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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魍魉暴君-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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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无衣看着元魍手上的匕首,很是遗憾:“可惜啊。”——您可惜的是这一刀没能刺下去吧?!
金蓝拨开这人脸上的乱发,露出一张瘦削的小脸,虽然偶有泥渍,却是挡也挡不住的秀气异常——竟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
玉多多对于这个结果显然很不满意:“荒山野岭的,你一个姑娘家家,没事不在家待着,跑上来溜达什么?”睨一眼旁边的破灯笼,撇嘴。那哪里是什么神奇的光团,分明就是灯光。
一句话,不知道哪里戳中小姑娘的泪点了。
这姑娘忽然就泪崩了。
玉多多瞪大眼睛,转头:“你们看我做什么?我没欺负她啊!”
金蓝教育她:“但是你把她吓哭了。”
玉多多告诉她实情:“我觉得吓到她的应该是你家小四。”那把匕首还在元魍手里晃着呢。她的眼都要被晃花了,何况是这个初初见面的小丫头。文人小说下载
金蓝挖了挖耳朵:“不管谁吓到她了,有一个人肯定是罪魁祸首。”回头就喊,“刘全,还有完没完了?闭嘴!”“海豚音”飙到现在都不带喘口气的,小全子同志,真是可惜了你的音乐天赋了。
刘全悲剧的嚎声传来:“姑娘,我没裤子换了。”——这位又吓尿了==!
金蓝翻个白眼:“那就光着,没人爱看你。”
刘全悲哀:“我的贞操啊。”——小全子同志忘了,他的贞操早在刚进宫的时候就丢掉了。
元魍觉得刘全的贞操不是问题,但金蓝的眼睛贞洁就大大的是问题。
于是,回头给刘全建议:“你可以穿诸葛文才的裤子。”
刘全欢乐得蹦进了帐篷换裤子去了。
玉多多奇怪:“文人公子居然同意?”
金蓝道:“我比较好奇的是分明是两个人守夜的,怎么现在只剩下了刘全一个人?”
赵小才一句话回答了两个问题:“你们看那边。”
随着小盆友的手指望去,就见一个人形状的物体横在土包中间“躺尸”——不是诸葛公子,又是哪个?原来这位一早就被吓晕过去了!
张冲向来是主题党,他低头看了看一轮哭完都开始以抽泣收尾的小姑娘,心里在咆哮:又偏题了啊喂!现在不是讨论裤子或者谁守夜的时候,该讨论的是眼前这装鬼的到底是谁啊!
大约是听到了张同志的心声,金蓝几个终于又把注意力调回来了。
“哭完了?”金蓝在对面坐下,“那现在可以说说你是谁了吧?”
几人各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坐,准备听故事。
元魍甚至开始拾掇拾掇火堆,准备给金蓝熬一锅红枣了。他记得金蓝晚上没吃几口,现在该饿了吧。
小姑娘看了看金蓝,大约终于察觉到这位不是坏人。这才徐徐道来。
故事不长,简单来说就是恶霸抢亲,民女无奈,只能假死隐居山林。白天怕坏人发现,不敢出来活动,只能晚上来找吃的。
这类故事曾经被华国文人改编成各种小说电影戏曲,名目繁多。最有名的叫做《白毛女》。
要不说,艺术都是来源于现实并且高于现实的呢?
在此,又得论证。
只是,巧的是,这姑娘不是旁人,正是这瀛洲城外独立于皇朝存在的白族之人。而这个墓群,正是白族的。
更巧的是,那恶霸居然就是瀛洲知府李德才。
刘全啐一口:“又是那狗官。他还真是什么都敢做!连强抢外族之女,都能干出来!死得好!”——这位不晓得李知府的真正死因,心里还在感慨到底是哪位侠士做了好事不留名呢。
倒是那叫白灵的姑娘一下子愣住了:“你说什么?他死了?”
