份奏折,大意是独子太受溺爱,自己又须得为朝廷事情奔波,无空管教孩子,请皇帝准予,让林昶去太学读书。
太学是皇家书院,里面的大多是皇子皇孙,抑或公主郡主的子女,林昶去么……也能说得过去。
于是皇帝大笔一挥,林昶成了太学的一员。
对此,俞清瑶没什么不高兴的,只要林昶在太学安静的过三五个月,容得在报恩寺听见“告白”的人差不多忘记了,她便去掉一大枷锁至于林昶未来的前途是不是更广阔光明了,委实是……顾不上了。
没想到,前狼刚去,后又有豺虎当道。
元菲儿回娘家省亲了,跟她记忆中一样,浩浩荡荡带着许多丫鬟,穿得无比光辉,让其他姐妹好一阵羡慕。她先是见过邓氏,随后跟自己的娘亲翁氏在房间里嘀嘀咕咕许久。
俞清瑶一听这个节骨眼上,元菲儿回来,就知道她不怀好意。
冷笑着,提前准备好了一把精致的剪刀,是用针线篮里,用来剪断针线的。
一三八章 断发
一三八章 断发
元菲儿不是不共戴天的大仇人,但也不差什么了,似乎自己的前生有一多半的悲惨,都是拜她所赐。重生而来,俞清瑶不敢抱有幻想,认为初嫁郡王府、轩轩甚得的元菲儿,特意选在安国公与威远候关系紧张时回家省亲,是存了什么善心。随身带着剪刀,若无事就罢了,若是……哼必要她好好“惊喜惊喜”。
荣寿园里,翁氏、铁氏等人都围在老夫人邓氏的身边说笑,元清儿、元锦儿、元梦儿、元秀儿、元姗儿,等尚未出嫁的女孩儿也依次坐着,不管什么性情,在老夫人面前都是一色的温婉可人。不久,有丫鬟迎了俞清瑶进来。
来了三天,俞清瑶很知道自己身份——是客,还是邓氏特意请来的,因此穿着打扮上不能过了度,夺了众位国公府姑娘的风采,又不能太过素净,使一干捧高踩低的奴才瞧扁了。今儿,她换上了蜜色镶金边万福万寿长裙,裙裾上绣着璎珞纹,秀气而得体,梳着常见的弯月髻,插着一只镶孔雀绿翡翠的金冠,做工精致,但并不金黄的耀人眼目。
粗粗一看,神色恹恹的她给人单薄、无力的印象,似乎压不住浑身贵气。底下的奴才们知道她不是无钱投奔的穷亲戚,不敢懈怠;而众多眼高于顶的表姐妹们,看不上她的气度,也不会处处针对了。
一进来,她礼数周全的给长辈们行礼问安,又与同辈的姐妹见礼,一通下来,坐在上首贵宾位置的元菲儿才有空说话,“清瑶妹妹了,许久不见了。”
今天的元菲儿,穿着栗金色盘金彩绣的撒花洋绉褙子,金镶玉凤凰展翅步摇上的硕大珍珠明晃晃的垂在额间,越发显得脸似银盘,眼若寒星,左右顾视,目光炯炯,顾盼神飞,比往日更透着一股得意。
俞清瑶低着头,摸了摸袖口里的剪刀,才温声回话,“清瑶来京城不久,不似府里的其他表姐妹有夫妻,与郡王妃朝夕相处过。”
“呵呵,祖母,娘亲,看,清瑶妹妹多会说话?我瞧她嘴甜面善,必定跟林家的老祖宗相处融洽。您二老大可放了心思。”
翁氏闻言也笑着,小心的在邓氏身侧矮了矮身子,眉眼和顺,“……若成了,也是一桩美事。当年俞探花可不是佛寺上香时,巧遇了沐家小姑,上门赔罪时沐老侯爷一眼相中了么?听说那林世子虽有纨绔之名,却没什么大的毛病。就是不爱上学,胡乱花费,京城里哪家公子哥不是如此?”
这声音柔和的,道理通顺的,倘或不是说的自己婚事,俞清瑶只怕双手赞成。可见,前世元锦儿、元梦儿、元秀儿都被元菲儿给卖了,其中面甜心狠的翁氏出了大气力好狠毒的母女
这个时候俞清瑶还要维持“单薄无依”“知书达礼”“柔弱可人”的闺秀形象,才是找死呢噗通一声,她跪下了,眼泪滚滚而落,看也不看元菲儿一眼,只盯着翁氏,“大表舅母,清瑶哪里得罪您了,您要推清瑶入火炕?”
翁氏正在婆母面前端着“良善儿媳”面具,忽遭质问,受惊下气得不轻,“你这孩子,怎的如此说话?大表舅母也是为你考量。”
“为我考量?考量的结果就是逼我嫁到威远侯府吗?”
“唉,你年纪小,不知轻重,我不与你计较。前两日林昶都……都说了那些话,你还能嫁到哪里去?何况,林家的家境,哪里委屈你了?老公爷为你受辱的事情,在朝堂上参了一本,正跟威远候关系僵着。你不为旁人,也为老公爷考量考量。”
话说得多么大义凛然,好像她再多说,就是胡搅蛮缠,不关心“舅公”处境了。
可俞清瑶不是小孩子,她能不知道翁氏说话是有私心——害怕国公府与威远候府关系不善,对她自身的影响不佳吗?
言语上,俞清瑶永远也比不上面上端庄大方的翁氏,后者能笑眯眯的哄人自己寻死,俞清瑶哪有这种本领?既然说不通,只有“武力”一条道路了流着泪,她忽然从袖口里拿出剪刀,锋利的张开,吓得一种女眷惊呼,“你要干什么?”
俞清瑶摘下小金冠,随意从鬓角挑了一股头发,对着剪刀,“若逼我嫁到林家,不如绞了头发做姑子去”说时迟,那时快,已经绞了半截下来。
翁氏魂飞魄散,她哪里想得到俞清瑶有备而来,说剪就剪啊——这要是传出去,不就成了她逼迫亲戚外甥女落发,三十年的名誉毁于一旦尽管恨得牙痒痒,可她不能不装模作样的上去搀扶,“你这傻孩子,糊里糊涂的,有什么心理话,尽管对我、对老夫人说啊,看在你过世的外祖母面上,怎么都能满足你。怎能绞头发?要是传出去,不是说你行事偏激,有失孝道,也会骂舅母刻薄、委屈了你。”
一面说,一面还滴下泪来。
演技很好。
可俞清瑶心想,都闹了起来,索性闹个大的。免得日后有人不长眼,以为她任凭欺负。一次次给她说亲,她没那么多闲功夫一一化解当下,也不理会翁氏的做作,她奋力甩开,直接扑到邓氏的膝下,泣不成声,“早知我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凭谁都来欺负。”
“胡言乱语你爹娘都好好的活着呢,你当女儿的怎能能出言诅咒”邓氏面色大变,言辞激烈的道“呜呜,清瑶好想见见爹娘啊舅舅本来答应了,要带清瑶去临州看看母亲。可是、可是不到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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