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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剩女重生记-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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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朝的公主尊贵,嫁人后住在公主府,不用孝顺公婆,年节时还要公婆向她来请安。平日有什么,都是公主的奶嬷嬷派人召唤驸马。这个奶嬷嬷,有的是自幼跟在公主身边,也有是太后、皇后临时指定的,总之,奶嬷嬷跟着公主离宫,权利可大了!几乎管着整个公主府。打骂责罚?人家来头大,时不时要向太后、皇后回禀公主府近况!只能好言好语的哄着,用财物拉拢着,否则人家不传信,半年也见不到驸马一次!

云阳以前的公主,受了自己奶嬷嬷的气,也不能声张,总不能宣告外人,自己想跟驸马过夜吧?那成什么人了?不少独守空闺,眼睁睁看着驸马变心的。等到云阳公主,许是天天跟驸马吵架,早就脸皮厚了,竟在皇帝寿宴上直接告了自己奶嬷嬷的所作所为,求当时的隆正皇帝……也是她亲哥哥做主。

先帝隆正,比起自己儿子广平,少了些开疆辟土的积极锐气,但并非昏君,是个心怀宽广的帝王。本身就对妹妹云阳抱有愧意,于是下旨惩处,并免了公主府由奶嬷嬷做主这一恶习。多少皇室公主、郡主,因此受益?

便是俞清瑶自己,前世落魄至极,为大长公主看重,特意为她做媒,精挑细选了夫婿,三分看在她品行不错、境遇可怜,七分看在云阳公主之后的份上吧?

再说驸马跟云阳公主和好之后,天天住在公主府,自己的家反而少回。本来么,一个是四五百年的老房子,另一个新修葺不久,里面还住着娇妻,认谁都知道选哪个了!俞清瑶的外祖就是在公主府长大。后来,云阳公主过世,经皇帝同意,这座公主府没有收回,删改了逾制的地方,直接挂上了“安庆侯府”的门匾。

至于原来的侯府?给了皇家。

这笔交易谁占便宜谁吃亏,难说。原先的安庆侯府,占地面积极大——是按照异姓王府的规制建造,再经过四五百年的积累,每代都有所增加,仅次于皇宫了!当年那位驸马,可不是短视的,决定放弃百年侯府,除了对公主的感情因素外,还有三个原因。一来,侯府太大了,每年要花三四千两银子维护修缮,划不来;二来公主再世时,他已经慢慢的、不招人注意的,把侯府累积的财富,统统转移到了公主府,外人不知究竟,还以为侯府跟大多数勋贵一样,是空壳子呢!三来,公主府改了名字,那也是曾经住过公主的地方!皇家不会忘记,普通老百姓也不会忘记!沐家,是有皇家的血脉……记住这一点,对后代有多少好处?

曾经的公主府,现在的侯府,对俞清瑶来说,仍旧是极大的。府中就有一汪碧湖,名曰“春波”,虽是人工,难免雕琢痕迹,可围绕湖水建造的暖月坞、玉竹精舍、小莲亭、临水轩,都是极佳的去处。俞清瑶姐弟拜见了沐天怡姨母,和两位几乎不管事的太姨奶奶,想要原路走回,腿累得走不动了。

沐薄言笑得了不得,叫人抬了春凳,抬着俞清瑶走。俞清瑶坐在上面很不好意思,暗自恼怒自己的身子不中用——这样,若是日后侯府有个什么?冷不丁打了个颤抖,祈求老天,千万让她养好了身体。身体不好,对未来的一切计划,都是水中捞月啊!

两个健仆,抬着俞清瑶健步如飞,绕了春波湖一圈,不久就到了知音台。这里绿草成茵,台上还有没拆的戏楼,对面咿咿呀呀传来戏子的吊嗓子的声音——应是侯府养的小戏子了。遥想当年,那对恩爱无比的夫妻就是在遥遥望月,听着水声、戏曲,一夜欢乐到天亮,何等舒心快活。

俞清瑶坚持要下来。

她是很喜欢这里的,每次听到曾外祖母跟曾外祖父的事迹,都会觉得,什么叫做“只羡鸳鸯不羡仙”。人海中,遇到那样一个跟你无比合拍的知音,又是知己,人生还有什么缺憾呢!

