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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剩女重生记-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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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开开眼,我俞清瑶活得多么艰难你不知道吗?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真相?还不如让我早早死了!”
长公主听得心烦意乱,“够了,说完你可以安心去死!”
“呵呵,长公主,您其实也知道的。景暄若真的想做皇帝,谁也拦不住。景昕冲动跋扈,哪里比得上他隐忍多谋,根本不是对手。齐国公也是他的父亲,难道会不帮他?”
“他才不会帮!景暄又不是他的儿子!”长公主脱口而出!
话一说完,她就后悔了,恶狠狠的瞪了俞清瑶一眼,上前扇了一个耳光。让葬花部的人把俞清瑶拖下去,不愿意喝鸠酒是吧,后面后更凄惨的死法!
俞清瑶本要再说“看端宸死之前众叛亲离,就知景暄为什么不愿意做孤家寡人了”,可一偏头,瞧见那位搀扶她的人,立时惊了一身的汗。
阳光是从偏殿倾斜照射进来的,正好找到那人的眼睛。很快和记忆中的那双眼睛重合到一起。然后,她看看长公主,又看看身边的杀手,恍然明白了什么。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哈哈,她真是天下第一大傻瓜,把前世的仇人当成至亲来孝顺!什么撮合姻缘的恩德,分明就是试探她深浅的前兆!可恨她有眼无珠,自己跳进圈套里,白白送了性命!
至于长公主为什么开始为她介绍姻缘,然后又派人在喜堂上来诛杀她,俞清瑶已经不愿意去想。前辈子跟景暄没有来往,那么就是景昕的意思?若景昕真的是长公主的外孙,前世他们一定和好了。反正,她的仇人找到了,要么是她视为恩人的长公主,要么是她痴痴恋了半生的景昕!
不能想象,命运到底要玩弄到她什么地步!也许,已经足够良善,因为她重生之前许下的愿望,一一实现了!见到了亲生的父母,找到了仇人!
等她死了,一尸两命,大概景暄的怒火不能对长公主发,这个杀手难逃一死。也算间接报仇了?
俞清瑶,你也算沉冤得雪了,怎么不高兴?
不知喝下了什么,她浑身冷得发抖,抱成一团。那杀手没有得到命令,不敢直接取了俞清瑶的性命,只看居高临下的欣赏俞清瑶的毒发的惨状。
可惜,身体上的疼痛虽然厉害,比不过心理的绝望和积怨,俞清瑶的双眼一直睁大着,仿佛要把这个尘世看得清楚,看得明白。就算是死,她再也不要做个糊涂鬼。轮回阎罗殿上,她要把这一生的过往一一阐述。
不知过了多久,门砰了一声开了!
齐国公和景暄冲了进来。景暄抱着神志不清的俞清瑶,悲戚的无法言语。齐国公则是去见了长公主,索要解药。
“休想!”
齐国公递上一封泛黄的书信。
长公主置之不理。
“你连你儿子最后的绝笔信,都不想看看!”齐国公忽然道。
“什么?灵儿的?”
长公主几乎跳起来,忙不及的打开信笺,一目十行……然后哐当一声坐下了。
信笺中,简单明白的说了两件事。
一,景暄是他的儿子,是他在外与别人所生,拜托好友齐二送到郡主府——当初还没有齐国公,自然也没齐国公府。二,景昕也是他的儿子,同样通过特殊手段送进来。
因为广平一直在监视灵心,他怕会出问题,就早早准备了。打算做万全准备。果真,灵心生了孩子后,就被悄悄弄死了。皇帝找了乳娘,换了另一个初生的婴孩——即为景暄。只是皇帝不知道,景暄也是他的亲生儿子。
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
首先,长公主没有女儿。东夷有一项特殊的习俗,把女儿装扮而儿子,以祈求下一胎生出儿子。而长公主当时已经有四个儿子了,太渴望女儿了,就把最小五儿当成女儿养了。没想到此举保全了最后一点血脉!
