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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魍魉暴君-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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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多多笑声骤停,仿佛一只母鸡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

她瞪着眼、抖着手,指着元魍,一阵“嘎嘎嘎”的指控,可惜屋里两个人没人听得懂。多多同志瞬间理解了始皇小老虎的痛苦,泪奔着出门儿吐核儿去了。

元魍顿时感觉耳根清净不少。

转过头来,他吩咐雪海:“这回陛下被气得不轻,太子被圈禁两年,皇后跟三皇子那边肯定会有所收敛,这两年就正是我们的机会。你回去告诉宁坤,我回草原积蓄力量,京都一切就靠他。还有,让他不要忘掉我们的约定。”

雪海点头,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放心:“那玉姑娘待在京都合适吗?万一被人认出来她就是当日骗太子入局的绝色女子怎么办?要不要让她避出京都?”她倒是不担心那位血楼楼主,先不管他是否还在这京中,就算他被人指出当日在太子府中假扮鬼魂,就凭那位的身手,天下谁与争锋?

元魍朝外看了看那个跳上蹿下,掐着自己脖子去撞柱子的某位传说中的“绝色”,面无表情得转头:“你觉得就她那副模样,还有谁能认得出来?”

雪海也看到外面那奇景了,她想她确实想多了。平常状态下的玉多多是不是“绝色”有待商榷,但是绝对是毋庸置疑的神经病!



七月中旬,元真下旨着四皇子元魍替帝王奉守祖陵,即刻启程往极北草原去。

德妃听说这事后,到帝王跟前很是闹了一场:这不是明摆着把元魍流放了吗?连漪死了,连家还有其他姑娘,元魍还没给她生下她连家的孩子,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可惜,帝王决意已断,任德妃怎么劝说,都不再更改。

元魍来宫里探望德妃,德妃把桌上的灯盏、香炉全往他身上砸,嘴里骂:“你个没用的东西,这样就打算逃了吗?死了一个连漪,本宫还有无数个连漪可以赐给你。现在正好太子失势,你更应该留在京里,在你父皇面前好好表现才是。你倒好,你不要以为本宫不知道,是你自己要求回草原的!你个懦夫,本宫当初真是瞎了眼,居然收你做儿子?本宫就算养只猫、养条狗,都比你有胆子!”

元魍躲都不躲,任香炉烛火在自己身上烧出火印,等德妃发泄够了,才道:“母妃说得有理。但是儿臣有自己的思量。从这回连漪表妹的事情,母妃当也能看出来,太子是不惜一切、卯足了劲不想儿臣成婚。是,太子现在确实失势中,但是外面还有皇后娘娘跟三皇兄在。这回儿臣只是凑巧保住了性命,下回怕是没那么好运,恐怕要跟连漪表妹一样死不瞑目了。照儿臣来看,退回草原既能放松皇后娘娘的警惕,又能暗中培养力量,更是长远发展之道。”

德妃之前已经把气都撒了出来,此时再听元魍这么一说,她细细一想,确实是这个理。

不过一个成婚旨下来,就造成了一死一伤,虽然太子被禁锢了起来,但说到底,还是他们连家吃亏了。

虽然元魍背后有她连家撑着,但要论她那哥哥连成玉的心思,她还真不好说。

元魍要真跟太子杠起来,说不得连成玉还真会帮太子。

若让元魍在此时丢了性命,实在是得不偿失。

德妃忙忙扶起元魍,故作担忧得要查看元魍刚刚被自己砸出来的伤势:“母妃刚刚也是心里急躁,说的话魍儿别往心里去。魍儿从小就是个有主见的,母妃相信你一定不会令母妃失望。”

“伪母子”两个又是一阵母慈子孝。

元魍要出宫的时候,碰上了胡安。

胡安交给他一个锦囊,道:“明妃娘娘听说四皇子要回故里,特命老奴前来送行。明妃娘娘说她多年未见老家的爷爷,思念之极,希望四殿下能帮她传封信。”

