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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的子孙在天涯-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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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钱你就全收下吧!”万胜舒缓了一下语气,“多余部分拿出来奖励那些能工巧匠。你们看看,这些窗玻璃烧得又平又亮,了不起啊!愿他们再接再厉,早日为千家万户安上玻璃窗!”

“那还是太多了!”董知府说罢想了想。“将军,下官倒有个主意。这钱我们一分为三,其一还给官府;其二存入银行,只动息,不动本,用以奖励工匠;其三吗,用作贷款,资助有发展前途的工业。近年来丝织业看好,投资丝厂一定能增值创利。”

万胜惊异地望着知府,“没想到你这个前科状元如此精通工商金融之道!既然如此,这事我们就按董大人说的办。”

“谢将军。下官这几年为了管好新中华府这本大帐不得不从头学起啊!”

万胜赞许地点点头,他的脸上终于泛起了微笑。“不过,董大人,希望你一心一意管好这本大帐,投资的事交给银行代理。我可不希望看见你整日泡在证券市场炒股!”

“一定,一定!将军,千岁,你们一路劳累,下官今日先告辞了,其他事明日再谈。”

“嗳,有什么事今天就说完!”公主听了夫君的话,连忙好客地将董知府引入府宅。

董知府一边品茶一边讲述最近几年新中华府的种种变化。说着说着,他发现眼前这位“平王”脾气一点没变,而那位公主也为人随和。他终于放宽了心,畅所欲言。“去年,在下悄悄送至牛津与剑桥大学深造的年轻人全部学成归国。既然师资齐备,在下不等你回来便迫不及待地开办了大学,请将军见谅!”

“董大人做得对!创办大学一事我们已一拖再拖,怎能再次拖延?”

说到这里,知府轻叹一声,“只可惜张大人没有看到那隆重的建校典礼啊!张大人在世时曾想将大学命名为‘金山大学’,在下反复思虑,决定还是称之为‘国利大学’更为妥当。”

“办这所大学是张大人的创意,也是他的毕生夙愿,以他的名字命名再恰当不过了!”万胜满意地一笑。“我不在的这几年,董大人成绩不小啊!现在咱们新中华府样样齐全,独缺一所医院。我建议将国利大学中的留洋医生抽出来,让他们边搞学问边治病救人。”

“那么,将军你就为这所医院起个名吧。”

万胜想了想。“我看就叫‘华佗医院’,愿他们个个都是手到病除的良医!”

知府点点头,准备起身告辞。“董大人且慢,我还有一事相求。”万胜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雪儿,“公主平日在家喜欢玩弄一些机械小玩具,董大人能否请一位工程学老师,帮着她拆解拆解,教她一些基本原理?”

“区区小事,没问题!”

俞太监进入寝宫时,永安帝正在龙榻上心烦意乱地翻着书。他轻唤一声:“国相邓大人求见。”

这老糊涂还有何事?皇上气恼地将书一甩。什么御驾亲征,名垂青史?他怎么就没想到马卫英会打胜仗呢!

太监吱唔着又道:“邓相对奴才说了,他已查清伊犁之战的内情,想禀报皇上。”

永安帝勉强点头答应。不一会儿,邓仲仁进门叩头。“邓相,你有话快讲,朕还忙着呢!”他手捧书籍,连头也不转地哼了一声。

“皇上,臣只有一事禀报。那平西大将军马卫英原本必败无疑,可就在他的兵马渐渐支撑不住的时候,准噶尔大军背后突然杀出一支生力军,他们弹如雨下,炮响如雷,这才反败为胜啊!”

皇上放下了书。“平王一走,火枪火炮都在御林军之手,这支生力军难道是从天而降?”

“臣已查悉,那支火枪军是平王在临走时帮助编练的,他们的火器装备比万岁您的御林军还要强得多啊!”邓仲仁慢慢地吐出这最后一句话,同时密切注视着皇上的反应。皇上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

“朕也一直纳闷,叛将马卫英何来如此能耐?原来他的这个胜仗是平王送的!朕输给他不服,但输给平王心服口服,天底下原本就没人能真刀真枪地打败平王嘛!”

