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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魍魉暴君-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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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只得抱她进去。

小女孩儿看到元魍的相貌,竟是没怕,更没有大惊小怪,小小年纪,已经能看出这孩子继承了其母冷静的性格,只是奇怪问母亲:“这是谁?”

长宁悄声告诉她:“这是四舅舅。”

元魍不喜小孩,准确来说,除了金蓝跟刘全,元魍不喜任何人。

但此时,他仍是微笑:“皇姐,这是你跟将军的女儿?叫什么名字?”他记得他出征的时候,长宁大着肚子,但是还没有生。

小女孩儿自己回答:“我叫连紫。今年两岁了。”

元魍细细琢磨这个名字:“连紫,紫……挺好听的。”他又想起了跟这个名字有异曲同工之妙的金蓝名字。

长宁轻笑:“不瞒你说,为紫儿取名字的时候,我不知怎的,就想到了你身边那丫头,也就是金蓝。我就想着,若我的女儿长大后也能像那丫头一样,聪明、狡黠而又懂得隐藏锋芒,那我就放心了。如此,便也以颜色作名,取了个与金蓝相近的名字。”

元魍道:“难怪我觉得这名字那么有亲切感。”

连紫小姑娘看上去很喜欢这个舅舅,居然伸手过去,要元魍抱她。

长宁是知道元魍个性的,正要呵斥女儿。

却见元魍真的伸臂过来把小连紫抱了过去。

他看了看小女孩儿肉肉的脸蛋,道:“长得也挺像金蓝的。”

长宁这才恍悟,原来元魍正透过自己的女儿看着另外一个人。难怪她说元魍怎么愿意亲近连紫了。



由于是长公主、即将军夫人的轿子,守城官兵自然不会搜查,很简单得就放了长宁的轿子进城去。

唯恐小孩子口无遮拦,把府里有个四舅舅的消息传到有心人耳里,接回元魍的第二天,长宁便对外宣布,小连紫出了水痘,见不得风,要闭门休养。作为母亲,自然陪同。

每日吃食,只要放到门外即可。

彼时,连成玉也不在京中,被派去重建宁古城还未归来。

正好趁这个时机,姐弟两个把消息互相交换,而后共商往后大事。

元魍想起瀛洲李德才贪污灾款之事,当时明翊已经派了方之上京告状来着,虽然李德才死了,但是那本账簿里头涉及了李氏许多门人,那事若是捅出来,皇后一派肯定得损折不少力量。

这事情,真处理了,肯定会很轰动。

只是,他这一路行下来,似乎都无人提及这件大事。虽然是去年的事情,但是也不会一点都没有反响。石子入了水,还能激起波纹许久呢。

当时,元魍给明翊提供的门路就是长宁这边。

于是,他便把这事问了。

长宁这才把事情从头到尾串了起来,看着元魍,面色复杂:“原来是你告诉明家的小子来找我的。我便说,我与明家交情还没深到那个程度。”顿了顿,很是遗憾,“那件事,我实在有心无力,朝廷大半官员全是李氏宗族担任,吏部、刑部亦是太子的人。那账簿还没递上去,太子就先用李德才之死大作了文章,反过来再倒打了明家一耙。明家可能本想借此事来翻身,可到最后却被打得再也翻不了身了。”

继续给元魍分析,“虽然将军因了德妃娘娘还有我的缘故,有可能会支持你。但你也知道,将军为人忠直,他也有一半可能会成为我们最大的障碍。但是,如果你登上太子位,那么将军一定会效忠于你。而且,凭你在宁古城一战成名,我听将军说,军中人早就对你十分信服。所以,现在的问题不在军,而在政。”

元魍想了想,道:“可是,文臣中,多是李氏的人。”去年瀛洲之事,竟没把他们拉下马。

长宁点了点桌子:“有一个人,可以拉拢。”

元魍问:“谁?”

