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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誉之剑-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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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这么认为,小姐。”罗马人急忙否定,“我与他完全不同。听外国人说话总有这样的错觉,很难听出他们的声音有什么不同。”黑暗中的罗马人动了动身体,“不过,你的声音也很耳熟。”他站了起来,想看看这个说拉丁语的少女究竟是谁,但他回头时看到的却是突然闯入的卫兵。
“将军阁下现在就要审问你。”卫兵发话说。
海伦娜看见罗马人坐起来时,心中莫明波动,她不认识他,却又感觉无比熟悉。可就在他要转身时,四名卫兵出现在身后,推开了她。海伦娜跌倒了,她站起来,看见卫兵和另两名守卫进入了帐篷,将军的卫兵来带走俘虏,接下来的事她管不了了,至少俘虏被带出来的时候她可以看看他的模样。但海伦娜此时却发现了另一个熟悉的人——明达斯,王玉婷属下骑兵队的士兵,他远远地朝这边来了。
“你发什么愣?这里没你事了,快滚!”守在帐篷外的守卫凶狠地对她大喊。
他们凶恶的声音让海伦娜害怕,姑娘战战兢兢地望了帐篷一眼,走进了路旁的黑暗中。
她频频回头,想看看罗马人什么时候出来,但她没有等到,却看见明达斯来到了帐篷旁。明达斯时常带着如朝阳般的笑容,对两名守卫也不例外,他向他们打招呼,两名守卫不会拒绝别人的友好,三人像朋友见面般热情问候。
海伦娜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来这里,是因为自己没及时回去,王玉婷派他来找人?纳闷的时候,她突然看到了足以令她终身难忘的一幕。一个守卫像是被丢弃的装满石头的布袋,重重倒下了,红色鲜血从他的脖子里喷涌而出,血流到地面,迅速形成个小小水洼。另一个守卫被突如其来的画面吓呆了,他颤抖着面部肌肉,可能想喊叫,明达斯没给他机会,短剑划过他的脖子,气管被割断了。两个士兵连声音也没发出就成了死尸,杀死他们的人前一秒还带着朋友般的友善。
明达斯没看这两个家伙一眼,提着滴血的短剑,大步跑进关押俘虏的帐篷。
海伦娜摊倒在位于黑暗中的帐篷背后。她捂住嘴,仅存的理智告诫她千万别出声,双腿突然软弱无力,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但她明白不能留下。她艰难地爬行,眼里充满泪水。
第三十四节 叛徒或内应(2)
事件变化的速度快到令人无暇反应,盛气凌人的将军卫兵突然倒地,杀掉他们的是另一个迦太基士兵,至少从他的衣着上看,他是迦太基军队里的人。
明达斯在一具死尸上摸索了一会儿,取出一串钥匙,扔给了罗马人。卷头发的罗马青年在钥匙串中寻找打开镣铐的那只,他挨个插进锁孔,眼睛仰视着站立的提着带血武器的家伙。“你是什么人?”罗马人问。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明达斯回答,“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谁。你是普布利乌斯·;科尼利乌斯·;西庇阿,执政官的儿子。”
罗马人找寻钥匙的动作顿了顿,“你是罗马人?你的拉丁语发音很地道。”
明达斯只是扬了扬眉,没否认,也没承认。他离开,然后把外面的两具尸体拖进帐篷。镣铐发出声响,锁打开了。明达斯踢了踢一具与普布利乌斯身材差不多的死尸,“换衣服,动作快点!他们是将军的卫兵,太久没回去会有许多人起疑心。跟我走,我带你离开军营。”
“听起来很容易。你是我父亲派来的?不过他应该没这么快知道我被俘的消息。”普布利乌斯解开死尸的腰带。
“执政官没有权力命令我。”明达斯守在门口,注视四周动静,目前来说依然是平静的。
“那么是元老院?”