金蓝拍下脑袋:“昨天的事,难怪你不知道。而且,现在瀛洲城内一片混乱,这消息传进来,估计也得要好一阵子。”
“那我……那我……”白灵眼眶又红了,激动都说不下去话了。
元魍端来了热腾腾的红枣羹,把她的话补充完整:“你可以回去了。”而金蓝吃完红枣,也就可以继续睡了。
“你吃吃看,今天的很甜。”元魍转头,对金蓝道。声音一下子柔和了几个八度。跟别人说话时的声音简直是判若两人。
一勺子喂到金蓝嘴边。
金蓝张口吞下,夸道:“手艺越来越好了嘛。”想了想,“糖哪里来的?”她记得她没买这东西啊。
元魍面不改色道:“成三爷家厨房里拿的。我把盐、醋全都拿来了,明天可以给你煮其他东西吃。”
“砰”,有人倒地了——你们两个果然是绝配!一个把别人爷家能用的物资全都打包了,一个居然连人家的厨房都没放过!
成三爷,你家还是炸掉的好!要不然看到空空如也的屋子,您会更忧桑!
玉多多深刻反省:三光神马的,果然是这两个人比自己做得更加彻底。
白灵小姑娘终于平复了心情,看了看面目各异的众人,好久才鼓起勇气,开口:“谢谢你们。要不是各位,我还不知道要在这里流浪多久。如果各位不嫌弃,请到我们白家寨作客。我阿爹、阿娘还有全族的人都会很欢迎你们的。”
元魍刚想拒绝,就听金蓝兴趣盎然道:“白家寨?你们族的全住在那里?”
白灵点头:“正是。”
金蓝转头看元魍:“那我们就去瞧瞧?正好可以打听一下后面的路怎么走。”她不过就是当初在宁府看过地图,现在被血无衣带歪成这样,她也没把握能走回“正途”啊。
元魍点头,吩咐:“刘全,收东西。”
刘全一听终于可以不用在坟场里睡觉了,更是喜上眉梢,收帐篷的速度堪称光速。
一行人跟着白灵下山的时候,刘全总觉得忘了点什么,但又想不起来,于是开口问:“咱们是不是漏掉了什么东西?”
金蓝侧头看他一眼:“行李拿了吗?”
刘全点头。
金蓝又道:“锅带了吗?”
刘全继续点头。
金蓝:“你的脏裤子拎上了吗?”
刘全点得脖子都快断了。
金蓝总结:“那就没什么了。”
刘全拍掌,觉得不该质疑金蓝的话。于是,欢乐得跟上大部队。
赵小才小盆友同情得回头看了一眼,而后果断转脸。
月光清如水,倾泻在坟堆中间某个人形状的物体上,偶尔有几声鸦叫:
啊——咔!
悲——剧!下载本书请登录
173…174 南行篇(V40)
173白族祭司
这片大陆,历来除了中土皇朝外,还有各族小部落,依附皇朝生存。。譬如大舆前身,北厥;又譬如,白族。
每个族群都有自己的特征:北厥人勇猛,性烈,善骑射,天生好战,因此由游牧族群渐渐发展,最后夺了这天下大权;而白族人性温和,善卜,不爱跟世俗打交道,世代隐居山中,因此白族虽然从来未卷入过朝代更迭的灾祸里,却也没有强劲的势力与朝廷对抗。
若瀛洲出现个好官,白族人的日子就好过些;若来个不好的,譬如李德才之流,那么就惨了。每年筹措贡赋,恐怕就会让整族人焦头烂额;像白灵这种被强抢民女的事件,也是时有发生。
一边走,白灵一边向众人诉说。
金蓝想起一事:“瀛洲土地大面积蝗灾,百姓都闹到知府门前了。怎么没见你们族的人?”
说到这事,白灵十分自豪:“蝗灾来之前,大祭司已经卜算到有这一劫。于是,早就通知族人屯够两年粮食。因此即使蝗灾泛滥,我们还是能够照样生活。”
“大祭司?”金蓝对这个倒是很好奇。
白灵点头:“虽然古来都传我族善卜,其实这么多年下来,我们族人卜算的体质已经弱化了许多,现在只有每代祭司才有占星算卜的能力。”
玉多多插嘴:“每代祭司?也就是每一代人中只有一个有这异能?”
