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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誉之剑-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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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杂给掩埋了。马戈东瞧西看,已经有两年没看见这样热闹的市场,时不时尝尝路边小贩的糕点水果。他披着条粗布斗篷,里边的衣服也不光鲜,两年前迦太基城里没有人不认识他,现在就算站在别人眼前,也没人认得他了。

“让开!吉斯科将军将要经过!”路口处急驰过一队骑兵,赶开拥挤的人群,高人与市民们纷纷逃命似的挤向路边。

马戈咬着热腾腾的面包望向路口,纯白的高大骏马搭着五彩毯子,马脖子系着黄金铃,随着马蹄律动,响声悦耳,马背上的男子年近中年,却有着如天神般英俊容貌。马戈看着心里不是滋味,吉斯科现在的境遇比在伊比利亚时还要神气,一点不像犯错被贬远地的将军。

“吉斯科现在掌管迦太基阿非利加本土的所有军队,他的女儿已经与马西利亚的王子马西尼萨订婚了。”追上马戈的随从看着路过的吉斯科,向主人解释。

“明天的议员会议他会参加吗?”马戈咽下最后几口面包。吉斯科是巴尔西德党的死敌,假如他也参加会议,一定会对巴尔西德党的任何提案反对到底。

“阁下,请你放心。议会对将军的权力限制很严格,将军不能参与与自己无关的议会讨论。”

马戈点点头,与随从们混入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

由于长途旅行需要休息,因此才将会议定在了第二天,可是马戈依然没有空闲解除身上的疲劳。一到巴尔卡家的宅院,他必须立刻与早已等候多时的巴尔西德党的评论员们见面。议员们向他提问最多的就是目前意大利的战况,他们急切地想知道形势对迦太基如何,马戈也明白这十分重要,因而说得也详细。而他也从议员们口中得知了现在迦太基议会的政治格局,汉诺依旧领导着贵族保守派,他更加衰老了,因没有继承人的问题而烦恼着,可也变得更加狡诈。议员人选上这两年来没有太大变化,因此保守派仍控制着议会,明天的会议将受到极大阻力。

送走巴尔西德党的议员,接着又有巨富、等级较低的官员来求见,这些人消息灵通,听说哈米尔卡的小儿子回来了,带着礼物来拜访。这群人是谄媚者,令马戈厌恶的人,他不想见他们,告诉管家,叫他们离开,可又立刻想到汉尼拔在临行前嘱咐他——多交朋友,少得罪人,特别是不认识的人,对任何带着善意来求见的人都得与他们友好交谈。马戈只好叫回管家,重新吩咐他把客人们请进屋。

见完所有拜访者,马戈捶打着肩,栽倒床榻上,他躺着就不想起身,总算可以休息了。半开的窗外已是满天星斗,看样子时间也不早了。这时,跟随他回到迦太基的顾问拿来了演讲稿让他熟读,明天的会议中会用到。马戈顿时痛苦地捶打脑袋叫起来,现在在迦太基城中他就是巴尔西德党的首领,马戈才做一天领袖已经感到烦闷疲惫,他读着稿子,心里琢磨着父亲和大哥这么多年是怎么干出成绩的,想着想着,居然睡着了……

“……这就是我们在意大利的战绩。两年内,四名执政官被我们打败,罗马人选出了独裁官依然不能战胜我们,他们的军队被吓住了,不敢与我们战斗……”马戈站在讲台上陈述军队的功绩,他面对的听众是比他更有演讲经验的议员们。

“对不起,我能提问吗?”一位老议员举手说,他的身子已经慢悠悠站起来,准备提问了。

“你请问。”马戈礼貌地允许。他已经站起身了,难道要强行命令他坐回去?这已经是第五次有人以提问的名义打断演讲了,马戈心里憋着气,准备回答他们那些莫明其妙,无关痛痒的提问。

老议员慢吞吞地说:“你刚才提到你们打败了四名执政官,可是被你们打败的执政礼宾司之一西庇阿现在在伊比利亚给我们造成了很大威胁,尽管意大利的战势如你所说很顺利,但伊比利亚的不利形势要怎么解决呢?你们作战勇猛,罗马人不敢与你们战斗,可也因此他们富余的战斗力发生了转移,不仅是伊比利亚,也威胁着我们的其它土地。”