“元老院?他们管不了我!少说废话,为了你,我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中。”
普布利乌斯想问出明达斯的来路,不过现在他只好住嘴了。把自己打扮成迦太基士兵的模样。“不管你是谁,我都得感谢你。汉尼拔见过我,如果他认出我是执政官的儿子,那就有麻烦了。”
“如果你不是执政官的儿子,我永远不会管你,更不会冒着身份暴露的危险救你出去。快走,他们很快会发现这些尸体。汉尼拔在军队调动时有些奇怪举动,我看不明白他的意图,你替我将这些情况转告给执政官,或许对执政官有用。来吧,我们边走边说。”明达斯钻出帐篷。普布利乌斯从尸体中找了把短剑别在腰间,跟上了他。
“明达斯似乎去了很久。”德尔非掀开帐篷布帘一角。海伦娜一个人去关押俘虏的地方,王玉婷放心不下,明达斯主动请求去陪同海伦娜,现在两个人都没有回来。
“怎么担心的是明达斯?海伦娜才是我们更应该担心的对象吧?如果她在我们这里出了事,陈志会把我们当作杀父仇人看待!”王玉婷把自己裹进毯子,准备睡觉了。
“队长,你不认为明达斯的行为很奇怪吗?特别是这次对付罗马人,太反常了,他像是有意手下留情。我不信一个训练有素,有经验的士兵会在没有得到任何命令的情况下贸然攻击,他当时的冲动根本是在告诉罗马人我们的位置。”
“德尔非说得没错,明达斯与我在树林里追击罗马骑兵时,他几次差点害死我。”巴克尔插话说。德尔非的怀疑激起了他们愤怒。
王玉婷翻身,背对他们,“人是会犯错误的,一时失手,也用不着上纲上线,把别人踩下去,对吧?”王玉婷知道小队里相当一部分人对明达斯的失常表现不满了,他的行为的确有可疑的地方,但现在要维持团结,特别是身为队长的她,王玉婷告诫自己,没有任何证据前,必须打消一切怀疑。
帐篷外面吵闹起来,最初只有几个人在大声交谈,像是发现了奇闻,之后,叫喊的人越来越多。
“出什么事了?出去看看!”王玉婷掀开毯子,警觉地坐了起来,在有任何奇闻异事、热闹可看的情况下,她的反应总是最快。可她刚想探出头,一个脑袋却伸进帐篷,险些与她头碰头。
明达斯回来了。“外面出大事了!死了八个人!”他的第一句话就透出了着急。
“有人夜袭?”王玉婷握紧武器。
“不,没有人偷袭。是那个罗马俘虏,他杀死守卫和将军的卫后,逃跑了。现在军营里的人都在谈论,已经传遍了。”
王玉婷推开明达斯,钻出帐篷,营地里几乎已没人入睡。“海伦娜呢?她在哪儿?”她回头问道。
“我没看见她,可能她送饭后回去了,也可能……最坏的情况,被罗马人杀掉了。”
“她最好没事,不然陈志会让你们倒霉。”王玉婷咕哝了一句。
“明达斯,你相信一个戴着镣铐的囚犯能一口气杀死八个人,然后逃走吗?”德尔非怀疑地看着他。
明达斯摊开双手,“谁知道呢?我没亲眼看见,我赶到的时候,已经有士兵发现了那八具尸体。”
“从你离开,到发现尸体应该相隔了很长时间,这期间你到哪儿去了?”
“德尔非,你在怀疑我么?营地的布局每日扎营后都与昨日不同,我花了些时间才找到正确的方位。”
“你急着解释什么呢?明达斯,没有人怀疑你,你认为我在怀疑什么?”
“全都闭嘴!”王玉婷以训斥的口吻叫停了两人的拌嘴。“去找海伦娜。”她对全队人命令。
马戈向汉尼拔禀报了俘虏逃跑的事,更让他愤怒的是他派去的卫兵全被杀了。“不可能是一个人干的!绝不可能!”马戈在将军的帐篷里咆哮。
“冷静点,马戈。”马哈巴尔提醒他。马戈从进入帐篷时起就被怒气控制。骑兵统领看向汉尼拔,“将军,您怎么认为呢?没有任何入侵迹象,八名士兵被杀,最有可能干出这种事的人应该来自内部,有人做了叛徒,或者根本就是罗马人派来的奸细。”
“那么就全军搜查,揪出他们!”马戈按耐不住情绪,又发作了。
马哈巴尔皱了皱眉,对马戈他实在没办法。“搜查全军绝不是好主意,而且他们可能已经离开军队。不过至少证明了那个俘虏很重要,值得冒险营救。”
“即使比议会里那些事恶心议员的命更重要,也没有用了。他跑了!”
