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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誉之剑-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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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罗马人却被吓住了,他大喊起来。王玉婷听不懂他的拉丁语,可从他挥动手臂的动作上看,他没有敌意,像是在叫她住手。王玉婷才不管这么多,第二箭射了过去。
罗马人晃动的身影难以瞄准,第二箭从他身边擦过,王玉婷懊恼地想把箭袋里的箭一次性全射过去。可是她很快发现这个罗马人尽管在她的攻击下显得慌张,却没有要逃走的意思,他像是有话要说。
因此王玉婷松开了弓弦,但弓箭仍握在手中。“你是什么人?”她试着用希腊语与对方沟通。根据居阿斯的说法,罗马人崇尚希腊文化,贵族子弟和文化人总会几句日常希腊语。不过她不能肯定眼前这个罗马人是不是上层人士,如果他只是种地的农民,那么这句话她喊了也白喊。
那名年轻的罗马人突然回话了,“虽然我是罗马士兵,但我没有恶意。现在尽管是战争时期,可是我们的将军已经协定两军暂时休战,因此我不会对你动武,你也应该不要对我动武!快收起武器,如果被我们的巡逻队看见,他们将产生不必要的误会!”他远离了坐骑几步,伸展双臂,以展示他没有武器。
“如果被我们的巡逻队看见我攻击你,你也不会有好日子!不过……你的小道理还真多,如果我不收起武器,似乎就是挑起战争的罪人了!”王玉婷把弓箭放回原处。
两人隔河对望,但却陷入了好一阵子沉默。王玉婷以为他有话要说,没想到话题起头后竟是沉默。对岸的臭小子只是带着微笑望着她,什么也不说。
这让王玉婷生气了,她转身要走。这时,对岸的人又突然喊话,“等一等!”
“你究竟想干什么?”王玉婷不耐烦地大喊。
“我……”对岸的人竟然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明天你还来吗?我在这里等你!”
“少爷!我们两军交战,你把休战时期当成什么了?再说,你叫我来,我就来吗?”王玉婷不回头,跨上马背,“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如果你是故意和我套近乎,然后诱使我说出军事秘密的间谍怎么办呢?你这个人莫明其妙,我才不会理你!”
王玉婷轻踢马肚,骏马迈开四蹄,奔向营地的方向。她逆着阳光奔驰。
“我每天都会来!我等你!”河风带来了已被吹散的话。王玉婷微微回了回头。
第十七节 傻小子
第二日,王玉婷半信半疑来到约定的河岸,不过她担心这是个陷阱,因此只是躲在远处,没有现身。
那个罗马人真的赴约了。他骑马赶来河边,坐在河岸上等待。王玉婷在确认他没有带来其他人后,依然不肯出现。卷发青年直等到太阳接近天顶才起身离开,他的神色看起来并不失望,充满了耐性。
之后每一日,果真如他的承诺那样,罗马人每天来到河边等待。王玉婷同样每天也会赶去,可她始终偷偷观察着,从来不让对方察觉自己在附近。这样日复一日,冬天已到了尽头。王玉婷没有因暗中观察而弄清对方的目的,反而越来越困惑了。
“队长,听说你每天神秘地去河边,在干什么呢?”德尔非笑眯眯地问。他似乎已听到了某种流言。营房里的其他人同样投以目光,好奇地关注。
王玉婷擦拭着投枪锋利的枪尖,埋头说:“没什么,到处走走。最近没有战争,感觉无聊又发闷。”她知道自己的神秘举动已经造成了流言。她刚说完,德尔非等人为她的不老实嬉笑起来。王玉婷明白那笑声有什么含意。擦拭完两根投枪,她突然抬头说:“我问问你们。如果一个男人每日在同一个地方等一个女人赴约,他是不是喜欢这个女人?”
营房里的伙伴们不但没有回答她的疑问,反而异口同声地发出恍然大悟的大叫。德而非更是凑到王玉婷身前,指着她的鼻尖说:“有人在约你对吗?我们全明白了!没想到我们的队长也有男人喜欢!”