东夷老国主过世后,她带着唯一的儿子回到大周。生怕皇帝弟弟发现侄女原来是侄子,日日提心吊胆。好在身边跟着的人都是忠心耿耿,不让外人插手照顾灵儿,倒也圆得过去。可随着忠心的人一个个或死或离,孩子也越长越大,眼看就瞒不下去了,怎么办?
于是,千方百计的寻到了一个跟灵儿有八成相似的女孩儿,在安排下,两人调换了身份。女孩儿成了灵心郡主,而真正的皇子成了乡野草民。
乡野草民毕竟不肯真的当凡夫俗子,他参了军,认识了还不是齐国公的齐二,两人成为至交好友,可以性命相托。后来,在他的帮助下,齐二被长公主“看中”,选了灵心郡主的郡马。有糟糠前妻又怎样?长公主听了儿子的建议,执意如此!
因此,才有了这个故事……
四一七章 苍天无眼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话说灵心郡主怀孕后,各方势力明争暗斗,早已经悄悄谋算了。论庙算智计,长公主无疑是最弱的一方,她只晓得把灵心照顾好,然后看着顺顺当当生下她的嫡孙——而不是外孙。至于之后灵心是死是活,都不重要了。
至于广平皇帝,对于他最有利的结果,当然是灵心一尸两命!彻底了没了后顾之忧。但这对长公主太残忍了,试问一声,所出的五个子女全部死亡,哪一个母亲能承受这种毁灭性的打击?再坚强也承担不起。广平是皇帝,可也是人啊,一想到为他付出一切的皇姐失去了生存的信念,万一寻了死路,那可如何是好!于是,他提前预备下了“李代桃僵”的婴孩——且看他后期对景暄的种种刻薄,派人下毒,行刺,还留下遗诏取他性命,哪有半点亲情呢?容他活命,也是看在长公主垂垂老矣,需要一个感情寄托的份上。
最后一方,同时也是东夷的嫡皇子“东灵公子”。他的智慧绝对不可以小看,可谓兼具了景暄和景昕的全部长处,而无他们的短处。他参军后,有长公主辗转送来的钱财,还有本身强大的结交能力,很快收拢了一批心腹。这帮心腹帮着他瞒天过海,上演了一出偷龙转凤,竟把广平的眼睛也蒙蔽了!
首先,长公主以为灵心嫁给齐国公后,并没有圆房。挑好了时机,她带着灵心去寺庙上香……回来后有了身孕。长公主以“公主之尊,容不得名声上的污点”。威胁齐国公不准说出去,齐国公本就是东灵的生死之交,知道来龙去脉,当然会隐瞒了。但暗地里。东灵暗暗算了日子,发觉不对劲,猜测灵心应该暗中有情人——正是如此。灵心才会在生育不久后,青年早逝。
至于那不知父亲是谁的孩子,东灵把决断交给了广平。广平果然没让他失望,偷偷处置了,还把长公主瞒得一丝不漏。广平这边在农家安排刚出生不足三天的孩子,东灵也预备好了,把自己跟其他女子所生的。故意送到广平的探子眼皮底下。于是乎,景暄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成了长公主的孙子。
算是错有错着了。
景昕呢,也是提前预备的结果。不过他出生早了几天,错过了替代灵心孩子的最佳时机,所以就成了齐国公的“外室生子”。恰巧齐国公的糟糠妻徐氏千里寻夫而来。东灵灵机一动,劝齐国公把人留下,一来迷惑广平的视线,二来可为景昕的未来寻个出身。
说来简单,布置这一切,完成这一切,需要消耗了多少力量?尤其东灵不似广平皇帝,想到什么,直接吩咐一声。大批的人愿意为他的命令赴汤蹈火、出生入死。东灵要一步步算计,算计天算计地,算计人心,心腹虽然可靠,却不能尽数托付,他要绞尽脑汁算计每个人做的事情。既要保证事情完全成功,又不能让人察觉他的最终目的——不过后来,为了保密,那些心腹至少无故死亡了一半!
