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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在黑土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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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闪,出现在面前。卢一鸣果断出击,擒拿格斗可是他的看家本领,只听“哎咬”一声,黑影被迅速制服。响声就是命令,众人纷纷跑出帐篷,点起松树火把围了上来。
借着火光,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小子,背着一杆沙枪,被卢一鸣结结实实地摁在地上。见此情景,卢一鸣松开手,长出一口气说:“小家伙,你是什么人?”小子回答:“打猎的。”云龙二弟恶狠狠地说:“打猎的?***黑灯瞎火跑到这儿干嘛?”小子虽然害怕,回答道也简练:“下套。”众人开始七嘴八舌盘问他,乱哄哄的闹成一片。卢一鸣挥挥手说:“好了好了,都去睡觉,放了他。”说完扭头回到帐篷,众人散去,一夜无话。
天刚放亮,炊烟袅袅,吃完早饭,人马开始上路。卢一鸣走在最前面,胯下的马儿仿佛理解主人心情似的,一个劲的往前串。三弟云龙大喊大叫的从后面冲上来,奔驰的马蹄扬起一片尘土,待马儿平静后,卢一鸣问:“什么事咋咋呼呼的?”云龙急促地说:“大哥,昨晚那小子,跟在咱们后面,不知要干什么?”
卢一鸣笑笑说:“三弟,去把那小子抓来,问问这小家伙要干什么?”时候不大,三弟云龙把半大小子扔到大哥马前,卢一鸣坐在马上,俯视着半大小子和蔼地说:“小伙子,跟在我们后面干什么?”小子回答挺干脆直愣愣地说:“我想入伙。”“哈哈,”周围爆发一片笑声。卢一鸣无奈地摇摇头说:“小伙子快回家去吧,否则你的父母该着急了。”小子急道:“我父母都死了,去年让老毛子给杀了,我要报仇,请老爷收下我吧。”
卢一鸣来了兴趣说:“嗯,有种。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小子回答:“我叫张小山,今年十六岁。”卢一鸣决定收下有意逗他:“你想入伙,说说你都有什么本事。”张小山毫不客气地说:“我会打枪。”卢一鸣二话没说,在马鞍上抽出步枪,“哗啦”一声推弹上膛,递给张小山说:“打一枪让我看看。”张小山接过步枪,四外撒目了一圈。
接着举枪瞄向百米外一棵小树,没有犹豫扣动了扳机,随着枪响小树开始微微晃动,卢一鸣大吃一惊,***这小子天生的狙击手材料,随即大喜道:“小子好枪法,从今天开始就跟着我,做我的护卫。”大伙从来没见过掌柜的这么高兴,不由得对张小山刮目相看。
天刚放亮,大队人马出东京城,前往宁古塔。天气阴霾,不一会儿下起绵绵春雨,道路开始变得泥泞。卢一鸣骑在马上遥望家乡,心潮起伏,心中开始忐忑,其涌动的思乡之情,油然而生,一种涌动的思潮、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强烈和不安。
实际上卢一鸣从来没有怨恨过家人,和家人对自己的偏见,甚至他对那个所谓的父亲也不在憎恨,甚至有些“感激”。经过十年磨难,一个更加成熟,高大威猛的男子汉站在家人面前,结局如何且不说,当年人们眼中的另类,如今荣归故里,光宗耀祖。何等威风下,对于日后腾挪,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但是,卢一鸣不想显赫什么,世俗、偏见、荣誉、金钱与梦中的理想,神圣的使命相比,又能算什么呢?