重生回来,不知道她有没有这种福气……

刚刚一想,俞清瑶就握紧了手中的帕子,不住的告诉自己——不要贪婪啊,能找到前世害死你的凶手,再想办法报复回去;挽回舅父一家被夺爵变为庶人的命运,这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老天总是公平的,给了你一样,又会拿回一样。不能贪心太多。再说,这世界上,哪里有跟她心心相印的男子?会理解她的苦,理解她的痛?

不知什么时候,丽姿、丽君也来了。

丽君对沐薄言福了一福,笑容端庄温柔,“表哥,你陪着清瑶妹妹四处逛,怎么也不叫我们姐妹?”

“呵呵,我看你们要伺候姑妈喝药,所以不想打扰。”

“多谢表哥记挂,母亲喝了药,已经睡下了。”

丽姿在姐姐身后笑了笑,眸光流转,看到俞清瑶魂不守舍的样子,悄悄走到她旁边,低声道,“死皮白赖!”

俞清瑶茫然的抬起头,思绪还停留在她今生很难找到如曾祖父母那样的感情,迷茫的看着,不知丽姿说了什么。

丽姿跺跺脚,“我说你死皮白赖!人家又没请你过来,你巴巴的求上门,不是癞皮狗是什么?”

说完,扭头很得意走了。

就是回头时,看见俞清瑶仍旧一副笨笨的表情,心理的喜悦顿时少了很多!这人,到底有没有长耳朵啊?听不懂人话的?

ps:话说萦索跟无敌可耐的编编大人卖萌:别人家的书评区热火朝天,为啥米我的光秃秃的,连广告都不敢删?怕删掉了,就剩了几条?

编编淡定,你加更吧~~

可素,万一加更了还是没书评呢?

编编抠鼻,搞个活动吧,发书评,得蓝钻~~但素,萦索的蓝钻不多诶~~

编编大方,我赞助!

太好了,有这样的编编大人好幸福~筒子们,为了编编大人的蓝钻,请往书评区踩一踩吧~~六十八章 姐妹花(下)

午饭,大丫鬟煮酒,领着一众小丫鬟提着食盒,在琅房水榭摆下了。因杜氏去了威远候府吃满月酒,临走前又嘱咐莫要慢待了俞清瑶姐弟,因此沐薄言越发得了意,无人约束下,劳师动众的,忙坏了端菜的丫鬟。

烹茶拿眼扫了下丽君姐妹,嘻嘻的笑着,“少爷,这菜普通,都是家常吃惯的,待客不好吧。昨儿我瞧见李管家的侄子从田庄上回来,带了上好的肥螃蟹,何不蒸些来与几位表小姐分享?”

“很是!”沐薄言拍着大腿,“还是你的主意多!再开一坛子葡萄酒。爹爹总是说那酒是从西域来了,舍不得喝。可酒不喝,总藏在地下不怕坏么。”

“少爷!吃螃蟹,可得配热热的烧酒,不然凉性大,要坏肚子。你要是依烹茶不喝葡萄酒,烹茶才能去呢!”

“你这丫头!好了,依你!”

烹茶这才笑嘻嘻的应了。

主仆两人对话时,煮酒面不改色的在忙她的,只是偶尔嘴角会露出一点不屑的笑意,几乎看不分明。

丽君靠在水榭的扶栏上,悠悠的清风吹起额头的刘海,微微眯着眼睛,素手托腮,那姿态,说不上慵懒还是妩媚,总之,叫人移不开眼睛。

“表哥的丫鬟都宠坏了,比人家小姐脾气还大呢!当初,你要将扫雪、听风送来,我吓一跳,生怕自己节制不了,推拒了三次。还是舅母说,‘给你的丫鬟便是你的人了,由你处置’,这才把一颗心收到肚子里。”

沐薄言不知玄机,摆摆手笑,“左右是个丫鬟么,担待点算得了什么?总是板着脸、颤颤巍巍的伺候,不嫌无趣么!还是烹茶这样好,平日里说说话,解了我多少闷。”

丽君的丫鬟扫雪、听风,自然也是要随身跟在主子身后,听到丽君这样说,一脸委屈,“小姐,奴婢可没有烹茶姐姐那样的脸面。素日里哪敢有一丝违背您的意思呀!”

