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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誉之剑-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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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对了!看来你们真认识。她是什么人?”林队又问陈永义。

“这个……”陈永义不知该怎么应村警察,刚才王玉婷都叫他叔叔了,只得说:“是我侄女。”

“你侄女还真大啊!比你小不了多少啊!”林队疑心极重。

“辈份高。我的辈份高。”

“有证明吗?”林队问。

要是有证明,还用得着跟他废话吗?王玉婷当即想暴打这个警察。这时一个腆着啤酒肚,穿制服的的干部走出了办公室,“小林啊!还在为这个案子操心?”

“李局,你怎么关心起这种小案子了?”林队恭敬地问。

局长很慈祥,很亲民,“正因为是小案子,就不要花时间了。刚才宋女士来了个电话,问我把陈先生叫来局里什么事,所以我来问问。陈先生既然在这里,给宋女士回个电话吧,省得她担心。”陈永义点头答应,进了办公室打电话。

宋女士?王玉婷琢磨,难道是妈妈?她大感不可思议,妈妈居然回来了!

陈永义在办公室里没呆多久,出来说:“李局长,宋瑜有话要对你说。”局长愉快地去接电话。

真是宋瑜,真是妈妈!王玉婷惊喜,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亲人。妈妈出现了,她很快就能一家团聚。

只听见李局长在办公室中说道:“好!好!这种小事哪用得着你开口!我们都是老同学了,说这些干什么?请我吃个饭就行了,不用感谢,不用,不用……”李局长客气了番,出来对林队说,“小林啊!一场误会,这是宋女士的亲戚,到城里来投靠,把证件弄丢了。”

“可是,李局,她身份可疑……”

“哪有可疑了?是宋女士的亲戚,宋女士已经亲口承认了。宋女士是社会名流,她的担保还不可信吗?”李局长有意拍了拍林队的肩。林队“哼”了声,收了卷宗,不管了。

王玉婷和陈永义离开警察局,一辆黑色轿车已停在外面等着了。车上坐着个穿白色小西装的中年女性,她摘下墨镜,以久违的目光注视着他们。

“妈妈?”王玉婷认识她。

宋瑜一直盯着她看,她早已认出她是谁了,但却没有相认的激动。王玉婷也是,并不激动,所有情感都只是在暗涌。

回到陈永义的研究基地,那个旧仓库。王玉婷洗了澡,换了现代衣服,好久没用过热水器了,洗起来特别舒服。她足足洗了两小时,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望着明亮的灯泡。王玉婷很长段时间都不相信自己真的回来了。

说起十多年的经历,那真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从她到了古代开始说起,宋瑜和陈永义认真听,王玉婷讲到了一场又一场战斗,一个又一个阴谋。故事曲折连环,惊心动魄。讲到悲伤之处,她回想起往事,也会情不自禁伤感起来。

听了王重阳的结局,宋瑜很长时间说不出话,尽管早没了感情,但毕竟夫妻一场,王重阳那样的人早有死于非命的心理准备,可怎想死得这么冤。“凶手真的是科尼利娅吗?这件事有古怪,决不是她一个人做的,另有真凶逍遥法外。”

“我也这样认为,回来就是为查清那件事。赵弄潮也十分古怪,他总是有意阻止我追查真相。难道里而有不可告人的重大秘密?可惜,他已经死了,再也不能告诉我原因。”王玉婷非常遗憾,爸爸死得不明不白,他也一样死得冤枉。王玉婷很怀疑最后那场火不是意外,赵弄潮的仇人不是从罗马追来了吗?会不会是他干的?她要查清所有事。

“说起那孩子,也挺可怜。他为我们做了这么多事……”宋瑜感慨。

“赵弄潮的事,他的父母知道了吗?”王玉婷不希望赵弄潮的死讯被他的父母知道。

“现在说不说都一样。”陈永义叹了长气,“赵弄潮去了古代后,他的父母就来找他。我对他们解释,他们根本不信,只认为他被你拐走了,因为你也失踪了嘛!他们四处找,最后在外地出了意外,车毁人亡,都去了。”

王玉婷震惊,没料到是这么个结局,难怪赵弄潮家的电话已注销了。这样也好,如果知道儿子的死讯不是更伤心?