邓相失望地低下了头。“皇上所言极是!我大明版图现已空前绝后,即使大唐盛世也无可比拟。臣以为,永垂青史的不是平王,更不是马卫英,而是皇上您啊!”

“你真会说话!”永安帝终于面露微笑。他转而又换上了一副严肃的神情,“邓相,这个马卫英朕信不过,你给他封个没权的官,让他回京享清福吧。”

邓仲仁匆匆离开皇宫。门口的心腹关切地问:“邓大人,万岁怎么说?”

“唉,此事得从长计议!你马上去找洪公公,请他今晚来我府作客。”

夜里,洪太监满脸冰霜地走进邓府客厅。“洪公公,请坐。看茶!”邓仲仁殷勤地施礼招待。太监脸上横肉一抽,背过头去,全不领情。“洪公公,老夫长话短说,这次请公公来是想商议与贵妃娘娘联手惩治平王一事。”

“亏邓大人还有脸说!”太监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家主子为了国舅爷之事哭干了眼泪,这都是因为她听信了大人的鬼话!难道大人还想再出什么馊主意不成?”他气呼呼地走向大门。

“洪公公请留步!”邓相连连赔着笑脸。“哎,国舅之死老夫有责任,可老夫的确是尽了力啊!况且杀害国舅的元凶是平王,想必娘娘心里也明白。”

洪太监哼了一声:“我家主子当然清楚!否则,大人岂能在朝中呼风唤雨而不受节制?”

“贵妃娘娘明断!其实,老夫对娘娘一直感恩戴德,只是苦于没有机会报答。这次老夫终于有一着可置平王于死地,为国舅报仇雪恨!可是,光凭老夫不行,光凭娘娘也不免势单力孤,我们只有联手方可成事!”

洪太监止住了脚步。邓仲仁凑上前去,轻声耳语:“据老夫在新中华府的暗探报……只是皇上对平王的忠心坚信不移,而对老夫与平王之间的争斗也存有戒心。如果此话出自老夫之口,皇上非但不信,还可能向老夫问罪。不过,如果娘娘能……”

洪太监听得频频点头。“邓大人说的不无道理啊!只是我家主子很生大人的气,不知她肯不肯听从大人的安排?”

“既然洪公公知道老夫的一片苦心,那就请公公在娘娘面前美言几句。”话音未落,硕大一锭黄金已塞到了太监手中。

〖注19〗船在风暴中行驶时应尽可能地将船头对准大浪,否则浪从侧面袭来,易使船倾覆。

下篇 第四十一章 顿悟

一幢幢外形各异的建筑物在空旷的长滩海岸拔地而起。讲演厅内,身穿军校校服的年轻人排着整齐的队列,精神抖擞地站立等候。平虏将军姿态威严地走上讲台,雷鸣般的欢呼声立刻回荡在大厅里。

将军挥手致意,欢呼声霎时间达到了鼎沸,经久不息。“各位学员,今天是长滩军校开办的第一天,也是诸位为国效力的第一天。既然诸位选择了从军就该知道,你们面对的将是艰险和死亡!长滩曾是战场,长滩上的每一颗沙粒都是前辈们前赴后继,保家卫国的见证。在今后的几年中,你们将学会如何使用兵器,如何调遣士兵,但是这远远不够,你们还必须学到长滩的精神,那就是做一个不畏强敌、保国卫民的良将!”

“将军您就是我们的楷模!”“万胜,万胜,战而必胜!万胜,万胜,战而必胜……”学员们一遍又一遍地齐声高呼。

将军一摆手,呼声轻了少许。他提高了嗓门,“我不是一个百战百胜的将军,天底下根本就没有百战百胜的将军,过去没有,将来也不会有!”全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一张张稚气未泯的脸上露出了惊讶迷惑的神情。

“再好的将军也会打败仗,一个成功的将军不仅要有战胜敌人的本领,更需要有战胜失败的勇气!今天的第一课是战例分析,我不想讲中原大战,也不想讲伊尔库次克之战,我首先想要讲的是墨西哥城之战。”万胜扫视讲演厅,学员们正聚精会神地听着自己。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讲课。

回家的路上,坐在马车里的瑞雪公主激动地说:“万胜,你今天讲的好极了,如果雪儿不是女儿家,也一定报名当你的学员!”

