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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剩女重生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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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装着失望、伤心的模样,“大哥,且别动怒。三妹妹……也太不服管教了。不如让妹妹去求老太太?这事,也须跟老太太好生念叨念叨。三妹妹年纪也不小了,竟小孩子脾气,一家人什么欠债不欠债的。”
俞子轩一听,想到老太太本就是清瑶的嫡亲祖母,要是老太太发话还不听从,正好治一个大不孝之罪!想必,心气顺了,面色也柔和下来,“甚是。婷瑶,你便去无畏居,看看老太太吧!日后也要常常去请安问好。唉,老太太上了年纪,什么话婉转些说,别像你三妹妹那样,毫无女子贞顺温婉之德!”
“是。妹妹记下了。”
这一对兄妹打的好算盘,三言两语的就想将价值万金的紫檀玻璃镜,一笔勾销。事实上,除了占点口舌上的便宜,还真不能将他们二人怎样。
次日一清早,无畏居传话,俞清瑶只得带着贴身侍女去了。俞家的女眷差不多都到齐了,顶上坐着钱氏,其次大太太、二太太、四太太,三房、四房也有人来,都用看笑话的态度,在一旁闲闲坐着,“三丫头,听说你昨儿到松涛阁抄书去了?可有所得?女孩子家,相夫教子才是本份。做什么争强好,整日里算计来、算计去的,平白失了大家闺秀的脸面!自身立身要正,贤良淑德四个字谨记在心,再过几年你就要出阁了,也这么着咋咋呼呼的?昨儿院子里闹成什么样!自己丢人不要紧,别连累你太爷爷,被人骂不能齐家!”
老太太一句镜子不提,只拿闹得家宅不安说话,俞清瑶能打断“祖母”的话,插口解释缘由么?怕是刚开了口,又一顶大帽子扣下来。
所以,她索性站着听训,一个字不辩解。
钱氏絮絮叨叨说了大约有半个多时辰,口都干了,才点了最后关键,“那什么镜子……不过三两个钱,也好意思叫你大房的兄姐赔钱。我都替你害臊,这话今后休提,免得人家以为我教出心思都钻进钱眼里的孙女。再说了,你姓俞,是俞家的女儿,日后嫁了出去,不要靠娘家的兄长给你撑腰?光靠你弟弟哪成呢,他还小呢!说穿了,不光是你,你大姐姐、二姐姐都要靠你大哥考取功名、增添光彩。你把他得罪的狠了,有什么好?太没见识!”
没见识?
正是知道俞子轩什么为人,才要狠狠的得罪他,免得他将来胡作非为,在朝中胡乱攀咬,把自己牵连了。心中如此想着,但这会子,当着满屋子看她笑话的女眷,俞清瑶能说什么?只能福了福,低头柔顺道,“孙女谨记老太太的教导。”
算是默认“镜子”一事揭过了。
此话一出,大太太明显松了口气,二太太也放松多了——她害怕婷瑶撑不住,嚷出是她跟雪瑶出的主意,那可不妙。
钱氏听了,眼神明显柔和多了。心中暗想,这三丫头虽然跟她可恶的娘生得一模一样,这性子却听话多了,罢了,看她孝顺巴结(送沙汤),以后多疼两分吧!
当然,这个“疼”,是相对于以前的漠视冷淡。至少跟她的亲孙女雪瑶相比,差了十万八千里。
“杜鹃,三丫头来了半天了,怎么也不拿个锦凳?就看着她站着受累?”
无辜的大丫鬟知道要拿自己做筏子,连忙低头认错,“奴婢有罪,奴婢有罪!奴婢这就去拿。”
俞清瑶嘴角划出一丝讥讽,低着头,没让人看到。
一番训斥,把几十年的外债给抹平了。无畏居的紧张气氛渐渐散了,三房、四房的各位婶娘,也有心思开玩笑了。
“呵呵,听说大嫂嫁进来时,陪嫁了八百两的田地和农庄?呀,都说三嫂富贵,我没福,进门的晚,不曾亲眼见到,今儿才窥见一二。连三丫头房里的一面镜子,都是大嫂陪嫁的十倍,啧啧,真真不知三嫂其人,何等的人物呢!”