元魍接过锦囊:“劳烦胡总管了。请您回去禀报娘娘,儿臣一定将思念带到。”

为避嫌,也为不让皇后抓到把柄,元魍不能去望月楼见明月。

至于这锦囊里的东西,他知她知胡安怕是也知道。

只不过面上还是要下些工夫的。

胡安揖礼:“那老奴就恭送殿下,愿殿下事事如意,时时称心。”



元魍准备轻骑离开京都,连成玉手下多名将领自请转做四殿下亲卫,随去草原。

这些人就是当日那七十二将领,包括秦武卫鸿。

至连漪死,这些人越来越对当政者以及后继者心生芥蒂,已经下了一心追随元魍的决定,更是曾到元魍面前誓死宣告效忠。

元魍只对他们说:“大家的心意我都懂。但是现在比的就是耐性,那人要我死,我偏要活着。等到我再归来的时候,我就要变得就算是那人都不能奈我何。”顺理成章得完成了从一个隐忍被害者到被逼反抗者形象的转换。

元魍最终还是没带任何人走,但对众将领提出请求,希望他们在军中能多策动一些士兵加入他们的阵营,毕竟有句古话说得好,什么样的将军领什么样的兵,连成玉带出来的兵,恐怕好多人脑子构造都跟连成玉一模一样,忠直之极。

元魍走的那天,连成玉跟长宁带女儿来送行。

连成玉长吁短叹,显然心里很是纠结:“可怜我那漪儿没那福分,只要再挨过几天,她也就能跟你一起回草原了。”

元魍道:“舅舅难道还对太子抱着希望?”

连成玉远望天际:“他终究是主子。”

元魍摇头:“恐怕自此之后,不管舅舅做什么表忠心,都要成为太子哥哥跟皇后娘娘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连成玉叹气,不说话。这道理,他当然懂。只是……

连紫在底下拉着元魍的裤脚:“四舅舅,抱抱。”

元魍抱起小姑娘,接着道:“就算舅舅不想为连漪表妹报仇,那也总得为小连紫想一想。当然,我相信舅舅能够保护得了小连紫。但只怕有朝一日太子即位,就连舅舅都自身难保,那小连紫怕也只能步上连漪表妹的后尘了。”

连成玉心里一滞,这正是他最担心的。连漪的死终究是他跟帝王家的一个心结,无法解开。

长宁走过来,把连紫抱到连成玉怀里,趁连成玉还在发呆中,拉着元魍到一边,神色严厉问道:“连漪的事情跟你有关系吗?”

元魍皱眉:“皇姐什么意思?”

长宁道:“你不要装傻。我从以前就说过,你脑子里想的东西,我都知道。你想用连漪的死来刺激连成玉。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连成玉知道了真相,不是太子,一切都是你设的局,杀死连漪的真正凶手是你,那么你争取连成玉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元魍直直看着长宁:“皇姐一向聪明,这点小计谋自然逃不过皇姐慧眼。但是有一点我可以保证,连漪一点事都没有,现在正在安全的地方。只是此刻,她不方面露面。”

长宁怀疑:“真的?”

元魍指天发誓:“此事若骗皇姐,天打雷劈。”

长宁这才吁口气:“那我便信你这一回。若果真是你害了连漪,我第一个就会向连成玉揭发你。我就算报不了自己的仇,也要为我夫家报仇。我在连家一天,就不准你伤害连家任何人。”

元魍这才心说还好玉多多提醒了他,否则若真按他之前的计划,恐怕长宁这一关,他就过不去。

两人正说话间,又有小厮骑马奔来。

那小厮下马,就朝元魍一拜:“太傅大人命小人前来,给四殿下捎句话。”

元魍有礼道:“请讲。”文思衍急急来传话,定是重要事情。

小厮道:“太傅说,若殿下草原事了,可往东边去。”

东边?