“好了,我不过一说,瞧你们!”丽君捂着嘴,笑个不停。眼角瞥到俞清瑶装作满不在意的跟弟弟说话,眼珠转了转,给妹妹使了个眼色。

丽姿便凑在俞清瑶身侧,“姐姐、表哥,你们不要自顾说话,客人还在这里呢!扫雪,别装委屈啦,姐姐对你多好,都快超过我这个亲妹妹了,说个一句两句的,就难过成那样子?呵呵,快把那西番瓜切了,端上来。”

扫雪脆生生的应了,撸着袖子切了个带花纹的西瓜。

“清瑶妹妹,这个认得么?嗯,西瓜,对,是,它也是西瓜,不过这种西瓜不是普通的西瓜,是西域那边传来的,个头小、瓜皮薄、籽少,甜极了,你尝尝。”

俞清瑶接过,轻轻抬眼,见丽姿一脸笑容,仿佛刚刚用话贬损自己的人,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这个丽姿啊!这么多年……还是跟以前一样嘛!没长进!

不,应该说她自己长进了。几句伤不了筋、动不了骨的话,能挑拨她动怒?若她这般轻浮、沉不住气,十天前雪瑶挡在门口大骂她父母的时候,早跟雪瑶打起来了!

“多谢二表姐。”

俞清瑶明面上的礼数,绝对让人挑不出错。

“呵呵,谢什么!你从小在亳城那种小地方,估计不知道。京城啊,有许许多多好玩的、好吃的,咱们姐妹在一起的日子还长着,以后带你见识去。”

俞清瑶面色不变,只是心理……有些堵。

天天听这些烦人的话,影响心情啊!找个法子,让她们姐妹收敛些才好!

她正想着,俞子皓咬了一口西番瓜,恶狠狠,吃得嘴角都满了汁液。丽姿捂着嘴角刚想笑,忽然那瓜皮一滑,飞了出去。巧不巧的,直接撞到她的前胸了!汁液溅得她胸襟全染上了。

“哎呀!”

丽姿粉面变色,跳起来怒指俞子皓,“你会不会吃西瓜啊!”

俞子皓一脸无辜,“对不起二表姐,这西瓜汁水太多了,一时手滑。”

“你!”

沐薄言分明瞧见了,就是没瞧见,什么样的“手滑”,能滑倒人家胸前?不过,他的性格有些孩子气,平日自己的恶作剧就不少,呵呵的笑了,不以为意道,“丽姿,回去换件衣裳就是,横竖你的衣衫也不少。自家姐弟,生什么气啊,皓儿都说他不是故意的了!”

“哼!”

丽姿捂着胸口,瞪了俞清瑶姐弟一眼,扭头就走。

丽君叹息一声,盈盈的从扶栏走来,到俞清瑶面前深施一礼,“舍妹不懂事,若是有言语不对的地方,表姐在这里替她道歉了。清瑶妹妹、子皓弟弟,切勿怪罪。”

瞧瞧,这才是大家闺秀呢!一面让自己亲妹妹出面捣乱、贬损,出了差错她自己就出面致歉,态度诚恳、表情真挚,赢了多少赞誉?

前世俞清瑶不知栽了多少次,被这对姐妹花闹得翻来覆去,一会儿和好、一会儿水火不容。闹到最后,她才醒悟自己成了姐妹花手里的棋子,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若不是舅父偏疼她,她早就一败涂地!

比起婷瑶,丽君、丽姿对她没有实质性的伤害,反而锻炼了她与心口不一女子交往的经验,因此,俞清瑶不打算对付她们。前提是——不要来招惹她!

等待蒸螃蟹的时候,俞清瑶带了弟弟更衣,其实是有悄悄话跟他说。

“皓儿,你是男子汉,行事要光明正大,以后莫要在人前做这种小动作了。”

“可是她那样欺负姐姐!”

俞子皓很不满,气嘟嘟的说,“姐姐,你就不生气吗?我们是来投奔舅舅的,跟她们有什么关系!凭什么那样说话!”

“姐姐生气啊。不过,皓儿,她今儿丢了点面子,外加损了件衣裳,回来舅母会给她做上四套、八套补偿的。你一时的小动作,却让她平白得了实惠!值得么?交给姐姐,姐姐会让她知道,什么是有苦说不出。”

ps:最幸福的,是每次打开网页,看到收藏缓缓的增加~最痛苦的,是收藏无可阻止的一直掉!