“你也在听?”盯着窗外沉思的万胜吃惊地转过了头。

“当然啦,雪儿站在大厅隔壁听得一清二楚。你在那个故事里说自己曾被西军俘获,为什么不提后来是怎么逃出来的呢?”

“这与军校的课程无关。”他的话语忽然变得冰冷。

“可雪儿想知道嘛!”公主摇着他的手臂,又开始了“小妹妹”的拿手好戏。

痛苦的神情闪过他的面庞,万胜看了一眼窗外灰蒙蒙的大海,定了定神。“我被俘后是新西班牙总督的教女救我出城的。”

没想到夫君还有这么一段过去!雪儿变得有些不安。“敌国总督的女儿为什么会救你呢?”

他又一犹豫。“因为在几个月前我在周满半岛也救了她,她是为了报恩。”

这里面可能有文章!她睁大了好奇的眼睛,“那后来呢?”

“后来她随我们新军一起回到新中华府,不久墨西哥百姓揭竿而起,她只身跑回墨西哥城,再也没有离开那里。”万胜机械地说完了这一连串话便不再吭声。

马车里一阵沉默。不会的,那不可能!夫君十几年没去墨西哥城了,雪儿,别瞎想!不知为什么,马蹄声变得越来越恼人,公主紧抓坐垫,指甲深深地嵌入其中。

夜里,万胜辗转反侧,久久无法入睡。此时,公主的房间已一片漆黑,他悄悄起身点亮了蜡烛,然后从柜子的深处取出一张被揉皱的信纸。上面写着:“雪儿,我在这银装素裹的奇异世界中给你写信,这里所有的一切都使我想起在家等着我的‘雪儿’。”

他继续往下写:“你是我遇见的所有人中最关心体贴他人的姑娘,你为了我所作的牺牲都一一刻在我的心中。我并不想当一块冰冷的石头,有时我真想对你说:‘我也爱你!’可是,我却无法唤醒昔日的激情,无法出自内心地把你当成心上人!说我爱你其实是在骗你!每次想到这个都使我痛苦彷徨,我不忍心告诉你实情,也不想当一个不爱你的丈夫!每天我都在骗自己说,你是我的小妹妹。你很吃惊吧,‘顶天立地’的平虏将军原来是这么一个软弱无能、自欺欺人的懦夫!雪儿,或许你爱的是那个‘最勇敢、最高大’的大将军,而不是我?”

他朝着信纸看了又看,最后将它叠好放回原处。

“千岁,外面来了位奇怪的客人,想见将军。”公主诧异地跟着管家走向大门。长滩军校建立以来,万胜每天一早准时去那里授课、视察,所有来访者都去那儿找他,将军府很久没有客人来访。

大门口站着的是一位端庄美貌、身材高挑的中年女子,她身穿黑色西洋礼服,头戴黑色宽边帽,一头黑发卷曲成一个奇特的发式压在帽子下。这副打扮的确很奇怪!公主揣着一丝紧张与不安走了上去。

“这里是王万胜的家吗?”那女子操着一口带西洋口音的汉语。公主迟疑地点点头。“我是万胜的妹妹,叫麦根。”

对啊,她就是万胜常提起的那个小妹妹!难怪她那双眼睛看上去与万胜的一模一样。“原来你就是麦根!万胜常说起你,快请进吧!”她立刻又恢复了平日的热情。

“你是?”麦根问。

“我是万胜的夫人,你就叫我‘雪儿’吧!”

麦根又望了她一眼,高兴地一笑。她对身旁的小男孩轻声嘀咕了几句,小男孩走上前来,用汉语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舅……妈……好!”

“呦,这么可爱的孩子啊!”公主忍不住叫了起来。

“这是我的小儿子,菲利浦,他今年八岁。”

“来,舅妈带你到屋里玩。”她笑眯着眼,拉起小菲利浦的手进了大堂。

“就你和小菲利浦两个人来的吗?”公主一等对方坐下便好奇地问。她知道,万胜的老家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而麦根住的地方可能更远。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远涉重洋真不简单啊!