元魍想了几秒,眼前一亮。

果然是有治国经纬之才的文思衍,想得就是比他长远。

东边土地最是肥沃,粮食产量向来是全国之首。文思衍是在教他早做屯粮准备啊。

元魍回头再看一眼远方那金碧辉煌的皇城,他想,下一次他回来时,那里的主人就该是他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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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是花花(花冠小乱)童鞋滴生日,偶在这里补上生日祝福:祝你年年都吉祥,岁岁皆如意!么哒!

内神马,今天又有事情。晚上回来写了一点,立刻传上来。字数少了点,各位见谅。

不过也亏这几天,休息了脑子,晚上写的时候,觉得豁然开朗了。

明天木有事情了,终于可以慢慢写了。下载本书请登录

227…228 蓄势篇(V67)

227试他一试

十月份的草原风清气爽、天高云淡。。

远远看着青碧草原上那一大片白色的帐篷包,穿透过明媚的阳光,宛如飘忽的云朵。

偶有牧民赶着牛羊经过。

一片流光溢金之色,仿佛画中悠闲光景。

元魍坐在石头上,心里却没有任何轻松。他看着手中那已经被他抚摸得变得毛躁了的结发,心说,离开京都,这才是刚开始,以后一定会更加艰辛。

不过,再艰难也比不过不能见金蓝之苦。所以,他不能放松,他要加快脚步,把他的计划尽快完成。

“殿下,族长有请!”有人在远处喊。

元魍收好结发,正了脸色,这才起身,朝中间那个最大的银顶帐篷走去。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说服明家,希望能接手明家在朝廷中的隐藏势力。



帐篷里,上首坐着一位白须老者,虽已过古稀之年,眼神越是熠熠闪光,很是精神矍铄。

左右两旁各坐一人:一个是华服中年,魁梧身材,却面色淡然,眸子里仿佛看破红尘的无波无澜;另一位是长相俊朗的青年。

见元魍进来,那青年突然站了起来,惊道:“是你?!”

元魍循声一看,这才发现,这青年居然是当年有过一面之缘的明翊。

听长宁说明翊因为瀛洲贪污案被皇后太子反诬,该是万劫不复了才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转念又一想,既然明翊能够逃过朝廷耳目回到草原,不正说明明家的势力不可小觑么?

这明家,他一定要攻克下来!

那中年汉子开口问:“翊儿跟四殿下认识?”

明翊不可置信得喃喃:“原来你就是四殿下……”半晌才答那中年人的话,“爹,他就是在瀛洲帮孩儿捉了李德才的那人。”

元魍抱拳:“见过族长,见过明大将军。”既然明翊喊“爹”,那中年人就是明珠将军无疑了,至于那位老者,定然就是明月的爷爷,明族族长。

老者跟中年人齐齐起身,俯身拜见四皇子。

元魍抬手道:“几位不必客气。”

四人相请入座。

老族长道:“多谢殿下替月儿带信。不知她在京中,可还安好?”

元魍道:“明妃娘娘现在一切都好,至于几年之后,是不是还能跟现在一样,我便不能肯定了。”

明家那三人一愣,虽然他们已知这位四殿下的来意,但没想到这位连一句客套话都不说,直接进入主题,这般直截了当,当真是毫无畏惧、下定决心了?

族长眯眼:“月儿她是贵妃,除了陛下,谁还能奈她何?只要她在宫里本本分分,老朽想她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吧?”到底是老奸巨猾,到了这个时候,还想跟人打太极。

元魍突然笑了一声:“确实,明妃娘娘贵为贵妃,除了陛下,没人能伤害得了她。只是,这陛下总得换人做的。到时候,明妃娘娘又如何自处呢?”顿了顿,又道,“况且,族长没在朝里待过,但是,大将军跟明公子当知道,在朝中,最忌讳的就是本本分分。后宫争斗就如朝廷跟战场,若那般本分,最后的结果只能是身死人亡。”

