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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剩女重生记-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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烙涤幸槐臼榧卸嗝茨选
“皓儿,你以后搬到了外院,可以常常过来,跟姐姐一块看书。”
“哦,好。”
“呵呵,不高兴吗?”俞清瑶笑得甜美,拉着弟弟到外祖父、舅父惯常看书的书房内,认真的看着他,“是不是生气姐姐不跟你说一声,就把母亲的嫁妆全部交给舅父照看?”
俞子皓毕竟年纪小,撅着嘴,“母亲嫁妆,也有我的一份。”
“当然啊肯定有我的皓儿一份,一大份”
俞清瑶笑得开心,“告诉姐姐,那你为什么不开心?舅舅是我们的亲人,你不信任他吗?”
“不是啦就是觉得……不必全托付给舅父吧?有一些,我们可以自己管的”
“自己管?怎么管?姐姐都不敢接下来,你想自己管吗?”
“我不行,但我身边的人可以啊?”俞子皓不服气的道。
听了这话,俞清瑶心中有数了。
多亏胡嬷嬷提醒她,她虽然是姐姐,可那些嫁妆不是她一个人私有,怎么连商量一声都没,就全部托付给侯府的人了?换了她是俞子皓,不至于心中生怨,但肯定也不舒服吧?觉得自己不受重视。越是小孩儿,越讨厌别人当他是小孩。
唉,前世她一个人当家作主惯了,没想到这一层。
好在有弥补的机会。
“皓儿既然这样说,那姐姐给你一次机会?你说说,你身边那个人会算帐?叫过来瞧瞧,若是姐姐觉得她行,就让舅母给她一样生意打理,如何?”
“好”
俞子皓信心满满的,叫了他的乳娘张嬷嬷来。
很快的,一个手脚麻利、长相忠厚的嬷嬷就站在俞清瑶面前。俞清瑶表面温和,内心却涌起了滔天怒火——前世,她与弟弟离心离德,这些用心不良的老嬷嬷们怕是没少在背后使坏一个不妨,就让她们有了机会上下撺掇。母亲的嫁妆,也是她们能染指的?
她随意的从书案中拿出一张纸来,似乎是随处可见,“拿着,你且把上面的字一个个的念出来。”
那位张嬷嬷张口,“五万生丝、胶、绞丝……两千生、生油……八百担无花……茶……”
念得颠三倒四、不知所云。
俞清瑶冷笑了下,“连账本都不认得,也敢说自己精通算账?你是糊弄我弟弟呢,还是糊弄我呢?”
九十四章 开导
九十四章 开导
张嬷嬷忸怩的张了张口,“五少爷、三小姐,我可没说谎糊弄人啊,以前在老家的时候,我当家的在铺子上当二掌柜,什么进出货物都是我把关的啊不信你考我,我算账可快了二五一十、三五十五,比算盘还快呢。就是看账本……谁晓得京城这边写得弯弯绕绕,跟天书似地。”
俞子皓接过那张似乎是账本上随意撕下的,见上面不仅有自己不认得的生僻字,还有格式、特殊符号,终于想到一句俗话“隔行如隔山”。算账真这么容易,那谁都能当帐房了再看张嬷嬷没有羞愧之色,还一副怪京城的帐房,不把字写的简单容易的样子,他脸涨的通红,“嬷嬷,别说了”
“五少爷,嬷嬷真没撒谎骗人。嬷嬷奶你这么大,什么时候撒谎骗过人?”声音高亢得吓人——这时也显出侯府家生子与外来奴婢的区别,哪一个家生子敢当着主人的面高声吆喝?
“好了”
短短几句话,俞清瑶已经知道眼前这位是个拎不清的,多说也是浪费时间。本来依她的性子,这种得陇望蜀、贪婪不足的人,就该早早撵走可……毕竟是皓儿的奶嬷嬷。不看僧面,也须看佛面。为了这种人伤害跟弟弟的感情就不好了。于是深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不快,“九九表背得不错,只是母亲留给我们姐弟的嫁妆中,不少铺子都是在京城。而京城的帐房都是这么记账的,嬷嬷你识字不多,怎么去铺子里帮忙?倒是农庄田地,不需要认字的,嬷嬷你愿不愿意去呢?”