东灵把一切安排妥当了,不到两三年,自己也过世了。临终之前留下亲笔信,也就是长公主现在所看的书信——上面有他跟长公主约定的独门暗号,做不得假。
之后的事情,全都是齐国公在主张。
景暄出生那夜,是在史书绝对找不到的剑拔弩张、惊心动魄。长公主以为灵心千辛万苦,终于生下了她的嫡孙,心满意足,却不知道灵心的孩子被人偷换,且已被弄死了;广平皇帝瞒着胞姐,处置了侄孙,偷抱了婴孩代替,解决了心腹大患,志得意满,并且此后对付景暄暗着频出,阴损毒辣;而东灵联合齐国公瞒天过海,把自己的孩子送到长公主手上,景暄景昕,总有一个能生存下来,为巧妙的布置暗自得意。
三方,都为那一夜记忆深刻,也都以为得到了想要得到的。
最可怜就是那灵心了。从不知世事的天真少女,变成被皇帝猜忌的灵心郡主,她的姻缘是谋划的结果,她的身孕也是计划中不可缺少的一环。为了生存为了地位,她不敢暴露替身的真相,可谁甘愿一辈子做个棋子?她跟齐国公毫无感情,话都没说过两句,但是,为了长公主的意愿,她不得不嫁了。这也能忍受,不能接受的是,带她去寺庙过夜……那一夜,谁知道她的屈辱?发现长公主的想法,竟然是叫她跟另一个陌生男子生子,叫她怎么面对?
她是人,也有自己的感情,也有自己的爱恨喜恶。可惜,身边连一个人愿意倾听她的牢骚的人都没有。她的人生就是一场错乱的戏剧,注定是悲剧收场。唯一幸运的是,早早结束了……
二十岁,抑郁而亡。
死后变成一个孤零零的牌位,供奉在齐国公府邸中。除了年节祭祀的时候,几乎没有人会想起她——哦,除了一直嫉妒怨恨她的徐氏。
……
长公主知晓儿子的通盘谋算,才发现儿子高瞻远瞩,竟然在二十年前就把一切尽可能的想到了!这要花多少智慧,消耗多少脑力?怨不得早早撒手,抛下她去了!
原来景昕那孩子,竟然也是自己的亲孙儿?一想到两个亲孙子一直在她身边,她的心中,充满了酸涩难言的愁绪,哽咽的捧着儿子的遗书泣不成声。
齐国公顺利的讨到解药,并化解了长公主的心结。若景暄和景昕都是她的亲孙子,谁做皇帝有什么关系?当然,本心上她更亲近景暄一些,可若景暄并不想做皇帝,又何苦逼迫他呢?
没有谁比她更了解景暄心中的苦和闷。在知晓景暄早就明白一切,并且自愿做牺牲的一方,付出如此之多。她只有满心钝炖的疼,再不想可怜的孙儿受一丁点的委屈。
好吧,既然他的心愿只是俞清瑶,只是俞清瑶腹中的孩子……为什么不能成全?
一个时辰后。俞清瑶服下了解药。虽有大夫看过,说解药服用的及时,对身体造成的伤害有限。可毕竟怀了身孕,到底情形如何,还要看日后。
景暄看着熟睡的妻子,又是内疚又是自责,怪自己不该跟俞清瑶吵架,更不该吵架后就躲避了去,千防万防。还是给人可乘之机。若是孩子出了什么问题,他该如何自处?
————————
与此同时,小醉楼的人也在暗暗盘算着什么。她们是投靠了长公主,并发誓效忠长公主,可并不等于没有了自己的思想!出于最终利益考量。她们暗中达成一致——
除了卢卉。
“你们一定是疯了!如果说第一次下毒害她,是为了告诫,那么第二次、第三次,完全是不必要的!你们是不是杀人杀上瘾了?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
元清儿无所谓的看着自己的指甲,上面红彤彤的凤仙花汁淡了,应该重新涂上鲜艳的颜色。“卢卉,你不必纠结,也没必要表现你俩正义感。现在是通知你,不是征求你的同意!”
“你们这是玩火**!明明知道她在一字并肩王心目中的地位。她死了。齐景暄会发疯的!长公主再看重我们,能比得上她的亲孙子?到时候你、你、你,都会成为发泄的对象!抱歉,我可不想跟你们一起灭亡!”
