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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誉之剑-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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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玉婷冷冷一笑,“放心,他不会向你报仇,说不定还要感谢你。而且他已经离开迦太基,恐怕没机会再回来了,你永远也见不到他,放心好了。”王玉婷觉得这个瘦小男人的害怕模样很搞笑。如果他得知那个让他害怕的青年已经是罗马将军,一定会露出更好玩的表情,不过王玉婷不打算告诉他。

“萨布拉!”店外有人高喊。

这声音十分耳熟,王玉婷只用了一两秒时间便反应过来。她从坐椅上跳起,感觉这人会进来,躲入了纱制门帘后。

萨布拉显然很熟悉声音的主人,脸笑烂了。“米隆阁下,是您吗?您已经很久没光临我的小店了,姑娘们都很想念您!”

果然是米隆那个混蛋。王玉婷透过纱帘看见米隆身穿城防军高级将校的制服,听说这家伙不但没受惩罚,反而调任为海恩普的副将,看来传闻是真的。海恩普年纪大了,议员们需要新的听话的人,或许想要米隆接班。

“听说您快要升职了!到时可别忘了我啊!”萨布拉的笑容快僵硬了。

米隆得意地说:“议员们打算让海恩普提前退休,由我接替他。不过我才不稀罕城防军指挥官的职务,没前途。这个位子我也坐不长,给你露点消息,你可不能传出去——我将在明年或者后年进入一百零四人议会。”

“是吗?您真是年轻有为啊!”萨布拉恭维之辞一片。米隆越来越忘形。

那个傻包居然要进议会了,王玉婷没有太多意外,反而米隆不进议会才让人意外。

萨布拉立刻叫姑娘出来为米隆庆贺。米隆却一反好色常态,阻止了他。“我有任务,只是顺路经过你这儿。等办完了事再到你这里来。”他瞥了眼身后的部下,有人跟着不太方便。

自从和雇佣兵在妓院闹出丑闻后,家人在玩乐上对他的管束严了,米隆不敢像从前那样行动明显。

刚要走,米隆瞥见纱帘后有个人影,立刻笑弯了眼,对萨布拉说:“这个女人一直在偷听我们!看起来还不错,给我留着,等会儿我就找她!”

萨布拉知道纱帘后的人不是他的姑娘,忙解释,“米隆阁下,她不是……”

“不是什么?现在就叫她出来!”米隆不耐烦了,他要的女人萨布拉从来都是第一时间送上。他等不急,三两步冲至纱帘前,“美人,让我抱一下!”

突然,帘后的人猛扯纱帘,将整幅帘子撕了下来。

“是老娘!你想怎么样?”王玉婷露出真容,大吼。

米隆吓得惨叫,连连后退,不慎脚拌着了脚,身子往后倒去。头撞上椅角,发出“砰”的一声,不知是椅子破了,还是头骨破了的声响。米隆重摔地上,不省人事了。

第二十节 其实我想留(2)

血从米隆的头部流了出来,萨布拉吓得大叫,到不是因为看见血,而是米隆出了事,他和他的小店都承担不起责任。萨布拉不知所措地望向王玉婷,王玉婷也愣了,没想会变这样。跟着米隆一起来的他的部下们冲进店内,为他们的长官急救。

有人扯住萨布拉的衣领,质问发生了什么事。他们都在店门外,听见异响才进来,未见到事件经过。萨布拉结结巴巴,这事与他无关,话却说不清了,频频向王玉婷张望。

“是他自己摔倒的!”这件事迟早会闹大,王玉婷不需要掩饰。

人好端端的怎么会自己摔倒?米隆的部下不相信,这样的解释也无法让他们交代。他们控制了妓院,任何人不得出入。萨布拉吓得快哭了,米隆要是有三长两短,他不仅是破产关门,恐怕性命难保。

顾客们听闻惊变,骚动起来。他们许多人连衣服还没穿上,急着要出去,城防军的人堵住了大门,更多的城防军赶到了这里,将妓院重重包围。居阿斯一边系皮带,一边大步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他的朋友们。