“喂!你们的想象力太丰富了!”王玉婷被这些家伙弄得略显慌张了,她什么也没说,他们居然把一个比方硬往她身上套。
她开始埋怨起这些男人。最近没有仗打,竟然变得婆婆妈妈,像群长舌妇般喜爱搬弄别人的事非。这些人因她的一时无措更加不肯放过了,“队长,那个人是谁?我们认识吗?”有人提问。
“不认识!不认识!……呸!”这口唾沫王玉婷吐给自己,这样回答不就是承认了他们的造谣吗?“谁要是敢无中生有,小心我扒他的皮,抽他的筋!”
她的愤怒反而让同伴们一个个笑得东倒西歪。德尔非笑到无力,拍了拍她的肩头,“队长,你别说了,越解释越像真事。如果真有这么一个男人,你又无法决定,那么你应该请教你的父亲。毕竟男方适合不适合,最终下评断的还是你的父亲。依我看,可能事实恰恰相反,你每天去河边等美少年才是事实,可是人家不理你!”营房里的人因德尔非再次坐不稳身子。
王玉婷因他们的取笑由轻微埋怨,转变成了愤怒,她扔掉手里的投枪,站起来俯视这些目无长官的家伙。“你们都不是好东西!等你们笑够了,我再回来!”王玉婷跺脚冲出了屋子。
那个罗马人的奇怪举动让她成了笑柄!王玉婷把埋怨转嫁到无辜的卷发青年身上。明天他如果还敢来,就放暗箭吓吓他。王玉婷暗暗作了个恶作剧的决定,一定要教训这个罗马人。想着想着,出神中竟走到了居阿斯一队人的营房外。
“有个臭小子每天在河边等你?”
居阿斯听了王玉婷的讲述哈哈大笑。不仅是他,其他雇佣兵也笑了起来。王玉婷很懊恼,每个人都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这个男人挺有意思。如果我看上一个女人才不会有这么好的耐心。我会冲进她家里,先抱上chuang再说!你们呢?跟我的想法一样吧!这才是正常男人的想法!”雇佣兵队长继续笑着。
“我以为陈志已经是个够温柔的男人了,他对女人太好,模仿多情的贵族公子。但现在居然听说了个更傻的,大半个冬季在河边吹冷风!快告诉我他是谁?我们一起去取笑他!”欧卡斯乐得一双短腿踢来踢去。
王玉婷越发不高兴了。
王重阳也同样笑着,不过他的笑声与其他人不同,没有嘲笑的意图。“这种男人才是情场上的高手,你们那些野蛮手段只会让女人反感。他越是显得愚蠢,女人越是感动,这叫浪漫。如果再加上他家世好,有钱、有地位,人又帅,没有女人追不到手,而被迷住的女人往往死心塌地跟着他,替他死也愿意。幸亏我女儿见惯了这种花花公子,不然也着迷了。”
“爸爸说得对!我怎么可能像那些笨女人,轻易就上钩了?”
众人笑声不断。
“不过,还是告诉我比较好。他究竟是谁?”王重阳回头担心地问。
“……一个无名小卒而已。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王玉婷感到为难,语言支支唔唔。她的确不知道对方的名字,而且他是罗马人,身份实在不方便随便向人透露。
到了第二天,王玉婷猜想那个人一定会再次等候在河边。这次她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要问清他的身份,顺便探拭他究竟怀着怎样的企图。
依然是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个时间。王玉婷准时出现在河边。河对岸已经有人了,他今天来得很早。王玉婷离开平时躲藏的地方,走了出去,但走近了才发现并不是从前见到的那位卷发年轻人,而是一个老头儿。
老头儿发现了河对岸的王玉婷,眯着老眼仔细辨认,挥手想要过河与王玉婷见面。
老人递上一封信。“我家小主人不能来见小姐了,所以让我转交一封信给小姐。小姐如果愿意回信,或者带口信,就告诉老头子一声,我在这里等着。”
王玉婷捏着住,并不急着拆。“你的小主人是什么人?”