长宁道:“你的启蒙师傅,文思衍。”下载本书请登录

202…203 蓄势篇(V55)

202随谜而出

大舆十七年除夕的时候,宫里例行盛宴。。

除去三皇子元珲还在宁古城跟着连成玉修复城池,宴会上,其他皇子女、大臣几乎全无缺席。连痴傻儿小六皇子元昼都被明月带到前殿。

酒过三巡后,元真心情大好,便令众臣互猜字谜逗乐玩。谁猜不出,就罚谁喝酒。

吏部尚书上前一步,摸着小胡须,道:“那臣就先献丑,算作抛砖引玉吧。唔,一家十一口。打一个字。”

元真哈哈大笑:“这个朕知道。是‘吉’。‘吉利’的‘吉’。”

吏部尚书躬身道:“祝陛下年年岁岁吉祥如意,愿吾朝世世代代盛享繁华。”

元真点头,很满意:“胡安,赐酒。”

皇帝亲自赐酒,那规格就不同了。

吏部尚书激动里带着惶恐举杯,君臣两个隔空对饮。

刑部尚书眼见此景,不甘人后,也站了起来:“臣也有一题。也是打一个字。题目是,人有他则变大。”

元真笑问两旁妃子:“这题也不难。诸位爱妃也来猜一猜吧。”

元真已没了生育能力,宫中这几年,也就没新添什么美人。

明月自从小儿子不明中毒变痴后,曾也一度恨上了德妃。可是,后来,她想了又想,总觉得这件事不对劲。况且在那件事后,五皇子元璧又是不明身亡。

明月不是笨人,虽以前有几分天真,但百花争艳的后宫是磨练人的地方,这位早就变得世故又老练。再观德妃面上虽敬重皇后,但在五皇子薨了之后,德妃暗地里就处处给那位皇后使绊子。

若五皇子真的是自杀,那么德妃该找的报仇的人应该是自己才对。

稍稍一联想,明月就猜出了其中端倪。这所有事件的最后得利者就应该是这些事情的幕后策划者。

如德妃被元魍误导一样,明月被自己复杂的心思也给导向了一个看上去是正确答案的方向——要杀她的皇儿元昼的,是皇后跟太子!

于是,虽然德妃跟明月依旧是互相看不顺眼,但到底也算有了共同的敌人,这两位实质上不再互相斗了,而是把攻击目标全然转向了皇后。

由于六皇子元昼的关系,元真觉得对明月有亏欠,这些年,对明月是愈发宠爱了。

即使明家一再衰落,明月在宫中的地位也只比皇后低一点。

明月跟德妃并排而坐,对视一眼,答道:“‘九九归一’的‘一’。陛下一统天下、指日可待!”

元真赞赏:“明妃果真聪明。明妃说的话,朕更喜欢。”

皇后低头抿下一口酒,表情虽然未变,但还是能瞧出几分不悦。

一直默默观察场上众人情绪的元长宁也开了口:“趁着父皇高兴,儿臣也出个谜题玩一玩。”

元真奇道:“长宁居然也有着这兴致?说来听听。”

长宁把目光投向文思衍:“都说文大人是我朝第一聪明人,那我这个题目,就来考考文大人好了。”

一直闷头喝酒的文思衍微微蹙眉。他与这位公主素来交情不多,这位今儿个怎么偏偏点到了自己?

他可不想跟他那老丈人一样,在这宴会上跟个耍猴的似的。

元真当即又笑:“长宁啊,你要考文爱卿,那可得拿出点像样的本领来才行啊。”

长宁微微一思索,信口就来:“一匹马,马行千里。打一字。”

众人还没回味过来,文思衍就开了口:“欲罢不能。”

太子元瑾晃着酒盏嘲笑长宁:“皇姐,你用这点小玩意儿,居然想考倒文大人,也忒小看他了吧。这题,我都晓得答案。”

“哦?”长宁微笑不变,“那么请太子也来答一答?”