陈永义告诉她,赵弄潮住在研究室那段时间,用的东西还放在房里。王玉婷推开房门,里边的摆设一切如初。他带来的东西不多,除了日常用品,还有些书放在书架里,全是有关罗马历史和风俗的书籍,保护得很好,包着书皮,在书脊上工整地写着书名。其中有几本名为“编年史”的书,王玉婷取出其中一本好奇翻阅。这一翻,竟发现这不是书,而是赵弄潮的日记。她不禁发笑,藏住一棵树的最好方法是把它放在森林里,这种藏日记的方法只有赵弄潮才想得出来。他把书和日记都用书皮包上,放在一起,谁分得清哪是书,哪是日记呢?

看来为了防止趁自己不在时,父母偷看日记,他把近几年的记录都搬来了,王玉婷把它们都找了出来。

在赵弄潮的日记里,她看到了另一个世界,赵弄潮的内心。这个风光无限的优秀学生,在光辉背后,在内心深处,隐藏着常人不可想象的精神压抑。他每学期都是第一名,国内外获奖无数,是学校的希望之星,父母毕生的心血与指望,所有人称他为天才。然而他并不开心,他患得患失,害怕做得不好,让抱有期望的人失望;他曲高寡合,真正能与其相处的人极少;他渴望释放青春,却被禁锢在各种比赛和学习中;直到他遇见了她。

王玉婷是另一种极端,她从不在乎成绩排名,从不在乎学校纪律,从不尊敬师长,许多同学害怕她,但也有许多同学拥戴她,她想做、能做、敢做,连法律都可以藐视。这些都吸引住了渴望自由的他。因此,他叛逆了一次。其实回想起来,当初只所以同意与赵弄潮交往,不过是虚荣心作祟。天不怕地不怕的不良少年小混混多的是,但赵弄潮这样的“天之骄子”却百年难遇,因而才有了这么奇怪的早恋组合。那时两人都还是半大小孩,哪懂什么感情。后来,她对别的男性有了好感,到是赵弄潮,无论时空如何转变,这些年来,对她的忠诚始终没有变过。想来,亏欠他的太多了。王玉婷合上日记,闭上双眼,回忆起旧日时光。

第三节 子虚乌有的历史

宋瑜在古代的经历也极具传奇。她从时光机里一出来,就被认为是下凡的神女,加上她会一点科学知识,又懂经济,便在那个小村庄教化起村民。之后,她的名声传了出去,都说她是女智者、女圣人,各方权贵慕名而来,向她请教,她这才渐摸清所处时代的具体情况。

她来了古罗马王政时期,这时的罗马还只是个小小城邦而已,她依然现代知识和对历史大趋势的把握,赢得了女先知的名号,人称“西比尔”。罗马国王塔魁尼阿斯对她的圣名仰慕已久,请她为罗马的未来预言。宋瑜将自己知道的历史隐藏诗句中,写成《圣书》九卷,卖给国王,国王嫌贵不买,她使了欲擒故纵之计,假意要烧书,结果真烧了三卷,国王还是不买。第二年,她再向国王卖书,为逗他,依然报去年九卷的价格,国王仍然不买,她故意气国王,又烧了三卷。再过一年,她还向国王卖书,国王怕她再烧,只好用九卷的价格买了最后三卷。

“妈妈,你在古代一定过得很无聊。”王玉婷评价。

之后,她乘坐时空机回到了现代。

为什么数年之后才回去?因为时空机出了点小问题,一直没解决。某年下大雨,屋子塌了,房梁砸在机器上,原本接触不良的地方经这么一震,终于接触上,时空机好了。回来后,才发现史书上真有西比尔其人,其事迹已近于传说。没想到自己竟是位历史人物,宋瑜大大意外,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