老头儿恭敬地弯着背,回答:“小主人知道小姐会这么问。因此嘱咐我不能告诉小姐,如果小姐有意交往,用不着在乎出身。”
“还想和我交往!一点也不真诚!”王玉婷把信揉成了一团。“我考虑一会儿再决定回不回信。你等着。”
王玉婷跑回军营。那封信她根本没看,其实也不用看,迦太基语她已经可以应用自如,不过希腊语虽然可以流畅地说出,但要想写出一段完整的文字还是有些困难。她要找个识字的并可靠的人帮她念念。
但走进军营,发现一切都变了。
平时这个时候,士兵们都懒洋洋地享受着早春的暖阳,三三两两地聚集着聊天,可现在他们一改常态,手持武器,全副武装,搬动着杂物,整个军营像是要搬迁的事态。
“出什么事了?”王玉婷逮住一个忙碌的士兵就问。
士兵急匆匆地回答:“队长,你还不知道?普拉孙喜阿城的罗马军团撤走了!罗马选出了新的执政官,对战略进行了改变。将军刚刚下命令,要我们随时准备应战。马上就要打仗了!”
突然发生的变故不在王玉婷意料之内,但她也没感到太多惊讶。王玉婷手中的信被揉得更皱了,一个罗马人给她写的信,她找谁去念?
回到房里,王玉婷胡乱抓来一张羊皮纸,自己写回信了。虽然不知道对方的信里写着什么,但这家伙的执着使她被人取笑了,这是不能原谅的。笔尖沾上墨水,立刻写出几句。这些句子都是希腊语中低俗的骂人话,也是她会写的为数不多的希腊文。
第十八节 凶兆
罗马人以春天作为一年的开始,这也是个忙碌的季节,在土地里播撒种子是每位农夫必须干的活儿,而在城市里,执政官选举成了头等大事。
去年的两位执政官西庇阿与塞姆普罗尼乌斯没给人民留下好印象,他们分别被汉尼拔击败,给罗马蒙羞。罗马元老院征集了新军,算上已经在波河的军团,共达十三个军团,之后又从意大利同盟者中招集了两倍这个数目的军队。庞大的军队被分遣到各地。撤丁尼亚和西西里因战争的缘故,显得不安分了,罗马的失利给了他们摆脱罗马的机会。元老院除了每日商议对付汉尼拔的策略外,还要讨论如何控制住这些新殖民地。
唯一在一连串失败与变动中传来的好消息来自西班牙,由前执政官西庇阿的弟弟,格涅乌斯率领的军队在埃布罗河附近战胜了迦太基的军队,使得军团在当地基本站稳了脚跟。元老院决定派军队增援西班牙的军团。前任执政官西庇阿被选为了代执政官,新任执政官塞维利阿接手了他在波河的军团,代执政官率领新的军团赶往了西班牙。另一位执政官弗雷密尼乌斯率领三万步兵和三千骑兵,负责保卫亚平宁山脉以内的意大利。
议事厅里响起如雷掌声,讲台上的一位元老结束了他的讲话,回到了座位中。主持人宣布明天将对今天的若干提案进行表决。元老们站起来,散会了。
“嘿!他是谁?”
一位元老指着刚从自己身边走过,快步走下议事厅大门外长长阶梯的年轻人问。这名年轻人明显不是罗马人,从他那与众不同的清秀五官就可以看出。他急匆匆上了西庇阿家派来迎接的肩舆。
立刻有同僚为他解释,“你没有注意到他吗?他一直旁听着我们的会议。西庇阿家的顾问,虽然非常年轻,可是很有才华。听说就是依靠他的智慧,格涅乌斯才能击败伊比利亚人和狡诈的迦太基人。他跟随传送捷报的信使回到了罗马,凭着功劳取得了元老会议的旁听席位。”
“我听说过这个人,但没想到就是他。”元老恍然大悟,“太年轻了,与我的孙子年纪差不多吧!真令人吃惊,他还是个孩子。可是这样聪明的人突然出现,并迅速取得了名声和地位,他的目的不值得怀疑吗?他不是公民,却帮助罗马,图的是什么?”
