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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誉之剑-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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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玉婷的确为刚才说出的话后悔起来,冲动与气愤占据了语言中枢大部分空间。当时欠思考的话语脱口而出里,她这才想起自己根本没什么反对理由,只是出于对自身安全的担忧才有询问多少人留守的提问。她向安巴利求助,大叔摇头;看向加鲁,努米底亚人像是感到头痛般抚mo额头。
“小姐,请你说出理由。为迦太基效力的女孩一定与众不同,能看到别人所看不到的问题关键。”
“小辫子”戏谑的语气让王玉婷难以恢复冷静,就算没有正当理由,不也能让他继续嚣张下去“你以为桑东会用全部力量对抗你的全部力量吗?”王玉婷压住怒火,强装镇定地说出这句话。“小辫子”不是想用自己的全部与敌人的全部决战吗?她就反着说。
“好,继续说。”莫里没有阻拦她,他想听听她能荒谬到什么程度。最后由他反驳王玉婷的言论,人们将更信服他的战术。
“我要是桑东只需要动用一半力量就能打败你!”
“怎么说?”
王玉婷思考片刻:“桑东比你更熟悉这里的地形。他们知道哪里有河流,河水有多深;哪里有森林,森林面积有多广;哪里有山坡,坡度陡峭还是平缓。他完全可以依赖地形为自己增加力量。而你呢?你知道哪条河能淌过,哪条河会淹死人吗?你知道山里猎人们设置的陷阱位置吗?你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指挥我们?你说不是放屁,是什么!”
她的一席话使那些准备嘲笑她的人瞬间凝固了笑意。
“还有这个营地,你居然说它隐蔽!”她缓上口气,接着说,“各位出来看!”
帐篷里只要没耳聋的人全站起身跟着大放厥词的女孩走出帐外。掀开帐帘,眼前是茂密的深绿色枝叶,粗细不一的树杆一根根笔直挺立,围绕着营地四周。大树脚下还有低矮的树丛,这些柔软的矮树随处可见,一簇簇地成团状,分散树林各处。
“四周全被茂密树林包围,枝叶正好挡住我们,使我们很难被发现。请小姐告诉我,哪里不隐蔽了?”莫里双手环胸,等待王玉婷挑刺,这样的环境怎么能说它不隐蔽?
王玉婷的鼻腔里冒出类似莫里嘲笑自己时发出的不屑“哼哼”。“对,隐蔽――使敌人隐蔽。你看这些茂密枝叶。”她指着盘根错节的大树和它们脚下的草丛与矮木,“你能看见它们背后有什么吗?你带人发动攻击,那么我们的行踪也就暴露了,桑东很容易从你出现的方向找到营地,而他的人将借着这些掩护靠近我们。别忘了,他们比我们更熟悉这一带的森林,一旦在丛林混战中迷路,我们只有被消灭的命运了!你,作为我们的负责人,竟然选择既不能守,又不能退的地方扎营,真是失败!”
“你……”
莫里怒瞪着王玉婷,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你们呢?你们怎么看?”他的目光扫过身后众人。人群很沉默,没有人对两种截然不同的看法发表意见。“没有人赞同小丫头的观点吗?”他得意地问。
突然,有人鼓起掌来。“好!”人群中的安巴利喊出底气十足的一声赞叹。“说得很好。不愧是能为迦太基办事的人,把莫里未曾考虑到的缺陷全想到了!莫里,小姑娘很厉害。”他斜眼看向脸色大变的莫里首领,不禁露出笑容。
“我也认为小姐的话很有道理。我们的队伍全是骑兵,森林中马已经行动不便了,更何况还得驮着一个,甚至两个人,速度与战斗力将会大受影响。”努米底亚人加鲁也投向王玉婷一边。
加鲁三句话不离马,王玉婷为她的发现偷笑。
沉默的人群逐渐有了起色,王玉婷的观点被翻译后,传遍围观听众,一些人开始交头接耳,怀疑莫里的正确性了。谁会料到小丫头的胡言乱语也有点道理呢?这并不是卡彼坦尼亚的传奇战士莫里最初想要的结果,他的脸色越变越差,干燥蓬松的黄头发就像他现在的浮躁心情般想要挣脱头绳的束缚,把自身的膨胀能力展示殆尽。
“安静!”