宋瑜回来后,知道他们已经去了古代找她,而且机器途中出了故障。宋瑜担心第二次错过,所以一直留在现代等他们回来。这期间,帮会群龙无首,出现分裂,宋瑜以大嫂身份出面解散了帮会,帮内兄弟是金盆洗手,还是自立门户,与王氏再无关系。之后,警方扫黑抓了不少人,王重阳的房子也被没收拍卖了。王玉婷听后十分感慨,如果他们能多等一会儿,而不是急着去古代找人,那么决不是现在这种境况。既然已成事实,她没有后悔,以后的路还得按照现在的轨迹走下去。

赵弄潮的房间里放着许多历史书,省去了找它们的麻烦。罗马的历史都在这里,翻开书册,那些熟悉的名字再次出现在眼前时,王玉婷心潮澎湃,整日整夜地关在房中重温历史。看到罗马历史学家为了正义性,篡改萨干坦城位置时,她愤怒得想纠出作者,吐他一脸口水。当读到坎尼之战,仿佛重回战场,心血沸腾。当到新迦太基失守,又难免遗憾不平,感叹时运不济。当读到哈斯德鲁巴、马戈的死亡时,她虽不曾亲见,却如同亲见一般,感动得泛出泪光。

她读了到自己离开后的历史。汉尼拔全力改革,终还是失败了,他得罪的那些贵族串通罗马,想要害他。汉尼拔逃往东方,在那里继续对抗罗马,但却一直不得志,最终服毒自尽。西庇阿的结局也好不到哪儿去。他征战东方,凯旋而归,却遭到来自监察官加图的控告,罪名是贪污受贿。加图并没有确凿证据,但元老院偏向加图。西庇阿心高气傲,不肯接受调查,离开了罗马。元老院在他缺席的情况下,判他流放。此事让西庇阿受了严重心理打击,在家族庄园里忧郁而终。“陷害忠良”的加图到是除了性格古板被人病诟外,在历史上反而得了好名声。至于利略,历史对他的记录很少,在一个罗马名人的作品中,他被描绘成年老的智者形象,与西庇阿的孙子小西庇阿有多番对话,可见是个长寿的人。

还有许许多多的朋友没有出现在史书中,王玉婷并不奢望每个人认识的人都被记录下来,毕竟史书所见的永远不是全部。但她却发现一件怪事——这么多史料,里边居然找不到她!

如果自己只是个小人物也就算了,但她是迦太基的将军,无论在意大利,还是在西班牙、阿非利加,都与罗马人战斗过,怎么可能一点记载都没有?就算迦太基的历史资料在灭亡时全被烧掉了,那么罗马人总该留下记录吧?事实是,历史上没有她,甚至连与她相近的人也没有。不仅她不存在,赵弄潮也不存在。他身为西庇阿的顾问,跟随西庇阿南征北战,多次出谋划策,居然也不存在?王玉婷想在史书中找答案,她的计划落空了。

“她似乎发现了。”宋瑜一边洗碗,一边对陈永义说,“她应该已经发现,自己在历史上并不存在。”

陈永义很迷惑,“怎么可能不存在呢?这点我一直想不通。她做过那么多事,有那么多传奇故事,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可能有人刻意抹去了关于他们的记录。我们现在看到的史料其实只是很小一部分,大部分历史记录都因各种原因没有流传下来。”宋瑜也说不清具体原因,只能猜测,“没有记录也好,他们真要是被记下了,现在还不知是什么样。”

“我家阿志到是被记下了。”陈永义想起儿子就感叹。那是陈志的选择,只要他生活得好,什么都无所谓了。“等我完善了机器,就去看他。现在机器的准确度太差,而且老出故障。”