若前话说的还是有所隐晦,那这话就有几分不敬甚至透露出一点野心的意味了。

即使如此,这话却还是一针见血,字字戳中明家的伤口的。

就算元魍不说,他们也是知道的,朝中几股势力一向是貌合神离,尤其现在明月又成了贵妃,明翊又捉住了李家的痛脚,那皇后李氏对他们明家自然是毒透了的,只等太子上台,怕是第一个倒霉的就是明月跟她的六皇子元昼。

虽然明珠自八年前因不忍伤害无辜百姓而未及时攻城导致贻误战机被贬后,就越发把功名利禄看得淡了。若是可以,他倒是想就在这草原上待完下半辈子好了。只是,现在他还有一个女儿在宫中,等着他解救。若是他不管,怕是真要如这位四殿下所言,身死人亡!

明月带出来的信,他们都看了,那信表面上是一封家书,实际上是用他们明家的独门蜡封塑过的,在油里浸泡后才能显现出里头真正的内容来。

明月在信里诚恳恳求他们,帮助四殿下与太子对抗。字字血泪,控诉了皇后跟太子对她跟六皇子所犯的恶行。

看来明月是真的把一切希望都托付在元魍身上了。

只是,即便如此,明珠还是很犹豫。

这就像是在赌场赌钱,只不过,他这一注比一般赌徒大得多。

如若他继续围观,说不得哪天还能有翻身的机会。

但要真下下去,那赌的就是全族人的性命跟前途了。

一个人身上背负的责任越大,那他就会越慎重。因为他做的任何细微的决定说不定都会改变人的命运。何况,这是争夺上位这么大的一件事了。

既然元魍说到这个份上了,明珠也决定不再跟这位兜圈子。

明珠从袖子里掏出来一块温润通透的羊脂玉,叹口气道:“这块玉,是月儿她娘留给她的。不到关键时候,我想玉儿绝对不会把它拿出来。既然她让殿下一起把这玉带了回来,那定然是她在宫中受了极大的委屈,必然会有关乎她性命的大事发生。殿下的意思微臣已经知道,请容微臣考虑几日。”

元魍也不再多说什么,只道:“那我等将军好消息。”

等元魍走后,明翊问父亲:“这还有什么好考虑的?儿子觉得这正是我们明家的好机会。四殿下说得一点都不错。那太子跟李氏是什么个性,父亲该是比儿子还要清楚。只要太子登位,怕是我们明家各个都要人头落地。”

明珠摇头道:“就是因为你这样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才会遭了太子的道儿。你又了解那四皇子多少?他有几斤几两,够分量担负起这么大的担子吗?”

明翊想了想,认真道:“其他我不敢保证,但就功夫而言,那位四皇子真的是我今生所见,最厉害的一位。”当日那位在瀛洲表现出来的武功境界,令明翊每每回想起来,都难以置信、惊异不已。又道,“还有从他当日能为素不相识的瀛洲平民百姓出头就能看出,那位心肠一定不坏。况且,能令姐姐放心的人,我想,咱们应该能够相信他。”

老族长笑了:“翊儿啊,你说的那些,都不足以证明他是一个可以令我们把全族都托付给他的存在。作为一个上位者,他可以不会武功,也可以心肠狠毒,但是最主要的一点,他必须有,那就是得人心。”转头又朝明珠道,“既然月儿那般信任这个四皇子,那你就去试他一试,算是给他机会,也给我们自己机会吧。”



228秋狩意外

十月中旬,草原上开始了一年一度为期十天的秋狩节。

在这十天里,狩到猎物最大、最多的人可获得草原第一神射手的称号。

当年元真帝十八岁的时候,就曾得到过这荣耀。

既然四皇子回到了草原,这节日,自然是要邀请他一起参加的。

众人只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瞧四皇子的比赛,四皇子今年跟当年帝王一样的岁数,却不知是否能跟元真一样一鸣惊人。

