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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誉之剑-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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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四处流传逃跑的小妖女回来了,她的出现引起轻微骚动,不过奥来尔并不担心,她现在的力量可以忽略,只要消灭掉剩下的几个反抗的部落,她连再次壮大的机会也没有了。因此他全神贯注地把精力投入到战场中,这次战斗是个好机会,他要宰掉对方的首领,黄辫子的莫里。继小妖女后,就是他领导着反对大酋长的力量。

顽固抵抗的人已经退进了村寨里,用他们的最后一道防线保护自己。进攻的队伍在墙外呐喊,甚至喊声也能使那堵墙倒塌。经过几场胜利,奥来尔已习惯热衷于听见敌人最后绝望的叫喊,然后亲手把那叫声扼杀。

惨叫与兴奋的杀戮声中突然渗进低沉浑厚的号角长音。那是敌人集合最后反抗的号声?不对,不是发自村里,而是来自身后。他没下令吹号。奥来尔惊诧地回头,身后立着两个人影。娇小的人骑着高大的伊比利亚马,黑色短发下的少女面孔正冲着他微笑,一名号手陪伴她的身旁。虽然有很长的距离,可奥来尔认识那张脸,那张异国面孔实在太容易使人记住了——卡彼坦尼亚的妖女。

女孩只让他看了一眼,立刻调转马头,与随从窜进了树林。奥来尔刚想派人追上去抓住她,可远方的异响阻止了他下达命令。有不间断的雷鸣朝着这边滚来,远处黑压压的一群黑点不断被放大,几块黑色斑点开始聚拢,形成一股势不可挡的黑潮。

“那是……”奥来尔的声音有些颤抖。

黑流迅速涌近,翻腾着一个个巨大粗野的身影。

“散开!”

奥来尔向着自己人大吼,几千人的阵型想要散开已经来不及了,奥来尔立及带领身边的随从逃离中央位置。剩下的人,特别是处于前端完全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事的人,猛然回头时什么都迟了。

狂暴的牛群与奥来尔的队伍猛烈冲撞。牛群冲进马队里,战马嘶鸣,不受骑手控制了。公牛的犄角顶翻挡路的马匹,马摔倒在地,把背上的主人甩了出去,掉下马背的人双手抱住头部,把身体蜷缩,颤抖着祈祷神明驱赶那些在身边疯狂践踏的畜生。

徒步奔逃的人更惊慌凄惨,他们惊恐地嚎叫着,同如身后有怪兽在追赶。有人被撞倒,他先是跌倒,看见了每逢节庆必然会见到的柔软的牛肚,然后,除了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就什么也叫不见了。许多人在牛蹄下翻滚,就像没有生命的,踢来踢去的球。

门楼上守寨的人被墙下的景象惊呆了,牛群冲破奥来尔的阵营,把奥来尔的队伍弄得七零八落。树林里飞出暗箭,惊慌落魄的人早已忘记了反抗,死在了不明敌人的箭下。箭落在滞留在混乱阵地里的牛的背上,已经平静的牛又狂暴起来,疼痛使它们四处找寻发泄对象。

早就躲进树林里的王玉婷注视着林子外的一切,心中的怨气出了大半。“这才像身在西班牙啊!”看见奥来尔的窘境,她难免露出了一丝坏笑。

奥来尔带领剩余的人逃走了,估计短期内他已不可能进行反扑。

胜利的人们高声欢呼起来,王玉婷在欢呼声中走出树林,人们看见了她,喊声更加热烈。寨门打开,里边的人立刻涌出迎接挽救他们的英雄。

莫里从村里走出来,他的模样很狼狈,头发零乱,辫子已经散掉,汗与血混合着流满全身。他沉默地看着王玉婷,不像其他人那样欢叫,连笑容也没有。

王玉婷骑着马,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她忽然感到很开心,那个总是不服她的莫里,这次在她面前输得真是彻底。

第四十四节 前夜

塔加斯河畔劲吹的晚风露着股逼人的气势。站立河岸的女子面对流淌的河水,没有人能看出她在想什么,她的如瀑黑发与轻盈裙衫在风中摇摆,像是拉起的一面旗帜。身后有人向她走来,那人步伐沉稳有力,却又故作轻巧,极力掩饰着脚底的脚步声。

塞叶尼大酋长望着岸边的女人,轻轻走了过去。“卡西娜,在想什么呢?”