元瑾为了显示自己的文学造诣,想了想,也学文思衍,用了个谜面作答:“上加成为盛,下添直成置。”

如同东施效颦一样,这位谜面一出,就让人感觉到缺少了上头两个人堆砌描绘出来的意境。

那两人,一问一答,谜面谜底和谐得仿佛就像平常的对话一般。

一匹马,马行千里;马行千里,欲罢不能。

而太子这句话插上去,就显得不伦不类,实在违和。

过于直白的表述,生硬做作的谜面,光有字谜虚表,没有内里境界,在前面二位的衬托下,就更显得这位太子脑子里一头草絮,没有才华还硬要装文人,还不如直接说答案来得巧妙。

至少,那样,还不会曝出其短。

用一个词形容,那就是班门弄斧。

虽然在座众人很多人心里都是如是作想,但那位是太子,众人也不便发出自己的真实感慨,只得心里暗自吐槽。

元真帝倒是似乎没有注意到太子的谜面,只是愣愣得想着这个谜底:“四……说到四,也不知道四皇子现在在何处……”

太子恭道:“父皇不必担心。儿臣早前已经吩咐下去全力找寻四弟,只要他还在大舆,那么儿臣一定能找回他来。”言外之意,如果找不到他,那么就是元魍叛国投周了。

长宁好笑得看了太子一会儿,全力找寻?该换成全力追杀才对吧?她听元魍说过在瀛洲时看过皇后的杀无赦密信。

转身,也恭道:“儿臣一句谜语,竟让父皇难过,是儿臣的过错。不过太子说得对,四弟那么大的人了,怎么会凭空消失?父皇不必为此忧心。今儿儿臣还带了份礼物来,要送给父皇。希望父皇见到,能忘却烦忧。”

元真叹口气:“长宁有心了。”

长宁拍怕手,只见鎏金栏桥上走过来一个威武男子,一身黑衣,面目如妖,身形壮实,步履沉稳。

在座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这位,不是刚刚陛下还在叨念的四皇子,又是哪位?



203乱了深水

元魍拜倒在地:“儿臣叩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元真惊得居然自上位走了下来,亲自扶起元魍:“皇儿,真的是你?”

元魍温声道:“儿臣让父皇担忧,实在罪该万死。”

元真摇头:“回来就好啊。不过这么长时间,你到底去了哪里?”

元魍神色复杂:“儿臣踏遍大舆土地,却不敢回来。”

元真问:“为何?”

元魍道:“当日宁古城遇袭,儿臣更是遭到埋伏,火势冲天,儿臣差点就葬身火海。后来,儿臣侥幸逃出,一边疗伤,却一边受人追杀。儿臣确信那不是敌军,本以为是父皇派来的人,于是儿臣不敢回来。只是这一年多来,儿臣走遍各州各府,经历得多了,也想明白了,父皇是君、是父,儿臣是臣、是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因此,儿臣,不敢不回来。”

一番话,不卑不亢,大义凛然,动情潸人,饱含着一个臣子、一个儿子的忠义与孝义。

元真本就是聪明人,这话里的重点,他立马就能听出来。

元魍在外面的一路上,有人在追杀他!

至于是谁,元真动动小拇指,也能猜出个一二。

但是,元真不想追究。

追究了又能怎样?

把他的太子杀了?

元真虽然觉得元魍性子不错,但是还不至于会为了这个半路出来的儿子而杀了自己一手扶植的太子。

甚至有时候,他还觉得元魍不见了,其实是件好事。

三皇子元珲对元瑾言听计从,那么除去元魍,太子之位就无人能撼动了。

虽然元真对元瑾总是带着几分不满,但太子之位除了元瑾,没人能够胜任。

元真的儿子,抛去痴儿小六不谈,现在只剩下三个。无论从背后力量还是人心所向,都只有元瑾上位,才能镇得住这大舆的天下。

作为开国帝王,元真要考虑的东西其实更加多。他并不是能随心所欲的帝王,这个天下,也并不是哪个儿子有能力,哪个人就能坐拥得了的。

譬如,元魍,绝对不行。

首先,血统就不允许。

虽然元真对元魍的母亲朱昌平是真的有几分情分在,但是朱昌平更是前周的公主,元魍上位,那不就等于把北厥的天下又要拱手还给前周了吗?