白灵解释:“对。每一代祭司升天时,族里总会诞生一个婴儿。这个孩子,便是天生异能的下一代大祭司。”顿了顿,又道,“当初那狗官逼我嫁他时,我恨不能一头撞死。还好大祭司赶到,叫我装死,然后躲到墓群里去。他说,过不久,便会有命中救星,由北而来,解救瀛洲并我于狗官手中。我一直等,等了三个多月,果然叫我等到了。”
金蓝挑了挑眉:三个多月前,正是他们准备南行之时。由北而来?不就是他们从宁古城出发的路线吗?难道真的全被这个所谓大祭司料到?
金蓝眸中兴趣更浓,更想见识一下这位未卜先知了。
玉多多也在摩拳擦掌:“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嘛。正巧我问问,哪方面有钱赚,我也好定下一个目标。”
刘全插嘴:“你该问的是哪里有姻缘才对。再不找人嫁,你就要成老姑娘了。”
玉多多正义凛然,一个字评价:“俗!”不俗的这位接着道,“男人哪里有钱靠得住……”
突然感觉到脑后两道冷冽的目光,都能把她给冻僵了,立马义正言辞改口:“当然,像你家主子对金蓝这么好的,世界上已经绝种了。”
冰封刚解融,就听到两声轻笑,绝对的绵里藏针。玉多多同志感觉自己就是个转盘,太能圆场了:“虽然已经绝种,但也不排除有例外,譬如,血老大就是一个绝世好男人的代表。只是可惜,我自知配不上他啊。”
刘全鄙视她:“您真不俗!”
元魍看了看前头听着玉多多刘全两个斗嘴而笑容满面的金蓝,脸上的线条又柔和上几分:如果那位大祭司真的如此神奇的话,他倒是也有事情想要请教。
。
由白灵这个当地人领路,沿着山道,大约走了两刻钟工夫,就到了山群深处,白族群居的地方,白家寨。
只见眼前一片瓦房林立,更深之夜,寂静无比,偶而从某个院子里传出几声狗吠。
寨门前,有竹筒引来山间清泉,水声滴滴答答得响,极是清脆。
一眼望去,当真就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山间小村庄。
白灵引着众人往里走,小声道:“我家在寨子最顶头,隔壁就是族长家。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再……”
话还未说完,就听迎面“嗖”的破风响音。
金蓝速度快,一把上前拽住归家心切的白灵小姑娘,护在身后。
元魍速度更快,鬼影般挡住金蓝,伸指就夹住近至眼前的箭头。
“咔”一声,折断竹箭,扔到地上。
刘全紧紧张张得喊:“有埋伏,大家小心。”
白灵小姑娘这才想起什么一般,叫了起来:“别怕!”对着夜空喊,“阿宝哥,是我。白灵。别放箭,这些都是朋友。”
只听屋檐后头一阵悉索,一会儿工夫,就跳下来一群人。
灯笼亮起来,两方这才看清对方模样。
那一群基本都是青壮年样子,毛皮为衣,裘皮为帽,倒很有山间猎人的架势,配上他们每人手中的弓箭、弯刀,就更像了。
为首的青年大约二十来岁,脸色稍稍有些黝黑,却是常常在田间耕作、山间行走的健康肤色。高高壮壮,方正孔武,长得虽不算好看,但一看就知道是个勇敢而憨厚的好人。
他那把竹弓上少了一根箭,想来刚刚那颇具威力的竹箭,就是此人射出。
还没等元魍几人问话,就见那青年几步跨了过来,两臂紧紧抓住白灵,脸色微微泛红,一脸不可置信,气都喘不匀了,那模样,都快哭了的感觉:“灵儿,真的是你!你居然还活着?”