雨过天晴,太阳从云缝里射出万道霞光,气温开始慢慢回升。远处的驿道上,一队骑兵,风驰电掣般的迎面奔来。卢一鸣下意识地、手不由自主握在枪把上,弟兄们纷纷摘下步枪,端在手里警惕地望着前方。
原来是一队旗兵来到面前,为首一个彪形大汉,看着装像是标统,长的身材高大,神态有些傲慢,他瞪着一双铜铃般的眼睛说:“你们是哪里来的,干什么去?”卢一鸣神态自如、镇定地说:“我们是关内来的皮货商,去宁古塔。”他没有讲实话,因为不知道家里是什么状态。因此也不必明说。
彪形大汉有些怀疑说:“你们胆子不小,不知道那边正在打仗吗?你们不要命了。”卢一鸣自信地说:“富贵险中求,追逐利益是商人的本能,你说是不是?”彪形大汉没有答话,仔细审视着卢一鸣,接着又扫了一圈持枪的弟兄们,张狂劲收敛不少,嗓门缓和地说:“掌柜的,让你的人靠边,我们过去。”卢一鸣挥了挥手,不一会功夫,骑兵马队绝尘而去。
望着满人骑兵远去的身影,卢一鸣心中感叹,昔日满清的龙兴之地,以不可同日而语。满人的耀武扬威似乎随着历史的变迁,渐行渐远,当年大清的骑兵已经光辉退尽。但是他发觉,这队旗人骑兵,似乎有那嘛点威勇之气。
举头相望,宁古塔已经遥遥在望,卢一鸣挥手示意,继续前进。
宁古塔历来是东北边疆重镇。满语数之六为宁古,个为塔。相传清皇族先祖,兄弟六人曾居此地,故而得名。宁古塔有新旧两城,旧城位于{今海林县旧街镇},新城是康熙五年迁建于此,{今宁安县城}。
宁古塔曾是统辖吉林及黑龙江以北的重镇,也是满清流放官员的所在,应此,这里汉人比较多。宁古塔不仅是军事政治中心,更是经济活动中心。可是近几十年,由于无能、腐败的清政府逐渐衰落,宁古塔早已失去往日的辉煌。
卢家大院位于牡丹江南岸,上京龙泉府官道西侧,与宁古塔隔江相望,卢家人已经在此居住了六十多年了。卢一鸣曾祖父是山东昌邑人,于道光年间流民于此。曾祖父朴实勤劳、肯干,庄稼活样样精通,一位汉在旗人看中了他,便招他入赘。不久以后,两位老人双双去世,由于曾祖母是独女,所以继承了家业。曾祖父、母一共生有六男二女。
卢一鸣的大爷,有一年去林中狩猎,结果一去不复返,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二爷幼年夭折。祖父排行老三,育有一子,就是卢一鸣的父亲,父亲生育卢一鸣姐弟二人。
四爷夫妇以不在人世,膝下一子,就是卢一鸣的大伯,大伯漆下一儿,年长卢一鸣2岁。五爷未婚前被胡子绑架、撕票。最小的六爷年龄与父亲相仿,他有两个儿子。大姑奶天花早毙。二姑奶远嫁盛京。卢家人从祖辈人开始,清一色娶得全是满族姑娘。从祖父辈开始人丁不旺,父亲这辈人丁更是稀少,什么原因,无从知晓,这还是十年前的状态。
第一部艰难的崛起 第8章没有想到
走近卢家大院,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破败景象,彷佛不曾相识,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一点不过分。土墙墙皮,大片大片的脱落,露出嵌着麦秸的大坯,房子上面苫的麦秸,乌黑陈旧很久没换新的。
高大的松木院门歪歪斜斜,木角楼上,一个护院懒散地坐在上面,嘴里叼杆烟袋,显得悠闲自得。透过院门望去,场院上麦秸、苞米杆、烧材,乱七八糟堆放着,几头耕牛卧在场院中央,一群家鸡来回游动,一片狼藉。
路边站满了瞧热闹的人群,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并且议论纷纷。一百多棒小伙,身背钢枪,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一溜大马车载满货物,气势无比。如此匪夷所思的商队,这帮土老冒有生以来,恐怕头一次见到,惊奇、猜疑纷纷写在他们脸上。
站在自家门前,望着如此凄凉的景色,卢一鸣的心不由一沉,家里到底发生什么事?竟落败到如此境地。莫非十年光景,家里已经变换了主人。他有些迫不及待,浑身上下整理一番,使自己尽量显得整洁。然后,吩咐众人在外面等候,便大步流星向院门走去。