又是一个莫明其妙的疑问。马戈心里的火快要爆发出来了,这个老头儿拐着弯说迦太基的土地面临威胁是由于他们在意大利的片战引起的,如果没有这场战争,威胁也就不存在了,典型的投降派。要是在两年前,他早已经冲入议员席位,揪住老头儿的胡须,臭骂这个老东西了。顾问在身后提醒马戈,叫他别理会这样的无理提问。

马戈拍了两声手掌,两名随从提着只篮子走来,篮子里有金属闪着光,随从倾倒篮子,一篮金戒指撒在地面。

“这些是从战死的罗马军官及贵族手里摘下的金戒指。”马戈得意地说,“我相信,伊比利亚受到的威胁只是暂时的。罗马人在本土受到威胁的情况下不会大规模征战国外,只要我们的军队在意大利继续打胜仗,不久后西庇阿一定会撤军。”

议员们看见数不清的金戒指,发出了惊叹的议论,这些戒指的宝贵之处不在于它的含金量有多高,而是刻上去的各家族的徽章和人个标志。

马戈认为议员们有所动摇了,继续说:“你们已经看见了,我们的战绩如此辉煌,现在必须保持这样的荣耀,只要我们继续胜利下去,战争的胜利者将是迦太基,到时我们不仅能雪洗上次战争的耻辱,还能获得优厚的和谈条件……”

“请等一等,马戈。”演讲第六次被打断了,这次闹事的人是议长汉诺。议长向议员们压了压手掌,示意他们安静,他对马戈说:“你说了这么多无用的话,大谈你们在意大利的胜利,真实目的是什么?其实是希望我们给予你们什么东西吧?钱,还是士兵,或者两者都要?说痛快些,别浪费我们的时间了。”

“是的,我们需要士兵和金钱。尽管取得了胜利,可我们也有损失,如果要保卫胜果,我们需要援助!但是,这些付出是值得……”

“够了,别再说了。”议长伸手止住他的话。他走出席位,面对马戈,质问说:“从前,无论是希腊,还是东方诸国,取得胜利的将军从不向祖国请求金钱,而是把敌人的金钱送回国给予自己的人民,不是吗?既然你们的战绩如你吹嘘的那样好,为什么还得请示援助呢?请你回答!”

“那是……我没‘吹嘘’!”马戈在议长严厉质问下有些显得因经验不足而慌张。

“那么你们掳获的战利品去哪儿?除了这些无用的戒指,你的哥哥没有给他的祖国送回任何东西!”汉诺议长继续质问。

“因为……因为我们的士兵也需要钱,他们参与战争是为使自己过得富裕,有了钱他们才能更勇猛地……”

“你的意思是汉尼拔把战利品给分了?哼!那些战利品从掳获的时候起所有权已经归国有,他们居然私下把它们分了!谁给了他这样的权力?”

“不是那样的!不是那样的!”

马戈着急了,他已经顾不了参与会议的本来目的,汉诺的肆意扭曲使他遭架不住。

“汉诺议长,迦太基能在与罗马交战的情况下继续正常经商,甚至因战争而赚取更多的钱,这就是汉尼拔送给祖国的最好战利品。”席位中的巴尔西德派议员说话反驳了,他们反驳得正是时机。马戈感激他们,不过占大多数的保守派议员纷纷也因他们的出手而参与进辩论。马戈顿觉自己没了说话余地,不过他身为会议主角还得继续留下。

第六十二节 迦太基城还是老样子(2)

迦太基城冬日的阳光犹如春末的太阳光辉那般有些泛白,时间还早,它便已经跃出地平线,普照向依山而建的卫城柏萨。阳光穿过窗棂,投身上chuang上睡着的人的眼睛。马戈睁开眼,阳光让他醒来了,这一觉睡得很舒服,没有敌人在身边,不需要提防,无梦的睡眠让人心情愉快。