一声大喝,议论纷纷的人们迅速管住自身的嘴巴,不敢违背首领的命令。莫里低头走向营地中央,他突然回过头,想是得到了启迪,手指直指王玉婷,“聪明的小姐,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们迦太基人一向如此,无法容忍被‘野蛮’的我们控制。你否定我的战术,证明你比我有能力,无非就是想取代我,成为领导者!”
“你说我想取代你?”王玉婷惊诧地指向自己鼻尖,她怀疑自己听错了。有点可笑,她可从没有过这样的想法,她只是为部署不合心意而堵气,故意反着说而已。取代他?领导几百名大男人是挺风光,可这是去打仗,领袖要身先士卒,冲锋在前的死亡率不低。
营地中央的莫里全身流露着不可动摇的自信,“来自迦太基的小姐,如果你真比我有能力,我也不会阻拦你成为领导者。请勇敢地站出来,和我比试一场,谁赢谁就能领导这里的所有人。”
莫里的话立刻引起围观人群的又一次骚动。
“安静!任何人必须服从比试结果,不许有异议!”莫里向众人命令。他冲着王玉婷继续大喊:“请勇敢的小姐站出来!”
王玉婷很犹豫,背靠人群,不知道应不应该应战。“他很厉害吗?”她向身后的安巴利求救。安巴利点头。“远距离攻击是他的长项。”这是他给她的提醒。
“你害怕了吗?害怕就请认输。”
“谁说我害怕了?”王玉婷踏出人群,“比什么?”
“什么都行。请小姐先选。”
“我选……”王玉婷想起安巴利的提醒,“我选近身搏斗。”
“好。不过得骑马。”
骑马!王玉婷一怔,狡猾的家伙,他知道自己不善于骑马。她只好又回头看着自己的后援。安巴利没有反对莫里的阴险提议,反而支持,“既然选择马上比试,就按照我们的传统战斗方式来办。玉婷小姐的武器只有短剑,也请你只能使用短剑。”
“用剑是他的弱项。”他向王玉婷眨眼,小声说道。
王玉婷并没有为此感到高兴,脸却越发显得悲哀。“骑马是我弱项中的弱项。”她心中暗暗叫苦。
莫里接受安巴利的意见,他一挥手,立即有人牵着马进入营地中央。牵马人跃上马背,莫里也跟着跃上马背,两人同坐于一匹马上。这样的情景王玉婷曾见到过,跟随商队旅行时,刚天明的清晨,袭击商队的卡彼坦尼亚人中就有这样双人作战的人。难道自己也得用这样的方式和“小辫子”比试吗?那谁与自己搭档呢?她猜想是安巴利,可红鼻子大叔仍混在人群里。
纳闷中,加鲁已牵着黄色瘦马出现在她身后。“小姐,请上马。”努米底亚人彬彬有礼。他首先上马,坐于前端,王玉婷将坐后面,与对手莫里相对。
上马是件很困难的事,那匹马比自己矮不了多少,更何况已经有人占据了马背大半空间,她能施展动作的地方更小。这时,安巴利殷勤地走出人群,他像侍候高贵的客人般,把王玉婷扶上马背,不仅没让她因不会上马而颜面尽失,更为其洒上一层金粉。
小辫子莫里没有拆穿安巴利为王玉婷做的掩饰。对他来说,只要打败王玉婷就行,连马背也不能独立上下的人,还能在马上与人搏斗吗?“勇敢的小姐,有件事必须提醒你,落马也算输。”他的声音透着心底的自信,似乎他已经成为胜利者了。
“放心,你一定落在我前面!”王玉婷把不屑的笑容投向对方。可是她并没有信心,左手紧扣加鲁腰部,担心一放手,就会掉下马背。“请放松。骑马人的情绪也会影响到坐骑。”他感觉到身后搭档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力量,轻声说,“你只需要做好两件事――坐稳;别被他伤到。其余的交给我。”