“她还想着再回古代去。”宋瑜不情愿地说。王玉婷向她透露过想法,她回来就是为了能再去一次古代,她要去查明真相,解开所有迷题。宋瑜不愿她再离开了。

“她要走,你拦得住吗?”陈永义知道他们谁都犟不过王玉婷。

“机器在你手上,我们不允许,她走得了?”宋瑜坚持。

陈永义摇头,“她的信念很坚决,你是妈妈,你更了解她。这种结局并不合她的意,她哪会甘心?就算是强迫,也会逼我们为她造新机器。想要达成的事达不到,她会郁闷而死。”

知女莫若母,王玉婷的个性宋瑜非常清楚。她平静地洗碗,其实想了许多事。“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吧!”她小心将碗收回碗柜,感叹,“时空机本来就只有三台,她提到的第四台时空机哪来的,我一直很疑惑。或许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现在并没有造第四台机器啊!你是说我会再造一台机器,送她回古代?”陈永义惊讶,“也许真有这种可能。否则不能解释赵弄潮在西庇阿庄园发现的时空机器哪儿来的。如果真是这样,我不得不造了,否则他们在古代就找不到合适的零件修好机器。”

宋瑜赞同,“走,我们去看看吧!”

“看什么?”

“你的第四台机器啊!婷婷把它扔在了公园里。公园管理方不知哪是什么,现在还保管着。我们去瞧瞧,真相一看便知。”宋瑜说着打了电话。

听说有人要来认领那台不明东西,公园管理方很高兴。招领启示已经贴出好多天了,电视上、报纸上都报道过,来认领的人有不少,可没一个能说出它是什么,他们都不是真正的失主。

管理员领着他们进了仓库。陈永义一眼便认出这是自己造的时空机器。看着的确属于自己,然而却还没造出的“未来物品”,陈永义感慨时间的逻辑游戏,太捉弄人了。

按王玉婷所说,赵弄潮更换了部分零件,这些零件来自第四台机器。陈志义打开机器,要看看尚未造出的第四台机器的零件什么样,他用手电筒照射上面的编号,不由得惊住了。“这不是第四台!”他望向宋瑜。

第四节 重启征程

宋瑜动用自己的人脉关系,将公园里的时空机器领了出来。反正没人知道那究竟是什么,宋瑜只称是自己公司丢失的设备,与领导都是熟人,也就没怎么追问了。

按陈永义的分析,这台机器很古怪,它确实是王玉婷开走的二号机,但部分零件已经换过了,然而换上去的零件仍然来自二号机。也就是说,在古代有两台二号机。一件东西怎么可能存在同样的两个?他只想到一种可能——另一台二号机来自另一个时空。

“是哪一个时空呢?”宋瑜问。

陈永义想了想,虽然难以置信,却不可否认。“第二台二号机来自我们这个时空。”

宋瑜惊讶,“我们这个时空?与第一台二号机的时空有什么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陈永义解释,“第一台二号机来自三年前,第二台则来自现在,或者说不久以后。三年前,玉婷开走了第一台二号机,现在她与二号机都回来了,就是为了开走它第二次。这样一个时空内便存在了两台二号机。”

“你是说,她还是会离开?”宋瑜不乐意,总算母女重聚,哪愿意再分开。

“是的,她还会走,而且必须离开。她要是不再回古代,那么那个留在古代的她就得不到第二台二号机的零件,也就回不了现代了。这就是历史的必然性,也是你说的命中注定。”

“一切已经注定好了?”

“对。”陈永义点头。

宋瑜不愿承认,“就不能改变吗?怎么好像陷入了一个循环?有什么办法能摆脱这个怪圈?”

“或许有,只是我们没想到。”陈永义相信有办法的,“现在的状况就像一条鱼在一个环形水缸里游来游去,它以为游的是直线,其实一直在转圈。我们如果能开条水道,切过环形水缸,它或许能发现岔路,游出圈子。对鱼来说没有影响,但会对水缸造成什么影响就不知道了,或许水缸会破裂,而且我们现在也没办法开出新水道,或许要等要真正的四号机制造完成吧!”