白灵眼泪先迸了出来:“是我……是我……”
玉多多拐拐金蓝:“这哥哥妹妹的,不会就是我想的那样,情哥哥情妹妹吧。”
金蓝望天:“应该就是你想的那样了。这认亲的戏码,大约还有好一阵子,有没有干果零食?可以拿出来一边吃一边围观了。”
这话一出,白灵的泪水都不好意思再流了。
哥哥妹妹一阵尴尬。
白灵抹抹眼睛,小脸儿也是嫣红:“阿宝哥,我没死。一切都是大祭司的主意。这些事不急,我以后慢慢跟你说。我现在先带这些朋友们回家。”
阿宝点头:“你们先回去,我把这边安排好,待会就过来找你。”
两人依依不舍话别,就差一步三回头了。
中间再架一座桥,直接就可以上演许仙白娘子断桥情深了。金蓝深深觉得自己就是那个不识趣的法海。
刘全问:“那些人是干嘛的?大半夜不睡觉,蹲房顶儿捉贼呢?”
白灵的声音还有点儿哭腔,到底是见到了亲人,激动之情难以压抑:“因为那我当时不答应那狗官下嫁,那人便几次三番来寨子里找茬。大家怕晚上睡着了,会着了那狗官的道,于是,便以阿宝哥为首,组成了自卫队。对了,阿宝哥是族长的儿子。”
金蓝撇撇嘴,好了,这回故事全了。白灵跟那阿宝住隔壁,必定是青梅竹马,难怪刚刚就是一副情儿相见模样了。
元魍突然开口:“这自卫队看着是有模有样,可惜人员分布不对,没有占据寨子有利攻击点,武器也太稀疏,我看那些人也没经过训练,虽是青壮,估摸也只有蛮力。这样,对付一般宵小还可以,要对付官府衙差或者军队,那根本不可行。”
金蓝点头:“估计也就是由于瀛洲近来蝗灾事宜,那李德才才没多大空闲来理这边的事情。否则他若怀恨在心,真的对这里下手,别说刚刚的自卫队,就算里头再多几倍人,也不会是官府的对手。”
白灵无奈道:“没办法,我们族里没有人会功夫,这些射猎的技巧,不过就是平日里在山间猎猎野味,才习得的。”顿了顿,又松口气道,“还好那狗官已经死了。我们以后也就不用担心了。”
金蓝叹道:“今日不过就死了一个李德才,日后还不知道会出现多少个这种人。照你们族这种毫无自保能力的情况,总有一天要吃大亏。”
白灵一窒。因为她清楚,金蓝说的是实话。
这许多年来,白族就是因此才丧失了不少性命,人口越来越少。
只是,对于此事,她也无能为力。
。
174夜泡温泉
到了白灵家,那一家三口又是一阵抱头痛哭。
金蓝努力管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成为那破坏气氛的存在。
但是有人不理解她的苦心。
血无衣打个哈欠:“声音太大,要不要我替你们住嘴?”
就算是老实巴交的白家父母,也听出这位客人话语中的不善来了,顿时就呆住了,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了。
金蓝埋怨得瞥一眼血老大,然后对老人家赔笑:“不好意思,他刚从山坳子里出来,不会说话。老人家不要见怪。其实呢,我们就是想找一处僻静的地方休息,毕竟,您瞧,夜也深了。”
血无衣一眼厉害扫过来:这话跟他之前说的有什么区别吗?不都还是嫌人家吵?而且,谁是山坳子里出来的?
金蓝没回头,硬着头皮扛住背后灵般的重压,心里暗啐:虽然话里意思一样,但是说话是门艺术啊懂?对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方法才行。估摸血老大永远都不能明白了,因为他对人说话从来都只有一个调调——威胁==+。
忽然,一个宽阔的肩膀挡在了金蓝身后,隔绝开血老大的眼神示威。
金蓝不用看,都知道那是她家小四。
不禁嘴角一弯,心里一甜,果然还是小四懂她啊。
倒是这一打岔,让白灵家三人终于把胸中哭意收了,收拾屋子赶紧让客人入住。
这村庄人家,哪里比得漕帮帮主成三爷家那么大的院子。
白灵家拾掇拾掇,也就三间卧房。
白灵父母跟白灵都把自己的房间让出来给客人们住,自己就在客厅里打地铺。
血无衣一马当先,选了客房。这位爷住不惯别人的房间。并且,一进去,就把门从里锁上了,霸道得一人就占了一间。
另外两间房,就好分多了。男住父母的房间,女住白灵的闺房。
张冲刚要把被子拿下床铺地上,就听刘全奇怪问他:“你干嘛?”