两匹战马围绕着营地中央的狭小空地打转,马背上的四人相对而视,一段时间内没人首先攻击。王玉婷轻微活动紧握剑柄的手指,除去马蹄踩碎落叶的细响与战马偶尔一声粗喘,只剩下快速敲打心脏的脉动还在疯狂地起伏节律,在心脏卖力地工作下,手指竟然僵硬了。
忽然,对方的坐骑一声短鸣,莫里的战马改变弧线的缓动,直冲过来。王玉婷迅速反应,剑身从莫里刺来的剑刃上滑过,森林里立刻响起难听的金属尖叫。王玉婷用剑身挡住莫里攻击,改变剑尖方向的意图在只能使用单手的情况下毫无作用,莫里的剑直刺她的侧身。马身突然前移,本应刺中身体的剑却刺穿了王玉婷背后的空气。
落空的剑并未使莫里意外。老练的战士挥动手臂,白刃划出银色弧光,斜舞向王玉婷后背,光芒闪过眼角,王玉婷知道那是什么,她发着无声的狂叫,跳跃、转身,一个动作也做不了!身下的黄色坐骑长长的嘶鸣,王玉婷感到身边刮起一阵凉风,马身在莫里的武器划过前的一刹那立刻调转,银光从身旁一闪即逝,王玉婷甚至听见了它割破空气时扇出的干脆风声。此时已是加鲁正对莫里的后背,这是个机会,努米底亚人举剑猛刺背心,莫里巧妙的反手挡住了加鲁的攻势。
“我呸他的‘弱项’!”王玉婷暗骂。
观战中的安巴利紧握双拳,为王玉婷捏汗。莫里那家伙竟玩真的,不知道加鲁的骑术能不能帮上忙,至少不能输得太难看。
莫里的马忽然高抬后蹄踢向加鲁的黄马,瘦小的马反应灵敏,躲过了阴招,但惊吓与一时失衡,使它昂起前蹄仰天鸣叫。坐骑突然竖立身体,没有马具的光滑马背变成了公园的滑梯,惊骇中除了加鲁,王玉婷找不到任何可以抓靠的东西,也多亏了加鲁即时拉住她,才不至于掉下去。
尚未坐稳,莫里再次出现在两人身后。加鲁又一次利用与战马的默契配合躲过了进攻。两匹马,四个人在空地中央纠缠。王玉婷放开抱住加鲁腰部的左手,两手托剑以应付莫里的蛮力,唯一使不上力的是脚,坐姿使她只能运动上半身。
悬空的脚忽然给了王玉婷以灵感。
“臭辫子!你给我去死!”王玉婷一声大喊,挥剑劈向莫里。
她的攻击在卡彼坦尼亚传奇战士眼中实在笨拙,莫里轻而易举就挡下她的武器,并附上轻蔑的笑容。突然,一阵天翻地覆的颠腾袭上马背上的两人,身下的马在他接下王玉婷攻击的一刹那狂暴起来。马惊了!所有观战人脑中闪出同一个认识。战马翻腾身体,两名骑马者被它抛甩下去,莫里重重跌倒在地,背脊压碎了几片干燥的枯叶。
王玉婷放下抬高的腿,“我踢你马的小肚肚!”她很得意,她的创意成功了。
仰躺的莫里发出低沉怒吼,他迅速站起身,扶着马背,还想再战。“莫里,你已经输了!”安巴利的声音阻止了他,“落马算输,是你自己立的规矩。”莫里无言以对,左手握住一束棕毛,只得愤怒地沉默。
欢呼声从人群中响起,英狄比利斯的战士们欢呼王玉婷的胜利,少女高举短剑向祝贺的朋友们表示致意。
意外的结局,意外的收获。安巴利从未想过王玉婷会赢,她现在居然赢了。他向高高在上的少女呼喊:“高贵的小姐,现在您已经成为我们的首领!迦太基的使者有资格领导我们,安巴利愿意为您服务!”掌声与战士的吼叫交织在一块儿,吵闹着整座森林。
莫里与忠心于他的部下沉默着,“小辫子”翻身上马,一下止住了人们的欢腾。“谁愿意接受小女孩的指挥?”莫里在马背上大声发问。人群中不少人低下了头。“虽然我输了,可我的自尊心没有输。我还有沸腾的热血等着为死去的兄弟报仇!你们谁愿意和我一起砍杀无耻的仇敌?”