“或许他们还有其他同党潜伏在我们四周。听听将军怎么说吧!”
马戈与马哈巴尔一齐注视着汉尼拔。
汉尼拔一贯冷静地静坐着,似乎并不关心事件,“他们可能仍在军队中,也可能如马哈巴尔说的,还有残余留下,但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我们的军队由什么样的人构成,你们和我心里都明白,罗马人要派奸细混入太容易了。我根本无法了解每个士兵的底细,更加无法防范这些奸细进入,唯一有效的方法就是在军队里插入我们的密探,寄希望他们能发现这些间谍,只有这样而已。没有证据之前,不能公开怀疑任何人,猜忌会使人心动荡。”
马戈重重拍了椅子一下,“等到抓住他们,非扒了他们的皮不可。他们一定会把知道的告诉他们的执政官,我们的军情被泄漏了。”
马哈巴尔也抱以同样的担忧。
“军情?马戈,你知道我们的目的是什么吗?”汉尼拔问向他的弟弟。从他脸上看不到丝毫担心。
“当然是消灭罗马执政官率领的军团,歼灭罗马的精锐,给予这个国家沉重打击。”马戈干脆地回答。
“马哈巴尔,你呢?”
“我与马戈看法一致。英明的将军,这不就是我们的目的吗?”
汉尼拔上扬的嘴角差点笑出声,“看来我并不需要担心军情泄漏,连我最亲近、最相信的两位军官都不知道我们的真正目的,奸细又怎么能知道呢?他们顶多能了解的仅是我暗地里抽调出部分军队到别处,就让他们去烦恼吧!”
马戈与马哈巴尔的兴趣被提到了嗓子眼。不过他们没敢提出疑问,看来这是个目前只有最高指挥官才知道的最高机密。
第三十五节 证人
白天行军。步行的队伍如蜿蜒的长蛇看不到尾端。骑兵被派出一小股先行,探路并清扫阻碍,剩下的行进在军队两侧。辎重队安置在军队中央,受全军保护。大小物资装载在一辆辆牲口拉动的木车上,车轮转动,偶尔碾过一颗小石子,整个车身也为之振动。
海伦娜抱住膝盖,蜷缩在车上。她把身体夹在小大箱子与坛罐之间,像是刻意隐藏了自己,头发略显零乱,眼中还残留有恐惧。
昨晚她被人找到时,海伦娜躲在营地角落里发抖,整整一夜没有一句话,恐惧到忘记了会说话。一夜后,情况稍好些了,但精神状态依然很不乐观。
货车上的乘客不仅有她,另外还有一名小青年,棕色头发,套着雕花胸甲,他不是士兵,也不是普通军官。货车四周围着队骑兵,那些人是他的卫兵。
“真的什么也没看见吗?”马戈盯着已被盘问到瑟瑟发抖的海伦娜。
汉尼拔已经把调查杀死八名士兵、放跑俘虏的罗马奸细的事让马戈负责。马戈心里有很大的抱怨。汉尼拔总是交给他些微不足道的任务,之前是寻找失踪的小汉诺,那件事因没有找到而不了了之了,现在又摊上这等事,他厌恶了。当初极力争取与汉尼拔同行可不是为了干这些,他想上战场,只有在战场上才能证明他的价值。
眼前这个少女极可能是昨夜血腥事件的唯一目击者。她去现场的时间与事件发生时很接近,她最有可能看见那个阴险的奸细,甚至与他擦肩而过。可现在,这个女人说她什么也没看见。她在说谎,马戈从她的神色上就看穿了她的谎话。