“现在只能这样了吗?”宋瑜不得不面对现实。

“只有这样。她要回去救自己。”

“我想想吧!”宋瑜陷入沉思。

王玉婷并不知道那个放下时空机器的神秘女人就是她本人,再次向母亲和陈永义说明自己回古代的决心。前几次他们都反对,而这次意外地同意了。

“既然想去,那就去吧!我阻止不了你了,但记得回来就行。”宋瑜说。

“机器我会尽快维护,这段时间你多学点知识,总会有用处。”陈永义说。

王玉婷高兴地点头。

至此之后,王玉婷开始认真阅读与那个时代有关的一切书籍,她早就学会了拉丁语和古希腊语,宋瑜为她找来原文史料。以她的水平留在现代做个西方古文献翻译不成问题,等古代的问题解决了,她或许真会找个类似的工作来做做。

另一边,陈永义加班加点,请了好几个工人一起对二号机重新调整。不出一个月,二号机已经调试完毕。

看着几乎崭新的二号机,王玉婷既惊喜又感慨。她已经准备好一切,随时可以再出发。

“记得回来。”宋瑜在她身后嘱咐。

王玉婷回头看见了母亲忧愁的脸。“妈妈,看你说的。似乎我不会回来了!高兴点吧!”

宋瑜挂出微笑。

王玉婷检查了机器外壳,敲了敲表面,“挺结实的!不会一落地就散架了吧?”

“放心!比上一个结实。只要你别让它往树上撞!”陈永义说,“燃料足够回程了。要是回不来,也不用急,我会尽快造出四号机,把你们一起接回现代。对历史不要勉强,顺其自然才是最好!”

“啰嗦!跟赵弄潮一样的保守!我当然会回来了!”王玉婷跨进舱门,“砰”的声把门关上。

陈永义与宋瑜回到操作台,实验室内立刻被蓝光溢满,紧接着,一切归于寂静。

“我相信,历史没有注定。”宋瑜微笑着对陈永义说。握住他的手,他们一定有力量改变。

……

又是一次不稳定的着陆,与她初到古代时一样,险些撞树上。王玉婷诅咒陈永义这个乌鸦嘴。没急着出舱,她首先看向定位系统,第一要明确现在的时间和地点。然而,坐标屏幕却是一片漆黑,着陆的剧烈震动使它又失灵了。

这下只有凭历史知识来判断时代。王玉婷打开舱门,天色昏暗,分不清是即将日出,还是已经日落;气温适宜,感觉不出季节。如果能找个人来问问,便知大概情况了。不用费功夫,果然发现有个女人躲在树后惊恐地盯着她,看来是被她的出现方式吓傻了。

“喂!你是谁?”王玉婷用伊比利亚语问。因为她的预设地点是新迦太基城,预设时间为西庇占领新迦太基前几天,她想看看那段时间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听见她说伊比利亚语,惊恐的女人平静了少许,但没有放松警惕,“你是人,还是妖怪?”

“怎么除了人,就是妖怪呢?说不定我是神啊!”王玉婷笑道,“新迦太基离这里还有多远?怎么走?”

“什么新迦太基?”女人茫然,“你问的是迦太基吧?这个我听说过。离这里很远,隔着海。”

“不是迦太基,是新迦太基!新迦太基这么大的城市会没听说过?”王玉婷怀疑自己又跳错了时空,“它就建在伊比利亚,你这个伊比利亚人会不知道?”

女人回答说,“伊比利亚没有叫新迦太基的城市,而且这里也不是伊比利亚。”

“那么这是哪儿?”王玉婷感觉越来越不妙。

“意大利!”女人回答。

第五节 女先知(1)

王玉婷谢天谢地,陈永义的破机器没把她扔海里,只是丢到了意大利。她在意大利,面前站着的是个说着地道伊比利亚土语的妇女。“你叫什么名字?”她与女人开始套近乎,想从她口中知道更多信息。

“我叫塔尔奎尼珀。”女人战战兢兢回答。

塔尔奎尼珀!那不是伊比利亚极具盛名的那位女祭司吗?“你怎么在这里?”王玉婷惊问。不过立刻发觉不对劲,塔尔奎尼珀是个老女人了,而眼前这位虽已人到中年,可距“老太婆”还有段距离,但仔细看,她又长得的确与自己认识的塔尔奎尼珀有些相似。一个念头萌生出来——难道时间也出现了大偏差?