人群高喊起来,那些追随莫里而来的人高举武器,附和他的动作而呐喊。为莫里呼喊的人越来越多,他们的声音已经超过了对王玉婷的欢呼。王玉婷被他们弄得愤怒不平,虽然她赢得了比试,但人心仍是向着莫里的。
“莫里!男人要输得起!”安巴利的责备淹没在了鼎沸人声中。
第二十五节 神意
莫里带着愿意跟随他的人发出了,而且是复仇者中的绝大多数。营地里只剩下了最初护卫王玉婷的那几十人。王玉婷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并劝说留下来的人赶快收拾。当然,她不是为失望离开做准备,而是准备转移营地。毫无计划的进攻能有胜利吗?除非桑东是个蠢才,不然莫里就是天才。
狂妄傲慢的“小辫子”再次出现于王玉婷面前时已变得狼狈不堪。她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战斗,五百人的骑兵只剩下一百多人。王玉婷看着仍活着的莫里,鲜血顺着他的手臂从肩部往下流,沾血的脸上瞪直的双眼正看着她,那种眼神是懊恼,还是更加不服,王玉婷看不透,也或者说,两者都有。
接下来的命令由王玉婷代替莫里发布。她下令活着的人带上自己能带走的东西马上从这里撤离,逗留在陌生的森林里本身就是一种潜在危险。
事实证明,王玉婷的决定是正确的,桑东的追兵比他们想象中更迅速地进入了森林,他们像四处流淌的洪水,不放过树丛的每一个角落,似乎闭着眼也能迈过树根下的石头。虽然失去了所有帐篷以及大件行李,但由于逃跑及时,性命算是保住了。
确定摆脱追兵后,百来的人队伍终于可以坐下喘口气。轻伤者扶着重伤者,未受伤的人替受伤的人包扎伤口。安巴利带上一队人警惕四周状况。莫里推开好心为他包扎的人,自己单手止血,他的右肩被砍伤,右臂如果想要动弹必须承受巨大的痛楚。从王玉婷下达第一个命令时起,他就沉默了,脱离群体,孤独地坐于角落。王玉婷注视着这个寂寞的对手,这是他自找的,她没有心思理会他,现在她必须赶紧想好下一步对策。
沉思片刻,王玉婷立刻招集所有人聚拢在她的身边。“各位,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第一,趁着桑东未发现我们之前,赶紧逃回去,只要我们的速度比桑东的追兵快,进入支持迦太基的部落的领地,基本就能安全了。第二,与桑东再战一次,要么报仇成功,雪洗前耻,要么如你们希望的那样,作为一名战士光荣赴死。你们认为哪种选择更好?”
安巴利将王玉婷的话翻译为伊比利亚土语,让每位战士听明白。接着,他补充说:“其实要从这里撤退并不容易,我们中有不少伤员,桑东追上我们很容易。可是再战一次也是很困难的,首先人数上我们处于劣势,经过这次主动攻击,桑东已有了戒备,而且一旦其他部落的援兵赶到,我们的处境将更加困难。真是个很难决定的选择。”
议论声从人群里渐渐升起,进退两难的状况使人无法轻易做出决定。“迦太基的使者小姐,你的决定是什么?我们想听听你的看法!”人群人有人询问王玉婷的意见。他的声音代表着部分人的想法,经过莫里的冒失进攻后,已有不少人相信这个女孩的话的还是有道理的。
王玉婷早已想好对策,只等着有人主动提问,她向安巴利使眼色,提醒他认真翻译。“我的想法很简单――既然逃不掉,为什么不反击呢?难道坐着等死?虽然对方人数比我们多数倍,但我们可以用计谋。就算逃,也得以胜利者的身份逃走,不然不仅不能为卡曼爷爷报仇,被桑东杀死的兄弟的血也白流了。”她突然站立起来,俯看低坐的人群,“我的决定是战斗。不仅为了仇恨,更是为了今后能昂首挺胸地做人!你们出发时雄心勃勃,现在却要狼狈地回去,甘心吗?”