捂着嘴笑的,是四房的方氏,生得极为美艳,可惜喜欢挑拨是非,并不安份。
俞清瑶抬眸,看到大太太听到此话,流露出一个忿恨阴毒的眼神,眨眼就消失不见,恢复平淡的模样,“三弟妹出身侯府,祖先更是开国功勋,说富贵二字,都玷污了。听说当年尚在闺阁就有无数人求娶,门槛都被踩破了。最后差点嫁进了皇家,成皇家的媳妇。要不是三弟文武全才,高中探花,哪能嫁到我们俞家来?至于我等乡野之人,跟三弟妹比较,唉,真是自不量力。五弟妹,以后这话不要说了,免得你哪天亲眼见了三弟妹的华美风姿,羞愧无地自容。”
方氏嘴一撇,还想再说,被身侧的妯娌一拉,朝顶上的钱氏努努嘴。
果然,刚刚还和颜悦色的钱氏,沉着脸,阴郁着不说话。偶尔瞟过俞清瑶,眼中也是带着深深的厌恶,不知想到了什么。
……
俞清瑶是脚步打飘,带着一肚子迷惑回到芷萱院。不知为何,她觉得大太太那些针对方氏的话,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仿佛暗示着什么。钱氏后来的态度,也说明她的猜测不是没有道理。
正在想着,小家伙俞子皓早就来了,第一次失态的扑到姐姐怀里,“……太过份了。明里偷暗里抢,偷抢不到就砸!姐姐,这个家,我也不要呆下去了……”
四十二章 侯府来人
“姑娘姑娘,大喜!侯府给老太太贺寿的人到了,刚进了二门……”春妮风风火火的冲到芷萱院,刚到门口就嚷嚷着。
听到这话,翡翠、玛瑙都喜上眉梢。太好了,给姑娘做主的人到了!这些天内,估计再也没人给姑娘找不自在了。
“姑娘?”玛瑙欢喜的看着俞清瑶,等待发话。
俞清瑶本来也是一喜,可接着想到了自己的计划,心中起伏不定——她需要一点时间平静心情,便抬抬手,“翡翠,你去前头看看,打听下来的人是谁?老太太心情如何?什么时候让我跟弟弟过去?”
“是。”
“玛瑙,你去准备些赏人的荷包,每个装上一两……不,装二两银子。”
“啊!可是姑娘的私房钱不多了啊,都打赏了人,以后的日子怎么办?”
“以后……再说吧!”
若是计划顺利,以后她就远在京城了,也用不着偷偷摸摸的攒私房钱了。
“是。”玛瑙口头应了,担忧的抬头望了一眼,觉得自家姑娘为了充脸面,把钱都打赏了,未免不智。侯府的人能呆几天?为这几天的舒服,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呢?
胡嬷嬷知她,呵斥道,“姑娘自有打算,用不着你操心!你只记着,这几天安安分分的,听姑娘的令,外人……外人怎样,与你们一家无关!横竖姑娘好,你们便好。姑娘遭罪,你们天涯海角也逃不了!”
玛瑙一抖,再也不敢多想,匆匆忙忙的低头退下了。
胡嬷嬷见内室人走光了,才叹息一声,“姑娘,可决定了?这招一下,再无挽回余地啊!”
“嬷嬷觉得,我需要什么余地?这个家里,自太爷爷起,老太太、大太太、二太太,哪一个当我是骨肉至亲了?我养在这个家中,不过是浪费米饭的闲杂人等。少了多了,有什么打紧?”
“可是姑娘毕竟姓俞!俞家才是姑娘的根!即便去了侯府,姑娘也是外姓人,算不得正经主子。”
“嬷嬷错了,俞家不是我的根!诚信道德为根,忠贞坚毅是根,根是立人之本,是立于天地间的信念!不是靠着一层血缘关系就能维持的表面!靠着一群虚伪狡诈、贪婪无耻之人施舍的‘亲情’,这个‘根’迟早要断的,我不需要!嬷嬷要是还不放心,我今日便发誓:终我俞清瑶此生,绝不靠着俞家,将来哪怕沿街乞讨,也不会讨到俞家门前!”