一连七天,元魍却是收获不算丰厚,总共不过猎得十只大雁、八只狍子、五只小貂、跟十七只兔子。

在比赛的十八人当中,只属中等水平。

众人看着便慢慢没劲了,心说这位四皇子果真比不得当年帝王少年时期。

而往年比赛胜负,到这个时候,也就能看出几分结果来。这个时候名列前茅的人基本就是最后的胜者。

就在众人松懈的当口,却出了大事。



元魍看着对面那人已经朝天拉好弓,身下那马却突然像是得了狂暴症一样,前蹄翻空,嘶鸣不已,朝斜旁大树冲撞了过去。

那人不得已只能放弃猎物,使劲拉住缰绳,才不至于一头撞到树。

元魍确信了,原来这种不可思议的奇怪事件,不止他一个人遇到。

过去七天,他就是因为马儿屡次不合作,而失去很多猎捕的机会。

可是,这些马,都是草原上经过训练的良马,并不是没有规矩的野马,照理说,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才对。

元魍想来想去,也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在背后使诈。

他转头看看四周,附近有好几个参赛选手正在转悠,不远处还有一个青年戴着草帽、骑着马,赶着马群路过。

元魍不经意扫过他们,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这个青年,他这七天,都有遇到过好几次!

有古怪!

“你站住!”元魍朝那人喊话。

那青年回头看了元魍一眼,顿显惊慌,居然不停步子,反而挥着马鞭,跑得更急了。

只见他手掌微动,他身后那群马顿时撒开了蹄子,横冲直撞起来。

元魍根本无法纵马追赶。

他皱了下眉,立刻就张弓搭箭,朝那人射了过去。

“嗖”,利箭和着劲风,向前急旋。

三支齐发,分别射中那青年的顶发、两只袖管。

由于这箭是带着元魍的内劲的,居然力道大得就那么生生将那青年射飞了出去,直直钉到了对面树上。

事情发生得极其突然,叫附近众人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题外话------

谢谢aixiaoguiyu滴好多钻钻~偶粉开心,么么你!

表问偶为毛今天也这么少,因为偶自己也不知道…内奔内奔…下载本书请登录

29…230 蓄势篇(V68)

229符昊自荐

马群还在乱奔,如倾泻而出的洪水般,收不住闸。。

正有一牧童牵着羊羔经过,好奇得朝这边张望。

意外就在这时发生。

一匹黑色烈马梗着脖子朝着小牧童飞奔而去,若当真以这速度冲撞上去,那小孩怕是要得个肚破肠断的下场。

却见黑影掠起——正是元魍。

元魍脚踩马镫、掌拍马背,腾空的同时,抽出长箭,瞄准那烈马马头,就射了出去。

就在那小牧童惊恐着抱着脑袋蹲下的瞬间,“噗”一声,长箭没入马头,只剩下箭尾羽毛在空气中震颤了几下。

那烈马甚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四肢疲软,直着眼睛轰然倒地。

一箭毙命。

见到此景的勇士们顿时心生惊异,按说人在腾空状态,没有借力点,是最不能保持平衡的。不要说射箭了,就算是普通刀剑比试,都十分不利。可眼前这位四皇子,竟达到了这神乎其神的射技。

就这一手技术,这草原第一神射手,舍他其谁?

元魍长眸扫过众人,厉声道:“还不赶紧制住这些马?”声如长虹,气势睥睨,上位者威严尽显。

众人这才赶忙追赶安抚不知何故受惊至此的马群。

这些人,都是草原上的好手。一会儿工夫,马群就被安置好了。

元魍走到那个被钉在树干上不能动弹的青年面前,冷声道:“把手张开!”

那青年垂下眸子,不敢跟元魍对视,手掌却握得愈发紧了。

草原是马术繁荣之地,因此对骑马装束比之中原更要繁复细致一些,譬如手上都会戴一双专用的牛皮手套。这种手套,直接连上护腕,下端却只护住手掌半截,露出五指,以便手指能灵活运动。

但这装备,也只有在正式比赛中才会用到。

而这青年手上,正是这样一副牛皮手套。

有人不能理解为什么要让这青年张开手掌,于是上前问道:“殿下,他手上有什么吗?”这位殿下突然出手制住这人,这人带着的马匹又突然跟得了失心疯一样,这一切,怎么想都是一个谜呀。

元魍森然道:“有什么要等他自己告诉我们了。”

那人正心说瞧这青年的模样,分明就是打了咬紧牙关不开口的主意,还怎么能让这青年告诉他们?难道要把他的手卸下来不成?这无凭无据就卸人家手掌会不会太残忍了?