女人轻声开了口,“我在想迦太基人又有什么诡计。”河对岸依稀可见点点火光,哈斯德鲁巴的军营就在那里。

大酋长平静的脸上有了少许愁容,“看样子新的战斗已经临近了。可是吉斯科仍没有派人来传信,哈斯德鲁巴现在是什么状况我们也不清楚。突然断了联系,可能迦太基人那边起了变化。”

“吉斯科不会来了,从一开始迦太基人就靠不住。”卡西娜夫人平静地注视着对岸的零星营火,就像看着一件平常不过的东西,“只是没想到吉斯科会在临近决战时想要抽身。差点忘了,在刚升起的旺火上浇下冰水是狡猾的迦太基人最擅长的把戏。他们不仅对自己人这样,对朋友和盟友更是如此。”

“卡西娜,我们该怎么办?吉斯科有两万人,如果他与哈斯德鲁巴联合,对我们威胁不小。”

“不用担心,即使吉斯科与哈斯德鲁巴联合,也不会诚心合作。别忘了他们分属不同阵营,元老院与巴尔西德党的权力之争在迦太基人眼中,比我们这些危害他们边境的野蛮人重要得多,吉斯科不惜冒着叛国的罪名与我们合作,就是他们把内斗放在第一位的最好证明。”

卡西娜夫人合拢肩上的披肩,河边的大风已经吹得她发寒了,平如镜湖的眼光中闪过一丝担忧,她没有把这丝担忧告诉身边的丈夫。吉斯科这个时候才想脱身,只能说明一件事——阴谋败露了,而且他已有了被揭发的危险。吉斯科选择了自保。如果自保,那就得使曾经与自己密谋过的人消失。“我们回去吧!”她转身对她的丈夫说。

两个身影紧挨着,走向另一处亮满点点火光的营地。

营地里已经有许多位酋长等着大酋长的归来。看见酋长们聚集在帐篷前,塞叶尼隐约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妙。

临时的酋长会议在明亮火盆照耀下进行着。

“卡彼坦尼亚的妖女只用了一百就让奥来尔四千人尝到了失败,她现在又成为了卡彼坦尼亚中部地区的领袖,并且沿途打败了好几个具有实力的部落,不断向西扩展。”

一位酋长叙述使帐篷里发出了惊诧的嘘声。

大酋长美丽的妻子卡西娜夫人冷静回应说:“‘疯牛诡计’的事我已经听说了,小孩子的把戏而已。奥来尔会失败全是他自找的!如果当初他与阿克果能完全按照我的吩咐办,小妖女早就成了一具死尸。”

“卡西娜夫人,你太轻视我们的对手了。从前因为她是小孩,被我们看不起,因而我们遭到了失败,现在你又犯了同样的错误。”一位曾经被王玉婷打败过的酋长把矛头指向卡西娜。

卡西娜依然轻蔑地笑了笑,“我承认她是位有能力的人,可她的心思却仍是个小孩子。如果换我,我一定会先向南,与盟友汇合,壮大实力,可她选择西进,明显是意气用事,想报上次的仇。这是我可以轻视她的地方。”

几位酋长立刻显出了不服气的神色。大酋长塞叶尼咳嗽两声,及时阻止了即将发生的争吵。“停止对小女孩无意义的讨论吧!我们坐下来,是为了商量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北方有哈斯德鲁巴,南方有英狄比利斯,现在要怎么做才能改变局面?”

“尊敬的大酋长,我们可以把阿克果和奥来尔调回来,把分散的力量重新集合在一起……”

“不可以!”

卡西娜夫人突然打断酋长的献策。酋长们立刻发出了不满的起哄声。“现在是男人们的说话时间。夫人,请你安静。“帐篷里嘘声一片。

卡西娜不顾酋长们如何不满,向她的丈夫说道:“如果调回阿克果与奥来尔,就没人能牵制南方的英狄比利斯了。到时候,英狄比利斯与哈斯德鲁巴汇合,对我们形成包围,将对我们很不利啊!”