张嬷嬷看了一眼俞子皓——田庄也是肥差,但是离了五少爷,三年五载的,被别人取代了自己位置,怎么办?当下坚决的拒绝了。
俞清瑶早就猜到了,心底嘲讽不已。
俞子皓丟了个大脸,让张嬷嬷先走,自己到姐姐面前道歉,“姐姐……我不知道……”
“罢了你还小呢,有什么姐姐不教你,谁教你?话说到这里,你也晓得姐姐的房里,胡嬷嬷跟姐姐感情最好,为什么姐姐不让她管着清风苑的大小丫鬟,反而让以前从来没见过的吴嬷嬷管呢?”
“为、为什么?”
“唉,因为胡嬷嬷虽好,出身低了。”
“姐姐,英雄不问出身,你、你怎么能嫌弃自己的奶嬷嬷呢。”俞子皓眨着清澈的大眼睛,明明只不赞同的质问,表情却是怯怯的,一副生怕姐姐生气的样子。
轻轻捏了下弟弟的小脸,俞清瑶笑道,“说什么呢,姐姐是那种人吗?”
随即,她叹口气,“你哪里知道其中的关窍?胡嬷嬷是姐姐最信任、最了解的人,正因为此,姐姐才知道她不合适做院子里的管事嬷嬷。她半辈子都在亳城那种小地方,没见过世面。京城是什么地方,规矩大了去了尤其我是女儿家,日后少不得要跟舅母去各家勋贵府里拜见长辈,嬷嬷知道什么会客见礼的规矩?知道怎么在众多丫鬟婆妇中打探消息?知道什么人该打赏,什么人不该打赏?知道怎么察言观色,听得懂别人家话中的讥讽?”
“嬷嬷年纪大了,现在学也来不及。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她省省心?横竖我的院子,我敬着她,谁又敢欺负到她头上?那位吴嬷嬷,是舅婆送来的,对京城各家了如指掌。你别看她貌不惊人,其实学问比你我加起来还要多呢”
“什么?”俞子皓一脸不相信。
“她家祖上也是书香世家,祖父做过一县父母若不是遭了难,也是显赫门第的当家主母。你细想想,一个不是家生子的外面买来的奴婢,怎么可能得到舅婆的看中?肯定是有非常的本事。”
俞子皓听了,恍然大悟。
“怪不得她一来,姐姐都倚重得把院子里的大小内务都教到她手里了。她真有这么好?姐姐,那你让她也来我院子里管管丫鬟吧”
被小家伙哀求的拉着袖口,俞清瑶露出一个淡淡微笑。
其实便是弟弟不说,她经历了张姓嬷嬷一事,也要想办法清理弟弟身边人,至少也要敲打一番,让那起子人趁早收了不该有的心思。
原本,俞清瑶是不爱用心机的,尤其是对身边至亲至近的人,奈何有的时候,你明明一片真心,未必能为他人接受——比如此刻,她大可以不多说一句,直接说想把吴嬷嬷送到弟弟身边。但弟弟一向人小鬼大,主意比大人还正,会不会觉得她这个当姐姐的管得太宽,起了逆反心理?
那不是伤害了姐弟感情?
因此才变着法子,称赞吴嬷嬷的本事。小家伙好奇,肯定想近距离观察验证一番。凭着弟弟的聪明,见过了吴嬷嬷的行事做派,就知道张嬷嬷之流是多么上不得台面。
“皓儿,还有一件事……你是不是觉得姐姐把娘的嫁妆都交给舅父,不放心?”
“啊~我、我……”
“有什么不能跟姐姐直接说的吗?”俞清瑶态度非常温和,“这里没有外人,今天说的话,只有你我知晓。我们约定,都不告诉外人,好不好?”