此刻,卢家大院门外从里面陆续出来不少人,卢一鸣仔细打亮,竟然没有一个他认识的人,而这些人也吃惊的注视着他。十年沧桑巨变,要说变化最大的是卢一鸣,如果他自己不说,眼下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是谁。
这时,从里面又出来一个身材瘦弱的男子,卢一鸣觉得有点面熟,觅得他想起对方是谁,便试探的问:“是郑亮大哥吗?”卢郑亮吃惊地瞅着他说:“乡野之人,何以相识?请问先生知我?”卢郑亮早年读过几年私塾,后来又在衙门里做过事,所以说话有些文绉绉的。
卢一鸣确信无疑急道:“大哥,你真不认识我了,我是郑明呀。”卢郑亮一愣,紧接着大吃一惊,上前猛的抓住卢一鸣边仔细端详边说“你是郑明,你真是郑明吗?”卢一鸣首肯的点点头。
“我们都以为,你早就不再人世了。没想到你回来了,我兄弟回来了。”卢郑亮激动的大喊大叫,扯着卢一鸣的手便往院里走。穿过跨院,来到祖屋门前。卢郑亮率先跑进去通风报信,“郑明兄弟回来了,郑明兄弟回来了。”
不一会儿房门大开,郑亮搀着祖父在前,身后一个年轻女子,个子很高,身材苗条,低着头看不清面容,扶着祖母在后面走出房门。祖父微微驼背,面色痴呆,祖母头发早已发白,但是面容安详,眼神依然那样犀利,眯着眼睛细细打亮,卢一鸣见到祖父、祖母变化不太大。“扑通”一声他跪在地上,对着二老磕了三个响头大声喊道:“祖父、祖母在上,不孝孙儿回来了。”
奇怪的是那名女子听后身子一震,快速瞥了卢一鸣一眼,接着松开祖母双手捂住脸跑回屋里,祖母快步上前,抓起他的左耳细看,然后撸起左手袖子,露出一块明显疤痕,出生时卢一鸣左耳根有颗黑痣。突然,祖母抱着卢一鸣的头痛哭起来,一边哭着一边还叙诉着,历数着孙儿的种种不是和她的思念。祖父也咧着嘴,表情呆痴地说:“我孙儿回来了,我孙儿回来了。”良久祖母发泄完毕止住哭声,开始破涕为笑,卢一鸣起身,揉揉酸疼的漆盖,众人一起进屋。这时亲属们也蜂拥而至,卢一鸣在祖母引荐下一一见礼,好不热闹。
闹了一阵子,祖母再次拉住卢一鸣的手,攥的很紧,生怕他在跑了。祖母在他脸上左瞧右看,那股亲热劲搞得卢一鸣好不自在。他试探问老祖母:“奶奶,我爹妈干什么去了?”
闻听此言,全场喧哗声立止,变得鸦雀无声,老祖母脸色一沉,表情黯淡地说:“你这孽种还有脸问,那年你逃婚后,娘家来人大闹一场。为此你爹一病不起,不到一年便去了。由于没有你的音讯,你娘忧郁成疾,不出两年也走了,”说完便抹起了眼泪。卢一鸣表面上感到深深的自责。但是心里却不以为然。沉默一会儿祖母似乎想起什么说:“去把宝珍叫来。”刚才见过的那位女子从隔壁房间走过来,站在祖母身旁,脸上明显有哭过的痕迹。
只见祖母拉起女子的手,扯到卢一鸣身旁说:“孙儿,她就是你媳妇。”闻听此言,卢一鸣的脑袋立马大了一圈,懵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祖母立即责问他外面是否有妻室,卢一鸣马上失口否认。
祖母显得不以为然接着说:“如果你外面有老婆,接回来就是了,不过宝珍必须坐正妻。那年你逃婚后,宝珍姑娘还是嫁过来了,你知道满人的规矩,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来的。孙儿,奶奶告诉你,你媳妇是抱着大公鸡成的亲。哎,这苦命的丫头,守了十年活寡,至今没回过一趟娘家,这下可好了,我总算有了交代。不过我警告你,要是待她不好,我绝饶不了你。”
卢一鸣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从迷糊状态中恢复过来。听到祖母的陈述他心中很震动,一个可怜的女人,假如自己永远不回家,她要守一辈子活寡,***这是什么世道。他心里暗暗发誓,对于一个苦苦等待自己的女人,今后一定要好好待她。