可素,这几天收藏数字一会升了,一会儿掉了,就好像有筒子开玩笑,无聊点收藏然后再下架。好郁闷啊~~六十九章 惊闻

俞清瑶自认并不是聪明人,让人“有苦说不出”的法子,大都是前世的亲身体会。有一些就是跟丽君、丽姿相处后得来的经验。她想着,这辈子用到丽君姐妹身上,也算一报还一报?但不打算过了度,闹得彼此关系太僵,因为她们跟婷瑶是不同的。

婷瑶……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白眼狼!走投无路时收留了她,表面对你感激万分,背地里却在暗害!堂姐妹的情分?比路人尚且不如!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自私自利之徒!至于丽君丽姿,各自出嫁后就断了联系。舅父家败落,曾经出来见一面,发觉无能为力后就自动消失了,非常识时务。

没有奚落,也没有挖苦。

俞清瑶想得很开,那个时候谁对她落井下石,她都没有回击之力的。丽君姐妹没有,证明人品没坏到家,不是吗?

她的底线已经到了——只要别来害她,别在她的伤口里撒一把盐,都是好姐妹。

回到琅房水榭,丽姿的丫鬟弄影从临水轩抱着包袱,与丽姿到里间换了。俞子皓听表哥对移花道,“回头让针线房给你家小姐再做两套新的。”

“是,少爷。我家小姐早就念叨那匹天水碧的青金闪绿双环四合缭绫啦,不知道可不可以……”

“行,让她自己挑!”

小丫鬟兴奋的笑声,让俞子皓恶作剧成功的兴头被泼了冷水。俞清瑶早知道会这样,深深的看了弟弟一眼——但愿经过此事他能明白,有些小手段虽然出一时之气,但使用不当,会起到反作用。甚至牵连自身。这次,他年纪尚小,表哥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换到别处试试?

……

不多时,烹茶领着两个婆子朝水榭走来。距离五六丈,两婆妇停住脚,将装满螃蟹的朱红食盒交给烹茶。不用伸手召唤,两个小丫鬟急忙跑过去接了,跟在笑容满面的烹茶后面,进了水榭。

俞清瑶见烹茶穿着媚茶色散花百褶裙,这一路走来,细细的百褶裙只有轻微的晃动,荡漾出一点如水的波纹,更显得袅袅娜娜,身形纤细秀美。心道,难怪烹茶心气高,一心向未来姨娘的位置爬呢!

她前世是吃了丽君、丽姿不少暗亏,磕磕绊绊,走了不少弯路,现在回想起来,这烹茶也没少下眼药吧!一面挑拨跟舅母本就不睦的关系,一面在表哥身上下功夫——其实做梦都想做表哥的屋里人,独占表哥的心,怎么可能忠心她这个可能做表哥正妻的人呢?

为什么那么傻呢?别人一点点的示弱,都能换得她的同情,别人略装成可怜模样,她就忍不住心生怜悯。有那么多一鼓作气,可以打得丽君、丽姿、烹茶不能翻身的机会,她都轻轻放过了。俞清瑶怔怔的偏头,看水榭外悠悠的湖水,大约那时,她相信公平、相信正义,相信人性本善吧!

如果没有喜堂上那穿胸一剑,如果没发现最亲最爱的祖母钱氏,原来藏着卑鄙险恶的心思,她大概继续会相信下去。不想让自己变得阴暗,什么事情都用最大的恶意揣度人心。

可现在……她不敢了。

不想再一次死不瞑目。

蒸熟的螃蟹一上桌,换了蜜粉色镶银丝万福月华裙的丽姿,笑容甜蜜,银铃般的笑声就没停过,“嘻嘻,好大的螃蟹呀!有口福了!烹茶姐姐,还是你想得周到。这时节,不吃螃蟹吃什么!”

“二表小姐,你就别夸烹茶了,烹茶也是有私心的。托您、大表小姐、三表小姐、表少爷的福气,也解解馋。”

“呵呵……”

丽姿笑得十分欢快,一边朝俞清瑶投来一个挑衅的眼神。

俞清瑶弯了弯嘴角——依她对丽姿的了解,故意高声跟烹茶说话,是想表现跟表哥身边倚重人多么熟络吧?毕竟,她是后来人,想要跟侯府众人谈笑自若,需要漫长的时间建设。

不过,丽姿姐妹一定不知道,她无须走弯路。在侯府站稳脚跟,只要做一件事——让舅父喜欢。而自己是舅父嫡亲妹妹的女儿,先天占着优势啊!