“为什么又是这样?看来我们真不该进你的店!”居阿斯向萨布利的不幸表示同情,但他更关心王玉婷。现在王玉婷是城防军的重点监控对象,据称是她推倒了米隆,导致他受伤。

“只要你一句话,我们冲出去。”居阿斯在她身旁说。

王玉婷此时非常愤怒,不过她还有理智,现在城门已关,冲出去也出不了城,反而成了畏罪潜逃。她没有推倒米隆,事情应该能澄清。“不需要。我到要看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议会的会议直到半夜仍在进行,议员们争论了一天,没有得出任何结果,汉尼拔不作任何让步,他坚决拒绝议会提出的立刻与西庇阿决战的要求。议员们对他的固执很生气,特别是那些庄园或财产受到罗马人侵扰的议员,他们要求立刻打败西庇阿,夺回损失。

西庇阿最近发动了一连串劫掠行动,目标全是迦太基议员们的庄园房产。汉尼拔明白,这是西庇阿的小手段,目的是向议会施压,逼他应战。议员们久经风浪,这点手段不会看不透彻?可是私利迷住了他们的眼,明知是计,仍然上当,在他们心中,自家那点薄产比国家利益更为重要。对这些人,汉尼拔也不会多作解释,再合理的理由也不能说服被私利堵住心窍的人。

突然有传令官闯入,打断了议员们的争论。传令官也觉得自己唐突了,在议员们的注视下紧张万分,他来到汉尼拔身边耳语。议员们急问他出了什么事,传令官只说城里发生了件小事,然后走向塞德巴尔议员。城里的小事不可能让传令官报告议会。塞德巴尔议员听了传令官的报告,脸色大变,老人心急地杵着拐杖,用蹒跚急促的步伐来到汉尼拔面前,“你手下干的事……”

“还没查清,一切都是谣言。议员阁下,请不要随便责怪我的手下。”汉尼拔站起来,“各位,看来会议必须中止了,我们改天再谈。”汉尼拔早就不愿与他们废话下,趁机告辞,不允许他们说出任何挽留言词,迅速离开了议事厅。

门外,卫兵已牵着坐骑等着他了。汉尼拔跨上纯白的马,“我们去看看怎么回事!”他下令说。

王玉婷被城防军扣在妓院里,她感到事态发展对她不利了。首先便是她一个女性怎么会出现在妓院里?仅这一点就会被越描越黑。其次,有名的花花公子米隆怎么会在她面前受重伤?她感到自己跳进地中海都洗不清冤屈了。知晓真相的只有三人——她自己、米隆、萨布拉。米隆昏迷不醒,可能会死。萨布拉一个妓院老鸨,本身信誉不佳,他的证词恐怕无人取信。想到这儿,王玉婷感到还不如听居阿斯的建议冲出去,就算出不了城,躲起来也好。只怕明天全城将传遍她和米隆的“风流惨事”。

有马蹄声传来,听声音人数不少。有人叫出她的名字,以命令的口吻叫她出去。王玉婷一惊,不敢迟疑,城防军也不拦她了,由她出门。

店外火光明亮,高大白马上的中年男子一身便装,虽然朴实,却掩不住他的威严。

“怎么把你惊动了?”王玉婷知道事情会闹大,但没想到这么快。

“也不看看你教训的人是谁,整个议会都被你惊动了。”汉尼拔说。

王玉婷马上辩解,“我没打他,是他自己摔成了那样!”

汉尼拔对事件经过毫无兴趣,向则赶到的城防军司令说:“海恩普,我的部下我必须带走。”

海恩普不敢答应,与这件事相关的人议会肯定不会放过,但汉尼拔就在他面前,这个人的要求是无法拒绝的。海恩普结巴着说:“那……那好吧!可……可是议员那边……”

“事情还没开始调查,等调查清楚后再抓人不迟。没有证据就抓人,这种事我不会允许。议员那边有疑问,告诉他们来问我。”

“是!是!”

“我们走。”汉尼拔对王玉婷和雇佣兵说,“回去后,你们全给我老实呆在军营,哪里也不能去!知道了吗?”