胡嬷嬷见她如此坚决,知道是被家中上下的人伤了心,这会子劝什么都无用了。深深的叹息一声,“也罢了。只是三爷知道……”
……
没多久,钱氏身边的大杜鹃,亲自来传话,让俞清瑶梳妆打扮,晚饭就在无畏居用了。俞清瑶便重新梳洗一番,换上月牙白的满绣菱花对襟小袄,云纹挑线裙子,腰间系着碧色丝绦。杜鹃见了,摇头称太简朴了。
“姑娘,侯府来人可不知道你天性喜欢素淡,看到这般穿戴,还以为老太太怎么苛待你呢!还是换上这套吧!”
杜鹃笑语盈盈,仿佛不知道俞清瑶一直在钱氏心中的地位似地,帮忙着换上紫红绡的五彩刻丝锦袄,娟纱金丝绣花及地长裙——这一套,估计当初做的时候就是为了等这一天吧?
俞清瑶心中冷笑着,面上淡淡的看着杜鹃一双巧手,帮她把不多的头发盘了一对双丫平卷小髻,用掐丝八宝琉璃珠坠了一圈,系了锦丝带长长的垂下。
若是紫檀落地玻璃镜还在,俞清瑶会发现,此时的她焕然一新,整个人变得气度不凡,“贵气逼人”。
可不是吗?光是那五彩刻丝锦袄,至少要花费熟练织工半年功夫,没有一百两银子根本买不下来。钱氏肯舍得做这件衣服装装门面,无非是侯府带来的贺礼……足够让俞家吃上一年了。
无畏居,进出的下人都喜气洋洋。俞清瑶赶到的时候,整个厅堂里都摆满了,没个下脚处,还有数不清的东西都放到院子外了。
“风鸡、鸭、羊二十只,腊猪二十只,暹猪二十只,汤猪二十只,龙猪二十只,熊掌二十对、鹿筋二十斤,海参五十斤,鹿舌五十条,牛舌五十条。榛、松、桃、杏仁各二口袋,大对虾五十对,干虾二百斤。银霜炭上等选用五百斤,中等一千斤,柴炭两千斤。碧粳米五十斛,白糯米五十斛,粉粳米五十斛,杂色粮谷哥五十斛,下用常米一百石。个杂干菜一车。”(注1)
“横罗二十匹,直罗二十匹,花罗二十匹。花软缎十匹,素软缎十匹,织锦缎十匹,古香缎十匹,时兴花样绢布、棉绸一百匹,供家下人使用。”
俞清瑶听着长长的礼品单子,心道光是把东西运来,至少要一条船吧?侯府的来人还在笑说,“另有各房礼物,待老奴打点好了,一并送去!我们侯爷说了,老太太做寿,一点小小礼物,不成敬意。令让老奴过来磕个头,祝老太太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边说,边真的磕头了。
钱氏喜得连忙让人搀扶起来,笑道,“自家亲戚,不必多礼。”见俞清瑶到了,一身装扮,不曾丢了人去,便招手,“三丫头过来,你母舅家来人,问候你呢!”
“这……是小小姐。啊,长这么大了!”
来人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嬷嬷,发髻都斑白了一半,但瞧着精神极好。穿着茄色富贵吉祥褙子,慈眉善目,容颜可亲。喜悦的看着俞清瑶,边看边点头,“小小姐长大了,模样气度,跟小姐未嫁的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底下人自然是一番赞同。
俞清瑶垂着头,掩饰心中的震惊。没想到来的是李嬷嬷。
这李嬷嬷不是常人,她是舅父的奶嬷,最得信任,在侯府的地位不同一般。俞清瑶记得,前世去京城的时候,李嬷嬷已经“退养”了,她的儿媳成为内宅的大管家,儿子是外院的管家,里里外外,差不多把持着半个侯府。
自己的计划……或许要她承担责任、背黑锅呢!这样一个对侯府有巨大影响力的人,还没去舅舅家就先得罪了?
不行!不能犹豫!这次,是唯一的逃离俞家机会!错过了,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想毕,她才略福了福,“嬷嬷好”。
李嬷嬷难得来一趟,肯定要问下老熟人,左右看了看,笑容不减,“杨嬷嬷怎么不在?姑娘出来,她也不伺候着!”