“就我们俩,我丈夫在荷兰做生意走不开。这次我回哈得孙河老家探望,听到父亲不幸病逝的消息。根据他的遗愿,我将他的一些遗物带到金山镇安葬。”

“什么?公公去世了?哎,雪儿没能照顾上他老人家,没有尽到做媳妇的职责!”她的脸上充满了歉疚。

“你别难过,父亲生前有我妈照顾着,他的一生是很幸福的!”麦根笑着安慰道。

“麦根,雪儿佩服你的勇气。其实我很想去万胜的老家看看,只是我怕一个人在海上颠簸。”

“这个好办,以后我带你去。除了纽约,我还能带你去阿姆斯特丹和巴黎逛逛,那儿更热闹!”

“真的?”她激动得眼中闪光,可是那光芒转瞬即逝。“多谢你的好意,可雪儿不能撇下万胜一人不管啊!这事就算了吧。”

麦根笑了笑。“万胜有你这个好妻子真是他的福分。他对你还算不错吧?”

“当然喽!他带着我去了许多许多地方,教了我很多很多事儿,最有意思的要数堆雪人了。”

“堆雪人?他教的?”麦根用一种顽皮的眼神看着她,“他是不是问你要雪人的眼珠来着?”公主点了点头。“他呀,还是老样子,要是没有你我帮忙,他的雪人啊,个个都是雪盲!”两人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起来。

她们俩象亲姐妹一般交谈着,年龄和文化背景的差异都没有造成太大的隔阂。墙上的大钟很快便敲响了十二下,万胜从军校回家了。兄妹俩激动地拥抱问候。

公主站起身,来到无所事事的小菲利浦跟前。“你会骑马吗?”他兴奋地点点头。“太好了,舅妈带你去马场玩。”

公主一走,麦根立刻改用流利的荷兰语连珠炮似地发问,两人二十多年不见,她的确有问不完的话。不知不觉中话题转到了万胜的个人生活上,麦根欣喜地说:“你的事妈都对我讲了,我很高兴你能找到象雪儿这样的好妻子。”

“不是我找到了她,而是她的皇兄找到了我,我们的婚姻是钦定的。”

“不管是谁定的,我看雪儿是难得的好妻子,你可要好好爱她呀!”万胜带着一种无奈微微点头。

麦根顿感诧异,“怎么,事过快二十年了,你还想着‘她’啊?雪儿哪点儿不如她?”

“可雪儿还是个孩子!”

“那又怎么了?我原本不也是个孩子吗?”

万胜有点招架不住了。“我们能不能换一个话题?”

“不行!”她倔强地一摇头。“过去妈一直护着你,从不说此事,可我要说,人死了不能复生,你何苦这样折磨自己?”

“一个人的心要是死了,也就不觉得痛苦了。”万胜将头一转,不再理她。

麦根急了,她一把抓住哥哥的手,大声喊道:“你别这样!小时候你最喜欢听我对你讲心里话,你就再听你小妹妹一句劝吧!”

万胜神色忧伤地看着墙的一角,“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Vergeet haar!”就在这时,公主带着小菲利浦回到大堂,两人的对话嘎然中止。

在公主的精心安排下,全家人披麻带孝地为王二举行了一个中国式的殡葬,公主还亲手为公公扎了满堂的白纸花以示哀悼。忙碌过后,她忽然感到一种难以言状的焦虑,那天带着小外甥骑马回家,万胜的表情十分令人担忧,他和麦根到底在说什么?会不会与那天在马车里说的有关?

麦根和小菲利浦在金山镇小住数日后便启程回家,一家人来到码头相送。趁着兄妹俩话别的时候,雪儿将小外甥拉到一旁。“舅妈想学一句荷兰话,Veget…ha…用汉语怎么说?”