俞子皓扁着嘴,“嬷嬷说,娘的嫁妆好多好多,是人都会动心……”
果然
俞清瑶再次吸一口气,言语更加柔和,“子皓,你长大了,有些事情不必瞒着你。你知道母亲生姐姐时就是难产,好容易生下了我。后来有了你,大夫都说母亲身子没养好,不适合怀胎。可母亲听相士说肯定是男胎——就是你了,不顾其他人的劝阻,说什么也要把你生下来。”
“结果……母亲身子越来越虚弱,生产时差不多是拼了性命然后,血崩了。”
提到几乎没怎么见过面的母亲,俞清瑶一脸悲伤,小家伙俞子皓也是认认真真的倾听,他想母亲,做梦都想……
“那时候,父亲已经被发配北疆,母亲日夜忧思,再加上本就亏损的身子……你知道吗?母亲接连三日挣扎在生死边缘上,全靠舅父拿出侯府珍藏的一株五百年人参吊着性命。”
“后来,舅父还想尽办法,在各府、州、县张榜,广邀天下名医,只为了救母亲的命”
“皓儿啊,你来侯府几个月了,舅父跟你算这笔帐了吗?你觉得在全天下张榜邀请名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吗?”
俞子皓羞赧的低下头,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哇哇的大哭,“舅舅……救了娘亲。皓儿错了,皓儿真的错了……”
金银财物,能比得了母亲的性命吗?舅舅为母亲尽心尽责,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还要遭他的怀疑……小家伙的心中充满了内疚和悔恨。千不该、万不该,听了身边人几句挑唆,以为舅父会觊觎她娘亲的嫁妆。
“姐姐,皓儿真的知道错了。皓儿这就跟舅舅道歉去……”
“不”说到旧事,俞清瑶也是一脸哀伤,但她没有失去理智,急忙拉住弟弟。“舅舅又不知道,你这一去,岂不是令他疑惑,继而伤心?不如悄悄的,当没有这一回事。”
“嗯。”小家伙抽抽噎噎。
俞清瑶低头,给弟弟擦了擦脸上的泪珠,小家伙睁着朦胧的眼睛,也用自己的小手给姐姐擦。
姐弟两相对哭了一场,先头一丁点的不愉快,消失得干干净净。
“所以皓儿,姐姐把嫁妆交到舅舅手里,没错吧?金银都是身外之物,母亲留给我们的,足够一辈子花用了。便是让舅母中间插手,使用了一部分,又怎样?何况我估计舅父的为人,必是不肯收的。那时候,你我怎么表示?”
“等我长大了,好好报答舅舅的恩情”
“又说傻话,舅舅是堂堂安庆侯,朝廷三品大员,名声地位子嗣富贵全有,你有什么能报答他的?”
俞子皓怔了怔,“那怎么办啊?”
“平时多孝顺舅舅啊还有,日后表哥娶妻、生子,你跟我多出些随礼钱,也是应当的,对不?”
“嗯”
俞子皓点点头,但随即想到了什么,“可是丽君、丽姿表姐她们呢?”
“这个……我们孝顺舅舅、舅母,连带对表哥好,很应该。丽君她们,就算了吧”
就算有百万家私,谁愿意把钱给自己讨厌的人呢?
……
京城的第一场小雪过后,转眼就到了冬至。冬至是一年之中,仅次于除夕正旦的热闹节日。前一晚,安庆侯府中就忙碌的准备着,杜氏亲眼看着人用糯米粉捏成鸡、鸭、龟、猪、牛、羊等象征吉祥如意福禄寿的动物,然后蒸笼分笼蒸熟,预备祭祖。
同样,齐国公府也上下忙碌着。
祭祖是大事,半点马虎不得。
唯独齐国公续弦的徐氏,脸阴沉沉的,不大高兴。
任谁从结发嫡妻,变成续弦的地位,大约都不会高兴。明明她徐氏才是齐国公的原配,可为什么,她居然要朝丈夫续娶的女人执妾礼?心不甘、不平啊九十五章 威胁
九十五章 威胁
故事说起来,跟戏台上演的差不多。
年轻人的父亲是军人,子承父业,也年纪轻轻参了军。为了留下后代,他早早娶了邻里的女儿,然后一去边疆,十年不曾回家。等他衣锦返乡的时候,早已是功成名就的大将军。可怜苦苦等待夫君的女子,以为盼来的新生活,哪里知道是一封休书他被长公主看上,要将独生女儿下嫁与他。那夜,他诚恳的与她交谈,说会弥补她十年的青春损失,留给她一大笔终身无忧的钱财——唯一的要求,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他曾经与她成亲。她傻了,懵了,完全不知道怎么反应。
现在回想起来,她真恨自己没当场上去抓花他的脸,唾他几个唾沫,让他顶着一脸伤疤跟灵心君主成婚哈哈,那场面,想想就可笑。
可惜,她那时太弱小了,性子也单纯,觉得他是大将军,高高在上,威风赫赫,只有郡主、公主的才能配得上。而自己是农妇,又笨又蠢、又老又丑,怎么跟人家郡主比?