四十三章 各有思量
李嬷嬷这么问,其他人也不觉得奇怪——毕竟都是侯府出来的,相识已久,问候一声很平常。只是杨嬷嬷走得干脆,明明知道侯府会来人也没有多呆,更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其他人自然不好解释内情。只拿眼望着俞清瑶,让她出面说话。
俞清瑶也不让大家失望,干脆的说,“杨嬷嬷被我打发了。”
“什么!”
李嬷嬷难掩惊骇,“小小姐,杨嬷嬷可是、可是小姐留在你身边,照顾你的。怎么……可是她哪里做得不对?她的脾气,就是老侯爷在的时候,也大咧咧的,纵然嘴上说得不好听,心却是好的。”
语气中,有些指责做得太过,“不识好人心”的意思。
俞清瑶淡淡一笑,“旁的就罢了,她竟然痛骂祖母,闹得内宅不安,我身为主子也被她带累了,没办法,只有打发她走人。”
钱氏不满的瞪了一眼——这丫头,刚刚觉得她好,马上原形毕露的告状,可恶!二太太察言观色,连忙呵呵笑着,“不是大事、不是大事。杨嬷嬷酒后冲撞了,醉言醉语的,谁当真了。三姑娘是觉得杨嬷嬷年老,给了她一笔钱财,还送了几个小丫鬟照顾,让她养老去了。说道这里,三姑娘真是宅心仁厚,跟三弟妹一样,一个老嬷嬷也这般关照,在她身边伺候可有福气了……”
气氛又挽回了些,晚饭时,李嬷嬷说自己奴仆之身,怎么也不肯上座,将带来的礼物整理整理,挨家挨户的送了。最后,才去芷萱院。
而此时的无畏居,少了白日的喧闹。钱氏歪在罗汉床上闭目养神,大丫鬟杜鹃不紧不慢的用美人捶给她捶腿,二太太母女不安的坐在下面。
“祖母……那个老嬷嬷去了芷萱院,三妹妹不会告状吧?”
雪瑶眨巴眼睛,一脸不忿,“三妹妹也太不知好歹了,祖母是打她了,骂她了?好吃好喝的供着,平日里教导她几句,还记仇了!哼!”
“怕她作甚!她不懂规矩,那个老货也不懂?看刚刚,我发话让她上席,她连声推辞说不敢,可见是知道自己身份的,一个下贱奴婢,告了又如何?”
钱氏根本不往心理去。
二太太转了转眼珠,装着叹息道,“一个老奴才,自然不怕的。可万一她回去跟侯府人一说,来年的贺礼……怕是没这么丰富了。”
“哼,他敢!这么多年,我没让媳妇立一天规矩,由着她在外面逍遥……还要怎样!明年敢短了半分,便是违了老太爷的心思,我也把那贱媳妇招来,天天给我捶腿倒夜壶!”
杜鹃手颤了些,鼻尖汗珠亮亮的,可不敢多说什么,仍装木头似地慢慢捶腿——她心中想,可怜的三太太,听说出身侯府,娇生惯养的,给老太太倒夜壶?难怪侯府年年送了许多东西来。
雪瑶没注意身旁的杜鹃,对她来说,杜鹃也不过是下人而已,值得在意吗?一把抓过美人锤,靠在钱氏身边,撒娇的说,“祖母,祖母……”
“三妹妹好令雪儿生气!等那老奴才走了,祖母要替我出口气呀!”
“呵呵,雪儿是祖母的心肝宝贝,谁让雪儿生气,就是让祖母不痛快!”