小菲利浦眨巴了一下眼睛,接着一丝不苟地翻译道:“忘了她吧!女她。”雪儿感到一阵晕眩。

“那是真的,原来那是真的!雪儿好苦命啊!”她对着墙壁大声喊叫,声音在空空的大宅中回荡,没人能安慰自己痛苦的心。最可怕的事情终于得到了应验,一堵无形的高墙已经横在自己与万胜中间。她知道,她必须用自己的努力来赢得夫君,否则这堵高墙会将自己活活埋葬!

晚饭过后,公主一头扎入卧室,忙碌许久。房门终于开了,里面慢慢走出一人,万胜彻底地惊呆了。一直被自己认定为长不大的“小妹妹”穿着一套庄重华丽的礼服裙站在那儿,紧束的胸衣将她优美匀称的体形展露无遗,眼前的她俨然是一个美貌绝伦的成熟少女!

“没想到吧?这衣裳是麦根送的,好看吗?”见万胜还在呆呆地望着自己,雪儿知道他一定对自己的新打扮着了迷。她打开发髻,一头柔软的长发象瀑布般泻下肩头。“你心目中的彩虹仙女是不是这样的?”她欢快地一甩秀发,踮起脚,快速旋转起来。长长的裙摆飞扬起来,酱红色裙面上的金丝嵌纹和乳白花边在烛光的映照下霎时间化为一个奇幻的光环。

时光在回转,逝去多年的景象在万胜眼前一一闪过,清晰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回响在耳际:“万胜,这套衣裙我是为你穿的!”“亲爱的,答应我明天别去那儿!”“你别这样,我们还要一起过一辈子的!”

他的呼吸变得困难急促,脸色惨白无光。雪儿猛地意识到他的异样神情,停下了脚步。“夫君要是不喜欢这衣裳,雪人马上就去换。”

万胜如梦初醒,“不,不,不,我喜欢,我喜欢!”

“不要哄我了,雪儿知道你不喜欢!其实,它穿起来感觉怪怪的,尤其是这儿,勒得好紧啊!”她羞涩地指了指自己的细腰,低下了头。

万胜此时已完全清醒过来,他笑着走上前,“让我帮你松一松吧。”他熟练地放松了胸衣后的几个绳扣,继续以平静的口吻道:“说真的,这套衣裙穿在你身上的确很美!”

她站在那儿,静静地感受着夫君的手指在自己肌肤上移动,被勒紧的腰部忽地一阵轻松。她在心里笑,我的夫君也真有他的,不仅会识别鲜花,连女人的衣裙都懂!突然,一种不可言状的惊恐掠过她的全身,他懂衣裙是因为另有女人教过他!雪儿啊,雪儿,你怎么这么傻?还想当他的彩虹仙女?他刚才瞧自己的神情分明是在看他心中的那个“她”!

晶莹的泪水从她的双眸中喷涌而出。万胜一时茫然不知所措,“雪儿,你怎么啦?我弄痛你了吗?”

“你不要再瞒我了!”她呜咽道,“其实,你心里喜欢别人应该早告诉我,雪儿会帮你挑个好日子娶她为妾的。只要你喜欢,雪儿也高兴,我不忌妒!”

万胜惊讶地半晌说不出一句话。“雪儿你今天怎么了,病了吗?”他最终生硬地吐出了一句。

“我清醒着呢!”公主抬起泪眼,“雪儿觉得你和你心里喜欢的人在一起过会更幸福,即使她在天涯海角,雪儿都去把她请出来!”

“别再说了!”万胜大声喝道,“纳妾不仅违反我的教规,而且我压根儿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就当你这阵子过于劳累在说胡话,从今往后不许再提纳妾一事!”