“谁知道呢?但流言有很多,不过没一条值得相信。”同僚们笑着,逐渐散去了。
肩舆中的少年总是心不在焉,不仅在此时,在旁听元老会议时也是如此,他根本没在意元老们说什么,心里想着其它事。
来到这个时代已经很长时间了,该完成的事一件也没有完成,不仅如此,还弄丢了重要的时空机器,因此不得不为带走机器的罗马人做点事,以找到领回机器的机会。帮助格涅乌斯在西班牙站稳脚跟,只是顺应历史潮流,因而费不了多大力气,不过却在偶然间打听到令他意外的重要事件。
一些迦太基俘虏看见他时竟说他是他们的一位女军官的同乡。详细询问下发现,他们说的女军官就是他正在寻找的人。她根本没待在最初的地点,跟随军队去意大利了,因此他立刻决定去意大利。
“先生。先生。”
肩舆外有人恭敬地轻声说话,赵弄潮拨开垂下的纱帘,见到一位管家模样的人跟随肩舆步行。
“您是协助格涅乌斯将军战胜迦太基人的那位智者吗?”冒昧打扰的人礼貌地问。
“你是谁?”赵弄潮反问。不过他也猜得出,不是奉承的仰慕者,就是某个贵族的家奴,来邀请他参加聚会。
“我的主人听说了您的事迹,想与您见个面。”
果然没有超出意料。
“你的主人是谁?”
“新上任的执政官弗雷密尼乌斯阁下。”
赵弄潮想了想,微眯住双眼,“好。我办完这里的事就过去。”说着,放下了帘子。
肩舆抬向了卡皮托山,在山脚下停下了。赵弄潮从这里步行,如同其他善男信女般虔诚地走向山顶的朱庇特神殿。不过他的目的不是为了拜神,神殿外有人等着他,西庇阿家的老管家远远看见他来了,立刻迎接上去。
“事情打听清楚了吗?”赵弄潮第一句发问。
老管家弓着背,说:“调查清楚了。那件东西就在神殿里边。我跟祭司提起,您也是位精通天文占卜的人。祭司与占卜官们在里边等着您。”
“做得好。”赵弄潮冷谈地称赞。之后又补充说:“我委托你办的这件事不能告诉你们家主人,知道吗?西庇阿与格涅乌斯两位阁下已经不在罗马,对普布利乌斯、鲁基乌斯、纳西卡三位小主人也不能提起。”
老管家欠了欠身子,表示服从。
神殿后院的房间一般人是禁止入内的,奴隶们不能继续跟随。赵弄潮在神殿卫兵的带领下才被允许进入。
祭司和占卜官在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里等候着,他们围着一个奇怪的金属物体研究。那并不是一件小东西,足足有两个人身长,一个人伸展双臂才勉强及它的宽。
占卜官们看到客人到人,给他让出一个空位。他们中为首的是罗马的最高祭司,所有宗教事务由他管理。祭司说话了,“这就是西庇阿担任执政官时,在马赛利亚附近发现的从天而降的异物,我们实在看不出这是什么。听说你是位知识广博的人,是否知道它的来历?”
赵弄潮慢慢走近祭司说提到的异物,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有些抑制不住激动,他抚mo上金属外壳,他的时空机完好无损。罗马人还没有把它拆掉或焚烧,但难保他们以后不会这样做,他得想办法让它长久保存下去。
“小时候,我与父亲在帕提亚以东的沙漠里旅行时,曾经见到过一颗流星掉落地面。我与父亲跑过去察看,发现就是类似的东西。”
“是真的吗?后来呢?”祭司吃惊地追问。
赵弄潮假装回忆着往事,继续说,“我和父亲根本不敢靠近它,只能远远地躲地岩石背后偷看。结果里边走出了一个人,把我们吓坏了。这样的人绝对不可能是凡人,不是天神,就是神使。我和父亲都不敢打招呼,之后,那个人突然不见了。”
“你说这里边有人?”祭司和占卜官都不相信他讲的故事,“再后来呢?你们怎么处理被那位神使留下的东西?”