“那你打算怎么做呢?”元清儿笑了笑问。
“我……”卢卉哑然,随即咬咬牙,“我必须阻止你们做蠢事!你们会祸害小醉楼坠落无底深渊!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败坏基业!”
“唉。现在是六比一,卉儿,所有的主事都跟我一样的意见。俞清瑶,她必须死!你说服不了我们。”
“那我就……”
“嗯?怎么?”
卢卉眼神飘忽,随后看向最后一人——她的丈夫罗金毅。有自己的男人在,她的心稍微安稳。“我……只能建议你们布局周全,千万不要泄漏了马脚!”
“呵呵,谢谢你的意见。不过,你不觉得临时想的借口很马虎?”元清儿笑着靠近,袖口突然出现一把锋利的小刀。嗖的一下,在卢卉根本没反应过来时,就插入她的小腹。
卢卉捂着流血不止的伤口,骇然的瞪大眼睛,“你们、你们……”
伤口不至于立时要了她的性命,可所有小醉楼的主事人都漠然的看着,没有一个伸出援手!这样下去,她会流血流死的!连丈夫也没过来看她一眼?卢卉不甘心的缓缓的倒下去,眼睛瞪得溜圆,眼中满是不甘和怨恨。
元清儿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语笑嫣然的看着罗金毅,“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小醉楼跟俞清瑶的关系。她死了,小醉楼才有未来。她活着,小醉楼随时都有覆灭之险!”
不得不说,这是一连串错误后,不得已的决断。若当初醉花荫看中俞清瑶,能多活几年,熬到俞清瑶受到所有主事人的认同,恐怕小醉楼绝对不是今天进退维谷的局面。可谁让她们一个个,接连做出错误判断了呢?在金陵时就对俞清瑶不看好,对她横加羞辱,之后又恶意的伤害,甚至起了谋害之心。
扪心自问,换了谁都无法忍受。
若俞清瑶真的成了乡野草民,她们就能大胆放心了。可惜,俞清瑶在长公主手下躲过必死之劫,如今又怀了身孕,眼看就距离一字并肩王的正妃越来越近!当她登上权势巅峰,能放过小醉楼吗?长公主毕竟老了!
元清儿歪着头,微微一笑中露出无限风情,“馨儿不能出王府,她的意思也是尽快,如今并肩王跟俞清瑶之间没有化解情仇,才是我们乘虚而入的好机会。只需要稍微费心安排下,就能让他们误会越来越深。等到孩子出生,为了孩子所有恩怨都放下,就太迟了!”
“对了,馨儿的本事你们清楚。她有九成九的把握,等俞清瑶死后取代她的地位!到时候馨儿成为并肩王府的实质意义上的王妃,对我们小醉楼的好处,各位不需要我再多做解说了吧!”
“同意!”
“同意!”
“……同意!”
全数通过。
罗金毅站在最后,看着妻子咽下最后一口气,紧紧的握着拳头闭上眼,接受了这个任务。
为何要他出面,因名义上,他是“死忠”端宸皇帝的臣子。十多年前曾受小醉楼资助的过去,只有少数人才知晓。对外,他的形象很普通,就是一千辛万苦中举的士子,做了一低等小官。宫变后,他随着温如晦等人,坚决的认为齐家兄弟是叛逆,这才有了些声望。
他的出手,可以看成是端宸一系的人对俞清瑶这个祸水,毁灭大周而生出的报复。跟小醉楼?完全没有关系!
有暗线的帮忙,罗金毅很是轻松的找到了,余毒未清、正在西山安静禅房修养的俞清瑶。景暄虽然布置了很多高手保护妻子,但长公主身边不乏小醉楼的暗谍,使用计策调虎离山还不容易?俞清瑶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对付她太容易了。
很快的,她在迷迷糊糊中就被人挟持下了西山。山间小路颠簸中,她恍然清醒了,听到罗金毅跟人低低交谈的声音,冥冥中似乎觉得又一次的轮回,是不是大限已到?
对了,她忘记了。今年她二十六岁,前世死的时候也是二十六岁。兜兜转转,原来什么都没改变……
“俞清瑶,你罪大恶极,我大周万里江山,皆因你魅惑君王而灭亡。今天,我们把你带到先帝的灵前,要对你处以极刑!你还有什么话快说吧!”