汉尼拔的语气是在训斥,似要把他们带回去关起来,但他们听得出,汉尼拔其实是要保护他们,落入愤怒的议员手里,他们必死无疑。

王玉婷起初为汉尼拔的决定而欣慰,这意味着他们将免受议员的迫害,但转念一想,这同时也意味着她不能离开这里去找阿米利娅了。她抬头看着汉尼拔的背影,突然在不知不觉间露出抹微笑,既然天意如此,那么她就在这里多留一会儿。

第二十一节 向扎马进发

米隆的伤势似乎很严重,所闻他一直昏迷不醒,如果再不醒来,恐怕神也救不活了。王玉婷真心希望他好起来,只有他醒了才能说清真相,萨布拉虽愿意为王玉婷作证,但他的证词不被采纳,有人例举了一大堆证据,证明萨布拉说谎成性。米隆的父亲塞德巴尔议员认定她就是凶手,如果不是有汉尼拔庇护,以议员的势力早就把她碎尸万段了。

军营内平静无波,然而军营外早已波涛汹涌,而且事件的发展超出了米隆受伤这个简单事件本身,这是惹出事的王玉婷等人所始料不及的。

汉诺议长坐在庭院中修剪花草,尽管议会辩论硝烟弥漫,可他回到家中却尽量保持着宁静。

“议长阁下。”德尔非不忍心打扰他的平静,但又不得不打扰。

汉诺知道他的来意,“不要说了,我帮不了你的前上司,而且也不用着我帮忙。汉尼拔已经为她承担了一切责任。她的运气只有神才能拥有吧!”议长剪去了几片枯叶,“这件事已经扩大,汉尼拔既然要为他的部下出头,那么自然会有人利用这件事打击他。米隆的秉性我知道,或许那个老鸨没有说谎,的确是他自己摔成了重伤,不过真相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汉尼拔为了消除这件事的影响,将对议会的要求有所妥协。”

“他会妥协?”德尔非不明白妥协什么。

“他可能会出战了。”

“出战?与西庇阿吗?”德尔非更加不明白。拖延战事是汉尼拔最近的一贯做法,难以想象他会为了袒护部下而改变策略。

汉诺“哼”了声,“这件事只是他的借口,或许他总算想清楚了,与西庇阿的较量是不可避免的,所以借这件事让自己下台。第一,保护了他的爱将;第二,显衬出议会蛮横无理,副他做选择,将来有什么意外也好把责任推议会头上。”

“汉尼拔不会这卑劣,议长阁下有偏见了。可是他为什么要回避战斗呢?”德尔非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许多人都在想。

“因为他没准备好。”汉诺说,“迦太基原有的军队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多是新兵,汉尼拔自己从意大利带回的军队并不够用。他不会带着新兵去与西庇阿较量的。”

“我们为什么不一直拖下去?西庇阿远离本土,他消耗不起。”

“不!他消耗得起!”汉诺遗憾地说,“或许他刚来到迦太基的土地上时,的确害怕拖延战,但现在他已获得马西尼萨的支持,有努米底亚为后援,他不愁补给。相反,消耗不起的是我们,西庇阿劫掠我们的家园,在我们的土地上多呆一天,我们的损失就加重一成。这也是为什么议员们催促汉尼拔早日应战的原因。汉尼拔也清楚目前的形势,这场仗必须打,但要怎么打,他的思考没有停过。”

“这场仗的输赢对我们迦太基的影响非常巨大,所以汉尼拔才考虑那么长时间。”

德尔非的感慨换来汉诺一阵沉默。庭院里安静下来,只听得见议长剪断枝叶的声音。青年不知道议长在想什么,但感觉得到他问出了个不简单的问题,让议长难以回答了。德尔非并不认为他的观点很难解释,这场对西庇阿的战斗理所当然很重要。

“输赢有区别吗?”议长突然冷冰冰地说。

“您……”德尔非完全不懂了。

“或许输了对迦太基更好。”