“天下降下的神物,谁敢随便处理?”赵弄潮表现出一种不被人相信时,一般人所流露出的不满,“父亲说,神使一定会回来取走他的东西,如果我们随意动了它,神会惩罚我们。因此我们什么也没做,继续旅行,之后的事我们也不知道了。我来到罗马,听说你们也有类似的东西,所以我才托人把我引荐给各位,我想看看是不是小时候见到的东西。如果是,应当提醒各位,千万别犯错误。总之这件东西还是保留原样比较好。”
祭司和占卜官听了他的话,讨论起来。他们低语着,可又频频点头,赵弄潮观察他们的神色,认为说服他们的机率相当大。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整个神殿像冲进一群凶徒,喧闹起来。当然不可能有强盗闯入,尽管如此,祭司与占卜官们还是紧张起来,在神殿卫兵陪同下,一起去尖叫传出的地方看个究竟。
尖叫声来自花园里的一位妇女。这名女性已经被吓住了,她瘫坐于泉水边,更多的人围着泉水,人们露出恐惧之色,一些妇女更是撕扯衣服和头发,大哭。
祭司拨开人群,察看泉水,情形也把他吓住了。泉水不再清澈,而成了血一般的红,浑浊而发着腥臭。听目击者说,泉水突然就变成这样了。不少人认为这是可怕的预兆,哀叹声不断。
“怎么会这样?最近总是出现不吉利的事。前不久祭祀的母牛发了狂,听说神鹅竟然上树了。两位执政官被打败,北方的高卢人联合汉尼拔攻击我们。真是将有一场大灾难!”
负面言论如同丢进水里的石块,激起了层层波澜。
祭司严厉地禁止各种致使人心惶惶的言论出现,但仅凭他一张嘴想制止也毫无作用。
赵弄潮捧了一捧浑浊的泉水在手心,闻了闻气味,他回头对祭司问,“听说神殿饲养的动物都出现了怪异举动?或许并不局限于神殿,其它地方的动物也有奇怪行为吗?”
不等祭司回答,围观的人群立刻吵闹起来,人们抢着说自己看到的怪事。赵弄潮听了这些故事,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大家放心吧!这些不是凶兆。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因为有地震了。”
第十九节 赵弄潮的诡计
新晋执政官弗雷密尼乌斯并不是擅长治理国家的人,他的祖上没有人领兵打过仗,他本人更没有这种经验,但他天生能说会道,懂得揣摩大众心理。前两位执政官的失利给了他施展特长的机会,人民被他的花言巧语迷惑,以为他真的是个能人,选了他当执政官。
弗雷密尼乌斯执政官也清楚自己是个不太会领兵打仗的人,可他从来不愿承认自己没有真本事,认为自己既然坐上了执政官的位子,就是一种本事,会打仗的人将自然而然地在他身边聚集。他听到了一些流言,有些人总是不服他的上任,背着他说,他是依靠抵毁他人、煽动人民才得到职位,因此他要想办法证明自己配得上这个职位。
一台肩舆停在了军营外,老管家扶着一名少年下了轿。
“你们是什么人?”站岗的士兵问。
赵弄潮抖了抖折皱的托加袍。“我是西庇阿家的顾问,受到弗雷密尼乌斯执政官的邀请,现在来见执政官阁下。”
“你等一等!”士兵走进了军营。
赵弄潮沉默地站在军营外。从罗马城赶到这里已经是半夜了,他本来不用急着赶路,但因自己一时口快,惹下点小麻烦,罗马城里找他麻烦的人多了,因此决定及时回避一段时间。
士兵回来了,已确定他是确是执政官的客人,允许他们进入了军营。
赵弄潮独自走进执政官的营房,弗雷密尼乌斯执政官一见到他立刻站起来,拥抱他表达热情的欢迎。“你总算了来!我以为天黑了,要等到明天才能见到你。”
“执政官邀请我,我怎么可能拖延到明天?本来可以更早到达,一些小麻烦把我耽误了。”赵弄潮客气地说。
弗雷密尼乌斯执政官请他坐下,“我已经听说了。你在占卜官们面前对人民说神殿出现的凶兆其实是地震的预兆,胆子真大。我想你把那些占卜官都得罪了,对吧?”