所以,她退缩了。
轻易的把自己结发之妻的位置,拱手让人。
之后的日子,她拥有无数金银,衣食无忧,过得却跟黄莲似地。仅有的一日快活,也是知道灵心君主的死讯——原来,他真是没良心的,哪怕贵为郡主,对他而言也不过是个女人罢了。为他生下儿子,难产而死,也几日就丢开手。当初之所以迎娶,完全是为了得到皇帝的信任短短十余年中,他带兵攻下东夷、西荻,成就赫赫“军神”威名。
想想现在府邸、别院里蓄养的十几个歌姬、戏子,还有青楼的清官人,徐氏一时心头愤愤,一时又觉得痛快。公主郡主又怎样?还不是跟她一样要忍受那个无情的男人?
……
徐氏年近五十了,可面相老成的似六十的妇人。满脸的皱纹,眼角耷拉着,眼底下方有突出的眼袋,两侧的颧骨高高耸起,有连成一片的雀斑,明显是早年经常日晒形成的。这张脸,完全揭露了她在不是“国公夫人”前,过的是什么贫苦日子。即便换上牡丹红掐金锦绣刻丝褙子,值钱珠翠插满头,也盖不住浑身的“土气”,以及眼中深深的郁忿。
冬至祭拜先祖。
开了祠堂,先祖的牌位只有寥寥几个,除了齐国公自己,也没有人身居高位,目前为止,祠堂内最高贵的就是“原配”灵心郡主了。
徐氏为祖先供奉牺牲,随后,必须执妾礼的在灵心郡主牌位前跪拜。
“你以为我跪了你,你就是大夫人了?强了我一头?哼,幸亏你死了,不然我得当面唾到你脸上,骂你傻瓜、白痴他害我,逼我,不然我能没了正房的名分?别看我今天跪了,那是看在你可怜,死了都不知道那男人哄骗你的。其实你应该跪我我才是他的原配”
“你放心,你死了,我也不跟你计较了。以后每年的冬至我都给你念叨念叨,免得你在那边不知道他近况。他今年纳了十八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六个底下人送的,两个皇帝赐的,还有在路上捡的一个,府里丫鬟主动勾引的有七个。哈哈,你想不到吧,现在府里的丫鬟多大胆,爬床的本事大着呢。明明有年轻的看不上,非要盯着他,说是跟军神一度*宵,死也甘愿。他的魅力怎么样?这话算我白说,当年你不就被他哄得团团转?到死也不知他的真面目?”
因当今圣上也去天坛祭祖,齐国公、景暄、景昕等人伴驾,府邸中只有徐氏独大。她碎碎念叨着,底下仆人分明听见,却也不敢抬头,只能假装耳朵聋了。
徐氏越说越痛快,
“对了,还有一件大事,你不知道吧?你儿子景暄,瞎了啊双眼都看不见了,你母亲请了太医院多少太医,吃了多少药,都不见效。说他误食了毒性霸道的毒草,能抱住性命就不错了将来就算把余毒清除,也治不好眼睛了。你说,大周朝有瞎眼的国公吗?你儿子注定继承不了他的爵位了。”
“现在才觉得,你死了,也挺幸福的啊至少不用烦恼了。我就不同了,我得想想,他儿子不多,活到成人的就景暄、景昕两个,我是不是该把景昕记在名下?呵呵,到时候翻出我才是原配的事情,那他就是嫡子了嫡次子,比婢生子好听多了吧?将来他继承爵位,少不得要厚待我。”
“他现在对你儿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八成动了改立世子的心思。放心吧,咱们姐妹一场,怎么能让你日后无人祭祀呢?我一定会让你儿子锦衣玉食,挑一处无人打扰的地方,让他安安静静的过下半生——丫鬟清官人什么,少不了他的。你满意吧?”