但马戈很快不觉得有什么能让自己愉快的事了。他坐在床上,还没穿上衣服就已经想到将要面临的困难。议会的保守派并不希望战争继续下去,他们似乎现在就想与罗马人议和,把军队撤出意大利。现在议和对迦太基没有好处,虽然在意大利取得了几场胜利,但罗马的根基没有动摇,而且伊比利亚的战势处于僵持中,迦太基与罗马谁也不能立刻战胜对方,议和等于不败而认输。

保守派的势力尽管强大,不过巴尔西德党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压倒的,与罗马议和不可能被通过,但向意大利增派军队和钱物的事却困难重重,马戈最烦恼的也是这件事。保守派借口很多,时而说意大利南部城市立场不明,没有可信赖的港口停靠战船,介于迦太基与意大利之间的西西里倾向罗马,送军队与钱物去意大利是非常冒险的行动;时而又说驻守伊比利亚的哈斯德鲁巴也需要增援,比起意大利,伊比利亚是必须守住的土地;另外西边的努米底亚国王西法克斯野心勃勃,虽然目前对迦太基表现出臣服,但随时有可能侵略边境,迦太基不得不留些军队提防。理由多到马戈也没数清他们说了多少,这些仅是为了证明向意大利增援只是会有损国力的错误行为。

马戈算是明白透了,对这些家伙来说,意大利的战争能够胜利,将会获得极大利益,如果失败了,他们也能立刻与罗马议和,保住目前拥有的,损失仅是一支军队而已,是不会赔本的生意。今天还将对是还增派援军的事进行讨论,不过马戈已经不愿再去议会了,他已把自己的厌恶情绪告诉了巴尔西德党的议员们,议员们对他的任性没有办法。

穿上平民服装,马戈打算到市集里走走,会议讨论出结果后他将离开迦太基,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了。

迦太基的市集是地中海诸国中最热闹的市场之一,能与之相比的只有亚历山大里亚和以弗所。马戈带着几名随从在拥挤的人流中闲晃。路边商铺里的货物色彩鲜艳,店主提着样品吆喝着。路中央一队骆驼逆着人流的前进方向艰难向前,畜生的体臭熏到了周围的人,背上的货物总与旁人磕磕碰碰,惹来人们的骂声,骆驼的主人若无其事,驱赶畜生继续走,偶尔还会对骂得厉害的行人不客气地还上两句。马戈觉得这一切都很有趣。

“哎呀!这是谁?这是谁呀?”

马戈好奇的观察目光被身边一位矮小男人的尖叫吸引过去了。这个男人很瘦,矮,却如猴子般精神。

“看我遇见谁了?马戈——哈米尔卡的儿子,汉尼拔的弟弟!”男人尖叫着,幸好四周很嘈杂,没人注意到他的叫声。“您可是贵客。如果有空,到我的店里去吧!现在全迦太基的人都赞颂着汉尼拔将军在意大利的功绩呢!您能光临,我的小店会被想听故事的人挤塌的。”

随从们对这个奇怪的人警觉起来,马戈认为这只是个认识他的崇拜者。“你是谁?”他问。

“您把我忘了?我叫萨布拉,像您这样高贵的人也不可能记住我这种小人物。”矮小的男人说起话滔滔不绝,“两年前,有个雇佣兵小子拐走了我的店里最漂亮的姑娘,他的同伙砸了我的店,不揍了塞德巴尔议员的小儿子,惹出了风波。那个小子在逃跑时遇上了您,把您也卷进了事件,在处理这件事的调解会上,我作为证人出席时见过您一面。”

“两年前?”马戈想了想,对雇佣兵的事他没有印象,但一提起塞德巴尔的小儿子被打的事他立刻恍然大悟,米隆那家伙被人教训的事当时让他非常兴奋,不过听说这件事后米隆突然变成了乖孩子,在父母监管下开始学习处理政务了。“是的,我想起来了!你是妓院老板?算了吧!我不能去你的店!”