“英狄比利斯没那么快北上,我们先集中力量打败哈斯德鲁巴,然后再调头给英狄比利斯点厉害。”

酋长们纷纷点头,赞同这位酋长的话。

“可笑!你们以为卡彼坦尼亚从南到北很辽阔吗?短短数天时间,谁能在一次大战后立刻调整,再投入另一场大战?就算英狄比利斯赶不及,还有小妖女呢!你们别忘了她。她正在赶往阿克果领地的路上,如果把阿克果调来北方,那个卑劣的女孩一定会断后路,她一定会!”

“夫人的意思是,我们赢不了吗?你是卡彼坦尼亚最聪明的女人,你有什么办法?”

卡西娜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酋长们不服地叫喊起来,他们要求大酋长立刻拿主意。塞叶尼没有立及发表意见,他只是看着他的妻子。

“这次请一定听我的。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尽量拖延决战的到来,联络第三方势力,跟迦太基人谈判。”卡西娜诚恳地说。

立刻有酋长提出反对:“与迦太基人有什么好谈的!从前就是因为我们太友好了,与他们谈,才使得他们在我们的土地上站稳脚跟,最终欺压到我们头上!”

“让我们与迦太基人决一死战!”

“大酋长,请你不要再犹豫了。”

塞叶尼倾听着众人的吵闹,一时仍没有拿主意。他的妻子坐在他的身旁。“你要信我。像从前那样,这次一定要信我。”卡西娜温柔恳切的声音响在耳边。

“我们伟大的大酋长是不会听信女人的话的!”

“卡西娜夫人对形势估计过于悲观,已经失去判断力了。”

“如果大酋长不方便反对你的妻子,那么将由所有在场酋长投票决定结果。”

“我赞成投票。”

“我也赞成。”

反对卡西娜夫人的声音连成一片,把卡西娜的意见盖了过去。卡西娜看着她的丈夫,这个男人是赞同她的,可他却没有为她说话。

“愚蠢的男人!”

她愤怒地站起身,冲出了帐篷,里边的争吵总算缓解了。眼前突然闪过一道亮光,夜空中划过一颗流星。卡西娜追逐着它一瞬即逝的身影,眼里忽然有了水气。

“您在看什么?”英狄比利斯对眼前这个高贵的金发青年的偶尔发呆有些好奇。

卡彼坦尼亚的南方天空下,许多人一改早睡的常态,还没有入睡。明天就是部落联军出发北上的日子,焦躁、忧虑、期待,各种情绪混杂着,怎么可能让人睡得着呢?

汉尼拔把目光移开夜空,“决战临近了,这时候看见流星会有什么预兆呢?幸好我不是这场战争的指挥官。”

“幸好我没看见,不用担心预兆了。”英狄比利斯与汉尼拔笑谈着。

两人在幽静的村庄道路上漫步,路上虽没有其他人行走,可两旁木屋中的灯亮着,失眠的人不少。山下同样灯火通明,各部落的人马从前两天起已经开始汇集,营地连成一片,点点灯火像是天上银河的投影。

“这场仗可能会有些辛苦。人数、实力上我们与塞叶尼相当,能体现差距的只有决策者的指挥能力了,塞叶尼的妻子卡西娜夫人是位聪明绝顶的女性,她的计谋可能将令我们头疼。”英狄比利斯趁漫步时说出他的担忧,他想听听汉尼拔的看法。

汉尼拔的回答显得不以为然,“如果塞叶尼身边只有卡西娜夫人一位聪明人,根本没什么好担心的。卡西娜夫人有一个可能连她自己也没察觉到的致命弱点。”

“哦?她有什么弱点?”

“她是女人。”汉尼拔淡淡地回答。这个回答使英狄比利斯更加不解。

“迦太基议长汉诺有个女儿,无论容貌、智慧、品德都非常出众,可这么优秀的小姐就是嫁不出去,你知道为什么吗?”