这位将刚刚元魍杀马情景代入此场景,正脑补着四皇子殿下冷酷无情得折磨着草原可怜男儿。

瞧这位四皇子面貌就是这样可怕的人嘛,不是吗?

就见元魍忽然出手点向青年咯吱窝麻穴,青年“啊”一声,手掌竟不由自主得张了开来。

“啊!”刚刚脑补的那人跟回声机一样,也叫了一声。只见青年左手手套掌心处镶嵌着一枚小小的多面形晶石。

手一微摆,阳光通过晶石折射开来,连人都觉得晃眼。何况对色彩特别敏感的马眼呢?

众人恍然大悟,顿时明白了这马群突然暴动以及这几日来马匹屡发怪事的原因。

“啊,是你。”旁边那人又一惊一乍叫唤。

元魍问:“你认识?”

那人摸摸鼻子:“他叫蒙仲,本来是这一届秋狩节里最有望获得神射手称号的勇士。可是月前,他摔伤了腿,便没能参加这次比赛。”

元魍心下了然。本来众望所归的人突然从云端掉入深渊,心理上的落差定然难以平复,这才用这种法子破坏这场比赛。

那蒙仲自从被元魍捉住,就咬着唇一言不发。再被旁人认出,更是满脸通红,羞愤不已。

比赛中途发生了这样的事,也就是说这场比赛因为不公正,已经没了任何意义。

元魍着人把这蒙仲带回去请各位长老们处置。

他牵着马,也要往回走。

这才发现,身旁跟着个人,正是刚刚给他解说蒙仲是谁的那位。

那人正一脸崇拜得望着元魍,见元魍回看过来,赶忙自我介绍:“殿下,属下名叫符昊,是夷羌部落的。这次比赛,属下暂时领前茅。当然,见识了殿下的射箭技术后,属下自知及不上殿下。殿下才是草原上当之无愧的第一神射手。”

元魍开口:“你……”

那人心情澎湃,打断元魍的话,接着道:“殿下不仅身手厉害,心思还这般细腻,更是探案如神,属下真是钦佩不已。”

元魍道:“我……”

符昊激动得继续表决心:“殿下如此神勇,符昊愿入殿下麾下,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这回元魍不说话了,静静得等这位演讲完毕。

大约是元魍那关爱慈祥的目光把符昊同志给吓到了,他结结巴巴问道:“殿……殿下,你刚刚想说什么?”

元魍拍了拍他的肩,淡定道:“你的口水喷——我脸上了。”

等元魍走后,符昊还呆呆站在原地,他抹了抹脸上的唾沫,心想:这位殿下可真不爱吃亏啊!



230小儿相挟

等把蒙仲押回去后,几位长老一商量,竟把这颗球又踢回给了元魍。

“要论这里谁地位最高,自然是四殿下。况且人也是四殿下拿下的。最有权处理这件事的,自然是四殿下您了。”明家老族长抚了抚长须,如是说道。

明珠跟明翊名义上还是朝廷钦犯,自然是不宜出现在众人面前的。

元魍看了看一脸奸滑的老族长,心下几分了然。

他自然知道这是一颗烫手山芋,符昊说过,蒙仲是草原上年轻一辈中有名的勇士,其影响力也是很大的。若这事处理得不好,说不得会令勇士们情绪失控。但若处理轻了,又显得有包庇嫌疑。

元魍想了想,喊来符昊,凑上他耳边这般如是吩咐了一番。

符昊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就见符昊领着一个抱着婴儿的少妇回来了。

一直沉默的蒙仲突然大喊了起来:“卓玛,你怎么过来了?赶紧回去!”