他双目圆睁,脸胀得通红,与自己熟悉的那个和颜悦色的万胜判若两人,雪儿吓得低下了头。“雪儿不说了,再也不说了!”泪水又一次夺眶而出。

万胜的心顿时软了下来。“对不起,我吓着你了。”

雪儿紧闭双眼,一语不发。还好,还好!不管麦根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事情可能并不象原先想象的那么糟!绷紧的神经立刻松弛下来,她默默地回味着夫君刚才说的话。

“雪儿?”她呆立不动。万胜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身旁,轻拍着她的后背。“我知道你这是为我着想,我不该这么凶,我向你道歉,行了吧?”她依然不作声。

万胜忽然发现自己在直直地盯着她的后背,衣裙的开口将她润滑如玉的细嫩肌肤暴露无遗。淡淡的幽香从她身上散出,尽数渗入他的肺腑。一种欲望开始在血脉中涌动,他的心象脱缰的野马,象奔腾的海潮!他知道自己将会干什么,可是他却在犹豫,原来也象这样安慰雪儿,为什么从未有过这种感受?难道是她这身衣裙的缘故吗?万胜明白了,他的内心在欺骗自己,在想方设法地将雪儿变为另一个她!我不能继续,这是对雪儿的一种侮辱!

他张开嘴,想说句话打破僵局,可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两人就这样静静地靠在一起。屋子里变得寂静无语,唯有墙上的机械大钟不停地发出那单调、沉闷的嗒嗒声。

下篇 第四十二章 杀机暗伏

“皇上,新中华府百名学子联名呈文,他们控诉知府董学兴擅废科举,以致于学子们投考无路,报国无门,望皇上为他们主持公道。”

永安帝早已被一连串鸡毛蒜皮般的奏折搅得心绪不宁。他一指上奏的礼部尚书,怒声道:“朕问你,一个知府才几品?而你这个尚书为几品?此等芝麻小事都值得拿到早朝上起奏?”

“皇上,此事虽小,但臣等难做主啊!”皇上斜眼望去,竟然有三名官员同时下跪进言!“知府董学兴对六部规定置若罔闻,他动辄便以皇上准许新中华府恢复工矿商校的圣旨来强行狡辩。而平王对他的无理行径非但不加制止,反而包庇纵容,他说如果没有董知府来治理新中华府,他将无法维持新军,无法……”

“你们都别说了!”永安帝重击书案,怒不可遏。“董学兴朕不了解,但平王朕是知道的!如果平王将董知府视为左膀右臂,那么他就一定是个好官!至于那一百学子吗,你们就让他们来南京赴试!”

“遵旨!”这些大臣刚退下,大殿的另一角又响起了一个声音:“万岁,臣有一本参平王!”

皇上怒目而视,说话的是刚晋升不久的兵部右侍郎。“朕可有言在先,如果你敢诽谤平王,朕决饶不了你!”

“奴才要说的话句句属实!奴才得知皇上只准许平王编练新军一万,而平王擅自扩编人马,称之为‘辅助人员’。此外,他假借军校之名,广罗心腹弟子……”

“好了,好了,朕今儿身体不适,改日看了你的奏本再说。”

“退……朝……”俞太监连忙为皇上解围。

永安帝心情郁闷地来到后宫。乐妃惊喜地向他屈腿万福,“皇上这么早就来了?臣妾没有准备,请皇上稍候,臣妾再去打扮一下。”

“嗳,别忙了,朕今儿心情不好,只想找人说说话。”

“皇上上朝时还乐呵呵的嘛!哼,这些文武大臣,良心全被狗吃了!您待他们这么好,他们却从不为皇上着想!”

“乐妃啊,朕让他们畅所欲言是为了了解实情,可今儿也不知为什么,他们一个劲儿地参平王,说他居功自傲,心怀不轨。朕是了解平王的,难道是朕看错人了吗?”

乐妃在心中得意地一笑,邓仲仁这条老狐狸,这件事总算没有食言!“皇上怎么会看错人呢?臣妾即使不懂治国之道,都知道平王对朝廷的耿耿忠心。皇上您想,倘若平王真有谋反之心,当初他为何急着去武昌救您呢?他让徐贼先得手,然后再名正言顺地灭了徐贼岂不更便利?”

皇上一拍手心,“乐妃一语道破天机,朕正是这么想的!哎,当初你哥死的时候,你不是痛不欲生吗?现在怎么开始替平王说话了呢?”

乐妃羞愧地低下了头。“不瞒皇上说,臣妾的确对平王有看法。臣妾觉得他多少有点傲气,有点不近人情,但臣妾从未怀疑过平王的忠心啊!”