“聪明的小姐,你有什么高明的对策呢?”不服气的声音从莫里口中发出,“你要我们再次向桑东挑战?你还嫌被杀死的人不够多,要我们全部死光?我记得很清楚,不久前你仍是反对进攻的,现在由你掌握大权,就急着立功了?”
“我反对的不是进攻,而是你的战术。小辫子莫里,你是怎么指挥战斗的?带领你的手下与敌人硬碰硬地相撞?”
“这是男人的决斗,女人永远不会理解!”
“懦夫!既然是决斗,为什么你不一个人上?”
王玉婷与莫里首领相互大喊,似乎在比谁的声音更大一些。安巴利及时发出异响,用剑鞘敲打木箱,才中止了众人面前的难看争吵。由于安巴利的打断,王玉婷忽然回过神来,好险,差点穿进莫里的套里了,争吵只会使她刚树立起的一点威信瞬间扫地。她回到最初的话题,“我并不是要你们去送死,只要按照我的计策,配合得当,我们不仅能保命,还能胜利。”
落魄的战士们提起好奇心,伸长脖子倾听王玉婷的妙计。
“我们立刻调头,袭击桑东的村子。”
“疯子!”莫里的喊声近乎尖叫,他用高音否定王玉婷的提议,“恐怕我们还未看见村口的门楼就被桑东的战士杀光了!”
“由莫里带领的确会被杀光。”王玉婷压低声调,避免与他争吵,“我可没说大白天攻击。天黑后再去,夜晚会帮我们的忙。”
“你要夜袭?”安巴利张大嘴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字句。一向支持她的红鼻子大叔这次不仅没有赞同,反面连连摇头。
反对的人不止安巴利一人,除加鲁外,只要还能发出声音的人全向她表示抗议。这让王玉婷意外,她不知道自己的建议哪里错了,竟招致全面反对。她看着莫里,她的对手躲在人群边沿阴冷地冷笑。
安巴利凑进王玉婷耳边,解释说:“夜晚时,死在野外的人的灵魂会被黑夜里放荡的妖怪抓走,永远不会到达仁慈的神的身边。所以,我们从不会在夜晚发动攻击。请你改变计划,没有人会跟随你在黑暗中作战的。”
王玉婷诧异地眨眼睛,没想到会有这样的迷信。以现在的状况白天攻击不是白白送命吗?她皱紧眉头,沉思一会儿,立刻打开背包,从里边摸出个圆形小盒。“谁能告诉我桑东的村子在什么方向?”她问向众人。人群里伸出数十只手臂,指向同一方向。王玉婷改变站立方位,踩上块柔软的草坪,接着喊道:“你们快来看。红色指针正好指着桑东村子的方向!”好奇的眼睛落上女孩手掌中的圆盒,中央有一根红白两头的棱形小针,红色那头指着他们所指出的方向。那根针能活动,只要手掌稍有颤动,它就会跟着发抖。
“是否需要夜袭,就让神来决定吧!我会将它抛向空中,如果你们的神明同意你们利用夜晚袭击,当这个盒子落地时就让红色针尖继续指着桑东的村子。你们同意吗?”
卡彼坦尼亚战士们面面相觑,没有反对。王玉婷抛出手中的圆盒,小东西迅速脱离手掌控制,翻转着爬向半空。之后,以同样的速度落下,无声地摔上柔软草地。人群顿时发出意外的惊叹――圆盒里的红色指针依然只有同样的方向,被抛甩前的方向。
“巧合!这是巧合!”莫里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不少人也持有与他相同的看法。
为使人相信不是巧合,王玉婷当着众人的面再次抛甩一次,可结果没有改变,红色针尖仍一动不动地指着村落的方向。人们不禁又发出一阵惊嘘,就连自称见过世面的安巴利也目瞪口呆了,不可能有这样的巧合,指针的位置在翻转中怎么可能不会发生改变?他想不透原因,或许真是神意?
“让我来!”