徐氏一时口快,把心理憋了许久的话,痛快淋漓的发泄出来。奈何,她忘记了,背后说人是非者,通常也是是非人。
祠堂、庙宇是阴气比较重的地方,通常有些实力的人家都会长请风水先生看过,免得犯之主宅内人脾气暴躁。许是徐氏后来,不知忌讳?长公主一行人,站在祠堂门口半天了,她仍无知无觉的继续坦露心声。
曾经去安庆侯府,为俞清瑶送上探花郎手抄《半山诗集》的孙嬷嬷,低眉顺眼的跟在一个拄着凤头拐杖的老妇人面前。
看过徐氏与这名老妇人的话,就知道出身对一个人气度影响有多大了。老妇人早年丧母、青年丧夫、中年丧子,宝贝女儿也在十三年去世,唯一的血脉外孙还瞎了眼睛,经历了两国战争的血腥,也经历了皇权争斗的残酷,可无论何时见到她,背脊都是挺直,仿佛世间没有什么能压垮她。
她,就是广平帝的亲姐,安国长公主。
也是前世俞清瑶的大恩人,若非她听到俞清瑶事迹,亲口赞叹“忠贞”,俞清瑶到死都得背着“克夫”“命硬”“嫁不出去的老女”的名声。
“说完了?”
拄着凤头拐杖的长公主,径直进了祠堂,盯着女儿的牌位,面容倒没什么愤怒模样,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你们怎么进来?”徐氏惊叫。
孙嬷嬷盯着她,向后一摆手,立刻出现两个身形矫健的女子,一左一右控制了徐氏。
徐两只膀子都被架着,这才反应过来,忍着惊慌,“长、长公主,你要做什么?这是齐家的祖祠,外人怎么可以随便进出?只有齐家的人才能”
长公主嗤笑一声,用力敲了下祠堂里的地砖,“若这里没本宫的孩子,你当本宫愿意来?无知蠢妇”
孙嬷嬷一边服侍长公主燃香祭拜灵心郡主,一边一个眼色,那控制徐氏的立刻塞了帕子,阻止徐氏的叫唤。
大约长公主想要跟女儿说的,有一部分跟徐氏重合了——那个男子,当真是自私自利、无情无义啊这些年来他没了拘束,本性流露,越发肆无忌惮了当初怎么选了他呢?现在景暄,唉“你打量本宫孙儿没了指望继承爵位?哼,本宫还活着呢”
长公主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孙嬷嬷,你下去办事吧省得这府里人人都以为我已经死了”
“是,公主。”
孙嬷嬷利落的退出祠堂。
她早就等待这一日了,哼,以为世子害了眼睛,就有机会上位?做梦呢世子再怎样,也比婢生子高贵千百倍国公府上下,有头有脸的管事都被抓了起来,一个个剥光了衣裳,留下一套中衣关在柴房里。尤其是那些本来属于世子景暄的,后来投靠景昕,要么断了腿,要么折了胳膊,妻儿老小,绝不留情。一炷香的时辰也不到,景昕花了几个月时间、精力,好容易让府中的人都偏向他,如今都白费了。
“你们不能……这是国公府等老公爷回来……他一定会震怒的”徐氏声嘶力竭。
“本宫就等着他”
长公主面不改色,掷地有声
看着倒在地上,眼中犹自带着一丝怨恨之色的徐氏,安国长公主气势凛然的走过来,眼中的精光闪闪,“不过,在此之前,也该把帐算一算清楚。孙嬷嬷,说给她听”
“是,公主。徐氏,你听好了,前儿老身去如意馆赎了个清官人回来——哼,别这么看我,那女孩可不是给国公爷的,是给你的。她叫梦梦,今年十八,腰胯处有一颗红痣,是不是有印象了?没错,她就是你在刘家寨跟野男人私生的,当年你把她丢弃,被人牙子卖到青楼里。长公主大方,不打算拆穿此事,你可以安安稳稳的继续做你的国公夫人。当然,前提是你老实,不然说不定什么时候这事就被捅开了,那样你除了浸猪笼,还有什么路可走?”