永安帝连连点头。“你说的这些朕完全同意,可今儿那些参平王的大臣们说得有凭有据,朕真不知该如何答复他们?”

“皇上不必为那些奏本犯愁,您只需派一名信得过的心腹去新中华府了解实情便可揭穿他们的谎言!”

永安帝喜形于色。“咳,如此妙计朕怎么就没想到呢?”

乐妃恭敬地拜了万福。“臣妾一女流之辈怎么会有如此妙计?这还不是皇上当年微服私访时亲口教臣妾的吗?”

“还是乐妃心细啊!”永安帝哈哈大笑起来。乐妃也在暗自发笑,这条老狐狸,真是什么着都有!

一眨眼,金陵古城又目睹了春夏秋冬整整一个轮回,一切依然如故,时光停滞不前。永安帝在太监们的簇拥下兴致勃勃地来到御花园散步,园中阳光明媚,春风和煦,风中夹带着淡雅的花香,沁人心脾。皇上止步在山顶凉亭,太监立刻端上香茶一壶。皇上品了一口茶诗兴大发,他正想要吟诵,俞太监匆匆走了上来,“皇上,您派去新中华府的小顺子回来了。”

“快,快,让他上这儿来!”暗探一溜烟地跑上了凉亭。“小顺子,快跟朕说说,你都查到了些什么?”

“奴才已查清了平王的新军人数,总共一万八千三百七十二人。”

皇上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诧。小顺子继续道:“近年来,西夷从未大举进犯,边境十分平静,而平王的新军却磨拳擦掌,严阵以待。奴才不懂军事,不敢妄加猜测。”

永安帝不安地点点头,“知道了,知道了,还有吗?”

“奴才又去了平王的军校,那里有一大群年轻气盛的学子整日围着平王。平王鼓励他们直呼其名,他们最爱喊的一句是‘万胜,万胜,战而必胜!’,可奴才听到他们中许多人不说‘万胜’而在高喊‘万岁’啊!”

皇上的脸色阴沉难看。“平王知道此事吗?”

“奴才隔得老远都听见了,平王能不耳闻吗?”

“岂有此理!”皇上气恼地站起身来,在凉亭中来回急走,刚才品茶吟诗的雅兴早已荡然无存。“世事多变,人心难测,没想到在这短短的一年半载里,这个王万胜竟然变了那么多!”

小顺子微微颤抖着嗓音,轻声道:“万岁,奴才还打探到平王过去的一些事。”“讲!”“奴才听说,平王当年辞了平虏将军一职后,竟然叛国投敌,跑西夷那边去了!”

永安帝猛地停下了脚步。他想了想,立刻开始摇头,“那是谣传!朕知道当年他在墨城损兵折将,之后,他一直痛恨西夷。”

“可奴才有物证!万岁可否注意到平王平日佩戴的那枚银十字架?”

皇上笑了笑,“朕当然看到了。朕知道平王信奉洋教,而朕见过的那些洋教士们也都戴那玩意儿,不足为怪嘛!”

小顺子低下了头,语气神秘地慢慢道:“平王尽管自幼信奉洋教,可他原先并不佩戴十字架。”“说下去!”“那年,平王在墨城兵败,归来时带回一西夷女子,两人一直姘居一室,形影不离,她胸前佩戴着一枚一模一样的银十字架。后来那女子忽然跑回她的老家,再也没有回来,以后平王也跟着失踪。等他再度出现时,他的胸前就多了那枚十字架!依奴才之见……”

“啪!”茶壶被打落在地。“可恶,王万胜,你……你真太可恶了!”皇上哆嗦地指着亭外的一棵大树骂道,“朕将自己最疼爱的妹妹许配于你,没想到你还时时不忘那洋女人的情物,由此可见你的心里从来就没有朕!朕真是瞎了眼,被你糊弄了一场!”

他唰地抽出宝剑,将桌上的杯盘砍个稀烂。小顺子浑身哆嗦地跪倒哀求:“万岁息怒!是奴才不好,惹得龙颜大怒,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好了,好了,你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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