中年女人似不太想说出自己出现在此地的原因,不等她回答了,王玉婷又问:“你是伊比利亚人的女祭司吗?”

女人立刻睁大了眼。

“你认识汉尼拔吗?”王玉婷再问。

“哪个汉尼拔?”

“还有哪个?哈米尔卡的儿子!认识,对吧?”

“你怎么知道?”塔尔奎尼珀夫人再次把眼睛睁大。

王玉婷得意说:“我当然知道!我是个预言家,能看到未来。你也看见了,我来自不一般的地方。”她故意指了指时空机器。

女人对她说的话深信不疑。

天色已经全黑,两个女人生了火,火光下,塔尔奎尼珀开始讲述她的经历。她是伊比利亚众多祭司中的一个,但她不太虔诚,到了她这年纪的单身女人总有些个人想法。从迦太基来了支军队,领头的将军名叫哈米尔卡,他野心勃勃,要在这片新土地上大干一番。他需要伊比利亚土著居民的支持,她所在的部落有意与迦太基人交好,她就这样做了迦太基人与部落之间的使节。哈米尔卡时常有部落间的疑问向她请教,她每次都尽自己所知道一切回答他,一来二往,二人便相熟了。后来,也就在不久前,哈米尔卡在战斗中阵亡,塔尔奎尼珀非常难过,看着伊比利亚的一草一木都觉得伤心,因此她离开了故乡,四处旅行。

王玉婷问及伊比利亚现在的情况,塔尔奎尼珀说:“我离开时,迦太基的军队推选了他的女婿哈斯德鲁巴为新统帅,他的长子汉尼拔在迦太基学习,接到他的死讯便赶回去了,现在应该已经到了伊比利亚。”

算时间,汉尼拔现在十多岁,新迦太基城的地基恐怕才开挖,王玉婷大叹来早了,或许自己该立刻坐上时空机飞回去。

正当时,女祭司突然握住身边武器,“有人!”王玉婷也注意到,两个女人连忙灭了火,躲了起来。

远处有一队火把移来,等他们靠近了,王玉婷借着火光观察,大概是十来个奴隶。“刚才明明看见有火的!”他们以拉丁语对话,“附近一定有人!”他们发现了还烫着的柴堆。“快来看!有个怪东西!”有人发现时空机器了,奴隶们都围了上去。

不好!王玉婷急了!要是这帮奴隶来个“暴力研究”,她的机器不是完了?或者把它拖去卖了……王玉婷不敢再想,立即现身,“你们是什么人?”

奴隶们盯着她愣了,这是个模样和装扮都很奇怪的外国女人。

塔尔奎尼珀也站了出来,“无礼的人,知道她是谁吗?在你们面前的是一位先知!”塔尔奎尼珀看着王玉婷。

王玉婷从没给自己想过古代名字,就算以前在古代生活了十多年也一直用的本名。现在用一个十年后才会出现的名字显然不妥,既然自己都假冒先知,那就假冒到底,她大言不谗道:“我的名字叫西比尔,你们应该听说过吧!”

奴隶们面面相觑,有的茫然,有的想了想便是一惊,但不敢确定。她就是个那个传说中的人?

“我的东西谁也不能乱动!”王玉婷发出警告,“你们是什么人?来干什么?”