莫里从王玉婷手中抢过盒子,他不相信有这样的事,这一定是狡诈的女孩在搞鬼,他要亲自验证一次。他毫不留情地把圆盒抛出,盒子翻滚得比王玉婷掷出的更高,当它落地时,全营人争先恐后地围拢过去,第一个赶到的莫里看到了摇摆的指针指向了不一样的地方,果然是那女孩在玩把戏,莫里像识破无数智者也解不开的迷团,笑了。可就在这一瞬间,被水晶薄片密封,无人可触及的细针居然像得到了无名之手的牵引,回到了初始的位置。莫里首领一下子跌坐地上。
指南针怎么可能改变指向呢?王玉婷内心讥笑他们的愚昧。
“神意!一定是神意!是神在指引我们!”
人群里有人这样高喊。很快他的声音便得到附和,如果说一次吻合还能算巧合,那么连续三次吻合算什么呢?更何况最后一次执行者是王玉婷的反对者,这的确是无法用常理解释的事件,或许来自迦太基的小女孩真的得到了神的眷顾。猜测在人们心中流行,但占据着更多空间的却是对世代崇拜的神祗的膜拜。已经有人开始支持王玉婷的计划,既然神允许,黑夜捉人魂魄的妖魔有什么好怕的呢?
不服气的莫里首领依然不肯承认“神意”的事实。他站立身子,冲着王玉婷和被“神”鼓舞士气大振的战士们大吼:“你们当心别被她骗了!”他手里紧握王玉婷用于显示“神意”的圆盒。“这里面一定有机关!我听说东边有个希腊人就善于制造器械愚弄大众!”说完,他扔掉圆盒,举起石块砸向地面的小东西。
“还给我!”王玉婷大吼一声,扑上去,想要阻止莫里的破坏,可她迟了一步,石头碰上地面,脆弱的玻璃在与石块接触的瞬间全碎了。石头往下挤压,软弱的铝合金盒身像过年时被面棒滚压的饺子皮般翘高前后两头。
赶来阻止的人拖走破坏传达神意的工具的莫里。王玉婷翻开石块,可怜的指南针已被石头压弯变形,细小的指针扭曲得不成样子,折皱的衣角也比它舒展。她心痛地把碎片捧进手心,又一件来自未来的工具完蛋了。
安巴利走过来,看着王玉婷手里的残骸摇了摇头。他遗憾地对莫里说:“恐怕令你失望了,这里面没有机关,而且什么也没有。”
王玉婷瞪着尽显诧异神色的莫里,发布了新命令――轮流休息,今晚攻击。
第二十六节 夜袭
夜间飞翔的鸟扑打着翅膀掠过茂密的树枝,黑漆漆的树冠里顿时发出“沙沙”的树叶细响,树下行走的人们被突然出现的动静吓了一跳,以为是敌人的警哨,确定无异样后,王玉婷带领队伍继续前进。她将剩余的一百多人分成两部分,趁着天黑靠近桑东的村子,然后亲自率领一部分人上山了。
桑东的村落建于山脚下,从山腰往下望,村子的背面一览无余。它依然与王玉婷曾在这儿留宿时一样,居民早早就睡了,房屋间有火堆照明,金黄的火焰把村庄从黑暗中突现出来,纵然身在山上,也能不费劲地看清村里的布局,唯一不同的是巡夜的守卫比那一晚多了许多,这一定是莫里的进攻使他们不得不加强防范,今晚村里人的警觉性一定很高。王玉婷并没有因对方提高警觉而皱紧眉头,相反却露出满意的笑脸,她似乎更担心村里人不够警惕,而不知道她将要发动攻击了。
“你们做好准备,进攻随时会开始。”王玉婷向身后的人吩咐。
她的身后是以莫里为首的擅长远距离攻击的勇敢战士。出发前,王玉婷偶然见到莫里的弓箭,忽然灵光一现,决定改变原有作战计划。她问有多少人会使用弓箭时,却遭到莫里嘲笑――卡彼坦尼亚的男子人人都会使用。于是有了分兵而战的计划。上山时,花去了不少时间,山上有猎人捕捉动物的陷阱,不过好在她的新部下们和平时期也是优秀的猎手,即使在黑夜里也能轻而易举地发现它们,只要有时间,就能将它们拆除。
时间是充裕的,与另一支部队约定的时间还未到,现在山上准备偷袭的人们只得等待。