张冲道:“我睡地上就成。”
刘全翻个白眼:“大冷天的,你不怕冻啊?上来挤挤。”
张冲很为难:“可是,这床睡了你们三个人,应该挤不下了。”
刘全问:“你没发现屋里少了一个人吗?”
张冲左右瞧瞧,就只有已经爬到被窝里去的刘全跟赵小才——小老虎被血无衣拎走做取暖工具去了。
“你家主子呢?”
刘全指指上头:“他比较喜欢睡屋顶。”——金蓝的屋顶。因为在屋顶,能够第一时间察觉到屋内的情形,能够第一时间把危险隔绝开来。当然,如果屋里没有玉多多的话,刘全觉得元魍更加喜欢睡金蓝的被窝。
张冲忽而想起当时自家主子确实是真的有心让那叫金蓝的姑娘成为当家主母的。证据就是自己朝金蓝下手的时候,那位是绝对打算要杀了他。
只是,想起了那位对金蓝做过的种种天怒人怨的恶作剧,再比对这位大舆四皇子一路上的所作所为。
张冲想,主子,您输得真的不冤啊!
。
再说另一头,闹腾了那么久,玉多多是真的累了,沾枕就睡。一如花大姑娘,呼噜打得连天响不说,她还睡相不好。
在金蓝五分钟内被连续踢下床三次后,这位终于决定——不睡了。
再好的睡意被这样连番打断,都不会再有兴致了。
金蓝伏案想了想,觉得这大好的夜光正适宜做某些事情,譬如,泡温泉。
她记得,在来白家寨的路上,白灵给他们介绍过,从寨子顶头再往里走一段,就是一个天然温泉。
温泉啊,到这个时代来,还是第一次碰到呢。
金蓝立即行动,披上外衣,悄悄就出了门。
屋顶上的黑影如影随形。
。
青石背后,雾气氤氲。
少女靠在石头上,朦胧的水花中,隐隐约约能瞧见那虽然不显著,但也算凹凸有致的身材。
少女散下一头青丝,圆圆的脸上被热气薰得粉扑扑的,一脸满足得叹了声:“果然舒服,明天叫小四也来。”——这个,正是来温泉享受的金蓝。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家小四早就来了,而且就蹲在青石后头。此时,元魍的脸色比泡了泉水的金蓝还要粉嫩,估计再薰一会儿,就能直接拿那脸去煮鸡蛋了——不知是因为温泉的热气还是心里的热气。
元魍十分纯情得纠结着。之前他并不知道金蓝想来泡温泉,所以当金蓝的衣裳掉在地上时,他愣是没有反应过来,就那么直直得盯着瞧了。
当时宁古城外山洞时,他也曾瞧过金蓝的裸背,只是那个时候,他的所有注意力全放在那可怕的箭伤上了,哪里有时间去想别的。
可是今天不同,那背上虽然箭伤已经愈合,却留下了粉色的新疤。
按说女孩子身上留下任何微小的疤痕,都会影响美观。更何况这是大面积伤疤。
可是元魍怎么瞧金蓝的背,怎么觉得这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存在。以至于等他反应过来时,他也不愿就此收回目光。
听到金蓝的嬉笑声、泼水声,和着这令人脸红心跳的高温,元魍在慎重考虑要不要回头偷看——不,正大光明得看——反正金蓝以后一定会是他的妻子。早看,晚看,都是他的!