徐氏惊恐的抬头看着长公主,浑身软绵绵的,“你们怎么知道?”
“只要公主想,有什么能瞒过她的眼睛?”
“不可能、不可能……”徐氏悲愤,“我是被逼的……”
“开始被逼,后来就你情我愿了吧?知道国公爷当了将军,才迫不及待跟男人关系断了,女儿都不要了,你的心也够狠的”
九十六章 谈判
九十六章 谈判
天微黑,一辆宽大的朱璎宝珞车慢慢的行驶在宽阔的街道上,一队肃严沉默、穿着黝黑的黑色盔甲的军队开道,他们每个都拿着精钢制成的枪头,在傍晚中散发幽幽的锋锐气息——整个京城内,能有这般光是看着,就让人胆寒的私兵,除了曾经做过“天下兵马大元帅”的齐国公,还能有谁?
车轮轱辘轱辘的转。车厢里,景暄父子对面而坐。
齐国公年约五十,穿着大红麒麟袍,头戴紫金冠,身材魁梧,相貌堂堂,用八个字来形容,只有“顶天立地、铮铮男儿”。难怪乎当年长公主的掌上明珠灵心郡主对他一见钟情。他生得太有欺骗性了,一张标准的国字脸,浓眉大眼,眼神坚定,乍看,会以为他是一诺千金的阳刚男子,与京城里纨绔子弟,喜欢寻花问柳、在温柔乡里虚度年华的人太不同了,完全是两样。
谁知道世事变幻,人的本性会随着时间的改变而暴露呢?原来他不是在女色上头堪比“柳下惠”的人,而是对普通的庸脂俗粉不屑一顾。年轻时候节制一些,换来身居高位,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人生夫复何憾?
尤其,他还拥有两个出类拔萃的儿子。
景昕在外骑着一匹白色骏马,身体随着骏马的迈动而微微摇晃。他穿着玄色万福团花图案的锦缎圆领袍,背后的披风猩红如血,在带着寒意的风中猎猎的拂动。忽地,他一拉缰绳,白色骏马停住马蹄,而身边的士兵一个露出讶色惊慌的都没有,依旧沉默的向前向前——在他们的字典中,只有命令、服从。
不知景昕想到了什么,骑着马返到马车边上,一踩马镫,矫健的腾空跃起,稳当的落在马车上,一拉车门,熟练的钻了进去。
“父亲、哥哥。”〖TXT小说下载:。。〗
穿着月白金线锈着翠竹锦袍的景暄微微侧头,颔首一下,“昕弟。”
“呵呵”景昕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好起来就似没有心机的武夫,从袖口里掏出一个锦袋,表面绣着浮云缭绕的图案,“这是我房里的穗儿做的‘冬至团’,里面的馅有萝卜、肉、菜、糖好几种。她家乡的风俗是冬至吃这个。我想着跟皇帝祭祖,天寒地冻的,又吹着一肚子冷风,热汤热饭的吃不到一口,因此提前预备下了。”
齐国公睁开了眼,“你倒是会讨巧”
“嘿嘿,儿子也就这点小聪明了。”说罢,献宝似地把锦袋打开,给父亲、兄长一人几个。
景暄接过来,凭感觉,知道“冬至团”不大,大约一口一个,想着几个时辰前,跟在圣上祭拜先祖,众人都饿着肚子三跪九拜时,景昕偷偷的吞咽这个,忍不住笑了笑。
他低头,尝了一个,嗯,是萝卜丝的,糯米弹牙,萝卜丝也切得碎碎的,十分爽口。从早起进宫伴驾就没好好吃一口东西,如今别说穗儿给自己主子做冬至团十分用心,就是普通食物,也觉得香甜。
而齐国公则是收了儿子好意,并不品尝,转而闭目养神起来。
终于在天色还没全黑的时候,他们一行人回到国公府邸——一下马车,就察觉异样了。且不说门子换了,单说府中的几个管事不曾在门房迎接国公回府,不就很奇怪吗?