海伦娜不敢注视马戈,她自认身份有别,而且害怕对视,眼睛是最容易坦露实情的了。海伦娜不停地摇头。
“我可以告诉你,包庇那个家伙有什么样的后果。你会被抽得皮开肉烂,血肉模糊,然后与野猫、猴子、毒蛇一起装进口袋,丢进海里。”马戈威胁说。这样懦弱的小姑娘,只需要吓唬几句她就会开口了。
但海伦娜依旧摇头。这让马戈立刻皱紧眉头,如果她是奴隶或是犯人,早就拳脚相加了。
“够了!别再问了!她会被逼疯的!”附近有人大喊。那人想靠近货车,但马戈的卫兵把他推开,让他无法靠近。
马戈看了来碍事的人一眼。“士兵,回你的队列去!”他对黑发的异国少年说。
海伦娜听见他的声音,迟钝地抬头,看向为她说话的人,眼里有了一丝希望,像是在无尽的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微弱的光。
听到马戈要盘问海伦娜的消息,陈志立刻赶来了,但他仍旧晚到了一步,海伦娜本来就不佳的精神状况在马戈的逼问下更加严重。
陈志才不会听从马戈的命令离开,他以一种士兵不应拥有的态度对高级军官质问:“你认为吓唬一个已经受到严重惊吓的女孩是件理所当然的事吗?即使她把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你得到你想要的,你也不会有美名,不过是个不择手段的家伙而已!”
“放肆的东西,居然敢这样和我说话!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不再让人受那奸细的伤害!”马戈愤怒地站起来,给了卫兵一个眼色。一名卫兵挥动马鞭抽向陈志,但陈志接住了落下的鞭子,反而顺势把卫兵拉下了马。马戈更加怒不可竭。
同样在附近注视着的小汉诺冷静地观察着事态发展。他穿着奴隶的肮脏的粗布短衣,用泥污弄花了脸,除了那双比奴隶柔软细嫩的手,他们没有区别。他不能靠太近,马戈的卫兵都认识他,即便有乔装也不能冒险。
即使没有得到指示,肥胖的奴隶总管也看得出小汉诺要他做什么。胖子笑呵呵地走了过去。“阁下,阁下!马戈阁下!为了女获释奴和雇佣兵生气值得吗?”边说着,他凑到了马戈身边,与青年耳语。
马戈愤怒的态度有了好转,怒火压下去了。“我听说过你。”他对陈志说,脸上居然有了笑容,“别人叫你‘小阿基里斯’,作战勇猛,正直敢言。尽管你立过军功,又被不少将军看重,但也不能因此傲慢无礼了。你是个令人敬佩的战士,今天我原谅你。”
马戈说完跳下货车,卫兵牵来他的坐骑。“让姑娘休息一下吧!明天我会再来。”他与他的卫队离开了辎重队。
陈志立刻跃上货车,在零乱杂物中抱住了海伦娜。海伦娜此时眼眶再也圈不住泪水,紧紧抱住少年,出声抽泣。
小汉诺也靠近了货车。“海伦娜,你一定看见了什么,对吧?”