安顿好人马,卢一鸣召集四兄弟与家人见面,祖母不住嘴的称赞,高兴的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祖父还是老样子不悲不喜,卢一鸣肯定,祖父得了老年痴呆症。
晚宴热烈而又丰盛,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其乐融融,看样子好多年没这样高兴过,四爷家的大伯一看就是个淳朴,善良的庄稼汉,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幸劳。他的儿子卢郑亮及老婆孩子坐在一边。六爷,脸色苍白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无精打采的坐在那里。他的两个儿子加上老婆孩子,始终与卢一鸣保持着距离,虽然没有他的年龄大,但是毕竟是长辈。满桌唯独不见宝珍,不知什么原因,她没有露面。
大哥卢郑亮微有醉意开口问道:“兄弟,十年时间,你浪迹天涯,肯定经历不凡,给大家说说如何?”卢一鸣略一沉思开始叙诉。跌宕起伏的经历,把大家带入另一种境界,如神话一般使大家不能自拔。事实胜于雄辩,卢一鸣兵强马壮的回家,足以说明一切。
听完卢一鸣的故事,老祖母把他招到跟前,慈爱的掏出一把钥匙欣喜的说:“孙儿,自从你父亲去世,这个家便失去了顶梁柱,卢家的男爷们没有一个中用,让我这个孤老婆子支撑起这么大的家业,天理不容哇。这下可好了,奶奶也放心了,你现在已经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相信卢家一定会在你的手里兴旺发达的。”接着把钥匙郑重的放在孙儿手里。
晚饭后,卢一鸣,卢郑亮哥俩坐在一起闲聊。卢郑亮说:“分别十年,没想到兄弟已是人中之杰,何等了得。不知道今后有何打算?”卢一鸣想了想说:“大哥你曾在盛京将军府做事,恐怕略有耳闻,大清朝一步步走向没落,是必然的趋势。自甲午以来,丧权辱国,割地赔款,令人心寒,多少仁人志士,大声疾呼,为此痛心疾首,但是却爱莫能助,大哥意下如何?”
卢郑亮瞅着卢一鸣,默默的点点头。卢一鸣又道:“在大清国的土地上,日、俄大打出手,无能的朝廷竟然保持中立,真是可笑之极,最终遭殃的是谁?大清国的臣民。你说这样的朝廷还会长久吗?。”卢郑亮神色变得有些慌乱、忙不迭地说:“兄弟,切不可乱讲,当心你我项上的脑袋。”
卢一鸣不为所动笑笑说:“大哥,目前南方革命党活动频繁,深得民心,东南以呈乱象。朝廷统治力度一日不如一日,已无回天之术,就差一根导火索了。”卢郑亮吃惊的问:“兄弟,我在将军府时略知一二,如此机密之事,你身居海外,怎么了解得这般详细?”
卢一鸣答:“革命党精英,基本上在海外活动,有华侨资金支持,如鱼得水。知道有个叫孙文的吗?”大哥点点头,卢一鸣接着说:“回来时所闻,孙文已秘密回国,革命党肯定会有所动作,他们的组织叫同盟会,已经非常有实力。”卢郑亮吓了一跳急问:“莫非兄弟是同盟会的人?”
卢一鸣笑答:“我对同盟会不感兴趣,天下即将大乱,我们要学会保护自己,未雨绸缪,凡事要想在前面,本着高调行事,低调做人的原则。我今后要经商,因此必须要有强大的势力,才能施展拳脚。我不仅要经商,还要开矿山,建工厂,修铁路,我要把黑土地变成一个自由的商业王国。”一席话说的卢郑亮有些热血沸腾,忍不住站起来说:“兄弟,如果你不嫌弃大哥,我决定跟你干,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与其窝窝囊囊的,不如轰轰烈烈的干一场。看来兄弟在西洋没有虚度光阴,这等见识,这般胸怀,令为兄的佩服。”
接着卢一鸣对今后如何筹划,进行了细致的讲解。他告诉卢郑亮,让他负责从明天开始,利用晚上时间,教弟兄们识字,卢家大院所有孩童也要识字,并且抓紧时间聘任两名教书先生。两人谈性正浓,老祖母走近,扯起卢一鸣的手就走,边走边埋怨地说:“你让宝珍等了十年,你准备还让她等下去,真是个混球,今天晚上必须圆房。”不由分说强行把他推到宝珍房间,其实宝珍的房间与祖母的房间是对屋。