“表妹,喏,给你!这螃蟹黄多。”用菊叶水洗了手的沐薄言,亲手挑了一个最大的,送到俞清瑶身边的碟子里。

“谢谢表哥。”

俞清瑶挑了些蟹黄,略吃了几口就不吃了。

“怎么了?”

小家伙俞子皓皱着眉道,“我姐姐体弱,不能多吃。”

“啊,那真可惜……”

丽姿说着可惜的话,表情可是实打实的偷笑,“九月是吃螃蟹的最好季节了。”

“你们用吧!”

俞清瑶倒不觉得可惜。记得前世,好像也是个金秋九月,她与丽姿、丽君,还有舅母的外甥女柳家的沾衣、染衣姐姐,在小莲亭饮酒作诗吃螃蟹。一时忘形,多吃了两个,结果半夜闹肚子发烧,难受了好几天。不想刚刚好了,却听到暗中流传她“好吃”的谣言,气得偷偷掉眼泪。也是那时,舅父重重发落了背地里嚼舌头的下人,她才知道,舅父有多关爱她。

回想旧事,也不全是悲伤的,至少曾经有过的欢愉、感动,是真实的。

初到侯府的三天,就在慢慢的熟悉中平静无波的过去了。兄弟姐妹间,小有摩擦,倒也没什么大事。俞子皓安顿下来,白天跟表哥在书房读书,闲暇就跟姐姐在一处聊天,自觉比本家还要愉快——他不用念书的时候分心,怕姐姐在内院受雪瑶、祖母钱氏的欺负了。丽君、丽姿两个讨厌的家伙,姐姐说要想法子对付,好吧,等等瞧着!

他却不知,现在清瑶烦恼的事情是——怎么开口说搬家的事呢?

这一日晌午,胡嬷嬷忽然一脸担忧的回来,“姑娘……唉!”大约是觉得俞清瑶也没法子,欲言又止。

“怎么了?”

“姑娘,嬷嬷刚刚从凝晖堂过来,听人说带我们回京城的李嬷嬷,要回乡养老了。”

“什么!”

俞清瑶大吃一惊。

她早知道李嬷嬷因私自带她来京城,会受到惩罚,没想到这么严重!李嬷嬷不是舅父的奶嬷嬷么,情分跟别人不一样啊!为什么会……

第七十章 解释(上)

扫雪把打探到的消息,急匆匆的告诉自家小姐。丽君、丽姿两人正对着一匹颜色鲜艳的料子,商量做什么裙子好,听到后齐齐一愣,“李嬷嬷要走?”

丽姿拍下桌子,哼哼的,“这下可怎么好!李嬷嬷素日对我们不错,又是舅舅身边的得力人,有她在一旁提点着,我们才能讨舅舅的喜欢。都怪俞清瑶!要不是她死皮白赖的非要来,舅舅也不会迁怒到李嬷嬷头上!”

丽君却皱眉深思了下,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天助我也!”

“姐姐?”

迎着妹妹迷惑不解的目光,丽君笑容扩大,大有实力不弱的对手,忽然发现不堪一击的愉快。“妹妹你想,李嬷嬷办事精明干练,又不是老得走不动路了,为何要走?还不是受了俞清瑶姐弟的连累!李嬷嬷是府里的老人了,连她的脸面都没了,日后……谁不要仔细掂量掂量,跟着俞清瑶能讨到什么好?”

丽姿想通了,也跟着拍手笑,“果然!才来三天,就害得府里德高望重的老嬷嬷不得不回乡养老,她要怎么在府里过日子啊?呵呵……”

就在这对姐妹畅想俞清瑶未来苦巴巴的,在府里寸步难行时,清风苑里,翡翠、玛瑙两人你挨着我,我挨着你,挤挤碰碰,一起到自家姑娘面前求情。

“姑娘!李嬷嬷……她真不是坏人。虽说严厉了点,可这一路上全靠她打点操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翡翠更是跪下了,忠厚诚恳的流下两行热泪,“求姑娘发发慈悲吧,只有姑娘去求,侯爷才会网开一面了。李嬷嬷再怎么,也是为了姑娘,为了我们,否则她是侯爷的奶嬷嬷,在府里养老也使得。哪会落得今天啊!”