海伦娜只是哭泣,没有回答。“她说没见过,那就是没见过了。”陈志替她做出回答。小汉诺不敢再问了。
“对不起……”海伦娜的哭泣更加厉害,“我想活……我的心愿还没有完成,我不想死……”
陈志紧拥住她。
又是入夜。王玉婷打了个呵欠,疲惫到躺下就不愿再移动身体了。今天大军渡过了伦河,在一个名叫阿维农的地方扎营。一路上凯尔特人的骚扰不断,这些野蛮人活像把他们当作仇人,打退一波,接着又是一队。王玉婷累到再没有提剑的力气了。即使到了夜晚也不能完全休息,以随时应付偷袭。
听说在阿维农东南方有座小城叫马塞利亚,罗马执政官和他的军团就驻扎在那里。两个地方挺近的,一日路程。王玉婷从不认为他们会输,两个军团才一万人,迦太基军的人数是罗马人的好几倍,傻子才会输。
四周很安静,附近的帐篷大多是空帐篷,王玉婷不知道人去哪儿了,他们跟从前见到的那些空帐篷主人一样,不知道被调派到哪去了。安静的环境催人入睡。
不过就在她快睡着的时候,被吵闹赶走了睡意。
陈志没有任何预兆,冲进了帐篷。
“你不知道这里住着未婚少女吗?”王玉婷裹住毯子,看见闯进的是陈志,怒火迅速膨胀。
王玉婷故意刁难,其实她早就习惯了与男性在一起的军营生活,根本不会在乎这些礼仪。
陈志被这样的问话弄得有些手足无措,但让他感到不自在的却是另一种难以启齿的羞涩。“帮个忙好吗?”他的突然到访果然是有重要的事,“海伦娜,海伦娜生病了……”
昨天找到时除了惊吓过度以外,没有其它症状的海伦娜才一夜不见就病倒了,着实让王玉婷觉得不可思议。见到海伦娜时,她果真躺在木板搭成的简易床上,漂亮的面孔上挂满汗珠,仆人的毯子很薄,因此盖了三床毯子,但即使是这样,她的身体依然微微颤抖,似乎感到寒冷。
“怎么会这样?”王玉婷摸了摸海伦娜的额头,发烧了。
“我也不清楚,得到消息时她已经这样了。离开时明明好好的。”陈志回答。他懊恼,或许离开是错的。
“她本来就受了惊吓,今天又受到马戈逼问,而且不知为什么,她的内心很痛苦。压力太大了。”帐篷里的小奴隶说。
王玉婷看向这个多嘴的奴隶,他穿着打布丁的粗布衫,脸上粘满泥污,但仔细看,泥污下隐约可见细嫩皮肤。王玉婷端详着那张脸,她确信在哪见过这家伙。“你……”她指着小奴隶的脸,“你是……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她认出了他。
小汉诺用手指抹了抹脸上的污泥,“我在哪儿似乎与你没关系!”
“我知道了,你是偷跑出来的。”王玉婷坏坏地笑了。她展开床边的干净衣服,“好啦!你们都出去,我要给海伦娜换衣服了!”
“等等!”王玉婷又叫住了正要离开的两人,“顺便叫军医过来。”
“没用的,军医不会来。”陈志失落地说,他早试过了,“受伤的士兵已经让他们忙不过来,他们没有义务给仆人看病。”
“我看你这个笨蛋当好人过头了!你不会用拳头和剑吗?”王玉婷不屑地蔑视一眼。
“陈,这次我和你一起去。”小汉诺说。
两名男性离开后,王玉婷解开海伦娜的衣带,为她脱下汗湿的衣服,换上干净的。
海伦娜睁开眼睛,看见为她换衣的王玉婷,泪水又一次充满了眼眶。“小姐,竟然要您来侍候我……”她内疚虚弱地说。
“没什么。其实自从你每天去我的帐篷帮忙后,已经有人挖苦我是‘假贵族’。我哪想冒充什么贵族啊!”王玉婷笑着说。
海伦娜勉强挤出笑容。
她沉默了,看着忙碌的王玉婷,眼角滑下泪珠。“你们都是好人。陈志、汉诺阁下,还有小姐您,你们都是好人。”
“第一次听见有人说我是好人。”王玉婷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脸上不经意滑过一笑。
王玉婷为海伦娜套上干净衣服,可她的手却被海伦娜握住了。海伦娜的手心如火一般滚烫。
“对不起,或许我不应该为了自己的性命,而让好人置身危险中。”海伦娜的眼中泪光闪烁,“小姐,我应该告诉您的。您最危险,必须知道。昨天夜晚,我看见的那个人是……”
“队长!”帐篷外突然传来明达斯的喊声,“队长,你在里面吗?”
“我在。你小子千万别进来,不然我挖掉你的眼珠子!有什么事?”
“没别的。大家听说海伦娜病了,很担心。我代表他们来看看情况怎么样了?”
“不严重,只是发烧。医生很快就会到。”
“是明达斯?”海伦娜胆怯地把目光偏向帐篷出入口处。
王玉婷点了点头,没察觉她的神色变化。
“他在外面?”海伦娜的声音在发抖。
“是的,就在外面。刚才不是在说话吗?”王玉婷觉得她这一问是多此一举。发烧烧糊涂了吧!“对了,海伦娜。你刚才想对我说什么?”