赵弄潮不好意思地笑起来,“今天才发生的事您已经知道了,真是坏事传千里!我当时也是太冲动了,那些现象都与地震有关,我自己心里明白,但根本没有证据证明,说来出反而没人相信。现在被祭司、占卜官赶出了神殿还不算,整个罗马城的谣言更多了,有许多人找到我,问我真的会发生地震吗?待不下去了。”
“这样也不错。在我的军营里住几天吧!至少这里没人敢打扰你。”
赵弄潮其实也有这样的意思,因此才急着赶来。但他不是为避风头,如果仅是为了躲避罗马城的人,他可以去乡下西庇阿家的庄园,或者直接回西班牙投奔两位西庇阿将军,之所以选择弗雷密尼乌斯,一是顺应他的邀请,二是为了更重要的事。
“我想执政官阁下不会留我在军营里白吃白住的。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地方吗?”赵弄潮知道执政官不会无缘无故地请他这个没交情的人。执政官有些难以开口,赵弄潮大概猜出了他的意图,“我们来谈国家大事吧!阁下打算怎么防备迦太基人?”
“我也有同样的想法,男人这个时候就应该关心国家的命运。”赵弄潮的话正合执政官的心意,他其实就想聊这件事,但身为执政官主动与外国人谈论军事决策,实在很不恰当。“我和我的同僚塞维利阿封锁了所有通向罗马的道路,我们的军队阻止了汉尼拔南下,暂时维护了罗马的安全。”
“可是执政官阁下,阻拦汉尼拔进攻始终不是办法,您总会与他决战。您打算在什么时候向迦太基人挑战?”赵弄潮微微扬起嘴角,看起来像赞同,其实是在嘲笑。
“越快越好。”执政官回答说,“我不能容忍敌在我们的国土上停留,我要实现就职时对人民的承诺。也是为了更好的保护罗马。我的策略经过元老院讨论,除了费边为首的几个老家伙顽固地反对之外,大多数元老已经认可了。但是我担心仍然有没顾虑到的地方,你是与迦太基人打过仗的人,对他们应该比较了解吧?”
赵弄潮笑了起来,“说不上与迦太基人打过仗,只是格涅乌斯将军制定战术时我给他提出一些仅供参考的建议而已。不过假如由我来做决定,我并不赞成急着与汉尼拔交战。”
“为什么呢?”弗雷密尼乌斯连忙问。在元老院辩论时,有位名叫费边的元老也说过同样的话,这位元老的发言让他很不高兴。
赵弄潮礼貌地微低下头,“是这样的,执政官阁下。我想汉尼拔所希望的就是与罗马军尽快决战。比起您,他是更害怕拖延的人。封锁道路对他来说没有作用的,他一定会找到其它途径南下,他不一定非得进攻罗马,攻取其它地区同样能达到目的。”
“什么目的?”