再者,元魍没有任何势力。

就算元真把自己手中的势力全部给元魍,元魍也绝对驾驭不了。

所以,很早以前,元真就把元魍定位好了,元魍要做的,不是王,而是供太子驱使的先锋。

如果这先锋跟太子发生了冲突,元真定是会弃马保帅,毫不犹豫得杀了元魍。

但是,现下,元真觉得还不是时候。他甚至觉得太子太心急了,元魍还有很多利用价值可以挖掘。

还没看到元魍带来的成果,就这样除去这个人,实在是对不起前几年在元魍身上下的成本啊。

能做帝王,元真的亏盈算术不会差,总会像血蛭一样,吸干人的最后一滴血,才会甘心。

不怪元真狠心。

帝王家,向来如此。

如果太子元瑾此时造反,元真也能直接杀了太子,重新扶植别人。

与元真从小亲厚的太子,元真都能如此对待,又何况是这个向来不亲、被搁置十年的四皇子。

这在场诸位大人也不傻,从元魍的话中,自能听出一些言外之意来,何况还有一半是心知肚明的。

元真想了想,觉得有些事,还是不能当着众臣的面说的,于是,引了元魍,就往御书房去,只叫众大臣各自欢赏。

皇后看了看长宁,冷声道:“长宁什么时候跟四皇子关系那么好了?四皇子回京,不是先回宫,居然是先去看你?”

长宁微笑有礼:“四弟刚刚也说了,他约是怕父皇责罚,再来,四弟称将军一声舅舅,向母家人求助,那是再合适不过。”

皇后还想说什么。

倒是德妃把她的话先截住了。元真不在,这位说话就明显带了刺儿了:“直接回宫,难道好给别人杀我儿的机会?”她便说元魍怎么会突然不见,她原也猜想会不会是皇后在从中捣鬼,刚刚听元魍一番话,果然原先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皇后蹙眉:“德妃这话什么意思?”

德妃冷哼一声:“皇后娘娘难道不清楚吗?”

上位两位娘娘唇枪舌剑,气氛顿时硝烟弥漫,底下的臣子低头装死。

太子匆匆离席,不知何故。

文思衍眉头愈发凝重。

长宁轻轻摇着酒盏,晶莹琥珀色的液体在杯子里左右摇晃,仿佛一池深水,终于开始搅乱。



元真和元魍在御书房内密谈很久。

大体是元真安抚元魍,意思是自己从未起杀他之心,定是哪边的贼子想要挑拨他们父子关系。希望元魍能够继续辅佐太子,保卫大舆云云。

话里,全然不说当日宁古城巨变到底是怎么回事。

语至三皇子元珲的所作所为,元真也是语焉不详。

元魍自然知道这些不过客套话,猜测人的心思,这位不比他父皇元真差。

元魍嘴上万千惶恐,最后保证道,若有战事起,他一定为父皇冲锋陷阵;若天下太平,他便回北方草原,为父皇守护后方。

这等进退有度,元真自是满意,便让元魍去见见德妃,说这些日子,德妃也是很担心他。

元魍恭退出御书房,没走出多远,就有声音在后面喊:“四殿下留步。”

元魍往后一瞧,竟然是元真身边的胡安。他想难道是元真还有吩咐?

于是,恭谨问候:“胡公公安好。”

在这宫中,元魍贵为皇子,论身份地位,他都不该行这个礼。但是实际上,他心里清楚,自己在元真心中,不要说及上元瑾元珲了,就连胡安,他也是比不上的。

而且,金蓝从他小时候起就教导他,这位公公一定要笼络好。

胡安低低弯腰:“四殿下平安归来,老奴心喜万分。”

元魍继续客气:“胡公公挂心了。”顿了顿,才问,“是否父皇传话?”