罗金毅接受任务时就知道了,自己事后一定会成为并肩王的报复对象。所以他挑选的合作对象,都是忠于大周、终于端宸,对俞清瑶恨得咬牙切齿的旧臣。还把俞清瑶带到了端宸的陵前,算是转移对小醉楼的怀疑。
“你们是谁?”
“死到临头,你还有心?告诉你,我们是忠良、是忠义!是被你害得失去家国社稷的仁人义士!俞清瑶,你罪无可恕,满满的罪孽便是滔滔江水也洗刷不尽!你这种人,还想逍遥自在的活着?呸,老天长着眼睛!你看看你面前的陵墓,这是被你害死的惠安太后和端宸陛下,你但凡还有一点廉耻,怎么不追随两位至尊于九泉下赔罪?”
“赔罪?他们杀害了我的母亲,逼得我不得不躲进空门,后来又逼我入宫?都是我的错?好吧,我承认,都是我的错。”俞清瑶呆呆的仰天看了一眼,
“因为,苍天无眼。”
四一八章 大仇得报
“老罗,跟这个没有廉耻心的女人废话什么?”一个性情刚烈的,狠狠的踹了俞清瑶一脚,“不将她碎尸万段,怎么对得起陛下对我等的知遇之恩!”
罗金毅看着俞清瑶双手抱着肚子倒在地上,咬着唇不出声,心理默默分析——他想要达成的目的可不似身边人那么简单,就杀人泄愤。一来,他要除掉俞清瑶,为在并肩王府邸的李馨扫平所有障碍;再者,要把俞清瑶跟端宸的旧事扯出来,使得不久之后寻来的齐景暄心中生刺;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等景暄恼了,将妻子背叛红杏出墙引为大耻,他再视情况周旋,看自己有没有一条活路?
毕竟人都是贪生怕死的,罗金毅一路走来也不容易。若不是小醉楼势力太大,压根没有逃跑的希望,他多想带着卢卉远远的避开?
“等等,我等自幼学的是圣人之道。为难一个弱女子本就不光明磊落,便是要杀她,也须得明正典刑!俞清瑶,你红颜祸水,害得大周两百多年的基业尽毁,我等虽然没有官职在身,可都自认为是大周臣民!今日,当着先帝爷的面,你把自己的罪孽一一说清,苍天可鉴,日月可昭,我许你罪孽说完后自尽而死,留一全尸!”
跟来的几个旧臣,有人觉得罗金毅多此一举,直接杀了不久完了?可大多数人都认同,觉得这是最佳办法。他们都是读圣贤书的,岂能双手染上肮脏的血?
“罪孽?什么罪孽……我有吗?”
俞清瑶惨笑着,脸颊在粗砾的石子上蹭了下,立刻感觉尖锐的疼痛,鼻尖都能嗅到血腥气。但她顾不得了,小腹部位传来坠坠的痛感。是不是孩子……注定跟她无缘了。
她倒在地上,身体蜷缩的像只虾米,努力的偏过头。尽量不去看罗金毅——因为她实在害怕,看到那张面孔会让气血倒流,过于激动之下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情!
“你死到临头了。还想蒙混过关?说,你到底是如何勾引君王。不重明后贤妃,独独椒房专宠的?”
“我没有……”
生生挨了一脚后,俞清瑶浑身一颤,嘴角流出一点血丝,“呵呵,你们是先帝的忠臣?仁人义士?狗屁!我看你们都是一群阴鄙卑微的小人!打着为前朝报复的名义,实际却像挖探先帝的私隐!”
“胡说!我们是让你说清罪孽。让你自己赎罪!头顶三尺有神灵,你执迷不悟,又巧言令色,到了阴曹地府可别冒认了别人的功德,让别人替你顶罪!”
俞清瑶生平屈辱莫过于今日。宫变之初她就被端宸放走了,流落民间虽贫寒困顿,却无人指着她的鼻子,斥责她是惑国妲己一类臭名千古的罪人!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一颗心已经千疮百孔了,这个世界还有一句公道可言吗?那谋朝篡位的,如今当了帝王。这里高喊“正义”的,却是一群实打实的小人。真正洁身自好的,得不到好下场。反倒是背信弃义、寡廉少耻的,横行霸道!