“早猜到你不愿去!哈米尔卡的儿子与别的富家子弟不一样。”妓馆老板笑着说,“其实我想知道我的姑娘怎么样了。那么漂亮的人跟着那个小雇佣兵跑了,她本来可以成为一代名妓,接受巨富显贵的供养。”

马戈连那个女孩是谁也已经不记得了。“或许这个问题你应该问带走姑娘的雇佣兵。等我们打败罗马人,胜利回国的时候你可以亲自问他。”

“说得对!到那时小雇佣兵也成大英雄了,我可不能再小看他!”萨布拉调侃地回答。那个人能不能活着回来还不一定呢!

离开妓院老板,马戈又去了许多地方,把迦太基城走了个遍。被烧毁的竞技场变成了几家店铺和一间仓库,一些店铺关了门,一些做大了,除了这些变化,迦太基城没有任何改变。

一直走到天色渐晚,随从们建议该回去了,但马戈没有回家的意图,他喜欢听平民们的议论,比议会里议员的争吵好听多了。随着几名谈论时事的人一起走进了家酒馆,马戈在角落处坐下。肥胖的老板娘抖着腰间的脂肪指挥奴隶们招呼客人,每到傍晚后店里的客人便会很多,老板娘忙不过来。

酒馆里的奴隶捧着酒坛吃力地走向老板娘。老板娘如大象腿般粗壮的手臂轻松提起坛子,重重往桌上一放,酒馆内的客人们立刻统一闭上嘴巴,齐刷刷看向了她。

“今天我请大家喝酒。”老板娘说。酒馆的客人们欢呼起来,老板娘却把脸色一沉,他们又能安静了。“但是不能白喝。”她补充说,“昨天有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说老娘没修养……”

“他真该死!”有客人插话喊起来。

老板娘对这个插话者投以蔑视目光,威胁他别再打断她说话。继续说:“今天我就来一个有修养的活动,学一学柏拉图的会饮。这里的每个人都给我说段颂词,赞颂我们尊敬的将军,他在意大利让罗马人害怕,是迦太基的荣耀。说得好的人我不收酒钱,还请他喝好酒。谁要是不说,或者说得不好,老娘掏空他的钱包,把他丢出去!那个你!刚才打断我说话的家伙,就从你开始!”

老板娘的提议得到客人们的一致赞同,大家欢呼起来,争抢第二个发言人的位置。马戈更是精神百倍,他也是客人之一,当然也有机会参加,跃跃欲试中他已经编好颂词了。

酒馆又来了客人,不是常客,是生面孔,也不像是喝酒的,他左右看看,像是找人。直向马戈走去。

马戈认识他,支持巴尔西德党的年轻议员伊利福斯。“总算找到你了。”伊利福斯坐到马戈身旁低声说,“议会有了决定,我们失败了。”

马戈听到消息,心中的喜悦失去了大半。“哥哥告诉我,如果议会不增援,我就不能回意大利。他叫我去伊比利亚。”

“好主意!伊比利亚一定能提供军队,不过那里也有战争,而且距离意大利非常遥远。”

“我会想办法去附近的岛上招兵。哥哥让我转告你,以后议会里的事由你主持。”

“看来将军已经有安排了。可是保守派势力强大……”

“喂!你们在低语什么?”母象般的老板娘厉声大吼,她分别指向马戈与伊利福斯,“你第四,你第五,就这样定了!”

刚到的伊利福斯被老板娘的断喝弄得无措了。“什么游戏?”

“好玩的游戏!”马戈顽皮地吐吐舌头,好心情又回来了。

第六十三节 群众煽动家

“公民们!公民们!我们不能再忍受下去了,必须从过去的错误策略中纠正过来!我趁着冬季农闲时期走访了许多地方,我看见大片农田无人收割,被雪掩埋了,因为家中的丈夫和儿子还在军队服役,由于敌人的存在,他们不被允许回家,女人们干不了重活。赋税使一些贫穷的农民生活更加困苦,而这些税在和平时期是不征收的……