胡安有点犹豫:“不是陛下找四殿下。只是……只是老奴在想,怎么没有见到金蓝丫头。”

元魍深深看了眼胡安,想了想,才道:“胡公公不必担心,虽然金蓝受了点伤,但生命没有大碍。你也知道,这宫中不比其他地方,我不敢再带她进来,把她留在了别的地方。”

胡安一惊:“果然是受伤了?”心里却道既然不回宫,那就表示那丫头伤得不轻,这回皇后跟太子可果真是下了血本了。

元魍点头,再拜托胡安:“以前金蓝跟小全子多得公公照顾,这回可否麻烦公公把他二人奴籍去掉,他二人不回来了,那便只当他二人死了罢。”

胡安心说这四皇子明明可以骗自己,现在却把那二人未死的实情告诉他,单说这份信任,就不可多得。既然是无关紧要的去奴籍之事,那便应了他吧,还好卖这四皇子一个人情。况且,胡安自信看人很准,这位四皇子,绝对不会是水中之鱼。如果,他背后有太子那般雄厚的势力,这未来,谁主天下,还不一定呢。

于是,便道:“四皇子考虑得周全,老奴明儿个就去把他两个改成死名。”停了下,又补充一句,“若老奴还有地方能帮得上四皇子的,四皇子尽管开口就是。”说完,连胡安自己都吃惊不小,他不是主动会跟旁人攀关系的人,甚至对方还是这样一个处于下势的皇子。他想了想,最后归结于也许他相信金蓝丫头的眼光,于是自己也把一部分赌注押在了这少年皇四子身上了吧。



别了胡安,元魍来到德福宫。

德妃已经从前殿回来,在宫里头等着他了。

元魍朝德妃行了大礼。

德妃赶紧把他拉起来:“在母亲这里,我儿不必多礼。”用帕子擦了擦眼角,那里居然真的挤出几滴泪来,真真把个母子情深演绎得比珍珠还要真。

若不是元魍有自知之明,怕还真要被这演技愈发纯熟的女人感动。

既然她表演母慈,那么元魍就表演子孝。

拼演技,元魍从来都不会输。

扶着德妃坐下,把之前同长宁编好的说辞讲给她听。

德妃愤恨得咬牙切齿:“果然是皇后那个贱人!好好!他们合起伙来,欺负我连家,我倒要看看没有我连家军力,她李氏还能不能这么安宁?!”

元魍劝道:“母妃别急。这事情,也急不来。况且,连将军,也就是舅舅怕也不同意与太子对着干。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德妃也不过发发狠话,顺便试探下元魍,其中厉害关系,她当然晓得。

此时听元魍这般懂分寸,她心里很是欣慰,语音一转:“我儿回来就好。母妃老了,实在是再也受不得这等刺激了。万一你也跟我那苦命的璧儿一样,被贱人皇后害死,那叫母妃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魍儿当早些成亲,给母妃生个胖皇孙,那往后,不管怎样,母妃也有个念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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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205 蓄势篇(V56)

204亭中对饮

元魍低头想了会儿,勾唇涩然一笑:“母妃说得有理。。这事情,但凭母妃做主。”

德妃顿时喜上眉梢。元魍到底不是她亲生儿子,若不是迫不得已,她也不会用元魍这颗棋子。说她不疑心元魍的用心,那是不可能的,要不然她也不会时常想要派了自己的心腹丫头过去安插在元魍身边。