……
芷萱院中,俞清瑶并没有想雪瑶想的那样,痛哭流涕的告状,诉说自己有多么不如意。而是平平常常的待客,把李嬷嬷放在一个适当的位置。敬着——虽是奴婢,却是舅舅派来的人。远着,毕竟,她们不熟悉,上赶着拉关系也近不了多少,反叫人知道了嘲笑。
“嬷嬷,请喝茶。”
李嬷嬷接了茶,不动声色的打量俞清瑶,及这屋子的摆设,身旁伺候的下人。
屋子小了些,东西没什么好说的,不少是她亲自挑的,给小姐做了陪嫁。下人么,比起侯府不知差了几层。名叫玛瑙的,还有些机灵劲儿,值得栽培;旁边那个叫翡翠的,忠厚老实,其实这等木头疙瘩的笨人,做二等丫鬟就不错了,居然成了小小姐的贴身侍女,看来俞家没人。
至于俞清瑶本身……李嬷嬷说不出的怪异。
明知道特意问起杨嬷嬷,说明杨嬷嬷身份不凡,与自己关系不差,怎么直接就说“把人打发了”?罪名还是“痛骂老太太”,唉,得叫人好好查查。
其实父母不在的幼女,生活在一个大家庭中,难免收些委屈,这点李嬷嬷是知道的。但她也没办法呀!她只是个奴仆,没能力救谁。最多在离开之前,多在二太太边上敲打暗示下,再把三房、四房的几位太太贿赂好了,让她们日后帮衬着些——这已是极限。
“小小姐身子可好?那就好。侯爷、夫人身子都好着呢!劳姑娘记挂着。对了,表少爷呢?是吗?表少爷读书用功,嗯,将来定然跟姑爷一样……”
闲言几句,坐了不到一炷香就告辞了。
胡嬷嬷送人走后,有些不解,“姑娘,怎么不跟李嬷嬷说说苦处?”
“说了,又怎样?”
“姑娘呀,若是那事成了,李嬷嬷不得不带走姑娘,怕是事后觉得姑娘有心利用。”
“我……就是利用她了。迫于无奈的利用,跟有心故意的利用,有什么区别?”
“可……”
“嬷嬷,别可是了!便是把苦楚说得再多,她又不是我什么人,难道会替我痛?替我伤心?不会的,最多叹息两句,说女人家命苦,多忍两年,等日后出阁或是弟弟中举就好了!我没必要把自己的伤口都翻出来,非要让人同情!”
胡嬷嬷哑口。
她知道劝服不了了,只能暗中盯着,务必把事情办的妥妥当当,不能出半点差错。别最后李嬷嬷人得罪了,老太太动怒容不下了,还去不了京城侯府。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八月十二,钱氏的寿辰终于到了。
这一天的清晨,俞清瑶早早的醒来,果见自己眼圈下又青了一圈——没睡好。但跟往常总是回想前尘旧事,被各种烦心事闹得睡不安稳不同,她是太期待了!
这一天后,李嬷嬷就要准备动身,若是顺利的话,她跟弟弟也会坐上马车,然后跟着从通河向上,一路坐船去京城……
展开她另一次的人生。
四十四章 好戏开场
钱氏寿宴,亳城里有些头脸的人都到了,甭管平时有多看不顺眼,是不是冤家对头,都端起一副笑脸,热热闹闹的齐聚一堂。不知帝师他老人家瞧着气氛如此和睦热烈,会不会出来露个脸呢?若可能,那福气就大发了!
天气晴好,万里无云,水榭边戏台子早摆上了,先不急着唱戏,各家的女宾挨个送上精挑细选的礼物,说着吉祥话,祝寿星松鹤长春,春秋不老。钱氏乐得合不拢嘴,心情愉快极了,不久,就轮到婷瑶、雪瑶等孙女。
“祖母,这是雪儿精挑细选的礼物,请您收下。”
最受宠爱的雪瑶一脸欢快得意,让雨桐把一尊盖着红绸布的“礼物”端上来,由她亲自揭开。
这礼物,花了她不少私房钱呢,一定能在寿宴上大放异彩,把其他人都比下去。
红绸缓缓揭开,原来是一座白玉观音,一尺多高,玉质细腻白皙,通体毫无瑕疵,观音跌幅而坐,坐于莲花宝座之上,头戴天冠,胸垂璎珞,肩披天衣,衣角飞动,莲花相饰肩部两侧,背靠呈火焰状,膝前刻宝扇及祥云,观音双目微垂,神态祥和。(注1)
在场的女眷们交头接耳,声音嗡嗡的,“哇,莫不是出产自东夷的白玉吧?”
“不是东夷,还有哪里能有这样通体洁白无暇的白玉?看雕工,也非同寻常,说不定是东夷有名的玉雕工匠雕刻的呢!”
宾客们只是称赞,哪晓得二太太的眼睛都快突出来了,手按在雕花椅上,心理后悔的要死——不该惯着女儿,由着她任性的瞎胡闹。
这、这可如何是好啊!她紧张得往侯府的李嬷嬷那边望去,见李嬷嬷虽然皱着眉,倒还稳重,没有要宣扬开来的样子,不禁松了口气——也是,不看僧面看佛面,今儿是老太太的好日子,管什么原因,坏了寿宴可不应该!