英狄比利斯摇头。他期待汉尼拔的解释。

“女人不管她有多么聪慧美丽,除非她是女神,否则一旦妄想干涉男人的世界,注定会被厌恶。曾经无数求婚者挤坏了汉诺家的大门,可当男人们知道小姐的政治野心后,再没人带着婚约踏进大门了。男人不愿意被女人压下去。神给男人一个世界,也给女人一个世界,谁想越过边界,谁就会引起纷争。卡西娜夫人也一样,她从前因为干涉部族间的事务已经引起酋长们的不满,现在到了关键时刻,这股不满将加倍爆发出来。而她的丈夫必须顾及到酋长们的意见,即使想支持她,也使不上劲。”

“您是说酋长们会反对卡西娜夫人的意见?”英狄比利斯有些明白了,“但如果卡西娜夫人的建议很合理,他们会听吗?”

汉尼拔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酋长,“你认为在关系到性命的决战前夕,自大的酋长们会把命运交给一个自己厌恶的女人吗?”

“不会。”英狄比利斯安心地回答。

天空又闪过一道亮光。

“第二颗了。你仍然没看见吗?”汉尼拔问身后的人。

英狄比利斯仍旧摇头。“作为指挥者,越是临近大战越要心神安定,这是你教我的。我不会受任何征兆影响。”

晚风吹过小山岗,王玉婷坐在山坡上对着星空发呆。身后有人悄悄上了山,男人手里提着酒壶,步伐略有些轻飘。

“在看星星吗?”安巴利带着酒气在王玉婷身边坐下。

王玉婷如同见到珍宝般兴奋,指着天空叫喊,“我刚才看见流星了!”

“流星有什么好看的?每天都有。你该睡觉了,明天我们将进入敌对部落的领地。”

“可是我从来没见过流星啊!而且我也是来到这里后才见到这么漂亮的夜空!在我住的地方晚上连星星也见不着的。”

“看不见星星的地方?你家住哪儿?地底洞穴?”安巴利喝上口酒,来精神了。

“满地霓虹灯,哪能看见星星啊?”

“霓虹灯是什么?”

“就是五颜六色,一闪一闪的电灯。说了你也不懂。”王玉婷摆摆手,不愿再解释名词了,却扭头见到了安巴利喝酒的模样。“少喝点儿!警告你多少次了,小心酒精肝、肝硬化。”

“什么是酒精肝?肝硬化?”安巴利边喝边问,迎面吹来一股凉风,刺激着人的皮肤。他把酒壶递给王玉婷,“晚上天凉,来一口驱驱寒。”

王玉婷看着湿答答的壶口,犹豫了会儿,抱住酒壶一口灌了下去。这一口差点把晚餐给吐了出来,赶紧把酒还给了安巴利,嘴里还吐着残味。“呸!劣质酒!用不着肝硬化了,直截肝癌!”

“我去睡觉了!”

她骂骂咧咧站起来,往山下走去。身后只留下了安巴利的哈哈大笑。

第四十五节 决战序曲

“首领!首领!”一早派出打探情况的人边喊边骑着马在营地里横冲直撞,营地很零乱,到处是杂物和收拾行李的人,他四处乱转,直到找到首领的帐篷才停下了。他跳下马,往帐篷跑去,守在帐篷外的红鼻子壮汉拦住了他,“什么事?首领在换衣服!”

“是我派去打探阿克果情况的人回来了吗?”帐篷里传出少女的说话声。王玉婷只探出了个脑袋,“出什么事了?”

“是。阿克果和奥来尔带着他们的人突然北上了。”

“北上?”王玉婷颇有些吃惊。“明知道我来了,还要北上?”她嘀咕着。

“继续探查。”

“是。”

她接着对身边的安巴利吩咐,“立刻叫莫里来。”

“是。”

莫里听到女首领的召唤,与前来带信的安巴利一起急匆匆地赶到王玉婷的帐篷里。王玉婷已经摆好坐垫等着他们了。莫里刚坐下,就立刻开口,“我已经听说了,阿克果和奥来尔带着主力往北方去了。他们可能是去与塞叶尼汇合,组成更强大的势力。你有什么打算呢?”