“有位老妇人,她的几个儿子都被迦太基人杀死了,寒冷的冬天她住在黑暗孤独的屋子里没人照顾,外面下着雪,她的家里竟然没生火,听说我是执政官候选人,拿出块干面包招待我,后来我听说这是她最上等的食物。各位公民,一位母亲,一位将儿子们抚养长大,教导他们为祖国而战的母亲,她的晚年居然这样凄苦,她的生活本来不应该这样。想到在罗马,在意大利,还有许多像她这样的可怜又伟大的女人,我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为什么呢?因为这样的女性是罗马的骄傲,她们的无私奉献值得诗人们歌颂;但同时,身为一个想要有番作为的罗马人却又感到无比心酸,怎么能让母亲受苦呢……”

讲台上的紫袍执政官情绪激动,眼里泛出了闪闪泪光。盖乌斯·;特林提乌斯·;瓦罗,今年刚选出的执政官之一,现在罗马炙手可热的红人,他所到之处总有大群支持者簇拥,人们爱听他的演讲。

瓦罗执政官本来在众多候选人中名不见经传,但却在极短时间内异军突起。他最初出名起源于一条小道消息,据说在一场针对乡下公民的候选人演说会中,这位瓦罗因发表反对费边及其战术并号召公民与汉尼拔尽快决战的言论而遭到塞维利阿、米努西乌斯等费边支持者的语言攻击,甚至被剥夺了发言权,瓦罗本人还受到部分不愿参战的胆小士兵的殴打。这种未经证实的小道消息在选举期间传插极快,后来尽管被牵扯其中的塞维利阿、米努西乌斯等人出面辟谣,他们根本不认识瓦罗,可瓦罗还是出名了,罗马民众纷纷询问瓦罗是谁。

此后,瓦罗频频在公共场合亮相,制造出各种新闻和话题。他曾在公共浴室里光着身子站在凳子上演讲。他组织了一群公民成为他的助威团,无论他走到哪里,他们都会高喊他的名字,敲打乐器,把每年不断重复的执政官选举搞得热闹非凡。瓦罗的演说用词浅显易懂,没有修辞学家那套复杂的形容和规范语法,通常以说故事的方式表现,偶尔还夹带着市井俚语,非常吸引普通大众,而且他感情投入,即使没被演说内容感染,也会被演说者的情绪吸引。尽管竞争对手讥笑他像个小丑,应该会做说唱艺人,而不是执政官,但瓦罗的支持者却越来越多。

瓦罗就是这样当上了执政官。理智的人在他上任之后开始分析,像瓦罗这样原本没有民望、没有才能、也没有英雄祖先作为后盾的人能被选上是不可思议的,他的一系列自我宣传不可能由他本人想出,至少不可能由他一人策划,在他的背后必定存在着某个智者或一个智囊团在起作用,但是他们分析不出幕后的人是谁。

广场响起如雷掌声,瓦罗执政官站在讲台前一再向人民致谢,可是掌声越来越响,人民不让他离开。之后他不得不向人民透露元老院的最新决策,他们已经开始招集新的军团,预计会增加四个军团,而且从各方面催促意大利同盟军到爱阿彼基亚集结,决战已经被提上日程,战争之苦不会持续太久了。人民非常欢迎这个信息,掌声更加热烈,感谢瓦罗执政官为国家所做的一切。

“他做过什么?他只会说大话,进行低俗的演说!军团是我在招集,一切都是我在做,可人民却把功劳算给他!”广场边沿的一顶肩舆中坐着位穿紫袍的人,不满地埋怨。

人民的注意力全放在讲台上的紫袍人身上,没注意到他们身边还有位执政官。

与执政官的肩舆并排的另一顶肩舆中坐着的是穿紫边长袍的元老。“鲍鲁斯,别在意。小丑的歌曲能唱几天?元老院记得你的辛劳。”

“问题并不在我的埋怨,利略元老!”鲍鲁斯执政官愤愤不平地说,“这个家伙以发表好战言论起家,他不断煽动人民给我们施加压力,逼迫我们与汉尼拔决战。人民缺乏理智,决战是危险的,他们却看不到危险在哪里!”