景昕动作灵活,身手矫健,他一纵身下了马车,风风火火的跨进国公府邸门槛,感觉扑面而来的气息,都是陌生的。没有一张熟悉的面孔没有一个熟悉的问候甚至连这半个月来他已经十分适应的巴结,也消失不见了不用说,敢趁着国公不在家冲杀进来,换掉满府的奴才的,天底下能做到、并且有这个胆子的,只有长公主一人了“父亲……”
景昕也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无措,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随意扫了一眼,“哦”一声,负手慢慢向祠堂走去。原地心理挣扎了一会儿,他也跟上去。
……
“见过母亲。”齐国公拱手下拜。
长公主脸色很差,“不敢当君乃天下兵马大元帅,掌管天下兵权。老婆子一介妇人,无用至极。岂敢当大元帅大礼?”
齐国公仿佛听不出话中的讽刺、挖苦,仍旧面不改色,“母亲难得来府上一趟,小婿本该亲迎,只是圣上诏令一同去天坛祭祖,圣意不可违。”
“哼,够了老婆子此来,不是听你显摆皇恩的。”长公主大风大浪都经历过来,早就喜怒不形色。唯独对着这个负情薄幸的男子,掩盖不了深恶痛绝的情绪,“老婆子换了你府邸里的奴才,你来时都看见了罢”
做好了争吵的准备,不料“用兵如神”“料敌先机”的大元帅,根本不接招。
“几个奴才,岳母大人不喜欢,换了就换了。正好,母亲不来,过几日小婿也要上门拜见——景暄年纪不小了,也该成家立业了。”
最后一句话,成功把长公主准备好的言辞逼回腹中。
她狠狠的望了一眼坦坦荡荡的“女婿”,恨不能上前一刀刀砍了他,但想到未及弱冠的景暄,生生忍了。自己年纪毕竟大了,还能活几日?她的宝贝孙儿,不管将来能不能继承爵位,在未长成的关键时刻,不能够离开生父的保护。
成家……这些日子忙着请大夫治疗眼睛,都忘了她的宝贝孙儿都十五了过了年,就十六,不小了啊是了,该早些定下婚事,免得她那天两眼一必,景暄身边没个可靠的人……
想到这里,长公主没办法按照原来计划大闹一场,冷冷的看了一眼瘫倒在椅子上,面目中流出惊恐的徐氏,哼了一声,抬脚便走。
孙嬷嬷连忙小碎步跟上。
“公主,不、不继续了吗?奴婢早就准备好了人手……”
“怎么继续?你没听到他在威胁我吗?要是本宫再让他丢脸,他就在景暄的婚事为难唉,他才是景暄的生父,本宫只是外祖母,没办法绕过他。即便请皇帝下圣旨,凭他的本事,也能把婚事搅黄……”说道这,长公主气狠狠的,凤头拐杖跺了跺地。
如果俞清瑶在,肯定要安慰“长公主,您老人家至少还有十五年的寿命呢,就在我死的那一年,您老还有心情去豫州泡温泉,身体好着呢。”
可俞清瑶不在啊
人生七十古来稀,长公主到了“古来稀”的年龄,肯定要筹划着后事。原先她想着景暄继承了国公位置,没什么可忧烦的了。可现在眼睛没治愈的希望,她只能退而求其次,在活着的时候,为孙儿把一切安排好。当然,婚事是重中之重。
听说定国公家的十二姑娘不错?还有楚国公家的小女儿?
寥寥几句话,就让兴师问罪的长公主,自动离去。齐国公面上没什么得意表情,叹了口气,望着祠堂供桌上,妻子“灵心郡主”的牌位,有一种深深的,别人读不懂的哀痛一闪而过。随即,他大踏步转身离开。
“老爷……”
徐氏忽然反应过来,从梳背椅子上跳起来,拼命的抓着丈夫的袖子。
齐国公连头都没有回,“来人,扶夫人回去”
“老爷,长公主她恐吓妾身,说了很多无稽之谈,您要为妾身做主啊”
景昕在旁听了,眉梢抽了抽——这个蠢女人,以为自己是谁?长公主用得着恐吓她?别说父亲的妾侍,就是皇帝的爱妃,长公主还不是说打就打没听说皇帝为了一个外人,惩罚自己的亲姐姐要不是看在她还有些用的份上,真懒得管她“母亲,天寒,父亲伴驾一天很累了,先让他回去休息可好。您有什么话,跟儿子说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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