“也有可能是陷阱啊!”王玉婷漫不经心地说,“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我们的行踪阿克果应该早就注意到了,他不仅没有采取行动,反而带着可以保护他领地的人离开了,有这种道理吗?”

“你是说,阿克果又玩上次的把戏,故意引我们上当?”莫里的声音依然不那么心悦诚服。

“可是也不像。上次是早有布置,而这次现在才开始转移部队也太晚了点。”王玉婷有点困惑,这也是她没想通的关键点。

“那就真的北上了。”安巴利说,“还记得我们在迦太基军营里看见的吗?哈斯德鲁巴积极备战。可能他即将与塞叶尼决战了,塞叶尼叫他的两名心腹赶去增援也说不定。”

“但是,如果知道了敌人到了家门口,还会把家让给敌人吗?”王玉婷眨眨眼睛,“即使非走不可,也会留下陷阱才对。”

“阿克果没那么聪明!上次的圈套事实上是塞叶尼妻子的主意。不过听说这位夫人已经越来越制不住酋长们,凭阿克果的个人智慧,他想不出花招。”只要是王玉婷认为有问题的,莫里似乎总会习惯性地反着说,“首领是怎么打算的?”

“即使没有陷阱,我们也不用这么着急。如果阿克果真是北上增援,与哈斯德鲁巴的战斗结束前他也回不来,我们有充分的时间把事情调查清楚。”王玉婷立刻吩咐下去,“告诉所有人,收拾好东西,原地休息。”

连续不断的侦察都没有迹象表明阿克果设有陷阱,他走得很仓促,也很干脆,似乎已把他的领地让给了王玉婷。王玉婷只得猜测,或许哈斯德鲁巴与塞叶尼已经打起来了,他才连什么布置也没有就离开了。

莫里为进攻的事催促了好几次,王玉婷没有理会他的急躁,独自思考着要不要冒险进入敌人的领地。她的等待却为自己等来了另一件事。

“首领!首领在吗?”安巴利掀开布帘,找到了帐篷里思考的王玉婷,“首领,英狄比利斯首领派人带口信来了!”

王玉婷立及走出帐篷,送信的人已守候在帐篷外。

信使见了她,首先恭敬地鞠躬,“尊贵的小姐,英狄比利斯首领告诉您,他与南部联盟的军队快到了,您需不需要与他汇合?”

“他离这儿还有多远?”

“我出发时,还有一天路程。”

“这么快?”王玉婷很吃惊,接到英狄比利斯出发的消息还是前不久的事。

安巴利解释说:“阿克果和奥来尔已经不在这儿了,其余部落也已经归顺,英狄比利斯首领没有阻力当然快。”

“没有我冒险为他打仗,他会这么顺利?”王玉婷不太服气。“你去休息吧!汇合的事我会考虑。”她命令信使。信使再次行礼,退下了。

王玉婷走回帐篷,脚步在门前停下,她想了想,“安巴利。”

“你有什么吩咐?”

“告诉所有人,准备出发。”

“与英狄比利斯首领汇合吗?”安巴利变得神采飞扬,他很高兴。

“不。”王玉婷的否定打消了他的喜悦,“我们进入阿克果的领地。”

阿克果首长治理下的大型部落定居点,完全沉浸在一片死寂中。风吹过无人站守的门楼,上面松动的木板颤抖着,“啪啪”直响。这里似乎已不再住人,宁静到里边发出的任何声响都能一清二楚地听见。大门更是敞开着,风卷着草屑和尘埃从门前掠过,就是看不到半个人影。

王玉婷带领她的部落联军几千人停留在村寨前的平地上。一队骑兵脱离队伍奔进了村里。没多久,他们出来了。

“首领,里边没有人。”

“不仅没有人,粮食、牲畜都没有,能带走的全带走了。”

回来的骑兵向王玉婷报告。这时,另一队骑兵从远方奔来,他们是王玉婷派出的查探四周动静的侦察队。

“首领,四周没有埋伏,连人影也见不到。放牧地的畜群也不见了。”

“哼!全跑了!”莫里的声音略带讥讽。似乎全怪王玉婷犹豫不决才错过了杀敌的好时机。

阿克果走得真干净,什么也没给他们留下。

“看来阿克果知道他走后,这里一定守不住,所以遣散族民,让他们避难去了。首领,我们要怎么做呢?”安巴利向王玉婷建议,“这里什么也没有了,我们留下也没用。我看不如与英狄比利斯首领汇合,然后北上加入会战。”

王玉婷望着空荡荡的村子发呆,沉默了许久才回答安巴利的提议,“我认为消灭了阿克果,再汇合英狄比利斯也不迟。”

“可是,阿克果已经北上了!”