“您怎么这么说?”德尔非不仅不解,甚至有了怒气。身为迦太基的政治领袖,居然说出希望迦太基失败的话。德尔非希望他给出个明确的解释,但议长不说话了。或许是因为对德尔非的信任,他才说了这么多,以汉诺的沉稳,即使心中这样想,也不可能说出口。

“我老了,你走吧!以后这个国家是你们的了。”汉诺背对着德尔非,向他摆手,“等哪天明白了我的话,再来找我。”

德尔非鞠躬告辞。这种话,他估计自己永远不会明白。

汉诺继续修剪他的花草,每一株花他都精心养护,倾注心血。他熟悉它们的每一片叶子,每一片花瓣。手总是在颤抖,这是老年人的常见病,以至于他需要花上很长时间才能剪去一片败叶,不过他不心急,耐心十足。

议长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目光凝聚向花园角落,陷入了思索。“汉尼拔,你会怎么做呢?”他低声自言自语。

“明天就要出发。”汉尼拔在军议上宣布。

将校们突然接到这个命令,感到十分意外,他们没有任何准备。

“去哪儿呢?”王玉婷问。只要汉尼拔不说出地点,任何人都不得提问,但王玉婷是个例外,她代表大家发问。

汉尼拔转身注视地图,目光落在标注着西庇阿的标记上,那里代表着西庇阿目前所在的位置。他的手抚上地图,在其附近的一块地上画了个圈。“就在这里。”

将校们聚拢过来,仔细看。那里并不是无名之地,黑色的墨在上边清楚地画着几个字母。“扎马”——王玉婷读出了它们的发音。

第二十二节 正直与卑鄙的选择

从意大利寄来了阿米利娅的信。一封给西庇阿,另一封是密信,给赵弄潮。

尽管第一封被陈志劫住了,但赵弄潮仍给阿米利娅写去了第二封信,如今总算等来了回音。阿米利娅在回信中言辞隐晦,只有她和赵弄潮才能看懂说的什么事。她向赵弄潮保证,决不泄露秘密,而且如果王玉婷找上门,也决不加害她。因为这都关系着她自己的性命,假如西庇阿知道了真相,他们的婚姻也就完了。

有了阿米利娅的保证,赵弄潮才放心少许,但她是个阴险的女人,也不能掉以轻心了。阿米利娅还提起一件事——是关于加图的。赵弄潮回忆起那个财务官加图。在西庇阿成为执政官时,加图任财务官,成为西庇阿的助手,这位财务官太过尽职,引起了西庇阿的不满,因而西庇阿在出征迦太基前说了句“吝啬的财务官没用”,把加图排除在了出征名单之外,加图也因此失落地回了意大利。

阿米利娅说,加图卸任后,并没有重新出任公职,而是做起了律师。靠着帮人诉讼,他的声望正在提高。阿米利娅担心加图对西庇阿怀恨在心,她几次安排加图接手难以处理的案件,想让他败诉,以此打击他的名誉,可是加图最终把案子圆满解决了,赢得了更多赞誉。她询问赵弄潮,加图在西庇阿身边时,西庇阿是否被他抓到过把柄。

赵弄潮只是冷笑,西庇阿的把柄还用抓吗?唾手可得。特别是他的帐目,从来都是一塌糊涂,加图担任过财务官,再清楚不过了。他等的不是把柄,而是时机。赵弄潮挺欣赏阿米利娅看人的眼光,她能在西庇阿最声名狼藉的时候相中他,也能在加图落魄的时候看出他的威胁。

该怎么答复她呢、赵弄潮仔细思考。如果告诉她,西庇阿有很多把柄落在加图手中,以阿米利娅的冷酷,可能会要加图的命。因此赵弄潮回复说,加图知道许多关于西庇阿的恶事,但缺乏真凭实据,而且没有掌握关键。只要加图现在没有表现出明显威胁,阿米利娅不会冒险收拾他。而以后呢?赵弄潮冷笑,以后的事他管不了,那时候恐怕他已经离开罗马,离开这个世界了。

刚写完信,传令官便来通知,西庇阿要见他。赵弄潮应了声,确认传令官没有看见他正在做的事后,藏好信件才出去。

他到达西庇阿的会议帐篷时已经迟到了,所有将校均已到齐,看样子出了大事。

“怎么回事?大家都在等你。”西庇阿问。赵弄潮极少迟到,今天来晚了,一定有事。

“不好意思,我有些文稿正在整理。”赵弄潮回答,“看来发生大事了,大家很严肃。”

“是的。汉尼拔要来了。”西庇阿还没见到对手,已经如临大敌。

意料之中,但赵弄潮仍表现出吃惊的模样。“真的?拖了这么长时间,他终于行动了。什么时候到?”