“不……没……我……”海伦娜微抖的身体更厉害地颤抖了。她的嘴里含糊地吐出几个词汇,然后就是沉默。
第三十六节 真实目的
马塞利亚的罗马军营里,执政官西庇阿在将军的营房中招集了所有高级军官和他的亲信。
“迦太基人的军队已经渡过伦河,驻扎在马塞利亚附近的阿维农的消息,相信有许多人已经知道了。”执政官对部下们说,“而最新的情报表明他们在营地四周开始修建围墙和防御设施,证明他们打算长期驻扎在那里。”
军官中立刻响起惊呼。
“执政官阁下,很明显,他们是针对我们而来的。我们必须采取措施。”副将格涅乌斯向他的兄长强调。
西庇阿执政官冷静地对待,他接着说:“还有更让诸位吃惊的消息。消息来源出自我们一名骑兵队长的‘奇遇’。汉尼拔似乎把他的军队拆分掉了,有一部分现在不知道在哪儿,这支离开我们视线范围的军队随时可能会袭击我们的侧翼或背部,因此必须花费精力找到他们。”
军官们将目光聚集到执政官身旁站立着的年轻身上。执政官说的有‘奇遇’的骑兵队长就是他。前段时间,听说他在一场战斗中被迦太基骑兵俘虏了,但很快又奇迹般地逃了出来。
有军官提出质疑,“可是我们检查过迦太基人的营地痕迹,他们的军队数量并没有减少。”
“痕迹是可以做假的!”卷发青年立刻反驳,“被抽调的军队虽然不在营地中,但依然有人为他们搭帐篷,建炉灶,不过只是摆设,用来迷惑我们。”
“普布利乌斯,我没有叫你说话。你的军职还不够拥有发言权。”执政官提醒他冒失的儿子。普布利乌斯已经多次在军事会议中擅自发表看法了,老西庇阿在考虑要不要取消他的旁听特权。
普布利乌斯欠了欠身,“父亲,请您允许我发言。”可是还没等到老西庇阿答应,他已经毫不在乎地继续说,“你们中谁有能力数清迦太基军营究竟有多少士兵?你们中谁能一眼看出九万人与十万人的区别?据我所知,我们的侦察队很难接近迦太基军队的主力,他们的骑兵人数众多,总是阻拦我们。如果不是那位潜伏敌人阵营中的同胞,我们现在仍不知道呢!”
“这就是我们更加疑惑的地方。那个人是谁?凭什么认为他是罗马人?”军官们共同发出疑问。
“他叫什么名字?或许是我派出的密探。”执政官询问。
“很遗憾,父亲。我也问过类似的问题,可他不仅不告诉我姓名,而且他否认了自己是由您或者元老院派去的密探,唯一能确信的,他是罗马人。”
“有证据吗?”执政官追问,“你怎么断定他是罗马人,而且不是汉尼拔设下的圈套。”
普布利乌斯听到这里,微垂下头,“没有证据。但我知道他的确是我们的同胞,这只是我的感觉。”
“那么就是身份可疑。阁下,您相信吗?”格涅乌斯很怀疑。大部分军官与他看法相同,来历不明的人提供的情报根本不能取信。
“普布利乌斯,你相信吗?”执政官把问题抛给了提供信息的儿子。
卷发青年坚定地回答:“我相信。不仅因为他救过我的性命,更因为他身上体现的气质和精神,直觉告诉我他就是罗马人,而且是位甘愿为祖国流血牺牲的罗马人。”
“阁下……”格涅乌斯希望执政官能给出明确指示。
西庇阿执政官在军官们与自己儿子的争论中保持着中立却同时否定双方的态度,“那个人是不是罗马人,汉尼拔有没有秘密抽调部分军队,都不重要。我们不需要花太多精力在它们身上。汉尼拔这样做最多只能迷惑我们的视线,我们应该看清自己的真实目的。元老院授权给我,让我给罗马带来胜利,我向人民保证,一定会攻占迦太基人的城市,让控制伊比利亚的迦太基人得到教训,让他们知道,伤害罗马的盟友必须付出鲜血代价。汉尼拔想消灭我们,这个年轻的将军不愿我们踏上他的土地,但我们根本不会与他战斗。
“我会再次招集凯尔特的酋长们,让他们拖住汉尼拔,而我们乘船去新迦太基。等到汉尼拔摆脱野蛮人,我们可能已经在新迦太基城的神殿中用餐了!”