“阴曹地府我又不是没去过!阎君公正严明。我先去一步,定要守在奈何岸边,看着你们生死轮回前,一个个变成猪狗不如的畜生!”
“你还咒骂?”
那性格暴躁的,又踩了俞清瑶几脚。这回,没人拦着他,全部用怨恼怒恨的眼神瞪着俞清瑶,恨不能千刀万剐。
“啊啊,错了啊!抓错人了啊!”皇陵里突然跑出来一个面白无须的老太监,着急慌慌的看着众人,又低头看着倒在地上的俞清瑶,神情怜悯。
端宸在位只有短短的五年,因此陵寝实在简陋,不如广平在位尽四十年修建的华丽广大。被发配而来的太监,在宫廷里呆得太久,对俞清瑶一事太清楚了。
“实不相瞒。各位,这位俞氏白白背上的污名。老奴是伺候过先帝,先帝从来不曾……幸过她啊!何来红颜祸水之名?”
“什么?你认得俞氏,难道跟她有旧?”
老太监拱拱手,“老奴无子无女,孑然一身,到了皇陵只看守先帝陵寝。还跟什么旧人旧事有关。呃,这位大人相貌堂堂,是……兵部尚书秦大人的侄儿?还有这位壮士,眉眼仿佛大理寺前寺卿周迸?”
一一叫出七八个人的来历,老太监擦了一把泪,“列位是来祭祀先帝的?先帝在天之灵看到,定然深感安慰。”
再瞧不起太监,此刻是在端宸的陵寝前。俗话说,打狗还看主人呢,给老太监三分薄面,也是给陵寝里的端宸颜面。包括罗金毅在内的人,不得不冲老太监拱手为礼。说自己等人自从叛党占据京城,登基为皇,日夜忧心忡忡,恨不能手使白刃杀了那叛逆。好不容易得知害得大周亡国的俞清瑶在西山庙宇,就想到在端宸灵前祭祀……
话说这位老太监活了这么久,早成了人精。他本可以舒舒服服躲在墓后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可那样,他就真的得在皇陵守到死!俞清瑶活着,俞清瑶还怀了身孕……好吧,这还不能让人浮想联翩,那要怎样?
只不过霎那,他就决定拼一回,横竖失败了也不过早点解脱——后来证明,他赢了。成功的从皇陵脱身不说,还进入新朝的禁宫,成了太监首领,并安稳的度过晚年。
“诸位有所不知。俞氏……本就是先帝放她离开宫廷的。不然当日宫变,她一个妇人怎么能出得了宫?此女的遭遇极惨,先帝不忍她无辜横死,才放她生路。”
“这怎么可能!”
罗金毅尤其恼怒——他猜测景暄的人应该已经到了,不把俞清瑶跟端宸的丑事公布,让大家都亲耳听了,怎能让景暄妒火上脑?在下属面前下不来台?于是当场反驳,“阁下是记录先帝起居的?怎知道先帝幸过谁没幸过谁?我只知道‘无风不起浪’,她俞清瑶一人害得先帝和先太后不和,又使得帝后反目,皇子造反,总之,没有她,未必会让大周灭国。我等也不会丢了官绅身份,做了乡野草民。”
“就是就是!宫廷里出来的人都说,是俞氏迷乱君主,以至六宫失和,祸起萧墙。”
老太监毕竟身份卑微,又拿不出什么证据来。旁人要杀俞清瑶,他提供不了除言语以外的帮助,只能惋惜、叹息……
在最后一刻,该出现的人终于出现了。不仅景暄到了,连特意出宫来见长公主的景昕也到了。七手八脚的按住几个大胆狂徒——原以为是什么叛臣贼子,打算一锅端了,没料到就是几个人胆大包天的胡闹。
俞清瑶已经被人搀扶起来,发髻凌乱,神情恹恹,景暄迟迟不敢上前靠近。也许当时,他是觉得愧疚,不知说什么好吧。不过等俞清瑶恢复过来,压根没忘景暄的方向看上一眼。
“放开我。”
她急促的说。
跟来的女侍卫是从景暄、景昕的影子侍卫转过来,自然知道俞清瑶的身份,也不阻拦她。所以,才让俞清瑶有了机会——从侍卫身上夺了一把剑,对准罗金毅的小腹就是一刺!