“我明白你的意思。鲍鲁斯,要知道费边已经不是独裁官了,现在人民的意向倾向战争,如果不服从他们,我们反而会吃苦头!”

执政官听了元老的话,冷静下来,点了点头。他命令奴隶离开这儿,两顶肩舆并排前进。“利略元老,比起瓦罗,我更担心瓦罗身后为他出主意的人,这种把罗马民意操控手中的人非常危险。”

“我也在想他是谁。瓦罗参选前给许多有智慧的人写过信,或许那个人在他们之中。”利略元老皱了皱眉,不少人都在为这个隐形人苦恼。“我们别提那个令人烦恼的人行吗?我听说你的女儿已经到了适婚年龄……”

“利略,你这个老家伙,想打我女儿的主意?”鲍鲁斯执政官开玩笑地冲着元老大叫。

“别,别这样,鲍鲁斯。”利略元老知道执政官的咆哮不是认真的,笑着说,“不是我,我一把年纪了,哪里还能指望年轻姑娘的眷顾!我很中意一位青年,可能你已经听说了,我打算收养一个儿子。虽然他出身贫寒,不过品德高尚,将来一定是有作为的年轻人。”

“是他?你推荐的人一定不错,但这是件大事,我得考虑一下。”

“一定要考虑仔细,这样的好青年不会时常出现的。”

执政官的肩舆进了宅院,奴隶放下凳子,执政官踩着它出了肩舆。院子的布置很朴素,不过角落处有片花坛整理得很漂亮,只有有心的女儿家才有这样的心思。

“鲁基乌斯!鲁基乌斯!”执政官回到家立刻呼喊着男孩的名字。

内庭里走出的不是男孩,而是位黑发少女。“父亲,你回来了!弟弟出去玩了,他不在家。”

“一定是跑去听瓦罗的演讲!我的儿子也中了他的毒!”

少女抿着红唇微笑,“父亲,他才十三岁。十三岁的孩子一定是去玩了,哪弄什么演讲!”

“不许为你弟弟庇护!”执政官严厉地说,他注视着漂亮的女儿,若有所思。“阿米利娅,到书房来,我有件重要的事需要你的意见。”

重要的事?阿米利娅心中迅速掠过数种答案,不可能是国事,父亲从来不在女人面前谈国事,排除几种可能,能与女儿谈的重要的事只剩一种了。阿米利娅有了心理准备,跟着父亲进了屋。

第六十四节 女儿的婚事

阿米利娅与父亲对坐,低头沉默,父亲没有开口,她不会首先说话。鲍鲁斯执政官同样沉默了一小会儿,虽身为父亲,他却与其他一家之长不同,即使对女儿有绝对专制权,他依然尽可能民主。阿米利娅没说话,可她的心里不停思考着,琢磨父亲在想什么,父亲为什么迟迟不开口,在犹豫什么。

执政官轻轻咳嗽,沉默之后缓缓说:“阿米利娅,听说你的好友科尼利娅从小就订了婚?”

“是的父亲。男方是西庇阿家的长子。”

“听说科尼利娅的父母去逝后,她已经搬去了未婚夫家居住?”

“是的父亲。”

阿米利娅小心回答,父亲拐着弯说话一定是担心他将提到的事会使自己不开心。

鲍鲁斯执政官显露出欣慰,“这样很好,也算有依靠了。阿米利娅,现在我们面临着强大的敌人,汉尼拔是个危险对手,他已经打败数位执政官,瓦罗代表人民主张与这位将军决战,今年内一场大战已经无可避免了,我身为执政官有可能将在这场战斗中牺牲生命。如果有这么一天,阿米利娅,你打算依靠谁呢?”