对此,元魍想出了三套方案。
一,从容不迫得脱衣踏进水里,然后惊讶得对金蓝说:“这么巧,我也来泡温泉。”——元魍觉得这两种表情都太考验自己的演技了。
二,没有任何多余动作,转身就看金蓝,对她说:“我就是来看你的。”——元魍觉得这太直接,缺乏美感。
想来想去,他还是觉得第三套方案最可行,并且很有偶像剧的风格——英雄救美。
元魍拾起几块石头,准备投到温泉中。到时候金蓝听到有动静,一时间够不着衣服,一定会叫起来。到时候,他这个英雄就可以华丽丽得登场,既不做作、又很自然得抱得美人归——若这想法被金蓝知道,她肯定得叹一声,脑残偶像剧害人啊,从现代都祸害到古代了,从公元年间隔了几百万个光年继续为祸人间青少年啊。
不过元魍这想法还没有得到机会实现,就听到金蓝一声凄厉大喊:“啊——”
元魍的反应神经跳了一下,根本没时间想他的什么方案,立马就冲了出去。速度快的,青石后头还残留着他的影像,这少年本人,就已经出现在了温泉里,并且双臂紧紧抱住了金蓝,一脸阴沉警备,与刚刚那怀春的少年简直就不是同一人。下载本书请登录
175…176 南行篇(V41)
175水中叙情
元魍瞧了半天,都没看到有什么危险。。于是低头看金蓝。
金蓝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用力指着自己的头顶,大叫:“蛤——蟆——啊!”
一只约巴掌大的癞蛤蟆不知道从哪里跃过来的,正蹲在金蓝的头上,一起享受着这温泉里暖洋洋的蒸汽。此时正鼓着嘴巴,凸着眼睛,跟元魍面对面,眼对眼,做了个近距离正面接触与观察。
元魍面无表情伸出手指,对着蛤蟆脑袋弹了一下,“嗖”一声,这可怜的小蛤蟆还没来得及叫一句,顿时就变成了小黑点,消失在远方空中。
感觉到头顶那软绵绵、黏糊糊的压力消失后,金蓝这才长舒一口气。所以说,她害怕黏不拉几的玩意儿,包括长相奇特的蛤蟆。
等到提到嗓子眼儿的心终于放回原位后,这位的神智也清明了: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机械得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光裸,被元魍紧紧抱在怀中。当然,她自己那双腿早在这人出现时,就自动自发得缠上了他的腰,这件事可以忽略不计。
她再抬头看了看,是元魍那张千年不变的大黑脸,此时还带上几分正义凛然。
金蓝默默无语,很想吐槽:你摆出这张正义脸害我想要审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都不好意思了啊喂!
于是,她静静得从别人身上跳了下来,退出了元魍的手臂包围圈,再悄悄得把身子往水底下沉了沉,手臂环住胸部。
虽然已经晓得了自己的心思,也算跟这人定了情,但再怎么说,眼前这个,还是个未成年少年啊。金蓝心理上的坎自己过不去,她不能祸害祖国的花朵呀!——别人的祖国也是祖国。
心思百转千回,抬头一瞧,就见元魍遥望远方,一脸遗憾。
忍了半天,金蓝终于忍不住了:“你到底在遗憾什么?”
元魍叹息:“我在想刚刚把那蛤蟆弹得太远了。”如果近一点,说不定金蓝在他怀里待的时间还会长一些。他突然十分怀念刚刚那种软香在怀、滑滑嫩嫩的感觉。之前是因为担心金蓝没空注意这一点,等到他终于放宽了心,发现怀中那美好时,金蓝已经退了出去。
元魍是皇子,虽说没有母亲照拂,但是德妃为了自己将来着想,对这位各方面也算是“关怀”,自元魍十四岁后,也曾几次送了自己身边的婢女过来侍寝,当然,这是假好意或者是真控制,现在不谈。
只说元魍当时全以学业繁忙推了德妃的“好意”,甚至从没让那些婢子进初华殿的门——因为这位总觉得,初华殿只需要住一位女人,那就是金蓝,足够了。他向来都是在门口把人截住,然后就带着她们回德福宫,向德妃请罪。
德妃面上宽慰,但是却屡屡再送女人过来。
有一天,元真到德妃这儿来,聊起元魍的学业,德妃自然极尽所能夸奖。元真道:“这孩子,看来真是个好苗子。你别弄一些乱七八糟的女人过去,让他分心。瞧瞧太子,就是那个时候皇后给宠的!”