罗金毅还想着怎么转圜呢,以为景昕没有当场下格杀令就是有一线希望。谁知道俞清瑶眼底的疯狂,竟是什么都不管了。
刺入他小腹的剑,拔出来又刺进去,连捅三次。
罗金毅痛得浑身发颤,甩开侍卫的桎梏,两只大手用力的掐着俞清瑶的脖子。而俞清瑶呢,也不放手,因为生命中已经没有任何其他的事物值得她用一点心了。
她消耗尽全身的力量,握着剑柄搅了一圈。直把罗金毅搅得肠穿肚烂,鲜血横流。
罗金毅还没死透,低着头,看到白花花的肠子都出来了……而后拳头松了,把自己给吓死了。
哈哈哈!俞清瑶憋着气,脸色雪白,可看到罗金毅的死状忍不住放声大笑。
终于了结一个了。
前世今生,她总算了结了一半。
也不算无能到底,对不对?
晃悠晃悠了两下,她惘然的转过身,看到一个个震惊惊惧的面孔,一张张熟悉的陌生的……其实都是幻象吧?她俞清瑶早就死了,明明清楚的感觉剑尖刺入了她的心脏。被刺中心脏的人,怎么还能活过来呢?
所以,她强撑着最后一口气,不是过去见景昕、景暄,前世今生纠缠过的男子,而是从罗金毅的小腹中拔剑而出,然后对准他的心脏刺下去。
心脏被肋骨保护着,俞清瑶又不精通这方面的技巧,只刺到一寸就被肋骨卡住了。但“大仇得报”的兴奋感,包围着她,令她的脸颊出现不正常的酡红。
而后,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倒下之前她想,百年后无外乎尘归尘,土归土。这辈子只当是一场梦,但好歹前世的情仇都有了明确的了断。也不算白活。
景昕紧紧拉住兄弟的手臂,不准他过去。
“她疯了,已经疯了!”
四一九章 一死一活
乌云压顶,天日不见,呼号的北风刮过,带来沙沙的雪粒子。一夜过后,整个京城的地面屋顶,都多了一层薄薄的雪层。才入冬,气温便已经下降的厉害。平素热热闹闹的街道少了许多行人,只有甲胄在身的兵士依旧巡逻不懈。
“啪”!大门撞开,侍卫首领直接冲进一家普通的民居,四处望望,指着一个方向,“搜!”一队气势汹汹的兵将四散而开,唬得那家人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大、人,草民家里无人犯法啊。”
“哼,犯没犯,你说的算数?”领头的重重哼了一声,打开一张当铺的当票子,“这个你认得吧?”
那家的当家人看了,顿时腿一软,跪下拼命磕头,“草民家里没有收留她……她走了啊!早就走了啊!”
“废话!统统带走!”
可怜一家无辜六口人被套上枷锁,在左邻右舍的惊讶惧怕的目光中,被带走了。侍卫首领一面命人封上封条,一面留下两个人把守。入夜,有一队人悄悄的进来,打开了地窖封死的洞穴,沿着进入那宫阙深深的禁宫之内。
春熙宫中,齐景昕躺在舒适的贵妃榻上,身边有真正的贵妃——杜芳华伺候着,此外还有四五个低等妃嫔逗乐凑趣。两个尚不足四岁的皇子皇女各自由乳母抱着,奶声奶气的向他请安。
不久,大太监低头小步走来,在皇帝耳边轻轻说了一句。齐景昕慢慢的坐正了,眼中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暗芒。禁宫中有通向外城的暗道,估计不止一条!他已经成了皇帝,这些暗道岂能掌握在外人手中!
可惜他登基的时日太短,方式……又有些不同寻常。无法名正言顺从前任的口中得知确切的消息。要短时间把所有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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