“他的使者已经到了。他想在战前与我们谈谈。”西庇阿说,神情里有几丝犹豫。

“你在担心什么?”赵弄潮问。

将校们吵闹起来,劝西庇阿不要赴约,迦太基人诡计多端,以背信弃义闻名。

“不,我并不担心汉尼拔毁约使诈,我相信他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西庇阿对这件事很想不通,向赵弄潮咨询,“这次并不是和谈,如果可以和谈,我们双方早就坐上了谈判桌,不会拖到现在。我们不明白汉尼拔的用意。”

“我也不明白。”赵弄潮摇头,“不会有恶意,你放心去吧!”赵弄潮的确不知道汉尼拔与西庇阿在扎马会战之前谈了什么,历史上没有记录,他也因此十分好奇。

“西庇阿,这次会面对我们来说是个除掉汉尼拔的绝好机会。”马喜阿斯与将校们商议后,代表大家说。

陈志厌恶地瞥了他们一眼,显然他知道他们的计划。

“什么好机会?”西庇阿猜到了部分。

“只要我们设下埋伏,不用经过战争就可以战胜汉尼拔了!”马喜阿斯认为这个计策很不错。大家都认为是个好主意,除了三个人。

西庇阿板着面孔回答他们,“你们认为自己无法在战场上打败他吗?”

“我们当然有信心!只不过现在有更好的方法,为什么不用呢?难道一定要我们的人流血牺牲,这样换来的胜利才叫胜利吗?考虑一下吧,西庇阿!我们都赞成!”

“我就不赞成!”陈志反对,“普布利乌斯,这种计策不值得考虑。”

“利略,你总是和大家作对!”马喜阿斯愤怒了。

“因为你们的计策不好!”陈志向西庇阿劝说,“从来没有罗马人在谈判中设伏,高尚的人不会这么做,这是卑鄙小人的做法。他们与我商量的时候,我没有同意,现在依然不同意。就算我们得到了胜利,也没有荣誉可言。追求荣誉的罗马不会这么干!”

“如果汉尼拔也设了埋伏呢?事先设下陷阱是他的常用手段,我们许多次无辜地掉了进去!”

“汉尼拔从来不会在谈判桌周围设伏!你们要是这样干了,所有的国家,以及千百年后的未来,都会有人鄙视你们!罗马人每天骂迦太基人不讲信誉,结果他们自己同样好不到哪儿去!”陈志对马喜阿斯怒训。

马喜阿斯不会被这些大道理说服,反驳说:“你毕竟不是罗马人,利略!你体会不了我们的痛苦,我们这里每个人都有亲人死于这场战争,以最小的代价结束它是我们的心愿!西庇阿,想想你的父亲和叔叔吧!他们是怎么死的?我们的性命现在在你手里了!我们并不怕死,可要死得值!如果胜利需要我们用生命去献祭,我们不犹豫,但现在有更好的方法,你还要推我们去死吗?”

“普布利乌斯,遗臭万年的事你会做吗?罗马的英名就要从你这里开始败坏了!”陈志看着西庇阿,他是下最终决定的人。

西庇阿的手托着下巴,沉默不言。

“你居然在考虑!普布利乌斯,你得着考虑吗?”陈志失望地惊呼,“你是一个正直的人!我一直都相信你是个正直的人!”