正想着,忽然听到俞清瑶发出一声惊吓的声音,“二姐姐……你,你的礼物,怎么跟我的一样啊!”
她的丫鬟翡翠端上来的,竟也是一尊白玉观音。
两尊观音?瞧着,大小模样差不多?
宾客们反应快的,已经察觉不对头,收敛了声息默默的不说话。而一些脑筋转得慢的,还在拍马屁,“不愧是姐妹连心呀,连礼物都选得一样。”
“可不是嘛,一定是老太太平日子里礼佛勤谨,两位姑娘瞧在眼里,都想给老太太惊喜,不想重了。”
雪瑶性子张扬,别人穿得衣服与她相似,都十分不喜,哪容得下别人送一样的礼物?所以,明明看到自己母亲不停的使眼色,可她愣是横冲直撞的冲到俞清瑶面前,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白玉观音?我的可是花了大比银子买的,你从那个犄角格拉弄来的?也想跟我比?”说完,她低头愤愤的,在俞清瑶送的白玉观音摸了一下,摸到一手白灰!顿时得了好大甜头,“哈,假的?这什么破玉,根本不是玉!”
“二姐姐,你不要胡说……”
二太太心跳都快停止了,慌忙上前拉女儿,“雪儿,别胡闹,老太太的好日子呢!”
“就是老太太的好日子,才不能让这贱丫头乱来,抬这种假货上来,真给我们俞家丢脸!”
雪瑶就跟打了鸡血似地,完全看不见其他了。她以为自己找到了打击俞清瑶的最好时机——还有什么,比送了假货被拆穿,当众出丑更让人难堪的?
二太太气得急了,死死拉着雪瑶,手下用力硬要把她拽回去。可雪瑶怎么甘心,腰肢一扭,小腿非常优美的甩出去,把俞清瑶送的“白玉观音”踢到地上。
只听噗一声,砸到地上,碎了。
碎成一地的渣滓。
原来所谓的白玉观音,竟然是石灰做的假货!
雪瑶见状,止不住的呵呵笑起来。笑声清脆悦耳。
笑着笑着,她看到身旁的人神情怪异,再回头看她母亲,竟然是面如土色!浑身冷颤!
怎么回事?
……
俞清瑶颤颤巍巍的,指着落在地上的石灰渣滓,仿佛也吓得不轻,“茫然”的在宾客间转了一圈,直到看到李嬷嬷,才“梦游”般恍惚的说,“这是……母亲嫁妆里的‘白玉观音’啊,是东夷归顺那年送给外祖父的礼物,怎么会、怎么会?”
怎么会变成石灰渣滓呢?
李嬷嬷人精一样,看到雪瑶送上来的礼物,已然猜透个五六分,再看俞清瑶此时的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心中,的确有股被算计的愤怒,但问题是,她能不出面吗?
看也不看碎在地上的假货,直接走到雪瑶送上的白玉观音旁,转了一圈,下了定论,“这才是小姐当年出嫁,带走的白玉观音。”
“你胡说!你白玉观音分明是我买来的!”
李嬷嬷非常淡定,“亲家二姑娘若不信,可看看观音座底,是否有‘广平元年,东夷文庄赠安庆侯’几个小字。”
雪瑶不信的低头查看,可眼前的事实叫她怎么也不能相信。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这尊玉观音,明明是我花了一百两银子从外乡人手里买的,怎么可能是三婶的陪嫁?”
她喃喃自语的抬起头,看到俞清瑶垂着头,柔顺的模样跟往常一般,满腹的怒气顿时找到了发泄口,“都是你,你母亲的嫁妆怎么跑到外面去了?你怎么不看好它,让外乡人偷了出去买卖啊!都是你,太无能了!我们俞家怎么有你这种蠢货?丢了东西都不知道!白痴!蠢猪!”
骂着骂着,全场的女眷们都用惊异、不齿的眼神望着她。
雪瑶不解,怎么了?干嘛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她?明明是三妹妹俞清瑶的错啊!