昏暗的油灯下,宝珍身穿大红衣褂,蒙着盖头安静的坐在炕沿上,心里没有任何准备的卢一鸣,见到这番情景,一时措手不及。
当宝珍瞥那一眼,确信这个高大威猛的男人是自己的丈夫时,巨大的幸福感,差点让她昏倒,便不由自主的跑回屋里开始哭泣。十年来她坚信自己的丈夫一定会回来,这种信念,一直支撑她走到今天。有时常常半夜被噩梦惊醒。不知多少个夜晚,他面朝遥远的南方,默默的祈祷,保佑夫君的平安。他知道是自己的虔诚感动了上苍,让自己丈夫回来了。
坐在炕沿上的宝珍,心情忐忑。开始胡思乱想,若是丈夫不认自己该怎么办?若是丈夫不要自己怎么办?但是想想老祖母的话,心里又坦然不少。
这时听到有人进屋,宝珍的心脏开始怦怦跳动,可是发现对方良久没有动静,气得宝珍呼的扯下盖头,幽怨地瞅着卢一鸣,眼里沁满泪水,见此情景卢一鸣恍然大悟,慌忙扯下毛巾递给宝珍,宝珍没有接毛巾,突然冲过来抱住他,把头埋在胸前开始抽泣,卢一鸣浑身像过电一般。顺势把宝珍拦腰抱起,吹灭了油灯。
第一部艰难的崛起 第9章内弟冈必
天刚蒙蒙亮,卢一鸣习惯的爬起来。宝珍还在睡梦之中,多年来也许从没有像昨天晚上那样,睡得这般香甜。他仔细端详宝珍的睡态,竟有些痴了,其实宝珍很美,白皙的皮肤,高挺的鼻梁,大眼睛长睫毛,自然带有的高贵气质,准确的说更像个混血儿,很符合卢一鸣的审美观。初尝禁果的女人,脸上泛起的红晕,别有韵味。
集合队伍,卢一鸣站在前面大声告诫弟兄们,军事训练一天也不会停止,并且要制度化,正规化。并宣布今天开始正式进行五公里越野跑,对于长途跋涉的弟兄们,无疑是雪上加霜,但是大伙依然保持旺盛的斗志,卢一鸣很满意,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严酷的军事训练,久而久之培养出的意志品质,集体意识,无条件服从意识,才是制胜的法宝,任何仁慈、软弱,皆不可取。
进行完分列式队形训练,卢一鸣宣布命令,每日早晨进行军事训练,白天干活,晚上进行文化学习。他特别强调,月底要进行考核,如果学习任务不达标,就扣发银子。
此刻,场院周围站满了看热闹的人群,宝珍也在其中。当她早晨醒来,发现丈夫不在身旁,吓了一跳,慌忙更衣跑了出去。见自己的丈夫,指挥一帮爷们做着怪异的动作,丈夫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宝珍看在眼里喜在心上,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看着既陌生似乎又有些熟悉的丈夫,宝珍似乎陶醉了。心里不由得默默开始祷告,保佑这个健壮的男人,从今以后,厮守在自己身旁。
吃完早饭,徐中环一家四口来拜访祖父母,宝珍正式扮演家庭主妇,热情招待客人,不一会儿便与许氏夫人打得火热。老祖母见腊梅、寒梅姊妹俩,乖巧可人,心中大喜,执意收为从孙女,并且大方的摘下一对金镯子,戴在姊妹俩手臂上,老祖母的无意之举,彻底把徐中环绑在卢一鸣的战车上。
接着卢一鸣宣布召开家庭会议,徐中环知趣要走,卢一鸣特意把他留下来,随后进行了细致的分工。大伯卢国才主抓农业生产,由于六爷身体欠佳,暂不安排做事,俩儿子卢国兴、卢国臣,协助大伯做事,特别强调农耕之事的重要性,要求大量召集人手,主要以流民为主。接着安排卢郑亮,把祖父的徒弟、师兄弟全部请来,因为祖父以前是个木匠。
宝珍主要负责女眷及家务事。最后卢一鸣郑重宣布:徐中环就任卢家大院管家,大伙鄂然,徐中环极力推辞,卢一鸣没容他多说,一锤定音。此刻六爷不住打着哈啼,吡啶、眼泪一起淌了出来,卢一鸣原以为六爷心里不乐意,身体欠佳所产生的反应,但是细一观察有些不对。
这时,一个下人手里拿着托盘匆忙上来。卢一鸣上前细看,托盘里放着烟枪、烟泡,立即气的大怒,只听“啪”的一声托盘被打翻在地,六爷气得手指着卢一鸣,竟然说不出话来,随后开始浑身打摆子。卢一鸣不顾众人的感受,命令张小山把六名护院叫来。