这话里头带上几分对太子的不满,德妃心里自是得意。于是,仔细想了想,确实也是这个理。等到元魍成才,自己再派几个亲信的丫头到他身边,这个无依无靠的孩儿还不是任她摆布?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让他好好习文学武,得到陛下的喜爱。
于是,此事才作罢。
当然,这内里元魍或者金蓝做了多少小动作才让元真从太子元瑾的所作所为联想到小四皇子的教育大问题,这里不做讨论。
举此事不过就是想说明元魍至今十六载,再过一月,就到十七载,完全没有与一个女人这么赤诚见过面,从来没有过这种身心舒畅心荡神移的奇特感觉。
换句话说,元四皇子他是个处男。
并且这个纯情的小处男从一开始就决定,自己这副身子是要干干净净得交给金蓝的,并且只能交给她一个人。
此事暂且放下,接过上话。
金蓝听了元魍那话,嘴角抽筋,恨不得一掌把这位拍飞。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跳起来,一巴掌就拍向了元魍后脑勺:“你这死小孩,脑子里,在想什么黄色废料呢?哎——哟!”
由于太激动,忘了这水底下不稳,脚下一滑,眼见脑袋就要跟后面的大石头来一次亲密接触,金蓝正悲催间,下一秒钟,自己已经落入了那个熟悉的温热怀抱。
“小心!”那人声音低矮,在耳边响起,微哑却莫名的动听。
金蓝脸色一红:完了完了,她这个怪阿姨忍不住要辣手摧草了!
心里正纠结万分,突然一张大掌捏起她的下巴,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见头上黑影覆上。
金蓝不自觉得勾上那人的脖子,以期与他额面相贴。
唇齿相依,相濡以沫,辗转反侧,霸道狂肆。
在这水汽弥漫中,朦朦胧胧得形成了一幅天然美景。
缠绵了好一会儿,两人气息渐渐不稳。
元魍忽而抬脸,而后紧紧把手中这位的脑袋嵌入怀中。
金蓝明显感觉元魍喘息声大了,而且身上是不同寻常的火热,可是他却没有下一步动作,就连放在她裸背上的手掌心,都没有胡乱游移。只是这样抱着,手臂越收越紧。
“小四?”金蓝试探叫了一声。
元魍声音越来越哑:“你是我最珍惜的。所以,我要等娶了你以后,把这世界上最好的都给了你,才有资格要你。”
你是我最珍惜的,所以我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跟你在一起。
我要天地为媒,江山为聘,我要你在所有人的羡慕目光中,风风光光嫁给我。
金蓝心里甜到酸,她把头埋进元魍的肩窝,忽然觉得这就是家的感觉,这个人果然就是她的归宿。
这世上,还有谁会比小四更加珍惜她吗?
绝对没有!
吾心安处是吾家。这句话果然没错。
她心里叹息:就这样,堕入地狱,也甘心了。
水中,两人相依,各自唇边带笑。没有说话,没有动作,就这样静静得抱着,也觉得是这世界上最美丽的时光。
偏偏这世上总是有那么些不识情趣的人,老爱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
当然,也有一些非自愿出现的。
譬如,现在。
“那个,不好意思,能不能请你们换个地方拥抱。唔,我泡好了,想要上去穿衣服了。”一个陌生的男声在元魍背后响了起来,声音清润,带了几分无奈跟尴尬。
元魍眼神一凛,迅速扯下自己的外衣,裹住金蓝,连一根脚趾都没让它露在外面。要不是金蓝早早识破他的意图,用眼神反抗,估计这位能把金蓝的头一起当西瓜包进去。
抱起金蓝,横空跃起,拾了金蓝的衣裳,就纵身飞了出去。
当然,元魍也不忘回头狠狠瞪了后面那人一眼:若不是那人一直背对着他们,捂着身子的模样似乎比他们更是怕被人瞧见一般,或者一开始这人就在旁边偷窥金蓝——如果真是这样,他不会没有察觉,那么他能一掌就劈死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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