而二太太则是很干脆的,头一歪,晕了过去。
这一晕,算是暂时解了局,因为一屋子丫鬟婆妇都围了过去,惊慌失措的问,“二太太怎么了……快叫大夫啊……快来人啊……”
乱哄哄中,众位宾客知趣的告退了——留下来干嘛,看人家处理家务事么?嘿,没想到堂堂帝师家族,竟也出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茶余饭后,不怕没谈资了。
四十五章 当断则断
雪瑶是俞家嫡出姑娘,生得如花美貌,豆蔻年华的少女有几人不招人疼爱的?本来,亳城有的是想跟帝师攀亲的人家,可寿宴之后,怕是再没人生出这个念头——雪瑶大骂“蠢猪”那一幕,牢牢刻画在众女眷的心上呢!
她的母亲二太太,也彻底黑了名声。那一晕,虽然晕得很是时候,避免了当时的尴尬,可事后么,也不必辩解了——管着家,别人的东西都没掉,偏妯娌的嫁妆被偷了?被偷的还是价值不菲的“白玉观音”?不是监守自盗是什么啊!
“嘿嘿,一对其蠢如猪的母女。便是偷,也要偷些没有标记的呀!”
“可不是!母亲蠢,女儿更上一层。竟拿着母亲卖掉的东西,喜洋洋的送给祖母……这一家子呀!我看,趁早歇了跟俞家结亲的念头!自家女儿嫁进去,可应付不了乱七八糟的关系。”
众口议论中,也有提到俞清瑶的,大多数人的印象都是“柔弱、单薄、没主见”,“好性子的泥人,怎么捏都成”。同情的有,嘲笑也有,就是没有辱骂的。
外人怎么晓得,其实这一切都是俞清瑶导演的呢?
俞家在寿宴过后,也是一阵慌乱。
李嬷嬷当场抓到证据,自然理直气壮的要求,查查当年小姐带来的嫁妆!二太太“悠悠”的醒来,用“久没打扫”的借口敷衍,不让。李嬷嬷退一步,说那过十天八天,打扫完了再去,也遭到拒绝。这下心理有底了。以假换真,被偷盗出去的贵重物品,不是个小数目。
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侵占女子嫁妆的,古往今来不曾少见。可那大都是娘家势力薄弱,不能替女儿出头。今日的安庆侯府,是堂堂的开国功臣之后,娘家势力弱吗?反观俞家,仅有的俞老爷子是帝师,还是告老还乡、不问政事的!其他人,最高也不过八品官,竟敢欺凌若此!
把安庆侯当成什么了?
李嬷嬷心情非常不爽,原先预备寿宴结束后离开的行程,也彻底改变了。
……
芷萱院。
胡嬷嬷小心的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李嬷嬷,斟酌着话道,“姑娘也是没了法子。旁的不说,二姑娘当着众宾客的面都那般辱骂,平日里……唉,姑娘是我等的主子,姑娘受辱,便是我等受辱。嬷嬷若是怪,便怪我胡英吧!”
说罢,胡嬷嬷盈盈的福下去,半天不肯起来。
李嬷嬷仍是不说话,偶尔抬眼,也是只看俞清瑶,扫都不扫一眼胡嬷嬷。
“小小姐,你就不后悔么?”声音低沉,不似几日前的热络亲切。
“不。”
“俞家的名声被你毁了大半,小小姐竟然半点悔意也无?”
“嬷嬷此言差矣。俞家的名声怎么是我毁的呢?我既没叫人偷盗,也不曾指使谁当众撒泼,毁掉俞家名声的,是那些暗地里做见不得人勾当的,是那些没有教养不知体统的,与我何干?”
“呵呵,老奴竟不知,小小姐还有一张利口。只是,亲家二姑娘怎么就从外乡人手里买下了‘白玉观音’?小小姐敢说,自己不知情?”
“这是胡英……”胡嬷嬷想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李嬷嬷忽然厉声喝道,“闭嘴!你纵容小小姐做出这等事体来,便是没有干系也得重罚,呆在一边去!”
急剧喘息两下,李嬷嬷才恢复了平静,用痛心的语气道,“小小姐,举头三尺有神明你这样败坏本家的声誉,牵连所有族人,损人不利己,何苦来着!”
俞清瑶知道李嬷嬷劝她的话,是世人大多数的看法。可惜,重生一回,她早把虚伪的名声、声誉之类,看破了。而且她心中执念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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