“不断获得物资。”赵弄潮始终保持着笑容,他直视执政官,露出逼人的微笑,“汉尼拔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在罗马的主力依然存在的前提下,进攻罗马永远不可能,因此他需要不断战斗,以此消耗您的军队。为了维持他的部队,他需要源源不断的人力与物力来源,汉尼拔不会从他的国家索要补给,他会选择从敌人手中取得,这样即满足了自己,也让我们蒙受了损失。如果您想战胜他,必须切断他的补给来源,让他在意大利的土地上什么也得不到。”
“你的意思是,我不可能在正面战斗中战胜汉尼拔了?你确定他能在我们的土地上想要什么就能拿什么,他能有这么厉害?”弗雷密尼乌斯微微出现了怒气。
赵弄潮轻轻叹了声气,执政官的反应在意料中,他不会听取他的建议,赵弄潮也没打算说服他。“执政官阁下,您认为您的军事才能比起您的两位前任,西庇阿与塞姆普罗尼乌斯怎么样呢?惹您不高兴了,很抱歉。”赵弄潮站起来,向执政官行礼。
他离开执政官的房间,回头透过门缝看了眼里边的情况,执政官还在为他的话生闷气呢!赵弄潮感到满意,至少因为意见不和,这位注定短命的执政官几天内不会来打扰到他了,他可以专心干其它事情。
西庇阿家的奴隶打着火把照亮道路。执政官的副官为他安排了住处,派人来引路。告别了引路人,赵弄潮叫来了跟随他的老管家。
他低声吩咐,“替我打听一下,汉尼拔的军队现在在哪儿?”
老管家显出为难的模样,“这件事不太好办。道路已经被封锁了,就连军团里优秀的侦察兵也没发现迦太基人的踪迹。”
赵弄潮沉默了一会儿,让奴隶办这件事确实为难他们。他想了想,“有信得过的人吗?我写一封信,让他带去亚平宁山或者山脉附近的沼泽地看看,说不定那里会有迦太基军的踪影。”
“是。”老管家领命。“可是先生,你是怎么认为迦太基人会在那种地方?”
赵弄潮没说话,只是瞪了他一眼。老管家立刻低下头。这位主人的贵客是个有礼貌的人,为人也和气,但他拥有太多迷团和使人捉摸不定的智慧了,一旦触动到那些神秘迷网的连接线,不论是谁,都没有好结果。老管家看出了这点,知趣地不问了。
第二十节 故人来信(1)
桶里的污水直到夜晚才沉淀清澈,轻轻把表面的清水倒进盆里,以免搅动了桶底的泥沙。王玉婷如释重负,双手撑住腰部扭动,解除它的疲劳,但她又皱了皱眉,新的困难还等着她。
王玉婷把满是泥浆,已不能分辨颜色的衣服和袜子扔进盆里,蹲下身搓揉起来,旁边还放着双被污泥覆盖的靴子。才洗好一只袜子,她发起火来,把它砸进盆里,溅起水花。
总得找个人来发脾气,但那个人决不能是汉尼拔,如果向他发脾气,他会把她赶出军队,她就只能在这个臭气熏天的沼泽里徘徊,永远走不出去了。不过他又的确是王玉婷怒气的根源。
罗马人封锁了所有南下的道路,阻拦了军队前进。所有人都认为不能停下脚步,王玉婷呼吁从罗马人的封锁中杀出去,但汉尼拔不理睬她的建议,他选择了最难走的一条路,穿越沼泽和亚平宁山。这条路虽然没有敌人,但从那一刻起,军队的苦难开始了。
他们不得不连续三、四天无法休息,整天泡在沼泽的污水中,在浸过大腿和腹部的水中行走。水下柔软的腐泥拖住了脚步,让每一步都前行得很艰难。许多人死去了,特别是那些来自北方的民族,他们不习惯这样的地形,每天都有人在疲劳中倒下。
王玉婷把脏衣服胡乱洗了一遍,也不知道洗干净没有,就算完事了,反正无论多干净,不久后就会再弄脏。把它们晾在帐篷外后,立刻钻进帐篷睡觉。但她睡不着,好不容易才找到块较干燥的地面可以搭帐篷,本来应该大睡一场,可沼泽里的蚊子扰得她心烦,翻来覆去后,坐起来了。
把身子卷进毯子里,蚊子就会袭击脸部,实在无法入睡。王玉婷拉开帐篷的布帘,借着营火看到德尔非他们竟然把自己的脸也缠住了,只留下鼻孔露在外面。她可没他们这种好耐性,王玉婷钻出了帐篷。
以为可以在辎重队里找到驱蚊的东西,可是一无所获,还被那些因她翻东西发出的噪音吵醒的人骂了一通。王玉婷很憋气,大步远离了辎重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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