俞清瑶怔怔望着“忠仆”翡翠,脑海中忽然想到若干年前,翡翠也是这样“忠厚诚恳”的跪下来,哭诉“姑娘,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那花笺怎么落到世子手里……”

恍恍惚惚中,明白了自己犯了个大错!

是啊,她有前世的记忆,对人的品性判断出不了什么差错。比如婷瑶、翡翠、烹茶,看穿了面甜心狠的本质。只是她忘了,人的感情是靠时间慢慢相处的。

前世,舅父无比疼爱她,当她是亲生女儿一样看待,她做什么,一句解释也不用,舅父完全站在身后支持。今生,她相信也不会变。但没有一二年的光阴,舅父怎么了解她是个什么样女孩?血缘关系再近,也抹不去初见面的隔膜。

舅父一定是起了疑心。

她在俞家用的手段太过激烈,甚至为了李嬷嬷不得不带她离开,使了些计谋,令钱氏当场下不来台。舅父那样光风霁月的人,是不会喜欢这种手腕的女子……

本来,若她一见面,就哭诉自己的不得已,舅父会谅解的。可摆脱俞家人的喜悦令她忘形了,竟轻飘飘滤过丽姿那句“俞家怎么没派人来接”羞辱的话。自以为是的认为,舅父一定会信任她,就像过去。

信任,有了感情当然会信任。可现在,感情只有她单方面啊!

不行,一定要想办法解决!

不能让舅父对她继续误会下去了……

凝晖堂里,杜氏叹息的对沐天恩道,“老爷,李嬷嬷在府里这么多年了,为何不能等到年后呢?终究是您的奶嬷嬷,须得给她这个脸面。何况,她前脚带了外甥女、外甥进府,后脚就走了,底下人不知怎么猜测啊!”

沐天恩也有些懊恼,只是他生平最忌讳的就是奴仆犯上、自作主张,摆摆手,“罢了,早走晚走,有什么不同!你且……让底下人摆上一席,为李嬷嬷践行,也算全了这么多年的主仆情谊。”

杜氏见劝服不了,也就丢开手。没得为个老嬷嬷,伤害夫妻感情的道理。心中暗暗盘算,怎么给李嬷嬷践行的时候,堂外有人回禀:“三表小姐来了。”

沐天恩一愣,才反应过来。表小姐已经是外人,加上“三”,更是远到不知哪里去了,皱眉道,“这是什么称呼,累赘拖沓!妹妹虽不在,可她的女儿跟我的女儿没什么区别,去传我的话,以后直呼小姐就是。”

穿青衣比甲的丫鬟呆了下,急急应“是”,退出去请俞清瑶的时候,恭敬的头都不敢抬了。

“给舅父、舅母请安。”

俞清瑶盈盈下拜,福了个全礼。她手里握着一个鲤鱼戏水的荷包,捧着送上,“听说李嬷嬷要走了,清瑶一路上多亏她照顾,这个荷包,请舅父、舅母转交吧,是清瑶的一点心意。”

沐天恩有些诧异,接过荷包,见荷包并没收紧,里面装着一枚系着如意结的玉蝉。玉质虽通透,但小小巧巧,算起来价值有限。蝉,又称“知了”,偏系着“如意结”。这分明是在传达——我都“知了”,日后你有什么需要,可带着玉蝉来,必让你“如意”。

捏着这枚玉蝉,沐天恩心中有些感慨,索性直接道明了,“清瑶啊,你跟你娘一样冰雪聪明。既是这样,你告诉舅舅,为何……迫不及待离开俞家?”

俞清瑶心中一叹,果然!只是舅父本不知道内里,起了疑心也是人之常情。只得缓缓的解释——

“因为清瑶忽然发现,祖母并不是清瑶的亲祖母!”