那少妇卓玛正是蒙仲的妻子。

卓玛看着跪在地上的丈夫,再瞧瞧围观的人群,很是茫茫然:“这是怎么回事?”

元魍没有回答她,只是问蒙仲:“蒙仲,你可认罪?”

蒙仲垂头道:“殿下,我听说中原有个词,叫做成王败寇。今日,我落在殿下手里,是生是死,任由殿下发落。只是,我妻卓玛,我儿蒙云,着实无辜,请殿下不要为难他们。”

元魍冷笑一声:“你现在想起他们了?你当初选择破坏公正比赛、差点害无辜人受伤时,怎么就不想想今日后果?成王败寇?你连做寇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勇气站在战场上,你只敢在人背后放冷箭!”

“胡说!”蒙仲突然激动起来,“若不是我腿受伤,我怎么可能参加不了这比赛?”

草原勇士最看重“勇敢”二字,元魍这话,根本就是否定了蒙仲的勇者之心,蒙仲怎么能继续沉默?

元魍继续冷哼:“腿受伤?那只是你的借口!你根本是不敢参加比赛,因为你怕输!你怕丢这个面子!”

“不是,不是的!”蒙仲大吼出声。

元魍接着道:“为什么不是?我看你之前骑在马上腿脚根本就是灵便得很!你现在所说的一切,都只能证明你是个懦夫!”

蒙仲拳头砸地:“闭嘴!”若不是后头有人制住他,他的拳头能直接砸到元魍身上。

元魍语气突然放松,不再咄咄逼人:“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证明你不是懦夫。跟我比一场!”

蒙仲愣了一下:“可是……我的腿……”

元魍朝符昊示意了一下。

符昊立刻抢过卓玛手中的孩子。

卓玛大喊:“我的孩子!你要把我的孩子怎么样?”

蒙仲眼睛蓦然睁大,又要跳起来:“你们想怎么样?”

元魍淡淡道:“不想怎么样。你大约也不想你的孩子长大后瞧不起你,以你为耻,那我今日就帮你绝了这后患。”

这话就是生生的威胁了,如若蒙仲不比这一场,元魍就要杀了那孩子!

这回不止蒙仲夫妻两个懵了,就连场上来看裁决的众人也立刻吵吵嚷嚷了起来。虽然蒙仲有错在先,但是这位四殿下的手段也太毒辣了一点吧?连一个婴儿都不放过?!

上头长老更是面面相觑,对元魍作为看样子很是不赞同。

明老族长眯着眼睛端起茶盏,喝口茶。他心里的诧异不比其他人少。这位四皇子倒真是奇怪,这番行动,不正是在毁自己的形象么?

符昊心里很犹豫。

他是正宗的传统草原男儿,他觉得要比胜负,那就堂堂正正得比好了;对这种拿人妻小来威胁别人的事情很是深恶痛绝。

可是,他刚刚又自己对四皇子宣誓了效忠,如若此时不听元魍吩咐,就是他损毁誓约,那也是有违他做人原则的。

四皇子虽然说只是做做样子,万一蒙仲真不上钩,他会下令让符昊停手的。

但是当符昊的刀尖都快擦到小孩子的皮肤时,他都没看到四皇子的下一个指令。

只见元魍只炯炯有神得盯着蒙仲,目光森寒。

在那一瞬间,符昊心里突然觉得,也许这位四皇子是真的要杀这个孩子?

蒙仲到底承受不住了,闭着眼睛撕心裂肺喊道:“我比!我跟你比!”

听到这一声,符昊立刻把刀放了下来。

他觉得背后冷汗已经浸湿了衣襟,***这位四皇子考验的不是蒙仲,是他符昊的心理承受力吧?

蒙仲如果喊得再晚一秒钟,他就要成了杀害孩子的帮凶了啊!

符昊抬头再看元魍,才发现四皇子从头到尾,面色都未动过,淡定异常。

他心中感慨万分:这才是能成大事者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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