“那就让他回来。”

安巴利的表情在王玉婷神秘的回答下僵硬了。一旁的莫里吹出一声口哨,不知是为这股冲动的疯狂喝彩,还是嘲笑。

王玉婷下令烧了整个村子,周围较小的几个定居点也没放过。大火持续到夜晚仍没有熄灭,火光染红了天空,乘着滚烫空气上浮的火星取代了光芒被掩盖的星星,成了夜空里的新风景。露宿的联军几乎已不再需要营火了,在巨大的火焰前,任何篝火都只是一簇小火苗。

“你以为烧了村庄就能让阿克果回来了吗?”莫里一边吃着晚餐,一边不忘对王玉婷的冷嘲热讽,“阿克果遣散族人就已经表示他把他的领地扔给了你,随你怎么干都行。想想也对,如果不能赢哈斯德鲁巴这仗,他要再多领地也没用了。如果你想报仇,与其放火,还不如加入北方的会战。”

王玉婷不屑地冷笑两声,“知道你为什么打不过奥来尔吗?因为你的智慧只有这么一点点儿。”她竖起尾指,掐出半片指甲大小的指节,“火,我不是烧给阿克果看的,他也看不见。我是要让藏起来的村民看见,他们才是能引回阿克果的关键。今天晚上加强戒备,明天搜山。”

“是。”

帐篷里与女首领共进晚餐的人齐声回答道。

第二天的搜山结果不出王玉婷意料,抓到了许多人。那些原本躲进深山洞穴的村民见到了家园被焚毁的大火,或感到愤怒,或感到悲痛,总之他们离开藏身地,然后落入了搜山队的陷阱。

“首领的命令,十五岁以上男性俘虏全部斩杀。”莫里带领一队战士向看守村民的人传达指令。那队战士立刻冲进惊慌害怕的人群,把他们认为年满十五的男子拖出来,当着亲人们的面,用尖锐的短剑惯穿他们的身体。一时间,女人的尖叫与哭喊响彻了整个营地,绝望的声音直到沙哑了仍在哀嚎。

安巴利掀开布帘,见到了帐篷里的王玉婷。他们的女首领今天没有精神,蹲坐在帐篷角落。“怎么了?俘虏的叫声打扰到你的休息了吗?”

王玉婷有气无力地回答,“他们是有些吵……我是不是太残忍了?”

“不。就算你没有命令,我们也会按规矩办事的。对付罪大恶极的阿克果用不着仁慈,俘虏们也不会怨恨你,因为这是‘规矩’,这是身为俘虏的命运。”

王玉婷抬起头,望着安巴利的脸,红鼻子大叔不像欺骗她。“我以为我太不人道了……把小孩和带小孩的女人放了吧!他们真的很吵。”

“是。他们将无限感激你的仁慈。”

“快点结束这些事。阿克果也该回来了,赶紧做准备吧!”

“一切按你的吩咐。”

安巴利放下帘子,尽快安排以后的事务去了。

第四十六节 识实务者(1)

哈斯德鲁巴的行动表现得一如既往地急于决战,几次挑衅后,塞叶尼手下的酋长们再也忍不住了,若干散兵战双方各有胜负,小小的胜利更刺激了酋长们的求战欲,他们把旺盛的精力整天用于说服他们领袖身上。塞叶尼没有反对,也没有完全同意决战。他们对他们的追随者更是吹嘘着胜利后的种种情景,到时,他们不再是酋长,而是称霸一方的王侯了。

赶往会师地点的阿克果与奥来尔部收到了来自大酋长的信,这已是他们发出以来收到的第三封催促赶路的信件。阿克果把它握进拳头,揉成一团后扔进了火盆,看来塔加斯河附近的形势很紧迫,仅是日夜兼程地赶路依然不够。

同在帐篷里的奥来尔酋长看着火盆里枯萎的羊皮不禁随便问了起来,“尊敬的阿克果酋长,你认为这场仗我们有胜算吗?”