她原本就想好了的,不管元魍到底打的什么心思,他既然称她一声母妃,那么有些事,她还是能作得了主的。譬如,元魍身边妃妾事宜。

其实,她虽然是商量的口气,但是元魍答不答应都不妨事。他顺从,自然好;他不顺从,也不得不听她的安排。

何况,德妃确信,元魍这个没依没靠的,现在就指着她呢,关于此事,他也不敢不从。

结果,果然如此。

现下,只要从他们连家女儿里找一个聪明可靠的,嫁给元魍,作为正妃。不管元魍存心如何,那么生下来的孩子,还是他们连家的骨血。

以后元魍若不可用,便可直接弃了,她还有皇孙这个希望。

当下,这双“母子”各怀心思,面上却是更加亲近几分,又畅叙了番思念之情,元魍这才从德福宫出来。

明亮的五彩琉璃宫灯光芒映照到这位脸上,他温笑不变:要他娶,那他便娶,他要的,只是那个女人背后的势力。但是那个女人能否活到洞房夜,那他就不能保证了。



走至后花园,忽见一颀长身量的男子在亭子里独饮。

月色清华下,仿若谪仙。

此时这宫中,能有这等气质韵味的男子,除却一人,元魍不作他猜。

元魍想起长宁的话,于是走上前去,揖身拜礼:“太傅安好。”那人,正是文思衍。

文思衍赶紧起身还礼:“四殿下客气了,应该微臣给四殿下行礼。”

元魍道:“一日为师,终生为师。何况太傅是我的启蒙老师,我能有今日,实在是该好好谢谢太傅的。”

文思衍摆手道:“那是四殿下从小聪颖,微臣不敢居功。”

元魍看了看石桌:“太傅在这儿一个人喝闷酒,是有心思?”

文思衍笑道:“四殿下多虑了。不过就是前殿太喧闹,倒不如在这儿对月自酌,更有意思。”

元魍也笑:“不知我可有幸与太傅共饮几杯?”

文思衍忙请人入座:“四殿下赏脸,是微臣的荣幸。”

两人对面坐下。

文思衍给元魍倒酒。

两人对酌一杯。

文思衍定定看了元魍一会儿,才道:“殿下这次回来,总感觉有些地方不一样了。”

元魍问:“哦?这话怎么说?”

文思衍道:“就是给人的感觉。譬如,殿下以前一定不会找微臣喝酒。”

元魍没有说话。

文思衍想了想,终于忍不住,又问:“其实,在前殿的时候,微臣便想问殿下了。只是不方便。蓝……金蓝她可是在将军府里?”

元魍抬头看他,不答反问:“太傅觉得我们这一年多在外,会过得如何?”

文思衍心里也有几分晓得太子的行动,于是不动声色道:“听四殿下在前殿的描述,此一路上,必定是凶险万分。”

元魍接着问:“那么太傅认为,我还会把金蓝带回到京都这凶恶起源的地方,让她担惊受怕吗?”

这回换文思衍不语。

元魍说得隐晦,但是他心里清清楚楚。

是啊,金蓝跟着回来,也只会让太子杀得更痛快而已。

半晌,他才抬头,目光透过元魍的身子,仿佛看到虚空:“当年,就是在这里,金蓝便是坐在你那个位置,拒绝跟我出宫的。”

元魍想了下,原来是十一年年初的事。也就是那一天,自己被皇后和德妃诬陷跟明月有染,最后结果是刘全被打,金蓝被关。

原来那一天,文思衍就来拐他的金蓝了。

他叹口气,道:“我替金蓝谢谢太傅关心。虽然,其间艰辛,但是金蓝现在也算安全。太傅不必再担心了。”

文思衍低头瞧着杯子里的点点星光,轻喃:“安全就好……安全就好……”当年与金蓝错过,是造化,也是遗憾。现在,只盼她觅得良人、一生安好。

元魍自己倒杯酒,再喝掉:“太傅说我变了许多,其实很好理解。太傅也说我这一路凶险,这一年多不寻常的经历,任谁都得脱胎换骨。而且,现在金蓝不在我身边。我找太傅喝酒,也不过是想找一个人跟我共同想念金蓝。”

文思衍问:“当年殿下说的定下金蓝,不是儿时戏语?”

元魍再灌一杯酒:“我从来不讲戏语。我想要的,从来就只有金蓝一个人。因我现在护不了她,所以我不敢让她冒险。但是,总有一天,我会去接她的。到时候……”

元魍没有接着讲下去,但是心思细如尘若文思衍,怎不知这弦外之音。

到时候怎么样呢?