脚下明亮的村子静得如同一幅画家笔下的美丽夜景,遥望过去,就连盆中的火焰看上去也没有丝毫起伏。王玉婷的左手不自觉地抚mo上挂于腰间的小木偶,尼米的玩具她特意带在身上,为今晚作个见证。
突然,浑厚的号角声打破夜晚的宁静,从远方传来。王玉婷的手迅速离开木偶,她几乎是跳着站立起来,这是信号,由加鲁与安巴利率领的另一队部队开始行动了。
山下村里的人比他们更能听清这声长长的闷响。就像平静的湖面下突然喷出爆裂的喷泉,寂静的村子立刻炸开了锅,灯火瞬间变亮数倍,从屋里仓皇奔出的人们像地面爬行的蚁群往村口聚集。他们在相互呼喊,敌人来袭了。
村外突然出现一队骑兵,大约几十人,手持火把,虽然距离村子较远,但漆黑背景下的金色火焰足以使人把他们分辨出来。他们站立的位置选得恰到好处,既能使敌人看清他们,又刚好处于对方弓箭与投枪的攻击范围之外。门楼上的桑东酋长冷冷一笑,失败的莫里还未死心,又带着残兵前来挽回名誉了。他立即派出一队骑兵迎战。领头的努米底亚人见到村口移动的火把,立刻挥手下令,几十名部下调转马头,佯装惧怕桑东的部队,拼命逃跑。
追逐胜利的队伍发着胜利者的喊叫追赶落慌而逃的敌人,直将他们逼往森林边缘。忽然,追逐者们发现逃跑的敌人扔掉了手中的火把,亮光消失,他们瞬间浸没进黑暗中。不过追逐者们并未深究敌人的古怪行为,或许敌人们认为这样更有利于逃跑,他们有些嘲笑这群愚蠢的挑衅者,虽然利用黑暗隐藏身体,但马蹄声能隐藏住吗?
加鲁带领全队冲入树林,马蹄声在夜晚中异常响亮,并且在树林边沿的稀木间回响。
逃跑的队伍快速通过两棵间隙较大的大树之间,桑东派遣的追兵紧咬不放,迅速跟进。突然,冲于最前端的骑手感到身下传来异样,他的坐骑像是踢到了石头,紧接着马的悲鸣覆盖了前方敌人远去的马蹄声,骑手只觉得自己腾空而起,他的马翻倒在地,他自己也被抛甩出老远。火把掉落地上,它并没有熄灭,火光映射出一张张藏于树丛里的人的脸。有伏兵!摔倒的人还未叫出声,便有五、六人冲出树丛,高举散发寒光的武器刺向他的身体。速度最快的十来匹马全被绑于树杆,由两名壮汉绷直的绳子绊倒,跌落马背的人无一逃过被伏兵斩杀的厄运。
落后的追逐者发现了绳索及伏兵,即时勒住缰绳,躲过了灾难。他们调转马身,打算由追逐者成为逃跑者了。他们中有人发出惨叫,立刻应声倒地,一支投枪刺穿了他的身体。接着,第二支投枪,第三支……投枪与箭从树丛两侧飞出,一时停顿使他们立刻变为攻击目标。
“玉婷小姐的命令――一个也不能放走!”安巴利的声音在黑暗中咆哮。
除去王玉婷带上山的几十名弓箭手,仍有一百多人跟随安巴利与加鲁埋伏于树林中。加鲁引出桑东部分骑兵,再由安巴利领导的伏兵消灭。一百多人偷袭几十人的追击队取胜实在容易。一轮投枪攻击后,敌人已所剩无几。埋伏的战士们所性冲上去,他们拽下马上的人,抢占马背上的空间,跌下坐骑的人被后来者摁住,迎接他的只有冰冷的刺痛。
王玉婷引领几十名弓箭手藏匿于村后山坡上仍没有动静,黑暗与树林掩护着他们,没有敌人注意到山上有人。她的目光遥望远方,一直等待着。忽然少女静止的目光中放出光彩,远处缓缓移来一队火把,火光移动较慢,有些得胜部队的傲慢,更仿佛是为了能够使她看见。她立刻转身,对着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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