“这是计谋,对正直无关。”马喜阿斯说。

“什么计谋?有计谋就该用在战场上,而不是整天阴险地去暗算别人!”陈志怒视所有支持这个计谋的人,顺带目光扫过赵弄潮。他怒拍桌面,冲出了帐篷。

陈志主动退出,马喜阿斯以为自己赢了,向西庇阿感慨,“利略就是太正直了。有这样的人成为朋友,是件难得的好事,但要是这样的人做了同僚,那就像在自己面前立了堵墙。”

“你认为这个计划怎么样?”西庇阿问向首席顾问。

赵弄潮淡淡笑着产:“由你自己决定。”把难题丢了回去。其实无论西庇阿做出怎样选择,他已经有对策了。

第二十三节 历史的谜团(1)

“你眼前的平坦大地名叫扎马,这一带现在无人居住,但这里的土地已经被议员们分掉了,说不定以后他们会在此处置办产业。”汉尼拔展望前方宁静的平原。

王玉婷觉得这片土地实在荒凉,只是稀疏地长着草,边缘的小山都是光秃秃的,议员们恐怕不会有兴趣开发此地。

“你们就到这里吧,前面的路我一个人走。”汉尼拔命令他们原地待命了。

“你一个人去?”王玉婷惊诧,“不行,太危险了!你连个卫兵也不带吗?”

“对,就我一个人。你们留在这里等我回来。虽然没见过西庇阿,但他的言行作风我早有耳闻了。不用为我担心,他是个正直的人。你应该比比我更了解他才对?”汉尼拔对王玉婷微笑。

王玉婷想起了过去的西庇阿,仍为汉尼拔担心,“他的确是个正直的人,可他的手下全是王八蛋,没一个好东西!特别是他身边最受信任的顾问,那个人最狡猾诡计多端了!”

“放心吧!没有把握,我不会去冒险。你们等着我。”说完,汉尼拔骑着白色骏马,奔向平原深处。

西庇阿已经到了约定地点,他身边跟着陈志和赵弄潮,以及他的卫队。另外,他采纳了马喜阿斯的建议,埋伏了三百人,这些人由马喜阿斯率领,只要西庇阿发出信号,他们立刻行动。

快到约定时间了,汉尼拔还没出现,西庇阿显出焦躁。一方面,他渴望与汉尼拔见面;另一方面又为他的阴谋提心吊胆。无论这个卑鄙的计谋能否成功,将永远成为他的荣誉污点,不过他需要胜利,面对一个强大的对手时,胜利的结果更甚于胜利的过程。

远处有马奔来,虽然还不能看清,罗马人已经感觉到是谁了。白色的骏马,白色的披风,阳光下闪闪发亮的甲胄上的金色装饰,已经在说明这个正向他们靠近的人的身份。西庇阿不自觉地往前挪了几步,想要看得更清楚。

高大的骏马在众人前方停下,马背上的人目光冷峻,头盔上的纯白驼鸟羽毛迎风颤动。他下了马,摘下头盔,金发光彩闪动。许多年前,西庇阿见过这个人,那时他还很年轻,现在虽已年岁渐长,可是那份威严也随着岁月而深沉。

对方未报姓名,西庇阿已知晓他是谁,脱下自己的头盔,向他行军礼。汉尼拔轻轻点头,还礼。双方都注视着对方,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以前只是耳闻对方的威名与佳绩。

西庇阿在见到这位让所有罗马人闻风丧胆的人物后,心中没有出于国仇的愤恨,竟有小孩见到偶像时的期待与紧张。他曾经为汉尼拔的每次胜利而惊叹,也曾幻想过自己像汉尼拔那样成为传奇,他所面对的这个人,三十岁时翻越阿尔卑斯山,如同天降般出现在意大利的土地上,成为了罗马人的恶梦,十多年间,战无不胜,从北到南,扫遍了意大利。而现在,那个曾站在敌方阵营,为这个传奇人物的战绩所惊奇的男孩也已经三十岁了,这个男孩已经征服了西班牙,控制了努米底亚,同样成为了一代传奇。

西庇阿很快注意到汉尼拔只有一个人,他没带卫兵,没带随从,连个作记录的书记官也没带。此时西庇阿心中不仅升起疑云,更加惊讶。现在的状况根本用不着马喜阿斯的伏兵,仅用西庇阿自己带来的这点人就可将他制服。汉尼拔是故意的,与即将交战的敌方将领会面,怎么可能如此松懈?