回想到数日之前,这个对她来说不啻于晴天霹雳的消息,俞清瑶的声音自然而然带了些悲戚羞愤,“也是胡嬷嬷提醒了,说四叔略有个头疼脑热,祖母便担忧不已。父亲去了边疆八年,为何祖母一句也不过问?清瑶奇怪,就请了杨嬷嬷去查。”

大家族,这等事也不少见。沐天恩的脸色不变,却在下一句话后惊得站起来。

“不想杨嬷嬷查到,祖母不仅不是清瑶父亲的亲生母亲,甚至不是当今皇上的救命恩人,是假冒顶替的!清瑶的亲祖母,很可能遭了毒手,不在人世了……”

“这……怎么会?欺君之罪罪不容赦!你,你没有告诉老爷子?”

“曾祖早不见人了,跟弟弟离开拜别,曾祖也不肯见。清瑶心理藏着这件事,心理跟熬油似地,谁也不敢告诉。委实是没了法子……尤其大堂哥日渐大了,马上要参加乡试。”

七十一章 解释(下)

离开俞家,跟长房的兄长参加乡试有什么关系?还是精通内宅门道的杜氏一口道出玄机,“莫非你堂哥之母,跟管理内宅的亲家太太……不大和睦?”

俞清瑶点点头,“是,长房、二房虽说早就分了家,可一直混住在一块,长房的人少、二房的人多,吃用都是公中的。大伯母、二伯母因此斗得厉害,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也闹个没完。第一次说要将清瑶送到庵堂,也是大伯母的主意。

月前,不知发生了什么,忽然有个丫鬟跳井死了……大伯母便说是我冲到了,要迁我去庵堂念经,消消灾祸。”

什么,出人命了?谁能想到,堂堂帝师家族,竟跟寻常勋贵家中差不多,也有这般狗屁倒灶的事情。沐天恩很是不满,再看外甥女一脸怯怯,眼眸似乎闪着惊慌畏惧之色,某个震惊的念头浮现,“冲到?你、你看到了?”

其实俞清瑶是想到她在喜堂被刺杀的经历了。不过,舅父这样问,她自然不会摇头否认,反而借着单薄柔弱、惹人怜爱的体格,肩膀往后缩了缩,哽咽道,“好可怕……清瑶做了好几天的噩梦,也不知该跟谁人说……”

“……”

沐天恩只觉得从脚底上涌出一股愤恨之气!他嫡亲的外甥女,本该尊贵的娇养,竟一直生活在惊惧不安的环境里,死人……一般人家的闺女也不能靠近啊!俞家上下是怎么照顾的?退一万步,孩子受了惊吓,长辈不说关心,怎么能送她去庵堂呢!这样无情无义、冷清冷血,难怪一见李嬷嬷,就不管不顾的跟着来了——

一个才十岁的小女孩,忽然发现朝夕相对的祖母不是亲人是仇人!亲生父母都不在身边,夹在长房、二房的斗争中,没有人保护,随时可能做牺牲品,她怎么能不怕?怎么能不担忧?只怕睡个安稳好觉都难!

两个月?不,多呆一天也忍受不了啊!

至此,沐天恩完全接受了“必须、立刻”离开俞家的原因,甚至因为气不过,又写了一封言辞尖锐的信,寄给千里之外的亳城。要知道,三天前才寄了一封,大意是俞清瑶姐弟已经到了侯府,身体健康,没有水土不服云云,措辞委婉,可没这般激烈。

“来,孩子,以后就在舅舅家住着,就当你自己的家,有什么委屈尽管跟舅舅说。”沐天恩的声音放得轻柔。那点芥蒂解释清楚了,此刻再见外甥女攥着帕子低低抽泣,小小的人儿满面悲伤的模样,不由得回想天华——爱屋及乌,对妹妹的感情便自然而然的转移到妹妹的骨血身上。

“好孩子,别伤心了,你还有舅舅呢!”

俞清瑶再也忍不住,扑过去抱着舅父的手臂,痛哭不止。

她哭她的委屈,前世今生,而袖子被打湿的沐天恩却觉得,这是外甥女真正当他是亲人呐!信他、依恋他,才不顾一切的投奔而来。自己竟然怀疑!太不应该了!

沐天恩决定以后代妹妹好好照顾清瑶,加倍疼爱她,而清瑶也决定,重生一回,她要好好孝顺舅父,再也不让他为自己操心了。甥舅俩个前嫌尽释,同时,初见的那点隔膜也因这一番哭诉,点滴不剩。

至于旁边坐着的杜氏,僵硬着移开了目光,觉得自己成了外人。

其实这三天内,她唤了一些去过俞家的下人,姐弟在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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