她气势不凡,把奴隶们都震慑住了。有奴隶回答说:“主人看见天下掉下个东西,命令我们过来调查。”

王玉婷暗惊,有多少人目击她的出现了?感谢陈永义,没把她扔在罗马中心广场。“你们主人是谁?”她问。

“西庇阿。”奴隶回答。

“虾米?!”王玉婷惊呼,“我要见你们主人!”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么快便找着了西庇阿。不过此西庇阿应该不是她要找的那位,但既然叫西庇阿,离那位也不远了。

奴隶们带着她们前往西庇阿家族的庄园。离她现在的地方不算远,不过一小时步行路程。庄园有些冷清,奴隶请她们先等会儿,他们去通报主人。没多久,出来了个白发白须的老者。“她就是自称西比尔的人。”奴隶指着王玉婷说。老者仔细盯着她看,然后大惊,“真如传说那样,黑发黑眼……不过是真的吗?”

“老头儿,你是谁?”王玉婷瞧着这个老者,从年龄上看,他不是西庇阿的父亲,辈份应该更高;亦或者是西庇阿家的管家。

老人反问:“你不是先知吗?怎么会不知道我是谁?”

王玉婷被问住,这老头儿在考验她。这里是西庇阿家的庄园,他衣着朴素,但说话有威严,不可能是卑贱的管家,这个人应该是西庇阿家族里的长辈,但具体身份她不敢确定,只有冒险一猜了。这时,老人身后窜出个六、七岁的孩童,大眼睛、黑头发,发丝卷卷的,挺可爱。“爷爷,她是谁?”男孩拉着老人的衣角问。

虽然只是个小孩,但那五官,那卷发,已让王玉婷认出他是谁。“普布利乌斯,你怎么出来了?”她故意点出名字。

“你认识我?”男孩惊讶,更加好奇地看着她。

老人略有吃惊,但仍镇定说道:“附近的人都知道他的名字。我们西庇阿家的男性最常用的名字就是‘普布利乌斯’,能说中不代表你是先知。”

王玉婷不服,嘟了嘟嘴。

奴隶向老者报告他们在树林的发现,老者听后不免又多看了王玉婷几眼,她的怪异装束不惹人注意都不行。老人看她的眼神从不信任转为了将信将疑。

“西庇阿先生,其实我是专程来找你的孙子的。”王玉婷看着小时候的西庇阿,心里有了主意。“我可是西比尔,既然有此名字,我的话绝不是胡言乱语。十年后,罗马将有场大灾难,能化解这场灾难的正是你的孙子。”

“疯言疯语。”老人似不相信,背着手要回去了,但走几步后又停下,回头说,“毕竟是远到的客人,进来歇息吧!”

王玉婷窍笑,今晚不用睡地面了。跟了进去。

第六节 女先知(2)

“你说十年后,罗马有场大难,而这个孩子是罗马的拯救者?”老西庇阿摸了摸普布利乌斯的头,“可是就算过十年,他也才十多岁,孩子一个,怎么拯救罗马?”

“英雄出少年,年轻才敢做大事。”王玉婷自信地说。普布利乌斯睁着大眼睛看着她。王玉婷也看着他,伸手捏了捏粉嫩小脸,心中得意:十年后老娘欺负你,十年前照样欺负你。

老西庇阿不太相信,“有这种可能吗?即使十年后,以他的年纪仍然不够出任公职的资格,也没人愿意听一个孩子的号令。能告诉我,那是场什么灾难吗?”

王玉婷犹豫了,担心说得太详细,罗马人会有所防范,不过想到以后的历史,罗马人的防范意识并不强。王玉婷大胆说了出来,“是战争。”

“战争?和谁?迦太基?”

“你这么快就想到迦太基了?”王玉婷惊讶,这老头儿想象力不一般啊!

“不难想!我们和迦太基刚打完一场战争,迦太基人不甘心失败。我知道他们会对罗马报复的,每个罗马人都能想到。只有十年了吗?可惜我老了。”

“爷爷,还有我!”普布利乌斯扯着老头儿的胡须。

老西庇阿抱起孙子,“那时你才多大啊!”

“阿基里斯十五岁就去了特洛伊,做了大英雄!”普布利乌斯像个男子汉似的举起拳头。不过他的小拳头很快被爷爷的大手掌包住。“阿基里斯是女神的儿子,你不过是个凡人。谦虚务实才是罗马人的美德。”虽然哟上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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