罗马军官们大笑起来。汉尼拔率领十万大军,却是白跑一趟,可想而知这将会是多么滑稽的事。
唯一没发出笑声的是普布利乌斯,青年反而微皱眉头,“我们的行动会不会在汉尼拔计算内呢?他早猜到我们会这样做了?想想看吧!他有十万人,对付我们zhan有绝对优势,根本用不着分兵的把戏,这样做一定有别的目的。”
“分开兵力有什么好处?”执政官像老师考问学生般对儿子发问。
“加快速度;分头攻击,让敌人措手不及。”
“没错。汉尼拔已经完成一项,另一项也快要完成了。不过他等不到这天,无论他是否真愿意分散庞大的兵力攻击我们,我们用不了多久将离开这里,恐怕汉尼拔下战书的信使来见我时,见到的只是一座空空的营地。”
执政官和他的军官们笑了,普布利乌斯依然无法跟随他们,甚至附和也做不到。
军营的围墙已经完成了。木头桩子拼连的墙体既高又结实,任何路经营地或远远观望的人都会认定,这只军队会在此地停留很长一段时间。
可事实并不是人们认为的那样,住在高大围墙里侧的王玉婷很清楚这点,汉尼拔根本没有把它当作营地。军营里的士兵越来越少,在阿维农驻扎后,士兵失踪的情况没有好转,只是更严重。他们被汉尼拔调往真正的营地去了,说不定哪天夜晚,王玉婷也会突然接到命令,赶往那个神秘之地。
“您就是玉婷小姐?”
王玉婷回头看向提问的陌生人,他的装扮告诉她,他是信使。每天均会有信使出入营地,汉尼拔与他的弟弟哈斯德鲁巴保持着必要联系。
“安娜特小姐有信让我交给您。”他从怀中掏出一只木筒,交给王玉婷后,立刻离去了。
王玉婷心中纳闷,安娜特居然会给她写信。她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拒绝了安娜特的提议,为了找寻母亲的下落而选择跟随汉尼拔后,她以为她们的合作关系结束了。
拆开用蜡封住的开口,展平写满字母的羊皮,真的是安娜特的亲笔信。“致我的朋友,迦太基女军官王玉婷”——信件开头这样写。
“你在军队中生活还习惯吗?军队已经超出了我能涉足的范围,请原谅我不能给你更多帮助。我在新迦太基很顺利,哈斯德鲁巴如我们预期的那样,管理整个伊比利亚对他来说太困难了,幸亏有顾问团的存在才不至于让他闹笑话。议会在伊比利亚的势力借着这个机会开始复苏了。我虽然没有受邀进入顾问团,尽管是件令人遗憾的事,但我控制了其中几名成员,他们是没什么能力的人,却又想在政治中拥有地位。透过他们我了解到一些军队的机密,甚至看到了汉尼拔与哈斯德鲁巴通讯的信件。
“我对汉尼拔的战术很有兴趣,但就连他的兄弟哈斯德鲁巴事实上也并不清楚他的计划。我将种种相关与不相关的线索联接起来,竟然有了惊人发现,汉尼拔的疯狂无人能想象,他根本没把罗马执政官和他的军团放在眼里。我很想告诉你他那充满绝妙想象力的计划,但即使是猜测,出于对国家秘密的保护,我无法明明白白告诉你。因此套用一句你常对我说的家乡话——‘直捣黄龙’,含意只有我们之间才知道。你认为是这样吗?”
王玉婷顿时握紧了信件。安娜特来信的目的只是想证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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