“如果你认为赢不了,就别掺和。带上你的人滚去英狄比利斯那边。”阿克果往喉咙里灌进口驱散夜晚寒意的热酒,由于喝得太急,酒液沾湿了他的黄色胡须,红色液体顺着嘴角短须滴落,把毛皮外套也浸湿了。

奥来尔没有为他的不礼貌用词生气,他知道阿克果正为大酋长要他丢下受小妖女威胁的族人而北上增援的命令发火。临行时,阿克果已经遣散了他的族人,要他们进入深山避难,相信小妖女面对一座被遗弃的村寨会很快失去兴趣,转而加入北边的大战了。

奥来尔酋长只是淡淡地露出笑意,“听说卡西娜夫人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使大酋长服从于她。把我们叫回北方不是她的主意,是那些不大不小的酋长们的要求。这群愚夫,他们的智慧怎么能与卡西娜夫人相提并论呢?”

阿克果拭去嘴边的酒液,嘴唇弯出一道弧度,对身旁的盟友露出几分鄙夷,“你愿意做听命于女人的懦夫吗?”

“不。我只听命于正确的决定。”奥来尔似笑非笑。

帐篷外突然吵闹起来,一名阿克果属下的战士领着一群哭喊的女人和长老没有通报就冲进酋长的居所,帐篷外还聚集了大群围观者。阿克果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但妇女与长老他都认识,这些人是他的族民。

奥来尔站起来,礼貌地说,“我出去走走。”他从来不会公开探听或干涉别的部落的内部事务,这次也一样。奥来尔酋长走出帐篷,但他并没有离开多远。投在帐篷上的人影很快剧烈运动起来,酋长野兽般的怒吼搅和着金属器皿“叮叮当当”翻滚的声音把帐篷外所有围观者都给震住了。帐篷上的黑色人影来回焦躁地移动,火光下,愤怒的影子消失了。

阿克果酋长冲出帐篷,他们面部表情因怒气而变形。酋长压住怒火,强制自己平静下来,他温和地对另一位酋长说:“请过来。奥来尔,我的朋友,我们需要谈谈。”

两位酋长又一次进入帐篷。

从散落一地的零乱杂物间拾起倾倒的酒壶,里边的酒还没有流尽,奥来尔倒满一杯,递给了阿克果。阿克果酋长一饮而尽,喝下一半,漏洒一半。

“好了,我的朋友。平静后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如果我的猜测没错,你的部族出事了。小妖女干的?”奥来尔坐下来,背靠绒毛垫子,“我告诫过你,那个卑劣的女孩不会因为无人可杀就撤退。她放弃与英狄比利斯汇合,就是为了报仇,没达到这个目的,不会离开你的领地。”

“你说得对,当初我应该听你的建议,留下来。小妖女的力量在我们面前根本不值一提。现在她烧我的房屋,杀我的族民,都怪我,我不该离开。我要回去杀死小妖女!奥来尔,作为我的朋友,你要帮助我。”

奥来尔面对阿克果的请求没有拒绝,却也没有立及同意,脸上依旧挂着那似笑非笑的神秘表情。“阿克果酋长,你必须想清楚,这是战争,不是来来回回想去哪儿,就可以去哪儿!现在小妖女已经占据主动,英狄比利斯的南部联军也差不多到了,我们回去一定会与他们遭遇。而且我们为此没有按时增援,大酋长也会责怪我们,两方面都得不到好处。”

“你就知道好处!如果你的族人被人残杀,你还会计较能不能得到好处吗?”阿克果扔掉酒杯,陶杯撞上倾倒的木桌的桌角,碎掉了。“我们回去不仅是杀小妖女,也能阻挡英狄比利斯,大酋长高兴还来不及。”他瞥了一眼奥来尔,酋长依然没有任何赞同的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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