卢一鸣吩咐护院把六爷好生看管,不得有误。接着向六奶解释,此举是给六爷戒毒,众人松了一口气,六奶小声的问他这样能成吗?卢一鸣信誓旦旦保证,两月之内,此毒必戒。老祖母欣喜的瞅着孙儿,暗自庆幸苍天有眼。随后,宝珍把卢一鸣准备好的礼物,分别送给大家,众人欢天喜地的散去。
卢一鸣与徐中环清点家产,卢家耕地有1500多亩,还有大量山地,但是只开垦了100多亩可耕地,卢一名不解,徐中环解释其中的奥妙说,北地人少地多,信息闭塞,交通不便,粮食打多了,本地无法消耗,即使运出去,加上运费也不合算,原因正是如此。卢一鸣一听恍然大悟。卢家耕牛、马匹有十几头,家禽不算,现银仅有五十几两,卢一鸣不由自嘲的摇摇头。这时,宝珍脚步轻盈的走进来面带喜色说:“当家的,姐姐和姐夫来了。”
姐姐变化很大,与实际年龄相比,明显老气。此刻她拉着弟弟的手,目不转晴的看着,寻找着昔日弟弟的影子,可是怎么看也看不出,眼前高大威猛、俊朗飘逸的卢一鸣,与当年的小弟似乎没有什么联系。姐姐无奈只能像祖母那样验证。
姐姐看完卢一鸣耳根上的黑痣和胳膊上的伤疤后,他的的眼泪刷的流了出来,转身抱住老祖母开始伤心的哭泣。卢一鸣知道姐姐是在为爹妈哭泣。这时姐夫上前小心翼翼的劝姐姐说:“天天念叨兄弟,兄弟回来了该高兴不是。“姐姐是在弟弟出走,前一年出嫁的。姐夫摸样变化不大,一副于世无争的神态。姐夫是继承祖业,宁古塔城内一个不大的小杂货铺,惨淡经营生活拮据,还时常需要卢家的接济。
卢一鸣见小外甥躲在姐姐身后,便上前逗他玩,孩子却生生的望着舅舅,吓得直往姐夫后面躲。卢一鸣安慰了姐姐几句,又和姐夫攀谈了一阵,了解了他们的情况,最后决定,从今天开始姐姐一家三口,搬到卢家大院居住。
第二天下午,卢一鸣领着弟兄们开始托大坯,家人不知道他托坯干什么用,他也懒得解释。没多久小外甥蹦蹦跳跳的跑来,离老远便大声嚷嚷舅舅,说太奶奶找他。
祖母见孙儿进来便说:“明天圆房满三日了,你与宝珍好好收拾收拾,明天去拜访老丈人。宝珍这孩子10年一直没脸回娘家,这一来了却我的一块心病,二来与宝珍去还愿。这十年你小舅子,经常来看望他姐姐,昨天早晨还来过呢。”卢一鸣忽然想起那位路遇的旗人大汉,定是自己小舅子无疑,心里乐了。
晚饭后,卢一鸣召集徐中环、卢郑亮及四位兄弟开会,交代工作。要求四兄弟继续托坯,越多越好。然后,拿出几张图纸交给徐中环,说木匠来后,一定要按图纸施工,不得有误。至于玻璃窖怎样建,说的更详细。最后嘱咐卢郑亮,文化课一丝一毫不能松懈。
清明刚过,正是开耕种地时节,天气微有暖意。卢一鸣、宝珍、张小山分坐四匹马,前往东京城。由于宝珍不会骑马,只好与卢一鸣同乘一匹马。换乘两次马后,便到了东京城。
上次大队人马路经东京城,是夜晚进天亮出,没有引起多大动静。可是,这次不同,卢一鸣骑着高头大马,驮着身穿红衣褂,外罩狐狸皮坎肩,面如桃花的宝珍,不引起轰动,那才怪了。
男男女女纷纷好奇的跑出来瞧热闹,不时的指指点点,纷纷议论着,宝珍羞得满脸通红,执意要下马,卢一鸣坚决不肯,紧紧抱着宝珍,好一对郎才女貌。宝珍十年没回娘家,街里街坊以认不出她的摸样。
突然,前方尘土飞扬,一队骑兵挡住去路,为首的彪形大汉大声说:“***,光天化日之下,胆敢搂搂抱抱,有。”大汉张着嘴不说话了,因为他看见了宝珍。宝珍羞涩地说:“冈必,还不过来面见你姐夫。”此时,冈必看清了卢一名是谁,气的一扭头率领人马绝尘而去。
卢一鸣苦笑道:“想不到内弟很有个性,是条好汉。”宝珍小声歉意道:“他姐夫,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仗着自己有两把力气,谁都不放在眼里。”卢一鸣对宝珍道:“你这个兄弟,我挺喜欢。”
前面出现灰墙灰瓦、黑色的大门,一队旗兵在门前列队站成一排,冈必站在前面。卢一鸣见到这番情景,从容下马。他把缰绳交给先下马的张小山,接着把宝珍抱下来。然后微笑对冈必说:“兄弟,咱们见过面,你忘了。”冈必不屑一顾,宝珍生气的问:“冈必,你要干什么?”