因为敌人众多,四皇子不敢带她回来;等到他主天下的时候,就会把金蓝接回来;到时候,就没人敢伤了金蓝,到时候,他就能护她周全了。

文思衍眸子慢慢瞪大,他惊讶的是元魍对金蓝的用情之深居然在他想象之外,他更惊讶的是元魍竟然敢当着他这个太子谋臣的面这般毫无顾忌得表达出了自己的雄心,或者说是野心。

却听元魍又道:“不说我跟金蓝了。这些日子,太傅过得可好?”

文思衍低眉,抿口杯中烈酒:“太子太傅,朝中一品,微臣这等年纪,就已官至此衔,此生还有什么遗憾?”

元魍轻笑一声:“若太傅看重的是官位,当年前周时,太傅就可入朝为官了。我想,以太傅的才学,做个前周一品大员,也不是问题。只可叹那朝廷**,太傅不愿同流合污罢了。”

文思衍手中酒盏微微一顿。

只听元魍接着道:“太傅背负着背弃祖宗的罪名,入新朝,辅新主,不就是为了这天下百姓不再活在腐政之下么?可是在我看来,太傅这个心愿不能达成,只会白白得尽天下骂名。”

文思衍脸色一僵,强自嘴硬:“四殿下这话从何说起?微臣亡国贱俘,鄙陋之身,幸得今上陛下青眼相加,过蒙拔擢,宠命优渥。如此信赖,微臣怎敢犹豫不决而另有其他非分之想?微臣只求为今上、为天下死而后已。”

元魍软下语气,道:“太傅别误会。父皇建朝立业,宽容百姓,自然是真英雄、好皇帝。我同太傅一样,愿为父皇、为天下粉身碎骨。只是太傅认为,这太子也能同父皇一般,待百姓如己出吗?”

文思衍没话说。他虽然之前回得慷慨激昂,但是他看着太子长大,对于太子性情,他心里明白得很。那位继承北厥人的通病,从小就好勇斗狠、骄奢浮躁、且刚愎自负。虽然跟他习了多年中原文化,依旧改不了他身上的戾气。

日后那位若做了皇帝,恐怕天下黎民生活得就会跟当年前周统治下,别无二样了。

文思衍也知道,今上把自己放在太子身边,就是为了太子日后登基作下铺垫,让他辅助太子。

可是,那太子年纪越长,越是与自己的理念,分歧渐大。那位不是没有智慧,可文思衍总觉得他没有大气的胸怀,即使不会坏了这大舆的天下,也成不了文思衍心目中的明君。

更何况,其实在自己多番反对太子以及他手底下官员的各种恶劣行径后,太子元瑾早就对他没了多少信任,甚至开始抵触。现在大约是看在今上的面子上,并未对他怎么样。

只怕元瑾上台,第一个要扳倒的人,就是他文思衍了吧。

其实四皇子元魍说得对,他终是不能一偿所愿,无明君可辅,百年后,在历史上也只得白负骂名。

元魍打量着文思衍的神色,又叹道:“去年的时候,我跟金蓝到过瀛洲。那里百姓当真过得惨烈,蝗灾当道,灾银却迟迟不到。官府趁机大发横财,十两银子才给一斗米。那里的人一月吃不到一口粮,刚出生的婴儿只能以草汁维生,遑论大人。为了生存,他们吃土、啃树皮,或许饿得再凶一点,可能就要发生人吃人的惨剧。

我当时就在想,父皇主了中原,百姓日子却更不如从前,那么这个朝廷还能维持多久?以前,太傅也教过我们,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是朝廷的根本,朝廷却保证不了它的子民生命安全,那么要这个朝廷何用?

现下只出现一个瀛洲,但是若是任由这群官员胡作非为,以后会不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这样的瀛洲?”

文思衍默默无语,只顾着一杯接着一杯,自己灌酒。

少年成名,无为到青年,以为终遇明主,可以大展拳脚,却发现,尽头依旧是黑暗一片,这种郁郁不得志的感觉,谁能理解?

元魍夺过酒壶,仰头,烈酒浇得自己一头一脸:“太傅不用多心。我只是思念金蓝,于是想起当日与金蓝所见所闻。这京中旁人,比不得太傅跟金蓝的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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