“父亲,为什么说这样的话?您是什么意思?”阿米利娅进屋前已经预想到父亲的意思,可她依然激动地问,“父亲打算把我嫁出去吗?父亲担心您不在人世后,我没有依靠,可父亲有没有想过,一旦您战死,我又出嫁,鲁基乌斯该怎么办?他才十三岁,您希望他寄住亲戚家,受人白眼吗?”阿米利娅说着,眼泪掉下了。

“阿米利娅,亲爱的阿米利娅,别难过,这不是忧伤落泪的事。”执政官抱住女儿,其实作这样的打算他自己心里也很难受。

“父亲看中了哪家的男孩?”阿米利娅拭去了眼泪,偎依在父亲怀中说,“虽然不愿意与父亲和弟弟分开,不过女人终归要出嫁。”

“我亲爱的妇儿,我不会随随便便让你出嫁的。今天利略元老向我提起婚事,他有一个养子,我听说过他的事,他至少是位有美德的青年。”

“我也听说过。寄住在西庇阿家的外国顾问与他是好友。”阿米利娅脱离父亲的怀抱,并不满意父亲介绍的对象,“他是哑巴的事父亲也听说了吗?”

“他是哑吧?”执政官很意外。

“不是吗?许多人都知道。”

“利略元老从没有向我提起过他的养子有残疾,他对我形容时总把那位青年当作正常人描述。其他人的评价也很好,没听说他有缺陷。”执政官不相信女儿的话,有多年交情的元老不可能给自己介绍位哑巴女婿。

“我虽然没有见过那位青年,但听熟悉他的人描述过,他相貌英俊,武艺超群,品德高尚。我以为世上真有十全十美的人……他是位优秀的青年,可我也不能与不言不语的人相处一辈子。”阿米利娅说着泪水又饱含在眼眶中。

鲍鲁斯执政官安抚女儿,拭去她脸颊上不断滚落的泪珠,“如果那位年轻人真的有残疾,不用你向我诉苦,我也会拒绝这桩婚事。我会去查清他的情况。”

阿米利娅抱住父亲,在父亲怀中哭声更响了……

冬天过去后,修整了一个冬季的迦太基军离开基罗尼亚城。有证据显示罗马军队正在集结,不同于费边,新上任的执政官倾向于好战,罗马民间决战的呼声越发高涨。马戈没有回来,说明向迦太基请求援助的计划失败了,军队只能另做打算。离开过冬的小城,缓慢往南移动。南方城邦由于罗马的接连战败,对罗马的信心开始动摇了,加上之前每场战斗后汉尼拔将俘虏的罗马人与意大利人区别对待,意大利诸城邦的民间舆论已倾向迦太基人,而受费边的避战政策损害最大的也是这些低层的平民,意大利人对罗马的不满日趋加深,已有城邦秘密派来使者,向迦太基示好了。

“喂,这边!这里,这里!”个子矮,但很结实的雇佣兵小声呼喊来自东方的中年人。他怀里紧抱着包袱,神神秘秘。

王重阳左瞧右看,总算看见了呼唤他的家伙,他看清了这个人,顿时涌出股太阳从西边升起的惊诧感,平时总爱扯开嗓门儿说话的欧卡斯居然也会小声说话了。

王重阳一走近,欧卡斯立刻拉着他奔向营地的无人角落。他四处张望,确定没人看见他们后,以出人意料的低声量说:“第三步兵队的伊尼匹阿斯认识吧?”

“谁呀?第三步兵队有几个叫这名字的。”王重阳琢磨着欧卡斯具体问的是谁,欧卡斯却神秘地笑起来。

“就是最年轻最英俊的那位,你见过的。感觉他怎么样?”欧卡斯边说边展开了被他抱紧的包袱,里边裹着黄金首饰、各色宝石,还有件丝绸衣服。“瞧瞧,瞧瞧!伊尼匹阿斯出手多大方。”欧卡尔啧啧声中流露出无限羡慕,“这些都是送给你女儿的!”

王重阳顿时明白了欧卡斯的来意,假装糊涂说:“他想送我女儿礼物直接给她就行了,为什么要通过你,再转交给我这么麻烦?”

“你傻了!”欧卡斯一激动便控制不了声音,大吼出来,但他下一刻又强行沉住气,继续低声说:“连这也不明白?这是求婚!伊尼匹阿斯向你女儿求婚了,现在就看你的意思。”

“他向我女儿求婚了?玉婷同意了?我怎么没听她提起这件事?”

“要她同意干什么?你是父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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