冈必说:“姐,不是我为难你,阿玛发话,不许你们进家门,跟你男人回去吧。”宝珍情绪激动地说:“不行,无论如何我要见阿玛,额娘一面,我不信阿玛、额娘如此绝情。”说完眼泪噗噗的流了出来。见此情景,卢一鸣吃不住劲了说:“冈必,我不进去,让你姐进屋,如何?”冈必斩钉截铁地说;“不行。”卢一鸣大怒。
此刻,屋里正戏剧性的发生着另一幕,宝珍娘低声的抽泣,老富察阴森着脸,坐在太师椅上,叭嗒叭嗒吸烟,一声不吭。一群下人低眉顺眼站立一旁,大气不敢出。当冈必告之,姐姐、姐夫回来了,快到家门口时,全家立刻乱了套。宝珍娘高兴的六神无主,忙不迭的往外窜,老富察一把拽住她,坚决不让她出去。接着吩咐让冈必前去挡驾,不许他们入家门一步,这才有了前面的一幕。
卢一鸣拉起宝珍的手二话没说,大步流星向前走,冈必有些发懵,不知如何是好。当卢一鸣和宝珍近身时,他不由自主的伸手扯住卢一鸣,只见卢一鸣身手很敏捷,侧身、跨步、接着一用力,没看清怎么回事,冈必便从肩上滚了过去,摔在地上,宝珍吓得惊呼一声。
冈必恼羞成怒,一个鲤鱼打挺立起,接着冲了上来,卢一鸣双手接、带,一个侧踢,冈必又飞了出去,打了两个滚站起,又冲了上来,卢一鸣顺势抓住单臂,一个大背,冈必结结实实摔在地上,几乎爬不起来了。旗兵见状,纷纷拔出腰刀,围拢上来。
卢一鸣拔出左轮手枪,对天连开了两枪道:“这是我们自家的事情,与你们无关。”旗兵们纷纷瞅向爬起来的冈必,等待他拿主意,此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在这危急时刻,突然院门大开,呼呼啦啦,出来一群人。为首的老富察脸色苍白喝道:“住手,都给我住手。”此时宝珍大声喊着额娘扑了上去,母女相见抱头痛哭,凄人泪下,辛酸不止。一时之间场面有所缓解。
这时冈必气呼呼的拍打身上的尘土,然后骑上战马率领旗兵,扬长而去。当老富察见到姑爷长的一表人才,听下人讲他如此勇猛时,心里的气便小了一半,他知道儿子冈必,方圆百里乃满族第一勇士,单打独斗几乎没有对手,姑爷三拳两脚便制服了他,功夫何等了得,无奈他面子上下不来,毕竟是一家之主嘛。
丈母娘可不管这些,热情的把夫妻二人迎进屋里。随后在堂屋里见过礼,卢一鸣对岳丈说:“岳父大人,小子当年不懂事,无故离家出走,害得宝珍守了十年活寡,岳父、岳母二老放心,今后我会好生待宝珍的。”
岳母小心翼翼地说:“他阿玛,人家姑爷已经认错了,你还端着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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