“将军阁下约我出来,想谈什么呢?阁下怎么一个人?”西庇阿打破了沉默,怀着好奇问。

“因为是很重要的事,所以我不希望被任何人知道。”汉尼拔看到了帐篷,“你已经按我在信中的建议做好准备了,那么我们进去吧。也请你的部下不要靠近。”

西庇阿点头同意,跟上汉尼拔。赵弄潮也跟了上去。

“等等。这是我与西庇阿阁下的单独会谈。”汉尼拔止住赵弄潮。

赵弄潮实在很想知道对话内容,他说:“我是书记官。”同时看向西庇阿,希望西庇阿为他证实。

“不需要书记官。这次谈话不需要任何记录。”汉尼拔极不欢迎。西庇阿本来有意让赵弄潮以书记官身份跟随,有他旁听,也好为自己拿主意,但现在只好命令赵弄潮退下了,同时也命令其他人不可偷听,不可靠近帐篷。

帐帘落下,隔开了里外的人。赵弄潮很不甘心,他以为自己能窥视到那朵历史的疑云,结果还是差一步。在扎马会战前,汉尼拔与西庇阿见过一面,这次谈话似乎直接影响着后面的那场其名战役,然而关于他们的对话内容,尽管有着诸多猜测,却只能永远停留在猜想中。

“你怎么了?”陈志看着发呆的赵弄潮问。

“没什么。我对后面的行动有些不安,马喜阿斯什么时候行动?”赵弄潮收起流露出的好奇与失望情绪。

“没有西庇阿的信号,他不会行动。”陈志冰冷地说。

赵弄潮知道他仍然反对埋伏计划,而且很可能会阻碍行动,这样赵弄潮就放心了。因为他也反对马喜阿斯的卑鄙行为,但并不是出于荣誉感,其实是他不希望历史发生改变。

远处,王玉婷并没有按照汉尼拔的命令原地待命,她始终放心不下。汉尼拔一定发了神经,竟然一个人去了,只要西庇阿多带几人,抓住他还不是易如反掌,只要他被抓住,后面的战争可以不用打了。这样的好事谁不愿干?王玉婷很担心,西庇阿好面子装君子,固然不会做出卑鄙的事,但赵弄潮就说不定了,为了得到胜利,那个人可以不择手段。

派去侦察周边情况的人回来了。

“怎么样?罗马人有没有搞鬼?”不等士兵下马报告,王玉婷急问。

士兵回答:“小姐,您的预测是对的!西庇阿不仅只带了二十个卫兵和随从,另外还有数百人,停留在较远的地方,这些人都有武装。”

“妈的!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王玉婷狠狠地骂了几句脏话,她得立即拿出对策,“大不了现在就和他们干!我们先赶到将军那儿去!你!快回军营通知马哈巴尔,叫他马上集结军队,赶过来!西庇阿,你不仁,老娘也不义了!”王玉婷拉紧缰绳,“大家跟我来!”

她狠踢马肚,荒凉的大地上掀起了烟尘。

第二十四节 历史的谜团(2)

赵弄潮看着垂下的帐帘,不能第一时间亲耳听到两位统帅的密谈,实在是一种遗憾。不过他等会儿就能知道了,西庇阿会告诉他一切。

远方尘土飞扬,渐渐听闻有马蹄声。没有西庇阿的信号,他们的伏兵是不会动的,这只能说明是对方来人了。

领头的是个女人,头盔上灰色翎羽迎风飘动。她带着几十人,冲入会谈地点,不下马,冷峻俯视。

赵弄潮担心马喜阿斯见到有人闯入会擅自行动,立刻悄悄派人提醒马喜阿斯不要轻举妄动,必须等待西庇阿的信号。

王玉婷看见了离开的罗马传令官,“在我面前别耍花样,你们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了!”她警告说,然后目光扫过眼前这些人,最终落在赵弄潮与陈志身上。“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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